[转帖][武侠小说]舞侠系列——迎杀
夜,很沉很沉。大片黑云压过来,遮住明月,瞬时,连虫子都不敢再鸣噪。
一颗星星奋力撕开云幕,射出点点寒光,恰如刘郎的眼睛。
朝天阁的人马就在山下,彩旗猎猎、篝火熊熊。除了从那些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喽罗们口中时不时蹦出的行话里,才能分得出他们并非官府,安营寨扎的那份儿气势倒比官府还强几分。向来江湖人物都是轻装行往,而这朝天阁的人马竟似官府行军作战,且威风尤胜,单是这份阵容,就足以使人噤声侧目。不仅如此,祁家八虎的人马也到了,更有“龙爪银枪”龙翼飞在侧虎视。
倚星寨前已是风起云密,只待山雨。
好长哟!慢慢读! (一)
倚星寨只是一个很小的寨子,“天星震”张耀庭收心驻足,拉着一班兄弟平日闭门自乐,几乎不问不闻江湖是非。
“邪星刀”刘郎也想不到自己会给寨子招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自从大哥“天星震”张耀庭远游访友,已是一去半年杳无音信,二哥“魔星魂”段鹤并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对于江湖往来一无所知,打理山寨也多半要靠自己从旁辅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寨子里连吃喝拉撒的事都得刘郎操心周至。整日琐事缠身,如龙困浅水。偶时真的感觉厌烦了,有心想一走了之,可是看看这班肝胆兄弟,又怎割舍得下?哪曾想就为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寨子置办吃喝拉撒的事,却也能闹的江湖云起。
半月前,刘郎出寨下山,卖些山货好采办些日常用品,恰好遇上“快刀痴公子”吴昊扬刀禁街。
别说是武林豪客,从走州过镇的商贾至走街串巷小贩,无人不知堂堂朝天阁四当家的“快刀痴公子”吴昊的名头,也无人不知吴昊暗恋武林盟主梦天歌的独生女儿——武林第一美女“武林花”梦青舞。但是人们怎么也不能想象,曾经参天峰上敢凭一口鸣泓金刀独战祁家八虎,并且降伏为己所用的吴昊,怎么会怕一个娇滴滴丝毫不懂武功的梦青舞。据说吴昊未曾近过梦青舞三丈之内,不仅如此,凡梦青舞纤影所至半里之外吴昊必扬刀禁街。不管是谁,要么,从刀下走;要么,从尸上走。由此,吴昊便得了个“痴公子”的雅号。
刘郎早年间行走江湖之时,因为大哥张耀庭的关系,与吴昊倒也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刘郎嫌吴昊扬刀禁街之事太过霸道,又因朝天阁势大张扬,而不愿与其多亲近,免得落个巴结显贵之嫌。
刘郎号称“邪星刀”,有套邪门的刀法还在其次,主要是因为他那个邪性脾气,越是眼界朝上翻,摆谱充大之辈他越不屑一顾,常常当着那些人的面就露出鄙夷颜色,说他是“邪”,却也“傲”的可以,也因此得罪过不少有来头的角色。人们都说若不是给“天星震”张耀庭面子,刘郎早就死过多少回了,可即便如此,刘郎依旧我行我素,不懂得低头。
通往倚星寨山下,连接大道的路口处有个席棚搭起的茶摊,其实那就是倚星寨安置的一个哨桩。刘郎出来寨子,尚在半山腰时就看见平日茶摊高挂的茶字招牌被换成一面大红旗。旗子正中用金丝线绣着一个阁楼的图案,阁楼下方绣着一把金灿灿的刀,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那是朝天阁四当家的“快刀痴公子”吴昊的标旗。
“吴昊怎么到了这里?竟然私自换我寨子的标旗!”刘郎又是疑惑,又是恼怒,展开身法飞掠下山。
刘郎来至山下茶摊前,只见一把背宽、刃薄、柄圆、锋尖的金刀直插在茶摊的桌子上,桌旁端坐着一个面皮白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别看这个年轻人一副书生的文弱模样,江湖莽汉若敢小觑于他,那可真是瞎了眼,单是那把三十六斤重的鸣泓金刀就不是谁都能玩的起的,更何况将这样沉重兵器使得人称“快刀”,其武功造诣可见一斑,就算你不认识人,也得认识这把刀。
吴昊打量眼前这个背着包袱的青杉青年,最后目光落在对方的眼睛上,直觉得对方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似傲非傲、似寒非寒、似杀非杀的邪气。“这不是邪星刀刘郎兄弟么?”吴昊虽然笑容客气,言语熟络,但是却连身子都没起一下。
刘郎看着吴昊这般的狂傲姿态暗暗生怒,却又念着大哥早些年走动江湖时与他们结下的那点交情,所以强压住心头的一股无名火说:“原来是快刀痴公子,真是稀客稀客。不知吴昊兄弟怎到了这荒山野岭?”
吴昊忽然竟有几分腼腆,笑着说:“刘郎兄弟这一问……”
刘郎故做恍然大悟地说:“哦……看我真是山里呆的,人都傻了。应该问武林花梦姑娘怎么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堂堂有名的“快刀痴公子”吴昊竟然被刘郎这一问,问的脸瞬时红了一下,随即茬开话题问:“兄弟打算去做什么?”
刘郎拍拍背上的包袱说:“打算进城卖些山货,给寨子里换些柴米油盐。呵呵,吴昊兄弟,咱们后会有期。”言罢作势要走。其实刘郎没有打算真的就这么走,吴昊的标旗还挂在茶摊前的招牌杆上,那里原本是该挂着自己寨子的标旗的。况且此刻吴昊扬刀禁街,也是不会容他走过去的。这大概就是“邪星刀”之邪吧,刘郎是故意要捋虎须。
果然不出刘郎所料,吴昊急忙起身说:“兄弟且慢。”随后看了一眼自己插在桌子上的鸣泓金刀说:“兄弟能否稍等,后晌再进城不迟。”
刘郎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后晌进城,那怎赶的回来?我寨子的兄弟岂不是要饿一夜了么?”
“兄弟不是要坏了吴昊的规矩吧?”吴昊这话虽然尽量地说的平静,可是应该隐隐含着一股恼怒,更带三分要挟。
刘郎再也按奈不住,心想: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凭什么你吴昊就可以插刀禁街?而且还把刀插在我们寨子前,这不是想一把刀就困住我们不能动弹么?把标旗挂在我们哨桩上,难道到还想吞了我们的寨子?实在太目中无人了。
只见刘郎将背后的包袱甩到身前,一道寒光飞冲,人未动,吴昊的标旗已在手中,随又飞射向插着鸣泓金刀的桌子,深深地扎在桌面上。“只怕这规矩,早就坏了吧?”
不是刘郎高明,否则刘郎也不需先甩过背后的包袱以阻挡吴昊的视线,只是吴昊太大意,他没有想到刘郎敢如此“大胆”,更没想到刘郎竟然说出手就出手,没有一点先兆。
以吴昊今时今日在江湖上的地位,对颜面怕是会看的比命都重,更何况现在刘郎砍的是他用来以护“武林花”梦青舞的标旗。从来做护花使者的人,都肯定会好面子,需要在“花”的面前饱有一份荣誉。吴昊对“武林花”梦青舞可以说是敬若天神,不然也不会连她三丈之内都未曾近。不管是为面子还是为心上人,刘郎都使吴昊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这耻辱是绝对有理由以命相洗的。
人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问题,吴昊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叫别人如何接受,当然,现在的吴昊早已心火如焚,双目尽赤,没有了思维的能力。吴昊不再答话,拔刀,飞身,斜劈,一气呵成,果然不枉了快刀的名头,如大鹏般扑向刘郎,一道金光朝着刘郎头顶堪堪劈来。
刘郎掷出手中的包袱,一个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漆黑如墨的软刀。说是刀,却更象一柄剑,只不过是单刃而已。没有什么人知道刘郎这把刀的来历,甚至长久以来刘郎也只是拿它当腰带束在腰间,然而刀就是刀,毕竟不是腰带,刀就好象本能一样,在遇到危难的时候,自然会出刀。
金刀会墨刀;快刀会邪刀,一时间刘郎与吴昊斗的难解难分。吴昊将三十六斤重的鸣泓金刀使的轻盈灵巧却刀风逼人,隐隐竟发出似潺潺溪流之声,连绵不绝于耳。刘郎的墨刀更是诡异飘忽,时而上撩下劈,时而左砍右剁,偶尔竟似剑般直刺,惟独不曾与吴昊的金刀正面接碰。吴昊忽然改变招式,将金刀大开大阖,想要砸飞刘郎的墨刀,然而刘郎总是能在最不可思忆的位置出刀,虽然守多攻少,却也丝毫不呈败象。此刻已分不清谁是吴昊谁是刘郎,只见一大片金色光幕中,一条墨线始终穿插其间。
虽早已相互闻名,但这也是刘郎与吴昊第一次真正交手,彼此都在酣斗中暗暗佩服对方,然而两个人都心存雪耻之念,又怎罢得了手?在此之前,茶摊中的前哨是被吴昊吓呆了,而现在,却是看呆了。
缠斗的时间久了,刘郎和吴昊都有些浮躁,虽然这是高手过招之大忌,但是两人心里各怀怒意,恨不得立时就让对方屈于刀下。
突然,吴昊一扬刀式,全完将自己置于刘郎刀前,紧接着由上至下斜劈向刘郎。这一招刀法,看似樵夫砍柴般没有任何技巧,也像是吴昊被怒火攻心以至开始胡蛮乱打,其实却是吴昊的杀手绝学“吴刚伐桂”。此招先扬刀起手,做出貌似无防的漏洞,只要对手贪功冒进,随以速度加力度做致命一击。但此招也却属博命招式,试想,假如对方是个比自己武功高绝之人,这就等于真的送死。其实吴昊心里明白,以自己的武功,想要伤刘郎于刀下,全身而退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当真是山高卧猛虎,海深藏蛟龙,想不到一个江湖上只是小有名气的“邪星刀”武功竟然如此了得,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名头、地位,若是连他都拿不下,怎么还有脸在江湖上报字号?又怎么面对梦青舞?那倒真是不如死了的好。吴昊使出这一招,显然是要与刘郎以命换命了。
刘郎本就看不惯吴昊所谓插刀禁街的霸道做法,更是恼恨他竟然不理江湖规矩,把标旗挂在自己的寨子前,现在又大刺刺地使出这样完全无防的刀式,那可真是把自己当死人般不放在眼里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管他还有什么妙招绝学,就算龙潭虎穴也要闯。刀邪人豪气,面对这样的机会,刘郎焉有不拼之理?一招“飞星射月”,挺刀直进。
一片金色帷幕铺展开来,一条黑色光线穿帷而过。
两人在电光火石间擦身而过,血,鲜红的血喷射出来,化做薄薄的红雾弥漫在空中。
刘郎左臂上一道长约五寸伤口翻着鲜红的血肉,森森白骨显得那么狰狞可怕,若不是触及刀锋的那一瞬间及时地闪身划了过去,此刻怕已是鸣泓金刀之下的亡魂了。
自己一生孤苦,流落江湖,是大哥恩义相对,庇护照料,带进了寨子,也使结识二哥那样知己和一班肝胆相照的兄弟。家,寨子就是家啊,是刘郎的家。不管是谁,也不能欺辱我刘郎的家!为了兄弟,为了家,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得?刘郎斗志徒增,眼神中渐渐射出杀气。
吴昊早就料到自己会受伤,却怎么也想不到刘郎非但没有被劈成两半,自己反被墨刀惯肋而过,假如不是自己还算急智,躲开了要害,只怕今天就要往升极乐。那时还说什么武林名望,江湖地位?又说什么恩怨情仇,只怕连青舞都……青舞?!她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她么?我今天能就这样死在这里么?不!不能!我不能死!
想到梦青舞,吴昊的目光忽然由沮丧变的温柔起来,随即,又慢慢露出杀机。
“住手!”
随着一声娇喝,大道上飞掠过一个纤纤青影。那人没有停步,甚至没有朝刘郎和吴昊这边看上一眼,使人疑惑那声“住手”究竟是不是她发出的。
吴昊如中魔怔般望着那身影,低喃一声“青舞”,随即收刀拔旗,紧着那纤影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片刻便消失在远处。
刘郎呆在原地,也被那个身影所吸引。“那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第一美女——”武林花“梦青舞?不是说梦青舞不会武功么?看这身法,只怕刘郎和吴昊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就这样转瞬消弭,只有地上殷红的血迹,证明这一切,真的发生过。<FONT color=#4822dd size=3>后续请看下一楼-----</FONT> (二)
吴昊并没有远走,一路追着梦青舞的纤影却越追越远,等进城之后竟然失去了梦青舞的踪迹,因为所受刀伤不轻,随找到城内分舵就地疗伤。这城,上午的时候刘郎要来卖山货换柴米由盐,被他阻拦而大打出手,现在吴昊被分舵主一干人等前呼后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自然不会去想若是有人也不准他进城,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快刀痴公子”吴昊出道以来,从鸣泓金刀的刀锋上滴淌下的血能集成小溪,但吴昊是白道上的少年侠士,金刀所饮的大多也都应该是恶人的血,就好象朝天阁一样,是维护武林安宁,主持正义的表率。然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单纯地用黑与白来区分么?当某种力量强大到使人觉得可怕的时候,拥有这种力量的人的欲望也同样使人觉得可怕。似乎也只有怕了才是正常的,反而是有人不怕的时候,就会被视为异类;视为不该存在的。
接到吴昊的飞鸽传书,朝天阁大当家的阁主宇文尚武既疼且怒。
放眼当今武林,八大门派人才凋零,正是朝天阁拓展壮大,领袖武林的大好时机,可是四弟吴昊年少气胜,常常与人一言不合即刀兵相见,实在是惹祸不少。要知以德服人方是正道上策,像吴昊这样搞什么插刀禁街,张扬跋扈的德行只会使人反感、反抗。偏偏这个活宝贝又打不得骂不得,能不能娶到“武林花”梦青舞,全指靠他。假设吴昊能够娶到梦青舞为妻,朝天阁就和武林盟主梦天歌成了一家人,到那时只怕连八大门派也要对朝天阁拱手作揖了。况且吴昊真的是一把好刀,为人虽然卤莽了些,可是对自己的话是言听计从,自己手指向哪里,他就杀向哪里。万一一个不留神,真的折损在哪个无名小卒手里,那该多冤枉,又怎能不心疼?
宇文尚武接到吴昊飞鸽传书的当天便点齐人马去与吴昊回合,因为眼下吴昊的干系实在太大了。
朝天阁距离倚星寨大约有六、七日的路程,一路上宇文尚武边走边想:倚星寨在江湖上虽然默默无闻,但是它的大寨主“天星震”张耀庭却很有些来头。张耀庭为人敦厚老实,待人热忱谦和,江湖上惠人无数,口碑极好,就算是有些宵小之徒欺诈于他,也总是一笑了之,极少与人动手结怨,所以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深。
十年前,来自西域的金圣教为祸江湖,使得中原群雄束手无策,可以说得上是一次武林浩劫。当时正是张耀庭暗投金圣教,再暗向中原武林通风报信,此事只有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个武林大豪知晓。终于在南天山探得金圣教总坛所在,一场武林大对决下来,虽然剿灭了金圣教,可是八大门派,各帮各会也都受创甚沉。
试想张耀庭能够加入金圣教而使中原群雄不知,更能够获取金圣教一干奸邪的信任,岂不是好事坏事都有本事做的滴水不露,瞒天过海么?这样的人物不得不算是一个厉害角色。剿灭金圣教之后,自己也曾多次想拉张耀庭入朝天阁,但是都被他婉言回绝了。到是后来张耀庭自己开山建立倚星寨,整日蜗居在寨子里,不再怎么涉足江湖了,可是半年前却又神秘踪迹,虽有消息说他是远游访友,但是谁也没再见过,究竟是生是死?或者他又有什么计划呢?
朝天阁分舵前灯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显得森严而气派。宇文尚武阴沉着脸从马车上下来,分舵主唯唯诺诺地伺立迎接,似乎一声咳嗽也能把他吓一个哆嗦。一身锦衣的吴昊看到宇文尚武,喊了一声“大哥”,立刻低下头。
宇文尚武虽然脸色极不好看,却并没有责怪分舵主一干人等,进到大厅之后,只是随口询问了几句,便只留下吴昊,把其他人都打发下去了。
“伤在哪里?要紧么?”
一句话问的吴昊两眼通红,差点掉下泪来。但凡受了委屈的人,要是有人在适当的时候能够哪怕只说上一句暖心的话,也一定会倍受感动。吴昊赶紧起身回答:“左肋。已经没事了。”随后又红着脸说:“这次我吴昊真是栽到家了,不仅损了面子,还累得大哥亲自跑来一趟……”
宇文尚武抬手止住吴昊的话头,温和地说:“你没事就好。”松了口气又接着问:“打算怎么办?”
吴昊豪气徒增,恨恨地说:“在哪丢的场子就在哪找回来!大哥放心,我绝不会牵累朝天阁的声誉,过几天伤口完全复原之后,我打算独自上倚星寨,再找刘郎一决生死。”
“糊涂!”宇文尚武一声厉喝,教训吴昊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做起事来还这样莽撞?你一个人上倚星寨,是去找死么?”
吴昊诺诺地说:“我是去找刘郎比武决斗,又不是去抄山灭寨,难道他们敢不讲江湖规矩,人多欺负人少么?”
“你把标旗挂在人家哨桩上的时候,可讲过江湖规矩?你堵住人家山寨门口扬刀禁街的时候,可讲过江湖规矩?现在你要找上门去打人家,人家的兄弟能坐视不理,跟你讲武林规矩么?”
“我的规矩,他们都知道。”
“规矩不是给你一个人定的!”
宇文尚武一发火,吴昊到是也没敢再言语,可过了一会,又倔强地说:“大哥,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不然我这一辈子就没法再见她了。”
宇文尚武先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说:“没有人不让你找回场子,可是做事要讲谋略。你只凭莽撞行事,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时就算灭了倚星寨,可我再上哪去找你这样的好兄弟?”
吴昊喊了一声“大哥”,便哽咽着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半晌,沮丧地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要我带上人马前去,好象仗势欺人的模样,那种事我做不出,而且那样做的话我一样再没脸见她了。”
“你当然不能带咱们的人马去,是你插刀挂旗在先,假使再带人去抄山灭寨,传扬出去,那咱们朝天阁在江湖上也没脸了。可是比武单挑,是需要有个见证的。祁家八虎不算是朝天阁的人,另外找一些与你,与天星震都有交情的人物,龙爪银枪龙翼飞就能担当此任。到那时言明是与刘郎比武决斗,那时假使倚星寨的人敢有什么举动,朝天阁的人马也不是任由人欺辱的。”
祁家八虎被鸣泓金刀吓破了胆,只需吆喝一声,随传随到。“龙爪银枪”龙翼飞与“快刀痴公子”吴昊和“天星震”张耀庭二人均交情甚笃,一听说吴昊要与倚星寨的“邪星刀”刘郎比武决斗,所以也紧巴巴地赶来,希望能从中说和。
宇文尚武亲自带出的人马与朝天阁分舵的人马,总计近千号,已在山下扎好了营。向来奚冷的倚星寨前刀枪林立,人头窜动,一下字热闹起来。宇文尚武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身后分站着朝天阁的几个堂主舵主,侧首坐着一袭紫袍浓眉虬须的“龙爪银枪”龙翼飞,祁家八虎则像小喽罗般分别站立,连个座位都没混上。
未等吴昊上前喊山,倚星寨已寨门大开。倚星寨二寨主“魔星魂”段鹤带着“邪星刀”刘郎与两个大约十八九岁,长相相似的少年大步走出来。段鹤来到近前拱手朗声说道:“不知各位大驾光临,段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因为段鹤未走动过江湖,任凭天大来头的人物,最多也只是闻其名而不识其人。刘郎紧走上前几步,站侧位把宇文尚武等人一一介绍给段鹤认识。
众人相互说了些久仰大名之类的客套话,段鹤含笑问道:“不知今日宇文阁主与众位兄弟为何事光临鄙寨?这样浩浩荡荡,我这寨子寨小屋简,只怕还真接应不下各位呢!实在是礼数不周,惭愧惭愧。”其实刘郎负伤归寨,其中原由段鹤焉有不知之理?如此明知故问,段鹤就是要看看堂堂朝天阁阁主对自己的属下在别人寨子的哨桩上挂旗插刀的事,会有怎么个交代。
宇文尚武也含笑说道:“此事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武林之人比武较技原本寻常。只是此前我四弟与邪星刀刘兄胜负未分,今日一来是探望刘兄与贵寨各位兄弟,二来四弟有些意尤未尽,想与刘兄再比试一场。”
“宇文阁主此言差矣。”
“对,对,对。”未等段鹤把话说完,“龙爪银枪”龙翼飞便抢口说道:“宇文大哥这个话说的不对。宇文大哥、吴昊兄弟和张大哥,大家都是好兄弟,比过一场也就算了,胜负未分正好皆大欢喜,一团和气,哪里还需要再比什么?”龙翼飞接到朝天阁吴昊要与倚星寨刘郎比武的信,就急匆匆赶来,一心想要从中说和,只是觉得两边都有自己的好兄弟,大家别伤了和气,能解开疙瘩最好,却还对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甚清楚。在场之人,此人是最热心好意的一个,只怕也是最糊涂的一个。<FONT color=#4822dd size=3>续请看下一楼-----</FONT>
[武侠小说]舞侠系列——迎杀
吴昊略有怒意地对龙翼飞说:“龙大哥,我请你来是要你做个见证,可不是要你来代我求饶的。”龙翼飞腾地一下,把脸都气紫了,瞪着吴昊“你,你,你……”的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
刘郎随口冷冷地接道:“只怕做见证是假,兴师问罪才是真吧?”对于与吴昊一战,刘郎心里本就有气,认为吴昊是仗势欺人。原本刘郎也知道此事不会就这样了结,现在看着眼前大军压近的阵势,连大名鼎鼎的“龙抓银枪”也出马了。刘郎可不知道龙翼飞的用意是来真心说和,只是见他与吴昊等人同来,自然认为龙翼飞是来给人家做帮手,所以言语中也立时就给了龙翼飞一颗冷钉子。
可叹龙翼飞热心热肠地赶来做好事,却落得如风箱老鼠般两头受气。
龙翼飞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加上本身的粗犷性格,哪吃过这样的憋屈?可他是和吴昊与张耀庭交情深厚,虽然两头受了气,但现在吴昊在场,张耀庭不在场,所以自然要把气撒在了刘郎身上。只听龙翼飞怒喝道:“龙某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待怎样?我问你,我家张大哥现在何处?”
刘郎高声说道:“大哥于半年前远游访友,至今未归。”
“远游何处?访的哪位朋友?这半年来又有谁见过张大哥?”龙翼飞冷哼一声,随即接着又说:“张大哥倘若有何不测,不管是谁下的毒手,给龙某查出来,也必要他血溅五步!”
段鹤拦住还要出言顶的刘郎,向龙翼飞拱手一揖说:“龙兄对我大哥高义,段某铭感五内。我大哥确是在半年前远游访友,至今未归,说来实在惭愧的紧,连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知他此刻侠踪何处。龙兄若对我们这些兄弟存有疑虑,待此间事了,或进寨搜查,或江湖打探,假设查出我们对大哥有违半点义气,段某一干人等,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龙翼飞眼看段鹤举止恭谦温和,言语掷地有声,一片坦荡豪迈的模样,火气与疑虑都已消了大半,但是仍恼怒刘郎,冲着刘郎恨恨地说:“好,就待此间事了。”
向龙翼飞交代清楚,段鹤将目光移向宇文尚武。
宇文尚武迎着段鹤的目光,打量了好一阵子,随后慢慢说:“段兄的意思如何?不如就让他们两个人痛痛快快地比试一场吧。”边说,边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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