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锁月

京允发表于 2007-2-27 12:15

三稿比二稿好些，但本京找不到三稿了，晕
有些东西也不是很熟悉，比如银行的那些，晕，写着高兴就好
一次都发了，不分着了哈

<Palign=center>锁月<o:p></o:p>
一、<o:p> </o:p>
<o:p> </o:p>
“你敢不敢赌。”<o:p></o:p>
“怎么会不敢呢？”<o:p></o:p>
“输了你会丢命的。”<o:p></o:p>
“可我还是会赢的呢。”<o:p></o:p>
“不要以为你是他的儿子我就不敢杀你。”<o:p></o:p>
“你翻牌好了。”<o:p></o:p>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o:p></o:p>
躲藏在阴影里的少年轻轻的笑了笑，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从侍者手中接过最后一张牌，甚至都没有看，慢慢的走到长桌的另一边。<o:p></o:p>
赌局的那边，带着一幅银丝眼镜的中年人见他过来，也是扶案而起，高过那少年整整一头的身高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优势。<o:p></o:p>
少年仰着头，看着他笑，然后翻过了牌。<o:p></o:p>
中年人的瞳孔急剧收缩，倏忽间克制不住似的仰天大笑起来：“好小子，有你爸的气势！连运气都和他一样好！”<o:p></o:p>
“秦叔叔，你输了呢。”少年微笑着看着中年人，对他的轻视视而不见，很慢的吐出这句话，甚至可用轻声细语来形容。<o:p></o:p>
“罢了罢了。愿赌服输。你随便选吧。”中年人摇头苦叹，把自己面前的一叠纸推了过去，“哎，平生我只输过两次，一次是你爸，一次就是你。哎，你这小子，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o:p></o:p>
少年侧着头，在一叠里面挑出一张，小心的折好，放进衣兜里。然后抬起头，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秦叔叔，我去的时候希望人已经到齐了。而且，我不希望有人再来干涉，我相信您可以处理的很好对么。”<o:p></o:p>
中年人笑容有些僵，嘎然一笑：“没问题，五十人对你老爸来说什么都不算，不过为什么你要解散了那些人又来找我要？”<o:p></o:p>
少年听到没问题时已经开始转身往外走，他走到门口时中年人正好说完最后一句。于是他回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阳光明媚：“爸爸的人太脏，我不喜欢。希望秦叔叔的人不要太脏呢。不然，我也会杀的呢。”<o:p></o:p>
中年人不自觉地竟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o:p></o:p>
他老爸是跺跺脚，就会引起地震的人物，可是他刚刚来时对自己说，他把他父亲的所有都赢了来，并且在一天之内解散，理由只是一个，他不喜欢，那些很脏。<o:p></o:p>
然后又在一场非正式的赌局中赢了自己一幢七十层的大楼，还有自己的十五名主干中的七员大将，他没有带来分毫赌筹，除了他的命。<o:p></o:p>
中年人喉咙有些干涩，抿了抿唇，不再多说一句。<o:p></o:p>
当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时候，他才脱力似的坐倒在椅上。<o:p></o:p>
“大哥，你，不翻牌么？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o:p></o:p>
“还有必要么？”中年人指了指牌桌，“你自己看。”<o:p></o:p>
侍者把底牌翻出，忍不住大呼出来：“那，那个小子抽老千！怎么可能？！”<o:p></o:p>
无论中年人还是侍者都是个中好手，两个人的严密注视下，都没有发现那少年何时偷换的牌！这，简直就是奇迹！<o:p></o:p>
“您怎么能就这么忍下！”侍者替中年人气道。<o:p></o:p>
“他身上带着炸药……足以玉石俱焚的炸药。”中年人柱着眉，低笑：“信不信，你要说他作弊，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o:p></o:p>
侍者倒抽一口冷气，没有说话。<o:p></o:p>
中年人把目光投向落地窗，那个少年正在往外面走，整个人裹在黑色里，像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团黑暗，如同沉渊：“陈渊么。他，可真不是一个小人物啊……”<o:p></o:p>
<o:p> </o:p>
二、<o:p></o:p>
 <o:p></o:p>
这是一个很大的电梯间。<o:p></o:p>
正对着的是一扇大门一样的，就像是超市仓库里用的那种，不过还要大得多，却不显笨重。大门的左右各有四部电梯，电梯的数字正在不停的跳动，显然上上下下的运转繁忙。<o:p></o:p>
一行十余人都没有说话。确切的说，原本喧闹的这些人一进入这大楼就都没了声息。<o:p></o:p>
“这是什么地方？”容燕看着这群冷言冷语的人们忽然不置一言，有些奇怪，压低声音问着。<o:p></o:p>
自然是没有人理她，出了两道要杀人的目光。<o:p></o:p>
电梯很快的来了。<o:p></o:p>
左边的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扇，细长的电梯出奇的大，十几人站到里面还空旷的似乎能再装下这么多人。容燕被那目光吼的一跳，不敢再言语了。<o:p></o:p>
她也并不确定自己在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她只知道自己成了这些人中的一个。原本她在一个名字叫和威社的地方，后来这个地方的老大也不知怎么就把那个社团灭了，然后自己就过来了。说起来挺奇怪的。<o:p></o:p>
 她本是一个好学生，却不同于普通的好学生。普通的好学生遇到抢劫也许会哭着给钱，但她会很乐的问：“我可不可以加入？”于是她加入了和威社，又来到了这里。容燕多少来说有点没心没肺，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天才，跳了三次级，今年已读到大四的她刚十九岁。她可是本硕连读，并没有升学压力，上了大学后自然玩疯了，这种失踪也是司空见惯，想必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既然不会让家里人担心，那么过来刺激刺激也好。<o:p></o:p>
 容燕看到电梯上的指示牌，才知道这里一共有七十层。而写着第七十层的按钮，却不同于其他的古铜色，而是殷红，像要滴出血来。她好奇的看了看那个按钮，碍于其他人，也不敢多说多碰，咽了口口水，安静的开始装淑女。<o:p></o:p>
 门在第十七层开了，跟着自己的十几个人中走下了两个，两人出了电梯并没有走，肃立在侧，直到电梯门关上了，他们还是一动不动。<o:p></o:p>
 好多规矩……容燕撇撇嘴暗自不屑。<o:p></o:p>
 这样陆陆续续走出了十几个人，直到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了一个人，还是刚才那些人里谱最大的。她不由暗暗叫苦。<o:p></o:p>
 “我们走吧。”五十层。那人瞥了她一眼，率先出去了。容燕做了个鬼脸，终究是不敢多说什么，跟了出去。而这时，却觉得他停住了步子。<o:p></o:p>
容燕诧异的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上带笑的清瘦少年，十七八的样子，还未脱了稚气，不过不知为什么，那笑意盎然的眼睛深邃的如同沉渊，把周围的一切光辉都吸到那其中去了。他身边跟了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子，并不妖艳更不妩媚，却是有一种凌厉，容燕被她的目光一扫，浑身顿时不舒服起来。两人旁若无人的走过他们身边，按了电梯按钮。少年一直说着什么，不过她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回答了。<o:p></o:p>
“啊，对了曲随。”电梯门开的那一刻，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手扶着电梯门，让她先进去，一边回头对这他们笑眯眯的道，“告诉天凉，让他把财务报告交给我看看，最近没过问账目，也不知现在钱还够不够花呢！”<o:p></o:p>
“是大哥！”容燕身边的那个叫曲随的连忙躬身答应。待听到电梯门关上了才直起腰来。<o:p></o:p>
容燕看的出神，却被曲随一拉，拐入了通道。<o:p></o:p>
 “大哥？那时你们大哥？你们大哥真的好小啊！”容燕还没有完全离开，就已经大惊小怪起来。<o:p></o:p>
谁知那个曲随完全不搭理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带着她左拐右拐推开了门。布局就和普通公司一样，若不知道底细决不会以为自己进了一个黑社会的“老巢”他一进去，马上迎来了一个“员工”。<o:p></o:p>
“曲经理，您今天怎么有空？”<o:p></o:p>
“嗯，她交给你们了。”曲随随意的拿下巴点了容燕一下，“她是L大学计算机系在读大学生，应该能和你们一起工作了。”<o:p></o:p>
“哎？你怎么知道我……”容燕瞪大了眼睛，却再次被两人无视。<o:p></o:p>
“是。请放心吧。”青年点了点头，转头问容燕，“你叫什么名字？”<o:p></o:p>
“哼，不都知道我在什么大学读书么？我叫什么还察不出来？”容燕就差仰天大笑了，白了他们一眼。<o:p></o:p>
“看样子规矩也不是很好啊。”青年笑的很是阴险，“好极了。”<o:p></o:p>
容燕浑身一震，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o:p></o:p>
<o:p> </o:p>
<o:p> </o:p>
三、<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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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坐这部电梯？”女孩见电梯门关上了，冷冷的甩出一句。<o:p></o:p>
少年笑眯眯的按了第六十七层：“蔷干什么这样说嘛？好像很疏远似的，我应该把你送回去才对啊。”<o:p></o:p>
“多此一举。”蔷唇边逸出冷笑，“把我送到了你不也要换电梯么？不然怎么到得了你那七十层？”<o:p></o:p>
少年笑意微微收了一些，靠这电梯门，在这略显空旷的电梯间里侧着头看着蔷：“也是呢。不过……你为什么总要这样说话，生怕我害你似的。”<o:p></o:p>
“渊，你！”蔷双眉一立，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下，又迅速放弃了，别开了目光：“你明知道不是的。”<o:p></o:p>
“我就知道蔷最好了！”渊又复笑眯眯的了。电梯门开了，他很绅士的微微半躬，做了个请的姿势。<o:p></o:p>
蔷无奈的率先走了出去，走到那最大的电梯门口，轻轻的按了上的按钮，又转过头来：“最近确实资金有些紧张，大概因为打下的两个帮派的安抚工作费了不少钱，再加上楼下进了一批首饰，说要开个卖场，又调走了一部分流动资金。现在的帐上总共还有六亿五千三百万多一些。”<o:p></o:p>
“啊？差了两千七百多万？”渊停了一下，猛然瞪她，“他们疯了不成？账目上一下差那么多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他左右踱步一下，又马上回过神来，神色一肃，少了些稚气：“不行，我要马上见天凉。你跟我来。”<o:p></o:p>
他回过头看了眼自己的专用电梯，数字不断跳转，正在往上升，他蹙了蹙眉，又回过手按下了普通电梯。蔷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表示。<o:p></o:p>
……<o:p></o:p>
“是，是这样的，因临近春节，我们调动了两千五百万做机动资金，又犒劳了手下人，作为奖金，您知道的现在生意越做越大，生意上的往来也要上下打点，这个……”赵天凉擦着额上的细密汗珠，半躬着身道。<o:p></o:p>
“哦？”渊无害似的点了点头，笑得很让人心寒，“这样子啊，把帐目拿来看看吧？希望，我看不出什么啊！你跟我很久了，也是知道的吧？”<o:p></o:p>
“大哥……帐目，帐目正在审核，这个，您是否能宽裕几天，我待……”<o:p></o:p>
“咦？”渊如毛笔绘出浓眉一点一点地挑起，“这真是奇怪呢！还要我亲自去找啊？蔷，我们找找看吧，既然天凉不给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他也不等赵天凉多说一句，自己拉着蔷就往外走。<o:p></o:p>
“渊，不如，我们就等几天吧。”蔷反手把渊扣住，止住了他往外走。<o:p></o:p>
渊把目光投到她紧扣自己的手上，倏忽间抬头——那精致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笑意！<o:p></o:p>
“你在给他求情么？”他那不知是怎样的表情，刺得蔷心下一痛。<o:p></o:p>
“我们跟了你四年。”蔷轻轻的道。<o:p></o:p>
渊猛然把她的手甩开了，转过身去，凉凉一笑：“是了，还是，你们呢！”<o:p></o:p>
“渊，你搞什么？”蔷意识到什么，上前又拉住他，“怎么又闹脾气？”<o:p></o:p>
“闹脾气？”渊没有回头，却也任她拉着，“在你眼里，我永远需要你哄着，对不对？”<o:p></o:p>
蔷静了静心：“大哥，你一定，要在别人面前……”<o:p></o:p>
渊低了低头，促狭一笑：“罢了，你那些钱也不用动了，我会想办法补上……既然伯母要做手术，和我说一声，我也不会不给你。”<o:p></o:p>
赵天凉浑身一震，怔然的瞪着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像个大娃娃的少年。蔷把他的手更握的紧一些，却没说什么，想来，她也是知道的。<o:p></o:p>
“砰！”容燕没看清这边的几人，从不知何处跑来，也许见这边门开着便闪了进来，砰的把门合上，还在喘息不止。<o:p></o:p>
渊离门最近，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连退了三四步才站定。<o:p></o:p>
蔷右手也不知怎么一转，一支银色手枪已到手上，稳稳端平。<o:p></o:p>
“啊！”容燕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头，缓过一口气来，抬起头时忍不住惊呼出来，紧靠着门不敢稍动。<o:p></o:p>

京允发表于 2007-2-27 12:20

四、<o:p></o:p>
<o:p> </o:p>
容燕被那个青年职工拉扯到一个门前，好不容易她才挣脱出来，也没辨方向，撒腿就跑，可就是找不到带自己来的电梯，左转右转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然后，眼前就是这一幕……<o:p></o:p>
“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姐姐。”容燕抿了抿唇，苦笑。<o:p></o:p>
渊走上一步，示意蔷把枪放下。好奇的看着容燕，忽然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极为灿烂：“咦？不是故意的么？你是谁？怎么可以，嗯，到处乱跑？”<o:p></o:p>
知道渊眯眼睛准没好事，蔷不由得一惊：“渊，她应该是新来的，不知道规矩。”<o:p></o:p>
“我叫容燕……”容燕就快哀求了，“就是那帮人叫来熟悉规矩嘛，那么可怕，会死人的，不跑，怎么办嘛？”<o:p></o:p>
渊的瞳孔是琉璃色，他沉思的时候那琉璃会活起来，在眼底慢慢流转：“我记得，刚刚看到过你……嗯……你随着曲随来的是么？听他说，铲平和威后，带来了几个人……你不会是那个L大的学生吧？”<o:p></o:p>
容燕半张着嘴，都忘了答话，她以为刚刚渊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自己，没想到他还记得，而且，还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见到她这样的形容，渊又复笑了起来，打了个响指：“瞧，猜对了吧！我叫陈渊，请多指教！”<o:p></o:p>
“你，是不是这里的……老大？”容燕看他这样平易近人，不由有些怀疑是不是刚刚听错了。<o:p></o:p>
“对了！我是这里的老大，这是嗯，老三，萧蔷，至于这个嘛，赵天凉，是财务经理。”渊笑眯眯的向她介绍，还伸出一只手，举了过来：“欢迎来到锁月会。”<o:p></o:p>
“啊？”容燕完全反应不过来，傻傻的伸出手来，握住了他之后，他的手却轻巧的溜了开，迟钝的触感很清晰，如此冰凉。<o:p></o:p>
蔷不由暗自忧心——平日，渊即便很好说话，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会和一个刚入会的说这么久，再加上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及被迫妥协，难保……<o:p></o:p>
“以后你住……五十四层吧。”渊敲了敲自己脑袋，想了想，“那里，空了一阵了。”<o:p></o:p>
“渊，这哪里能开玩笑？”蔷忍不住截住了他。这栋楼，所住楼层越高，身份便越高，五十四层的前任是渊组建锁月会时的几个元老之一，前些日子意图谋反，被联合制住了，还是蔷亲手杀的。那层楼确实空了一阵，也无人敢再提，毕竟是件不大愉快的事情。可渊现在竟然给许了一个刚来的人，难道……<o:p></o:p>
“我就算在开玩笑你又能怎样？”渊回过头来笑问，打断的蔷的思索。<o:p></o:p>
蔷一凛，看着他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表情，便没再说话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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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 </o:p>
五、<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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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呢。”渊坐在电脑前，敲打着前额，“一下又缺那么多钱，又要费些脑筋了……”<o:p></o:p>
侵入银行系统这帮手下人觉得很容易么？先不说每次密码都那么难猜，而且每破一次都会被记录，通过地址找到自己电脑是很容易的，一两次还好，多了与玩火有何异？<o:p></o:p>
不过埋怨归埋怨，到头来还是老老实实的登陆银行页面，轻车熟路的闯入后台，开始了极为无聊的测算工作。<o:p></o:p>
“嘀嘀”，一直沉寂的QQ竟然响了起来。渊看着底下那系统消息提示，略略怔了怔。点开才发现是有人要求加自己。<o:p></o:p>
“怪事天天有，今天何其多啊！”渊饶有兴致的自语，要知自己的Q号经过从腾讯后台修改，已经从可搜索目录上完全删除了，这个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看起来还有些油水哦？<o:p></o:p>
“想和你交个朋友，黑客先生^O^”渊支着腮，笑得很欢畅。点了加，在自己的目录上找到了一个新加的名字：昭雪。他看着扑哧一笑，沉冤昭雪，看起来是知道自己是谁了。<o:p></o:p>
“你好奇怪的名字啊^^”渊打上一句，在页面上输入一行字码，嘀的一声长鸣，提示已进入银行调度中心。<o:p></o:p>
“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锁定你的地址。又在入侵银行？你很行啊！”昭雪回道。<o:p></o:p>
“真是夸奖了，没办法，要活命啊，只能这样了。”渊不以为忤，回复。又在银行界面输入了一连串的编码。<o:p></o:p>
“你让我们很难办啊。”昭雪发了个苦笑的表情。<o:p></o:p>
“你是新上任的网警嘛？你也很厉害，竟能找到我的Q，嘿，这个朋友值得一交了。”渊抿了口电脑桌上的凉咖啡，靠在椅子上，随手打上一句，“不过，想锁住IP的话，劝你就省省好了。”<o:p></o:p>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渊也并不在意，静静的等着。刷新了一下银行界面，帐上余额正在不断增加。他满意一笑。<o:p></o:p>
“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聊天。而不是网警。”昭雪的话有些凝重了。<o:p></o:p>
“嘿，查到的结果是不是很大吃一惊？”渊没有回答，笑。<o:p></o:p>
“是。你的IP地址是警察局长办公室的IP。而局长的，是天津一座早就不存在的酒楼的地址。你今年多大了？”<o:p></o:p>
“17，怎么，还打算查家谱？要不要我把亲戚的岁数也给你报报？”<o:p></o:p>
“才17岁么，真是不敢想象……你又划走了多少钱？”<o:p></o:p>
“不多，三千。”<o:p></o:p>
“再加一个万字？”<o:p></o:p>
“嗯。”<o:p></o:p>
“胃口不小啊，不怕东窗事发，连个活命的机会都没有？”<o:p></o:p>
“嘿，我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渊转换了一下界面，安全退出，最后扫了眼账目，增了三千万多一些。想了想，又打开Q：“我要下了，老在上面挂着被你锁定的机率很大~回见啊，真想和你做个朋友。而且，不会东窗事发的，兄弟。”<o:p></o:p>
渊下线了，黄文杰忍不住一锤向桌子，可恶！<o:p></o:p>
这个人实在是太强了，刚接到消息，共一千七百万账户被盗，且又都是一千元以上的非整账户，每一户划走了两元钱，数目不大，根本不会引起储户注意。银行后台想迅速修复，发现所汇帐户如往次一样，迅速的转移出去，转到了五百多个帐户上。而这些账户显然是固定的——也很有一部分是普通公司的大额帐户。银行根本不能随意乱封！况且，据说还有三百万在警局的帐上！<o:p></o:p>
“你不是号称红客帝国的帝王么？怎样，这个小家伙很难搞定是不是？”坐在自己桌对面的青年警察冲他耸耸肩，“不过，也别在意了。他太强了，你刚上手不久，慢慢跟他耗呗。”作为黄文杰的前辈，他自从四年前接到报案就一直在破渊的地址，奈何每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这个叫陈渊的少年就会迅速的改换地址，就如同未卜先知一样。<o:p></o:p>
他忽然放下杯子，坐正了，定定地看着黄文杰：“你说，我们警局会不会有无间人？”<o:p></o:p>
<o:p> </o:p>
<o:p> </o:p>
六、<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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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层的多功能厅灯火辉煌。<o:p></o:p>
不过，这一如两个篮球场的会场，只坐了两个人。<o:p></o:p>
一男一女。<o:p></o:p>
男的西服革履，名为方思然，女的名叫肖蔷。分列锁月会的第二、三把手。<o:p></o:p>
方思然一直看着蔷，萧蔷也回视着他。<o:p></o:p>
“大哥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你不会搞错了吧？”方思然放松了目光，低头看了看表。<o:p></o:p>
“又不是第一次了。”萧蔷的话音听不出异样，方思然却因这没有异样而有些蹙眉。<o:p></o:p>
“你们两个不会又……他比你小五六岁，就不能让着他一点？你说说，两个老大整天冷战，底下人会怎么想？”<o:p></o:p>
“与你何干？”萧蔷一字一顿，说得很慢。<o:p></o:p>
“就是、就是呢，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呢，尤其是被人听到的时候。”略带戏谑与稚气的声音自远处飘了过来。两人齐齐回头，只看见一个少年趴在楼梯的栏杆上，正忽闪着大眼睛笑看着他们。<o:p></o:p>
“大哥……”“渊……”两个人没想到刚才那番话会被他听去，蔷还好一些，方思然却是尴尬已极。<o:p></o:p>
渊示意无碍的摆了摆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除了那部电梯，这楼梯，是唯一可达七十层的：“反正我也没听到多少，就当没听见好了。对了，我往账户打了一千五百多万，思然让天凉转出来。”<o:p></o:p>
“你哪里来的钱……”蔷近乎质问着他。<o:p></o:p>
渊低笑：“你还要问哦？从银行划来啊，老爸的钱呢。”<o:p></o:p>
“你为什么总是骗人？”蔷叹了口气，“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就算你不怕，有没有为底下人着想？”<o:p></o:p>
“又说我骗人，你。”渊很不喜欢听他这么说，停在了楼梯半截，“就是底下人才把事情搞成这样，以我们的财务状况，突然二千万从帐上消失，换你是警局，本已在注意这个账户，你会有什么反应？”<o:p></o:p>
“可是，我们明明还有别的办法去……不是已经洗白了么？为什么还要……”蔷话说不下去了，好像很痛心。<o:p></o:p>
“黑道永远是黑道。”渊笑眯眯的道，“洗不白的。”<o:p></o:p>
“那你以往在说些什么？让大家不再提心吊胆，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又是什么？”<o:p></o:p>
“你不是说我在骗人嘛？就当我在骗你好了。”渊猛然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又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去，“怎么会洗白的白呢，老爸已经把自己出卖了，还是没有洗白呢，对那些人谄媚的样子真是恶心。我才不会那样子呢。”<o:p></o:p>
“喂，大哥，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方思然不忿的抗议，“就是吵架来了么？”<o:p></o:p>
“思然，我本也没有要事的。反正一天不吵，她也不会高兴……我都不在意了，你又在意什么？你去等我电话好了，不想在这里说了。”<o:p></o:p>
“渊！”萧蔷追出一步，又咬着唇，停了下来。<o:p></o:p>
门又关上了，和开启时一样，寂然无声。<o:p></o:p>
渊把头靠在门上，缓缓的坐倒在地，抱起膝，悠然的笑，很安静：“还是一个人好呢，多安静。多好……”<o:p></o:p>
刚刚要说什么来的？转了一千万给了前些日子看到的需要帮助的账户，还有几百万四处打点，自己账户上的一千万，自己留下的一千万，真的是自己的账户上的钱呢。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呢？<o:p></o:p>
<o:p> </o:p>
<o:p> </o:p>
七、<o:p></o:p>
<o:p> </o:p>
“你怎么还在，好奇怪。”渊打上一句，离开桌子从床上抱来一床毯子，自己跳回椅子上，把毯子盖在身上。刚刚关了空调，暖洋洋的风实在让人犯困。坚持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他，本是一个很会善待自己的人，既然在自己地盘，更没有理由亏待自己。<o:p></o:p>
“你有朋友么？”回来的时候看见这样一条回复。<o:p></o:p>
渊很认真地想了想，回道：“没有。”<o:p></o:p>
“好奇怪。”回复很快。<o:p></o:p>
“这有什么奇怪？”渊觉得没有朋友才是天经地义。<o:p></o:p>
“那我在你奇怪什么？”<o:p></o:p>
“哈。”渊失笑，“你很有意思哦~”<o:p></o:p>
“你们有没有人在我们这里？好像每次我们的行动都会有人告诉你。”<o:p></o:p>
“我不告诉你。哈。”渊笑眯眯。<o:p></o:p>
“你心情不好吧？”<o:p></o:p>
“哎？”<o:p></o:p>
“笑起来好假。”<o:p></o:p>
“我从来不说假话呢。不然就不说。”<o:p></o:p>
“很有原则。”<o:p></o:p>
“所以才活的久~”<o:p></o:p>
“如果，你被抓了，你会后悔么？就是你干的这些事？”黄文杰刚接到银行回报说无人进入后台，这才稍微舒了口气。<o:p></o:p>
“有什么好后悔的？抓住了，也是我命呗。”渊挠挠头，“不过，你们也不是很容易抓到我的哦。”<o:p></o:p>
“我会在近日展开行动，如果没有错的话，我想我找到你的地址了。”<o:p></o:p>
“喂，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o:p></o:p>
“黄文杰”<o:p></o:p>
“啊，我希望，我身边的那位无间人，不会是你认识的人呢！”渊发了个鬼脸，下线了。<o:p></o:p>
黄文杰没有说假话，他相信。<o:p></o:p>
他更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可能查到自己的IP，所以，他说的一定是现实中的地址，那么……<o:p></o:p>
“谁会背叛我呢？唉，果真，洗不白呢……”<o:p></o:p>
<o:p> </o:p>
<o:p> </o:p>
八、<o:p></o:p>
<o:p> </o:p>
“什么，我们被包围了？”容燕从床上一下蹦下来，愣愣的接着电话，“开什么国际玩笑啊？”<o:p></o:p>
“费什么话，快点下来！”曲随近乎是嚷的了，砰的摔上电话。<o:p></o:p>
容燕莫名其妙已极，不知怎的，忽然心里一悸：“这是冲得谁来的？是，是渊么？！”<o:p></o:p>
那个清瘦少年笑眯眯的样子又浮在眼前了，她努力的晃晃头，想把影子从脑海里轰走，却只能是徒劳。<o:p></o:p>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所住楼层的高低是怎样的一个差距问题，自己所在的五十四层虽然不是极高的位子，但也不算低，不仅无人敢惹，虽然无法随意出入，但还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可以自己干干自己的事情。比如她可以一整天都用来破自己被锁死的IP地址上；也可以用一天打着监查的名义，在楼下七层对外开放的综合购物中心里晃东晃西。<o:p></o:p>
容燕对把自己调到这里的渊可说是就差感激涕零了。<o:p></o:p>
不过，她最害怕的，就是外一这个黑道老巢被人端了，那么……<o:p></o:p>
“坏了！”她大叫一声，飞快地跑到衣柜前，翻出了发给自己的手枪，鼓捣了一会儿开了保险，套上衣服就冲了出去。<o:p></o:p>
到了电梯间，有凭空多了一些犹豫。<o:p></o:p>
“咚！！”楼下遥遥传来一阵爆炸声，容燕吓得脸色煞白，她本是一个镇定的很的人，但此时已是慌了手脚，看着四部电梯的字在不停的跳转，惟有正中的那部电梯停在七十层的位置，那个，那个爱笑的少年是不是就在那里？<o:p></o:p>
她咽了咽口水，非常时期非常策略！闭上眼，坚定的按了按钮。<o:p></o:p>
电梯字数跳转的很慢。<o:p></o:p>
六十九、六十八、六十七……<o:p></o:p>
每一下，那心跳就越沉重，越合上了拍节……不过，惶然之下还多了些许期待。那被封为禁地的电梯，与第七十层，究竟是，怎样一个样子？<o:p></o:p>
电梯在眼前訇然洞开，她的手在抖——如果他出事了，如果我只看到他的尸体，如果……像一只吞噬人的巨口，是进，还是不进？迎面，是一扇硕大的屏风，纯白色的，没有一丝污迹，正好正挡住所有视线。<o:p></o:p>
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刻，不知那里偷来的勇气，蹿了进去。<o:p></o:p>
“你还是进来了呀？”少年靠着屏风一端，正巧在门口看不到的地方，笑意盎然。<o:p></o:p>
容燕呆呆的看着他，向被猛然击倒了，手枪失手掉落，颤颤的出了一口气，挤出笑：“呵，你，你没事，就，就好，我无意，进、进来，我，你……”<o:p></o:p>
她觉得电梯一晃，似乎正在慢慢向上升。她知道，这里是禁地的。曲随不止一次的说过，渊虽然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其实是个很狠的人，禁地就是禁地，连和他关系不一般的蔷都不被允许入内。容燕本是又好奇又担心，此时看见他，不知怎的就仅剩下恐惧了。<o:p></o:p>
渊在笑，却是在笑。但那笑是浮于表面的，他是没有在笑的。<o:p></o:p>
她似乎有了一分的错觉，眼前的这个少年从来都没有笑过！他虽然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笑着，却从没有真正的笑过！<o:p></o:p>
“嗒，这里是禁地呢~”渊离开了屏风，走到了她面前，伏下身，把枪捡了起来，在手上掂了掂，侧头看她，“你不知道么？”<o:p></o:p>
容燕答不出话来了，危险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心完全不知道按什么速度在跳，时快时慢似的，脑袋嗡嗡的，他会杀了我么？他会杀了我么？眼前这个少年，前些日子还笑眯眯的和我说着请多指教的“弟弟”，会，杀人么？不过，他哪里像弟弟呀，那双眼睛像要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似的……<o:p></o:p>
渊笑眯眯的举起了枪，指着她的脑袋：“没有办法哦，虽然，很……脏，但，我不喜欢有人闯进来的，真是抱歉呢。”<o:p></o:p>
容燕缩着肩膀，闭上了眼睛，她还是想赌的，赌他不忍，虽然，很怕，很没有底……<o:p></o:p>
“啪……”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她睁开眼睛，透出一丝喜色，惊讶得看着那个依旧笑眯眯的陈渊。<o:p></o:p>
“你是喜欢我的吧？”陈渊看了眼手中的枪，耍了个花，随手扔到她的脚边，饶有兴致的道。<o:p></o:p>
容燕没料到是这样的一句，又是一震，脸腾的红了，低下了头，还没有说话，渊已经很轻快的续了下句：“那就不要再喜欢我了。”<o:p></o:p>
“你……为、为什么？”容燕近乎愕然地又抬头看着他，虽然本就没抱希望，但他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o:p></o:p>
“因为，我不知道那枪里是没有子弹的。”陈渊举起右手对着她做了个射击的姿势，笑得很无害，“不然，你已经死了哦。”<o:p></o:p>

京允发表于 2007-2-27 12:27

九、<o:p></o:p>
<o:p> </o:p>
像是一下落入沉渊，不知所措起来。铺天盖地的寒意，纷涌迭至。眼前这个少年依旧笑着，在自己眼中却嘲讽的好像戏耍着渺小的蜉蝣，不带半分感情。<o:p></o:p>
“以后，就住我这里好啦，反正大的紧。”他像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敲了敲额头：“哦，对了，欢迎来到我的七十层。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他在前面走着，也不在意容燕是否在跟着，只是喋喋不休的说着，“既然来了，和我做个伴也好，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胆子真是不小呢。”他忽然顿住，转向一脸受伤的她，“你怎么不说话？”<o:p></o:p>
“你很累对不对？”容燕轻轻的道，“你是怎样笑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再说那些话的时候笑出来，你是怎么笑出来的？”<o:p></o:p>
“你在为我惋惜嘛？”渊眯起眼睛忽然恶作剧似的凑近她，待见到了她的惊恐，又马上退开，一手抱胸，一手托腮，“很遗憾呢，我只是习惯了而已。即便不好笑，也要笑出来，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呢。你可以叫我渊，不要你啊你啊的，很不舒服呢。”<o:p></o:p>
“渊，你是不是伤过很多人的心？”容燕从善如流，却紧逼。<o:p></o:p>
渊保持的笑意淡了两三分，又浓郁起来：“哈~要你管？”他转身离开，做了个让她跟上的手势，“快点过来哦，楼下那么惊天动地，思然如果没解决完，我真会要了他的命哎。吵我睡觉，真是可恶呢。还有你小燕儿，真是的，不会挑时间。”<o:p></o:p>
“哎？我们到了第七十层了？”容燕诧异的很，电梯似乎早就停了，这么说是到了第七十层了？<o:p></o:p>
“你这个小姑娘还真容易疑惑啊。”渊轻笑，“真是笨呢，哪有第七十层，这电梯就是第七十层啦，不过我喜欢，就住这里了呢。”<o:p></o:p>
“这是禁地啊，你就这样，放过我了么？”<o:p></o:p>
“不是说要你从此呆在这里了么？”渊疑惑的回过头，“你还想怎样啊？”<o:p></o:p>
“那……不杀了么？”容燕结结巴巴的道。<o:p></o:p>
“我想你是误会了。哪里会杀一个人还杀两遍呢？处理起来很麻烦啊，而且，会很脏，我不喜欢呢。”渊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哈，不要想歪了，小燕儿你还真是笨啊。”<o:p></o:p>
容燕忍不住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指，越发觉得，自己离得越近，反而越看不透他了。<o:p></o:p>
她看着他推开一扇门，停在门口，向她招手，外面灯火辉煌，把他映得像神一样的存在。<o:p></o:p>
她迟疑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大厅有三圈圆桌，除了最里的一圈剩下六七张空位，其他的几乎坐满了人——最重要的是，每一个人都惊怔的看着她！<o:p></o:p>
她退有点发软，忍不住握住了身边的护栏，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也还算熟悉的女人——萧蔷。<o:p></o:p>
真不知应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萧蔷的表情了。似笑非笑，似怨非怨，似乎不知所措，又似乎见怪不怪，或者浅薄的已看不出表情来了。<o:p></o:p>
容燕有些心虚，有些犯罪感，却被渊一下拉住手。<o:p></o:p>
“向大家介绍个人呢，容燕，以后，是我的人了，只是我的。”他强调着最后一句，笑眯眯的道。没有人回答。<o:p></o:p>
“我不小心把她带到电梯里去了，没办法，只有让她跟我了，大家没有意见吧？”他说一句，往下下一阶。<o:p></o:p>
“蔷你干什么那样看着我啊，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呢，还要我怎样啊？”他埋怨了一句，又心不在焉。<o:p></o:p>
“对了，思然，处理的结果怎么样了？”他拉着容燕的手站到所有人面前，问出了最后一句。<o:p></o:p>
也就这一句，才终于等到了一个回话的人。<o:p></o:p>
方思然紧锁着眉从自己的位子上下来，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封信：“警局接到报警，说楼下购物中心发现炸药，于是派了武警来解决，在三楼有一个炸弹爆炸，没有人受伤，大家也都没出手。加上预计收入，损失大概在二十余万。警察都已退走了，这封信是一个警察说要交给您的，他本要见您，我私自说您出差未归，就回绝了。他于是给了这信，似乎早有准备，说对这次事件极为抱歉。”<o:p></o:p>
渊撒开拉住容燕的手，接过了信。看了眼署名就笑了出来，字体细长挺拔：黄文杰。<o:p></o:p>
<o:p> </o:p>
<o:p> </o:p>
十、<o:p></o:p>
<o:p> </o:p>
“他果真找到地址了呢……不过，是怎么找到的呢？”渊唇边笑意依旧，目光却透出冷凝，缓缓地扫过了所有人，停在蔷的身上，他跑了两步到了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坐了下来，又想起什么，向容燕招呼一声，让她坐在自己的另一边。<o:p></o:p>
蔷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这时已落到了他握着自己的手上。<o:p></o:p>
很白晰，很透彻，似乎可以看到墨绿的血管下潺潺的流动，很瘦、根骨分明。他不像别人那样一把抓住，只是轻轻的搭着，就好像他本打着准备，在对方想要甩脱之前，抢先一步离开——果真，是什么都算计好的人呢。<o:p></o:p>
“很累吧？”忍不住，蔷幽幽的问了出来。渊一天之内，两次被人问同样的问题，他回答却迥然不同，只是轻轻一应：“嗯。”<o:p></o:p>
蔷缩回了手，渊同时也一样，默契的好像约好了。<o:p></o:p>
蔷站起身来，看向曲随，率先发难：“她是怎么闯入电梯的，你不是她的负责人么。”<o:p></o:p>
曲随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蔷姐，我只是让她下楼，没想到她会……闯、闯禁地，我……甘领惩处……”<o:p></o:p>
“曲随，把你的枪留下就好了。”渊云淡风轻的道。<o:p></o:p>
“你一定要杀他么？”蔷原本高扬的音调突然压低了。<o:p></o:p>
“我没有说要杀他啊。”渊笑得眯起了眼睛，“一命换一命嘛。容燕归我，你命归你，我要了也没有用啊。不过小燕儿的枪没有子弹，我的又舍不得给她，所以只能管你要了。”<o:p></o:p>
蔷松了口气，向曲随打了个眼色，见后者连忙把枪送到容燕手上，又问：“那，是否革职处分？”<o:p></o:p>
“不要了好不好？曲、曲经理真的很有本事的，把他手下都管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容燕竟窃窃的出口求情，还拉着渊的衣袖，像要撒娇。<o:p></o:p>
“哼，教出你这样的还算很好？”渊甩了下衣袖，不过话语中倒没有责备，“不过小燕儿都求情了，就算了吧。”<o:p></o:p>
容燕狠狠点头：“谢谢渊啊！”<o:p></o:p>
蔷的脸色一变再变，用唇语对着渊说了几个字。渊抿住了唇，又放开，拉着容燕站了起来：“喏，我刚刚说我累了，现在更累了，要休息。思然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好啦，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思然和蔷姐。我先走了。”<o:p></o:p>
“喂！大哥！”方思然也就二十七八，他却觉得自己肯定有七老八十了，越来越唠叨了，不过最近陈渊是怎么了，这么难伺候了，连萧蔷都一起怪怪的——真是默契！<o:p></o:p>
“各位请把年终报告都交上来吧。大哥最近偶染小恙，需要休息。”蔷向四面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淡定开口。<o:p></o:p>
方思然叹了口气，偶染小恙，大恙还差不多，连禁地都让人进了，什么恙还出不了？随意饶人随意听劝，那个不允许手下有一丁点差错，笑眯眯杀人的少年跑到了哪里？还是记忆出现了明显偏差？老了，真的老了。<o:p></o:p>
。。<o:p></o:p>
“蔷、蔷姐和你说了什么？你的手刚刚抖了一下……”容燕怯怯的问。<o:p></o:p>
“真是亲密，啊。”陈渊捋了捋额发，拖了长声，听得容燕一阵寒栗，“蔷真是可恶啊~简直是逼我放弃嘛。”<o:p></o:p>
“渊会唇语是么？”<o:p></o:p>
“是啊，小时学的……那时候——听不到的。”<o:p></o:p>
“啊？”<o:p></o:p>
“据说是被枪声吓的，我还真是没用呢，竟然失聪了。不过后来也不知怎样，又好了。看来我身上奇怪的事情还真多呢。”<o:p></o:p>
“枪声？”<o:p></o:p>
“是呀，爸爸杀人，也不顾忌我在旁边，声音太大一些了吧。不过我总是奇怪，看过那么多血，为什么我就没有失明呢？如果那样的话，就不用再看那么多脏的东西了呢。”<o:p></o:p>
“……对不起，我不知道……”<o:p></o:p>
“唉呀，你瞧我说这些干什么呢？都过去那么久了，早该忘了呢。”渊转过头，对着容燕，笑眯眯的道——不见一丝勉强。<o:p></o:p>
<o:p> </o:p>
十一、<o:p></o:p>
<o:p> </o:p>
渊正在电脑前拆那封署名为黄文杰的人的信，容燕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个神秘的禁地。<o:p></o:p>
其实很普通，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但也绝对不小，有六间屋，三间是锁上的，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及工作间，剩下的那间是自己的卧室。客厅也是走廊，贯通电梯门及大厅的门。<o:p></o:p>
渊说电梯在六十九层以上有一个卡位及托盖，这样可以很好的把电梯固定，除非撤销托盖，就算楼下有按电梯，电梯也是绝对不会移动丝毫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它会掉下去。<o:p></o:p>
容燕很诧异为什么渊会住在电梯里。<o:p></o:p>
渊说有安全感。<o:p></o:p>
这个理论让她着实诧异了很久。<o:p></o:p>
她也知道了渊的这间大楼是从一个叫秦明哲的人手里赢过来的，连萧蔷、方思然和赵天凉这样的人，也都是那次赌局中赢来的。<o:p></o:p>
她不可想象渊是因为太懒，懒得找自己的人，还是太聪明，聪明的可以驾驭这些本不是自己的人，但也很快释然了，毕竟，萧蔷他们这样的和他关系之亲密，已不用别人多说些什么了。<o:p></o:p>
她又问秦明哲后来怎么样了。渊侧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好像是杀了吧，我记不得了。<o:p></o:p>
容燕胆寒的同时不由得在想，或许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o:p></o:p>
。。<o:p></o:p>
黄文杰的信很简单，就几行字：“这只是一个警告，虽然并没有确切证据，但至少我们掌握了你的行踪。作为一个朋友，我想，如果你放手，我不会再有可能找到任何证据——希望你放手，黑客先生。昭雪”<o:p></o:p>
“真是好笑呢！”不知道是不是嗤之以鼻，渊靠着椅子背，看向高高的房顶，“你想不想出去一趟啊？我想出去遛遛，不想一个人呢。”<o:p></o:p>
“你为什么不找蔷姐去呢？”容燕反问。<o:p></o:p>
“唉？你真是笨唉！不想让别人知道啊！”<o:p></o:p>
“我不是别人嘛！？”<o:p></o:p>
“都说了你是我的人啊！”渊理直气壮的道。<o:p></o:p>
容燕气结的同时，心底流出怪异的情愫来，她看着略显稚气的他，危险的同时，竟涌出温柔。平日的笑靥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多了些许的平和，还有，也许最接近于真的笑意。<o:p></o:p>
。。<o:p></o:p>
“别动！把钱交出来！”<o:p></o:p>
渊刚刚说走累了，非要歇会，容燕已经觉得心理承受能力快到极限了，休息一下是没有什么，但是，但是要注意休息的地方！谁为了休息还要多走几千米跑到个没人的地方歇着？陈渊就是！<o:p></o:p>
两人还没坐定，身后就传出以上的声音。<o:p></o:p>
容燕本身是被人劫惯了的，不然也不会进入和威社，此时她却也笑不出了。毕竟那次只有一个人，而这次，却前前后后围了七八个人。<o:p></o:p>
忍不住伸手抓住了身旁的陈渊，他没有躲，入手才觉一片冰凉——难道他在害怕？<o:p></o:p>
本身笑不出来的，此时却又有狂笑的冲动。一个堂堂黑道老大，面对抢劫会手脚冰凉？<o:p></o:p>
她侧过头偷瞄他，又不由开始佩服了，他还在笑，笑得阳光灿烂，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几乎无法察觉隐秘其中的狠戾光线。<o:p></o:p>
“你们要多少呢？”他侧着头笑问。<o:p></o:p>
“废话，把钱都拿出来！”其中一人抬手一掌扇向他，渊向后让了一下，但并没有完全躲开，啪的一声清脆入耳，容燕猛然回头瞪他，待看到他脸上殷红一片，不由惊呆了。<o:p></o:p>
“哦，这样啊。”他却不在意，从里衫拿出支票薄，又掏出兜里的钢笔，在手上耍了几圈又握稳了，随手写了张八位数的支票递了过去，“喏，这样够了么？”<o:p></o:p>
一人接过只看了一眼，突然撕碎了支票，阴笑着凑近，一拳揍向了渊：“小子耍人玩啊！快点拿钱出来！”<o:p></o:p>
渊被他打的一个踉跄，倒出老远，容燕被他扯得也险些倒地。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张开双手挡在渊身前，狠狠瞪视着周围的人：“要打要杀你们来便是，欺负一个人像什么样子！”她声音在后来突然低了下去，她以为她自己听错了，回过头时却看见他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他好像很瘦弱，此时又很高大，他轻轻地说：“还真是不想活呢……”<o:p></o:p>
渊很慢的整了整衣服，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小燕儿别激动呢，即便我很没用，却也不会让你替我出头呢。”<o:p></o:p>
“活得不耐烦了你！”一人冷声一笑，又一拳揍了过来。渊不紧不慢的架住了他，眼中戏谑混杂着阴狠的光滑流过，带的他整个人散出了华丽的近乎妖异的光彩。稚气在何时已灰飞烟灭了？<o:p></o:p>
“我本不想出手的呢。”他淡淡的笑着，像沉渊，吸去了一切美好。<o:p></o:p>
<o:p> </o:p>
<o:p> </o:p>
十二、<o:p></o:p>
<o:p> </o:p>
“渊，渊！你在干什么！”容燕实在无法继续看下去了，拉住他的手再不放手。<o:p></o:p>
“我不是一个很仁慈的人呢……为什么总在逼我呢？”渊闭着眼睛，声音很静、很稚气，他一手拉着一人的衣领，在容燕抓住自己的时候，向后贯去——不知道他很单薄的身子怎么会储存的下那么多的力量，压制了许久，在临界点的一刻骤然爆发，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我累了，要回去了。太晚的话，蔷会知道的，会不停的说来说去，会很，烦的呢。”<o:p></o:p>
渊觉得胃很难受，阵阵作呕。满手的血腥更让他有了一阵眩晕。<o:p></o:p>
小时留下了很多毛病，会听不见，会晕血，会厌恶一切脏的东西，会有洁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卧室，会……一直笑着。<o:p></o:p>
容燕自心底的战栗越盛，渊他刚才，根本就没有什么招式、什么技巧，他本身也没有任何优势，甚至在对手面前，只有劣势。而他只单凭着一股狠劲，就放到了对方所有人。那是种不要命的打法，如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单纯的为了打而打——正因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可怕。<o:p></o:p>
他此刻的好整以暇，和他的笑一样，狭促的，很假。<o:p></o:p>
。。<o:p></o:p>
“渊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天。”蔷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容燕回过身来连忙见礼，而渊自顾自地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o:p></o:p>
“为什么出去不通知我一声？真的很担心。”蔷不习惯他的漠然，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了一句，走了过来。<o:p></o:p>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渊失控的对着电梯喊，依旧没有回头，匆匆抬头看，电梯已到了七层，马上就到了。<o:p></o:p>
“渊？你怎么了？”蔷吓了一跳，也不顾什么容燕是否在旁，快步过来。<o:p></o:p>
“别过来！”渊厉声喝止，偏了下头，在电梯门开的一刻，扯着不知所措的容燕冲进了电梯。<o:p></o:p>
蔷跨前一步，硬生生的定住，是、禁地呢，怎么能进？怎么敢进？可她分明看见了他转过屏风的那一刻，左颊鲜艳的五指印，和手腕上的异样的鲜红……<o:p></o:p>
渊……<o:p></o:p>
他为何还是和那个孩子一样，固执的习惯于一个人舔舐伤口。从不在乎别人是否在为他，心痛。<o:p></o:p>
<o:p> </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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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允发表于 2007-2-27 12:29

十三、<o:p></o:p>
<o:p> </o:p>
“大哥，你究竟，喜欢的是谁呢？蔷……还是，容燕？”<o:p></o:p>
渊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把玩着手上的一支钢笔，转过来又转过去。<o:p></o:p>
方思然刚刚汇报完会里的事务，见他时时失神，实在觉得忍无可忍，这才挑破了，点明出来。<o:p></o:p>
“呀……”渊愕然地抬头，瞬间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思然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呢？”<o:p></o:p>
“您最近有些魂不守舍，好奇一下。”方思然已可以预料到渊的回答必定是那经典的一句“要你管”，也没打算知道结果，问过了，便想走了。<o:p></o:p>
“不知道呢。喜欢小燕儿，还是更喜欢蔷一些？不知道呢……或许都喜欢，或许都不喜欢。”手上的钢笔又转了两圈，啪的被渊按到了桌上，方思然一愣，回过头来。才发现渊的脸上涌出了一层琉璃色，淡淡的月光射在那里，他却无所觉，玩弄着月光。<o:p></o:p>
方思然本想走的，见他这样，又不想走了，抱着胸，打起比方：“比如说，蔷姐和容燕同时遇到危险，你会救哪个？”<o:p></o:p>
就着月光，渊侧头想了一下，很配合得轻快的道：“当然是救小燕儿。”<o:p></o:p>
方思然无语的看着渊，可还没等他开口，渊又续道：“当然是救小燕儿了。蔷那么厉害，哪里会要我救呢？她只会看不起我，哪里会稀罕我救呢？”无喜无忧的口吻，带着稚气，也带着点点的无奈与自暴自弃。<o:p></o:p>
方思然的喉咙涩了一下，皱起眉：“如果真的是很大很大的危险，必须要你救呢？”<o:p></o:p>
渊的手依旧在摆弄的这钢笔，听到这话，一个失神，竟把钢笔扫落在地，渐出了一大滴墨珠，先在衣上堆积，又慢慢的渗了下去，化成了一大片。<o:p></o:p>
“当然还是救小燕儿啊。”渊的声音似乎有些飘忽不定，他低着头怔怔的看着身上的墨迹，又泛起笑容来了，“唉呀，衣服脏了呢，小燕儿又要埋怨了呢。”<o:p></o:p>
方思然沉默了一会儿，以为自己知道答案了，默默的躬了躬身，径自退出了。<o:p></o:p>
快到门边的时候，又听到渊好像醒过味来后，自语的声音，他的步调在那一刻，似乎乱了一分，呢喃的，带着轻笑：“真是很难选择啊。不过还是要救小燕儿呢……如果真的遇到了很大很大的危险，就算来不及救她，那么和她一起死了，也是好的呢。也是很好的呢。”<o:p></o:p>
“这么说，还是喜欢蔷的呢，唉呀，真是，奇怪呢，竟然还是喜欢上她了呀。”渊敲着自己的脑袋，“嗯，还是要和她说一下的好呢。真是奇怪呢。”<o:p></o:p>
真是奇怪呢，原来，那种看见她时的奇怪感觉，就是叫做喜欢啊？<o:p></o:p>
不过，忘记说“要你管”了呢！笑。原来还是很想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呢。<o:p></o:p>
<o:p> </o:p>
<o:p> </o:p>
十四、<o:p></o:p>
<o:p> </o:p>
“蔷，我喜欢你呢！”渊拉着蔷的手，笑眯眯的道白，换来的只是蔷一脸惊异，“渊，你怎么了？”<o:p></o:p>
“就是喜欢你呢。”渊努力让自己忽视她的不配合，笑着道。<o:p></o:p>
“出什么事了么？这种事情哪能开玩笑？”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渊惯常的口吻说出这话来还是让她一阵错愕。<o:p></o:p>
“哪里在开玩笑呢？你总是觉得我在看玩笑呢！我很认真的！”渊有些不悦了，笑眯眯中多了点稚气的倔强。<o:p></o:p>
蔷愣神了一秒钟，又沉下脸去：“大哥，现在警察似乎已知我们的行踪，您不觉得应该收收心，别老玩了么？”<o:p></o:p>
“你还是不信我呢。”渊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唇线挑起灿烂的弧度，“我那么那么的真诚，你总觉我在开玩笑呢？总是这样，一直是这样呢。”<o:p></o:p>
“我分不清你何时在真笑，自然也分不清你何时在开玩笑！”蔷看着他的笑火气从没想过会在他道白的后爆发，“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还不肯后退？你明明可以不这样的！”<o:p></o:p>
“可以不怎么样？”渊沉沉的道，再退，“我不过是想得到一些，证明一些罢了，就不被允许了么？真是笑话呢。”<o:p></o:p>
“渊，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明白。你隐藏得太深，让我如何靠近？你为什么总会觉得是我错了，你就不会想想，当年如果不是……”<o:p></o:p>
“够了！”渊挑起了眉，抛下一句，“我不想再听！好啊，你觉得我错了是么？好啊，那我的证明还有什么意义呢？蔷，我会遂你愿的。一定会的，放心好了。我马上消失，再不会烦你了呢！”<o:p></o:p>
他扭头就跑，速度之快，带走了她的所有。<o:p></o:p>
“渊！”蔷骤然发现，一直的一直，都是他很快地离开，不给她一点挽留的机会。而每一次，她都不会真正的追下去。可这次，这次……<o:p></o:p>
真的是很怕，不知他是在当真，还是在试探。<o:p></o:p>
那样玩闹的口吻，让人怎么会觉得他在当真。<o:p></o:p>
小时他也是这样，不经意间说出很多伤人的话，有些伤了人心，有些要了人命。<o:p></o:p>
他本不是一个很仁慈的人，除了对他自己，对任何人都不仁慈。<o:p></o:p>
所以当他说出那句本应沉重的“喜欢”时，自己没有半点当真的感觉。<o:p></o:p>
是习惯了，还是漠然了，还是……惧怕了？<o:p></o:p>
就好像，怕他当真。怕会伤他，很深……<o:p></o:p>
<o:p> </o:p>
<o:p> </o:p>
十五、<o:p></o:p>
<o:p> </o:p>
“容燕，跟我走。”陈渊似乎一分钟不愿多呆，抓起衣服，不理会容燕的惊愕，“我要离开这里。”<o:p></o:p>
“啊，等、等一下！”容燕托住渊，使他停了下来，“出了什么事？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啊！”<o:p></o:p>
陈渊的动作倏忽一滞，慢慢地回头，盯着容燕的眼睛，似喜似悲：“怎么连你都这么说呢？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开玩笑呢？”<o:p></o:p>
“不，不是！”容燕未见过他这样，心一凉，急急的解释，“只是太突然了，无法接受啊！这里是你的，为什么你要离开呢？”<o:p></o:p>
“小燕儿，你知不知道，一栋楼，就是一个江湖？”陈渊道，“与真正的江湖相反，越高，便越接近于中心，便越有高处不胜之寒。我太冷了，只不过，想歇歇。”<o:p></o:p>
少了平日语气里的轻佻几稚气，并不是认真的口吻，却令人窒息。<o:p></o:p>
“渊，你怎么了？碰到了什么事？”容燕心里一软，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哪知他瞬间绽开大大的笑靥，还眨起眼睛，冲她做个鬼脸：“我吓你的啦。”<o:p></o:p>
刚说完，他便跑了出去，头也不回。<o:p></o:p>
容燕脑袋轰的一声，她分不清渊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可分明，那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近乎惨烈的味道，说出的话也分明很沉重。他是怎样做到瞬间像换了个人，他，痛苦到极处，还不忘伪装？！<o:p></o:p>
“容燕！渊呢？！”蔷不顾什么身份，冲出电梯，一把拉住犹在禁地的容燕，目光中甚至带着惊恐。<o:p></o:p>
“他，他出去了？”容燕怕怕的指着外面。<o:p></o:p>
“他说去哪里了么？”蔷问。<o:p></o:p>
“他说要离开这里。”容燕冲口而出，脸色却马上变坏，“你们吵架了？他，他刚刚真的好像很伤心的样子！”<o:p></o:p>
“他有没有笑？”蔷不知为什么会问一个没有联系的问题。<o:p></o:p>
“一开始没有……后来，就……”再不等容燕把话说完，蔷已然冲了出去，满脑袋只有一个字：渊！<o:p></o:p>
还是追出来了，难道，就要来不及了么？<o:p></o:p>
他会去哪里……渊、他会去哪里？！<o:p></o:p>
<o:p> </o:p>
十六、<o:p></o:p>
<o:p> </o:p>
 “哦，您好，我的游戏账号被盗了，想要报案。”渊笑得阳光灿烂，彬彬有礼的道。<o:p></o:p>
“您请稍等一下。请上304室，那里是网管办公室。”<o:p></o:p>
“好的，多谢您喽。”渊欠了欠身，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像贵宾审查，最后敲开了304的门。<o:p></o:p>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一个趴在电脑前面，另一个正襟危坐，接到服务台的电话，正等着他。<o:p></o:p>
“你好，请到这边来做笔录。”正襟危坐的那个“温柔”的笑了笑，指了指桌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o:p></o:p>
渊却不进去，只拿目光瞟着四周，最后把锁在那台电脑上，然后才是电脑前的人。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轻描淡写的道：“昭雪兄还在努力等人啊？你要等的那位可不在线上哦。”<o:p></o:p>
电脑前的正是黄文杰。<o:p></o:p>
“你，你说什么？”黄文杰动作严重停滞了一下，迅速地从位子上蹦下来，落到渊身边，紧瞪着他。<o:p></o:p>
“呐，来而不往非君子嘛，你那么声势浩大的来造访，我不回敬一下怎么对得起身份嘛。”渊嘴角上挑，绽出大大的笑容。<o:p></o:p>
“你，你是——”黄文杰下意识的扣住椅背，目光灼然。<o:p></o:p>
“我叫陈渊，请多指教！”渊伸出了手，停在黄文杰的身前，笑眯眯。然后想起了什么，递出去的手又转作招手状，对着正襟危坐那个，摆了摆：“以前我们也打过交道吧？我记得他之前有个人用不同的方法破过我的号，可惜那时候很忙，没有打招呼，是你吧？”<o:p></o:p>
304的两人，完全愣掉。<o:p></o:p>
陈渊那个他们一直苦于找不到证据的网络大盗竟然来了警察局！<o:p></o:p>
这是挑衅么？！<o:p></o:p>
“陈渊，你来这里干什么！”黄文杰冷冷的问。<o:p></o:p>
“找人。”陈渊笑笑。<o:p></o:p>
“你已经见到了，可以请回了。”黄文杰以为他想见他们，按捺住要铐住他的冲动，道。<o:p></o:p>
“就你们才不能让我来一趟呢。”陈渊再度摆摆手，眼睛再度眯成一条线，“我要和你们局长谈谈，这么多年了，没事给你们赚那么多钱，见一面，总可以吧。”<o:p></o:p>
“你打的什么主意？”黄文杰惊怒之下一拳就想揍上，却被身边那个拉住，“你冷静一点！”<o:p></o:p>
“我冷静个头！”黄文杰破口大骂，“我们找了他四年！送上门来了难道还供着他？！”<o:p></o:p>
“别忘了你没有证据！”那边也不甘示弱，转向陈渊，“<st1:P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陈">陈</st1:PersonName>先生，您请回吧，局长事务繁忙，没有时间见你的。”<o:p></o:p>
“那我回去，再闯闯某个系统好了。”陈渊耸耸肩，状似无奈的要离开。<o:p></o:p>
“你！”黄文杰的一拳终于揍上了陈渊，把他打飞出去，陈渊慢慢地擦擦嘴角，站起身来，没事人似的拍拍衣服，“好粗暴啊，就这么对待客人？”<o:p></o:p>
“快点滚出去，不然我一枪毙了你！”黄文杰握住枪把，狠狠的道。<o:p></o:p>
“我要去见你们局长，不然，他的人，我总放身边，不安全。”<o:p></o:p>
黄文杰一惊，以为自己人有卧底在他身边暴露了：“你说出是谁，我就让你去。”<o:p></o:p>
陈渊侧了侧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笑：“容、燕。”<o:p></o:p>
。<o:p></o:p>
。<o:p></o:p>
“我不认识什么容燕。”局长靠在老板椅上，瞥了陈渊一眼。<o:p></o:p>
“那当然喽，容燕在我手上，你怎么会说认识呢。”陈渊一笑，“最起码的安全对吧。”<o:p></o:p>
局长的脸色有些怪异，上下打量陈渊一会儿：“你……”<o:p></o:p>
陈渊吐吐舌头：“还不让他们走嘛？在这里多碍事。话都没法说。”<o:p></o:p>
“你别得寸进尺！”黄文杰要不是因为有人拽着，早就给他点教训了。<o:p></o:p>
局长却皱皱眉，道：“你们先回避吧，我一会儿叫你们。”<o:p></o:p>
黄文杰不甘的被拖了出去，陈渊狡黠的一笑，端起桌上的茶，小心的抿了口，轻轻的道：“好久未见呢，父亲大人。”<o:p></o:p>
<o:p> </o:p>
<o:p> </o:p>
十七<o:p></o:p>
<o:p> </o:p>
“好久未见呢，父亲大人。”渊轻轻的道。<o:p></o:p>
局长并未说话，只是审视着他，一直看着。<o:p></o:p>
“我们决战吧，父亲。”渊盯着茶杯，不似玩笑。<o:p></o:p>
还没有回话。<o:p></o:p>
“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白了，舍不舍的对儿子下手。”渊笑眯眯。<o:p></o:p>
“容燕是谁？”局长突兀的问着。<o:p></o:p>
渊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正过脑袋：“一个不相干的人。”<o:p></o:p>
“你只是要见我？”局长似乎松了口气。<o:p></o:p>
渊托着腮，竖起一只手指，摇了摇：“我是来下战书的。”<o:p></o:p>
“你没有资本和我玩的，我忍你很久了。”局长冷笑。<o:p></o:p>
“父亲也是没有办法呢。”渊亦笑，“其实父亲一直一直想杀我呢，可惜没有机会对不对？你洗不白的，自从你杀了我妈妈，你就再也洗不白了。”<o:p></o:p>
“我本身就是警察！”局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俯视着他，“你，我当初生下你就是个错误！”<o:p></o:p>
“是呀，你刚发现啊。”渊一脸小人得志的笑，“而且，还让我活了十八年，你后悔死了吧！”<o:p></o:p>
“你……！”<o:p></o:p>
“我是下战书来了哦。”渊重申，“我会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开的，容燕啊、天凉啊、思然啊、蔷啊，他们都会离开的，然后，我们来公正的，决斗好吧？”<o:p></o:p>
“你现在自首，我，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局长看着他，忽然声音低了。<o:p></o:p>
渊却一下的蹦了起来，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哈，生路？你会给我生路嘛？你当初跟我妈妈怎么说的？‘我没有背叛你，我不能背叛我自己’，哈哈，冠冕堂皇啊陈大局长，你知道我多后悔我姓陈嘛？你知不知道黑道有多少人用崇敬的语气说‘陈哥当年当年’，真是好笑呢，他们要知道你还活着，还是堂堂的警察局长大人，他们会什么反应？杀到这里？别做梦了！”<o:p></o:p>
“渊，你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局长好像很痛心——同蔷的表情那样相似，渊震了震。<o:p></o:p>
“爸爸，你洗不白的。”渊沉静下来，嘴角噙着奇异的微笑，“永远都洗不白的，杀了我，也一样。”<o:p></o:p>
陈渊离开了。很快地走。撞翻了椅子，扫下了茶杯。留下狼藉。<o:p></o:p>
局长一直站着，眼神迅速的变幻，然后闭上了眼睛。<o:p></o:p>
“联系内应，我们，后天攻下锁月会。让他们，赶快退出。”<o:p></o:p>
“可是，证据……”<o:p></o:p>
“我有。”<o:p></o:p>
“是。”<o:p></o:p>

京允发表于 2007-2-27 12:33

十八、<o:p></o:p>
<o:p> </o:p>
“渊，你去哪里了？”找了陈渊一天的萧蔷见到陈渊回来，拉住他的手，担忧满脸。<o:p></o:p>
“我好困了，要歇会儿呢。”渊挑起小小的笑，直奔电梯，“你也歇会儿吧？大家都很累了吧。”<o:p></o:p>
“渊，你别在意，我今天……”渊转过身，点上了她的唇，让她把话咽了下去，“你才别在意，我今天和你开玩笑呢。”见到她惊讶眼神，渊再次笑了笑，“真的，不骗你的。”<o:p></o:p>
“我会让小燕儿离开，我会让所有人离开，这里太闹了，心烦。”渊向后摆了摆手，走入电梯，还不忘调侃：“蔷会不会高兴呢？不说你喜欢我，难道是吃小燕儿的醋？哈，反正不过是玩笑呢……”<o:p></o:p>
蔷心下越来越惊，渊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想要抓住，他却拼命的逃离——还是，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要抓住呢……<o:p></o:p>
她脸色苍白如雪，而当她发现，这次的电梯似乎比平常关的慢了好多，似乎在等着她的闯入时，电梯门，已在用很慢的速度，却很快的关上了……<o:p></o:p>
错过了么？就这样，再次错过了么？<o:p></o:p>
蔷忍不住后退三步，倒抽一口冷气，已经来不及了。<o:p></o:p>
。<o:p></o:p>
。<o:p></o:p>
“这些是什么？”蔷接过天凉的账目，目瞪口呆。<o:p></o:p>
“账本，大哥自己做的。”天凉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不知什么奇异的表情，“大哥从不让把这个账本给别人的，不知怎么今天非说让我拿给您。”<o:p></o:p>
“那，那之前的那些都是什么？”蔷压制住声音的颤抖，惊问。<o:p></o:p>
“假账，我做的假账。”天凉耸耸肩，没有意识到蔷的失态，“大哥说，把账记的越乱越好，不过他偶尔会让我做出转移大量资金，看起来很容易出问题，不过我只是听命行事。”<o:p></o:p>
“思然知道这些么？”蔷问。<o:p></o:p>
“知道一些吧，他只知道这是假账，但不知道真账是怎样的……蔷姐，您不知道么？”<o:p></o:p>
“多久了？这样子多久么？”蔷进逼。<o:p></o:p>
“从到这里起就开始了，大哥先是给了我三十多个帐号，让我把钱慢慢转过来。”<o:p></o:p>
“那些帐号上的钱有变化么？”<o:p></o:p>
“除了我转出来，还有利息，基本上是没有变化的，偶尔大哥会支取一些，也不知是作什么用。”<o:p></o:p>
“一直都是这样子么？”<o:p></o:p>
“一直都是。”<o:p></o:p>
“他、他真的在做正经生意？”<o:p></o:p>
“一直都是，不过不知大哥一定要装黑道。其实这钱白得很，根本没过第三人的手。”<o:p></o:p>
他说的一直都是真的，原来一直都是！而我一直都不相信他！<o:p></o:p>
撕裂的痛感几乎要把蔷击垮，她再也顾不得许多，冲入了那一直无法进入的禁地。<o:p></o:p>
渊没有在。<o:p></o:p>
似乎知道了她回来，所以他离开了。<o:p></o:p>
容燕也没有在，似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告诉小燕儿“假期结束了，恕不招待了。”<o:p></o:p>
以为会奢华的像宫殿，没想到如此清冷。<o:p></o:p>
卧室有四台电脑，其中一台的上面贴着张纸条，上面写着：“该结束了。”<o:p></o:p>
她悚然一惊，匆匆退了出来，开了另一扇门，看起来是容燕的屋子，此时已干净的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她没作停留，开了第三扇门。<o:p></o:p>
那是些什么啊？<o:p></o:p>
染血的枪，早已锈迹斑斑，各种撕裂的照片，每张照片上一个小男孩都笑得没心没肺，身边的少妇也笑得温文，而照片的另一半却不见了踪影，很多纸张散乱的在屋子各处，又练字的，有契约，有稚气的笔记，更多的却是阴柔挺拔的，相同的是，所有的一切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尘封中的一切，连接着遥远的过去，吞噬着现实。<o:p></o:p>
耳中回响着许久之前的对白，那时的自己，比他，还要什么都不懂呢。<o:p></o:p>
“渊，你到底要作什么啊？”<o:p></o:p>
“报复。”他轻快的道，“因为爸爸杀了妈妈，因为他自认妈妈是黑道，他不是。因为，我恨他。我要告诉他，黑道，就是黑道，永远也洗不白的。我是黑道呢，蔷，有个黑道的儿子，他总该很高兴吧。我是那么那么厉害，会一直笑着呢……”<o:p></o:p>
“你，如果，真的出了事……”<o:p></o:p>
“怎么会出事呢，除非，祸起萧墙，哈，干嘛那么惊讶嘛，说着玩的，又没有说你呢。”<o:p></o:p>
她在电梯里等了一日。他离去了，似乎就再也没有回来。<o:p></o:p>
已经来不及了，如果知道这一切早一日，如果就早一日……<o:p></o:p>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如果的，从来就没有过……<o:p></o:p>
<o:p> </o:p>
<o:p> </o:p>
十九、<o:p></o:p>
<o:p> </o:p>
夜，渊调走了大部分的人，只留下了三十余个领导层的人物。离开的人，让天凉带领，渊说，替我问候伯母安康。<o:p></o:p>
蔷冲出电梯的时候，六十九层上，灯火辉煌，辉煌的耀眼，极尽奢华。<o:p></o:p>
“大哥！警方把楼下封了，我们被包围了！兄弟们刚刚离开，要不要调人回来？”<o:p></o:p>
“哦……被封了啊……”渊表情奇异，把玩得钢笔定在手上，再转起来的时候，啪的一声摔落到桌上，周围很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掉落得钢笔上，渊何时有过如此失态……简直……<o:p></o:p>
“大哥……”思然顿了顿，“我们的人手绝对不够，要不要逃？”<o:p></o:p>
“大哥！中控室被占领了，来人很快，似乎知道……”<o:p></o:p>
“大哥！兄弟们联系不上……似乎……”<o:p></o:p>
渊本正在沉吟，听到这话忽然笑了，或者说一直都在笑，此时笑得更加灿烂了。<o:p></o:p>
“呀，我本正奇怪谁会有本事现在就来封我呢，原来，是被叛了呢……”他站了起来，无甚表情，除了笑：“现在，我们是有进无退了呢。”<o:p></o:p>
“大哥，我们还是能够……”方思然不甘，也站起身来，却被渊截断：“可惜没有足够的人呢，反抗还有意义么？”渊扫过所有人的眼睛，“我又想知道，我栽在谁的手里了呢？”<o:p></o:p>
“大哥，兄弟们怎么会，怎么会背叛你呢？”方思然说的很吃力，渊所说并没有错，除了背叛，没有别的解释。<o:p></o:p>
“以我犯的那些事，足够死我几百次的呢，所以就不怕了吧。而你们背叛的那个人，应该会，无事吧？”<o:p></o:p>
“大哥！”<o:p></o:p>
“罢了呢。知道，为什么，我要取名为锁月会么？”他慢慢得踱到了门口，关上了灯。<o:p></o:p>
天黑了，外面的灯光不断的射进来，拉扯着所有人的影子，连带着月光，把未燃灯的大厅，照得阴森，安静。<o:p></o:p>
渊缓步走到窗前，沐着月光，慢慢转过了身，凌厉的扫视众人，猛然拉上了窗帘。<o:p></o:p>
想锁住月光，却把月挡在窗外，当铺天盖地的黑暗涌上，便如落入沉渊。<o:p></o:p>
还去反抗什么呢？还去追寻什么呢？<o:p></o:p>
锁月，锁住的何止是月，又怎会是月？！<o:p></o:p>
他的眸光，落在楼梯上的蔷身上，那样认真地打量，似乎这要是最后一次。然后，他移开了目光。<o:p></o:p>
“渊。”蔷忽然涩涩的开口了，“你知道，是我吧。你明知你根本无法取胜，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决战呢？”<o:p></o:p>
渊的身形怔了怔，蓦然抬头：“如果是你背叛，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累了呢，真的很累了呢。你为什么不走，如果你离开，也许，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o:p></o:p>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没有想到那些钱真的是你……你做那些到底在给谁看，你如果说了，或许……你，你杀了我吧，我……”蔷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步一步走了下来，走到他身旁，似乎想去碰触他，却生生移开了手。<o:p></o:p>
“入了黑道，就洗不白呢。”渊忍不住哼了一声，接着又连着一连串低笑：“为什么要杀呢，是我错了，和你有何干呢。”<o:p></o:p>
“渊，渊你，你不累么？明明，明明你不是那样子的，你为什么……”蔷几乎要忍不住落泪，直盯着她一直以为是个孩子的男人，话不成音。<o:p></o:p>
“蔷。我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呢，不过对自己还是很仁慈的。我怕我会哭呢。”渊瞄了她一眼，又扫视着周围人，眼睛眯成一条缝，轻轻的道，“我杀不了你的。你自裁好了呢。”<o:p></o:p>
蔷闭着眼睛，义无反顾的掏出了枪，却被一直手拦住了，速度之快，像早已准备好，蔷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那只手，很凉很凉，凉得像没有温度：“不要在我这里呀，清理起来很麻烦的。警察不是就在楼下么？他们会很乐意替我解决的。”<o:p></o:p>
“我……我会救你。”蔷生涩的道。看着他，用生命去看着他，笑的灿烂的无忧无虑，心早已死了吧？是她，一步一步，让他的心封尘、枯萎的吧？<o:p></o:p>
 “呀，蔷，你误会了呢，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呢。”渊无视周围人惊异的目光，笑的云淡风轻，抬起手，让蔷转过身去，轻轻一推，把她推离，在蔷离去的背影中，他又像是要对自己肯定似的，用更加欢愉的语调，呢喃的重复这一句：“不会再见面了呢……”<o:p></o:p>
<o:p> </o:p>
<o:p> </o:p>
二十、<o:p></o:p>
<o:p> </o:p>
电梯缓缓地打开了，对她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么久。<o:p></o:p>
十余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全副武装，电梯开的一霎那，迅速的摆好阵势，蹿了出来。<o:p></o:p>
十余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指向自己，蔷却笑了。<o:p></o:p>
学着陈渊的模样，很悠然，很慢的笑。<o:p></o:p>
“举起手来，不许动，我们是警察！”<o:p></o:p>
蔷却没有不动，想起什么似的笑着掏了掏枪套，扯了下来，扔到所有人面前。<o:p></o:p>
“不许动，不然我要开枪了！”<o:p></o:p>
哎。她的叹息悠长的传出很远，她把头靠在墙上，把目光投到了那大门上。紧闭的大门谁会想到那只是一部普普通通的电梯，那电梯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会哭会笑会爱也会怕伤害的人？<o:p></o:p>
当两个警察把她按在墙上的时候，她都没有挣扎。安静的像待宰的羔羊。除了好像什么东西从眼角划过，落到了地上，所有的结局和料想的一模一样。<o:p></o:p>
“渊、渊、我也是喜欢你的呀。门那边的你，听得到么？”她喃喃的对这墙，自语着。<o:p></o:p>
“咦？你是……”“已经抓到了？是，我们马上撤退。”“哦，是自己人。”<o:p></o:p>
好像什么在耳边聒噪，弄得她脑袋乱哄哄的，就好像他被逮了一样，渊怎么会被逮住呢，那永远神一样的人呢……<o:p></o:p>
四周的人把她放了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丢在地上的枪套还丢在地上。枪套里的那把枪还在安静得躺着。<o:p></o:p>
用作自裁正合适呢。蔷莫名其妙的想着莫名其妙的事。<o:p></o:p>
……<o:p></o:p>
“如果是你背叛，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o:p></o:p>
……<o:p></o:p>
“为什么要杀呢，是我错了，和你有何干呢。”<o:p></o:p>
……<o:p></o:p>
“蔷。我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呢，不过对自己还是很仁慈的。我怕我会哭呢。”<o:p></o:p>
……<o:p></o:p>
“我杀不了你的。你自裁好了呢。”<o:p></o:p>
……<o:p></o:p>
“不要在我这里呀，清理起来很麻烦的。警察不是就在楼下么？他们会很乐意替我解决的。”<o:p></o:p>
……<o:p></o:p>
“呀，蔷，你误会了呢，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呢。”<o:p></o:p>
……<o:p></o:p>
“不会再见面了呢……”<o:p></o:p>
：<o:p></o:p>
监狱。<o:p></o:p>
人很多，却静的吓人。<o:p></o:p>
从这头走到那头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其他的一切都是空白。<o:p></o:p>
“蔷！你这个叛徒！竟然是你！”<o:p></o:p>
“为什么会这样，蔷姐……”<o:p></o:p>
“混蛋，你还叫她什么姐？她配么？！”<o:p></o:p>
泪顺着腮，滑落。伸手去擦，却发现犯了个多么不明智的错误。越擦越多，多得都盛不住。<o:p></o:p>
为什么没有人说话呢。<o:p></o:p>
安静的像是地狱。<o:p></o:p>
还是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o:p></o:p>
想要遗忘就真能忘记，还会有这么多事情么。<o:p></o:p>
拐过了一个弯。她定在了那里。<o:p></o:p>
时间定格，除了黑与白。只剩下鲜艳的红。<o:p></o:p>
那个少年靠着墙，垂着头。即便隔了很远，还是能看出他在笑着。<o:p></o:p>
周围是血，全是血。<o:p></o:p>
她猛然惊醒般倒退三步，双目睁得老大，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知不到。忽然跪倒在地，近乎是爬着扑向他的所在，心在抽搐，让她连丁点声音都找不到。<o:p></o:p>
那少年很安详。<o:p></o:p>
那少年身后的字也是很柔和的。<o:p></o:p>
除了用血书写、每个字都斗大以外，没有什么和他平日不一样。<o:p></o:p>
“很想看看你穿警服的样子呢，一定会很好看吧。<o:p></o:p>
<o:p> </o:p>
“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呢。我是说到做到的呢。<o:p></o:p>
<o:p> </o:p>
“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呢。再也不会了呢。”<o:p></o:p>
<o:p> </o:p>
再也不会了呢。<o:p></o:p>
<o:p> </o:p>
<o:p> </o:p>
尾声：<o:p></o:p>
<o:p> </o:p>
那一日。被军事封锁的七十层大楼里，忽然传出了一阵低低的抽泣声。<o:p></o:p>
鲜少有人听到了，不过闻者无不落泪。那声音哀戚，动人心弦。不知道是在祭奠，还是追忆起了什么。<o:p></o:p>
不过在那种地方传来，就沾染上了些许鬼气。<o:p></o:p>
第二日，在摩天大楼前的空旷的广场上，发现了一堆杂乱的文件。<o:p></o:p>
包括这幢大楼的地契，一些稚嫩的孩童练笔的纸页，那些笔迹慢慢变得阴柔挺拔起来，然后就是一件件文件后签署的名字，陈渊。<o:p></o:p>
一阵风吹来，有些纸滚了起来，飘出老远，更多的飞到空中，化作片片纸钱，漫天抛洒。<o:p></o:p>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枪套，却没有枪。<o:p></o:p>
多事者捡了起来才发现上面还有字迹、还有血迹、还有泪痕。<o:p></o:p>
“武警第一大队 萧蔷”。<o:p></o:p>
一张纸盖住了枪套，两个名字紧密的契合在一起，如这四年来的每一日一样。<o:p></o:p>
这一切，就是天定的吧。 <o:p></o:p>
萧墙，这一出闹剧，其实不过是，祸起萧墙。<o:p></o:p>
<o:p> </o:p>
<o:p> </o:p>
补记：<o:p></o:p>
 <o:p></o:p>
蔷没有自裁，而是远走他乡。<o:p></o:p>
她没有死是因为陈渊留了她一命。<o:p></o:p>
那个少年的笑靥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似的。那笑的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也像会说话。<o:p></o:p>
那枪里没有子弹的呢。我忘了告诉你了。<o:p></o:p>
我才不会让你死呢。只是想让你记住我呢。<o:p></o:p>
即便我死了。<o:p></o:p>
也要记得我呢。<o:p></o:p>
要一直一直记得我呢……<o:p></o:p>
<o:p> </o:p>
 20061210京允起稿<o:p></o:p>
20070224京允一稿<o:p></o:p>
20070225京允二稿<o:p></o:p>
<o:p> </o:p>
<o:p> </o:p>
<o:p> </o:p>
<o:p> </o:p>

京允发表于 2007-3-2 20:23

我现在只是在想，蔷多少年后，会不会在电梯里无意中想到：我一辈子，都洗不白呢……
 
嘎嘎，沧浪兄不必客气，虽然本京真的很想当回姐姐
 
而且谢谢暖暖哈^^

寒雪牵魂箫 发表于 2007-3-2 20:44

京京京，还上网啊
快下线学习去……

沧浪之水清 发表于 2007-2-27 15:47

生离死别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
对于她来说，死去的他也许就是她生命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痕迹。
楼主妹妹（姐姐？）的文好精彩，人物刻画与细节描写都非常精彩。
佩服呀。

暖暖发表于 2007-2-27 22:18

记得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
就算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却早就换了模样

如玉发表于 2007-3-2 21:53

九点多，看完哭了，十几年的岁月，怎样渡过才留下那样的血红，人生真是太累了……累了

浪子孤魂 发表于 2007-3-7 01:13

活着便是好的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萧湘子 发表于 2007-3-3 11:44

无论多累，人还是得活着，可谓是最大的无奈。

风华绝代 发表于 2007-3-18 17:29

很不错的帖．．．

暖暖发表于 2007-3-18 18:30

<DIV class=quote>以下是引用京允在2007-3-2 20:23:10的发言： 


而且谢谢暖暖哈^^
</DIV>
介个介个．．每次看都不看回帖．．这么迟发现问题．．．
京京同学谢偶什么哦？？

采薇发表于 2007-3-20 21:18

格外的喜欢这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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