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节选
冲到山寨前,宇文成都对着寨门放声叫骂道:“尔等草寇毛贼,胆敢作乱大隋江山,快出来受死!”于是手下的士兵也跟着一起骂,骂的内容也不过是反贼莽夫一类,声势颇大。随后,一个胡子拉渣的壮汉出现在城楼上,面对隋军的叫骂,他定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啊”地大叫一声,叫声震耳欲聋,余音在山谷中回荡不已。
就此一吼,部分隋军竟被吓得住了口,骂声乍止,只从人群中传来小声的嘀咕。
那壮汉站在城门上,粗声叫道:“你们这帮狗娘养的隋狗,昨日夺走我几十个兄弟的性命,老子这就下来杀了你们。哇呀呀呀……”话声一落他便从旁边接过一柄楦花大斧,暴叫着跳下城门,疯也似地朝前排几名隋兵冲去。
那些隋兵见了这不要命的阵仗,竟被下得痴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只见那柄楦花斧左一挥抡倒三个,右一挥抡倒四个,所到之处,无不横尸若干。
此时,那些瓦冈寨的农民君也都已经冲了出来,和隋兵打成一片,虽然人数不过一千,但个个都猛如虎狼,英勇无比,打得隋军成了一盘散沙。
正在瓦冈军节节进取之时,却有一个人持着一对金镗,驾马自隋军中冲出,口中喊道:“草莽贼寇为何也敢如此嚣张?啊!”
来者正是宇文成都,只见他话音刚落,人已沉入瓦冈军中,不停舞动那燕翅流金镗,顷刻之间便已有数人毙命于镗下。
而那提楦花巨斧的不是别人,正是“混世魔王”程咬金。
程咬金见宇文成都连毙数人,大叫道:“朝廷的走狗,吃我一斧吧。”说话间,刚扫倒两名隋兵的楦花斧又顺势砸向宇文成都,慌忙之间,宇文成都只得弃马避开。
二人在乱军中追逐撕打已有十来回,只见程咬金双手抡着斧柄,亡命地进攻,出手之狠,简直令人乍舌; 而宇文成都持着燕翅镏金镗,有攻有守,相比之下他的招式更显得纹丝不乱,结果渐渐步入上风。
不一会儿,数十招已过,对招间,宇文成都的攻守依旧,而程咬金出手开始变得迟缓,斧头越见轻柔。
程咬金见势,心知不妙,暗忖道:这宇文成都杀死瓦冈寨这么多兄弟,罪该万死,今天我即使不能杀他,拼了命也要断他一手一脚,好叫单二哥他们为我和死去的瓦冈兄弟报仇。
想到这里,程咬金气力大增,“喝”地一声暴叫,一板斧以泰山之势劈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躲闪不及,立马用镗来将这一斧活生生接下。“铛!”地一声,宇文成都已双足陷入泥土二寸,双手虎口隐隐生痛。
宇文成都先是一惊,遂定了定神,冷冷笑道:“蛮力倒还不小,该我还击啦!”说着便用左镗一绕,将斧头压住,右镗径直砸向程咬金脑袋。
程咬金斧头刚出,自然躲避不及,随着一声闷哼,他前额已多了个半拳大的血窟窿。
程咬金向后倒退数步,险些坐在地上,正准备上前再战,心里又想:徐大哥命我占守蛇头,吩咐我在此“迎接”隋军,将其诱入“七寸”,如果我死了,他们找不到路怎么办?
想罢程咬金便对着瓦冈军大叫一声“咱们撤!”说完便与数百名瓦冈军溜回了山寨,将寨门虚掩着。 虽说我不喜欢太过华丽的文章,但兄台这般平铺直叙也确实是无法调动起读者的胃口.
打斗部分略显凌乱.
不过我很喜欢也历史为背景的小说,希望楼主继续努力. 俺支持你!! 谢谢批评和支持,我会努力的。谢谢:asd 宇文成都见对方负伤而逃,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却完全没有防备,遂下令全军冲入山寨进行搜寻。
正搜之间,只听见四周山顶上传来一连串大笑之声,抬头一望,只见众瓦冈君站在山顶上,程咬金站在其中,正叉着腰俯视着山下隋军,还有一些人站在两端不停挽着绳索,原来他们是攀绳上的山顶。
宇文成都见状眉头一皱,暗叫不好,遂带领士兵慌忙向外面冲去。
才出得城门二十米处,只听见头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无数斗大的石头从山谷两边滚落下来,瞬间边将天日遮住,纷纷砸向隋军。走在前面的数十名隋冰被后面的人挡住了退路,根本无法躲避,硬是被活生生压在石下,生死未卜。后面的隋兵见此情景,也都不敢在盲目前进,慢慢退回了山寨。宇文成都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只好将怒气憋回胸中,默默地回到山寨中,待见机行事。
直到夜里,宇文成都都还忧心重重地坐在山寨里。此时,他已经不能再忍受了,正打算率领余下的士兵一鼓作气冲出去,虽然说这样做伤亡后果不堪设想,但他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动怒的急性子人,他别无选择了。
想着,宇文成都一起身,正欲开口传令,突然一个士兵急速跑了近来,半跪在地上报道:“报告先锋,属下率人在后山巡逻时发现了一条出口,请将军定夺。”
“快带我去看看。”“是。”
随后,宇文成都在士兵的带领下发现一条山道,一直延伸到黑暗里,倒不像一条死路。
宇文成都正准备下令全军从此撤走,但直觉告诉他,这条路是个古怪,宇文成都稍一留心,暗忖道:“这批叼民以此地为据点,一定对山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们把前面堵得那么死,怎会留条活路给我?”
但这条路非走不可,宇文成都没在多想,只为了不惊扰敌人,遂带了二百多人就踏上了这条道路,余下五千多人无奈被留在山寨中待命。
山路漆黑而弯曲,宇文成都率领二百多名兵士慢慢地悄悄地行进着,一路上紧张得连一死睡意都没有,显得格外安静,疲惫。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已能够听到前方传来喊杀声,于是宇文成都令士兵们加快了脚步,渐渐地,喊杀声越来越大,而且人数似乎不少。
不一会儿,宇文成都率领着士兵已来到一道弯处,火光从那边照来,想必已到了路口。
宇文成都赶忙加快步子走过去一看,只见前方仍然筑立着一座山寨,寨门大开,几百名粗布衣汉子正在和大批隋兵撕杀着。虽然双方人数相差甚远,但那些汉子个个猛如虎狼,均能以一敌十,缠斗许久下来,竟毫不吃亏。
而乱军之中,一个留着长须,手提眉尾到达刀的红脸汉子与一名身披隋朝甲胄的官军正在撕打着。
那红脸汉子在人群中非常显眼,一眼便能认出他是聚贤庄二庄主“小关羽”单雄信,而那隋朝官军不是别人,正是宇文钟。
只见单雄信手持眉尾大刀出刀雄劲有力,一挥就是一轮半月刀锋,处处逼人要害,而宇文钟手里握着的是三尖两刃刀,虽然使的都是长兵器,但宇文钟明显技不如人,面对单雄信苍龙捣海般的刀势,他只偶且挡且退,几乎没有还手之机。
再看二人,宇文充仍然边战边退,而左臂大腿均已被刀锋触及,渐渐无力招架了。恍然间,宇文钟的兵器便被单凶信一刀挑飞,顿时胸门大开,单雄信哪肯留他活命,赶忙举起大刀“喝”地一声劈向宇文钟心口。
就在宇文钟性命千钧一发之时,随着“咣!”地一声响,再看单雄信,已向后退出了一丈多远,正持刀注视前方,只见宇文成都持镗离在宇文冲身前,救下他一命。
宇文钟缓缓挣开眼,见状叽唔道着:“宇文将军……”
宇文成都注视着单雄信,吩咐几名士兵道:“扶宇文钟到一边去疗伤。”
“是!”
单雄信看着宇文成都,长须随风而动,显得不怒自威。遂缓缓道:“宇文成都,两年前你杀我大哥,与聚贤庄上各路兄弟,我与你不共戴天,呀!”说完,单雄信飞也似地舞着大刀冲想宇文成都。
“你们这帮叼民,作乱大隋江山,即便是万死也无法饶恕,我当替天子将尔等诛杀!”说着,宇文成都也举镗迎向了眉尾大刀,“咣!”地一声,火星四溅,一瞬间照亮着二人的脸庞。
“杨广昏庸无道,有什么资格称为天子,此人应招天下人人而诛,你助纣为虐,一起去死吧!”单雄信忆起忘友之痛,心绪异常激动,于是出售也招招抵人要害,尤其致命。
宇文成都心里却早一盘算周全,此时单雄信狂暴非常,如果以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因此一面集中精力全心防守,一面又道:“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何况是你们这些平民百姓?”
单雄信原来聚贤庄二庄主,干的是劫富济贫的行当,故而将山庄坐落于深山之中,离城镇较远,平时只要有路人迷路经过,他都要设宴款待,如果遇到性情相投之人,更是细心招架,留住数日,赠送盘缠马匹。单雄信为人极重义气,又使大刀,红脸长须,后来江湖朋友都称他为“小关羽”。
宇文成都此言全心想激怒于单雄信,然而宇文成都永远也不会明白,这句话是真正激发了单雄信,怒到连他自己也不能招架的程度。
单雄信不再说话,“啊呀!”叫着,将眉尾大刀举起,向宇文成都连劈数刀,区区数刀,每一刀中却都夹杂着愤怒与毕生信念,威力异常。
正疑惑间,宇文成都挺镗慌忙招架,好不容易接下前几刀,,但双手虎口被震得开裂,雪慢慢滴着,但单雄信那最有一劈却又不同于前几刀了,更是凌厉无比。宇文成都看得眼花缭乱,稍微一失神,那一刀便从腰肋之间
划过,鲜血立即喷了出来。万幸的是,宇文成都感知到刀锋触及身体的那一瞬,脚步本能地向后退去,因此只有刀锋触及身体那一段较深,后面的不过是伤了表皮而已,否则宇文成都被齐腰截断也不一定。
古时候曾有圣贤说过:“每个人从一出生都是平等的,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隔阂,仇恨,只不过是宿命的安排罢了。”
单雄信出身寒微,他想救民于水火,因此他见不得杨广肆虐百姓,所以他要反。
而宇文成都生在官僚世家,衣食无忧,所受的教育是“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忠君,爱国”,即使是君要臣死,他也会不得不死。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就必然会矛盾相向,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宿命的安排吗?
古圣人说教:忠,孝,仁,义,礼。这是在违背宿命,是让人们和平共处的理法,只是,打仗杀人的将领,他们从来都不读圣贤书,因此这些人必然被命运所安排,成为宿命的牺牲品。
宇文成都挨了这一刀,清醒不少,待收拾好伤口,立马摆出架势。
单雄信之所以发怒,因为他有他的理,而宇文成都同样也有他的理,连番受创之后,只听他暴吼一声,持镗连续攻到单雄信各处要害。
单雄信砍了宇文成都一刀,火气已降下大半,而宇文成都此时才开始发威。
才一盏茶时间,只听见几声闷哼,再看二人,只见单雄信,肩腰均已骨折,但他想起亡友,丝毫也不曾想过撤兵,依旧和宇文成都拼杀着,但他腰背负伤,战斗力大不如前,而宇文成都的每招每式又都对他构着无限威胁。
二人又斗了二十来回合,单雄信左臂已经随着过度发力而渐渐虚脱,面对宇文成都狂暴的攻击,他已无法抗拒了。
眼见这一镗就要砸到单雄信天灵盖,就在这时,一个人从侧面闪了过来,趁宇文成都没注意,搏命一般双手握住了砸向单雄信的那只镗。只听“咯吱”一声脆响,那人两手骨干尽断,顿时废了,但他双手仍然死死抓住镗身,口中叫到:“单二哥……”
宇文成都哪能容他多活,“哥”字才一出手,便被另一只镗敲在太阳穴上,死了。
单雄信凄厉地叫了一声:“兄弟……啊!!!”
但立刻又从悲伤愤怒中回过神来,向身后吼道:“弟兄们,撤啊。”
宇文成都正要追,但左手那把樘仍然被那名死去的汉子牢牢抓在手里,待将他手指掰开时,单雄信已带领那几白名瓦岗军去得远了。宇文成都愤怒地将那名汉子的尸首踹出老远,过了良久才稍稍将怒气镇住,随即令十来名兵士护着宇文钟回去与那五千多士兵回合,自己则领着宇文钟余下的一万来名士兵朝单雄信撤走的方向缓缓行去。
宇文成都这一次打败了单雄信,信心大增,再加上又多了一万二千多名大军在手,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又恢复了来时的威风。
宇文成都军队上下士气汹涌,脚下如踏星踩月一般,不到二个时辰,便来到山谷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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