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再遇蜈蚣精,双猫合力斗法海(修)
凌晨,展昭看着醉成一团的白玉堂,心中有些好笑,这只白老鼠醒着的时候张牙舞爪,睡着了的时候却显得很安静,自己也喝着有点多了,展昭提起白玉堂,将他扔到自己的床上,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府衙。凌晨是安静的,开封府的大街上没有人,展昭信步向城外走去,想起自己的姐姐,展昭的心情很难平静。
正在思绪纷乱之时,展昭忽然听到远远的传来打斗声,展昭心想,此时打斗,定然不是好事,于是循声而去。
向南行了一里多路,正是白日展昭来过的树林,一个黑衣少年与一个灰衣的中年男子正斗在一起。
展昭一见那中年男子,心中猛地一沉,这人与当年害死姐姐的蜈蚣精长得太像了,莫非是他?定了定神,展昭打量那个黑衣少年,长相很清秀,一双大眼圆溜溜的透着精光。
展昭有心出手,可是终究不确定那中年男子是不是真的就是蜈蚣精,况且也不知那黑衣少年究竟是什么人,正在犹豫之时,那两人对了一掌,停下打斗,相对而立。
中年男子道:“战猫,你我无怨无仇,何必对我苦苦相逼?”
那黑衣少年冷笑道:“蜈蚣精,你要知道,这开封府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害人,岂不是不将我战猫看在眼中?”
原来那中年男子果然是蜈蚣精,展昭心中气血翻腾,一时便没有听清二人说了什么,再定神时,那黑衣少年仍是冷笑:“我虽是妖,可是,玉帝既然让我守护开封,我就不许你伤害这开封城里任何一个人。”
中年男子恼羞成怒,道:“你虽是战猫,可是你要知道,我可吃过太上老君的仙丹,功力高你五百年,你也未必就有胜算。”
黑衣少年不屑地道:“你既知我是战猫,便当知道,小爷自出生经历过的战斗无数,区区五百年功力,小爷不会看在眼里的。”说完摆出架势,喝道:“蜈蚣精,纳命来吧。”
二人又斗在一起,展昭心下转动,原来这黑衣少年是个猫妖,叫什么战猫,看来他虽是妖,倒是好妖,而这蜈蚣精,当年害死自己姐姐,如今又来祸害开封百姓,岂能容它?
想到此,展昭一声清啸,闪身而出,道:“蜈蚣精,可是你偷走那两名女童?”
正在打斗的两人停了下来,蜈蚣精看到展昭,冷笑道:“区区一个凡人,也敢来质问本大爷?”
展昭正色道:“展昭虽是凡人,但知道正义公理之所在。”
蜈蚣精冷笑一声,一掌向展昭拍去。
展昭侧身避过,长剑出鞘,向蜈蚣精咽喉疾刺,两人战在一起。黑衣少年倚在旁边的树上,竟闲闲地看起热闹来。看到精彩处,竟还拍手叫好。
数十招后,展昭渐处上风,蜈蚣精心中发急,若是连展昭也胜不了,又如何摆脱那只该死的战猫?他向后退了几步,念起咒语,黑衣少年战猫见状,双目精光一闪,纵到展昭身前,双掌合十,也念起咒语。
展昭看到眼前的状况,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他心中猜到,这蜈蚣精和猫妖是在斗法,可是,此时自己应该做什么?
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时,两道刺目的光芒分别从蜈蚣精与战猫的手中射出,在空中交汇,随即两人各自后退一步,蜈蚣精狠狠地瞪着战猫:“猫妖,你一定要和本大爷过不去吗?”
战猫笑道:“蜈蚣精,你怕了?”
蜈蚣精盘膝坐在地上,又念起咒语,片刻,他的身前便出现一团灰雾,战猫对展昭道:“借剑一用。”
展昭点头,将剑交到战猫手中,战猫拔出长剑,对着自己左手手腕猛地割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巨阙宝剑闪出一道红光,战猫大喝一声:“去!”就见巨阙向着蜈蚣精的方向飞去,蜈蚣精双掌挥出,似是想要抵挡,却挡不住巨阙的来路,被巨阙当胸穿过。
蜈蚣精惨叫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伸手将巨阙拔出,扔在一边,狠狠地瞪着战猫与展昭。
战猫将手一挥,收回巨阙,还给展昭,对着蜈蚣精笑道:“服了吧?”
蜈蚣精正待说话,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蜈蚣徒儿,随为师走吧。”
战猫听到此声音,皱了皱眉,对展昭笑道:“喂,好象来了个更难缠的。”
展昭循着声音望去,见一个老和尚缓步而来。说缓步而来,是因为他看上去确实像在散步,但奇怪的是,却在一瞬间便来到三人身前。蜈蚣精见了老和尚,大叫:“师父救我。”
战猫打量了一下老和尚,皱眉道:“原来是个人,奇怪,蜈蚣精怎么会拜一个人为师?”
老和尚双掌合什:“阿弥陀佛,贫僧法海,正是蜈蚣精的师父,小徒作恶,还请二位手下留情,容贫僧带回去管教。”
战猫没说话,看了一眼展昭,展昭抱拳道:“大师有礼,令徒在开封犯下血案,展某必须将他带回开封府,由包大人发落。”
法海叹气:“展大人,当真不能通融?”
展昭摇头,法海禅杖一摆:“既如此,动手吧。”
展昭道:“大师既是出家之人,当知普度众生,令徒为恶人间,大师何苦一心维护?”
法海:“前世孽缘,贫僧须得护得小徒安全。”
战猫不耐道:“喂,你们两个,要打便打,罗嗦什么。”
法海冷笑:“小小一只猫妖,竟如此猖狂。”
战猫长笑一声:“我虽是猫妖,却从不为恶,大师倒是得道高僧,偏偏却要维护个败类。”
法海脸色微变,二人斗在一起。
法海的功力显然要比蜈蚣精高很多,几个回合下来,战猫竟露出败相!
展昭长剑一摆,加入战团。
要知展昭虽是凡人,却武功精湛,再加上巨阙本是人间神器,一时之间,法海也讨不去便宜。
法海心下暗恼,老衲修行千年,竟敌不过一只猫妖和一个凡人,还谈什么降妖除魔!
这样一想,法海便不再客气,祭出金钵,只见一道金光直射战猫,原来这金钵却是观音菩萨赠与法海,有收妖之效。
战猫被困于金钵之下,虽苦苦挣扎,却无法挣脱,展昭见状,巨阙劈向金钵,却被弹回。战猫挣扎道:“用尽全力,把剑砍到光柱上。”
展昭点头,巨阙夹着风声砍向光柱,只听得一声巨响,光柱竟然消失了,金钵滴溜溜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回去法海手中。
法海冷哼一声,道:“今日有白虎相护,便宜你这猫妖。”说着,袍袖一卷,带了蜈蚣精消失。
战猫喘息了几下,站起身,对展昭笑道:“多谢相救。想不到我战猫一生战斗无数,今日竟败在这老和尚手中。”顿了一顿,他冷笑道:“也不过是仗了个仙器,小爷总有一日要报今日之仇。”
展昭此时心中甚多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微一凝思,道:“小兄弟可知那法海带了蜈蚣精会去何处?”眼下最急的是将蜈蚣精逮捕归案,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战猫摇了摇头,道:“这倒不知,不过,这老和尚是凡人,应该有修行的寺庙。”
展昭点了点头:“如此,展某回开封府请包大人下令寻找此二人。”
战猫道:“若有下落,记得通知我,现下我要去疗伤了。”
原来方才战猫已被金钵所伤。
不待展昭回话,战猫已经消失不见了。
展昭叹了口气,方才自己所经历的,真是匪夷所思,偏偏又是真实发生的,这世间,原来妖也不都是坏的。只是那蜈蚣精,竟让他逃了,展昭咬牙,终有一日,让你难逃法网。
看看天气已近晌午,展昭匆匆赶回开封府,谁知刚到城门,就见眼前白影一闪,一个白衣人跳到他面前道:“展昭,你去哪儿了?”正是白玉堂。
展昭微笑:“白兄酒醒了?”
白玉堂知道展昭是在笑自己居然喝醉了,摸摸鼻子,展昭失笑,拜托,昨晚除了刚开始自己心情不好灌了几口酒,后来全都让白玉堂自己喝了啊,这只小白鼠,喝酒不要命啊。
白玉堂见展昭似笑非笑的神情,怒道:“喂,展昭,你笑什么?”
展昭敛笑:“我笑了吗?”
白玉堂冷哼一声。
展昭忙道:“好了,别闹了,白兄,今日展昭遇到一件离奇之事,正要回府向包大人禀报,白兄一起来听听吧。”
二人回到府衙,展昭将上午所遇之事详细述说。
此事确实太过令人难以置信,若不是展昭亲口所说,只怕包拯等人一丝也不会相信。但他们都知,展昭一生从无虚言假语,他说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白玉堂蹿到展昭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展昭问道:“白兄,可有什么不妥?”
白玉堂一本正经地道:“展昭,那只猫妖,跟你什么关系?”
展昭道:“今日初识,何来什么关系?”
白玉堂仍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他叫战猫,你叫展猫,你确定你们俩不是兄弟?”
展昭失笑,一抬头见包拯公孙策也面上含笑,他知白玉堂消遣自己,便不理会。 包拯道:“如今要如何追捕这二人,公孙先生可有良策?”
公孙策微一沉吟:“蜈蚣精乃是异类,法海虽是人,却习得法术,要寻这两人,需得找懂得法术之人。”
白玉堂眼瞅着展昭,嘴角上扬,一脸坏笑,却不言语。
展昭自然明白白玉堂的意思,脸上不由得有点发烧,可此时此刻,却不能不说,白了锦毛鼠一眼,展昭对包拯道:“大人,属下可以去找白姑娘。”
“白姑娘?”包拯道:“可是数次救了展护卫的那位白姑娘?”
展昭点头:“正是。白姑娘自幼习得玄门之术,正是不二之人选。”
白玉堂插嘴道:“不仅如此,某人还可以假公济私会佳人。”
展昭的俊脸腾地一下红了,瞪了白玉堂一眼,张了张嘴,却没好意思说话。
公孙策道:“听白少侠此言,难道展护卫与白姑娘……”没有说完的话,大家自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夸张地叫道:“原来展昭没有告诉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啊。”他转向展昭:“展兄,真是不好意思,白某还以为展兄已经将你与素贞的婚事告诉包大人了呢。”
“婚事?”包拯与公孙策同时出声,绝对是惊喜,当然惊讶占主导地位。
展昭很无语,白玉堂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个认知让他很无奈。而包拯与公孙策充满期待的眼神更让他觉得,这三个人,摆明就是想看自己笑话。
叹口气,展昭认命地道:“启禀大人,属下确实与白姑娘,呃,两情相悦。本想今日一早禀明大人便去下聘,只是耽搁到现在。”
包拯点头:“展护卫为公事而误私事,让本府敬佩。”如果他的眼中没有那么明显地笑意的话,展昭相信自己会因为这句话而感动的。
公孙策道:“大人,不如就让展护卫即刻便去保安堂请白姑娘来开封府一叙。”
包拯点头:“如此甚好。”
展昭抱拳离去。白玉堂冲着包拯一抱拳,也跟了去。
白玉堂从怀中掏出昨晚展昭给他的布包:“猫儿,正好,不用我转手了,你自己交给素贞吧。”
展昭接过布包,也不言语,自顾自向前走。
白玉堂自然明白,展昭是因为自己方才在包拯面前戏弄他而恼了。他笑嘻嘻地跟上:“喂,猫儿,媳妇还没娶上,便想把媒人丢过墙啊。”
展昭其实也不是当真恼他,只是心里有点郁闷。听到白玉堂此言,便缓下脚步:“白兄…”
白玉堂却摆了摆手:“快走,五爷等不及要看你和素贞相见的情形了。”
展昭这次确实无语了,这个白玉堂,真是,唉。
保安堂药铺。
白素贞与小青居然都不在,掌柜的说她们二人出城去了,说是要过得几日方才回来。
白玉堂道:“想来,她们必有急事,否则不可能这个节骨眼上外出。”他指的自然是白素贞这几日应该等着展昭来下聘。
展昭点头,心中难免有些挂念。白玉堂道:“猫儿,你也不用担心,素贞与小青皆不是普通弱女子。”
展昭笑道:“是,倒是我多虑了。”他心中仍是挂念白素贞,只是不愿白玉堂跟着烦恼。
二人回到府衙,回了包拯,眼下也无法可施,只好绘影图形,发往各州府,悬赏捉拿。
次日早朝,便有奸臣庞吉参了包拯一本,言京城重地,屡有幼女失踪,包拯身为开封府尹,理当负责。包拯因蜈蚣精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且目下并无证据,不便奏于上听,且此事确在自己辖下,因此坦城有罪,仁宗反不愿怪罪,只令尽速查案。
然而展昭知悉此事,却心中不安,若自己再强些,或可将蜈蚣精捉拿归案,便不会令包大人金殿上被人为难了。此时他入庙堂时日尚浅,虽极力隐忍,却始终心高,以为凭一己之力便可护得包拯周全。
展昭来到上次遇见蜈蚣精的树林,他要寻的自然不是蜈蚣精,而是战猫。同是异类,相信战猫定有办法寻出那妖精。
展昭正在寻思之际,便听到一个懒懒的声音道:“展大人,是来找我的吗?”正是战猫。
展昭微微一笑:“战猫兄弟。”
战猫皱眉:“这个称呼真别扭,展大人,我有名字的,我叫杨夕。”
“杨兄弟。”展昭点头。
“是为了蜈蚣精而来?”
“是,请问杨兄可有法子寻到他们?”
战猫得意地笑:“我刚刚知道了他们的下落,本来还想去开封府寻你同去,没想到你就来了。”
展昭倒有些意外,没想到事情竟如此之巧,正要说话,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要去逮蜈蚣精吗?猫儿,可不能落下五爷啊。”可不是正白玉堂!
展昭笑道:“玉堂可真是无处不在啊。”
白玉堂挑了挑眉,却不理展昭,向战猫杨夕道:“在下白玉堂,想必阁下就是猫儿口中的战猫了。”
杨夕道:“正是,久闻锦毛鼠大名,今日一日,名不虚传。”
三人一番闲话,便由杨夕带路,去寻那蜈蚣精与法海。
一路南行,竟又到了西湖边上。杨夕道:“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他们就在这西湖边上的金山寺中。”
“金山寺?”展昭皱眉,若真在寺中,倒不好公开捉拿。
杨夕点头:“法海正是在金山寺中挂单。”
白玉堂笑道:“若真在寺中,倒好办,五爷跟金山寺的晦明老方丈倒还有些交情。”
三人来到金山寺中,见到一明老方丈,竟然已年近九旬,眉须皆白,慈眉善目,白玉堂看起来跟一明的关系的确很好,他也不罗嗦,直接讲明来意。
老和尚道:“堂儿,你说的这两位确实在本寺,不过,今天一早,他们跟两位年轻施主外出,至今未回。”
杨夕道:“敢问大师,是怎样的两位年轻施主?”
一明道:“是两位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不知为何,展昭竟想起白素贞与小青。他问道:“请问大师,可知他们去向?”
一明摇头:“这老衲确实不知。”
白玉堂有些懊恼地说道:“本以为有点头绪,没想到居然走了。”
展昭道:“白兄莫急,我们且在这里住下,也许他们马上就回来。”刚说完,展昭忽然觉得心里一阵不安,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杨夕见他脸色不好,问道:“展大人,你怎么了?”
展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心里很不安,好象谁出事了。”
白玉堂道:“猫儿,我也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两人对视一眼,心头俱是一沉。
但愿不是素贞。
杨夕道:“二位,不如我们分头外出寻找一番?”
展昭与白玉堂点了点头,三人分头外出。
且说展昭,一路向东而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几乎已经感觉到了,就是她,就是素贞!究竟发生了什么?展昭一面走一面在心中寻思,难道真的是白素贞与小青找到了法海与蜈蚣精?她二人是不是法海的对手?难道就是,被法海所伤?
忽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女子挣扎叫喊的声音,展昭来不及多想,展开轻功向声音传来之处飞奔。
金钵高高地悬在空中,白素贞被罩在金钵的金光之下,虽努力挣扎,但似乎并没有用,眼看便要被金钵吸入钵内,展昭看到这种情形,不假思索,长剑一挥,运足内力向金光劈去,他关心白素贞的安危,这一劈却是比当日救杨夕时更用力,长剑过处,只听得一声巨响,金钵滴溜溜转了个圈回到法海手中,展昭猛咳一声,一缕鲜红自他紧抿的唇中逸出。他自上次受伤,一直没有时间休养,上次救杨夕时又妄动真气,加上几日奔波,若不是他内力浓厚,早就支撑不住了。
展昭匀了匀气息,上前扶住正要起身的白素贞:“你怎么样?”
白素贞脸皮苍白憔悴,闻听展昭之言,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小青被这金钵吸了进去。”
展昭四周一打量,法海手持金钵站在一旁,那蜈蚣精似乎又受了伤,正盘膝打坐,法海看着展昭:“又是你。展大人,当日你说老衲坦护妖孽,如今你却为何又要救蛇妖?”
白素贞低呼一声,面色更加苍白。展昭本不明白法海的意思,看到白素贞的反应,心下一动,难道……?
法海见展昭微有疑惑的眼神,唱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展大人难道不知你身边这女子乃是千年蛇妖?”
千年蛇妖?展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素贞,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子,是个蛇妖?
不过,展昭转念又想,杨夕那么帅的少年都会是个猫妖,素贞是蛇妖,好像也不奇怪吧? 第十三章
展昭笑道:“原来素贞你是千年蛇妖啊,展某倒是失敬了。”
白素贞略带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展昭清澈的眼神,微微带着笑意,却并没有一丝一毫她所以为的厌恶或者恐惧。她的心微微一动,修行千年,她也曾在人间走动,也曾遇到过对她心仪的男子,却无一例外地在知道她是蛇妖之后,能逃多远逃多远。这次遇到展昭,她虽早已存了以身相许以报前世之恩的心思,却并不曾真的为展昭动心。但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
微笑,白素贞道:“展公子……”
展昭亦微笑,四目相对,一切都不必再说。
法海道:“阿弥陀佛,展大人,莫要执迷不悟。”
展昭扶白素贞坐下,敛了笑容,对法海道:“敢问大师何为执迷不悟?大师纵容那蜈蚣精残害无辜幼童性命,可是执迷不悟?”
法海道:“此事确是老衲的不是,然前世孽缘,老衲也属无奈。只是展大人,白素贞乃是千年蛇妖,老衲今日为民除害,还请展大人不要阻挠。”
“为民除害?”展昭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冷意:“素贞她可曾害人性命?可曾为恶人间?”
“这……”法海底气明显不足:“凡是妖精,便该铲除。”
“呵呵,大师高见,素贞她一向善良,却要被铲除,而蜈蚣精祸害人间,大师反而包庇。”淡淡的声音带着点嘲讽,语气虽然温和,却让人觉得有股凉意从心底窜上来。
“展大人不要执迷不悟。”
“恐怕执迷不悟的是大师吧。”展昭道:“今日,展昭不仅要带素贞与小青安全离开,还要将蜈蚣精逮捕归案。”
法海禅杖一横,颂了声佛号,眼看便要动手,一声戏谑的笑声传来:“展大人,你的要求还真不少啊,小爷我的就简单多了。”正是杨夕,他看了一眼法海,道:“法海,小爷的要求就一点,报上次之仇,很简单的吧?”
法海见到杨夕,道:“你这猫妖,上次若不是展大人相救,早将你收于钵内,如今你竟还敢向老衲挑衅。”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杨夕怒道:“上次之战,你这老秃驴若不是借了法宝,如何能胜得了小爷?有种的光明正大跟小爷打一场,也算你是条汉子。”
“老衲是出家人,汉子不汉子的无甚意义,何况,对付你等妖孽,又何须光明正大?”法海低眉道。
“哼,小爷就知道你不敢。不过无妨,小爷今日既然敢来,就不怕你。”说话说,身形一闪,攻向法海。法海上次跟杨夕交过手,知道他的功夫不错,当下也不敢怠慢,几个回合下去,法海又祭出金钵,却眼见对杨夕并不管用。
杨夕站在当地,冷冷地笑,金钵盘旋在他上方,却不无收他之意,法海大急,且不明所以,杨夕分明是猫妖,怎的这金钵今日竟不肯收他?
杨夕冷笑道:“好叫你这和尚知道,小爷今日也带了法宝。”说着,亮出胸前一颗晶莹的宝石,法海惊叫:“你,你如何会有七彩石?”
杨夕得意地笑:“这个大师就不必操心了。反正今日有七彩石在手,小爷可不怕你的要饭钵了。“
法海恼羞成怒:“小小一只猫妖,也敢如此嚣张。“
“小爷天生就是个嚣张脾气。”
法海禅杖一挥,向杨夕攻去,二人战在一起。
蜈蚣精见二人战在一起,白素贞与展昭又在关注他二人的打斗,悄悄站起身想溜走,谁知展昭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要溜,长剑一挥,拦住他的去路。
蜈蚣精有些惊慌,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展昭不过是个凡人,如何能是自己的对手?想到这里,他阴恻恻地说道:“展昭,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展昭道:“蜈蚣精,你残害无辜幼女无数,今日展某若再放过你,不仅对不起包大人,对不起那些无辜幼女,更对不起十余年前被你残害的姐姐,对不起为你所伤的师父。”
“姐姐?”蜈蚣精想了想,忽然叫道:“原来是你。哈哈,那个老头子呢?”
“师父早已归隐山林。”展昭平静的语气有一丝颤动:“蜈蚣精,今日展昭便要为姐姐,为师父,为所有被你伤害的人讨个说法。”说完,展昭长剑一摆,攻向蜈蚣精面门。
蜈蚣精左掌一挥,展昭顺势将剑一转,劈向蜈蚣精腰间,二人你来我往,转眼便是数十招过去,蜈蚣精渐渐落在下风。展昭步步紧逼,蜈蚣精眼看不敌,向后疾退两步,现了原形,一股黑雾自他口中喷出,展昭知道有毒,急忙屏住呼吸。
蜈蚣精笑道:“没用的,展昭,我这毒气练了几百年,就算你不喘气,也会透过你的皮肤让你中毒的。”
展昭心下着急,此番可不能再让蜈蚣精逃脱。
长啸一声,展昭长剑化出千万道白光,将蜈蚣精罩在剑光之中,只听得蜈蚣精一声惨叫,却是已然被巨阙长剑钉在地上。
展昭弯腰喘息了一声,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白素贞大急:“展公子,你怎么样?”她被法海金钵所伤,此时连走路的力气也是没有,有心要去扶展昭,却无能为力。
“你这病猫,打不过不会找你白爷爷吗?怎么弄成这样?”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不是白玉堂是谁?
白玉堂扶展昭坐下,一股柔和的内力输入展昭体内,展昭感激地一笑,盘膝运功。白玉堂又来到白素贞面前:“素贞,你怎么样?”
白素贞微微一笑:“多谢大哥,我没事。只要休息几日,功力便会恢复。”她想了想,道:“大哥,展公子想将那蜈蚣精带回开封府交给包大人发落吗?”
白玉堂点头,白素贞道:“他乃妖类,可以幻化,眼下虽被宝剑定住不能动,可那是因为巨阙是上古神兵,一旦神剑拨出,他定会幻化了逃跑。”
白玉堂皱眉:“那要怎么办?”
白素贞想了想:“除非用宝物将他收了。”刚说完,杨夕的声音响起:“喂,你说这个要饭钵行不行?”
二人转头一看,法海躺在地上,杨夕正拿着金钵把玩。
白素贞喜道:“这个确是个好办法。”她转头对白玉堂道:“大哥,小青被法海大师收进了这金钵之中。”她向来为人和厚,虽与法海有隙,却不愿出口伤人,不似杨夕那般随心所欲。
白玉堂挑眉:“小青在钵里?要如何放出她来?”
白素贞看了看杨夕:“这个,素贞不知。想必应该有口诀吧。”
白玉堂道:“口诀?那只能找法海大师请教了。”
白玉堂来到法海面前蹲下:“大师,在下白玉堂,请问大师,如何使用金钵?”他问得彬彬有礼,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法海被杨夕伤得不轻,心中正在恼火,闻听白玉堂之言,也不答话。
白玉堂也不恼,接着说道:“大师不愿说,五爷我也不勉强,不过,大师啊,你说,如果一个和尚被人扒光了衣服放在尼姑庵里,你说会怎么样?”
法海目瞪口呆,杨夕大笑:“白兄,锦毛鼠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白玉堂倒不客气,拱手道:“过奖过奖。”
法海气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白玉堂道:“大师应该知道,我白玉堂向来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
法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末了,咬牙道:“好,就算老衲此番栽了。但口诀我是不会说的,不过,我可以放那青蛇出来。”
“青蛇?”白玉堂低语。
上部尾声
展昭站起身:“这件事以后展某再跟玉堂解释。”白玉堂挑眉看了展昭一眼,回头继续跟法海道:“只放了小青可不行,还得帮我们把蜈蚣精送到开封府。”
法海摇头:“这件事恕老衲不能答应。”
白玉堂怒道:“老和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法海却闭目不语。
白素贞道:“大哥,只要能放出小青,我姐妹二人与这位杨兄弟轮流以法力困住蜈蚣精,也可送至开封府。”
展昭走到白玉堂身前,笑道:“好了,玉堂,那就如此吧。”
法海从金钵中放出小青,念了句佛号,道:“后会有期,各位施主。”转身离去,但展昭并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
白素贞与小青都受了伤,杨夕以法力出一个光球,将蜈蚣精困在球内,这种方法虽然短期内并不特别消耗法力,但时间长了总是吃不消的,幸好白素贞与小青也有千年的道行,虽受了伤,也能支持些时间。
白玉堂一直记挂着那日法海的那一句“青蛇”,有心要问展昭,又碍于小青也在,总怕她听到,反而显得自己八卦,只好强忍下心中的疑问。
展昭与白素贞自然将白玉堂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白素贞是认为越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越好,而展昭的心思,只怕瞧戏的成份多了些。
几人各有心思,一路回到开封府倒也顺利。
虽然是妖,包拯依然开堂审问,主要是为了安定民心。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终于见识到开封府的厉害,不仅能把坏人绳之以法,连妖怪作恶也要死于铡刀之下。
此事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众人亲眼目睹,那犯人头被铡下后,现了原形,竟是一只比平常大了十数倍的蜈蚣,也就不得不信。一时间,开封府又多了许多谈资。
包拯进宫复命,仁宗大喜,包拯又言此番多亏展护卫,白少侠,白姑娘,青姑娘,至于杨夕,因其自己要求,包拯也就未在仁宗面前提及。仁宗便要封赏各人,包拯便趁机说了展昭与白素贞两情相悦,仁宗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三日后黄道吉日,开封府展昭迎娶保安堂白素贞。
番外 成亲
展大人要娶妻了。没错,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江湖人称南侠,现任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被仁宗皇帝封为特猫的展昭展熊飞展大人。
他要娶谁?哪家女子如此幸运?
这位女子可不寻常,她是京城保安堂药铺的东家,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性格那叫一个和善,武功那叫一个高强,姓白名素贞是也。
白玉堂很兴奋。猫儿要娶亲了,干妹妹要嫁人了,他怎么能不兴奋?从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开始缠住展昭喝酒,美其名曰,猫儿单身前的最后一次喝酒。
两人从屋里一路喝到房顶,又从喝酒变成比剑,末了,白玉堂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笑道:“猫儿,恭喜。”
展昭坐在屋顶,也笑:“谢谢。”
白玉堂许久未言。
展昭转头看他,目带询问。
白玉堂翻身坐起:“猫儿,关于小青……那天我听到法海叫她青蛇。”
展昭认真地看着白玉堂:“白兄,展昭不想瞒你,也相信以白兄的为人,不会介意这些世俗的看法。不错,素贞与小青皆是异类。”
“是蛇?”三分疑惑却有七分肯定。
点头,展昭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仍然躺下,长叹了一口气:“真的是这样。”
“白兄介意?”
“不是,不是。”难得白玉堂竟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出现:“我是想,既然是异类,想必她两个年龄不小了,可是,我居然还认素贞当了妹妹,这这这……”
展昭失笑,这白玉堂,思维还真奇怪。
白玉堂自己嘀咕了一阵子,突然扒住展昭肩头:“喂,猫儿,你家大人知道吗?”
展昭一愣,随即说道:“展某虽未告知大人,不过,以公孙先生的聪慧,想必已然猜出素贞并非人类,故而,大人应该知情。”
白玉堂点头:“公孙竹子那哪儿是聪慧啊,他整个儿一老狐狸。”
展昭尚未答言,一个清和的声音响起:“展护卫,天色不早,该准备迎亲事宜了。”正是公孙策。
白玉堂登时目瞪口呆,这公孙策莫非练过轻功吗?走路没声音啊。
公孙策像是猜到了白玉堂的心思,径自说道:“两位聊得投机,府中又因给展护卫准备迎亲事宜而热闹了些,想必展护卫和白少侠没有听到学生过来吧。”特别加重的“少侠”两个字让白玉堂的厚脸皮居然红了。
展昭见白玉堂的样子,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拉着白玉堂从屋顶下来,向公孙策微微点头:“先生辛苦,为展昭的事情劳心劳力。”
公孙策微笑:“展护卫大喜,开封府众人同喜。”这倒不是场面话,展昭进入开封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既武功高强,又兼有计谋,偏偏又谦和得不像话,所以,开封府从上到下竟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
开封府热热闹闹地准备着,那边,白素贞与小青也同样一夜未睡,小青有些难过:“姐姐,你嫁了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
白素贞失笑:“傻丫头,你永远是我的妹妹呀。”
小青歪头想了想:“姐姐说得是。”停了一停,终于还是问了:“姐姐,你真的爱上他了?”
白素贞默然,片刻后,点头:“是的,小青,我想我真的爱上他了。”
“可是,为什么呢?姐姐,活了千年,见过多少男子,你从来没有半点放在心上,为何是他?只因为他曾救过我们吗?”
“不,小青,我开始便存了嫁他的念头,那时却只是为了报恩,想为他展家留个香火,但是,那天,”白素贞的声音中充满回忆的味道:“那天,他知道我是蛇妖,他竟然不害怕,不在意,小青,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像他这般。我想,从那一时起,我爱上了他。”
微微撅起小嘴,小青道:“姐姐,小青舍不得你。”
“傻瓜,你当然要跟我一起住进展府。”
“啊,太好了,姐姐。”
白素贞看着小青高兴的样子,微微地笑起来。
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在她心中慢慢升起。
当大红盖头盖在白素贞头上,虽然很吵,可是,她依然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要嫁了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大红绸缎,一端是我,一端是你,昭,从此你带我走进你的世界。
一拜天地,情比日月
二拜高堂,早生贵子
夫妻对拜,白头到老。
白素贞静静地坐在喜榻边上,等着命中的良人来揭开自己的红盖头。
展昭此时,却忙得不可开交。
人很多,展昭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人缘真的非常好。上到八贤王,王丞相,下到开封府各色人等,就算不是人山人海,也是车水马龙。挨桌敬酒,展昭看着满满的人,真的有些头大。
正在苦笑之时,家丁来报:“茉花村丁大爷,丁二爷,丁小姐前来贺喜。”
展昭心下一凛,虽知来者恐怕不善,但仍是迎了出去。
“两位丁兄,丁小姐,里面请。“
“展兄,恭喜恭喜啊。”说话的是丁兆兰。
丁兆惠虽然脸上也带着笑,却带着几分勉强。
而丁月华,面色比当初展昭见她时憔悴了不少,强撑起一抹笑,却令人看得有些心酸。
展昭将三人让到里面,白玉堂见了丁家兄妹,心中暗想,只怕来者不善啊。脸上却不动声色,端着酒杯迎上前去:“丁大哥,丁二哥,月华妹子,来来来,到白某桌上。”一面搂住丁兆惠的肩头:“丁二哥,上次一别,可很久没再跟小弟喝酒了。”丁兆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二人上次喝酒,正是丁兆惠去挑唆白玉堂去找展昭麻烦。而如今,全江湖都知道猫鼠这对天敌成了朋友,白玉堂特意提到此事,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丁兆惠哈哈一笑:“今天可要跟老五不醉不归了。”
展昭见白玉堂将丁家兄妹带到自己桌上,心中略安,知道白玉堂不会让丁家兄妹砸了场子。刚要喘口气,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展大人,小弟来贺喜了。”却是杨夕。展昭并没有想到杨夕会来,忙抱拳道:“杨兄弟,欢迎欢迎。”
杨夕笑道:“今日小弟不仅要来恭喜,还送了个礼物给嫂夫人。“他将一个锦盒交到展昭手上,低声道:“请嫂夫人将此特随身佩带,可不惧法海金钵。”
展昭闻言,知道是上次杨夕用过的五彩石,他纵然不知妖界之事,但这女娲补天所用之石还是知道的,明白此物珍贵,刚要推辞,杨夕道:“当我是兄弟,就不要推辞,放心,我不怕那和尚。”他看了一眼热闹的大堂,又说道:“而且,嫂夫人日后是用得上此物的。”
展昭将锦盒接过,谢了杨夕,便欲请杨夕进去坐席,杨夕道自己并不善于这些人情世故,便就此离去。
展昭便回到大堂,挨桌敬酒。那厢里丁兆惠一直想寻个由头给展昭找点麻烦,奈何却被白玉堂缠得不得脱身,心下烦恼,恰好展昭敬酒到了这边,岂能放过?便想趁机将展昭灌醉,使出百般招数让展昭喝酒。
展昭本因拒亲一事对丁家略有愧意,又因今日自己大喜,便想遂了丁二侠之意,多喝了几杯。丁兆惠见他酒到杯干,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他自己也明白,当日展昭无错,而是自己鲁莽,只是他自幼被母亲兄长宠坏了,以为事事都应由着自己。
待到敬到丁月华时,丁大小姐却并不喝酒。站起身,一双盈盈秋水盯着展昭:“展大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见展昭点头,她轻轻转到手中的酒杯:“我想见见她。”展昭微微不悦,但良好的修养使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丁姑娘,若有机会,展昭自当介绍拙荆与姑娘相识。”丁月华低低地笑道:“呵呵,姑娘。”盯着手中的杯子看了看,终于一仰头将酒干了,顺便擦去没有人看见的泪水。
展昭这一轮敬酒下来,自己倒喝了个七八分醉,等宾客散去,他来到新房前,推门进去,只见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子正坐在床上等他。平复一下自己有点慌乱的心,展昭拿起喜秤,挑起新娘的喜帕,二人四目相对,许久无语。
半晌,展昭轻轻将白素贞揽入怀中:“今日辛苦你了,素贞。”
白素贞抿嘴笑道:“我不辛苦,只是坐在这里就好,倒是你,喝了不少酒吧。”
展昭点头,道:“是啊,喝得多了些,素贞,我头很晕,要先睡了。”却趴在白素贞耳边悄声道:“外面有人,可能是白玉堂他们。”
白素贞耳边感觉到他口中呼出的热气,脸上不由一阵红晕散开。转了转眼珠,她悄声笑道:“相公,我给你瞧个障眼法。”说着,右手一挥,展昭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开封城外。他笑道:“无怪人人想修道成仙,别的不说,单这一项,便是凡人所不能及的了。”
白素贞轻轻摇头:“可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呀,相公。”
二人四手相执,一片深情。
天上,月正圆。
而此时,趴在新房屋顶上的白玉堂,小青以及丁家兄妹正郁闷地在想,怎么这两人什么动静也没有就睡觉了呢?
等他们发现床上根本只是两个枕头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就这样,上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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