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之王无名
寂静的夜里,一轮明月当空,一座废弃的大园子里,一栋破败的阁楼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腰间挂着一把剑,剑穗随夜晚的凉风而轻拂,飘逸的正如他手中的酒,放射出的是无比闲适的心情。夜光下,这个黑影身体一直没有动,手中的酒却一直往口中送去。看他喝了这么久,似乎那酒总也喝不完。江湖,什么是江湖?江湖是刀光剑影、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谁的实力强,谁就是老大,谁就是王法,就是公道。江湖中不需要眼泪,也不需要懦弱,只有一个永恒的信念,那就是力量,足以打败其他人的力量!任何拥有力量的人就会相应的获得与他的力量成正比的东西,包括金钱、名誉、地位,当然也包括女人。
让我们拉回去看那个清凉的寂静的夜晚,看看那个在屋顶喝酒的黑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也许你要失望了,在看了之后。因为那个人除了腰间一把剑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委实是太过普通了,普通的像貌,置于万人丛中,你休想能一眼认出他来,只因为他就和其他一样普通的人那么普通,甚至更普通。他普通到假如你的站在一个角落里,你从他身旁走过,你不仔细看的话,你的都不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普通的外貌、普通的衣饰,无出奇的一把剑,江湖中哪个人不会随身带着兵器呢?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人物罢了。
可是,他喝酒的样子与不喝酒的样子,却让你会生出一种疑惑,那种疑惑来自神秘的第六感,或者是江湖中人所谓的直觉。直觉那个人又似乎并没有那么普通,只因为他的坐姿。他的坐姿本也是平淡无奇的,和其他的在屋顶上喝酒的江湖人物一样。只是如果 你把他置于这满园的夜色当中,你会发现他与这园子竟然是那样的匹配,根本就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存在突兀感,而是就像那个人原本就是生长在、固定在那个屋顶上。他与这满园的夜色实在是太协调了,协调的浑然一体、浑然天成。如果不是我拉着各位来看的话,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那个屋顶上原本有个人,除非是他主动来招呼你。
这个人也许你不认识,可是他在江湖上的名号你却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你不是江湖中人。但是甚至不是江湖中人也有可能听过他的名号,只因为他实在是太有名了,因为,江湖中人称呼他为杀手之王。
什么?他就是那个杀手之王吗?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啊。一看他就像是一抓一大把的货色,也许你是骗我的吧,要不他就根本是名不副实。
如果你单从外表去看,就轻易的给人下个定义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外表普通的人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就不能成为杀手之王?江湖前辈想必早有告诫:行走江湖,第一要注意的就是乞丐与出家人,只因为那里面实在是隐藏了无数的风尘奇人。难道你的师长没有告诉过你吗?假如你现在还存在这种以貌取人的想法,那么也许你就危险了,杀手之王说不准就会来取你的命,因为敢轻视他的人都已经死了去了!
洛阳霸王堡,堡主霸王鞭的一手霸王鞭法称雄中原武林,被誉为中原武林使鞭高手第一人。更重要的是他还练有十三层横练金刚太保外家工夫,全身上下几乎刀枪不入。出道二十多年来,经历大小战役不计其数,却从未尝败绩。后来,在洛阳建立了中原第一大堡霸王堡,平素结交江湖好汉,又肯为江湖主持正义,所以深得武林同道的景仰与推崇。但是这样一个武功高绝的武林前辈却被人在他四十寿宴之际暗杀了。当时堡内云集了他的弟子门人和前来贺寿的江湖同道上千人,可以说是聚集了当今武林的所有顶尖力量。可是,就是在这么多武林高手的面前,霸王鞭被人从头到脚劈为两半,惨死当场,一声哀嚎都没有。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刺客冲破屋顶从容逃之夭夭。等到很多人反应过来,随即追出去,却再也找不到杀手的影子。事后,检查霸王鞭的伤口,才发现那是一把剑一剑的结果,可是,分明用的却是劈劲,当今武林哪个用剑使的却是刀法?难道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高手?
此事过后,霸王鞭的门人弟子以及知交好友四处暗访查探杀手的下落,但是历时两个月 之久却无人能知晓他的来历,甚至他的性别都无从知晓,更别提他的踪迹了。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成为武林中的一段公案。
原本以为江湖会平静一段时间,可是两个月后,河北沧州大刀王却又被杀于室内。他身上的伤口和霸王鞭的一模一样,都是剑劈而死。显而易见,这杀手还是前面那个人。大刀王一生使刀,一把刀已经使得出神入化,四十岁前擅用双刀,之后使一柄单刀,连败当时称雄江湖的后起用刀高手。五十岁之后已经弃刀不用,改练气刀。这气刀完全是用劈空掌力使出,能伤人于无形。经过近十年的苦练,这气刀已经有了五成的火候,可以说江湖中罕有敌手,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武功高绝的人,却还是难免死于他人之手。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大刀王在武林当中以仁慈宽厚、喜欢提携后辈而为江湖中人所敬重。如此宽厚的江湖元老被人暗杀,自然激起了武林中人更多的不满。甚至武林盟主也向江湖发布了英雄贴,誓要找出那名杀手来,到时召开武林大会,加以惩罚。一时间, 江湖之中风云涌起,群情激昂,声讨这无人性的冷面杀手。
就在各路英雄赶赴沧州之时,江湖中又传出苗疆五毒门主被杀于赴河北的路途当中。事隔三天,陕甘道上又发现河洛大侠的尸体,伤口一模一样, 都是剑劈而亡。
这样子顶风作案,让各路江湖英雄彻底愤怒了,他们发誓定要找出原凶,进行武林审判。但是,这之后,这个杀手却又躲了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如之前,任凭怎么查找都没有一丝的线索。反而在半年之后,这个杀手又把武林盟主给暗杀了,这回同样的,仍旧是剑劈而亡,只有一剑。
这一下,彻底的震撼了各路江湖英雄,他们被吓破了胆,再也没人敢扬言要找出杀手来报仇,从此人人自危,日夜小心戒备。反倒是那杀手却又隐匿起来。不过,从此江湖中人称呼这个杀手为杀手之王,提起这个人,旁人莫不胆战心惊,生怕他鬼魅般的出现,要了自己的性命。
此刻杀手之王正躺在一簇树丛底下,剑放在了头下,手枕着那个杀人的利器,嘴里叼了一根小草。左腿架在了右腿上,安逸的享受阳光下的荫凉,眼睛已经是眯缝着,似乎快要睡着了。连嘴里的小草似乎都要掉下来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带着一阵香气,扑面而来。杀手之王的鼻子动了一动,却并没有睁开眼,甚至连那个安逸的姿势也没有改变。即便不睁开眼,他也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香气?那当然是女人啦。那个自然是?可是是什么样的女人?他知道。他不用睁眼,他都可以想象到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必定是一袭轻衫,带着微笑走过来。那个女人向他走来,但走在五步开外就停住了,紧接着,一个好听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连带的是香气,吐气如兰,她说:"阳光真好啊,空气也是那么新鲜。"
他没有动,只有鼻子似乎在渴求那女人身上的香气似的,在一动一动的起伏。
那个女人见他没有搭理她的话,也不以为怪,因为他明白他的性格,永远是那么沉默,即便是在她这样一个与她最亲的人面前,他也永远是没有多余的话,除了该说的。
"无名,我需要你,"那个女人嫣然一笑,"你可知道,我多么渴望你能爱我。"
地上的男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颗小草在快要掉出来的时候又被舌头轻巧的一挑,咬在了雪白的牙齿之间。
"哎,"女人叹了口气,明艳的脸庞收拢了笑容,变得平静如水,她轻启了樱唇,缓缓的说道:"无名,我需要你……,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也许是想到"需要你"这三个字含有另外的意思,她的脸微微的浮上了两朵红云,然后又瞬间消退无踪。
地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动作,还是闭着眼睛,似乎顷刻间就睡着了。突然了,他吐出了口中的草,一股低低的声音就破口而出,"什么人?"语言简洁,干脆,有力。声音虽然低沉,但却不涣散,即便是此刻,五步开外的女人也听得相当的清晰。
女人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女人这一笑,就像清风拨开了乌云,露出了灿烂的太阳,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一个相当好看的女人,"一切都在这个羊皮卷上,你看了就知道。"说完,手轻轻的一抖,一块褐色的羊皮就破空朝眼前的男人缓缓飞去,盖上了男人的眼。只从这一手来看,这个女人无疑是一个高手,单凭手腕的力量就可以把一块羊皮缓慢而又匀速的送到五步开外, 那可不是单靠大力,那还得需要深厚的功力以及高超的技巧才行。
无名缓缓的拿起了盖在眼皮上的羊皮,在眼皮底下看了起来,"任少名?"
"是,鄱阳湖君山帮帮主。五十三岁,善使枪。一套"飞龙枪法"传自当年中原武林第一使枪高手龙凤呤。除次之外,还使得一手好暗器,最为擅长的是飞刀,双手可同时打出十六把飞刀,上中下三路都有,断的厉害。手下还有一众高手,都在给你的资料里写得清楚,你好好看一下。"
"哦",无名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凝神看着手中任少名的资料。
"一年的时间够了吗?"
"半年就行了。"说完,无名仔细的把羊皮叠好,揣进了怀里。缓缓地闭了眼,"你可以走了!"
"咯咯……你连我多待一会都不原意?好,我走。"女人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所以毫不动怒,只是对于他,自从他八岁那年收养过他之后,就一直没有搞明白过他。她不了解他心中的想法,虽然他对她很忠诚,每次都能很顺利的完成任务。虽然他的武功很高,可是也还没有达到无敌的境界。所以每次完成任务回来,他都会或多或少的带着伤,有时几乎是致命的伤。可是,不知道他是否是命硬,还是运气好,每次他都能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小命来,快速的恢复,继续忠实的为她完成任务。
他除了剑法高超之外,还拥有着绝对强大的耐力和高绝的智慧,为了接近他要刺伤的对象,他会用尽任何办法,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拼尽自己的耐力和智慧,为的就是刺杀对象一刹那放松的时候,他就给他们一个无法挽回的毁灭。此前杀霸王鞭、大刀王等就是他的杰作,组织上下人等,都对他非常满意。而简洁、直接、有效是他最大的特点。
女人缓缓走开,拖曳的长裙分外的飘逸,配合她高挑的身材,透出无穷的魅力。她回过头来看了看还在闭目养神的那个男人,露出了一朵灿烂的梨花,洁白如雪。回过头去,继续往前走,空中飘过一句话来:"任少名有一个女儿,深得他的宠爱,她比你小一岁……
"杀完这个人后,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无名问道,平淡的语气中似乎有着颤抖。因为,虽然刚出道不到一年,可是他却已夺去了数条不相识的性命。因为他的武功,以及智慧,他被江湖中人称之为恐怖的"杀手之王"。他们闻其名而胆战,他们以为他必定是一个嗜杀的冷面杀手,否则不会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杀了那么多的白道成名英雄。 可是,其实在他的心里,他着实厌烦了这种刺杀的生活。出道之时,她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杀满了十个人,她就必须让他去休息一段时间。去过他想过的生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要结芦而居,养一只狗,房子要在水边,养一群白白的鹅。不为吃肉,只为那白色。他多么渴望能有一段时间去修正,尤其是杀了那么多素不相识的人后,心底里对那种杀人的厌恶感更加的强烈了。只是他自幼便为她所抚养,如果没有她,也许当年的那个流浪街头的孩子早已经死去,更别提她还请人教他那么好的武功。她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师傅,更是他的女人。为报答她的恩情,虽不欲杀人,但是也只有尽心尽力的替她卖命。
这无疑是个人生的无奈。可是这样的无奈岂不是很多,你不杀人,人家未必不杀你。这就是江湖。
杀手杀人,武功是否高强固然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但与此同时,绝对的智慧也同样重要,就比如他在杀武林盟主的时候,就是躲在茅厕的粪坑之内,趁对方方便之机放松了警惕的时候突然冲天而起,由下而上直贯身躯,可怜一个武功高绝的武林盟主竟然一招也未出手,死于茅厕当中。武林盟主亲友知悉他的死因之后,深以为耻,但也不由得叹服杀手的心机和手段,同时也更觉得杀手之王的恐怖。只因为他们感觉,杀手之王为了杀人,为了完成目标,会动用一切的手段,克服一切难以克服的困难,从一切可能的地方冲出来,要了对方的性命。
无名感觉到她已离开,睁开了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了白云蓝天,思绪却早已飞向了鄱阳湖畔了……
鄱阳湖是中国的一大著名的淡水湖。湖的四周尽是肥沃的田地。因而,鄱阳湖地区尽是富裕的地方。君山帮建帮于此,尽沾此地风光,依靠航运,大肆把鄱阳湖地区的出产远运全国各地售卖,大获其利,所以帮中极是富裕。有钱有粮,便能招兵买马,况且现任帮主也是一个善于用人的贤能之士,故而引得天下各方武林好汉来投,所以君山帮势力极为雄厚,高手如云。
任少名武功高强,纵横江湖数十载,罕有敌手,在江湖中的威慑力极大,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枭雄。虽说任少名不惧天下任何英雄,但唯独却怕了家中那个女儿。任少名的女儿刁蛮任性,最爱发小姐脾气。由于任少名与其妻感情极为深厚,后来其夫人因难产而死,任少名自然把万千宠爱加诸于他女儿身上。再加上帮中元老眼看着当年的小女孩出世,所以自小就对她宠溺有加,真正是帮里的公主。整个君山帮自上而下,没有一个不怕极了这位小姐的。
这位小姐名叫任盈盈,单看名字,也许你会想象她是一位轻柔婉转的美女,但是待到看了本人,你立马就会有一种受骗的感觉。不是说任盈盈不漂亮,恰恰相反,这位任大小姐长得极为漂亮,有若天仙。但是她的性格却远没有盈盈一水间的感觉。任大小姐刁钻,却又跟可爱怪不上钩。最喜在鄱阳湖上游玩,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又爱捉弄人。常常是把人捉弄的哭笑不得。但是凭着自己大小姐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惩罚她。君山帮上上下下,大家都知道这位小姐,见到她来了,赶紧躲得远远的,躲不掉的,只能按怪自己倒霉。好在任盈盈不过是个受宠溺的丫头罢了,虽爱捉弄人,脾气有点大,却也没有什么大恶。基本上还是一个天真而又善良的人。她对于生命很是看重,每次遇到什么小动物受伤之类的,她必定会帮它们治疗,喂养,直到它们伤愈才放归山林。这个时刻,她温柔而又细心,像一个年轻的母亲。
君山帮号令达到鄱阳湖周围数百里。这一切号令都由帮主及其刑堂掌握,有犯号令者,自有相应的帮规处置。但是,在君山帮内却还执行着一条非帮主和刑堂下达的号令,不但帮众要听从,就连帮主和各堂堂主都要遵守。这条号令正是任盈盈的杰作:凡君山帮上下人等,遇见受伤动物,一律不得斩杀,擒来送交到任盈盈住的天水阁处。男子不遵号令者,拔胡子10根;无须者,着妇人衣物绕全岛奔跑一周;女子不遵守者,罚给动物洗屁股三个月。这号令荒诞至极,任少名眼看她胡闹,但又觉得这算不上多么严重,不过是捉弄一下人而已,也就默许了这条号令。帮主默许了,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违背,只是可怜了君山岛的帮众们,自此难得吃岛上的野味了。
任盈盈的号令自下达以来,帮众莫敢不从,以后在巡山的过程中,遇到受伤的小动物,果然老实的送到天水阁来。几个月下来,天水阁快成了一个动物的乐园,但是帮众们却也发现,为了照顾这些小动物,任大小姐少有时时间来捉弄他们了。所以喽罗们也乐得清静。野味不吃也罢,反正岛上多的是猪牛羊。肉照样大块吃,酒还是大碗的喝。
夏季清风,泛波湖上,轻舟荡漾,徐徐吹来,绿水青山。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山水相间。说不上的美丽,说不上的怡人。
一只小舟,从山坳之中转出。舟是小舟,却华美异常,镂空雕刻,鸟虫花草,琉璃珍宝。最为奇特的地方是舱门处悬挂的门帘,用的全是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一串,在阳光下,闪现出耀眼的光芒。船头坐着一位姑娘,柔软的腰肢,丰满的胸脯,瓜子脸,明眸皓齿。绿水荡漾,风和日丽,映衬着这人,说不出的明艳,说不出的妩媚。
只见那少女忽的回头向舱中喊道:"小雯,快来看啊,那个是什么东西?"
舱门珍珠帘处掀开,露出一张小巧的脸来,:"小姐,看什么阿?我正在绣一幅山水画呢!"一个伶俐的小丫头走到船头,顺着她口中的小姐手指处望去,前面江中远远的浮着一团衣物,似乎是包裹着一个人。那个名叫小雯的丫环说道:"哎呀,小姐,莫非那是个人?!"说完,连忙冲船尾摇橹的仆人喝道:"阿贵,咱们走近点去看看。"
那少女这时也从水中缩回了那双莹白的小腿,滴亮水珠顺着小腿流下,晶莹剔透。她对旁边的丫环说:"小雯,你说那个是人,我看也像。那个人莫非是死了?快去救上来看看。"
片刻功夫,小舟已到了那团衣物边上,舟上那个被叫做阿贵的仆人上前用竹竿一扒那团衣物,赫然翻了个身,竟然是一个青年男子。小姐命阿贵把他捞了上来,听听还有没有气。阿贵一会回复说,小姐,心头还是热的。喝了一肚子的水,而且还受了很多的外伤。
那少女细看时,那青年果真衣服凌乱,身上似乎是被刀剑划的七零八落,露出红红的血肉来,惨不忍睹。于是她赶忙吩咐道:"快点救他。小雯,去熬姜汤和粥。"
原来,这舟正是君山帮帮主爱女任盈盈的坐船。这一天天气极好,任盈盈耐不住寂寞,便带了丫环小雯,乘着自己专用的小舟玩水啦。这小舟别看小,但却是万物具备。要什么有什么。更重要的是舟里还备齐了各种油盐佐料,以及各式厨具。为的是赏玩的时候,方便吃这鄱阳湖中鲜美的湖鱼。那个丫环小雯一手好女红,一手厨艺,很得任盈盈的喜欢。
片刻功夫,阿贵帮那落水的青年倒出了肚子里的水。那青年已是活过来了,不过是多喝了几口水,现在还昏迷不醒罢了。阿贵帮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帮他把浑身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任盈盈进了船舱,对那汉子说:"阿贵,他怎么样了?"
名叫阿贵的汉子恭声答道:"小姐,他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多灌了几口水,加上受的刀剑伤比较多,全身失血也比较多,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体很是虚弱。我看,他能活过来就算是很不容易啦!""小姐,咱们怎么办啊?把他带回岛去,只怕帮主……"
"等他醒来了问过话了再说吧。帮主那有我。"任盈盈看着那个躺在床上青年,正睡得香,呼吸一起一伏之间,极为均匀。不过偶尔会有一两声的梦呓,似乎是非常的害怕。他长得并不好看,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读书人。只是,若再仔细去看时,却发现这个人相当诚实,诚实的要命,你一看,心里就会生出来一种信任他的感觉。
任盈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舱外走去。此时,夕阳西下,映得鄱阳湖外碧波万顷,分外迷人。
这时,在船尾忙碌的小雯来到了任盈盈的身边,轻声的说道:"小姐,姜汤和粥都已经煮好了。"
任盈盈道:"知道了。小雯,你先把姜汤喂给他喝。粥等他醒了之后在喂吧,"
小雯回答道:"是,小姐。"说完转身往舱里走去,突然,她又回过头来,问道:"小姐我们真要把他带回岛上吗?帮主能让吗?"
任盈盈道:"那我可不管,我自有法子让他答应的。你先去忙你的吧。"
夕阳下,一叶孤舟,缓缓向湖中的岛漂去。
任盈盈所住的天水阁位于岛的正中间,当年正是君山帮帮主任少名和他的夫人住的地方。自从帮主夫人死后,任少名就搬离了天水阁,把它让给了自己的女儿。这岛前面是一处花园,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后面临的是一片树林;左面却又一道清泉,形成溪流,缓缓流过,自树林起至花园止,端是奇妙。这处所清新雅致,自然是岛上最好的住宅之一,而且这个地方也是岛上防卫最为深严的地方。由此可见,任少名是如何爱护他的女儿了。
在天水阁左近不远的地方,有一排木房子,那是给服侍任盈盈的仆人住的。现在那个从水中救出来的青年就被安排在那里。
掌灯时分,任盈盈来到那处房子,探望那个青年的伤势。此时丫环小雯正在喂他吃粥,任盈盈问道:"他怎么样?"小雯回答道:"他醒了之后就说饿,已经喂他吃了两大碗粥了,这时第三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任盈盈笑道:"他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何况他还是个男人,你以为他也像你,每天就吃那么一小碗就饱了么?"说完,也不顾小雯的害羞样,含笑对躺在床上的青年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那青年正张大了嘴巴,等着吃粥,闻声也不作答,眼神却是呆滞的。只是定定的张大了嘴,等着小雯喂他粥吃。
任盈盈感到有些诧异,就问小雯:"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个哑巴?"
这时,身在旁边的那个叫阿贵的汉子回答说:"小姐,自打他醒来之后就是这样,问他话也不答,像个傻子似的。后来属下找了本帮的神医胡老先生。胡老先生说,这人外伤虽多,却不致命,将养个一月半月的,大概就可以治愈了。只是他脑部似乎受过撞击,又加上落水呛水,可能会变成一个痴呆。"
任盈盈听到这话,稍微一愣,没想到救回来的竟然会是一个痴呆。这时,进来了一个人,穿着君山帮帮众服,揖手对任盈盈说:"小姐,帮主已到天水阁。吩咐叫您回去。"
任盈盈点头说知道了,接着吩咐阿贵好生照料那青年。带着小雯回到了天水阁。还未上到二楼,就听一雄厚洪亮的声音传过来:"盈盈阿,你怎么那么任性,随便就带了一个外人到总坛来,万一要是别的帮派派来的奸细,你说怎么办?"
任盈盈一阵快步,上了二楼,冲过去,搂着前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道:"爹爹,救人麻,哪管得了那么多。我看他也是一个蛮老实的人啊,况且,胡叔叔也说那个人兴许会是一个痴呆呢?我刚才去看他,他也是一幅痴呆的样子,十有八九会是一个傻子。"
威严的中年人轻抚了一下怀中的玉人,说道:"我就那么一会功夫不在,你就给我带了个人回来。我看你啊最好是让他走。我不许你收留他,万一他要是一个刺客,那就危险了。"
任盈盈娇哼了一声,仰脸对父亲说:"爹,不会啦!看他那副老实样,怎么可能是奸细?"
任少名说道:"还是小心点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还是要防备着呀,据我们的线人说,近日有人欲对我们不利,万一要是刺客就麻烦了。"
任盈盈挣脱了父亲的怀抱,闪动着明亮的眼睛,娇憨的说:"爹,你放心吧!我就让他在这养伤,伤一好,就让他走好不好?何况,我会让阿贵看着他的。"
"好吧,不过你要小心,别老是四处乱走,叫你练功也不练,就想着出去疯。你要记住了,伤好了,就让他走。平时也不要让他出天水阁的范围。好了,我先走了,你要听话!"
任盈盈目送她爹的身影远去,不觉渐渐陷入到迷茫,她想了想刚才她爹对她说的话:难道他会是一个奸细?
青年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身体明显好了很多,身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疤,再过得十几天,应该就会康复了。只是他果真如胡神医说的那样,变得痴呆一般。平时沉默寡言,少有说话的时候,阿贵和小雯几次询问他怎么受伤落水的,姓名,可是他却睁着茫然的眼睛,任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倒似乎真是一个傻子,一个哑了的傻子。
任盈盈会不时的去看他,但却少有说话的时候,阿贵和小雯都已经把他的情况告诉了她,更何况她也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干,尤其是前几天榜中的人送来了许多的受伤小动物,似乎都是刀剑伤,而不是以前的那种动物互相撕咬的伤口。任盈盈对此感到很奇怪,其实不仅是她,甚至整个君山帮都感到奇怪,派出暗探去查探,但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反倒是有关那青年的消息,关于他的来历,打探的很清楚。
落水的青年原来是一个小官宦的儿子,自由饱读诗书,也曾练过几天的武艺,但是却不是什么高明的武功。那几日,他父亲要到四川去上任,于是全家乘了一只小船逆水而上,但是想不到却在途中被水盗抢劫。那些水盗不仅要钱财,而且要命。书生挨了十几刀,最后被一脚踢下了水。后来顺水飘到了鄱阳湖,后来被任盈盈所救。只是这时的他已经是家破人亡,更何况他现在还变成了一格痴呆呢?真是可怜的人。
任盈盈只觉得这书生实在是够倒霉,也够可怜的。年纪轻轻就家破人亡,好不容易从生死鬼门关里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是自己却又成了一个痴呆。任盈盈虽然有些刁蛮,可是的确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她对自然界的动物都爱护有加,更别说对人啦,尽管这个被她所救的人没有出众的外表,然而是否英俊不是决定她的爱心施舍的因素。只有生命平等才是她遵循的唯一准则。
落水的青年原来叫萧公逸。一个书生气十足的名字。然而他却已经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最初的一个多月里,只是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等到伤好了之后,又经过这么久的治疗,似乎多了一点的灵气。每天也会出门走走, 但是却很快的回来。对于外人,他明显的有一种害怕的感觉,除了任盈盈主仆三人外,其余的人他似乎也不愿多见。
任盈盈细心的照顾自然界的动物们,也细心的照顾萧公逸。原本她爹任少名窑赶他走,以防万一他是敌人派来的奸细。然而,既然萧公逸的来历已经调查的很清楚,既然任大小姐又苦苦的哀求,既然原本是痴呆的萧公逸表现的对花草园艺驾轻就熟,既然天水阁刚好缺了一名懂园艺的仆人,既然有那么多的既然,那么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呢?所以,萧公逸在伤愈后的一个多月后,正式成为了鄱阳君山帮的人。只不过,他是一个花仆罢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水阁被几株高大的树木掩映在阴影当中。花园里,一个人正在忙碌的给花草树木除虫,浇水、施肥,看到百花盛开兴奋得直拍手。那人穿了一身粗布衣衫,手里拿着一把锄花用的锄头。这花锄与众不同。轻巧,但却锋利,锄起地来得心应手。这人的手上结满了厚厚的一层茧。
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已经悄然站立着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动也不动,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花仆娴熟的为花草们锄虫松土。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又似乎是有难以解决的棘手的事情,因为他的眉头邹了起来。他就站在那里斯所。假如有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话,必然会觉得奇怪,堂堂君山帮帮主竟然在一个花园里流连,更奇怪的事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一个花仆劳作。可是,这原本就不是外人所能猜测的事情,这不过是平常一景罢了,也许他也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此刻看来,不过是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事情带给自己的温馨回忆。
自从萧公逸留在天水阁当了花仆之后,任少名就天天来花园散步,似乎是来赏花散步,实则是来思考大事情。有的三时候,竟然还会低低的和花仆交谈,尽管花仆傻傻的,从来不答话,但是,任帮主却乐此不疲,他向他讲和他夫人以前的事情,他向他讲他女儿小时候的事情。他也会讲一些帮重的事情和江湖中的动态。当然他也会讲一些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不用害怕被人听到,因为,每一次他都叫所有的守卫在外面警戒,他不担心被偷听。这个天地里只有他和他。他是一个傻子。
那一天,他照样和他讲了好多的话,在一边的萧公逸埋头干活。有时候他会嘿嘿的笑。而这时,任少名总会停下自己的讲述,也微微的一笑。他也许在想,要是他是我儿子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任少名和他讲了什么话?现在无人知道,也许将来也没人知道。因为,任少名那天被杀了。陪伴他的是那个傻傻的花仆。花仆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君山帮的胡神医检查了他们的伤口。任帮主是被花仆的花锄刺中心脏而死,而花仆却似乎是被辟空掌力震断经脉。但那掌力却不像是任帮主的。胡神医说:“据我所知,帮主应该是被杀手之王刺杀的,从伤口而来看,和杀手之王杀人的手法相同。只不过,这回的伤口不是用剑的结果,而是花仆手中的锄头。可是,这花仆也死了呀!这事还真有点让人觉得奇怪!
众人都面面相觑,这杀手之王的本事也够大的,怎么能神鬼不知的到君山帮总坛刺杀了帮主。事后却安然的离开了戒备深严的君山帮?
这时,一位帮众发现旁边站立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少女,立时惊呼了一声:“小姐……”旁边的人听到了,都非常吃惊的看着他们的小姐,然后又默默地让开一条道来。任盈盈缓缓地走到她父亲的师徒旁,蹲下去,轻抚了她父亲的脸,站起来,低低的说道:“请各位叔伯帮我爹入土位安,这花仆也一并埋了”。说完,又缓缓地转身离去,还是没有表情,然而,那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君山帮的人都觉得有些惊讶,这原本娇滴滴的姑娘面对这样的噩耗,竟然能够如此冷静的处理她爹的身后事。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其实他们不知道,她的心里早已经流满了泪水。可是,她却强忍着泪水,面对着这个自己在世上最亲近,也是唯一的一个亲人离开自己。从此天涯海角,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她的心自从目睹父亲被杀的那一刻就变得坚硬如石。即便心在流血,她也绝不会表现出半分心痛。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告诉父亲的敌人,她没有被吓倒,她也要告诉酒泉下的父亲,她没有被吓倒。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的样子,即便那个死去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唯一的亲人。她没有表现出反常,唯一的例外是,在她穿上孝服的时候她下了一道命令:杀掉所有天水阁中救治的动物,一只也不留,一只也不准吃。
帮众们对这一命令感到惶恐不安,尽管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江湖上刀头舔血的生活,可是,他们还是感到不安,但是却又不得不去遵守。因为那时帮主的命令。
三天过后,任少名入土为安,君山帮上下都为其戴孝;三天过后,任少名被杀的消息传遍江湖。杀手之王的杰作!
三天过后,新任帮主召集帮中骨干开会之后,又发布一条命令:“杀手之王再次杀人之时,便是君山帮上下报仇之日。君山帮上下都摩枪擦掌,恨不得立马找到杀手之王,杀死他以慰老帮主在天之灵。
任盈盈还是沉浸在丧父的伤痛之后。每天晚上都会陪在父亲的灵牌面前,彻夜不眠的守护,而且时常暗暗流泪。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入到灵堂之内,就算是她的贴身丫环小雯也不行。除了白天休息一会,处理帮中的一些重大的事情,其余的小事情都交由父亲的几位拜把兄弟,也就是现在的几个堂主打理。
几日不见,任盈盈消瘦了一圈,不问可知,正是伤心父亲的死。在她的心目中,父亲是如此的慈祥、疼爱自己的人。就是这样一个好人,竟会被人所杀。更残酷的是杀她父亲的人正是那个花仆,那个她千辛万苦救回来又把他留下来的花仆。就是这样一个她认为是一个傻子,一个痴呆,不会伤害到别人的人。任盈盈觉得好心痛,回想起数月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说不准他是敌人派来的刺客……她只觉得好悔恨,好悔恨,为什么就没有听从父亲的话?为什么没有看清楚萧公逸的伪装?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善良,平白无故的去搭救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落水的人,他死不死,跟她又什么关系?假如没有这一切的发生,也许父亲就不会死,父亲依然会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自己,慈祥的说道:“傻丫头。”或是轻轻地捏捏自己的鼻子,呵呵的笑起来……可是这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去,再也无法挽回,再也无法重现。
想到这里,不觉眼前出现了父亲高大的身影,正在欢快的阔步向自己走来,她分明看到父亲脸上的胡子,根根黑青黑青。只是下一刻,父亲变得狰狞起来,他的脸因为难以置信而展现出惊讶的表情。胸口那个致命的伤口正在汩汩的流着血,一会儿就流满了全身。他微微的向前,伸出左手,想要抓住前面那个置他于死地人。但是,生命已经远离他而去,他的力量仅仅支持他的手指扰动了几下,就缓缓地倒地。至死,他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
任盈盈轻叹了一声,满脸是痛苦的表情。她回过神来,缓缓地向花仆的埋骨之所走去。然后,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花仆那一座低矮的坟墓。和她父亲的安息之地比起来,花仆的坟就像是一个小土包。如他的外貌一样,如果不仔细看谁也不会认为那个小土包是一个人的安息之地。
任盈盈呆呆的看了一下这个小土包,除去哪幅棺材占去的空间,这个小土包委实没有什么土。此时,她抬头看了看明月,离月圆还有一刻钟,还剩一刻钟,她就可以见到他了。
想到了这里,她的思绪不觉悲牵引到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天,她正在追一只受伤的小兔子。那只小兔子飞快的朝着花园逃去,她也就紧紧地跟在后面,当他一踏入花园,她就看到了那一幕:一柄花锄沿着之嫌刺入她父亲的心脏。父亲右手捂住伤口,满脸的不能置信的表情,左手向前想要抓住那个人问为什么,可是却徒劳的抓向了空气,再缓缓地倒地。看到父亲倒地,她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啊!”,接着迎山了杀手的目光。她不右自主的走砂锅内去,她已然忘记了她走向的是一个伤害她父亲的凶手,难保不会被他杀人灭口。她就这样朝前走去,目光死死的盯住那个人。她没有害怕,只有和父亲一样的不敢相信的神色。她的心太乱了,太乱了。乱的她都已忘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呢呢喃喃的道:“为什么?”
对面的人,那个花仆。不,那个杀手,突然表情痛苦的面对着她,他的脸上满是自责、内疚、痛苦。
任盈盈在他的鼻子底下站住,他的痛苦表情使他猛然一震,在那一刹那,她的心回缓过来,她细细的打量眼前的那个人。方佛是第一次看见他一样,却不知他们已经相识了将近半年的时光。
她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忽然,她喊道:“萧公逸。”
“萧公逸”看着这个冰冷的美女走过来,顿时有一种慌了神的感觉,他宁愿面对的是一个怒气冲冲,跑过来向他拼命的泼妇,而不是刺客眼前那个镇定地灵魂。本来,一个杀手在完成任务之后,就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会给任何人留下任何的线索,这样才会在下个任务中继续掩藏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一次,“萧公逸”没有走。他没有走是因为他杀的是任少名,一个对他非常好的中年人,他的叔叔。最近两个多月来,他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他的身份。所以,很多的时候,任少名都会到这个花园里来看他护理花草。就只是看,有时也会自言自语的说一些话,但是他从来没有回答过。虽然他与任少名之间没有更多的语言交流。可是,正是任少名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自言自语,以及对它的完全放松信任,使他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毕竟没有敌过杀手的使命。所以,当任少名那天破例动了兴头,向他要花锄来锄草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手,就和以前一样,任少名也没有料到这个原本另他信任的痴呆会突然向他出手,而且是很高明的武功。所以,任少名立刻就愣住了,满脸都是不相信的神色。就在那一刹那的时刻,花锄准确的命中了他的心脏,他想要向对面那个人问句为什么,但是死神却阻止了他。
“萧公逸”不走,使因为紧接着的那一声惊呼,虽然声音不大,可是他还是听出了那里面的铜鼓,他害怕面对这声音的主人,但却不得不去面对。所以,他回身,以双原本无神的眼睛射出了光芒,看着任盈盈。
“你是谁?你不是萧公逸。”冰冷的语言里没有夹带一丝的感情,那里面没有慌张、没有痛苦,似乎满心的痛苦都死绝了。
“我不是,我是个杀手,我叫无名。”普通的脸撒谎那个没有任何的波澜,可是那手却有些儿发抖了。如果外人看见了,也许不会相信,大名鼎鼎的杀手之王竟然会手发抖。可是,当你知道,他对面站立的是一个从水里把他救上来,给他悉心的照顾,并最终决定把他留下来。虽然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算进行的,可是,他心里还是很感激她。面对这样一个自己的恩人,他怎么也无法转身离去。
“小姐。”无名垂首而立,又回复到了花仆那熟悉的痴呆样子,他希望这样可以让任盈盈得到发泄。可是他失望了,任盈盈还是那么冰冷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这个姑娘从刚才那一刹那间镇定下来的时候,心就已经变得无比坚强。此刻,任盈盈心里最想的就是找到害她父亲的元凶,并掌管好父亲的事业。
任盈盈不带一丝生气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杀手之王。”她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个平凡的男人,接着说道:“是谁要你来杀他的。你帮我查清楚并杀了他。我付你十万两银子。而且之后我们的杀父之仇一笔勾消,我们之间的恩怨两绝。但是,你在杀他之前,不能再杀任何的人。
杀手之王无名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那个冰冷的脸庞,说:“我不需要银子。”
任盈盈已经转身走出了花园外,一句更加冰冷的话语飘过:“那是你的事……”
这时,小雯喊道:“小姐,小姐,你在哪啊?”
任盈盈怔怔的看着那个土包,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轮明月照耀天空。忽然,那个土包被轻轻的顶了开来。露出一条缝隙。接着,以一个任盈自土包里爬出来。赫然是早已经被埋葬的花仆,也就是那个大名顶顶的杀手之王无名。
“你醒啦。”
“嗯,小姐。”
“龟息大法果然厉害。”
“希望我那天跟你说的话你没忘记,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江湖又惊现杀手之王的消息。他刺杀了湖南洞庭湖湘帮帮主。紧接着,君山帮上喜爱倾巢而出,乘湘帮群龙无首,混乱之时,一举接管了湘帮势力,并诛杀湘帮高层人员,无一落网。从此君山帮势力大增,成为长江水域最大的势力,威震整个南方。而任盈盈俨然成为了南方武林的领袖。
而杀手之王,却从此不见了踪影。有人说,他归隐了;有人说,他被人杀了;也有人说,他只是暂时的度假去了,还会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干吗去了,这个神秘的杀手。
但是,在任盈盈的身边却从此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有着平凡的相貌。不管任盈盈走在哪里,她都会带着他。有人说,那是她的保镖;有人说,那是她的未婚夫。
可是,谁知道呢?
可是,高姐,那个飘逸的女人,她又领回来一个流浪的孩子。 容偶慢慢看。。。汗。。。 呵呵,好文章!楼主注册那么久了,好像很少发贴啊?以后要把藏着的好东东都发来与我们分享哦!:wd 是啊,很早就注册了,,后来没怎么来/
这个是我发在榕树下的。历时一年...
哈哈 好长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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