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独孤求败传奇》转至起点作者傲临
前言在写这篇自传之前,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身后事,在自传完成之后,我将以内力自断心脉,了此余生!我已经在剑冢挖好了坟,也已经交代好了雕兄,在我死之后就将我拉进那个坟里,黄土一推,将我埋了……
隐约记得十八岁那年,在河朔与群雄争锋,在场的武林前辈因耻于被年幼的我击败,无颜见人,纷纷当场引剑自吻……
自传后段乃是我平生自创的二十八套武功,其中二十七套是为不祥之物,望有缘人观看到后,绝不可学,只有其中的《独孤九剑》可以传世……
小生文笔不才,开了个QQ群58569480,欢迎各位大大进来指点一二
第一章 天降孤星(一)
北宋末年,天下大乱。皇帝奢侈无度,荒淫成性,沉迷于玩乐享福,大肆搜刮民间财物,用于兴建林园楼阁以供享乐。任由奸臣把持朝政,祸害朝纲,欺压良民。再加上连年人祸兵乱,自然灾荒,百姓痛苦不堪。一走出东京汴梁,就是遍地饿死万骨枯,百姓们走投无路,纷纷揭杆起义,江山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由于朝廷**,世风日下,山林野地盗贼丛生,商客旅人来往极度不安全,镖行行业便在此时兴盛了起来。
南阳城外,偏僻荒凉的山谷之中,两队人马正在撕杀,刀剑的磕碰声在慌无人烟的山谷之中显得格外清脆。其中一队是震北镖局的人马,另一队是前来劫镖的强盗。
震北镖局,位于河北河间境内,总镖头姓左名行云,年方二十七,长得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使着一口乌血大刀,这趟亲自押镖前往襄阳,历尽千辛万苦,才赶到南阳地界,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强盗。
这伙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的强盗,皆在身后拖着一口长刀,不仅个个身手非凡,而且武功招式套路非常相似,就像是同一个师门出来的。
镖局的人马渐渐不支,死伤惨重,只剩下总镖头左行云和几位身受重伤的镖师,他们倦缩在一起,背靠着背,让强盗重重包围着。
“原来是拖刀门的铁阁鹿铁掌门,难怪有如此高的武功。”左行云透过招式看出了强盗的来路,愤怒地朝着强盗群里为首的一员喝道。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让你给认出来了,那我也不必再多作掩饰了。”为首的那人笑着道,举起手摘掉了他的面罩。
“没想到在武林颇具声望的拖刀门,也会干起这般行当,传出去就不怕江湖笑话吗?”左行云举起刀直指着铁阁鹿怒斥道。
“哈哈哈哈哈,在这种弱肉强食,黑白颠倒的年代,还讲什么江湖道义,要怪只能怪你时运不济,生错了年代,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徒弟们,给我上。”铁阁鹿说着,招呼着徒弟们向镖局的人进攻。
就在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拔剑出壳的金属摩擦声,一丝青光闪过,一条人影从山腰中飞蹦出来,落在了包围圈中,“嗑”的一声,率先举刀冲向镖师的那一排拖刀门门徒手中的刀纷纷被某种兵器从刀面中间劈折成两段,一半落在了地上,拖刀门众人见状,皆不敢再前进。
只见那侠士,生得七尺长躯,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中握着一把青光闪闪的四尺宝剑。
“你是谁?敢否报知姓名!”铁阁鹿冲着那侠士喊道。
“独孤啸。”那侠士说道,话语沉厚有力,内力深厚。
拖刀门众人听罢,纷纷大退了三五步,你望我,我望你,神色慌张。
孤独啸是凌云镖局的总镖头,经营着位于襄阳城内的凌云镖局,为人正气豪爽,任德厚实,不与官府绿林黑白两道同流,走江湖押镖只靠着家传的一十六式行云剑法和手中的四尺辟青宝剑。
一十六式行云剑法,行云流水,如风急速,气势如虹,手中的辟青宝剑,凌厉刚猛,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绿林盗贼,江湖宵小,望而远之,一见到凌云镖局的镖旗,便缩手躲闪,不敢上前截夺。
这日,独孤啸正亲自押着镖车从襄阳城出发前往东京汴梁,行至南阳城外山谷附近,忽然听到前面不远处有刀剑磕碰的打斗声,便让手下镖师和随从停下看护着镖车,自己孤身前往查看,没想正遇上这场见不得人的抢夺。
“独孤啸,我拖刀门,不仅与你无冤无仇,而且对你镖局的镖车总去放任不抢,你何故要来坏我等大事?”铁阁鹿对着独孤啸说道。
“一切卑鄙无耻的不正义之事,我皆要管。”独孤啸道。
“好,今日就看在你独孤大侠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徒弟们走。”铁阁鹿无奈地招呼着拖刀门门徒离开。
独孤啸这才收起剑,剑插入剑壳时,再次传出一阵金属摩擦声,只是这次比较沉闷短暂,没有拔出时的那样清脆和声音延续。
“原来你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独孤啸,独孤总镖头,在下左行云,震北镖局的总镖头,今日多亏独孤总镖头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请受我等一拜。”左行云说罢,便与众镖师双手抱拳跪了下去。
独孤啸赶忙伸出手拒绝,抬起了正在下跪过程中的左行云的左臂,说道:“众英雄,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江湖中人应尽的义务,何况我们同是镖业人士,经常遭到强盗的侵扰,更应该携手相助。”
左行云和众镖师这才站立了起来。
“哎!世态炎凉啊!没想到连堂堂拖刀门掌门都率众干起了这等不义之事,看来这押镖行业是越来越干不下去了。”左行云叹息道。
“左兄不必叹息,待押完这趟镖后,我便在襄阳召开武林大会,公开谴责这些无耻之徒,让天下英豪为我们主持公道,如若有武林人士再犯此等不义之事,必将遭到全武林正派人士的讨伐。”独孤啸正气凛然地说道。
“有劳独孤大侠为我等江湖弱势群体费心了,也只有像独孤大侠这样在武林声名显赫的正派英雄,才能为我等广大江湖弱势群体做主,左某在此代全天下所有镖局向独孤大侠谢过了。”左行云双手抱拳,弯腰鞠躬道。
独孤啸与妻柳灵素恩爱无比,和如琴瑟,结发已有一十三年,并未得子。这年承蒙上天眷顾,柳氏终于怀上了胎。
这日午后,独孤啸正与妻子柳灵素坐在镖局后院的亭子里闲谈。
“柳妹,你希望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独孤啸把手掌停在柳灵素肚子前,不舍得碰到。
“我猜你一定希望是男的,可我倒希望是女孩,这样的话,就不会跟你一样整天在外面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让我好甚担心。”柳灵素说。
“柳妹,我答应你,等孩子出生后,我就辞去总镖头之位,和你归隐山林,过上清静的生活,让你不再担心受惊,要是生个男的,我就教他武功,要是女的,你就教她弹琴针绣,我们一家子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独孤啸紧握住柳灵素的手说。
柳灵素依偎在独孤啸的肩膀上说道:“啸哥,你一定不会食言的,我相信你。”
次日早晨,独孤啸在镖局大门口为一群正准备押镖出发的镖师送行,送走镖师后,正准备进门,忽闻身后有人问道:“这位英雄,不知可否要看命问卦?”
独孤啸回头一看,是一看命的江湖术士,年约甲子,气度不凡。
独孤啸便问道:“在下独孤啸,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江湖术士答道:“老朽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审’字。”
独孤啸接着问道:“不知先生可能测得腹中孩儿的性别?”
“可,人事天命,福祸吉凶,皆可测出。”公孙审说。
“大好,先生与我入内,为我即将临盆的孩儿,测个天命吉凶。”独孤啸说着,引着公孙审进了镖局后院。
柳灵素正好在后院亭子里坐着,一小丫鬟在她后面站着,独孤啸领着公孙审走了过来。
“柳妹,我带了位算卦先生来为我们即将出世的孩子测下吉凶。”独孤啸对着柳灵素说道。
“啸哥,我也有此意,这位先生为我们的孩子测下吧!”柳灵素说。
三人就这样围着亭子中的圆石桌坐了下来。
“琳儿,上茶。”独孤啸对着站在一旁的丫鬟说。
“是,老爷。”那丫鬟答道,冲冲离去了。
“不知先生算卦需用什么道具?”柳灵素好奇地问。
“不用,只需看下你夫妻二人的手掌,请你二人把左手手掌伸出,放在桌面上让老夫观看下。”公孙审说。
独孤啸和柳灵素便皆把左手手掌伸到了公孙审面前。
公孙审观罢,忽然神色大变,用异常惊恐眼神看着独孤啸夫妻俩。
“不知先生何故惊慌?”独孤啸问道。
公孙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腹中乃是一男婴,只可惜此婴命犯天煞,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会给一切近亲带来厄运,注定孤独一生。”
独孤啸夫妇惊恐地相互对视了片刻。
“不知先生可有解救之法?”独孤啸着急地问道。
“若将此童从一出生就送去给别人抚养,永世不与二位想见,你们夫妻即可避过血光之灾。”公孙审道。
“我们夫妻怎么舍得与他分开,不知先生可还有其他解救之法。”柳灵素悲哀地说。
“哎,只怕连这样都无法避掉血光之灾,只能望老天降福保佑你们,老夫就此告辞了。”公孙审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先生请慢,这卦金我还未付。”独孤啸急忙说道。
“大凶之卦,不收卦金。”说罢,江湖术士冲冲地离开了镖局。
“啸哥,这可怎么办?我好担心。”柳灵素一脸忧愁地对独孤啸说。
“柳妹,不必担忧,江湖术士的话,怎可轻信,我们只管坦然面对就是了。”独孤啸拉着柳灵素的手安慰道。
独孤啸对江湖术士的话,一直半信半疑,直到半个月后,来了一托镖之人。
第一章 天降孤星(二)
那人姓单名于直,长相平凡,皮肤黝黑,一脸正义凛然。独孤啸和众镖师在镖局大厅接待了他,他却表明只想与独孤啸一人对话,独孤啸便让众人都退了出去。
“现在这厅中只剩下你我二人,单兄大可直言不讳,不知单兄有什么难隐之处?”独孤啸道。
“实不相瞒,单某正身处险境,近日来被一群朝廷密探日夜跟踪监视着。”单于直道。
“哦?不知单兄所犯何事?”独孤啸问道。
“独孤总镖头,可曾听闻过城南的吟风山聚义之事?”单于直道。
“吟风山众义士的义举,襄阳人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多年来在荆襄地区惩奸除恶,劫富济贫,特别是去年那起攻破武安开仓放粮之事,独孤某更是铭记于胸,钦佩之至。”独孤啸道。
“吟风山众头领本已联合召集荆襄两地几路人马,定于初秋时节,与襄阳城内的义士里应外合攻破襄阳城,然后以襄阳城为根基,逐步向东京汴梁推进,反了它个狗娘养的赵室王朝。只可惜遭到吟风山内小人举发,事情败露,朝廷不仅从他处调来兵马进驻襄阳,还派密探大举搜抓襄阳城欲反人士,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已经有大批义士相继遇害了。”单于直叹息道。
“单兄何以会知晓这要害之事?”独孤啸问道。
“因为在下正是襄阳城内众义士的总发起人。”单于直道。
独孤啸听后,惊讶了一翻,接着拱起双手作抱拳之势道:“没想到单兄竟是如此大义之士,失敬了,但不知朝廷密探为何对单兄却只是秘密跟踪而不进行抓捕?”
“因为在下手中掌握着一本名册,一本写满襄阳义士姓名的名册,一本关系到千万条人命的名册。他们只是想先取得在下手中的这本名册,再取在下的性命。在下自知武功低微,无法将此名册送出襄阳,不得已只得来求助独孤总镖头,不知独孤总镖头可否愿接此镖?”单于直道。
“倘若是不义之镖,即使是黄金万两,独孤某也不会为之所动,但若是正义之镖,就算是要陪上独孤某这条命,我也会在所不惜,单兄所托之镖,独孤某是接定了。”独孤啸道。
“独孤总镖头果然义薄云天,那么就有劳独孤总镖头了,望独孤总镖头能将名册安全护送到吟风山山寨。”单于直道。
“单兄请放心,独孤某必定会拼尽全力,力将此镖安全送到。”独孤啸问道。
“名册就在城内西北……桃花树向北方向十步的……”单于直靠在独孤啸的耳边小声翼翼地说。
“独孤某紧记了。”独孤啸道。
“好了,在下这就出去引开那些朝廷密探,独孤总镖头有劳了,告辞!”单于直说道,走出了镖局大门,十数位朝廷密探悄悄地跟上了他。
独孤啸便进入镖局后院与柳灵素告别。
“柳妹,我要出去押趟镖,来跟你辞别下。”独孤啸道。
“啸哥,你不是说等孩子出生后,就带我去隐居山林吗?怎么现在孩子都快出世了,你还要去押镖?”柳灵素道。
“柳妹,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镖,押完后,我就金盘洗手,不再插手江湖之事。”独孤啸道。
“那你要早去早回,路上要小心啊!”柳灵素道。
“柳妹不必担心,此趟镖路途不远,不日就能赶回。”独孤啸道。
为了避人耳目,独孤啸并没有多带人,取得名册后就独身一人骑着马上路了。
吟风山坐落于荆襄两路交界处的群山之中,人迹罕至,群山连绵起伏,险阻俱多,易守难攻。
一路上风景美不胜收,独孤啸却没有闲情停留下来仔细欣赏,马不停蹄地往吟风山赶,直至到了一片枫树林,时值深秋,满林飘红,更有一条小溪从枫林穿插而过,枫叶落在了水面上随着溪水缓缓地漂流。此时马儿也累了,独孤啸便停下了马,让马儿在这里喝点溪水休息会,顺便欣赏下这迷人的景色。
就在此时,独孤啸忽然感觉到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悄悄地向他逼近,便提高了警惕,左手握住辟青宝剑的剑鞘,右手放在在剑柄上,准备随时拔剑出壳。
“嗖”地一声,一支镶铜箭枝夹带着风声以极快的速度朝独孤啸的后背飞来。独孤啸迅速拔出了剑,轻微一跃,一个后身翻,横扫着剑将飞来的箭枝挡落。
“嗖”地一声,又一支箭迅速地朝独孤啸的面部飞来,独孤啸将剑略举,笔直的刺了出去,将箭枝从箭尖到箭尾劈成两半,分别从独孤啸的两肩顶上飞了过去。
不等独孤啸喘息,一条黑衣人影就从一棵长着密密麻麻枫叶的枫树上朝上空窜起,带起了无数片枫叶飘洒在空中,举起手中的剑便朝独孤啸的方向笔直地刺了过来,一束无形的剑气从剑尖喷涌而出,独孤啸双脚一蹦,使出轻功,跃了一丈多高,避开了那束剑气,那束剑气朝着独孤啸刚刚所在的方向钻入了黄土地里大概两尺后才引发爆裂,本来就干燥的土地在巨大的气劲的冲击下向四面八方裂开了好几道裂缝。
独孤啸在跃起后,运起内力,顺势将剑尖从下往上朝那黑衣人的方向甩去,一道犹如半月形状的剑气便向黑衣人飞了过去,黑衣人侧身一转避开,半月形剑气飞从往了空中,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但是强大的气流影响,使得枫树上的枫叶顺着剑气的方向飞出了许多。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可独孤啸的脚刚接触到地面,就从左侧不远处被枫叶覆盖着的地下飞跃出了另一位黑衣人,带起了无数片枫叶飘扬在风中,黑衣人双手紧握着刀柄,一记开天劈,在落地的同时将刀刃一面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道劲气伴随着风声从刀刃与地面磕碰的地方往独孤啸的方向冲,气道经过的地面上纷纷扬起了一尺来高的尘土和枫叶,独孤啸再次跃了起来,避开了那道刀气,刀气在碰到一棵枫树后才停了下来,将那枫树劈成了两半。
独孤啸跃起后,顺势将剑尖从左往右甩了出去,一道半月形剑气便向第二位黑衣人飞去,黑衣人纵身一跃避开了,剑气横穿直过,接连将黑衣人身后并行着的两棵枫树拦腰截断。
“都出来吧!不用再躲躲藏藏了。”独孤啸大喝道。
听到独孤啸的呼唤后,其他几位黑衣人也纷纷现身了。
一人从枫树上降落,手里握着一把三尺钢鞭,一人从地下窜出,手里握着一条五尺蛇皮软鞭,两人从不远处走来,一人举着一杆钢枪,另一人手无寸铁。还有一人从一棵枫树背后闪了出来,一手举着一张巨弓,一手正捏着一支箭。加上刚刚的使剑和使刀的那两位,共七位黑衣人。
“众位究竟与独孤某有何深仇大恨,要在此处伏击我?”独孤啸问道。
“哈哈哈,交出名册,便放你一条生路。”举枪地那位黑衣人用枪头指着独孤啸喊道。
“除非独孤某倒下,否则你们休想从我手中取得名册。”独孤啸道。
“那么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举枪黑衣人道。
第一章 天降孤星(三)
说罢,举枪黑衣人便朝独孤啸一枪刺了过来,独孤啸往右后方小退了一步,避开枪头,举剑朝枪的七寸处用力劈了下去,由于对方内力深厚,纵使辟青宝剑销铁如泥却无法伤及刚枪分毫,只是让枪头往地下弹了下去,举枪黑衣人趁势一个转身低扫,枪杆夹带着呼呼的风声往独孤啸的小腿横扫而来,独孤啸略微一跃,起跳闪避,就在此时使皮鞭的黑衣人已经绕到了独孤啸的身右,一鞭甩了过来,鞭的前三分之一的部分卷在了独孤啸的剑身上,使劲一拉,企图将独孤啸手的剑拽走,岂知独孤啸在起跳的瞬间,手中的剑依旧握得很紧,并没有被拽走,独孤啸将剑往使皮鞭黑衣人的方向伸直,再往后一拉,挣托了开皮鞭的束缚。独孤啸的脚刚一落地,举枪黑衣人便又半蹲着,一枪朝独孤啸的左小肚刺了过来,而同时举钢鞭的黑衣人也已经饶到了独孤啸的身左,一鞭朝独孤啸的脑门扫了过来,独孤啸一个凌空跃,身子朝右略倒,在半空中横着转了两圈,落到了身右后方五步外。此时,使剑和使刀的黑衣人正好站在独孤啸的身后不远处,便冲了过来,一刀一剑横着朝独孤啸的腰部扫来,独孤啸已经来不及回头,靠耳力判断出对方进攻的方位后,双脚用力一蹦,跃了一丈多高,一个后空翻,双脚踏在一棵枫树的树干上,借着弹力,使出轻功,飞了出去,跃过刚刚交手过的几位黑衣人的头顶,落在了另一边,手无寸铁的黑衣人正好站在他跟前,便运足内力,猛地使出右掌朝独孤啸的左胸袭来,独孤啸赶忙撒手放掉剑鞘,伸起左掌挡了过去,两掌在空中对接后,两股气浪便分别从两人的脚底向四周扩散了出去,掀得方圆五米内尘土枫叶飞扬。趁着尘土飞扬,使弓黑衣人凭着刚刚记住的独孤啸的方位射出了一支箭,虽然看不清四周,可独孤啸耳力灵敏,察觉并判断出了危险的接近,右手举起剑一挡,将箭磕了出去。就在此时,身后的五位黑衣人也举着兵器冲了过来。独孤啸还在对掌过程中,无法松手转身,只得运起全身的内力集中在左掌,用力推了出去,将使掌的黑衣人弹得退出了五六步。
“嗖”地一声,又一支箭飞了过来,独孤啸在用剑挡开后,就紧接着一个凌空转身,身体半蹲,从左往右甩出了剑,一股强大的半月形剑气横着朝即将接近的五个黑衣人飞了过去……
这场战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浩大的武林之中难得一见。
斗了不到半刻的时间,独孤啸渐渐不支,对手七人决非一般江湖人物。
“清罡派‘沈惊风’沈掌门的通岩剑法,追风帮‘雷镇海’雷帮主的断魂十三刀,穿云门‘鲍利丙’鲍门主的穿云枪法,煞青帮‘郝自通’郝帮主的碎山八式,血蛇教‘郭刑命’锅教主的血蛇缠竹鞭法,天霸堂‘马惊都’马堂主的天霸混元掌,追魂门‘骆鼎缪’骆掌门的追魂七射。”独孤啸道。
“哈哈哈,独孤总镖头果然好眼力,能一下识出我们七位的身份,那你更应该知道自己的胜算如何,识相的就快快交出名册,念在武林同道一场,我们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沈惊风取下自己的面罩说道,其他人也跟着取下了面罩。
“几位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倍受江湖人士景仰,何以要自甘堕落,堪做朝廷的鹰犬?难不知今宋室腐坏,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独孤啸
“独孤啸,我们可没你这么清高,功名利碌,达官通贵,谁人不想,谁人不做,现狼烟遍起,朝廷正缺会武之士,更是我们武林人士大展拳脚,飞黄腾达之机,怎么能够错过。”鲍利丙道。
“以独孤总镖头这样的身手,如果能加入朝廷,必定能封侯拜爵,若独孤总镖头有这个意向,并能主动交出名册,我等定能为独孤总镖头做个引见。”郝自通道。
“笑话!独孤某岂会与你们这等江湖败类,走狗鹰犬狼狈为奸。”独孤啸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今天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郭刑命道。
独孤啸再次与七大武林高手拼杀起来,独孤啸明显处于弱势,被逼得往刚骑马来的方向一直退,独孤啸感觉快支持不住了,便朝马儿吹起了口哨,马儿跟了独孤啸多年,听得懂这是要跑的意思,便飞快地跑了过来。
独孤啸将剑一挥,使出行云剑法最后一式‘行云水流’,只见剑柄对着手掌,以手掌为圆心,在手掌周围转起了圈,形成了一个圆型的影圈,这是以气御剑的招式,是行云剑法中最强的一招,身上的部位都不用碰到剑,就能让剑饶着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转动。
独孤啸先让剑在右手上转动了几圈,然后上身向前一俯,胸部与地面做平行之状,再将剑移动到背后,让剑平行着背部转了几个圈后,向前方甩了出去,只见三个巨大的半月形剑气朝七大高手飞了过去,七大高手急忙躲闪,独孤啸趁着这个时机,用力一蹦,使出轻功,飞跃到了马背上。
“驾”,独孤啸消失在七大高手的视线中。
去吟风山的唯一道路已经被阻,事情也已经败露,独孤啸担心妻子和镖局众人的安危,便快马加鞭地赶回襄阳城。
到达襄阳城门时,天色已经近黄昏了,金红色的晚霞照得满城通红,独孤啸仰头往天边一望,心中不忍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独孤啸冲冲赶回镖局后,立刻在大厅召集了全镖局的人,让管家萧全福将多年积蓄下来的几箱银两全部搬了出来。
“各位多年来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今日我独孤某遇上了生平以来最大的劫难,敌人不时就会找上门来,他们的力量是我们所不能抵抗的,大家分了这些钱,各自散了吧!”独孤啸道。
“总镖头平日里礼贤下士,对我们这般好,我们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舍你而去。”李镖师道。
“各位兄弟放心吧!独孤某也会走的,我已叫人备好了马车,立刻就进去接上夫人一起离开。”独孤啸道。
大家听了后才开始受管家递过来的银两,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丫鬟从后院跑进了大厅,大喊道:“不好了,老爷,夫人要生了。”
独孤啸听罢惊惶失措,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要出生。
“全福,快,快去给夫人找稳婆。”独孤啸对着管家萧全福喊道。
“是,老爷。”萧全福说道,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众人一听夫人要临盆了,便都停了下来。
“你们怎么还不走?快走啊!。”独孤啸道
“夫人都要临盆了,我们怎么能离开,我们要等夫人生了后再走。”
“是啊,我们要等夫人生了后再走。”
“对,大家都留下来,等总镖头和夫人一起走!”
独孤啸劝不动大家,只好走入后院,来到房间里,见到柳灵素表情痛苦,赶忙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道:“柳妹,你感觉怎么样?。”
“啸哥,我好难受!好害怕!”柳灵素道。
“柳妹,不用担心,我就在你身边,稳婆马上就到了。”独孤啸道。
不一会萧管家就把接生的稳婆找来了,丫鬟也烧来了开水,稳婆让男的都退了出去,开始忙碌了起来。
独孤啸站在门外,心里忐忑不安,一面为柳灵素和孩子着急,一面又为即将到来的危险担忧。
管家萧全福看出了独孤啸的心思,在一旁说道:“老爷,不用担心,你平时惩恶扬善,救苦济难,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孩子还未生出,此时天已经大暗了,镖局门口街道不远处突然马蹄声喧哗,火光冲天,七大高手带着大批官兵来了。
“独孤啸犯了谋反之罪,与你等无关,不想死的就速速退去,否则就让你们全部血溅当场。”
“总镖头,平日待我们不薄,今日就是我们报答的机会了。”
“这些欺压百姓的狗官,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今天就杀他个痛快!”
凌云镖局的人马与七大高手和官兵在镖局门口撕杀了起来。
独孤啸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对管家萧全福说:“全福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老爷有事尽管交代,全福纵使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萧全福激昂地应道。
“孩子一出生,你就带他先走,在城南乱石堆等我们,万一独孤某不能来了,你就,你就代我抚养这个孩子吧!”独孤啸道。
萧全福听了后,激动地说:“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先……”刚说到这里,独孤啸就打断了他的话,道:“为我独孤家留一条血脉。”
萧全福听后热泪盈眶,激动地说:“老爷你就放心吧!孩子的事就交给我吧!”
独孤啸交代完,便举起剑冲了出去,此时镖局的人马已经被打退到了大厅里。
“独孤啸你终于出现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名册,可饶你全家不死。”雷镇海喝道。
第一章 天降孤星(四)
“哈哈哈,今日你们杀我镖局这么多兄弟,我与你们早已不共戴天,还想要我交出名册,妄想。”独孤啸道。“那么今天就让你们凌云镖局灭门,给我上。”雷镇海喝道。
七大高手便与官兵们一起冲了过来,双方再次拼杀了起来。
“各位兄弟,这事皆因独孤某而起,独孤某不想连累你们,你们都快走吧!”独孤啸边打边对镖局的人喊道。
“总镖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难不成不把我们当成兄弟了。”
“是兄弟的话,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哈,今日我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总镖头不用再劝了。”
“各位兄弟,你们这样叫我独孤某如何过意得去。”独孤啸道。
“能为总镖头而死,死而无憾。”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
“杀光这些狗娘养的官兵。”
双方进入白热化状态,喊杀声,刀枪剑戟磕碰声震天。地板上,桌椅上,墙壁上,门上,窗户上洒满鲜血。
就在此时,一阵响亮高亢的婴儿啼哭声从镖局后院破空而出,那声音足以穿云裂石,颤天震地,纵使有激烈的杀喊声和刀剑磕碰声,依然无法将其淹没,整个镖局都听得到。没错,是他,他出世了!
此时独孤啸正在大厅外面被沈惊风,骆鼎缪,鲍利丙,郝自通四大高手和杂兵围困着。
“后面有孩子,谁与我进去将其控制。”郭刑命边打边喊边往后院冲。
镖局的人马听到后,群情激昂,斗志焕发,纷纷往从大厅进入后院的两边通道上靠挤,阻挡住企图进入后院的人马。
郭刑命一个软鞭过去,左边阻挡在前面的人纷纷倒下,马惊都一掌过去,右边通道的人也倒下了一片。但是镖局的人马前赴后继,不惧生死,一个接一个地扑了过去。
“全福,带上孩子快走吧!”柳灵素躺着对萧全福说。
“夫人,让我背上你一起走!”萧全福说着,手里抱着用布包裹着的婴儿。
“不行,你背上我,再抱着孩子,就拿不了兵器,再加上外面官兵的包围,根本就突不了围。快带孩子走吧!”柳灵素道。
“可是,夫人!”萧全福激动地说道。
“全福,你放心吧!还有啸哥,他会带我走的,你和孩子先走,我们一会就跟上。”柳灵素道。
“那就请夫人保重,全福先走一步了。”萧全福说道,拿上大刀,抱上婴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萧全福,这年已有五十五岁了,人高马大,长得极其雄壮,两鬓早已斑白。他的原名叫萧得胜,本是大辽国太子耶律浚的家将,对其主耶律浚忠心耿耿。后来耶律浚遭到奸臣耶律乙辛诬陷,被道宗削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而耶律乙辛并没有就此罢手,还派出杀手暗杀了耶律浚。萧得胜得知后悲愤交加,带着刀准备在耶律乙辛上朝的途中刺杀他,不料事败,被通缉追至雁门关外,辛得被独孤啸之父独孤唐所救,从此便改掉了名字,跟随独孤唐来到了中原,在镖局帮忙料理事务。后来耶律浚之子登上皇位,耶律乙辛被除,耶律浚之冤得到平反,但萧得胜感激独孤唐救命之恩,发誓为独孤家奉尽一生,并没有回到辽国。
萧全福抱着婴儿来到了镖局后院,后院由三面高墙围着,没有后门。萧全福走到高墙下,使劲一跃,跃上了墙顶,只见墙外下边有官兵把守着,萧全福顺着墙顶往官兵分布比较松散的位置跑了过去,纵身向下跳了下去。
“快,有人,抓住他!”有官兵看到了萧全福跳了下来,大喊了起来,四周官兵听到后,纷纷冲了过来。
“啪,啪”两声,率先冲上来的两位官兵,被萧全福砍倒在两旁,果然宝刀未老,身体硬朗。
一官兵从正面冲了过来,萧全福抬腿往其胸口一踢,飞出了一丈多远,将另一位企图上前的官兵撞得晕死过去。
萧全福被官兵追着来到襄阳南城门下,由于农民起义之事频发,襄阳城门不仅早早就关闭了,还有守军把守着。
城门口左右两边分两行站着十数位士兵,在通往城墙上的楼梯上下入口处各有两位士兵把守着,城墙上也每隔一丈就站有一位士兵。
“抓住他,他是逃犯。”追击萧全福的官兵向城门口的守军们喊到。
城门口的十数位守军听到后,也加入围捕萧全福的队伍,向萧全福包了过来。
萧全福跑到城墙楼梯下,用力一跃,跳到了楼梯中间,上下入口的四个士兵看到后,举枪冲了过来,萧全福再次一跃,跳过士兵头顶落在了城墙上,抱着孩子往城外跳了下去……
此时,镖局的人马已几乎牺牲殆尽,独孤啸还被沈惊风,骆鼎缪,鲍利丙,郝自通四大高手和一堆官兵纠缠着,看到其他三位高手进入后院后,独孤啸心急如焚,使出了行云剑法最后一式‘行云水流’,四道半月形剑气分别向四周飞了出去,四大高手急忙躲闪避开,其他官兵躲闪不及,纷纷倒在血泊中。
独孤啸趁势冲入镖局后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柳灵素正站在房门口被雷镇海一手控制住,一手用刀架在脖子上。走廊不远处躺着稳婆的尸体,房间内的丫鬟也被杀了。
“独孤啸,立刻放掉你手下的剑,否则让你的夫人立刻血溅当场。”雷镇海道。
“啸哥,不要管我,快走。”柳灵素冲着独孤喊道。
“吭”的一声,独孤啸将剑扔在了地上。
郭刑命趁机往独孤啸的后背给了一鞭,独孤啸的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马惊都一个快步闪到独孤啸胸前,猛地又给了一掌,独孤啸立刻口吐鲜血。
“不,啸哥,你快反手啊!不要管我。”柳灵素哭着对独孤啸喊道。
独孤啸仍然一动不动,郭刑命一个转身,横着又给了独孤啸腰间一鞭。
柳灵素实在看不下去了,举起手按住雷镇海手中的刀,脖子用力一拽,自尽了。
“不,啊……”独孤啸张开手掌,运起内力一吸,辟青宝剑飞回了手中。
独孤啸身子转了一圈,将剑横着甩出,一道大半圆形的剑气向六大高手飞去,六大高手急忙飞跃起来闪避。
独孤啸紧接着向前冲了一步,飞跃了起来,一剑朝雷镇海刺出,一道直线剑气从剑尖朝雷镇海冲了过去,朝雷镇见状,急忙放开柳灵素闪走,柳灵素没有了支撑,便倒了下去,独孤啸一个快步闪到柳灵素身后撑住了她,柳灵素就这样倒在了独孤啸坏中,满身是血。
“柳妹,你不能有事。”独孤啸声音颤抖地说。
“啸……哥,快……走。”柳灵素支吾了两句,就奄奄一息了。
“不……”
独孤啸抱着柳灵素哭得死去活来,再加上刚刚受了严重的内伤,情绪一激动,再次吐出了一大口血。
此时,镖局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了,由于刚刚激烈的搏杀,大厅里蜡烛被打翻,燃烧了起来,火越烧越旺,官兵已经全部退到了镖局门外,只剩七大高手和独孤在后院。
“独孤啸,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名册,可饶你不死。”郭刑命喝道。
“哈哈哈哈哈!你们想要这本名册吧!”独孤啸说着,将右手伸入坏中取出了名册。
七大高手看到后,都拉直了眼睛,准备上前去拿。只见独孤啸将名册卷了起来,握紧在手中,运起了身上仅存的最后一丝内力。
“什么,独孤啸你想做什么?你不要做傻事。”郝自通急忙阻止道。
“砰”的一声,名册爆碎成无数片碎片飘洒在空中。
“独孤啸你太不知好歹了,大家一快上,杀了他。”
七大高手一块涌上了独孤啸,由于独孤啸受了严重的内伤,又耗尽了真气,行动变得迟缓了下来,过没几招,就被沈惊风一剑从后背刺入了左胸。
“啊!”独孤啸一个转身单膝蹲跪在了地上,右手将剑插在地上支撑身体。
此时大火已经烧到了后院,巨热的温度实在让人忍受不住。
“火烧过来了,我们走吧!我看他是不行了,让他在这里慢慢煎熬吧!哈哈哈!”马惊都道。
“慢着。”沈惊风道。
“沈兄还想做什么?”马惊都道
“这么好的剑怎么能浪费了。”沈惊风说着,走到了独孤啸面前,抬起脚往独孤啸的右肩一踢,将独孤啸踢得脱掉手中的剑,倒在了地上,然后拔走了他的辟青宝剑。
“哈,差点忘了沈兄是位爱剑之人。”马惊都道。
七大高手纷纷使出轻功跃出了后院高墙,只留下独孤啸躺在了那里。
独孤啸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爬到了柳灵素身旁趴在了她的遗体上。
“柳妹,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是我连累了你。”
“现在我就带你永远的退隐江湖,过上没有烦恼的生活……”
第二章 身寄慕容(一)
话说凌云镖局惨遭灭门,独孤啸夫妇双双遇害。萧全福抱着独孤啸刚出世的孩子在山上躲了一夜,待到天明后发现独孤啸夫妇还未赶来会合,心急如焚,便将孩子寄放在山下一农户的草屋中,向农夫借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单枪匹马混入襄阳城中查看,但见凌云镖局烧得只剩断壁残垣,废墟里还有零星在燃烧,烟雾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尸体烧焦后的味道,站在旁边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想不到连独孤啸这么好的人也会……,老天无眼啊!”
“一个不留,丧尽天良啊!”
“听说是官府干的,操他奶奶的。”
“你可小声点了,要是让官府听到了,你也会全家遭殃的。”
萧全福悲痛欲绝,含着泪刚要走出城门,见到两个官差正在内城门右侧的墙壁上粘贴榜文,旁边围着一群凑热闹的百姓,便拉低头上的斗笠,凑在人群之后窥望。
官差贴好榜文后,指着榜文上的头像对围观的百姓喝道:“凌云镖局勾结吟风山反贼犯上作乱,我大宋朝廷英明神武,已将凌云镖局乱贼满门伏诛,榜上所画头像乃是逃掉的反贼同党,他的身上还抱有一刚出生的婴孩,若有人发现他的踪迹,请速向州衙禀报,朝廷重重有赏,若隐藏犯人,知而不报的,跟犯者同罪。”
萧全福往榜文上一望,榜文上画的头像正是自己,顿时一愣,心想:“糟糕,没想到大宋朝廷竟对我进行全国通缉,看来宋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只有往国外跑,我本辽国人士,就逃往辽国吧!”
原来独孤啸临终前将写满起义之士名字的名册用内力震碎,朝廷追查农民起义的线索中断,朝廷料想萧全福可能知道名册上的信息,便对萧全福进行了全国通缉,通缉文榜发往宋朝境内各路州衙,七大高手也加入了缉拿萧全福的行列。
萧全福抱着孩子渡过长江,一路向北,日间就在山洞丛林隐蔽不出,夜里才赶路,不敢靠近乡郡人流密集区,总行走在偏僻的地段,或抓山豹野狼给孩子喂奶,或将干粮磨碎熬粥喂食。赶了好几日,到了河南唐州境内,一路上倒也平平顺顺,没有被官兵发现。不料在进入唐州买干粮的时候,婴儿的哭声引来了官兵的注意,被围困追捕。一翻周转后,虽然逃出了官兵的包围圈,却暴露了自己向北走的意图,朝廷便加紧了对北面的盘查堵截,将去往北方的各个要道围了个水泄不通,眼看往北走的希望破灭,萧全福心想:“既然你们认定了我会往北走,并且在北方加强了对我的盘查,那我就偏偏往东南走。”
燕子坞坐落于姑苏城西三十里的太湖边上,时下正值深秋,依旧柳叶垂湖,百花盛开。月儿当空,皎洁的月光照在燕子坞参合庄上,仿佛给亭台楼阁覆上了一层霜。
秋风萧瑟,一男二女依偎坐在湖边的圆石上,柳叶在他们的身后飘扬。男的大约三十五六岁,身着黄衫,潇洒闲雅,两位少妇的分坐在黄衫男的两侧,把头靠在他的两肩上,左边一位身穿藕色纱衫,长得温婉秀丽,清尘脱俗,右边一位身穿绿衫,温柔清丽,婀娜多姿。
“表妹,我看你好象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让表哥替你分担分担。”黄衫汉子说道。此人正是慕容复,鲜卑族人,五胡十六国时期的燕朝后裔,早年前沉迷于复国大梦,屡遭失败,从而患上了疯癫症,近些年来病情有所好转,时好时坏,娶了王语嫣和阿碧为妻。
“表哥,我跟姨姥姥的约期又到了,我想去不老长春谷找姨姥姥继续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可又担心你的病情发作,心里犹豫不决。”穿藕色纱衫的少妇说道。此女正是王语嫣,三年前嫁给了慕容复,虽然已成夫妻,但双方还是以‘表哥’‘表妹’相互称呼。王语嫣曾经独身一人离家出走,到吐蕃南方的不老长春谷寻找‘长春不老术’,在谷口遇到一位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子,她跟那女子起先都感到很惊奇,通过交流方得知,原来那女子正是王语嫣的外婆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王语嫣要管她叫姨姥姥。李沧海已有八十多岁了,但外表看起来就像是十六七岁的清醇少女,原来是练了逍遥派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王语嫣听说真的有永保青春的法门后,激动不己,跪下求李沧海教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李沧海看在她是自己的外侄孙女的份上,就带着她荡着藤条飞入了谷中,从此开始教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王语嫣早年熟读各种武学典籍,学习起‘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非常快,功力与日俱增,不久就能凭着自己的轻功在不老长春谷荡出荡入。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需要在修炼的过程饮用谷中的泉水,倘若是在谷外,喝不到谷中的泉水,就得以吸饮动物的生血作为代替。王语嫣不忍喝生血,只得每隔一段时间来不老长春谷一次。
“表妹不必为我担心,大可放心的去,近些日子来我的病情发作已经没有以前那样频繁了,况且还有啊碧呢!万一发作的话,她会照顾好我的。”慕容复说道,转头望向阿碧,深情地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
“恩,姐姐大可放心,夫君这里有我呐!我会照顾好他的,姐姐尽管去吧!顺便向李前辈问下,逍遥派可有治疗夫君病情的法门。”阿碧说着,也深清得看着慕容复。阿碧三年前跟王语嫣一起嫁给了慕容复,由于阿碧跟王语嫣从小关系就不错,所以两人不会争风吃醋,以姐妹相互称呼。
“这个我曾经就问过姨姥姥了,她说这个谁也帮不了表哥,心魔还需心药医,只要表哥心胸坦荡,放掉心中的那个结,自可不药而愈。”王语嫣低着头,郁郁地说。
就在此时,从参合庄外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打斗声,慕容复内力深厚,能清楚地听到,便拔起插在身前两石缝隙中的剑,运起内力,轻功一跃,飞上参合庄屋顶,向外一跃,过去一看究竟。
两条人影在参合庄外的树林里打斗着,其中一人空手使掌,大概三十五六岁,圆脸短发,长得极其凶恶,一条刀疤从他的额头斜着惯穿左眼直到左脸夹,但眼睛是完好的,此人正是天霸堂的堂主马惊都。另一条汉子约摸五十五岁上下,人高马大,长得极其雄壮,左手抱着一位正在哇哇直哭的婴儿,右手使着一刀大刀,此人正是萧全福。
马惊都堂堂一堂之主,武功本来就比萧全福高,再加上萧全福手中抱着孩子,多了个负担。拆不到十五招,萧全福就明显处于下势。
“凌云镖局都给你们灭门了,何故还要赶尽杀绝。”萧全福愤怒地喝道。
“说出名册中的信息,并且留下这孩子,便饶你不死。”马惊都道。
“我从来就没看过名册,根本就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这孩子父母都去世了,你还要他做什么?”萧全福道。
“嘿,这孩子一出世就发出那样响亮高亢的哭声,可见是块练武的好材料,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马惊都道。
萧全福一刀往马惊都的头顶劈下,马惊都双掌一合,在半空中将萧全福的刀身夹住,萧全福手中的刀便似被两块巨岩牢牢夹住一样,动也不能动,马惊都双掌夹着刀往右后一拉,萧全福的刀便脱了手。萧全福失去了刀,转身就要跑,刚迈出两三步,马惊都就伸出右掌打了出去,凌空击中萧全福的右背肩,萧全福随着惯性,飞出了一丈多远,生怕落地时压伤了孩子,便用劲在空中转了个身,让背部着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萧全福强忍伤痛,立刻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马惊都已经站在原地,一掌凌空击了过来,掌风在空中发出了呼呼的声音,正对着萧全福手中的孩子。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股气道从两人中间的左边六丈处传了过来,在半空中接住马惊都的这掌,出手援助的正是刚刚赶到的慕容复,由于事情来得太紧急,慕容复来不及运气蓄劲,又离得太远,并未能将马惊都的这掌尽数格挡,只化去了这掌的五分之一的劲道,还有三分一的劲道继续往前冲,击在了婴儿的身上,那孩子顿时停止了啼哭。
马惊都往慕容复出掌的方向一望,只看到黑黝黝的一片,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因为慕容复正处浓密阴暗的树下,月光没有照到他。而马惊都和萧全福却是暴露在无遮无拦的月光下,所以慕容复在六丈以外就能清楚的看到他们。
马惊都从慕容复击来的掌风判断,知道来者是位高手,能在六丈之外以内力化去他的掌风,足见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以为来者是萧全福的同伙,急忙一跃,使出轻功逃离。
萧全福也顾不得看是谁来相救了,急忙将刀插在地上,翻开包着婴儿的衣裹一看,只见婴儿胸口一大片青紫,又将右手食指伸到婴儿鼻孔外的人中处一探,只觉婴儿的呼吸变得非常微弱,时断时续。
萧全福两眼通红,含着泪单膝跪地,抬头向天哭诉道:“独孤老爷,我对不起你啊!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
慕容复听到“孤独”二字,心里一楞,心想:“独孤姓和我慕容姓一样,都是鲜卑一族,传到现在皆已人丁稀少,这个孩子非要尽全力救救不可。”便快步走向萧全福。
萧全福见到慕容复走了过来,说道:“多谢恩公出手想救,只可惜这孩子恐怕是……呜呜呜。”
“这位汉子先不必伤心,待我给这孩子查看下伤势。”慕容复说着蹲了下来,双手接过那孩子又是把脉,又是探呼吸,又是检查伤口,忽然说道:“快,与我来,这孩子还有救。”
慕容复抱着孩子急忙往参合庄方向赶,萧全福紧跟在其后。这时,王语嫣和阿碧也赶来了树林,王语嫣见慕容复抱着孩子神色冲忙,便问道:“表哥,发生什么事了,这孩子怎么了?”
第二章 身寄慕容(二)
“这孩子必须赶紧施救。”慕容复来不及细细回答,快步地往庄里赶,王语嫣料和阿碧知道孩子伤势紧急,便不再询问,紧紧地跟随慕容复回参合庄。一回到参合庄,慕容复便对众人说:“我要以真气为这孩子疗伤,不可遭受外界干扰,你们就在大厅等着。”说完,便抱着孩子闪入后院自己平日运功打坐的房间里。
王语嫣,阿碧与萧全福在大厅上的左右两排副座上相对坐着等待。
阿碧吩咐下人给萧全福沏来了一盏碧螺春茶,萧全福接过茶盏后,两手不停地颤抖,茶叶纷纷往外洒,显然是在为孩子担心受怕。
阿碧看在了眼里,安慰道:“这位英雄,末须担心,我家夫君功力深厚,一定能帮那位婴儿渡过难关的。”
“多谢夫人关怀,不知夫人高姓大名,贵家夫君如何称呼?”萧全福用颤抖的口吻问道。
“我嘞免贵姓‘康’,叫我阿碧就行了,我家夫君姓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复’字。”阿碧回答道。
“可是江湖上人称‘南慕容,北乔峰’的慕容复,慕容英雄。”萧全福惊讶道。
“正是。”阿碧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慕容英雄,那么我家老爷的孩子有救了,老爷在天有灵啊!”萧全福说着,这才安定了下来,举起茶盏喝了口茶。
“不知你家老爷叫什么名字?又发生了什么事,何以这孩子会伤成这样?”王语嫣不解的问道。
萧全福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清晰地告诉了王语嫣和阿碧。
“这位独孤总镖头真够仗义的,只可惜朝廷奸丞当道,是非不分,连这么仁义的好汉都给坏了。”阿碧叹息道。
“那位孩子的父母都已去世,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真够可怜的,今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王语嫣面色黯然地说道。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慕容复才从后堂走了出来,满脸大汗,脸色苍白,看来是真气损毫过度,阿碧急忙叫下人去给慕容复沏茶,王语嫣拿出身上的手帕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萧全福见到慕容复出来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孩子的情况,飞快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道:“多谢慕容公子为我家公子疗伤,不知我家公子现在如何?可能保住性命?”
“这位好汉不必担心,你家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只可惜……”慕容复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萧全福先是高兴又是惊恐,慌恐地问道:“只可惜什么?”
慕容复叹息道:“我在为你家公子运功疗伤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筋骨奇异,乃是江湖上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材,只可惜在遭遇这掌重击后,体内多条重要的走气运血的经脉被震断,恐怕是终身都不能练武了。”
萧全福听了后,伤心难过,痛哭道:“我家公子身负血海深仇,如若不能学武,将来该怎么手刃仇人啊!老天不公啊!”
“哎!好汉末要伤怀,这孩子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至于报仇的事只能另想他法了,但不知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又何以会被人追杀?”慕容复道。
萧全福听了后心想:“也对,我尚未逃出朝廷的魔爪,我跟公子能否活下来都是个问题,还谈什么报仇大事。”随即再次将凌云镖局灭门的前因后果向慕容复讲了一遍,说到痛处,伤心落泪。
“独孤英雄果然大仁大义!说起独孤英雄,其实我曾与他有过一次经遇,早年的我曾沉迷于一件难以实现的大事,去找过独孤总镖头,要他助我一起完成大业,遭到他的拒绝,那时的我年少气盛,便与他比起了武,两人斗了数百招后,不相上下,独孤英雄的武功之高,我是身有体会的,没想到也会遭到毒手,看来那几位武林高手决非等闲之辈。”慕容复说到这里,又接着想问那几位高手的来历,见萧全福满脸如饥似渴,心想:“看来他迫切想见下孩子。”便没有再问下去,转口道:“我们去看下孩子吧!”
于是四人便往后堂走了进去,一踏入后院忽然听到一阵婴儿半夜醒来的哭声,萧全福先是一激动,以为是自家公子的哭声,仔细一听又不像,满脸疑惑,直到阿碧开口对慕容复说:“霞儿又哭夜了。”这才知道是慕容家的孩子在啼哭。
忽然后院的一间房子里亮起了灯火,开门跑出一位少妇,快步地跑向隔壁的房间里,正是发出婴儿啼哭声的那间房间。
“又吵醒奶妈了,霞儿太不乖了。”阿碧又说道。
突然又一阵婴儿的啼哭从奶妈房间另一边的隔壁房间里传了出来,比刚刚那哭声还响亮。
“梦儿也哭夜了,这可要忙坏奶妈了。”王语嫣说。
原来慕容复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是跟王语嫣生的,这年已经两岁半了,叫做慕容绝梦,绝梦的意思是想让慕容家放弃掉复国的梦想。女孩是跟阿碧生的,已经快两岁了,叫做慕容霞,功名爵位就犹如天边的云霞,一朝即散。
四人来到了独孤啸孩子的房间里,在烛光的照耀下,见孩子睡得十分安详,长得非常饱满白胖,王语嫣和阿碧见其可爱,都忍不住要过去抱下,又恐触碰到孩子的伤口和惊醒孩子,便打消了念头。萧全福将手指伸到孩子鼻孔外的人中处一探,发觉孩子呼吸舒畅,心里无比欣慰,随即双膝跪了下去朝慕容复磕头,说道:“多谢慕容英雄救了我家公子,慕容英雄的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要不是在下正被仇家追杀,惟恐连累到慕容家,必定留下给慕容家来当牛做马,报答慕容英雄的大恩大德。”
慕容复扶起了萧全福,说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好汉末须介怀,阁下是位对主人忠心耿耿的好汉,慕容复十分钦佩,忧感想见恨晚!我立下让下人摆酒设宴,咱两好好喝几杯。”
萧全福赶忙拒绝道“不,不,不,在下乃朝廷通缉要犯,适才被慕容英雄打跑的那位高手,八成是回去报信了,估计官兵和几位武林高手立刻就会赶到,我得抱孩子赶紧离开这里,以免连累你们。”。
“孩子的伤势尚在复元阶段,需要静养,不宜奔波晃动,否则触及伤势复发,只恐神仙也难救,好汉如何能带孩子离开?好汉尽管在此藏身,万事我来担当。”慕容复说道。
“不是我看不起慕容英雄的武功,适才慕容英雄自己也说了,武功跟我家老爷不分伯仲,而我家老爷敌不过那些高手,慕容英雄自然也是敌之不过,而朝廷势力强大,耳目众多,在宋朝镜内,我是藏无可藏的,我是非走不可的。”萧全福说道。
慕容复听后,心想:“他说的不无道理,独孤啸当年其实是略胜于我,我刚刚是为了慕容家的声誉,才慌称与独孤啸打成平手,连独孤啸都敌不过他们,我何以敌之得过,虽然表妹也练了绝世神功,但还在初始阶段,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慕容复思罢,说道:“我看这样吧!好汉暂且将孩子寄留在我这里,待得风泼平静后,再来领走,如何?”
第二章 身寄慕容(三)
东京皇城中,紫宸殿上,宋徽宗坐在龙椅上,左前侧站着宦官何公公,右前侧站着国师凌无极,身后两侧站着两位宫女在摇着大扇子。底下分左右两行,按官职大小排列,站满了文武百官,一直延伸到殿门外。宋徽宗向站在底下右行为首的太师蔡京问道:“蔡爱卿,‘艮岳’筹建得怎么样了?”
宋徽宗听信邪道士凌无极所言采阴补阳可以长生不老的谗言,欲大势兴建宫苑楼阁,取名“艮岳”,置成千上万名年轻貌美的处女于其中,以供采阴之用。
太师蔡京站出来回答道:“起禀皇上,还差一万四千万贯,只要经费一到,不日即可完工。”
宋徽宗又向底下左行为首的太尉童贯问道:“童爱卿,‘镇安堂’筹备得怎么样了?”
镇安堂是朝廷用来招募武林高手的秘密组织,跟西夏的‘一品堂’有些类似,只不过西夏的一品堂用来对付敌国的,而镇安堂却是专门用来对付本国老百姓的。
太尉童贯站出来回答道:“起禀皇上,镇安堂事宜已经筹划得十有八九,只要经费到位,天下武林人士皆可为我朝廷所用,只是…..”
“只是什么?”宋徽宗问。
童贯答到:“起禀皇上,只是招募武林人士的费用还需七千五百万贯,而国库仅剩一万两千万贯,用来造艮岳都不够,又何来多余的银两建镇安堂?”
宋徽宗道站起来向众百官喊道:“传令下去,从即日起,各州府加大赋税,以供建造艮岳和镇安堂之用。”
谏议大夫宋段明立即站出来冲着宋徽宗喊到:“不可啊!皇上!国家连年战乱,狼烟四起,百姓痛苦不堪,若再加大税收,只恐会加剧民变。何况我大宋一年的军费也才只要五千万贯,这用来安稳镇压百姓的费用竟都已超过军费,高达七千五百万贯。今北有大辽,西有西夏,对我大宋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入侵我大宋之意,理当提高军费用来防范外敌,怎可将银两用在对付百姓之上。”
童贯:“宋段明,这边境近来相安无事,没事加什么军费?倒是国内百姓叛乱之事频发,危及社稷安稳,你竟然黑安颠倒,是非不分,还一口一个‘百姓’,说得反贼们好象是正义的,而我们朝廷好象是邪恶的一样,你如此为他们开脱说好话,难不成你跟反贼们有什么勾结?”
国师凌无极举起右手指着宋段明喝到:“大胆!宋段明,建造艮岳是用来供皇上修炼长生不老之术的,你不让建造是何居心?难道你不想让皇上万万岁吗?”
蔡京也冲着宋段明喝到:“宋段明,你这乱臣贼子,竟然敢公然驳逆皇上的旨意,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了?”
“你们这些…..大宋早晚亡在你们手里…..你们……”宋段明双拳难敌四手,争辩不过,气得全身一直发抖。满朝文武皆是蔡京一伙的党羽,没人能替他说话,也没人敢替他说话。
“来人啊!宋段明公然违抗圣意,罪大当诛,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蔡京指挥着站在门口的护卫。
宋段明被两护卫拉出紫宸殿,嘴里不停得大骂着:“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诅咒宋朝早日灭亡,哈哈哈,会灵的!哈哈哈!”
宋徽宗坐在龙椅上,微微闭上了双眼,一副漠视的表情,默认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一八岁小男孩,背靠着参合庄北面走廊的墙面,依坐在地上,面对着轩栏,轩栏外是一条人工挖成的渠道,引进太湖水,环绕着燕子坞,渠沟里种满着荷花。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炯炯有神,一头略微棕黄色的头发,不走近一看,还以为是纯黑色的,他的左手握着一把尚为成形的‘木剑’,右手举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不停地在‘木剑’上雕削着,使其更加接近剑的形状,小刀异常锋利,但小男孩雕刻起来,却还是显得非常吃力,他的表情稍显抑郁,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他从小失去双亲,身负血海深仇。他天资超群,却从小身受重伤,终身不能修炼内功。他本姓独孤,却身寄慕容家,跟慕容为姓。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当慕容复为他的亲生父亲。
“原来你躲在这里,害得碧姨找了你好久,午饭煮好了,快跟碧姨一起去吃饭,大家都在等你呢!”阿碧对慕容凌说到。
“我不想吃饭!我不想吃饭!”慕容凌不高兴地摇着头道。
“怎么了!小隐,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呢?”阿碧说到。
“为什么爹只肯教哥和姐武功,而不让我练武呢?”慕容凌问到。
“不是你爹不教你武功,是因为你小时候受过严重的内伤,体内三条主要的输气经脉被震断,不能修炼内功。”阿碧说到。
“哥和姐都有一把剑,我也想要有一把。练不了内功,我总可以练剑法吧!”慕容凌问到。
“真剑太重,你不像你哥你姐有内力,还耍不动。”阿碧说到。
“嗯!所以我在做木剑,就快削好了,等做好了,碧姨一定要让阿爹教我剑法。”慕容凌说到。
“恩,好的!碧姨答应你,等木剑做好了,就让你阿爹教你剑法。好了,快跟碧姨一起去吃饭。”阿碧说到。
“嗯!”慕容凌站了起来,让阿碧牵着手走向了后院……
午后,慕容凌做好了木剑,找到了阿碧说到:“碧姨早上答应凌儿,说要让阿爹教我剑法,现在隐儿已经把木剑做好了,碧姨快去请阿爹教我剑法。”
“好好好,碧姨这就去请阿爹教你剑法。”阿碧说完走向了燕子坞西北角。
燕子坞西北角,是一条搭建在太湖上长廊,直通湖面的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椅。时下正值盛夏,天气炎热,慕容复与王语嫣在亭子下泡着碧螺春茶,吹着太湖风乘凉。
“表哥,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阶期又到了,我又要去不老长春谷找姥姥了,可又担心你的病情。”王语嫣说到。
“表妹尽管安心前去,近些年来我的病情发作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况且‘静心室’也已经建好了,可确保万事无虑。”慕容复说到。
静心室建在参合庄南院的小石山里,是专供慕容复疯癫症发作时用来静心的,进出口只有一道石门,并且只能从外面打开,从内部是没有开关可以打开石门的。
慕容复与王语嫣正围着石桌泡着茶聊着,阿碧也走了过来坐了下去。
“夫君,凌儿自己做了一把木剑,说要让你教他剑法。”阿碧对慕容复说到。
第二章 身寄慕容(四)
“不是我不教他剑法!只是慕容家的剑法是需要以上层内功做为根基才能够修炼得起的,他气脉尽断,练不了内功,只怕怎么练都是徒劳,还是教他点琴棋书画,往其他方向精深吧!武学这条路他只能放弃了。”慕容复说到。“不学慕容家的剑法,学其他的也不行吗?”阿碧接着问慕容复。
“其他剑法也一样,任何上乘剑法都需要以内力为根基才能够修炼的。至于普通剑法的话,我想不用我教,以他过人的天资,也能够自己领悟。”慕容复说到。
慕容凌见阿碧久去不回,心中甚急,便也往燕子坞西北角走了过去。到了长廊后,见慕容复与王语嫣,阿碧三人在谈话,便蹲躲在不远处的长廊拐角的围栏后偷听。
“表哥!萧全福萧老英雄当年说把凌儿寄留在我们这里,日后再来领走,不知为何过了这么多年,还廖无音信?”王语嫣对慕容复问到。
“八成是遇到什么事了,或是恐怕当年就已经惨遭毒手了。”慕容复说到。
“哎!可怜了这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所有亲人,连跟他最亲的管家也…”阿碧说到这里哽咽了下,接着说到:“直到今天还不知道,其实他的亲生父母早在八年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阿碧说。
“妹妹不要伤心,如果萧全福萧老英雄真的已经不在了,我们就把凌儿当做我们的亲生孩子,永远不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让他没有忧愁,幸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王语嫣说到。
“我从来就都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不管萧老英雄还在不在,我都会全力地照顾他。”阿碧说。
这些话,慕容凌都听在了耳朵里,一时之间翻云覆雨,伤心至极,流着眼泪,漠漠地走开了……
一位十岁上下的男孩与一位十岁上下女孩,在参合庄庄中大院内练剑,一喝一哈,剑影重重,风声呼啸而过。两位孩子年纪虽轻,但剑招已经耍得出神入化了,不愧是名门之后。男孩名叫慕容绝梦,身着白裳,面如冠玉,是慕容复与王语嫣生的孩子,女孩名叫慕容霞,红带绿裳,清秀脱俗,是慕容复跟阿碧生的孩子。
慕容霞突然中断了修炼,放下手中的剑对慕容绝梦喊到:“哥,你快停下!”
“怎么了?妹妹。”慕容绝梦也停止了练剑,向慕容霞问到。
“你听听看,好象有人在哭。”慕容霞说。
慕容绝梦便寂心宁神地听了起来……声音是从大院南门外传来的。
“好象是弟弟的声音?”慕容绝梦说完停顿了下,疑惑地看了下慕容霞的眼睛,又继续说到:“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两人便一起走出了参合庄大院的南门,找了不久,发现慕容凌在一假山后面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假山,双手揉着眼睛在哭泣。
慕容绝梦和慕容霞惊呆了,赶紧凑了过去,蹲在慕容凌面前安慰他。
“怎么了,弟弟,发生什么事了?跟哥哥说,让哥哥帮你做主!”慕容绝梦伸起右手搭在慕容凌的肩膀上对他说。
“弟弟不要哭,姐姐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跟姐姐说下。”慕容霞也安慰了起来。
“呜……呜……原来我不是爹妈的亲身孩子,我亲生父母早就死了,呜……我是个孤儿,呜……难怪爹一直不教我武功。”慕容凌边抽涕边说。
“胡说!谁说你不是爹的孩子了。”慕容绝梦说。
“爹和妈亲口说的,我亲耳听见的,呜……”慕容凌哭着说。
慕容绝梦和慕容霞听了后,都非常吃惊,用惊疑的眼神相互对望着。心中十万个不相信,但是眼前的这位弟弟是从来不会说谎的,而且哭成了个泪人,能有什么事能让他哭成这样,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问爹妈。”慕容霞说着,站了起来,往参合庄北面跑去。
“不管你是不是爹妈亲生的,你都是我的亲弟弟,我会永远保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的。”慕容绝梦手搭在慕容凌的肩膀上说。
“呜……“慕容凌还是继续哭着。
“不要哭了,弟弟,你说我待你比待亲弟弟如何?”慕容绝梦问到。
“比亲弟弟还好。”慕容凌说。
“这就对了,不管你是不是爹妈亲生的,只要我对你好,大家都比你好,这不就够了。”慕容绝梦说。
当日,慕容复与二位夫人见事已败露,瞒不过孩子们了,只得在参合庄大厅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三位孩子。
“你们说我亲爹妈已经死了,他们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慕容凌问到。
“这点我们也不清楚,当年事太急迫,萧管家并未跟我们说,我只知道是一群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和官府联合做的,其中一位在我救你和萧管家的时候,还跟他交过手,内力非同小可,我只记得他的脸上有一条刀疤。”慕容复说。
慕容凌听后,悲愤地喊到:“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接着便朝慕容复跪了下去,哽咽道:“爹,教我武功!我要报仇!”慕容复并未答应。
夜阑人静,晚风抚柳,慕容凌孤单一人坐在太湖的圆石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太湖,情绪非常沮丧。慕容绝梦从慕容凌身面走了过来,坐在了慕容凌身旁。
“这么晚了,大家都在休息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有什么心烦的事,睡一觉起来后就会觉得好很多的。”慕容绝梦说到。
“我想学武,可是爹为什么不教我呢?”慕容凌问到。
“爹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慕容绝梦说。
“我想是因为我不是爹亲生的,慕容家的武学又从不外传。”慕容凌说。
“哈,不要胡思乱想,爹不会这样的。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爹不教你,就由我来教你。”慕容绝梦说。
听到这里,慕容凌久久阴霾的心才放开了一丝晴朗。
“真的吗?你真的肯教我武功,不怕被爹知道了责罚吗?”慕容凌问到。
第二章 身寄慕容(五)
次日,在慕容绝梦的房中,慕容绝梦正在偷偷教慕容凌修炼内功。“弟弟,这套入门心法是父亲大人集百家门派心法之所长创作的,可以让任何不会武功的人,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握修炼内力的诀窍。待这套心法练熟后,就可往更高深的心法进展。”慕容绝梦说到,随即便把整套心法口诀传授给慕容凌,并把慕容复教给他的修炼方法一并告诉了慕容凌。
慕容凌果然天生聪慧,悟性极强,只听一遍便记下了整套心法口诀和掌握了修炼方法。
慕容凌迫不及待,双脚往内一盘,闭上了眼睛,坐在了慕容绝梦的床上,聚精会神的吐呐了起来,慕容绝梦站在一旁观看。
过了大约两烛香的时间后,慕容凌睁开了眼睛。
慕容绝梦问到:“怎么样,弟弟,感觉如何?”
“我只感到丹田附近好象有东西在游动。”慕容凌答到。
“不会吧!这么快。”慕容绝梦一脸惊讶地说到。
“怎么了?哥哥为何如此吃惊?”慕容凌问到。
“在丹田处游动的东西,那便是真气,能感觉到东西在游动,那就说明你不仅已经掌握了练气的法门,并且已经开始能积蓄真气了。”慕容绝梦说。
“这又怎么了?”慕容凌一脸不解地问到。
“我刚开始学这套心法的时候,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能感到体内有真气在流动,父亲大人说过他小时候开始学内功的时候,用了两天的时候才能开始积蓄真气,没想到你能够修炼得这么快。爹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然天资奇高,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慕容绝梦说到。
“爹说过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慕容凌惊奇地问。
“恩,还不只一次的说,说过了好多次了,在他教我和霞妹武功的时候经常提到。你要是能这样坚持修炼下去,将来武功一定能比父亲大人还高,到那时报仇并不再是什么难事了。”慕容绝梦说。
慕容凌点了下头,说到:“恩,我要加倍努力的修炼,争取能早日报仇。”说罢便又闭上了眼睛吐呐了起来。
慕容绝梦也盘起双脚,坐在床前不远处的圆型地毯上吐呐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每日勤奋地修炼内功,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这日,两人又像往常一样躲在慕容绝梦的房中修炼内功。慕容绝梦吐呐了一轮后,睁开眼睛,看到慕容凌练得满头大汗,脸部显得非常吃紧,像是遇到了什么难关冲不过去,在强行突破。本想叫住他,不要强行突破,但慕容凌已处于练功的关键时刻,不可随意干扰,慕容绝梦只得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见慕容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噗”的一声,慕容凌吐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床上,昏死了过去。
慕容绝梦吓了一大跳,赶紧快步走了过去,两手按在慕容凌的肩上轻摇着,使劲地喊到:“弟弟,弟弟,你怎么了?”“弟弟……弟弟”但慕容凌始终都没有回应,慕容绝梦将右手食指放到慕容凌的鼻前探呼吸,只感到慕容凌的呼吸变得非常微弱,仿佛就要断了一般。慕容绝梦心急如焚,赶紧转过身往房门冲去,已顾不上自己偷教弟弟凌武功的事被父亲大人知道要受惩罚了,打开门后直往参合庄的书房急驰而去,慕容复正在那里看书。
“不好了!父亲大人!弟弟在我房间吐血昏到,就快要断气了,您赶紧过去看看!”慕容绝梦迅猛地推开书房的门冲着慕容复大喊到。
“什么!”慕容已来不及多问,直往慕容绝梦的房间方向冲,慕容绝梦紧跟在其身后。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慕容绝梦的房间。慕容坐在床前,一手把住慕容凌的脖子将其上身抬了起来,挽靠在了自己怀中,对慕容凌又是把脉又是探呼吸,边问站在一旁的慕容绝梦说:“怎么会这样?”
“我没听父亲大人的劝告,在房里偷教弟弟练功,练着练着,弟弟忽然就吐血了。”慕容绝梦答到。
“混帐。”慕容复已来不及指责慕容绝梦了,以相当严厉的语气对慕容绝梦喝到:“给我出去!”说罢,立即运起内力往慕容凌的身上输真气。
慕容复从来没对慕容绝梦这样凶过,再加上为慕容凌担心受怕,慕容绝梦坐靠在房外的墙下哭了起来。
这时,王语嫣、阿碧和慕容霞三人刚好一起从集市买东西回来,步入后院后看见慕容绝梦在哭,急忙往慕容绝梦走了过去。
“梦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王语嫣站在慕容绝梦面前对问到。
“呜呜……,我偷教弟弟练内功,害得他练得吐血昏倒了,父亲正在房里为弟弟运功疗伤。”慕容绝梦哭着答到。
“胡闹!你怎么能这样!你爹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教你弟弟武功,怕的就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弟弟要是发生什么不测,看你怎么办?”王语嫣对慕容绝梦指责到。
“姐姐,算了,你看梦儿都哭吓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要再指责他了。”阿碧说到。
“哥哥,不要哭了,弟弟会没事的!”慕容霞蹲在了慕容绝梦旁边,伸起双手握住慕容绝梦的手臂安慰道。
四人在慕容绝梦的房间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大约过了四柱香的时间,慕容复才打开了慕容绝梦房间的门对大家说到:“你们可以进来了。”
“夫君,凌儿怎么样了?”阿碧坐在床前,握住慕容凌的手对慕容复问到。
“凌儿小时候受的那次内伤,害得他胸前三条重要的输气经脉尽断,不能通元过气,我猜想是他偷练内功时,真气运转到已断的经脉结巴处通不过,聚集在了那里,越聚越多,凌儿急于求成,不知自己通气经脉已断,强行突破,结果真气突破了结巴,照成旧伤复发,并且真气突破了结巴后无径可走,在其体内胡冲乱撞,伤及五脏六腑。我刚刚已经输入一股真气治好了他的内伤,并且用另外一股真气压住了他体内那胡冲乱撞的真气。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他体内的那股真气很快就会争脱开我输入的那股真气,继续胡冲乱撞,伤及五脏六腑,最后危及性命”慕容复说。
“这可怎么办?有没有治疗的法门?”阿碧着急地问到。
“除非能有办法将其体力的真气排出体外,不过据我所知,当今天下只有两门武功有这种能力,一种是星宿老怪的化功,一种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星宿老怪多年前已经在少林去世,这种武功可能已经失传,当今天下只剩北冥神功有这个能力了,只是当前事态紧急,到哪里去找一个会北冥神功的人呢!哎!”慕容复说到
第二章 身寄慕容(六)
“表哥莫叹气!我正好会,姥姥在教我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时候也顺便教了我点北冥神功,就让我来试试看。”王语嫣说着,走向了床前,阿碧赶紧闪到一旁,给王语嫣腾出了位置。王语嫣伸出右手抓住慕容凌的手腕,运起了北冥神功……
慕容凌虽然天赋极高,但才短短的半个月,也积蓄不了多少功力,在北冥神功的吸收下,源源不断地流进了王语嫣的体内,这半个月的辛劳算是付之东流了。
“凌儿怎么还没醒来?”阿碧急切地问。
“凌儿伤情刚刚痊愈,再加上内力被表妹吸光,身体非常疲惫,要休息好长段时间才能醒来,我们先去做其他事吧!让他好好的休息下!”慕容复说到。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他。”阿碧说。
“恩,我也要在这里陪弟弟。”慕容霞说。
慕容凌睡三天三夜才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睁开眼睛后只见慕容霞一人坐在床前的一把木椅上看着她。
“弟弟,你醒啦!”慕容霞激动地说。
“发生什么事啦!”慕容凌有气无力地问到。
“你在练功过程中昏倒旧伤复发了,是爹和大娘救了你。”慕容霞答到。
“那岂不是让爹知道哥偷教我练内功啦!那哥有没有被爹惩罚?”慕容凌担忧地问。
“有的,哥哥被爹罚到地下密室里思过了,到现在都还没能出来。”慕容霞说。
“是我害了大哥,大哥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要去看他。”慕容凌说着,用手支撑着床企图起身,结果刚起到一半,就又软了下去。
“不行呀!弟弟,你病体刚痊愈,再加上三天没有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先躺着休息吧!我先去通知大家你醒了,再让严妈给你送饭来,先吃饭把体力恢复了再说。”慕容霞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很快,慕容复,王语嫣,阿碧,慕容霞就都来到了慕容凌床前,阿碧没让下人送饭,而是亲自打了稀粥来喂给慕容凌吃。
“我不让你练功,并不是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而嫌弃你,而是因为你身上三条重要的输气经脉尽断,不能够修炼内力,否则会伤及性命,这下你可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了。”慕容复说。
慕容凌吞下一口阿碧用汤匙递过来的粥后,说到“凌儿明白了!我知道爹是为了我好,才不让我练武的。只是我不能练武,那血海深仇就永远都报不了了。”说完,慕容凌鼻子一阵酸,眼里变得湿润起来。
“凌儿莫要伤心,爹会寻访天下名医来为你治疗的,只要不放弃信念,一切都会有希望的。”慕容复说。
“爹能不能放大哥出来,不要再惩罚他了,是我唆使大哥教我武功的,不关大哥的事,要罚就罚我吧!”慕容凌说。
“今天看你醒来,爹心情好,就答应让你大哥出来,也不惩罚你,但是以后你们不可再胡闹,什么事都要听我口令行事。”慕容复说。
“好,凌儿答应爹,以后听爹的话,爹说什么就做什么。”慕容凌说到。
慕容复转身走出房间,去了地下密室,很快就将慕容绝梦带了过来。
“以后,不可再胡乱行事,听爹号令,你可答应?”慕容复对慕容绝梦说到。
“孩子知道了,以后一定遵从父亲大人的意愿,不再违背父亲大人的话。”慕容绝梦说。
“恩,这才是我慕容家的好子孙。”慕容复说。
“对了,孩儿刚刚在密室的墙壁上碰到了一个暗格,无意中打开了一道暗门,走一进去一看,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摆着好多木柜,里面放了好多武学典籍。”慕容绝梦说。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只好提前告诉你们了!那是我们慕容家历代以来存放搜集到的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的地方,称作‘还施水阁’,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来此一观的宝地,任何人只要进去里面修炼一番,皆可成为武林绝顶高手,本来是想在你们十二岁的时候才让你们进去修炼,现在被你发现了,就允许你们提前进去精修。”慕容复说到。
“凌儿也能进去吗?”慕容凌对慕容复问到。
“这……”慕容复正在忧郁之间。王语嫣忽然插进来说到:“准,凌儿也可以随他们一起进去学习。”
“但是……”慕容复正要启口之间,王语嫣又打断了他的话,说到:“反正他已从梦儿那里知晓了内功的修炼方法,你让他进不进还施水阁都一样,如果他还想要练内功的话,你也没有办法阻止。不过我相信他再也不敢再修炼内功了,他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做。既然练不了内力,就让他进去学一些武学理论吧!对他今后的人生也是一种帮助,就像以前的我一样,从小没有练过武功,但在关键的时刻,还是能以学过的武学知识助你一臂之力。” 第三章 四大世家(一)
宋徽宗听信邪道士凌无极所言采阴补阳可以长生不老的谗言,欲建“艮岳”,置成千上万名年轻貌美的处女于其中,以供采阴之用。
建艮岳需要大量的奇石异木。为了搜集这些奇石异木,朝廷不惜血本成立了杭州“造作局”,苏州“应奉局,指挥“花石纲”对东南地区的珍奇文物进行大肆搜刮,家有珍奇者皆不能保。为了保证花石纲的按时按量到达,各地方官员强征民役,强收民财以充其用。为了保障花石纲的顺利通过,各地方官员遇房拆房,遇桥拆桥,遇城拆城以通其路,给东南一带的百姓带来了沉重的伤害,为后来的大规模农民起义再次埋下了种子。
宣和年间,晚秋时节,姑苏城上乌云密布,姑苏大街上风卷残叶,十八岁的慕容凌与大哥慕容绝梦、姐姐慕容霞行正走于其中,准备给慕容凌买酒储备起来过冬时饮用,因为慕容凌小时候身受重伤,体内三条重要的通气经脉被震断不能修炼内功,后来有一次偷学内功导致久伤复发,从那以后每逢过冬时节或天气转凉,便手脚冰凉,极度怕冷,不像常人的身体能够正常供热,需要以喝酒来抵御寒气。
三人来到了往日经常来的临福客栈门前,只见客栈大门紧紧地关着,街道上的其他店面也都如此。
“怪了,平日里这条街道总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凄凉,一家店面都没开?”慕容绝梦说到。
“是呀!真是太奇怪了,总不会是天气的原因吧!今天的天气虽然差,但也还不至于导致整条街都关门不做生意呀!”慕容霞说到。
他们的谈话让一位蹲在客栈门口的乞丐听到了,那乞丐立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哎!你们还不知道呀!这条街就快拆掉了,害得我都讨不到饭了,看来只能到别处去谋生了。”
“要拆掉了?怎么会这样,这里生意不是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拆掉?”慕容凌不解地问到。
“你们还没听说吧!东京城里的那赵官家看上了柳员外家后院的‘七尺灵壁石’,让苏州应奉局的官老爷来强取强夺,几前天就已经拆了柳员外家的后院围墙,准备要把‘七尺灵壁石’运出城,后来又说道路太窄行不通,需要拆掉这整条街才能通过。其实明眼人都看在眼里,那‘七尺灵壁石’也不多大,从现有的道路运出去绰绰有余,是那应奉局的官老爷们假借运送奇石为名,强拆百姓房屋占地为实。”乞丐说到。
“强拆百姓房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慕容霞问到。
“小姑娘,你不会真不知道吧?这里地处苏州的繁华地段,随便一块地都价值千金,那官老爷们拆了这里的房屋,再把地转手卖给奸商们就可以从中赚取到大把银两了。”乞丐答到。
“原来是这样,多谢你的回答,这些银子就赏给你吧!”慕容霞说着,掏出了几块碎银递给了那乞丐。
“哎!可惜了,这家可是有凌弟最爱喝的上等谷酒,竟然要拆了,从今以后就再也买不到这里的谷酒了。”慕容绝梦叹息着说。
“没事的,哥,还有城北延喜客栈的果酒呢!那的酒我也很喜欢喝。”慕容凌说。
“对,幸好还有延喜客栈的果酒,不然这个冬天凌弟可就没好酒可喝了,我们就到那去多买些酒吧!”慕容绝梦说。
三人说着便往城北的延喜客栈走去,谁知在快要到延喜客栈的路上又遇到了揪心的一幕。
在一座普通民宅前,一官差和一妇女正在争抢着一口布袋,布袋里好象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旁边还站着另外三位官差对着那妇女怒目凶视,更外圈则是站满了围观的百姓,慕容凌三人由于好奇,便钻进了人群里观看。只见那妇女力气不如那官差爷们大,争没两下就摔倒在地,可手还是紧抓着布袋不放,被那官差拖得在地上滑,那妇女的一七八岁的孩子在一旁看着,吓得一直哭。
“求求你们了,不要抢我们家的宝玉,这是我们娘俩最后的积蓄了,没了它我们以后就活不下去了。”那妇女哭喊着对那抢布袋的官差说。
“快放手,不然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那抢布袋官差怒喝到。
旁边的另外一位官差也跟着恐吓了起来:“朝廷有令,皇上欲建艮岳以福泽万民,家有奇石珍宝者皆要上缴以资兴建,若藏匿不缴者,皆为欺君之罪,按律当斩。你再不快放手,就是欺君,老子这就当场砍了你。”说着,假装伸手要去拔身上的配刀。
慕容绝梦看得满腔怒火,左手紧紧握住剑梢,运起了斗转星移将内力转移到剑柄上,剑柄在内力的推动下,竟然在不需要右手来拔的情况下,就自动往外伸出了半指来长。
第三章 四大世家(二)
慕容霞的眼角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寒光,低头一看,原来是慕容绝梦的剑即将出鞘,赶紧用手轻拍着慕容绝梦的肩膀,小声奕奕在他耳边说到:“哥,不要乱来,你别忘了弟弟的身份,你要是在这里生事,会引来官府追查,万一被查出弟弟是独孤前辈的后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听到慕容霞这么一说,慕容绝梦才意识到自己的卤莽行为可能会危及到家人,这才打消了出手的念头,缩回了剑。
那妇女生怕自己被砍死,自己那孤苦怜丁的孩子会没人照顾,只得放开了手,那四位官差得手宝玉后有说有笑地扬长而去,几位好心的路人过去将那妇女扶了起来。
“孩子他爹早年经商途中遭强盗所害,我弱小女子无力生财,家中的积蓄早已用光,只剩下那块宝玉,本想拿它到当铺换点银两来养家糊口,没想到遭那天杀的贼人所抢去,今后我娘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妇女哭着对大家诉苦道。
慕容凌三人听后于心不忍,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妇人,然后往延喜客栈而去。一踏进延喜客栈后,店小二就迎了过来问到:“三位客官,用餐还是投店啊?”
“都不是,我们是来买酒的,给我们送一百坛上等果酒到城西三十里处的参合庄。”慕容绝梦说。
“不好意思啊!几位客官,我们这的酒已经卖光了。”店小二说。
“不是吧!你们这边产酒量那么大,怎么可能卖光,你们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不卖我们啊!”慕容绝梦说。
“是呀!你们这里怎么可能没酒!快去拿酒出来,不然本姑娘砸了你们的店。”慕容霞说着,将剑连剑带鞘横举到店小二脖子前吓唬他。
掌柜见状赶紧迎了过来说到:“几位客官,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小二说的是真的,我们这边真的没酒了,几位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酒不卖你们呢!”
“那就奇怪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没酒?”慕容霞放下剑问到。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啊!本店的酒向来都是以上等果物下去酿制的,所以才会香纯可口,美味无穷,只是近年来果物产量越来越难少,越来越难收购到,到今年竟然都收不到上等果物了,这没有酿酒原料,自然也就无酒了。”掌柜解释道。
“那果物产量为什么会减少?”慕容霞问。
“哎!近几年来,朝廷不知何故?连年加税,果农卖的果物还不够交税,果农只得将辛苦栽种的果物放着烂掉或倒掉,长期以往,栽种的人就越来越少,再加上连年各种灾荒,果物已经变得相当稀少,再要从中挑取到上等的品类来酿酒那更是难上加难了。”掌柜说到。
“那这可如何是好?临福客栈已经关闭,你们延喜客栈酒又卖光了,这叫我们到那里去买酒呀?我弟弟冬天不能没有酒喝的。”慕容霞说到。
“算了,姐,我们随便到农家买点粗酒将就吧!”慕容凌说。
“不行,怎么能让凌弟喝那种粗酒呢?何况农家自酿的酒少,也不够让你度过寒冬,哥一定要为你寻找到大量上等美酒。”慕容绝梦说。
“哈!你们如果真没酒不行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屯有大量酒,而且都是上等好酒,只是从来不外卖,买不买得到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掌柜说。
“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呀!”慕容霞迫不及待的问。
“此去东北二十里,阳澄湖畔的芦苇深处,有间酿酒坊,这兵荒马乱的,还年年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大量的上等葡萄,酿制成了成千上万坛的上等葡萄酒,却从来不外卖,不知道那么大批的酒都运往了何方?”掌柜说。
此刻天时已晚,三人便没有即刻前往阳澄湖,而是回家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离开参合庄往阳澄湖赶,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阳澄湖边,此时的三人又渴又累,忽见前面有一家茅草搭的小客店,门口摆着几张客桌,便走过去叫了几碗茶喝。
“我说小二,听闻这附近有间酿酒的作坊,不知在哪里?”慕容绝梦向正在给他们倒茶的店小二问到。
“哈,几位客官也是来买酒的吧!在那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店小二用手指指向了芦苇深处。
慕容凌三人顺着小二指去的方向一看,什么都没瞧见,只看见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芦苇在微风中飘荡。
“喂,小二,你是不是在耍我们呀!那里什么都没有,哪来的酒坊。”慕容霞说道。
“哈,你们要走近些仔细瞧,才瞧得见,就在那芦苇群中,在这里看不到的。”店小二说。
慕容凌三人赶忙离开客桌走向湖边,透过芦苇丛的缝隙,仔细瞧了瞧,果然看见了一座酒坊。
“你们看,那边有条路可以进。”慕容霞指着不远处的左方对大家说。
慕容凌和慕容绝梦顺着慕容霞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在湖岸的不远处有一条人工搭建在湖面上的木板道路,直通往那间酒坊。
三人喜出望外,走回客店留了下茶钱后,便沿着湖岸往木板路的进口处走去。
很快三人就饶到了木板路的进口,在这里便反过来望不到刚刚喝茶的小店了,要不是有店小二的指引,还真不好发现到这间酒坊。
三人走近酒坊一看,只见正门前有一老汉和一青年男子分坐在两把小木椅上,酒坊大门的两面门扇,一面关着,一面半开着,透过半开的门缝隙往里面一看,可以看到地上摆着许多陶瓷罐子,想必那些便是酿着葡萄酒的容器。
第三章 四大世家(三)
“站住,你们几位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那青年男子站了起来,冲着慕容凌他们喊到。
“在下慕容绝梦,这两位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我们听闻贵地酿有大量葡萄美酒,特来讨买一些,不知可行?”慕容绝梦跨前一步说到,慕容凌和慕容霞站在其身后。
“哈!又是来买酒的,最近来买酒的怎么这么多,不卖,不卖,这是我们家酿起来自用的,不作经商之用,几位要买酒请到别处去。”青年男子说。
“这位大哥,敢问你们家有多大,酿这么多酒,又不作经商之用,不知喝得完吗?”慕容绝梦问到。
“哈哈哈!想听我家有多大,说出来吓死你们。”青年男子说。
“哈哈,本姑娘倒是想让你吓一吓,你倒是说来听听。”慕容霞插嘴到。
“我家乃是江湖人称‘四大世家’之一的‘司马世家’,怎么样,吓住了吧!”青年男子得意地说。
慕容绝梦三人一听,还真是楞住了,没想到对方来头这么大,四大世家乃是家父常常跟他们提到的名门贵族,他们不仅拥有开国皇帝御赐的特权,而且各世家旗下的人士武功声望极高,武林人士皆望而畏之。
相传一百九十多年前,天下还是后周的时候,宋太祖赵匡胤在陈桥发动兵变,黄袍加身,篡周为宋,当时拥护赵匡胤为帝的四位主力大将,分别是司马战狂、南宫一凡、尉迟重铁,轩辕铸梦。后来赵匡胤称帝后,生怕这些将领也会像自己一样‘黄袍加身’推翻掉自己,但又感念这些将领拥立自己为帝的恩情,舍不得除掉他们,于是便是在一次酒宴之中,以威胁利诱的方式,强迫他们交出兵权,换取封地、财富和特权。这四位将领早年一起出兵打仗,情同手足,在放弃兵权后,仍然不弃不离,凭着换取到的特权与财富联合起来创建了四大世家,分别为司马世家、南宫世家、尉迟世家、轩辕世家,威震江湖百年有余。
“原来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司马世家,失敬,失敬了。只是我弟弟不能没酒,不喝不行,还望能行个方便卖些酒于我们,在下将感激不尽。”慕容绝梦说。
“哈,笑话,到我们这里来买酒的酒鬼,哪个不是声称自己不喝不行,若是这样我们就要卖,那我们的酒岂不早就卖光了?不卖,不卖,只是你弟弟小小年纪就上瘾到这种不喝不行的程度,估计这一生就要毁了,真是太好笑了。”青年男子说。
慕容绝梦解释到:“不是,我弟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是……”刚解释到一半,青年男子就插嘴到:“休在多言,不管怎么,我们都不卖,请别再多费唇舌,早早的离开吧!不送。”
“几位还是尽早离开吧!不可能买得到的,这儿的酒是专供四大世家和知名武林人士的,寻常人是不可能喝得到的。”门前的老汉说到。
“知名武林人士就能喝得到?怎么说?“慕容绝梦问到。
“我家老爷‘司马天豪’向来仰慕武林知名人士,喜好与他们结交,特此传下号令,只要是江湖成名人士到我们司马世家‘莲阳庄’来,庄上美酒可任其饮用,痛快为止,全庄上下尽礼款待。”老汉说到。
“哈,那不早说,家父乃是江湖人称‘南慕容,北乔峰’的慕容复,我们三人是他的子女,不知可算作武林知名人士。”慕容霞说。
“南慕容,北乔峰,哈哈哈,又有人来冒充了,最近冒充江湖成名人士到我庄上来骗酒喝的可多得是,前不久就有一位酒鬼冒称自己是大理国君‘段誉’到我庄上来骗酒喝,被我们发现后打到半死,要不是我家老爷心慈仁义,有意饶他一条狗命,早就把他丢进阳澄湖喂蟹了。你们想要骗吃骗喝,可要找准门路啊!这里可是堂堂司马世家,不是你们轻易惹得起的。”青年男子说。
“我们真是慕容复的子女,千真万确,不是冒充的。”慕容霞说。
“得了,得了,还在瞎吹,就算你们真是慕容复的后人,可你们也不过是几个毛孩子,名字听都没听过,算什么成名人物。除非是慕容复本人前来,才有资格踏入莲阳庄。我劝你们快点离开,不然我可要喊人了。”青年男子说。
人家死活不卖酒,并且下了逐客令了,慕容凌三人总不能再继续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对方又是威震江湖的四大世家,惹也惹不起,只得失望得离开了。
三人离开司马世家的酿酒坊后,按原路饶回刚才喝茶的小客店,正要再次叫茶来喝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隆—隆—隆”的轮子滚动的声音,转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前方浩浩荡荡走来了一阵由官兵护卫着的运送物资的队伍,队伍前后长达三十来丈,中间隔着四辆用木头特制的大型手推车,每一辆都需要十来个人在其前后推拉着,手推车上载满着各种奇珍异石,有的高达二三十尺,有的只有手心大,有的晶莹剔透,有的白璧无瑕,有的翠绿欲滴,有的暗沉无光。
第三章 四大世家(四)
浩荡的车队卷起了漫天尘土,原本想叫茶喝的慕容凌三人只得暂时闪在一旁等车队通过,忽然慕容霞似乎从车队中认出了几位似乎曾相识的人,对慕容凌和慕容绝梦说到:“你们看,那四人不就是昨日在市集强抢那妇女宝玉的官差吗?怎么他们也在这里?”
“这里属于平江府的地界,他们是平江府的官差,负责本地区的‘花石纲’押运实属正常。”慕容凌说。
“他们太可恶了,要不是怕连累到你们和爹妈,我早就一剑宰了他们了。”慕容绝梦咬牙切齿地说。
“哥,你不用生气,像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有好报的。”慕容霞说。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从半空落下,落在了那四名强夺妇人宝玉的官差面前不远处,只见那人生得七尺身躯,魁梧健壮,大约二十来岁,身着白银色锦袍,手里握着一把四尺大刀,剑刃锋利,寒光闪闪,看来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那白银锦袍青年落地后,二话不说举刀就往那四名官差冲去,一记横扫,比较靠外的两名官差一时反应不过来,当差倒在血泊之中,另外两位官差见状赶紧拔刀要进行抵抗,可惜简直毫无还手之力,也像其他两位官差一样被一刀毕命。
一位骑着战马戴着铜盔穿着铜甲的将领见状后,指挥着护卫车队的官兵向那银袍青年包围而去。
“大胆狂徒,你是何人?何故劫杀我大宋朝廷押送‘花石纲’的护卫?”铜甲将领说到。
“哈哈哈,你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杀掉这四位无耻的官差,其他事与你们无关,不想死的赶紧给本少爷让让路,不然今天这里又要再多出几条尸体了。”银袍青年说。
“岂有此理,劫杀我车队护卫,就想这么扬长而去,你当我大宋朝廷还有没有王法了。”铜甲将军说。
“哈哈哈,你也敢跟我讲王法,你们这些官员平日里欺压百姓,强抢民资就讲王法了吗?快点给我让开,不然我的刀可不长眼了。”银袍青年说
“混帐!杀我护卫,还这么口出狂言,活得不耐烦啦!大家给我上,一起剁了他。”铜甲将军喊到。
那银袍青年本来只想取那四位抢夺妇女宝玉的官差的性命,不曾想大开杀戒,然官兵已经向他围杀过来,只有以牙还牙了。
那银袍青年一个转身,将手中的刀横扫了出去,是以刀面半斜着对人扫过去,而不是以刀刃,只感三股无形的气道朝率先冲来的三位官兵冲去,顿时那三位官兵的胸前像是被三块巨大的重石击到一般,往后飞出了一丈来远,口吐鲜血,当差毙命。
此时两名官兵已经举刀逼在银袍青年身后准备凌空砍下,只见银袍青年不急不忙一个回转身,刀刃朝上挥了上去,将那两名官兵手中的刀从中间劈为两段,又紧接着将刀横着拉到丹田之下,再将刀面横着对天往上推了上去,那两名官兵立时仿如被什么东西抓到一样甩向了半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哭爹喊妈。
“哇,好霸道的刀法,那侠士决非一般江湖人物。”慕容凌边观战边对慕容绝梦和慕容霞说。
“我们是不是该出手帮帮他,那四位官差那么可恶,他来劫杀他们,一定是位侠义之士。”慕容绝梦说。
“不可,哥,我们不要轻易节外生枝,以那侠士的武功对付那些饭桶绰绰有余,我们只需静观即可,若见其真抵挡不住我们再出手相助。”慕容霞说。
“也对,那侠士武功那么高,对付那些酒囊饭袋易如反掌,我们若出手相助的话,反而显得我们是在轻视他,我们尽管站着观看即可。”慕容绝梦说。
没几回合,地上就横七竖八倒地下了一大片官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铜甲将军骑在马上对那银袍青年喊到:“有种你在这里等我,待我回去搬救兵,回来必叫你粉身碎骨。”
“本少爷还没打够呢!就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多带点肉包来给我解解手瘾。”银袍青年喊到。
“好,你给我等着。”铜甲将军喊着,调转马头带领着剩下的残兵败将落慌而逃,留下四辆载着珍宝的大木车和大片拉车的农夫,那些农夫都跪下地上朝银袍青年又磕又拜,喊到:“少侠不要杀我们,我们只是被他们强迫抓来拉车的。”
“众位乡亲,莫需惊慌,我只杀那些坏事做尽的官兵,你们是受尽欺凌的穷苦百姓,我又怎么会加害你们,这些车上有各种奇珍异宝,你们各自拿些散了吧!一切都算在我头上。”银袍青年喊到。
那些农夫有的不敢拿,有的少拿,有的多拿,将四辆载满奇石异宝的木车挖去了几个小角,断断续续地的离开了。
此时空中的尘土已经散尽,慕容凌三人便坐在一客桌上叫茶来喝。那银袍青年也朝客店走过来,大叫到:“小二,给我来碗茶。”叫完便坐在旁边的另一张桌子上。
店小二此时正好在给慕容凌三人倒完茶后,回去往壶里装茶的路上,一听那银袍青年在喊他,立即回过身来应到:“是,司马少爷,马上给您送去。”
司马少爷?莫非是司马世家的……慕容凌三人在听到小二喊那银袍青年“司马少爷”后,心中同时起了这个疑问,转身正准备要好好打量那银袍青年时,没想到那银袍青年也同时在打量着他们。忽然那银袍青年猛的朝慕容凌他们喊了一声:“哈,原来是你们!”说着便朝慕容凌他们的桌子走了过来。
三人一听,都感到很不解,怎么他认识我们吗?正疑惑间,那银袍青年已经走到了他们桌子前的另一个空座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