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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七月的时候，我从江南回到了再来镇。
我很喜欢再来镇，虽然这里没有什么独特的风景。
但是这里有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做叶来香。后来人们不叫她叶来香，而是常大嫂。
我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使我改变了很多。
我不再会为了我的那件长衫破了而愁眉苦脸。
我很穷，其实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很穷。
我没有多余的银子来打扮自己，我实在不知道叶来香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我问过她，她只是很简单的回答我说我需要她。
是的，我需要一个女人。
在这个江湖上，或许很多人会认为女人只是累赘。
我以前也这样认为，但是自从叶来香来带我身边以后我就改变了这种看法。
我知道她是个出色的女人，因为追求她的公子哥不少。但我一向都不在乎。
因为在我一穷二白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我。现在怎么可能会跟着别人走？
所以那个叫做杜仲的男人在第十四次伤心的去飘香楼喝酒时。
我忍不住上去劝他，他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他很不客气的问我：“你有什么本事？”
我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于是我反问他：“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是因为这个男人有什么本事？”
他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我于是知道，男人，或许真的应该有些本事，不论你愿意不愿意。
我想来想去，除了腰里边这把刀会偶尔不小心割破别人的喉咙以外，实在找不出我还有什么本事。
去年三月的时候，再来镇来了一个叫列圩上的人，他找到了我。
无非是问我的刀到底有多快，割一个人的喉咙多少钱之类的问题。
我告诉他，我还没有一次失手，我割一个人的喉咙需要十两银子。
我还告诉他，我从来不杀女人和孩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挺伟大。
却不想，他只说以后用的到的地方会找我之后就走了。
我明白我又丢了一笔生意。或许我不该向他要十两银子吧。其实我一向是五两银子一条命。
哎，大概是他打听过我的价钱才来找我的吧。
后来我把这个事说给叶来香听，叶来香问清楚那个人叫列圩上后。
白了我一眼说：“列圩上是天威镖局的少掌柜，怎么可能舍不得五两银子。他是嫌你开价太低，把你当小混混了。”
于是我才知道，我是个小混混，我还知道，要想过的好，就应该当个大混混，要开价开高点！
自从我把我的价钱提在一百两银子一棵人头后，我的生意就没有了。
我开始怀疑叶来香说的那些话。
现在我不仅连饭都吃不起，而且房东说我在月底之前还交不了房租的话就要赶我出门。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有一天，我在路边闲坐，有一个人过来和我打招呼。
他说他叫席玄云。
他还说我们曾经是朋友，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这个人很好，他请我吃了一顿饭，还喝了一点酒。
他问我是不是还在干杀人的买卖，我说是。
他又问我，是不是还是五两银子一棵人头？
我很自豪的说，现在我砍一棵人头是一百两。
谁知他却摇了摇头。说太少，象我这样的身手至少应该要一万两银子一棵人头才对。
我张大了嘴巴问他：“谁会那么傻出一万两银子杀一个人？”
他又摇了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杀什么人给什么价。”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不停的摇头。
我在回去的路上，心一直砰砰跳着，一万两啊，够给叶来香买多少衣服啊。够买多大的房子啊。
回去之后我就和叶来香说起这件事。
叶来香紧紧的看着我说：“你真的想杀一万两银子的人？”
我心想，当然啦，同是杀一个人，为什么不杀一万两银子的人呢？
于是我回答她说是。她说那好吧，眼里却布满了忧虑。
自从我开价一万两银子后，生意就很少有人问了。
或者问过之后还不相信的再问一遍：“多少？”
我想着，一辈子只干一次就够我花的了。所以我并不着急。
有一天，杜仲找到了我。我以为他又是来纠缠叶来香的，所以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但他居然走在了我面前：“我给你一百，去杀一个叫列圩上的人。”
我头也没抬的告诉他：“我现在杀一个人是一万两。”
他看着我，很久没说话。最后他答应了，并且说了一句我至今才晓得的道理：“开的价高，证明你越有把握。我相信你。”
列圩上：天威镖局镖师，善使长枪，好饮酒。
杜仲给了我这么一张条子后说：“八月初六那天，他要亲自押一趟镖去洛阳。他出门的前一天晚上必定要大醉一场。”
我很奇怪杜仲怎么会和镖局的人有了过节。于是我就一再追问他。
我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一向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命。
顾主最忌讳别人问他缘由，但杜仲应该算是我的朋友，至少我是把他当朋友的。
只因为他喜欢的女人是叶来香。至少说明我们的眼光都很不错。
他又看了我很久，问我知道不知道一个叫做风奇门的组织？
我说我不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当年的青龙会吧？
青龙会我当然知道，据说他们有三百六十五个分舵，每一天代表一个分舵。
风奇门是一个新近崛起的江湖组织。据说势力早已经盖过了当年的青龙会。
可是这个和列圩上有什么关系？
永安镖局最近加入了风奇门再来镇分舵。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和江湖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关系。风奇门控制了大江南北所有的物资流通。长江连环坞就是因为不肯就范，现在已经不再存在，漠北的飞鹰门也因为老帮主不肯加入风奇门而惨遭灭门。而且风奇门勾结官府哄抬物价，风奇门所到之处，民不聊生。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江湖人，就应该牺牲自己的一切，投入到反风奇门的战争中。
我决心做有一次亏本的买卖。
我答应他在八月五日取掉列圩上的项上人头。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把握。
所以我把叶来香安排给杜仲照顾。
每次出手我都会计算的很精确。
在七月二十九那天，我终于潜进天威镖局做了一个喂马的师傅。
有人说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通常都会失败。
我一直不怎么赞同这句话，就好象我做什么事都一直没把握一样。
我认为。如果一个人有了信心，那么没有把握的事也会做的很漂亮。
但是刺杀列圩上，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因为在我观察了三天后才发现。
天威镖局赫然就是风奇门再来镇分舵所在！
戒备森严自不必说。
那些跑堂的武功居然也都有过人之处。列圩上在这里只是一个很小的小角色。
就是说，刺杀列圩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风奇门少了一个列圩上和少一只狗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其实那天我走进厨房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大对劲。
正午的阳光流洒在厨师的脸上，异样的红晕便在厨师的脸上蔓延开来。
忽然，厨师向我眨眨眼。
原来叶来香也混了进来。
在江南的时候，我就曾听人说过。
有一种迷药无色无味，若是把这种迷药放在酒里。一定不会有人知道。
叶来香实在找不到酒，所以她只好把迷药放在了饭里。
人可以不喝酒，但决不会不吃饭。
我没想到风奇门再来镇分舵居然会这么轻易就被破掉。
后来我加入了一个叫十分坏人楼的组织。
因为我听说这是一个专门扫荡伪君子的团体，当然，没事干的时候也会偶尔坏一坏风奇门的事。
叶来香原来早就是十分坏人楼的人。
后来我听叶来香说：“我喜欢你，就因为你能知道什么是你自己该做的，什么是你不该做的。”
我笑了笑，其实有一个了解自己的女人在身边真的是一种福气。
嘎嘎：偶不杀人好多年~不许让偶死的太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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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6-3-13 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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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3 1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