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韦小宝人们很容易想到了阿Q,认为他和阿Q一样集中体现了中国人的人性,文化的弱点,其实,韦小宝与阿Q有极在的区别,这涉及到作者对传统文化的态度,作者的表达方式,创作心态等一系列的问题,由这里入手,我们可以对《鹿鼎记》的史学地位作一个结论。
《鹿鼎记》与《阿Q正传》反映了我们文化,人性的弱点,这一点是肯定的,但从阿Q这说,是他"集中体现"了这些弱点,我们有的缺点在他身上都可以找到,但韦小宝是用"折射"了这些弱点,作者要批判的对象,并不是韦小宝,而是通过他的"性格才干"的所向披靡来揭示人性,文化的恶陋与荒谬,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说,韦小宝处处阿臾,固然说明了他的厚颜无耻("人文"一点说,就是人格的低下,人性的****吧),但那些腴词处处大受欢迎,不正说明人类的虚弱,麻木之不可救药么?至于他的拉笼术,他的有欲无爱,他民族是非观念的缺乏他的吹年拍马和他的成功,就是我们历史,文化虚无感,荒谬感的深刻体现。
正如王晓明所说的,阿Q内涵的丰富已经让他失去了真实性,有很多想法都是他那个身份,经历无法具备的,但韦小宝就不同了,他的一切个性都是真实可感的,更重要的是,阿Q从出现到结束他的思想个性没有一点变化,但韦小宝混迹皇宫,官场,江湖不断历练,不?quot;进步",文化,文明对人人格个性的巨大影响提示的淋漓尽致,不仅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阿》是平面的揭示,《鹿》却是立体的剖析,抛开文本的局限,《鹿》该高出《阿Q正传》一筹。
其二,作者对人物的态度也大不相同,哀其不幸也好,怒其不争也好,鲁迅对阿Q绝没有什么肯定的地方,但金庸对韦小宝就不同了,有讽刺,有批判,但又不无理解甚至欣赏之处(《韦小宝这家伙》),这里涉及到作者对传统文化,道德的态度,鲁迅是五四的急先锋,对一切旧道德,旧文化都是要****的,所以就有集畸形人性于一身的阿Q;金庸是退潮之后的冷静反思与洞察,所以就有了亦正亦邪,欲说不能的韦小宝。从历史的角度来说,五四对旧文化的彻底否定是斗争的必然,但从文化的角度来说,真正的客观冷静的审视,岂不是更有用?
我们一见阿Q,就知道要肯定什么,否定什么,但我们对韦小宝却是不知道该赞还是该骂,坚持理想这一定高尚吗?"变心从俗"就一定卑下吗?哪一种态度真正的对人对已都有用?这种审美国理想与历史现实的冲突以及由此产生的张力让人再一次体会到那种迷茫,焦灼,无所适从的人生处境,作者解构了一个乌托邦,却没有给你一个新的,"革命了,一切都好了"的神话被子粉碎,更接近真实。从艺术的角度看,也更具震撼力。 归根到底,最根本的原因要从作者的创作心态上找原因,鲁迅的愤激深邃因然成全了他作为一个伟大思想家革命家的存在,但正如王晓明指出的,过份的愤激却会使你失去了居高临下的从容与冷静,进而失去真正深该的洞察与把握,金庸的宽容和冷静使他采取了对传统文化即颂扬又讽刺的,即接受又批判的态度,"只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是一种境界,"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亦是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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