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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原创] [原创]贺兰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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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21 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残阳如血.
  如血的残阳.
  乌江的水依旧静静的流淌.乌江岸边的一个少年安静的站着,望着流逝的江水.微风轻拂着他的衣袂.天地在刹那间仿佛只为他存在一般.
  另一个少年走到他身边:"乌江的水看了这么多年,不厌吗?"
  那少年缓缓地道:"你仔细听,会听到它的声音.看着它,仿佛就看见了当年霸王自刎的情景."
  另一个少年:"乘翀."
  那叫乘翀的少年道:"怎么了?"
  "你要学霸王?"
  "种吟,我喜欢的是他的那种霸气和宁死不屈的傲骨."
  种吟:"但他最终还是败了."
  "是啊,的确很可惜."种吟听到了他微微的叹息之声,但是是极小极细.不注意是听不见的.
  一阵沉默,耳边只剩下江水的轻吟和风的浅唱.良久.
  种吟:"你真的决定了?"
  乘翀:"什么?"
  "我知道,每次有大任务时,你才会在这儿待上好一会儿,用霸王的失败来提醒自己,不要步他的后尘."
  乘翀只是略微笑了一下,种吟不愧是种吟,不愧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至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这次的目标是谁?"
  "安飏."
  "寻隐山庄的庄主?"
  "庄主京允是他的妻子."
  种吟对江湖的这些事不怎么熟悉,但对江湖上的人却比较了解:"他是个绝世的剑客."
  "绝世的剑客是绝世的孤独.但他并不孤独."
  "你有信心嬴他?"
  乘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该走了."
  种吟有些无奈,只说:"我等你喝酒."这是在给他鼓励和信心.因为每次他完成任务后,他都会找他在这儿喝酒,既是庆祝,也是放松,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种吟的眼里有一抹担心的神色,却一闪而过.乘翀没有察觉,也察觉不到,因为他已走远.
  已落幕的夜.
  寻隐山庄.
  灯笼的光亮把门前的牌匾照得清晰可见.
  院子里的一间屋子灯火通明.
  屋内.
  京允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明月若有所思.安飏走到她身旁,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低喃:"在想什么?"
  京允任他抱着,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想什么,只是最近发生很多了事,心情有些烦躁而已."
  安飏微微而笑,有些调侃道:"怎么?是不是这些天冷落你了?"
  京允莞尔,转过身,面向他:"我在担心,我们能不能一辈子走下去?"这些天,对于他的经常外出决战,她已经开始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了.可她又不能说什么.
  安飏依旧微笑:"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话语间略略有些严肃的气氛,他的眼睛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而他的心里却早已没有了主意,不知道她的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京允娇打了他一下:"说什么话呢?"随后低头轻声道:"无论怎样,我与你生死与共."
  安飏将她拥入怀里,有些心疼的怜惜:"得妻若此,夫复何求?不过如果我真的有一天,不幸......."他深情的望着她,慢慢的道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京允想说什么,但却突然从窗外射了一支冷箭进来.安飏抱着她闪过.由于箭风强劲,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当安 想去拿那支箭时,一道闪亮的剑光向他袭来.安 推开了京允,一脚踏在房屋的柱子上,借力跃起,然后抽出挂在墙上的剑,拔剑相向.
  安飏既没有问那个人的身份,也没有问他的来历,两人就恶斗着.从漆黑的屋子,再到院子,两剑相撞,发出"当当"的响声.淡淡的月光之下,看不清他们的身影,身法太快,只见两个影子,时而交错,时而重叠.
  京允只是站在一旁,她有这个自信.果然不出一会儿,在空中纠缠的两个人同时落地.黑衣人连续踉跄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虽然他蒙着脸,但能看得出,他已口吐鲜血.安飏站稳之后,准备再攻击时,黑衣人却被另一个人带走了,消失在了夜际.
  京允迎上去.扶着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安飏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中的怒气久久不能平静.他用手擦掉嘴角的那一丝血渍:"没事,我们进屋去."一切仿佛他都已预料一般.
  京允答应着,又马上加派了守庄的人手.寻隐山庄虽不是江湖第一大庄.但能在寻隐山庄来去自如且不惊动任何人绝非泛泛之辈.
  走进屋子,冷箭还在.安飏拔下,取下箭尖的那张纸条,拆开一看:"岁末之初,会于贺兰.与尔一战,生死由天."
  
  夜更深了.
  月光清幽的照在一间茅屋上.
  屋内一片漆黑.
  微微的烛光越来越清晰,直到照亮了整间屋子,也照亮了点蜡烛的那个人--乘翀!他身后躺着的竟是种吟!
  种吟呻吟了一声,乘翀听见,知道他醒了,只是木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破坏了规矩."
  种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乘翀表现得很冷酷.完全没有了那种与他相识多年的感情,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不想对方打扰自己"安静的生活"一样.
  "乘翀!她已经走了,为了她这么自甘堕落,值得吗?"种吟咆哮的声音有些微弱,显然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有些底气不足.
  "我没有自甘堕落,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乘翀还是一副冷漠的姿态.只希望他不要插手进来,可以全身而退.他是这世界上他只剩下最亲最近的人了.
  "在乌江岸边不拦我,现在又何必劝说."
  "当时我太低估了安 的力量,现在......."种吟的声音有些嘶哑,竟说不下去了.
  "没有什么现在,既然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包刮玉石俱焚?"种吟吃惊的反问,眼睛的瞳孔已不自觉的睁大.
  "你好好休息."乘翀没有回答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默认了.他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真杀不了,玉石俱焚也是好的.
  "你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种吟见欲离去的乘翀,追问了一句.
  乘翀刚走了一步又留了下来:"无仇无恨."
  种吟:"只是任务?"
  乘翀点了点头以是回应.
  种吟长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乘翀,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担心你,也是第一次提醒你,安飏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乘翀淡淡的道:"谢谢."然后走出了屋子.
  这次与种吟的交谈,种吟掀开了他以前的旧伤口.他与安飏有的不是深仇,不是大恨,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但他不能说,这是他自己的事,就应该由他自己来解决.他憎恶自己的事被别人插手,种吟也不例外.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种吟插手进来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也许明年的今天,他就该给种吟上坟烧香了.
  离决战之期,只剩月余.而在几月之内.想要杀死一个声明显赫的剑.似乎是挺难的.乘翀?他只是一个少年,虽出道几年,而且不断的在挑战.但这次却是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而论阅历,论经验,论城府,论心机,他远远不及安飏.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用这剩下的几月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心境.只要安飏能死,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冬季的阳光柔和,树林的树木却是枯黄的.地上的落叶早已被风带走.在那之间,一个人踽踽独行,是乘翀.他怕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来这些地方了.这里以前是属于他和她的地方.她的依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还清晰的在自己的眼前.可为什么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他不想忘记,这是他生命中留下最后的东西,如果连这也失去,他无法想象自己的生命将如何继续.他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和自己的不可理喻.他只是一个少年,可心中却对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的眷恋.这也许就是他每次能顺利完成任务的原因吧.
  "天荒地老,此情不渝."这句话依然在耳畔,却飘渺的那么无迹可寻.这势必成了他心中永久的伤,最深的痛.他无奈的笑笑,有甜蜜,也有苦涩,更有疼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这间屋子.
  安飏坐在镜前,在为京允梳头,一丝一缕,那么细心,那么温柔.京允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将最后一缕头发挽好.安飏看着镜中美丽的妻子,也满意的笑了笑.而他的心里多少也有些忧虑.这是他第一次给妻梳头,也也许是最后一次.
  京允站起来,温柔的抱住他,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你是不是在担心那场决战?"
  安飏勉强笑了笑:"没有."
  "对我还不说实话吗?"京允抬起头,深情的眼睛望着他.
  安飏忍不住看向那双眼睛,魅力地吸引着他,使他舍不得离开.
  京允:"你了解乘翀多少?"
  "他是一个少年,可以说是一个杀手,也可以说不是."顿了顿又继续道,"出道几年,他与各门派的掌门决战,未曾败亡.说白了,就是杀他们."
  京允接道:"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而已."她有望向他:"你早知道他会来,是不是?"声音十分的温柔.
  "树大招风,江湖上想杀我的人很多.这是正常的事.你不用担心."
  "你有十足的把握赢他吗?"
  "我们别说这个,好不好.离决战之期还有几个月,你好好陪我,可以吗?"
  京允点了点头,安飏将她拥入怀里.京允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脸上是幸福的笑意.而笑意里有些担心,有些不安,也有些害怕.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久经江湖的她,什么事没经历或.可为什么偏偏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有着惧怕之心?不解,不解就不解吧.该来的终究要来.一日在江湖,终身都无法逃离这个事实.
  种吟的伤好之后,走出了那间屋子,到了集市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只是满无目的的走着.
  京允看得出来,这次的决战,安飏很有压力,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她想亲自下厨给他做顿晚饭.便悄悄的只带了一个丫鬟出来.她若是把这件事告诉安 ,安铁定是不会允许的,所以她只有先斩后奏了.
  街道上.一个风姿绰约的贵夫人的身边跟着一个可爱的小丫鬟.时不时的惹来了路人的注意.只因为她太美丽.
  京允对她身边的丫鬟道:"小落,你们平时在哪儿买菜?"
  小落:"就在前面,夫人.老爷要是知道夫人这么为他,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京允笑了:"但愿他不会骂我才好."
  小落:"老爷这也是爱夫人啊.不想夫人太劳累了."
  京允没有说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种吟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漫无目的的走着,与京允擦肩而过,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脸庞.他的脸上是既高兴又疑惑的表情.他站住了,眼睛里有太多的期盼和不可置信,又有太多的希望,忧愁,感伤.是种雨?!种吟立刻转身,拉住了京允的手,还喊着种雨的名字.
  小落见状:"喂!你干什么?"
  种吟看见上午是与种雨一模一样的脸,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以前的那种亲切,很陌生.而且完全不认识自己.他呆在了那儿.
  京允挣脱掉他的手:"公子请自重!"
  种吟一时情绪激动而失去了理智:"小雨,我是种吟,你不认识哥哥了吗?"
  京允看到他脸上因痛苦而而扭曲的神情,还有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京允语气还是很温柔的道:"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公子口中的小雨."
  种吟还是不罢休,她有着和种雨一样的神态,一样的模样,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的相象:"你不是小雨?"他狐疑的问.
  京允也是被他的感情所感动,对他没有感到厌烦,点点头.而小落就很不耐烦了:"你这人怎么回事?都告诉你,我们夫人不是你口中的小雨了,还纠缠不休."
  京允:"小落."
  小落明白了京允的意思:"是,夫人."
  种吟开始缓过神来:"夫人?那你是谁?"
  京允:"我叫京允."
  种吟:"对不起,打扰你了."然后神情落寞的离开了.
  京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的味道,似乎真的与他似曾相识,可为什么自己来年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正想着这些,小落叫了几声,才把她叫"醒".小落:"夫人,怎么了.你认识那人?"
  京允:"没有.我们走吧."
  种吟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可笑,明明种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什么自己到了这时候还不愿相信.可世间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声音,世上,有这样的巧合,他不信,绝不信.虽然种雨已经死了.刚才也许只是因为他太思念她,而将别人误认为是她.说起来,他也有很久没有去看她了.也许该去看看,何况她......
  
  午后的阳光,洒在这片安静的墓地上,显得萧瑟,凄凉.
  种吟站在墓碑前,墓碑上简简单单刻了几个字"种雨之墓".他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踏着落叶而来.他知道或者脚步声是属于谁的:"乘翀."
  乘翀走到墓前,沉默.
  种吟:"我知道你会来这儿."
  乘翀:"是吗?"
  种吟:"我已在这儿等了三天."
  乘翀依旧是很淡漠的语气:"有事吗?"
  种吟:"我....."刚开口,才想起乘翀这次要杀的是京允的丈夫安飏.如果告诉他,会不会影响他?为什么这三天他脑子里除了京允的影子什么也没思考.连这个外呢体也忽略.算了,还是别说好了,何况自己也不敢确定.这时候,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种吟:"没事."
  乘翀反问:"真的没事?"
  种吟勉强笑笑:"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事?"
  乘翀沉默.的确,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吗.种雨并不是种吟的亲生妹妹.而种吟也爱种雨,情同手足的两人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接下来当然是决斗.但他们没有,各凭本事,也让种雨自己选择.尽管两人的确曾经大打出手过.原因也是因为种雨,不过,如今人事已休,物是人非,又有什么计较的呢?
  两个都沉默,都呆呆的望着墓碑上的字.昔日三人的笑声仍在耳边响起,她的笑容仍在天空里浮现.
  良久.
  乘翀:"我该走了."
  种吟:"恩."以示回应,他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乘翀:"你不走?"
  种吟:"我想再待一会儿."
  乘翀:"哦."
  良人再无话可谈,可到了种雨的坟前,却变得有些生疏,也许是因为身份变了的缘故.毕竟,曾经是情敌.种吟又问了一句:"你们在哪儿决战?"
  "岁末之初,贺兰."
  待乘翀走后,种吟确定他已经走出了这片林子.然后动手去挖种雨的坟.打开棺材,却空无一人,没,有种雨的尸体.难道她真的没死?谁的医术有这么高明,能让她起死回生,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死,而他们不知道?不过,至少他确定了一点,就是种雨没有死.这还是很高兴的.他一挥手,棺盖已盖,材木入土,双掌一出,黄土而下,坟墓又重新堆砌好了.他满意的走了,这儿也许用不着来了.
 
  夜.
  晚饭已过.
  京允依偎在安飏的怀里.斜倚窗前.京允:"飏."
  安飏:"嗯?"
  京允:"比拟认不认识一个叫种雨的人?"
  安飏脸色骤变,心里顿时就有些慌了,目光变得很冷,京允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得到他杀气腾腾:"你怎么了?"
  安飏温柔的笑笑:"没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京允:"今天去集市的时候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把我误认为了这个人."
  安飏极力使自己表现得很平静:"哦."
  京允:"你认识她?"
  "不认识."
  京允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和她有这么像吗?"说着,又想起那个神情落寞的男子远去孤独的身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安飏:"怎么了?" 
  京允:"没事."
  安飏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以后别再一个人出去了,我会担心的."
  京允:"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安飏:"将你认错的是什么人?"
  京允:"一个男子,约莫二十锄头."
  安飏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他一定是垂涎我妻子的美色,编故事骗你的."
  京允呵呵的笑着,没有说话.


  辗转已有数月,决战一期一步步的逼近.
  寒冬时节.
  大雪纷飞.
  这日,清晨.
  京允给安飏穿戴整齐.那是她亲手缝制的棉袄.她想起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她赏雪看梅.他知道她是喜欢梅花的,所以就在他们房间的外面种了几棵梅树.
  暗香浮动,从窗外飘扬了进来.
  京允很不舍的抱紧他.毕竟,每年这时,她都是依偎在他的怀里看窗外的雪景.虽然她经历过江湖的险恶,曾出生入死几百次,而且还创立了寻隐山庄,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但她终究是个女人,也怕与爱人的分别,也怕那想见不能见的痛苦. 
  安飏感受到她的不舍和依恋,扶着她的手臂,轻轻的推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笑意:"等我回来陪你赏雪看梅."
  京允有些受委屈的眼神看着他,点了点头,带着稚气的声音:"一定."
  安飏:"一定."
  
  贺兰山上的雪已有丈余.登上贺兰,安飏远远望去,一片雪白的大地中只有一个人迎风而立.而周围却没有任何踏过的痕迹.雪还是那么干净,那么完整,那么纯白.安飏踏过恺恺白雪,身后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站在了乘翀的对面.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张清秀的脸庞还带着些未消的稚气,一张没有温度的脸,仿佛睡着了一般,他眼睛微闭,好象在闭目养神.
  两人就这样站着,只剩下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和漫天纷飞的大雪.
  突然,两人同时睁开了眼,安飏:"你杀人有没有理由?"嘴里还呼呼的吐着白气.
  乘翀:"没有."很平静的回答.
  "这是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你想是就是,不想是就不是."
  没有多说,多说即是废话,废话便不用再说.两个人的眼睛都发出了凌烈的光.提剑而起,抽剑相迎.安静的大地上似乎多出了某种旋律和乐曲.而是否合适就不得而知了.
  顿时,天地万物只为他俩而存在.雪越下越大,两人的头发上都是星星白点,温度来越低,但他们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冷却.他两人激烈的打斗却丝毫破坏那片完整的雪地.
  狂风呼啸.
  飞雪连天.
  人影的错杂交织.两人的四周响起惊天动地的声音.雪地安静的雪突然腾空而起,又散漫而下.看不见人影,剑落在了雪上,又被一种引力吸去.然后看到雪地上留下斑斑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
  当剑再次落地的时候,再听到强烈的掌声,然后是重重的倒地声,乘翀口吐鲜血,雪已经被染红,他半躺在雪地,安飏比他稍稍好点,两人的内伤都有些重了.
  剑直直的插在雪地里,那样傲然挺立,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安飏手里握住了剑,眼光直直的盯着他,有些冰凉,乘翀爬起来,有些艰难,但最终还是握住了剑.然后再次跃起,大地不再干净,雪不再白皙.
  等种吟来到贺兰时候,白色的雪是大片的红色.地上躺着两个人,相距不是很远.他看到乘翀,躺在血泊里,却还有一息尚存.他将乘翀抱起来,轻唤着他的名字,乘翀有些疲倦了.而此时,安飏却挣扎着站了其俩,他手里拿着剑,将剑作箭射了过来,也没有看看到谁是乘翀,把种吟当做了乘翀.乘翀突然把种吟推开,自己挡在他的身前,那剑"磁"的一声,刺穿了他的腹部,嘴里吐了一大口鲜血.种吟爬起来,一声悲怆"乘翀!"划破了安静的天空,大雪震动,那双仇恨的双眼恨恨的盯着不远处的安飏.将乘翀放好,用他的剑,纵身跃起,一剑直逼心脏!安飏刚才的那一剑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当"的一声将他挡了回去,一看竟是京允!他经过多次侦查,探访了当今武林第一神医凤丘,凤丘承认在几年前曾经医治过一个人.种吟给他看了种雨的画像,承认是经过他的手.而且京允在江湖出现的时间就是种雨死之后.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京允就是种雨.
  种吟:"小雨,是我.我是种吟!比拟难道不记得吗?"
  京允没有停止她手中的剑,脑海里的思想却在跳跃.眼前闪过了一些与之有关的画面.她的头剧烈的疼痛,剑也落在了地上.种吟嘴里仍是不听的喊着:"小雨,小雨."
  京允突然拿起了一旁的剑:"我不是小雨,我是京允!"一剑刺穿种吟的腹部
  种吟只是微笑,然后慢慢吟出:"闲来遥看江湖雨.玉露琼液,谁知其中趣?纵是拾得人心愿,梦里轻吟,惟恐醉时眠."的诗句.
  京允已经泪流满面.她记起来了,她全都记起来了.与种吟,乘翀的一切记忆全都蜂拥而至.眼前的这是她的哥哥,也是爱他的人.
  而此时安飏已经被乘翀杀死,其实乘翀并没有死,他大概是休息得恢复了些力气.他拔出了腹部的剑,任血不住的流淌.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那句话"就是玉石俱焚,也再所不惜"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剑像射飞刀一样,射向了安飏心脏.刺穿了他的心脏!而他自己也重重的倒下了,耳边只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似乎大地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寂静,只剩下他心跳的声音.
  京允急忙跑到种吟的身边,抱起他:"哥."
  种吟依旧微笑:"你终于记起来了."
  京允已经泪如雨下:"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乘翀踉跄的走了过来,身后的脚步歪斜,紊乱.走到他们身边时,倒下了,但他的已经还睁着,看见了种雨,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眼前越来越模糊,手中半空中又掉了下来,种雨急忙握住.乘翀已经昏迷了.
  种雨:"乘翀!"却没有反应.
  种吟受的伤并不算太严重:"小雨,你和安飏.....?"
  种雨深情的望了望了已昏迷不醒的乘翀,又望了望他,垂着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
  种吟:"我知道了."他打断了她接下来说的话,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再说了,种吟,"但我并不介意,乘翀也不会介意.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雨."
  种雨有些不敢相信:"你们--"
  种吟微笑又重复那句话:"无论你变成了谁,无论你是京允还是其他什么.在我们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雨."
  种雨含泪笑了笑:"谢谢你,哥."说完就已拔剑而死.弄得种吟手足无措,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种雨会突然这样做.当他反应过来时,剑已经刺穿了种雨的身体,种雨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哥,虽然你们不怪我,但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我已经是安的人,现在只有随他而去."
  种吟爬过去,将种雨抱在怀里:"小雨!为什么这么傻?"
  种雨的嘴里还吐着鲜血:"对--不--起."她想伸出手,最后抚摩一下种吟的来年,她今生欠种吟的太多了.种吟急忙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脸上还有泪痕.种雨含泪的双眼已经闭上.种吟的泪滴在她的脸上.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此地此景,你叫他怎样承受,又如何接受?幸好的是,乘翀还没有死.
  漫天纷飞的大雪,依旧在飘.
  地上的雪是红的,天空也被染红.
  人事无常,种吟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以为种雨记起之后会跟他们离开,但却....
  天地无声,天空无语.只剩下寒风凄怆的悲鸣,和雪絮抽泣的哀怨!

[ 本帖最后由 冰剑天女 于 2007-6-10 18:15 编辑 ]
发表于 2007-4-21 11:21 | 显示全部楼层
這帖好啊,一帖殺掉兩個人,厲害
发表于 2007-4-21 11:2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帖子如果不是神教杀手出手的话。应该可以放情缘或走笔了吧。

[em05][em05]

发表于 2007-4-21 11:50 | 显示全部楼层
要神教的教主發話這個估計,呵呵
发表于 2007-4-21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京..安....

这帖写的好啊好啊好啊~

发表于 2007-4-21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敢用主id发帖?

还敢在这里嚣张?

寻隐山庄的很好欺负?

还是你怕寻隐山庄没有杀手?

虽然这帖子看得我牙倒一片,但文章很好。

虽然我很想拉着小狼狠扁一通,但多少有点舍不得,只能怒了。

文章好简练啊啊啊啊。。。

大段大段的对白都不用费脑子。。。

我死的好冤啊。。。

碎碎念。。。。

偶要你给我写追魂。。。。不然不理你了。。。呼。

发表于 2007-4-23 17:57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奇怪没看到京京的长评。

等高考完了,你们较量一下。

还有这个是杀帖,用主ID发,会被乱箭射死的。

发表于 2007-4-23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好好,写得好。。。。。。那个,那个,就是长了点,还有名字不好记
发表于 2007-4-24 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京允在2007-4-21 18:50:26的发言:

不敢用主id发帖?

还敢在这里嚣张?

寻隐山庄的很好欺负?

还是你怕寻隐山庄没有杀手?

虽然这帖子看得我牙倒一片,但文章很好。

虽然我很想拉着小狼狠扁一通,但多少有点舍不得,只能怒了。

文章好简练啊啊啊啊。。。

大段大段的对白都不用费脑子。。。

我死的好冤啊。。。

碎碎念。。。。

偶要你给我写追魂。。。。不然不理你了。。。呼。

是写的人不费脑子

还是看的人不用脑子?

照这样说,那古龙,金庸里的大段对白岂不是都可以省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4-24 6:49:3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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