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神丐

东方必败

一
江陵位于江汉平原西部，长江中游北岸，毗邻沙市是古荆州历史重镇。在江陵城中住着一户人家，就是 被隋文帝削职为民的 齐国公高頴的府第，高頴因反对文帝废立太子之事而惹得文帝大为恼怒被削职为民，但念在他拥立有功的 份上仍旧保留国公的身份。

　目前高頴身边只有一子名唤长生，今年十七岁，此子自幼聪明，而这几年也请了当地的几个老拳师教他打拳踢退，强身健体。而他还有一样好处就是时常周济当地的 穷苦百姓，视金银为粪土。

　今天高公子带着几个家丁出去游玩，刚一出府外就被一群叫花子围住了，这是常有的 事几名家丁也不阻拦。每当高公子出外之时总是把钱赏给穷人，这些人也就习惯了，每天总是在高府门外或者他常去的地方等着，而高公子也不令他们失望总是多分点给他们，跟他们打打招呼，问长问短的。今天也不例外问了问他们的 生活，又问了问城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寒暄了一会就带着几名家丁走了，只因他自幼能了解民间疾苦，了解乞丐的生活习性和难处，这对他以后的人生大有帮助，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话说高公子带着几名家丁来到城中，这时走到一个三叉路口处，只见从西边来了 一顶八抬大轿，前面有几个家奴在前开路还时不时的用鞭子抽打过往行人，一边打还一边吆喝：“让开，让开了，前面那个老头，他妈的说你呢！还瞅什么，耳朵揌驴毛了”。原来这时正有一个推梨车的老头从旁边路过，有两个家奴上去就把老头揭翻在地，抡鞭子就打，梨车也倒了，梨撒了一地，老头在地下翻滚哭叫，不住哀求，旁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高长生刚要过去阻止就被几个家丁给拦住了，几人生拉硬拽的把他拉到了旁边。其中一名家丁道：“少爷，我们走吧，出来时老爷不是说了吗？不让少爷惹事，再说这种事天天都有，少爷想管也管不过来啊！”高长生气愤的道：“既然让我碰上，我就得管，难道连知县也不管吗？”另一名家丁道：“知县他想管也管不了啊！人家是本城首富，况且京城又有靠山，谁惹得起啊！他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又有一名家丁道：“况且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咸的没事惹那麻烦，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吃饭的家伙才是正事，不像是那些公子哥，多管闲事”另一个家丁忙用胳膊肘碰碰他，奴奴嘴。他一看只见高长生铁青着脸，瞪着他，这才知道自己不留神说错了话，忙伸伸舌头陪笑道：“少爷别生气，是小的说错了，我可不是说的公子，只要公子管的那就肯定不是闲事，就算是闲事只要公子管了也就变成不是闲事了”高长生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走吧！”

　 这几个家丁是自幼服侍公子的，他们都知道公子性子随和，大家经常在一起开开玩笑，有的时候他们都不像是主仆关系到有点像是兄弟的关系，所以有的时候说话有点肆无忌惮。这时几人来到一个酒肆门前，这是张家酒馆，这个酒馆已经在江陵城开了三代了，现在的掌柜是一个驼背的老头大家都叫他张罗锅子，儿子和儿媳妇相继在几年前得瘟疫死了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孙女叫小翠，今年十五岁，到也有几分姿色，祖孙二人相依为命，靠这个小店勉强糊口。而高长生也经常接济这祖孙二人，也是这的常客，所以今天张罗锅子一看高长生脸色很难看忙唤道：“高公子，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快进来喝几杯，消消气”。

　 高长生进来道：“怎么，今天没人啊！”张罗锅子道：“唉，是啊 ！这几天小店一直不景气，真是没穷人活路了，小翠快给高公子倒酒”。小翠答应着从里面拿出一壶酒给高长生倒上了，高长生举杯一饮而尽，小翠又给倒上了一杯，高长生连饮了三杯，他 本就不盛酒力，这三杯一下肚就有点头晕了。几个家丁知道公子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谁也不敢过来劝，虽然公子平时性子随和可一旦发起脾气来众人也害怕，只得乖乖的站在旁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正在这时只见从外面进来几个家奴，其中有一个家奴一进来就喊道：“张罗锅子，你欠了我们胡大爷的债是不是也该还了，今天我们胡大爷亲自来要债来了”高长生一看这个家奴正是在街上鞭打卖梨老头的人，在往外面一看门外停了一台八抬大轿，有一个家奴廖起轿帘，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黄脸汉子，颌下留着山羊胡。
　　
　　张罗锅一看轿中人出来忙迎上去道：“啊！是胡大爷来了，小老儿给你见礼了”说着深深一辑，胡大爷道：“张罗锅，你欠我的钱今天该还了吧！”张罗锅道：“是，是，我正打算过几天给您老送去呢！”胡大爷道：“不用了，我今天这不是来了吗，你就还钱吧！”说着就往里走，一个家奴忙把凳子察了，胡大爷一屁股坐下。张罗锅也跟着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巾包，从包里倒出一些碎银子，数了数是四十七两道：“胡大爷，小店是小本生意，这几年我就攒下这么多，剩下的过几天我一定如数奉还，不知行不行”胡大爷看了看他手中的银子道：“老张啊！你当初借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两年之内一定还完，可你这一托就是三年啊当初我看你丧子可怜你，这才答应借给你的，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那我岂不是得陪死”张罗锅忙道：“是，是”只听胡大爷继续道：“所以我说，今天你就把钱还了，此例不能有你而开，如果有你一开，此后人人效仿，那就不得了了”张罗锅道：“是，是过几天我一定如数奉还，还请胡大爷在宽限几天我一定给你送过去”。
　　
　　胡大爷道：“不行，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现在左邻右舍都知道我上你这来了，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吧！看看你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卖一卖”张罗锅苦着脸道：“现在我家已经一贫如洗，那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求求胡大爷在多宽限几天吧！”说着跪在地下值磕头。
　　
　　这时只见小翠从里面出来把爷爷扶起来，原来那几个家奴一进来小翠就躲了起来，值到这时才从里面出来只听她道：“爷爷，快起来，别和这种人讲理”说话时声音还带着一股稚气。
　　
　　自从小翠一进来，胡大爷双眼就直盯着她，上上下下的看个没够，连她说什么话都没听到，一个家奴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这才如梦初醒，觉得失态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眼珠一转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他是你爷爷吗？”小翠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个坏人，欺辱我爷爷，我偏不告诉你”胡大爷看着他轻嗔薄怒，忍不住心嚷难挠道：“那么，我要是不欺辱你爷爷呢！你就把名字告诉我是不是啊！”小翠道：“除非你把欠你的钱在多宽限几天我就告诉你”胡大爷道：“唉，宽限什么啊！你爷爷欠我的钱我不要了怎么样，你说好不好啊！”小翠一听高兴的道：“那敢情好啊！你说的话可不准耍赖啊！我们拉钩”说着伸出了小手指头胡大爷也跟着伸出了小手指，小翠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谁骗人谁是小狗，不，是小猪”。
　　
　　胡大爷抚摸着她那水嫩的小手，那管她什么小狗小猪的，小翠被他摸的浑身不自在，虽然她年记小，不懂男女之事，可也隐隐觉得不妥这才挣脱了他道：”我叫小翠“来到爷爷身边道：“爷爷，你都听到了，胡大爷说我们欠他的债不用还了”。张罗锅过来千恩万谢的道：“谢谢，谢谢，不过我欠胡大爷的钱我是一定要还的，等过两天我攒够了我一定如数奉还”。胡大爷道：“唉，我说老张啊！我说不用还就不用还了，你攒两钱也不容易，这些钱你就留着自己用吧！以后有困难就只管说，不用跟我客气，都是自家人吗？”张罗锅道：“自家人？”胡大爷道：“恩，是啊！我把小翠带走给我当几年丫鬟，等她大一大我就把她扶了正，到那时我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张罗锅一听忙道：“胡大爷，你不能啊！千万不能啊！小翠可是我的命根子，如果没有了她，我今后依靠何人啊！我欠你的钱我一定还，求求胡大爷你就发发慈悲吧！千万不能把小翠带走啊！”。
　　
　　胡大爷道：“唉，我说老张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我把小翠带走那是享福啊！总比在你这挨饿受冻好啊！在说了你欠我那五十两银子就当是我卖的吧！你得钱我得人，我们谁也不吃亏啊！至于你以后也就不用干了，把这个店关了吧！你就安度晚年吧！我会每个月派人给你送钱来的，好了，就这样吧！”。
　　
　　张罗锅一听忙跪下抱住他双腿恳求道：“求求你，胡大爷，千万不要啊！俗话说的好，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草屋，我们穷人没有那富肚子，只怕小翠是无福消受啊！求求胡大爷就饶了小翠吧！”胡大爷一脚把张罗锅踢开道：“我告诉你，张罗锅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二条路，一是马上把欠我的钱还了，二是我把小翠带走，你自己选吧！”。
　　
　　张罗锅呐呐的道：“这……这……”胡大爷道：“怎么，你既然拿不出来钱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啊！把小翠给我带走”上来一个恶奴一把把小翠抱住往外就走，小翠拼命挣扎大呼：“放开我，爷爷，爷爷”张罗锅也哭叫道：“小翠，小翠”胡大爷也不理会这祖孙二人的哭叫就往外走。

东方必败

二
　只听一声大喝：“站住”胡大爷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一直在一旁喝酒的那个年轻人，此人正是高长生，高长生一直在旁边看着，早已火冒三丈，要不是有家丁拦着他早就出手了，这时忍不住出声喝止。张罗锅一看是高长生大喜过望忙过去恳求道：“高公子，求求你救救小翠吧！我给你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磕头。高长生忙把他扶起来道：“老人家不用多礼，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不能把小翠姑娘带走”说着来到胡大爷面前道：“说吧！他们欠你多少钱”胡大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高长生半天道：“他借了我五十两在加上三年的利息是六十七两八钱”高长生摸了摸衣兜这才想起来出来的时候把钱都给那些乞丐了，一问那几个家丁他们手里也没有钱了对胡大爷说道：“我今天出来时没带钱，你派人和我回去取”。
　　
　　胡大爷一听冷笑道：“什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既然你没有钱出来呈什么能，还想英雄救美，哼，别做梦了”张罗锅道：“胡大爷，你不知道，这位是齐国公的公子”胡大爷一听道：“呦，失敬啊！原来是高公子，我呸，今天就算是他高頴亲自来也得把欠我的钱还了，想拿高頴来吓我，就算是他来了也得让我三分，他那个齐国公还不是有名无实，你老子就是多管闲事，连皇上的家务事他也要管还不是被削职为民，皇上没杀了他那是皇上开恩，想不到连你这个小畜生也来管本大爷的事，既然你拿不出钱来，那我们走！”说着就要往外走。
　　
　　高长生一听大怒过去就给他一个窝心腿，照他肚子就是一脚给胡大爷踢一个跟头。这胡大爷起来可不干了，张口小畜生，闭口小畜生的骂，并指挥家奴上去。这些家奴别看平日横行乡里，这下可完了，他们哪是高长生的对手啊！一个个被打得趴在地下起不来了。高长生又上去给胡大爷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胡大爷在地上杀猪般嚎叫，连连求饶。身后的几个家丁一看事不好，在打下去非给他打死不可忙上去把他拦住了，这才作罢。
　　
　　几个恶奴和轿夫赶紧抬起胡大爷就往外跑，抱住小翠的那个人也赶紧放开小翠跟着跑了。高长生打完之后心里甭提有多痛快了，可是他那里知道他光让心里痛快了，却给全家惹来了杀身大祸。张罗锅祖孙二人自是千恩万谢，高长生又嘱咐了张罗锅祖孙几句，就带着家丁回到了家中，也没有和父母提起此事，又因刚才多喝了点酒，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如此过了几天，也没有什么事，高长生就把这事淡忘了。想不到过了半个月，这一天高长生刚刚起床就有一个丫鬟过来说老爷，太太叫你马上去书房，赶紧穿好了衣服，洗了把脸就随着丫鬟来到书房。
　　
　　进了书房就觉得气氛不对只见父亲沉着脸，母亲也是紧锁双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忐忑不安，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请安。原来高颍夫人早亡，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又另娶一房生下长生，可说是老来得子，自是宠爱有加，还从没有见父亲生过气呢！只得喊道：“爹爹早，娘亲早！”。
　　
　　只听高颍站起来沉着脸喝道：“小畜生，说，这些天是不是又在外边闯祸了”高长生道：“哪有啊！这些天我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呢，哪也没去，不信你问娘亲啊！”高颍哼了一声道：“你少给我打杈，我说的是半个月以前在张家酒馆的事”。高长生想了想道：“哦，爹说的是这件事啊！是不是张老爹上这来道谢来了啊！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让他那么客气了”。高颍道：“你少给我嬉皮笑脸，我说的也不是这个，难道还要我提醒吗？你那天是不是在他那打了一个姓胡的啊！”高长生一听道：“啊！爹说的是他啊！爹爹不知道那天那个姓胡的到张老爹那去要帐，竟然看中了小翠姑娘要把她抢去，孩儿见着不平就狠狠的打了他一顿，爹爹你说痛不痛快，呵呵”。没想到高颍突然一巴掌打下来道：“笑，你还有脸笑，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这个小冤家净给我惹祸”。
高长生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颊道：“我又没有错，你为什么打我，是他强抢民女在先，而且他还骂你，象他这种人打死都活该”。高颍气得又举起巴掌，高夫人忙上来拦阻道：“好了，老爷不要生气了”又对着高长生道：“生儿，还不快象你爹认个错”。
　　
　　高长生道：“我又没有错，认什么错啊！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小翠姑娘带走吗？何况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强抢民女啊！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高颍气道：“你听听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知道错，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啊！真是慈母多败儿”。高頴在书房来回走了几圈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当今皇上的宠妃胡贵妃的父亲，你说这要是让他女儿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吗？你想她能放过你吗？能放过我们全家吗？唉，走我带你去他家赔礼道歉，也许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能饶了你”，说着拽着高长生就往外走。
　　
　　高长生道：“我不去，像他这种人就算皇上来了也不会管他的，我为什么要给他道歉，是他应该给张老爹道歉才对，哼，要我给他道歉，休想”。高頴气道：“你到底去不去”，高长生道：“不去”。高頴道：“好，好，好，既然你不去，那我自己去，我也就只好厚着这张老脸去求求人家放过你”高长生道：“他算什么东西，我不去，爹也不能去，我到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高頴气道：“既然你不想要命了，我还想要我这条老命呢！夫人，我们走，小菊”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个小丫头道：“老爷，什么事”高頴道：“把书房门锁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开”。小菊道：“是，老爷”高夫人道：“生儿，你就和你爹认个错，跟你爹去吧！”高长生摇摇头道：“娘，孩儿……高夫人知道在劝也没有用，只得叹息一声，眼眶一红随着高頴出了书房。小菊随手把门关上道：“少爷，可别怪我，这是老爷让的”高长生点点头道：“我知道”小菊上了锁也走了，这时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独立室中。
　　过了半个时辰，就见高頴垂头丧气的回来开了锁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言。高长生胆怯的道：“爹爹，怎么了”高頴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爱子，心里真是又爱又恨道：“我去了胡府，见到了胡百万，他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而且他女儿也已经知道了，哎，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高长生哽咽道：“爹，对不起，都是孩儿不孝！连累了你们，如果皇上问起来孩儿一力承担”。
　　高頴抚摸着高长生的头颅，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行了吗？他就会放过我们吗？就算没有这事皇上也不会让我这么容易过的，他连对自己父兄都下毒手，何况是我这个外人呢！难道你忘了你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原来高頴的女儿嫁于隋文帝杨坚的太子杨勇，后来太子被废，文帝又立晋王杨广为太子是为炀帝，炀帝即位之后假借文帝之旨杀了杨勇和他的几个儿子，而高頴的女儿也自缢而死。
　　高长生听父亲说道死去的姐姐恨恨的道：“孩儿怎么会忘呢！这个暴君，自他即位以来穷兵黩武，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百姓都把他比作夏商的桀纣，高祖建立的天下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上”。
　　高頴一听一拍桌子气道：“混账，这种话是随便说的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能说出口，你是不是闲我活得太长了要气死我啊！”。
　　高长生看父亲生气了忙道：“是，孩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乱说了，父亲息怒”。高頴道：“以后这种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啊！好，这次就当我没听到，我明天就进京面见皇上，看皇上能不能饶了你，好了，时候不早回去睡吧！”。高长生答应一声出了书房，回到自己房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宿噩梦连连，一会梦到自己被杀了，一会又梦到父母被砍头了。
　　迷迷糊糊之中，只闻到淡淡幽香，不自觉的往鼻里一吸，就此人事不知。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骨骼欲裂，想抬抬手，动动脚，这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上了，想张口呼喊，只觉得一股臭气直冲鼻端，原来嘴也被堵上了。
　 在往四周一打量，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凭直觉这好像是山洞之类的地方。正在他胡乱猜疑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好像是两个人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只听一个声音道：“这次多亏几位大人前来，替我摆平了这件事”，另一个人道：“皇上早就看高頴不顺眼了，只是碍于他对本朝有功，如果皇上杀他怕世人不服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高頴解决掉”先前那人呵呵干笑几声道：“想不到那个小畜生打我那几下也没白打倒替皇上解决了一件难题，而且还除去了高頴这个眼中钉”说着两人同时大笑慢慢的走进了这个山洞之中。高长生越听越气，恨不得吃了这二人，突然想起了一人正是胡百万心道：“是他，是他，他不是以经奄奄一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心里满腹疑团。
　　
　　  
　

东方必败

这时又听那人道：“胡老爷，这里保不保险，皇上可下了密旨，这事要办的干净利索千万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皇上可不想背上乱杀忠臣的骂名，所以我们才打扮成强盗的样子，造成强盗杀人的假象”。胡百万道：“哎，秦大人尽管放心好了，这地方绝对安全，外人是找不到这里的”秦大人听了这话道：“恩，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这时只听外面不远处传来三下拍掌的声音，过了一会又响了二声，秦大人听到掌声也拍了三下又拍了二下。这时高长生也对黑暗慢慢习惯了，只见这确实是在一个山洞里，山洞虽然不大也可容纳八九个人吧！又影影绰绰的见从外面进来的二个人好像肩上抗着什么东西。

　 秦大人见二人进来拱手道：“曹兄弟，安兄弟辛苦了，事情都办妥了吧！没被什么人发现吧！”这二人放下麻袋躬身道：“回大人，事情都办妥了，高頴夫妇已带到”说着打开麻袋，只见从麻袋里出来一男一女正是高頴夫妇。

　 原来这三人都是宫中的侍卫，是皇上派来处理这件事的先前那人叫秦刚，后来的二人一个叫曹猛，一个叫安勇。昨晚三人用迷药先后把高頴一家三口迷倒，秦刚和胡百万先把高长生带到这里来，而曹猛和安勇又在高頴家搜刮一阵子放了一把火造成强盗杀人防火的假象这才带着高頴夫妇来到这里和他们汇合。

　高长生一看父母也被他们给捉来了心中不由得大急，可是苦于说不出话来。这时胡百万走过来把他口中之物取出来，高长生一看竟是只臭袜子，不禁大呕起来。
　只听胡百万道：“怎么样，高公子这滋味不错吧！你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吧！”说着抡起巴掌就给高长生几个大嘴巴子，脸庞登时就肿了起来，嘴角也冒血了。高頴夫妇一见儿子挨打，高頴道：“胡大爷，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就饶了他吧！”高夫人也哭叫道：“是啊！胡大爷，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千万不能打我的孩子啊！我求求你们了，就放了他吧！”。
　 高长生气愤的道：“姓胡的，你要打就打我，这不甘他们的事你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胡百万奸笑道：“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见过猫捉老鼠没有，猫捉到老鼠都是先戏耍它一番然后在慢慢的吃了它，而你就是那只老鼠，在我没有玩够之前是不会杀你的那样岂不没得玩了 然后当着你的面杀父辱母让你终身蒙羞 ，一辈子也抬不起头，那样岂不有趣，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高长生厉声道：“你敢，你现在不杀我，迟早我要杀你全家”。
　 胡百万哈哈狂笑道：“有什么不敢的，看看到时候谁杀谁的全家”说着来到秦刚面前道：“你说怎么样”秦刚淫笑道：“一切但凭胡老爷吩咐”。
　 高頴道：“胡大爷你就饶了我妻儿吧！算我求求你了”胡百万轻蔑的道：“姓高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也有求人的时候，你往昔的威风都哪去了，以前你就是看着先帝宠你就到处耍威风，处处要高人一等，现在你跪下求我，求的我心慈面软或许会饶了你们这三条狗命”说罢哈哈大笑。
　 高頴道：“好，好”说着走到胡百万面前就要跪下。高长生大叫道：“爹爹，千万不要啊！大不了我们全家今天就死在这也不能说一句求饶的话”胡百万道：“哼，算你小子有种，哪怕你是铁嘴钢牙我今天也要把你撬开，一直到你求饶为止”，刚说到这里只觉得大脖子被人捏住了。
　 原来高頴在将跪未跪之际，乘他说话分心忽然上去捏住了他的脖子，这一下变起不测。秦刚三人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等到惊觉时胡百万以被高頴所治。
　 高頴捏住胡百万的脖子对秦刚道：“去，把我儿子的绑绳解开，不要玩花样啊！要不然我捏死他”胡百万冲着秦刚喊道：“快，快给他松绑”秦刚道：“是，是只要不伤害了胡老爷，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三人一看胡老爷被捉，虽然皇上有密旨但投鼠忌器，万一要是伤了胡老爷，胡贵妃的面前也说不过去，谅他也跑不了还是先救人要紧，互相使了个眼色曹梦过去给高长生松了绑。
　 高长生手足一得自由马上跑到父亲身边，高頴道：“你们三个进里边去”秦刚三人只好进到里边把洞口让出来。高长生母子站在高頴身后，高頴对他母子二人厉声道：“你们还不快走，等待何时”高长生道：“爹爹，要走我们一起走”高夫人也道：“是啊！老爷我们一起走吧！”。高頴气道：“糊涂，一起走能走得了吗？是不是要我死给你们看啊！”高长生哭道：”爹“高夫人道：“老爷，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就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
　高頴叹道：“夫人，你走吧！”高夫人坚决的道：“不，老爷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高頴听了她语气只好道：“好，今天我们夫妻就死在一起”高长生道：“不是，是我们一家三口”高頴断然拒绝道：“不行，你自己逃命去吧！如果你不走那将来谁为我们报仇啊！”高夫人也道：“是啊！生儿，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啊！”高长生凄然道：“爹，娘”高頴道：“还不走，在这婆婆妈妈干什么，难道你真要我们死不瞑目吗？”高夫人推了他一把道：“生儿快走”高长生见是以自此，在说无用，只得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高长生一口气跑出五六里地，真是慌不择路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而此时天以蒙蒙亮了，放眼望去只见一片乱草。找了一块空地坐下休息，这时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又歇了一会心想：“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可又一想：“我这么一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大丈夫死就死了怕什么要死就和爹娘死在一起也好过我在世上独自偷生”“不，不，我死了不打紧，可谁为他们报仇啊！那他们岂不白死了”。如此站起来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心中犹疑不定，不自觉的趴在地下，一会就睡着了。
　　
　　突然被一阵恶梦惊醒，睁眼一看现在已是艳阳高照了，这时就听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心想：”还是先填饱肚子在说吧！”站起来往远处一看，只见到处都是杂草一眼望不到尽头哪里有人家啊！我还是往回走吧！顺便在找点吃的，再看看我父母怎么样了。走了能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路，来的时候是慌不择路而现在居然连回去的路也找不着了，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语啊”。
　　
　　又走了能有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这时真是又饿又累又渴啊！正好前边有一颗大树，走到树下休息心想：“怎么办啊！这里又没有人家，就连飞禽走兽也没有，这样再过几天我不饿死也得渴死”想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就这样靠在大树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闭目养神，这时只听“噗”的一声，睁眼一看，一只大灰兔子撞死在树旁的一块大尖石上，撞得脑浆迸裂。心中大喜，忽然想起一则寓言故事“守株待兔”真是想不到发生在寓言故事里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真是老天爷有眼，不让我饿死，特意让这只兔子来救我。
　　
　　当下连忙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恭恭敬敬的向老天爷磕了三个响头。可是这里又没有水，没有火，怎么办呢！难道要我生吃了它，这样岂不是野人了吗？眼看着兔子就倒在自己身边，真是越看越饿心想：“就算我把它吃了，以后还是找不着路，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反正我把它吃了也就多活那么几天，到头来还不是要和这个兔子到黄泉相见，那时候它岂不是要我陪命，可死都死了，哪里还有命陪给它啊！”。
　　
　　好，既然它是老天送给我的那我就在听老天一次，当下折下一颗树枝，折下一片树叶说一句吃，不吃，数到最后是不吃叹了一口气道：“哎，既然老天爷不让我吃你那我就不吃你了，眼不见为净，我就好人做到底让你早点入土为安吧！”说着拿着手上光秃秃的树枝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兔子埋了自言自语道：“兔子老弟啊！你可比我幸运多了，至少你死了还有我为你送葬，我可惨了，到现在连父母都生死不明，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到几时，我死后恐怕成了飞禽走兽的食物，到那时只剩下一堆白骨谁也不知道是我”。
　　站起来接着找路，又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这时突然刮来一阵凉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鼻中又闻到一股腥味，只见从远处跑来一只斑毛大虫，不一会就到了跟前。只见这只老虎身上，背上，腿上各中了一只雕翎箭，但还是纵越如飞，这只老虎一看见有人，就跳过来一个饿虎扑食。
　　高长生大惊急忙往旁一闪，老虎扑了个空用尾巴往高长生腿上一扫，这一扫叫做虎尾鞭。高长生连忙往上一跳，还是跳的稍慢了一点，脚面子被老虎尾巴扫中，哎呦一声掉在地下，只觉得脚面子火辣辣的疼痛，老虎又一个大围窝，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下咬。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嗖”“噗”的声音只见又一支雕翎箭从远处射来直插入老虎的脑袋，叫也没叫一声就死了。高长生嘘了一口长气，这才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顺着来箭的方向看去只见从远处跑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过来道：“小兄弟，你没事吧！”高长生道：“没事，谢谢大哥，不知大哥贵姓啊！不知这是什么地方”那大汉道：“不用客气，这里是荒草坡，我姓李”高长生道：“哦，原来是李大哥，荒草坡，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那大汉道：“因为这里方圆百里都是荒草，所以就叫荒草坡”。
　　高长生道：“哦，原来如此”那大汉道：“不知兄弟贵姓，为何会来到此处”高长生道：“哎，一言难尽啊！”把以往之事又说了一遍。这时高长生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那大汉听完之后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到舍下休息片刻吧！”高长生道：“那不太好吧！”那大汉道：“舍下就在前面不远处，走吧！等明天我陪你去找你的父母”说着背起死虎拉着高长生就往前走。
二人边走边聊，高长生问道：“不知大哥打这只虎干什么用啊！”那大汉道：“兄弟有所不知啊！最近这只虎连伤我村民数人还有牲畜无数，我和几个猎户分头出来寻找，想不到今天被我逮着了，另外现在天气渐渐冷了，我爹爹身体不太好，这个虎皮留着冬天给我父亲御寒用”高长生道：“想不到大哥还挺孝顺，哎，子欲养而亲不在，我想孝顺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那大汉道：“放心吧！你父母不会有事的，等明天我和你一块出去打听，一定能打听出来的”高长生点点头道：“多谢大哥”说着来到了一处村庄。二人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庄院前停下那大汉道：“到了，就是这里了”说着当先进入院子里把老虎放下只见从里面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那大汉给二人介绍了，高长生见过礼又讲了一遍。那老者听完之后道：“哎，贤侄啊！实不相瞒，我与令尊也有同袍之义，同殿之情，当年先帝驾崩之后，我看不贯当今皇上的作为这才告老还乡，隐居于此，你放心，令尊不会有事的”高长生道：“多谢李伯伯，我代表家父给您老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那老者双手相掺道：“贤侄不用多礼”。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二人刚要出去就见一个村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启禀庄主，今天早上我们在后山山洞之中发现两具无头尸体，请庄主定夺”高长生一听道：“什么，在哪里，快带我去”。众人随着这个村民来到山洞那，只见有两个村民在那把守，高长生当先冲了进去看到地下二人正是父母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东方必败

四
众人上来捶打前心后背好不容易才把高长生叫醒，高长生跪在父母面前放声痛哭道：“爹，娘，都是孩儿不好，是孩儿不孝，都是孩儿的错”那老者上前道：“孩子，节哀吧！想不到高兄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下场，哎！”说着洒下了两行清泪。那大汉也过来道：“是啊！兄弟节哀吧！我们还是先让两位老人家入土为安吧！”好半天高长生才停止了悲伤。
　　
　　几个村民拿了锹，镐在山洞外的空地上掘了一个大坑把二人埋了。高长生在墓旁一直站到天黑，一动也不动，连他们送来的饭菜也一口没动，心中思潮起伏，想到父母惨死，如今天下之大只剩下自己孤伶伶的一个人只觉得了无生趣还不如死了的好，可又想到如今大仇未报自己怎能就此轻生。自己的武功不足以报仇，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我何不上少林拜师学艺好为父母报仇雪恨，想明白了此节，吃了一口饭，留书一封，连夜出了村庄。
　　高长生出了村庄一路以行乞为生真俨如一个小叫花子。这日行到一处山谷就听里边传来几声牛叫还夹杂着琴声，高长生好奇心起，顺着声音的来处走去只见一只黄牛正在草地上吃草，旁边坐着一个白袍中年男子正在对着黄牛弹琴。
　　黄牛好似能听懂琴音，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二声叫声，四蹄跟着琴声在地下发出哒哒的刨地声。高长生虽不解音律只觉得琴声非常凄凉好像有数不清的伤心事无处诉说只能对着这个不会说话的黄牛倾诉。又想到自己的身世大起同病相连之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时只听谷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驶向这边，片刻功夫就到了面前。高长生忙躲到树后擦干了眼泪往外一看只见外面来了五匹马马上坐着五个老者。中间的一个穿着青袍，骑着一匹青马，背后背着一把古筝，左边的一个穿着黄袍，骑着黄马，一个穿着黑袍，骑着黑马，背上各背着一把七弦古琴和一付琵琶，右边的一个穿着红袍，骑着红马，一个穿着白袍，骑着白马，背后也是各背了一只萧和笛子，都是披着头发，再往脸上一看都长着一副娃娃脸和他们的年龄极不相衬。
　　只见中间穿青袍的老者对着那个弹琴的白衣男子道：“师龙，这么没大没小的见了师叔也不过来见礼”师龙放下琴道：“你们已经被师祖逐出师门，这个师叔的称呼就免了吧！”穿白袍的那个老者道：“要不是冷纶那家伙在老家伙面前说我们的坏话，那个老家伙也不会赶我们走了”师龙一听他说师父和师祖的不是道：“要不是你们触犯门规，师祖也不会赶你们下山了”青袍老者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师父呢！叫他出来见我”。
　　师龙道：“我师父云游去了，各位请回吧！”穿红袍的老者道：“大哥，四弟别跟那小子废话了，先把他杀了，不愁冷纶不出来”师龙一听冷哼道：“好，久闻五音童子向来是不管对阵多少人都是五人一起上的，师某今天倒要领教领教，各位，亮兵器吧！”。
红袍老者轻蔑的道：“就凭你，你还不配，对付你老夫一人足矣”说着横萧在手。青袍老者道：“三弟退下，我倒要看看这些年他跟他师父到底学会了多少，红袍老者道：“大哥，对付他何必你出手小弟一人就行了”青袍老者道：“退下”红袍老者只得退在一边。青袍老者跳下马拿出背上古筝道：“师龙，老夫道要看看你的琴技”师龙道：“好，晚辈奉陪”。
　　原来这五个老者乃是五胞胎，穿青袍的是老大叫殷宫，穿黄袍的是老二叫殷商，穿红袍的是老三叫殷角，穿白袍的是老四叫殷徵，穿黑袍的是老五叫殷羽。
　　他们和冷纶共同拜公孙千为师，这公孙千可是个音乐奇才，从小就对各种乐器特别偏爱，他父母又为他请了老师教他各种乐器。后来他又遇见一位世外高人教了他一套内功心法，从此以后他将音乐慢慢溶入到内功里面，自创了一套以乐声为主，内功为辅的功夫江湖人称乐圣。
　　而他的徒弟冷纶和五音童子都是以乐器为兵器，冷纶以一把琴称雄江湖人称琴魔，而这殷家五兄弟各以筝，琴，琵琶，笛子和萧而闻名江湖。因为他们兄弟不知道怎么搞的无论长多大他们的脸还是像七八岁的孩童，所以江湖上称他们为五音童子。
　　后来这五兄弟奉师命下山闯荡江湖，而他们竟然自以为武功高强乱杀无辜，公孙千一怒之下把他们逐出门墙。这五兄弟却不知检讨自己就说是冷纶在师父面前捣鬼而对冷纶怀恨在心并处处找冷纶的岔还三番五次的要杀冷纶，却因不是冷纶的对手而被冷纶打败。
　　冷纶劝他们以后改邪归正可这五兄弟就是不听，最后一次被冷纶打得跪地求饶并发誓以后痛改前非并以后永远不在进入中原冷纶这才饶了他们性命。
　　而这五兄弟退出中原后到了西域仍是恶习不改，又被一位西域大侠打得退出西域，辗转反侧进入南疆在这里五兄弟总结出为什么总是像过街老鼠一样被打得东躲西藏就因为不齐心，为此这五兄弟在这里一呆就是二十年并且还创了一套五人合奏的五音散。
　　五人出了南疆先到了西域并用五音散杀了那位大侠全家，五兄弟为此信心倍增，这次回到中原就是要找冷纶报当年的仇，他们听说冷纶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冷纶没见着却只见了他徒弟师龙。
　　回头在说师龙还是稳稳当当的往地下一坐自己弹了起来，好像根本没有殷宫这个人一样。殷宫看他如此轻视自己不禁冷哼了一声，听他弹的是《高山流水》也相应的弹了一曲《潇湘水云》，没想到师龙《高山流水》只弹了上半阙的高山而流水没有弹却音一转变成了琵琶曲《十面埋伏》，前一曲是那么悠闲自在而后一曲却惊天动地。
　　殷宫一听也将《潇湘水云》变成了《广陵散》前一曲也是同样的悠闲自在后一曲却是生离死别。师龙将《十面埋伏》只弹到最精彩的九里山大战而音一转也转成了《广陵散》中的嵇康临刑时的豪迈于凄凉。而殷宫竟将《广陵散》变成了《十面埋伏》接着弹到了楚军溃败项羽乌江自刎，两首曲子同样都是以悲剧告终。
　　三曲一完二人同时住手，原来公孙千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于人交手时必须让对方三招先正常弹三首曲子之后才可以把内力注入琴音之中，虽然这殷家五兄弟无恶不作可是这条规矩却还是一直遵守着。
　　而一旁的高长生却听得如痴如醉，只听殷宫道：“好，果然有两下子，再看这回的”说着慢慢把内力加了五分进去，仍然是那半截的《潇湘水云》在看师龙像没事人似的也是那后半截的流水。殷宫又把内力加到七分，九分，十分师龙还是如此悠闲自在，这下子心里可有点慌了心道：“这师龙果然厉害，没想到那老家伙还留了这一手”。
　　殷家四兄弟也看出大哥脸色苍白，头上微微冒了白气可师龙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四人同样的心思齐道：“住手”。可殷宫想住手只觉得师龙那边压力渐渐压过来，唯有用力顶住哪敢放手啊！又过了一会只觉对方压力渐渐弱了下来，以为有机可乘忙运劲乘机转守为功，可内力一到师龙面前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下重心全失一个踉跄忙稳住身子才不致摔倒。
师龙笑呵呵的道：“前辈，承让了”说着一抱拳，殷宫脸红脖子粗的怔在当地一句话也不说。殷商走过来道：“师龙，你别得意，刚才是我大哥一时不备这才中了你的圈套，来来来，老夫在来领教领教一番”说着取下背上古琴盘膝坐在地上。
　　
　　殷商首先弹了一曲《流水行云》师龙也跟着弹了一曲《禅院钟声》，殷商也是只弹了《流水行云》中的流水而音一转变成了《高山流水》中的高山，而师龙还是那首《禅院钟声》二人好似多年的朋友弹出了深山藏古寺的幽静，殷商又一变变成《百鸟朝凤》而此时正好师龙正弹到钟声好似钟声引来了百鸟而只剩下一只孤独的凤在上空飞翔，哀鸣。
　　
　　三首曲子一过，殷商弹了一曲《梅花三弄》这回一上来就使出十成的功力，先发致人要把师龙闭于琴下。师龙弹了一曲《十面埋伏》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殷家兄弟听着只觉得耳鼓嗡嗡作响，这一曲师龙也使出了八成的功力，他已看出殷家兄弟要以车轮战术攻击他，只得先伤了一个再说。
　　
　　这时殷家兄弟分别拿出琵琶，笛子，箫，殷宫也以恢复过来，四人彼此打个眼色加入战团，这一来形势逆转。殷宫弹奏一曲《广陵散》，殷商的《渔舟唱晚》，殷角的《十面埋伏》，殷徵的《凉州曲》，殷羽的《百鸟朝凤》五人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位置饶着师龙游走，慢慢的心意合一进入了五音散的高潮。
　　
　　师龙也不甘示弱，弹起了和牛三姐合创的《龙牛江湖曲》，想起了以前一起遨游江湖的快乐日子，仿佛现在不是和五音童子对阵而是和牛三姐一起品茗夜话，弹琴对弈，一会又想到了牛三姐得病死去只剩下自己孤伶伶的一个人，琴声随着师龙的心情起伏不定，一会儿欢喜，一会儿甜蜜，一会儿悲伤。
　　
　　五音童子听着他的琴声有时明明是欢乐的地方突然变成了伤心，而悲伤的地方却变成了欢快，五人听着满头雾水不知他到底要弹什么。
　　这时六人都是浑身都淌满了汗，头上直冒白气。又过了一会，只听嘭的一声，殷角的琵琶首先断了一根弦，而师龙也使出十分的功力是越弹越快就听“嘭”“当”“啪”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只见五人的琴，筝，琵琶的弦全断了而笛子和箫也从中断为两半，五人都是脸色苍白而殷宫和殷商更是大口的吐血昏倒在地。
　　师龙也是脸色苍白，琴弦只剩下了一根，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颓然倒地。殷角兄弟见有机可乘就要过来对师龙下毒手，只听身后一声大喝：“住手”，三兄弟见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忙夹起地上的二位哥哥，二话没说，一会就消失在谷口。
　　原来三人都已身受重伤，勉强支撑着一见有人来了不敢恋战这才转身走了。这个少年正是高长生，因他没有内力所以丝毫不受双方的琴音影响，他只是以为双方在比试琴技，到最后一看六人竟都受伤倒地而殷角三人要对师龙下毒手，这才知道不好连忙出来大喝一声把几人吓退。
　　高长生忙走到师龙面前道：“前辈怎么样了”师龙一看是个少年喘着气道：“我……我没事，小兄弟麻烦你帮我弄点水”高长生道：“好”说着找了一个碗到后面的小溪里打了一碗水喂给师龙喝了。
　　师龙点点头道：“多谢了”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了高长生一身。高长生用袖子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渍，师龙道：“小兄弟，我叫师龙”高长生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师龙自言自语道：“是啊！你来了多时了，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高长生心想：“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来了”道：“前辈，我不是有意听你们说话的”，师龙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还要感谢你呢！”高长生诧异的道：“感谢我”师龙道：“如果不是你刚才大喊一声，我恐怕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高长生讪讪的道：“我只是凑巧罢了”。
　　师龙突然用手摸了摸他全身骨骼，只捏得高长生疼痛欲裂，只听师龙道：“唉，好好的一块良材美质却让一些废物耽误了，你想不想学武功”。高长生想起父母惨死，只因自己武功不好才让那些人为所欲为想到这大声道：“想，晚辈听闻天下武功出少林所以这次就是想要去少林寺拜师学艺的”。
　　师龙道：“好，你去少林拜本明方丈为师，将来必定有所作为，小兄弟我还有一事相托”高长生道：“前辈但说不防，晚辈一定为你做到”。师龙道：“我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叫俞千忠和张落雁，他们住在衡阳的回雁峰，江湖人称衡阳双仙，你把这个古琴拿过去要他们交给我师父，让他们告诉我师父小心五音童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古琴，有二寸多长，高长生接过道：“前辈放心吧！我一定送到”。
　　师龙道：“多谢，阿牛，我来陪你了，你不会怪我不早点来陪你吧！”说着闭上了眼睛，脸上却还带着温柔的表情。高长生探了探他鼻息已经没了呼吸，高长生把师龙的尸体掩埋了，出了谷口，直奔向去衡阳的大路而来。
　　

宫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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