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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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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9 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断袖杂论
  现下同性恋的现象已经越来越普遍了,很多男女,尤其是年轻一族更把此作为一种时尚。可他们者的了解同性恋么?看完了李安的《断背山》,我觉得该是时候讨论一下“断袖之癖”这个问题了。

第一部分*同性恋的历史

  同性恋并不是新鲜事物,早在黄帝时代就有记载。在各朝各代也都有存在。

同性恋的最初记载(夏、商、周及春秋、战国)
最早的记载,是《杂说》中所谓“娈童始于黄帝”。《尚书伊训》中有所谓“三风十愆”,“乱风”为“三风”之一,“乱风”包括“四愆”,其中一“愆”就是“比顽童”。

  后来,《周书》中的《逸周书》有“美男破老,美女破居,武之毁也”的话,看来,中国的同性恋无论如何在周代便已存在了。

  在周朝民间诗歌中,也有许多赞男风之词,如《诗经》中《郑风》在“子馻”一章中,竟学者考证有不少内容都为“两男相悦”之词。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社会上都有崇尚美男之风,记载也多了起来。墨子在《尚贤》中说:“王公大人,有所爱其色而使,今王公大人,其所富,其所贵,皆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也。”荀子在《非相》中说道:“今世俗之乱君,乡曲之儇子,莫不美丽妖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女子。”《战国策秦策》中有段记载;晋献公想进攻虞国,却忌惮虞国名臣宫之奇,于是荀息就建议献公送美男给虞侯,并在虞侯面前说宫之奇的坏话。这个计策奏效了,虞候再不听宫之奇的劝谏了,宫之奇只好离开。虞侯失去了股肱之臣,最后亡于晋。有此可见,当时的“美人计”既包括女子,也包括男子呢!

  爱憎

  宫廷内的用性恋,主要是统治者凭借权力,玩弄俊男;但似乎也有真正的恋情。例如《战国策魏策》载;有一天,魏王和他的男宠龙阳君一起钓鱼,龙阳君虽钓了十多条鱼,却哭了。魏王问其故,龙阳君说,因为我不过是王的一条鱼。魏王很不理解,于是龙阳君解释说,当我钓到第一条鱼时,满心欢喜,后来我又钓到更大的,于是将第一条弃了。现在我受宠于王,与王共枕,位及人君,人们都敬怕我,可四海之内漂亮的人那么多,他们会千方百计的讨好王,而我有朝一日定会像第一条鱼一样被弃之于海,念及此,我怎能不哭呢?魏王说:你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于是颁布命令,如有人敢在王的面前提出另一个美貌者,就要满门抄斩。这个故事很有名,以致后人称同性恋者为“龙阳之好”。

  《战国策楚策》中的安陵君也有类似情况,他是楚共王的男宠,有人提醒他色衰会爱弛,应向王表态要誓死追随,就能得到长期的信任和眷顾。他找了个机会与王讲了,共王大为感动,封他为“安陵君”。所以后来同性恋也被称作“安陵之好”。

  当然,不少君王得男宠都没有好下场。例如卫灵公的男宠弥子瑕私驾灵公马车去探望母病,论律要砍去双腿,卫灵公却大赞其孝道;弥子瑕吃了一口桃子,把剩下的给灵公吃,令工友手弥子瑕是多么的关心自己。以后弥子瑕年老色衰,灵公对他生厌,以上又都成了他的罪状。(后人新此节将同性恋称为“分桃之爱”。《韩非子说难篇》、刘向《说苑》均有转载。)

  这些事,都说明了在当时同性恋已成为王室的一种风气。元代林载卿的《诚斋杂记》还记载了春秋战国时期士人阶层中判长和王仲先从相见到相爱,情同夫妇,甚至同生死的故事。两人合葬的墓冢后来还长出一棵枝叶相抱的树,可谓死后仍相爱如故,贞诚感天,这棵树被称为“共枕树”。冲这件事看来,当时社会上一般人士中也有此风,而且还被传为美谈。

  有褒者自有贬者,孔子在《论语》中便批评了君主们的好男风:“不有祝佗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以色于今之世!”墨子也说:“王公大人,未知以尚贤使能为政,无故富贵,面目姣好则使之,岂必智且慧哉!王公有所爱其色,故不能治百人者,使处于千人之官;不能治千人者,使处于万人之官。”

男风大盛(汉、魏、晋、南北朝)
  男风,到了汉代,便大大地发展了。汉朝几乎每个皇帝都有一只几个美男作为性爱对象,并且记入正史,史家殊不为羞。如高祖的籍孺,惠帝的闳孺,文帝的等同、赵谈、北宫伯子,景帝的周仁,稍低的晋商,武帝的韩嫣、韩说、李延年,宣帝的张彭祖,元帝的弘慕、石显,成帝的张放、淳于长,哀帝的董贤等,真是数不胜数。其中有个特点是这些美男多数为宦者(太监),以后的地位显贵了,仍扮演这一“性逆转”角色。

  有人统计,自西汉高祖至东汉宁帝,有十个帝王有过男同性恋的历史记载,在西汉二十五个刘姓帝王中,占了40%。被认为是英明君主的汉武帝,所宠的男子竟达五个之多。

  “与上同卧起”

  汉代的男风,可以说始于汉高祖刘邦。据《汉书佞幸传》记载:“高祖时则有籍孺,孝惠时则有闳孺,此二人非有才能,但以婉佞贵幸,与王同卧起。”可见汉朝从高祖、孝惠的初年起就在宫廷中刮起了这般风。“以婉佞贵幸,与王同卧起”,可见男宠受宠程度之深。

  汉武帝宠幸李延年与韩起,史称:“延年与上卧起,偏爱幸埒韩起。”汉成帝则宠张放,史称:“与上卧起,宠爱殊绝。”可见汉朝皇帝的男宠竟“与上卧起”,可见受宠之深。

  对封建帝王来说,这种同性恋是宫廷随乱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男宠们与上卧起如夫妇。汉哀帝时代有个董贤,董贤的父亲已官居御史高位,董贤本人聪明俊美,还有自怜行为。汉哀帝见了他,喜欢得不得了,便召他入宫,“即日征为霸陵令,迁光禄大夫。贤宠爱日甚,为驸马都尉侍中,出则参乘,入御左右。旬月间赏赐巨万,贵震朝廷,常与上卧起。”董贤与哀帝如同夫妇,可当时董贤已是有妇之夫!董贤一门大富大贵,其妹被立为昭仪,称为“次皇后”,他的其他亲属都拜了高官。

  董贤二十岁时,哀帝命人在自己的“万年冢”旁另为董贤筑一冢,使他们死后还能朝夕相伴。

  一次,董贤和哀帝午后共眠,不久哀帝有事要起床,但袖子被压在董贤身下,哀帝不忍心吵醒他,就用刀子割断了袖子。便是“断袖”这一典故的来历。汉代的“三公九卿”为最重要官职,董贤在二十二岁就官拜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即“三公”于一身,“权与人主侔”。一只从匈奴来的是陈看到这样年轻的大臣,也十分惊讶。哀帝如此重新董贤,甚至欲像尧舜禅位般,把皇位让给董贤。幸而未实现,不然必成天大笑话。

  董贤贵显骄恣,是汉代以前宠臣所没有的,可谓“前无古人”,自然招致许多忌恨。所以哀帝死后,他所有的权利即被剥夺,缴回大司马印,并令他在家中听候罪罚,董贤侄德与妻子一起自杀,王莽还曾亲自验棺。董贤死后全家被抄,财产有43万万之多,真是惊人。

  汉宫不仅男同性恋层出不穷,怒同性恋也是有发生。宫女由于性寂寞而发生同性恋,历代都有,但很少见于正史。汉武帝时,陈皇后阿娇宠衰,使女巫着男子衣冠巾帻,与后寝处如夫妇,爱情弥笃。武帝开始怀疑,继而下狱究治,始知“巫女男淫”,遂废皇后于长门宫。这便是有名的“巫蛊之祸”。以今日的观点来看,这实为一种女同性恋的表现,而且是惊于性同性恋,其中陈皇后扮演主体的角色,女巫扮演客体角色。发生这类问题,是由于陈皇后因失宠而产生的性寂寞于性饥渴,企图另辟蹊径以宣泄性欲或聊以自慰所致。

  男风在民间

  到了魏、晋、南北朝,这种风气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从春秋战国以至于秦、汉,男风主要存在于君主和贵族阶层之中,是他们淫奢生活的一个方面;而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已扩展到了民间,成为社会上某些民众的一般性嗜好,这是十分值得注意的。

  形成这种风气和当时的政治动乱、军阀割据、民无所从的形式分不开。在这种形势下,不少人以颓废、放浪、利己的态度对待人生,“风流相放,唯色是尚”,甚至“以男为女”,又或者自行女色以求慰籍。当时男扮女装之风很盛,如魏明帝时的何晏、王夷普、潘安、裴令公、杜弘治等,都以美男子而善敷朱粉、足偶人向见闻于世的。此外,一般豪富之家都以助养娈童乐伎作为“财富”的象征。如晋朝的富户石崇与王恺为了比谁更富有,“以娈童为赌注,或下妻比输赢。”而输赢往往以娈童几百人计,这是骇人听闻的。

  以上这些情况,都是男风远较前代为盛。在这个时期,某些人和同性公然狎眠,不以为讳。如《北史魏彭城王韶传》说:“勰孙韶至北齐袭封,后降为县工,文宣帝——高洋——尝剃韶鬓需加以粉黛,衣妇人服以自随,曰:‘以彭城为嫔御。’”这种公开现象,是以前所没有的。

  狎昵娈童,还公开的见于一些人的言论著述。例如刘遵的《繁华应令》:“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腭脸若桃红。腕动飘香拂,衣轻任好风。剪袖恩虽重,残桃看未终。”梁简文帝的《娈童诗》云:“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揽裤轻红出,回头双鬓斜。”其他如晋找张翰的《周小史诗》,梁刘永咏《繁华》,刘孝绰咏《小儿采菱》,无名氏的《少年》,昭明的《伍嵩》等,对于男风描声绘色,极力摹写,淋漓尽致。沈约有一起《忏悔文》说:“汉水上宫,诚云无几,分桃断袖,亦足称多”,说明了当时男风之盛。又《北史北齐废帝殷本纪》记载:“天保九年,太子监国,集诸儒讲《孝经》。令杨诸传旨,谓国子助教许散愁曰:‘先生在世,何以自资?’对曰:‘散愁自少以来,不登娈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简册,不知老之将至’”。许散愁这一番话,颇有自诩清高之意,这也说明当时“登娈童之床”风气很盛,所以“不登娈童之床”的许散愁反而显得鹤立鸡群。历史上对这一时期的男风还有大量记载,如魏实行王濬的杨承先、魏齐王芳的郭怀、袁信,秦福建的慕容冲,石宣德甲扁,陈宣帝的陈子高,隋炀帝的王蒙等等,很难胜数。

  这一时期由于男风作祟,社会生活中发生了一些怪现象,如夫妻同爱娈童就是一个例子。《禁书海西公纪》记载:“帝在藩,夙有痿疾。嬖人向龙、计好、朱灵宝等参侍内寝。儿二美田氏、孟氏生三男,长欲封树,实人惑之。”《晋书五行志》云:“海西公不男,使右有相龙与内侍接,生子以为己子。”这情况似乎和春秋时期的卫灵公和宋公子朝相似,海西公有一些逼人参侍内寝,他自己有阳痿症而不能生育,可是妻妾竟生三男,海西公还是为己出,这实在太混乱也太荒谬了。

  由于男风之盛,也引起了一些矛盾和冲突。例如,由于失恋(同性)就侮辱对方,或动杀机,大有得不到就毁掉的狭隘心理。如《男士长沙宣武王》记载:“王韶昔为幼童,庾信弃之,有断袖之欢,衣食所资,皆信所给。遇客,韶亦为信侍酒。后韶为郢州刺史,新果汁,少接待甚薄,信不能堪,因酒酣,乃径上韶床,又践蹋肴馔,直视韶面曰:‘官今日形容大异畴昔。’宾客满座,韶甚惭耻。”这是庾信乘酒兴揭王韶的老底,当众侮辱,王韶是很难受的。还有,《南史本传》记载:“王僧达族子确,少美姿容,僧达与之私款甚昵。确叔父永嘉太守休属确之郡,僧达欲逼留之,却避不住。僧达潜于所往后作大坑,遇有确来别埋杀之。从弟僧虔知其谋,禁诃乃止。”因为对方不想和自己搞同性恋了,惊掘大坑欲埋杀对方,这真是狠毒至极。从古至今,有不少因失恋而杀人之事,看来同性恋亦是如此。

世上发生过不少男子因为有新欢而与妻断绝或累杀妻的现象,这是指异性恋,而同性恋也会造成这种恶果。《宋书五行志》上记载:“自咸宁太康以后,男宠大兴,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咸相仿效,或有至夫妇离绝,怨旷妒忌者。”说明这种现象并非个别。《魏书汝南王悦传》云:“悦妃阎氏生一子,不见礼答。由崔延夏者以左道与悦游,令服仙药松树之属。又好男色,绝房中,轻忿妃妾,至加挞楚。”《晋书石季龙传记》记:石季龙“品将军郭荣妹为妻。季龙宠优童郑樱桃而杀郭氏。及娶清河崔氏女,樱桃又谮而杀之。”在古代的封建社会中,像石季龙这样的人有权有势,对家人和劳苦大众握生杀予夺之权,为了好男色而杀两个妻子,司法这也不敢加以制裁。至于汝南王悦为了好男色而任意挞楚虐待妃妾,就更算不上数了

男风在明朝
  明代的男风也是极滥的。男风、性小说、春宫画的流行,是明代性风尚的三个突出方面。

   帝王的男风

  明代皇帝好男风的很多,和汉代有些相仿。其中明武宗朱厚照是很突出的一个。他是一个荒淫无道的皇帝,对一切政务都没有兴趣,但对于射箭、骑狩与曲乐十分喜欢,也懂梵文。他对一些年少英俊的官员非常宠幸,有一次甚至在宫中封了120个青年做他的“义子”,赐姓朱。他在南巡时,因为喜欢一个歌童,侍宦以为武宗要纳他入宫,于是将这个不幸的歌童阉了。

  清代毛奇龄的《明武宗外记》有这么一段描述:

  宫中六局者,有尚寝者,司上寝处事,而文书房内官,每记上幸所在及所幸宫嫔年月,以俟稽考;上悉令除却省记注,掣去尚寝诸所司事,遂遍游宫中,日率小黄门为抵蹋麹之戏,随所驻辄饮宿不归,其入中宫及东西两宫,月不过四五日。

  以上记载了明武宗和后妃同寝,一个月不过四五天,其它时间东和宫廷中的小太监在一起玩,流连往返,由此可知其性兴趣。他最宠的男子有江彬、写亦虎仙、钱宁等。他常在“豹房”进行同性恋活动,不理政事。“帝在豹房常醉枕宁卧,百官候朝至晡,莫得帝,起居密伺宁,宁来则知驾将出矣。”明武宗常以太监长宁的身体作为枕,这是十分亲密的举动。百官总见不到皇帝,就以钱宁的行踪来判断,这又是多么荒谬!

  明武宗因沉溺酒色在31岁就死了,继位的是万历帝朱翊钧,他也是历史上有名的荒淫无道,也好男风。《枣林杂俎》说:神宗幸爱小珰、孙海、客用等,夜游别宫。在万历十七年以后,就耽觞酌十天十夜,宠“十俊”,即十个俊美的小太监。《万历野获篇》云:

  今上壬午癸未以后,选垂髫内臣之慧且丽者十余曹,给事御前,或承恩与上同卧起,内廷皆目之为十俊。其中又有一缇帅,为穆庙初元元宰之曾孙,年少美丰姿,扈上驾宰天寿山,中途递顿,亦荷董圣卿之宠,每为同官讪笑,辄渐恧避去。

  以上所述的“董圣卿”就是和汉衰帝有“断袖”之交的董贤。

  明熹宗朱由校也是搞同性恋的。他征美妓于不夜宫,征召娈童于长春院。而这些女院(娼寮)与男院(娈童居所),就分别处于北京城中的花柳街与胡同巷。明熹宗就把这些美妓、娈童之于宫中自己设置的男院及女院,时常行乐其中。其中美妓赛施与娈童少弥,都蒙皇上的宠幸,每有游宴,则使宠妃姣童傅粉施朱,女衣男服,男衣女服,而交戏于前为乐。

  除了皇帝以外,当时一些大臣、贵族也颇好男风,例如明世宗时的权臣严嵩和儿子严世蕃就好男风,《五杂俎》就提到严嵩的家人永年,号鹤坡,有后庭之宠。他“招权纳贿,与朝绅往来,无不称鹤翁者”,有个御史甚至于和他结拜成了兄弟。蒋瑞藻所编的《小说考证》中说到严嵩的儿子严世蕃热恋一个叫金凤的优童,即少年演员,“昼非金不食,夜非金不寝”。以后金色率尔贫困,不演戏了。严家破败以后,金凤又重新演戏,扮演严世蕃,演得惟妙惟肖。

  当时,如果有人犯罪,其家中的女性就会被卖为娼,男孩则被卖为被人玩弄的娈童。严嵩和严世蕃每陷仇家,就会把仇家的男孩夺来作为娈童,百般侮辱,井陉**。以后严家事败,他们的后代也被仇家所纳,流入倡业。

社会上的男风

  在明代,尤其是明朝后期,同性恋在社会上已很普遍。当时不少有名的学者及士人,都是有名的“分桃之士”。他们除了妻妾外,还有年少俊美的疏通,这些疏通伴随主人出外或远游,往往也是主人的性伴侣。

  当时,把同性间的性关系称为“外交”,把男子与妻妾的性行为称为“内交”。不少士人和士人之间都有“外交”行为。如清人钮琇的《觚賸》中就提到明代书生吴生和姜郎相好,比一般伉俪的感情还要亲密。可是,他们却被一李姓臣巨公所拆散,并把姜郎带到北方。吴声不愿意离开姜郎,也克服了许多困难赶到北京,而其他朋友也捐助吴生此行,促成他们俩的会面。这种真挚的感情,也是世间鲜见。

  当时社会这股男风,在明武宗是最盛,可以说是上至天子,下到庶民,几乎都有两男相悦的关系。《暖姝由笔》云:明正德初,内臣最为宠狎者,入“老儿当”犹等辈也,节选年少俊秀内臣为之,明官吏、儒生乃至流寇市儿皆好男色。

  为什么男风在明代会这么兴盛呢?唯性史观斋主解释说:

  “明代立国,崇尚酷刑峻法,罪至流徒,则妻孥子女皆没入官,女的成为娼妓,男的则成为‘贱民’;面目姣好的,则拨充一些权贵之家作为厮役奴隶,或是由这些权贵家庭出资竞投,因为他们本身的自由已被剥夺,而且一切皆隶属主人,对主人的命令是不能抗拒的,也就可以随便加以享乐。每逢一次大狱兴起,往往也就是购买娈童的机会。”

  以上论述,似是只说明了当时达官、贵族的喜好男色诱一些有利条件,至于更广泛的社会原因谢肇浙在《五杂俎》中指出:“衣冠格于文网,龙阳之禁,宽于狭邪,士庶困于阿堵,断袖之费,杀于缠头,河东之吼,每末减于敝轩,桑中之约,逐难偕于倚玉,此男宠之所以日增也。”这说明了三个原因:一是嫖男人和当时法律没有抵触;二是嫖妓女要花较多的钱,并非一般儒生所能承担;三是男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妻子往往不加追究,有时也无权过问。这样,男风就普及起来了。

  在明代,南机关相继开设,此风之清不衰。“据说正德年间,北京以有男院之设,悬‘长春院’;而女妓居所,则称‘不夜宫’——该区以寓所东坡诗:‘风花竞入长春院,灯柱交辉不夜城’。美妓娈童相竞秀,互以夺贵显狎客为能,娈童之名节冠以‘少’字,而明熹宗常微行其间。”这就是当时社会上性环境的一幅图画。

  当然,同性恋不只是男性,女同性恋者也有,但历史上记载不多,这能从一些文学作品上了解一些情况。明末清初李渔所著《怜香伴》中的崔云和曹语花等,都明显的表现出女同性恋的关系。都不仅有女同性恋的叙述,还有女性对女性实施**情节,应该说,这是当时社会风情的反映。

男风兴衰
  在清朝,男风仍盛。尤其是清朝的北京,不但是当时中国的政治中心,世界近代史中的一个焦点,而且,也是男风的鼎盛之地。到了八国联军进京后,男风就处于衰微,这实在是一种十分值得研究的性文化现象。

  清室的男风

  关于清室男风的记载,是从胤礽始的。胤礽是康熙和考诚仁皇后所生的儿子,他出生不久,皇后就死了,康熙十分悲痛,所以对这个儿子十分疼爱,很早就立他为太子,加以培养。可是,这个太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搞同性恋,康熙对此十分恼火。1667年,康熙出征噶尔丹回来,就下令把和胤礽有同性恋关系的两个御厨、一个小童和一个茶店伙计处死。1702年康熙准备南征,当时胤礽生病,康熙只好把他交给曾叔索额图照顾,后来,康熙又听说胤礽仍有同性恋行为,于是就将他废立,并且将曾叔的六个儿子处死。因礽后来神经不正常,终身受禁。

  据说,乾隆时的权臣和珅与乾隆也有一段同性恋的故事,这就是稗史所载的“硃痕冥缘”。小横香室主人著的《清宫遗闻》云:

  当雍正时,世宗有一妃,貌姣艳。高宗年将冠,以事入宫,过妃侧,见妃方对镜理发,遽自后以双手掩其目,盖与之戏耳。妃不知为太子,大惊,遂持梳向后击之,中高宗额,遂舍去。翌日月朔,高宗往谒后,后瞥见其额有伤痕,问之,隐不言,严诘之,始具以对。后大怒,疑妃之调太子也,立赐妃死。

  高宗大骇,欲白其冤,逡巡不敢发。乃亟返书斋,筹思再三,不得策。乃以指染朱迅往妃所,则妃已缳帛,气垂绝。乘间以指硃印妃颈,且曰:“吾害尔矣,魂而有灵,俟二十年后,其复与吾相聚乎?”言已,惨伤而返。

  迨乾隆中叶,和坤以满洲官学生在銮仪卫选舁御舆。一日驾将出,仓猝求黄盖不得。高宗云:“是谁之过欤?”和坤应曰:“典守者不得辞其责。”高宗闻而视之,则似曾相识者,骤思之,于何处相遇,竟不可得,然心终不能忘。回宫后,追忆自少至壮事,恍然于和坤之貌,与妃相似,因密召坤入,令跪近御座,俯视其颈,指痕宛在,因默认为妃之后身,倍加怜惜,遂如汉哀之爱董贤矣。

  和坤受宠,后来是不可一世的。他官至大学士,以军机大臣管理吏、户、刑三部。乾隆并叫和坤结婚,所生儿子,被乾隆召为第十女和孝公主驸马。可是,和坤是宠弄权,贪赃枉法,以致怨声载道。乾隆一死,和坤即被继位的嘉庆帝处死并抄家,家产不可胜数。

  前述生死循环之事固不可信,也许这是有些人在“为尊者讳”的思想指导下,使乾隆这个有清一代威望颇高的皇帝的同性恋涂上一层神秘而哀婉的色彩罢了。以后的咸丰帝奕宁和优伶有过同性恋的关系,例如当时全国有名的小花旦朱连芬,就常被召入圆明园,侍候皇上。有个姓刘的大臣对此进谏,被革了职。游荡成性、才十九岁就死去的同治帝载淳,在十八岁时曾假扮富商,微服出宫,在一个酒店中认识了一个从河南来的书生,两人发生了性关系,同治并自愿为妇。以后他们俩还在大街上手拉手、相互拥抱而招摇过市。后来此事传入宫中,龚志立即派御林军保驾回宫。而那个书生也慌忙茴香,从此不敢再进京会试了。

  宣统帝溥仪从小也有同性恋的习惯,潘季桐的《末代皇帝秘闻》中说:“溥仪自称贫民以后,坦白的对来访的记者承认:小时候喜欢手淫,特别喜欢把漂亮的小太监叫到身旁,替我那样,而且我叫他们怎么样,他们当然就怎样… …溥仪甚至叫太监用口来替他手淫。换言之,也就是行同性爱罢了。”

  当然,严格说来,这些满清皇帝并不是“纯粹同性恋”者,而只是“双性恋”而已。

二、官员、明室和民众

  清代的官员搞同性恋有两个特点:一是多拥有自己的侍童、侍官、侍员,常带左右,以致荐枕席;二是玩弄有灵,蔚然成风。

  清末上海《申报》中《赛金花遇鬼二志》一段说:“命令与状而只想好,如立侍郎、余御史等,皆以风流自命,仔细水旱并进者。于庄儿初为相公,乃‘旱路英雄’与立侍郎、余御史均有香火缘。”这里所谓“旱路英雄”和“香火缘”都是男同性恋的代名词。“立侍郎”系指当时的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立山,这么一个朝廷重臣,和优伶的同性恋关系公开地登了报,并视为风雅脱俗之事,可以充分说明当时男风之盛了。当时的京师大臣及无不以召伶侑酒作为夜生活之一,这种同性恋活动连宫中的太监、满清贵族几乎无一不好。

  《孟学斋日记》云:

  丁兰为扬吉人,西同司及给事中,孙某中书丁士彬、刑部朗崔某… …浮浪轻率,语言粪土,士彬缳佻无行,面目失色而顾影自媚,娈童崽子之名,居不以崔某市井少年,俄处无赖,柳中士夫风气扫地至此,原壳类也。

  乾隆年间有名的才士、状元与山西巡抚毕秋帆在政治、军事、文学和考证方面,陆建奇功,他也是个同性恋者。《罗延室笔记》描述它贵为总督,也和妻妾毫无关系,把妻妾冷落一旁,而在他左右朝夕侍奉的则是他落魄时结交的伶官李桂官。他们俩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以致人们称李桂官为“状元夫人”。一些趋炎附势的人有时便纷纷去找李桂官,以致他成为当时京中一个炙手可热的人了。

  清代赵翼的《曝杂记》云:“宝和班有李桂官,娇俏可喜,毕秋帆舍人狎之,得修撰,故李有‘状元夫人’之目,余识之,故不俗,不徒以色艺称之。”清代钱泳的《履园丛话》中还说,毕秋帆本好龙阳,他任山西巡抚时,母众宾客也大多数是同性恋者。一个政府部门中大半官员是同性恋者,是在说明此风之盛了。毕秋帆的同性恋在清代十分出名,以致清代描写同性恋的小说《品花宝鉴》就以他为基础塑造出那个小说的主人公田春航了。

  在清一代,有许多著名的文人学者都作诗撰文歌颂同性恋,或自身就是同性恋者。例如清初著名诗人、画家吴梅村就写过《王朗曲》,公开称颂男色,其中这样一些句子描述当时的一些人对王朗眷恋得多么如痴如狂:

  … …

  五陵侠少豪华子,甘心于魏王郎死。

  宁失尚书期,恐见王郎迟,

宁犯金吾夜,难得王郎暇。

坐中莫禁狂呼客,王郎一声声俱息。

移床倚坐看王郎,都似郎与不相识。

往昔京师推小宋,外戚田家旧供奉,

今只重听王郎歌,不须再把昭文痛。

… …

这种迷恋之情,真是比今日影迷捧明星还要热闹得多。

著名的“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业四个同性恋者,和身边几个仆童还有其他人士都相好过,到老了还有这嗜好。他在《板桥自叙》中说自己“酷嗜山水,又尤多余桃口齿及椒风弄儿之戏,然自知老且臭,此辈利吾金币来耳。”这一段话很坦率,他也看透了,自己老了,还愿意和他搞同性恋的人不过是为了骗他的钱罢了。他有个童仆叫五凤,以后死了。很多年以后他看到一个在前面“喝道”的衙役很像五凤,他黯然神伤,回忆过去一直料理他生活、受他宠爱的五凤,写下了《县中小皂隶有似故仆五凤者每见之黯然》的诗,其中“口辅依然性亦温,蹉跎吮笔墨花痕,可怜三载浑无梦,今日舆前还返魂”,“乍见心惊意更亲,高飞远鹤未依人,楚王幽梦年年断,错把衣冠认旧臣”的句子,充分表现了他的同性恋情结。

  乾隆时还有个著名诗人张船山,他对中国文学是最大贡献就是在《赠高兰墅同年》的诗序中,指出高鹗是写《红楼梦》后四十回的作者。清人梁绍壬在《两般秋雨庵随笔》卷八中说,由于“船山先生诗才超妙,性格风流”,因此“四海骚人,靡不敬仰”,很多士人纷纷写诗作文,写出自愿化为妇人,为他效力,甚至作为他的妻妾侍奉他。——这些心态实在是很奇怪了。

当时,民间男风之盛绝不亚于名士,不少普通民众也有此癖。如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就记载了一个新疆吉本萨地区20岁的吞并张凤鸣把一个60多岁的种菜园的老头灌醉酒后鸡奸的事。袁枚在《子不语》中记载了一个少年车夫临终时向年轻貌美的男主人表露爱情的事。在《子不语》“双花庙”一节中还记载了两个美少年搞同性恋,有个恶棍要奸污他们,他们抗拒被杀,邑人怜之,为之立庙。

从以上资料看来,清代男风之盛达到了一个高峰。

当时法律虽然不尽职同性恋,但对强行鸡奸事要判重罪的。如《大清律例》卷三十云:

  其强行鸡奸并未伤人,你绞监候;如伤人未死,拟斩监候;强奸并未伤人,拟杖一百,流三千里。

  如刃伤未死,绞监候;如合同鸡奸,照军民相奸,例枷号一个月,杖一百。

  倘有指称鸡奸、诬害等弊审,依所照之罪反坐至死,减一等罪;至斩决者,照恶徒生事行凶例,发极边足四千里充军。

  此外还有鸡奸幼童罪等,规定得很具体。从法律条文看,也可知当时男风之盛已大量导致性犯罪了。

三、清代男风盛衰析

  清代男风之所以这样兴盛,除了和前朝相似的传统的文化上的原因外,还有政治上的原因。

  清王朝入主中原后,统治者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他们统治那么多的汉人又怕被汉人同化,于是严禁满汉通婚。可是,性交是一种不可避免的行为,于是同性恋就变成统治者所默许的一种性方式了。

  明王朝为汲取前朝荒淫腐朽而亡国的教训,在一个时期内严禁官吏狎妓,所以同性恋又成了一种合法的泄欲方式。

  明代覆亡后,不少遗臣和文士既不愿青颜以事新主,又感到无力回天,于是披发详狂,寄情声色以自娱,狎妇童、醉醇酒就成了政治逃避的方法。而清王朝的统治者也鼓励他们这样做,因为溺于声色之好就不大会起来造反了。

  19世纪中叶,西方列强的军舰大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中国沦于这些强盗们的铁蹄之下,封建社会开始变成了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社会。帝国主义者蹂躏中国,压榨中国,并要以西方的习俗、观念来“改造”中国。他们讥笑中国人的“野蛮”与“文化低落”,供开的男同性恋就是一个“毫无道德”的佐证。他们要玩女人而不是玩男人,于是妓女之业大开,而男风日益消亡。《清椑类钞》云:“光绪辛丑和议以后,京师禁令大开,东单牌楼二条胡同第一楼者,初为日本妓寮所在,… …继而改为西娼。”中国古代的男风就随着中国社会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发表于 2009-1-19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东西也有这么多研究?
发表于 2009-1-19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对这事这么有研究,有点怀疑LZ
发表于 2009-1-19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断袖是指男男吧……那女女呢?古代叫什么???
文好长,看不下去……
发表于 2009-1-19 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流云似铮 于 2009-1-19 19:52 发表
断袖是指男男吧……那女女呢?古代叫什么???
文好长,看不下去……

据说叫拉拉~~~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高中的一个心理课题。。

今天收拾电脑给弄出来了。。

麦乱想
发表于 2009-1-19 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难道女女就是分桃?
 楼主| 发表于 2009-1-19 2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桃也是男
发表于 2009-1-19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俺又吸收了新知识~~
发表于 2009-1-19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慕容冲
估计古代娈童美貌都堪比莫莫和小蝴蝶
发表于 2009-1-20 15:21 | 显示全部楼层
强烈支持猫鼠DM............
话说,俺想到了袖子............
 楼主| 发表于 2009-1-31 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附上参考书籍。。

参考书籍
《周书》
《杂说》
《诗经》
《战国策》
《论语》
《史记》
《汉书》
《列朝诗集》
《情史》
《西京杂记》
《宋书》
《明皇杂录》
《旧五代史》
《太平广记》
《杂事秘辛》
《明史》
《清史》
《清椑类钞》
《续板桥杂记》
韩养民:《秦汉文化史》,山西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
王树卿、李鹏年:《清宫史事》,紫禁城出版社1991年5月第三版。
潘光旦:《性心理学》
李银河、王小波:《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
《黄金时代》
小说《似水柔情》王小波
发表于 2009-2-7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恐怖啊。
貌似我头像上的这位也有这爱好,但我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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