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颜乱羽（1）

蔚文宏玉

看吧，总是会莫名其妙，话说做人得稳重。当思绪一缕缕的涌上来，在脑壳里互相撞击恨不得冲出去。夜里无眠，人躺在床上，脑袋却像超级马达般运作。你还会想什么，只想把话全都泼出来，恨不得两个鼻孔跟嘴巴也有一样的功能。人性不古，总喜欢刺激，你可以从十六楼跳下，这也能成名。我能在天空给你画任何形状。泰语的“你好”听起来就像是潮州话的三碗猪脚，在现在这个社会你一天能吃上三碗猪脚饭已经很好了。把头发捋捋，再看眉毛发现原来这张脸是个摆设。脑袋也成了灯罩。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总是会过一段时间不期而遇，知己了。
我们三个从初中到现在从不去故意相聚，却有总是看到彼此看到这张脸，好吧，桃园三结义吧。这个社会就像诸子百家和战国时代，有才的收集人才的都能功成名就。
像是没有可以倾诉的中心对象，所说就像蝴颜乱羽。悲伤，无奈，狂喜。谈定。疯狂。自卑。很醉，头疼。嘴角狡黠的笑，眼里流泪。
再一次见到徐伟是在大街上，那时我已经很乖了。默默走着，习惯却不改，眼睛很直线。如果不是他拍住我的肩膀，我都不知道他在我身边的不远处。
“阿蔚，最近过得好吗？”
我没回答，两人并排走着，彼此沉默不语。终于我说：你从来就把我当小孩，你知道吗？小孩是最好的，成年了就少了惊喜，在我看来你才是小孩，1417小子。你永远都在长大，永远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可是你却把我当成长大了的小孩。把我抛弃。你知道吗？我一直每晚睡之前，都要说一遍对你说过的誓言。
阿蔚，不要想太多了。我们现在不是又见面了吗。
好吧，你又用这语气跟敷衍我了。算了，你走吧。当天空中的星座，再画出一把伞时，咱们还会不会见面？
会的！我肯定，再见。
于是我又再盼着那个日子到来。那晚回去我难得睡了安稳，在梦里，我又来穿过那段林子小路，阳光微细的漏在点点叶缝下。跟着石板路走，小花园会出现在眼前。恩，他们四个又站在那庭前迎接我。我们就拥抱在一起，不说话，只微笑。笑着眼里流泪。
  终于我又等到那星空画伞的夜，我站在十六楼顶，脚下是车水马龙。我不会跳下去，至少也得等到我再也看不到夜空中的那支伞。过了十二点，终于徐伟还是来了，站在我身后，他没有抱住我，看来他实在太了解我了。就在这边缘到不能再边的边缘，他都那么镇定的知道我不会。
徐伟你真的不让我跟着你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也许踏前一步，真的很简单。
他就在我背后，我感受到他那嘴角狡黠的微笑。这时我知道我不能再转过脸去望他，因为那意味着再一次的妥协。
徐伟真的只在我背后，不闻不问。看着我左脚一点点的挪向前。在我前鞋板踩空的情况下，他还是没确切的答复。那时知道我应该义无反顾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知道原来自杀的人，除了受不了生活压力或困苦。而只是纯粹为快乐自由而自杀的人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好吧，我解脱了，为了自由，为所欲为的真谛。我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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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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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十六楼层坠下，感觉在飞。一根橡皮绳把我拽了回来。一起一伏，侥幸带着绝望。徐伟把我拉了上来，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你还真跳下去！我默然，看着腰带里不知什么时候绑了橡皮绳，还是漠然。死里逃生那一瞬差不多看淡了一切。徐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吧，就当是行为艺术吧，你跳下去是一种艺术，而我绑了条橡皮绳也是一种艺术。
阿蔚，我看到了你那坚定不移的决心，好吧！你真想追随我，把这张照片拿去，以后的日子你先把他们找出来。之后你就会知道真相了。徐伟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合影。
我拿起来端详了一会，里面全是我在梦里见过的伙伴，一个知己，桃园三结义，还有四个拥抱的朋友。一张张脸是那么熟悉。突然我呆住了，手紧扯头发，思绪混乱，我蹲跪在石板挣扎。不懂！还是不懂。因为痛苦青筋暴现，脸憋成了紫红色。疯狂的大声叫喊，咆哮。
终于我站了起来，声音嘶哑：徐伟你再一次给了我不可思议！难道你也是我脑海的一部分？难道我真的是个神经病？有人格分裂？可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假的！这叫我这么办？
徐伟还是一脸从容，不同是多了点亲切。伸出那长手轻轻拍我的肩膀好让我镇定。
阿蔚，你会知道的！你跳下去那一瞬，就已经注定了的。现在我还不能让你跟我走，看吧，不久我们就又会见面的，到时我会带你飞翔。只要你真的能找到我！而不是每次都是我来找你。
这次我真的害怕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我在背后抱住了他，他的双脚站在我刚才跳下去的地方。位置对调，我却要紧紧的抱住他。徐伟你是完美的。为了那句誓言，我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包括灵魂。为什么你却总是无动于衷？
阿蔚，放手吧。记住你手里的那张相片。
不！就算你是假的。我也不让你就这么跳下去。
我腰里不是还绑着条橡皮绳吗？不用担心。放手吧。
徐伟的话就像是股魔力。我松开了抱住他的双手。眼睁睁地看这他跳下去。卷成一圈圈的橡皮绳嗖嗖嗖，随着徐伟一起掉下。我急忙低头望去，徐伟消失了，橡皮绳也消失了。一切就像没发生过。
我拿起笔在相片后面写下了：清芬断续~~楼亭筱声~~枝亵月牙~~未见昔人~~何以故~~完美终究归残瑕~~祉园如故~~逍墙亭下~~文采风流~~莫若此心~~尽是那~~千古牢骚和诗吟~~忆当年~~不弃我暇~激昂文字~~吉他作伴~狂人为伍~~锣鼓铿锵~~劲射八方~~至深夜~~喉哑声竭~~扰人清梦~~乃斯人也~~今~~一纸思绪~~几年离索~~羁旅箫然~~韦编三绝~~满腔废言~~积羽成书~~不如与火同灰~~化作蝴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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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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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头痛的厉害，昨晚发生的事就像是做梦。我开始慢慢摸索回忆，我发现每当我见过徐伟之后，第二天头就像被电转敲凿着说不出的疼痛。使我不能集中去回想他的身影。事到如今我真的恐惧一切只是自己得了“精神分裂”或“人格分裂”。忐忑不安颤抖的手渐渐地伸进枕头下，我还是摸到了那张照片。这让我有了一点心安。我冲出了卧室，老妈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我。

怎么了？看你脸色那么差，昨天又去喝酒了？

  妈，你看！我右手里拿着什么？我伸出了右手。

不是张相片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跟你说了不会喝酒就别老是跟你那些朋友出去。不会喝就少喝点嘛。老是这样，今天不用上班啊？时候不早了。

我兴奋得难以自制，有这句话就够了。急忙吃完早餐，也顾不得听老妈的唠叨。夺门而出，奔跑在街上，狂喜的表情动作。也不管行人的好奇注视。我在街上时而奔跑，时而跳舞，时而高歌。

呆在一个比较小的空间里，墙上的空调徐徐的送着冷风，柜台端坐的我，电脑上清单介绍着客户资料。眼前隔着一排透明玻璃窗。把我隔离了这个世界。打开门就能走出去。于是不至于恐惧。­因为主动权在自己手中。旁边同事也增加了我的心安。那是漫长的过客。能缓和我的情绪。­

手不停地敲打键盘，盖章。动作熟悉，可以不用去多想。或许工作的忙碌总能压抑自己内心的不明所以。­

嘴里说着惯常的言语，对答单调。望着眼前一列排队的人群。有的焦急，有的默然。汗水味夹杂在一起。在眼镜与窗台下又隔了一层冷漠，嘴里客气，表情多样。可你我只止于存钱取钱的交情。­

“请问你取多少？”­

“ 全部取出来，今天急用！”

“要办牧丹卡.拿着这份单.到那边的桌面填写。”

  交谈有节奏的进行，有时会有那么几位，焦急躁动的肢体动作和口气打乱这有条不紊的旋律。

只要习惯了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下班我就向经理递了张辞呈，经理错愕的望着我，仿佛今天是愚人节，而我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开玩笑吧？下个月你就升职了。突然就辞职，不会家里发生什么事吧。阿蔚，我可以放你半个月假。辞职的事就不说了。

经理我知道你很照顾我，不过我真的不想做了。家里没事。

为什么突然要辞职？能说一下吗？

我哈哈大笑。在经理一脸愕然下摔门而去。我可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他又怎能理解呢？这超出了他的思想范围，说出来只会招来惊讶和嘲笑。

时下正值初夏，阳光耀眼了整座城市。马路上伴随着轰隆隆的行驶车辆，人们忙忙碌碌穿行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在这些擦肩而过的人群，眼神都来不及交接，就彼此从身边晃过。空气中是浑浊的燥热含着车尾排气的一氧化碳。尘土飞扬，汗水透衫。感觉很闷，就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微波炉中。怀揣着那张相片，我有一丝预感，预感自己会从这巨大的微波炉解脱出来。不管什么样的原因我已经决定要去寻找他们！至少我和他们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