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殇——以此文祭奠我的杀手生涯

萧湘子

　　夜凉如水。
　　明月如灯。
　　姑娘倚坐在树枝上，仰头望着明月。她的裙摆低垂着，无风自动。
　　姑娘手中有支青色的玉箫，箫尾上刻有一篆体的“箫”字。姑娘端详片刻，便含在口中吹出一曲哀伤的调子。这首曲子，她已经吹了六年了，每每这样的无风月夜，她都喜欢这样端坐在这里，静静地遥寄着心中的想念。
　　皎洁的夜色里，因为这飘扬的曲子，又平添了一份苍凉。
　　这里是有个普通的名字，明月岛。但是这个名字，在江湖里可决不普通，因为岛上的人，水轻扬。水轻扬是她的师父。
　　昏暗中，忽然有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长剑出鞘，毫无停滞地刺向她，姑娘的眼神突然一凛，只觉得眼前一花，却早已翻身树下，回身出箫，方位独特，包含着至少十种变化，那黑影也毫不示弱，身型轻捷，脚下稳踩，已经轻巧地避开了她的回击，接下来的剑招层出不穷，欲前忽后，欲左还右，飘忽不定，正是她本门的“明月剑”，来人一招快似一招，姑娘见招拆招，竟也应付自如，三百回合将尽，却仍难分高下。只听那黑影大喝一声：“小心了！”立时四掌相对，巨大的力令双方各退十步，而来人居然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多日不见，师妹你进步神速啊。”黑影在月光下现出了身形，竟是一玉树临风的男子，素衣黑袍，年纪甚轻，面色清朗，犹如明月。
　　他就叫清风，是她的师兄，也算半个师傅。因为她入门晚，武功几乎都由清风代传。是以在的这十九年生命里，对师父的印象并不深刻。
　　“师兄，你又来试我功夫。”楚冰璇用手掠了掠耳畔的青丝，轻声嗔怒道。
　　清风略带哀愁地抚了抚她的头，道：“你真的长大了。”接着淡淡一笑，手一挥，一个布包便落入了残影的手中，“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想私自放我离开？”冰璇掩不住错愕之情。
　　“就是师父要我放你离开。”清风的眼睛里藏着一丝黯然。
　　“胡说，师父已经闭关五年了。”冰璇不依不饶。
　　清风没有回答冰璇的话，反而望向月亮：“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啊，从师父收留你的那晚算起，已经十四个年头了，在这十四年里，师父要我传授你武功并照顾你的生活，却从不告诉我为什么。直到五年前师父闭关，才给了我这个布包，要我在你学艺有成之日才能把它交给你，并放你离开。六年前，师父曾带你去过一次中原的江南，那是你的故乡，你可以再回到那里去。”
　　你一定早就想离开了吧？去找六年前赠你玉箫的那个少年？
　　清风在后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地有些酸痛。

　　长路尽头，隐隐地出现了一个淡紫色的身影，只见来者步法轻捷，一眨眼便到了简陋的小茶摊，摘下纱帽，竟是一眉清目秀的姑娘，不禁引人纷纷侧目。她冷冷地扫了一下四周，挑了居中的桌子坐下，旁若无人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箫，面上却有难掩的惆怅，目光都处，物景朦胧，恍若梦中。
　　“小妹妹，你为什么哭？”一个面若白玉的少年拉了拉女孩的衣襟。
　　女孩梨花带雨，哽咽着说：“我，我找不到我师父了。”
　　“别怕，有我玉箫大侠在这儿，没有坏人敢欺负你！”男孩摇了摇手中的玉箫，挺着胸脯道。
　　女孩破涕为笑，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郎儿，郎儿！”男孩回身张望，然后将玉箫塞到女孩手中，快速地说道：“以后有坏人敢欺负你，你就握紧玉箫，大喊一声玉箫大侠，我就会来保护你的！”
　　姑娘像是痴了，口中喃喃道：“玉箫……玉箫，恐怕他已经不记得当初的那个女子了吧！”
　　是这里吗？六年前，就是在这里，在这个地方，人面桃花相映红，然而如今，却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客官！客官！”小二的喊声越来越大。楚冰璇这才回过神，“喔，一杯茶。”
　　“茶到——”随着小二的一声故意拖长声的叫声，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已经到了她身前，她俯下身，樱唇微启，正欲吹去杯口的茶叶，忽听前面远处骏马急弛之声，听声音是三个人，马蹄声听来甚急，应该是三个赶路人。
　　说话间，马蹄声近，竟也是朝这茶棚过来的，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跟前。楚冰璇这才偷眼去瞧这三人，一瞧之下，不由得低呼一声，只见三人均一裹黑衣，黑纱蒙脸，看不到面容，而这三人所骑也是一色的毛色黑得发亮的黑马。
　　她一见这三人的装束，心中立即掠过了几个江湖上以穿黑衣为标志的几个帮派的名字，但是一分钟后，她又立即竟这些帮派排除在外，因为她知道，在那些帮派中，并没有专骑黑马的古怪规矩。这种黑马是源于塞外的一种良驹，配种极难，因此此马的数量也是极少，就算是塞外也不会超过十头，而在此却见其三，也不由得楚冰璇奇怪了。
　　三人翻身下马，就在这一刹那，楚冰璇已经看出三人均怀有上乘的武功，她自付自己的武功虽然可以与那三人中的一人匹敌，但是若三人齐上，她绝对不是三人的对手。
　　这时，三人已经走到了茶棚一角落坐下，其中一人的视线在楚冰璇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像是没怎么在意，转身向小二吩咐倒茶，一边还仿佛在和另两人低声商议着什么。
　　楚冰璇不想再做停留，在桌上掷下五文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水，正欲离去，却偏此时来了一阵风，吹落了她放在桌上的纱帽。
　　人生的际遇，往往就在这毫厘之间，若不是这一阵风，就不会将纱帽吹到地上，若不是纱帽掉在了地上，楚冰璇也不会俯身去捡，若不是她去捡，自然也不会看到那个东西，也就不会发生以后一连串的事情了。
　　却说就在楚冰璇俯身去捡纱帽的一刹那，她看到了在那三个黑衣人中离她最近的那人的黑衣一角，用金线绣着一个菱形的星，仿佛无尽黑暗中的一线光明一般。
　　楚冰璇曾经听人说过，衣服上带有这种标志的，是江湖上的第一号杀手组织，人人武功高强，他们是用衣服上星的多少来辨认身份的，星越多，在组织中的地位也就越高，而眼前这人只有一颗星，看来是组织中最低级的杀手，她不禁暗暗吃惊，单是一个最低级的杀手，武功已是如此，真不知他们的首领的武功该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他们只着黑衣，杀人的时候极其狠辣，组织并没有名字，但是由于他们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且行动起来快如闪电，江湖人都叫他们是“夜芒杀手”。他们人如其名，如夜晚的光芒一样，无人能避其锋。
　　据楚冰璇所知，“夜芒杀手”一般情况下都是单独行动，而此刻却是三人一同出动，看来他们要对付的人也非同小可。
　　楚冰璇毕竟是少女心性，且初入江湖，心存侠义之心，只是心念一转，并没有立即离去，拿起了桌上茶杯做喝水状，实则是屏息凝神去倾听三人说话。
　　三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她只朦胧地听到一些诸如“势在必得”之类的话，却在这时，那个衣服上有一星的人向楚冰璇望了一眼，警惕性极高得挥了挥手，三人立即停止了说话，一起向她望来。
　　楚冰璇见状立即放下茶杯，用衣袖擦了擦嘴，转身离去，待走出几步后，见那三人不再起疑，便又放慢了脚步。
　　此刻楚冰璇一走，茶棚中再无他人，三人的声音便放开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三人间像是意见不同，争论起来，其中一人冲口而出：“明月岛之行……”另两人瞪了他一眼，那人没再言语，三人言罢，在桌上扔下一锭银子，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明月岛，明月岛……他们为什么要到明月岛去？而偏偏师兄在三天前让我离开了那里，转眼就在这里看到了“夜芒”的人，难道，是师兄知道了即将有危险，所以才故意叫我离开？可是，布包里的东西怎么解释？
　　那个布包，冰璇已经翻来覆去地看了不止一遍了，包只是一个普通的包，即使是扔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种，而里面的东西，则令人匪夷所思。
　　里面层层包裹的，只是一把断剑，一把染了血的断剑。
　　还有剑柄上的四字——静水山庄。她本想立即返回明月岛，但向小二打听了静水山庄的位置后，她决定先到这个静水山庄去看一看。因为她隐隐地觉得，夜芒这次的行动，和这柄断剑以及这个地方有着极大的关系。

　　循着适才小二的话，冰璇一路走过去，却见一破败的院落，依山而建，但不是静水山庄，门上的牌子上写的是“龙隐山庄”。她又找了周围一带，发现并没有别的房子了，于是她又折了回来，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和她想象的一样空无一人，她走上长长的台阶，进入了大堂，大堂里已经破败不堪了，到处弥漫着潮湿冰冷的气味，穿过大堂，是一个小小的后院。从后院出去，就是山庄的后门，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大。她左右转转，在后院的一堆杂物里，她发现了一件让她意料之外，又意想之中的东西。
　　一块牌匾——静水山庄。
　　为什么适才的小二听到我问静水山庄，就为我指明了方向，这里明明已经换了主人……冰璇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禁大骂自己疏忽——
　　如果小二真的是小二，且不问他是否知道山庄早已换主并且荒废一事，他为什么在听到“静水山庄”这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名字时没有半点的惊讶？如果小二真的是小二，即使见惯了江湖的人来人往，为什么在见到那几个黑衣人的时候，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畏惧与不安？
　　所以说，小二不是小二。
　　那是谁呢？
　　是“夜芒”吗？
　　后门就在此时，突然打开，涌进了许多捉黑衣的人，夜芒！
　　她并不想反抗，因为这个时候反抗也没有用，在每个来者的衣襟上，都有一颗星。最后进来的一人，迈开大步，走到她面前，道：“你的师父，就是水轻扬？”
　　她一撇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知道静水这个名字的，难道不是水轻扬的后人吗？不要多说了，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请——”那人说完，摆出了一副必恭必敬的样子来，所有的黑衣人也立即让开了一条路。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她一动不动，按住了手中的萧。
　　“想知道一切就跟我来。”说完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冰璇把心一横，跟了上去。
　　来人带他出了后院，七转八转，到了一处开阔的山谷，谷中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庭院，山门上书四个大字：静水山庄。原来，这里才是真正要找的地方。
　　进了庭院，是一座琉璃大殿，来人把她带进去，对殿中一人回道：“主人，楚小姐已经照您吩咐带来了。”这时她才注意到在大殿前方，站着一个满身黑衣的人，长发直直地垂在肩上，背影清瘦但透着一股威严。他并没有说话，只挥一挥手，来人立即恭敬地退了出去，掩上大殿的门。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殿中人的衣襟，三颗星！
　　她知道，三颗星，代表着“夜芒”的首领，主人。
　　黑衣人转过头，她望着他的眼睛，几乎摇摇欲坠……“别怕，有我玉箫大侠在这儿，没有坏人敢欺负你！”……
　　是他吗？自己苦苦的追寻的玉萧大侠，居然就是“夜芒”的首领！
　　“你叫楚冰璇？”他冷冷地道，显然，他已经认不出眼前这个女子。冰璇点了点头，他又接着道：　　　“从今天开始，静水山庄就是你的了，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不必担心有危险，会有人保护你的。”
　　“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了么？”她在努力地勾起眼前人的回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径直走向大门。“你……总该叫我知道你的名字吧？”冰璇在后面急道。
　　“叫我玉郎吧。”那人回头轻声道，眼神中充满的，竟是盈盈的柔情与爱怜。说完就走出了大殿。是他！一定是他！冰璇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否则，他的眼里，怎么会充满了那样的神情？她没有想到，　　这么快，就达到了自己长达六年来的心愿，来的这么突然，以至让她措手不及。
　　她要追出去问清楚的时候，已经被带她来的那人拦住了去路，而那个叫玉郎的人已经走向了山门。
　　“楚小姐，从今天起，我会负责你的安全。”话语生硬且冰冷。
　　“不行，我要离开！”她始终挂念着明月岛，“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我明白你们的诡计，你们是想把我困在这，然后去杀我师兄和我师父，对不对！”她话音一落，玉郎明显停滞了一下。这更加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冰璇见拦不住他，心下一急，抽出了腰间的玉萧，直指向自己的喉咙，向前叫道：“你还记得这把玉萧吗？如果你不让我参加明月岛的行动，我就立即用它戳穿自己的喉咙，说到做到！”玉郎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
　　“我数三下，一！”她眼中流下了泪水，“二！”她闭上了眼睛。
　　“三！”她长叫一声，力贯右臂，却在此时，她的手被人握住了，是玉郎。
　　“为什么要这样？”他皱着眉。
　　“你为什么装作不认得我，为什么要送我什么山庄，为什么……”
　　“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不是要参加我们的行动吗？”
　　“不错，不过是对付一个明月岛，犯得着出动整个‘夜芒’吗？”冰璇的话语中带有讥讽。
　　“我说过要出动所有人了吗？”
　　“这倒没有。那你要带多少人过去？”
　　“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月色如洗。
　　想不到刚离开不过五天，她就又回到了这里，跟她来的，还有堂堂“夜芒”的首领。
　　“楚玉郎，你还是那么准时，像你的父亲一样。”水轻扬出关了，闭关五年的他，想必武功一定达到了一个非凡的成就了吧。
　　“多谢夸奖。水前辈也不愧是老谋深算，要冰璇这个时候去江南找我。不知前辈当年的许诺，还算不算数？”玉郎静静地道。水轻扬冷笑一声：“自然算数。”冰璇不禁心底一沉，师父要我出门，就是这个目的吗？她在一旁本想开口询问，但想到答应了玉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就没敢问下去。
　　“小璇，将断剑给我。”他拿过冰璇手中的断剑，抛给水轻扬，“当年我父亲败给了你，可惜今天，我不会！”
　　“我与你父一战，闭关五年，你不要以为我会输给你！”水轻扬毫不让步。冰璇从未觉得，师父是个如此可怕的人，天啊，上天到底对我隐藏了多少秘密！师兄，师兄在哪里？她四处张望着，发现在一边，清风一个人站着，脸上阴云密布，不知道是妒，是恨。
　　水轻扬抽出一把剑，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璇，我当初给你的玉萧呢？”年轻人转向身畔的女子。
　　女子把当年的玉萧递给他。原来，他根本没有忘记我，一直这么深地把我深藏在他的心里。
　　冰璇发誓，此生没有见过如此绚烂剑法，她一直以为，自己一生所学的明月剑法，已经将剑的精神挥发到了极至，可是这年轻人的剑，却分明是为克制明月剑而来的。明月剑法的根本是指东打西，出其不意，而年轻人则以萧代剑，似乎不管水轻扬的套路，只是朝与其相反的方向出剑，几个回合下来，水轻扬的脸上已经由傲慢变为惊诧。
　　难道，五年的修为，就赶不上一把旧萧？
　　水轻扬久战不下，已经渐渐浮躁，忽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冰璇。他剑势一转，卖了个破绽，玉郎知其意，转而攻其另一侧，却没料到，他的目标，竟然是冰璇！玉郎明白了他的用意，显然已经晚了，他的萧紧随其后，欲逼水轻扬回身自救，而这个急于求胜的魔鬼并不考虑这些，拼着受重伤也要置这个女子于死地。
　　冰璇忽然想起在静水山庄的时候，自己欲用玉萧来逼他回头的时候，他于瞬间使出的轻功，已经在当世间无出其二，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可以比这个魔鬼更快。
　　眼见剑光已经逼近了面门，冰璇却忘记躲闪，她对玉郎的无上轻功充满了自信。
　　她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当年赠萧的一刹。
　　然而，那么美好的事情，为什么充满了痛苦，直入心扉？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膛，已经淌满了鲜血。而眼前这个将自己送入地狱的人，竟也缓缓地倒下了，一柄玉萧，贯穿着他的前胸。
　　那曾伴随了她六年的玉萧，如今却染满了鲜血。
　　为什么？
　　眼前渐渐模糊了，是谁？清风吗？
　　“你为什么要害死她，她是一直惦念着你的啊……”是清风的哭声。
　　“他想在这个时候用冰璇来让我心软，我则将计就计，带她到明月岛来，麻痹水轻扬，让他以为我真的心软了。”玉郎苦苦地笑着，“怎么可能，当初比武中，他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我父亲，我怎么可能心软……”
　　“我为什么？没有人比我更爱她，她是我的小妹。”他慢慢蹲下，抚着冰璇的脸颊，“我知道，这个事实会比死亡更加痛苦。水轻扬闭关时日里,小璇暗中潜心记下了他的一招一式,多年来，我是靠她，才慢慢地摸出了水轻扬明月剑的破绽。而最后的杀局，也是她亲手布置的。她知道水轻扬在这个时候,定会怀疑到自己,冰璇虽年纪还小,对水轻扬了解不深.但是不要忘记,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性格,对于背叛了他的人,他一定会急于下手杀掉.”
　　“你是说，以她自己为诱饵，诱杀水轻扬?可以她的武功,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清风痛苦不堪。
　　“楚家的轻功独步天下,怎么可能被发现?也就只有你这个师兄,看不出她已经身负更上乘的武功。这一切都是她的意思，多年来，即使前日我们独处的时候，她也未敢与我相认，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可是……”
　　“没有可是。”楚玉郎轻轻地抱起了冰璇，“她说过，下辈子，不要再做兄妹。她精心布置的杀局，只为给自己一次死亡。”
　　又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到了，夜凉如水，明月如灯的夜晚。
　　只是这个夜，她不会再吹萧了。

[ 本帖最后由 茄子豆角SY 于 2008-4-19 09:13 编辑 ]

魔媚金凤

太精彩的一文。
此文加精~~~~~

萧湘子

５５５５……
准备用它杀人的……

萧湘子

没想真的成了自己的祭文。。。

魔媚金凤

天。结局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是有谁的文风呢？
古龙？温瑞安？
都不像。他们虽然结局也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但是不会这么煽情吧？
也许更像现在一些女子武侠所写。


但是。。。
居然会有伦理的事情，我汗|||


本来看到这个文章，我想到了在武侠版杂志里面的一篇，后来发现，其根本都是不同的。

萧湘子

楼上亲爱的兄弟，抱抱～

雨洛城

向死去的杀手致敬·············
好帖，可惜

浪之鹰

额。。。。茄子居然真是杀手。。。。
那么南宫七杀还真是侠。。。那么潇湘子。。。。
额。。。 晕了晕了。。。。 好在这次终于票到一个杀了。。。。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明天来看文、。。。睡觉去。。。

酒魔剑仙

怎么我被杀了，却没人帮我写祭文呢？牛牛都不来看看我。。。

改之左撇子

厉害， 厉害。继续继续

竹光

  经典

龙傲天

精彩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