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6 23:56

[原创]《琴剑春秋》----一部孙膑的童话

<P><STRONG><FONT color=#993366 size=3>《琴剑春秋》</FONT></STRONG></P>
<P><FONT color=#0000ff size=3>一部战国的史诗 一部<STRONG><FONT color=#008080>孙膑</FONT></STRONG>的童话</FONT></P>
<P><FONT color=#0000ff><FONT size=3><STRONG><FONT color=#008080>王栩</FONT></STRONG> 号 <STRONG><FONT color=#008080>鬼谷子</FONT></STRONG> 是他的恩师</FONT></FONT></P>
<P><FONT color=#008080 size=3><STRONG></STRONG></FONT></P>
<P><FONT color=#008080 size=3><STRONG>孔子 老子 墨子 老莱子 少正卯 ……</STRONG></FONT></P>
<P><FONT color=#0000ff><FONT size=3>《琴剑春秋》演绎一部文侠史话 ……</FONT></FONT></P>
<P><FONT color=#800080 size=3><STRONG>武林两字 妇孺皆知</STRONG></FONT></P>
<P><FONT color=#800080 size=3><STRONG>您能谈出天下各派武功的始源吗?</STRONG></FONT></P>
<P><FONT color=#800080 size=3><STRONG>您想知道中国第一位武林霸主是谁?</STRONG></FONT></P>
<P><FONT color=#800080 size=3><STRONG>您可知道他是如何在坎坷情殇中诞生的?</STRONG></FONT></P>
<P><FONT color=#800080 size=3><STRONG>……</STRONG></FONT></P>
<P><FONT color=#800080 size=3><STRONG>您一定想撩开这千古迷人的神秘面纱,窥知先贤大师恩恩怨怨的童心俗迹。《琴剑春秋》所阐述的轶闻趣事,将使您感心动耳,回腸荡气……</STRONG></FONT></P>
<P><FONT color=#800080><STRONG><FONT style="BACKGROUND-COLOR: #c0c0c0" face=黑体>《琴剑春秋》<br></FONT></STRONG>                   <FONT style="BACKGROUND-COLOR: #c0c0c0" face=楷体_GB2312>夏原 著</FONT><br></FONT>其形式、内容皆迥异于当今所有武侠小说。<br>本书别出心裁、寓意新奇,以一代兵家孙膑离奇身世为引线,烘托出孔丘、孙武、李耳、 王栩、少正卯、墨翟等先秦诸子,以武林之尊形象展现在读者眼前,演绎了诸子百家精彩人 生。 <br>一种武功,代表着一种文化,在武功与文化的交融中:儒家的内省功夫、兵家的批亢捣虚之 术、道家的返朴溯源内力、阴阳家的八卦生克之玄、法家的刚阳之劲、墨家由繁入简搏技。 在本书中发挥得淋漓尽致,诠释了所含错综复杂人情、扑朔迷离亲情、悲欢离合恋情。书 中通过怵目惊心残酷厮杀、萦绕缠绵男女情怀、波谲云诡、尔虞我诈、肝胆相照的侠骨豪情 , 令人潸然泪下。使读者不由发出唏嘘,由衷叹道:“先秦诸子百家身上武功所体现的文化, 在经过历史长河的冲洗与淘汰后,才使今天的华夏文化如此浩瀚、博大。” <br>本书所云人物,拨弄风云,震撼后世,已然名垂千古,其平生成就无疑已成为华夏瑰宝。然 而由于春秋战国时期悠久漫长,为了情节需要,作者将璀璨群星浓缩在同一时间、空间齐放 光彩,故与史实略有出入,敬请读者见谅。 <br>本书共四十余万字,情节出人意料、故事耐人寻味、内容扣人心弦,使你感到奇、险、情、 义刺激与牵缠。 <br></P>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6 23:57

人〓物〓表 <BR>伍宾—即孙膑,号乾坤掌 <BR>李菡—李耳私生女,蝙蝠幽灵弟子 <BR>许仕琼—蝙蝠幽灵弟子、李菡师妹 <BR>孔女句—孔丘之女 <BR>凌云涓—陇西独侠侄女、初恋于伍宾,后嫁与伍子胥 <BR>黄石公—黄眉尊者、伍宾师父 <BR>陈音—千手佛、伍宾师父、黄石公义弟 <BR>伍子胥—日月剑 <BR>鬼谷子—王栩、鬼谷谷主、伍宾后任师父 <BR>孙武—神龙怪客 <BR>孔丘—儒教教主 <BR>李耳—老子、博大真人 <BR>老莱子—伍宾义兄、号九州神君 <BR>墨翟—丐帮帮主 <BR>涂云龙—号神丐、丐帮代帮主 <BR>凌阳子—陇西独侠 <BR>邓析—号枯瘦索命君、丐帮护法 <BR>万杞梁—金镖书生 <BR>孟姜女—双鞭女侠 <BR>徐甲—无禅上人 <BR>少正卯—五毒帮帮主 <BR>南林处女—天竺国公主、后创昆仑派 <BR>黑水童叟—长白山霸主 <BR>阿罗尊者—统管沿海岛洞 <BR>文姜—酥心仙子 <BR>茅蒙—昏昏道长 <BR>高彩妍—桃花剑侠、李耳情人、李菡母 <BR>颜回—逍遥书生、儒教七十二座首座 <BR>俞伯牙—琴圣 <BR>钟子期—琴魂 <BR>师涓—琴魔 <BR>师旷—琴仙 <BR>万涛—索命鬼、万杞梁之子 <BR>督心—要命鬼、督戎之子 <BR>伯灵—讨命鬼、伯喜之子 <BR>斐杰—夺命鬼、斐豹之子 <BR>州绰—无常判官 <BR>荆蒯—亡魂 <BR>殖绰—断肠 <BR>夙沙卫—大头和尚 <BR>阳虎—鬼头刀、五毒帮副帮主 <BR>盗跖—秦岭武林领袖 <BR>伯喜—五步毒蜥 <BR>曹沫—长发人<BR>琼娘—骷髅指 <BR>蝙蝠幽灵—伍宾生母、王栩义妹 <BR>费无极—阴阳无极掌、楚太师 <BR>公孙龙—鬼影 <BR>纪摩沙—飞天残龙 <BR>朱剑飞—神驼、刀王 <BR>度厄—楼兰国师 <BR>孤山浮云—天山双煞 <BR>天山苍鹰—天山双煞 <BR>杜成—相面神君 <BR>郑云—病叟 <BR>魏天峰—八步追云 <BR>尹喜—天竺国师 <BR>长桑君—神医、扁鹊师父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6 23:57

楔〓子 <BR>《琴剑春秋》的胚胎,孕于四年前的一个哈欠,说来可笑,记得当时是一个春意 绵绵的晌午 ,吃过午饭后,坐在阳光下的藤椅上,看着不远处婆娑绿柳笑着在怡柔的轻风中欢快地摇曳 ,我双脚不觉用力平伸、头一仰、伸了个极其舒服的懒腰,不由自主在和风煦丽阳光中打了 个睡意浓浓的哈欠。便昏昏沉沉地闭目入眠了。…… <BR>不知何时,陡然耳鼓响起轻轻细语,我不觉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古装、脸 庞清癯、星眸迸闪精光、腰间裹藏一条约三寸长软鞭、身高七尺青年。虽然冷漠面孔略含笑 容,因其俊逸倜傥中散发一团正气,给人却有种亲切感。我惊惑轻问:“先生……”岂料此 人颔首微笑拱手道:“在下孙膑,因念阁下酷爱军事,语不离口盛赞我祖孙俩人在军事史上 造诣,在下铭记于心,感谢阁下眷顾之情,便从两千多年前艰难旅程中,戴着武林盟主桂冠 ,沿途披荆斩棘,匆匆来与阁下相会,以慰你我隔世互慕之情。” <BR>“孙膑!” <BR>孙膑这个伟大稔熟的名字,我实在不敢联想……但对眼前的这个人,我有种似曾相识,在哪 儿依稀见过面的感觉。面对这个震古铄今的人,我刹时惊喜交加,正欲请教心中积重疑团。 倏然从遥远天际随风隐约飘来“叮”的金属 撞 击声,前疑未解、后疑迭至。我脸上透着惊诧疑惑的眼神:“这……”孙膑微笑:“阁下虽 愚,却能闻此之声,可见慧根颇佳。总算未使在下枉受沿途跋涉之苦,阁下若愿,可随在下 前去领略芸芸众生渴望而无缘识荆之千古绝世景观。”言罢,转身而去,我如同着魔般,随 其穿涧越岭、苍穹浩渺、俯视崖下、沟壑纵横,在一崖下松间,看到数位古稀老者,身着不 同古装,正在互相比划,四周罡气排荡,乍看犹如今人晨练,细看甚是惊心动魄……我虽不 懂武功,但总感觉灵犀似在相通,那一招一式深印在记忆中。突然,一阵疼痛…… <BR>“瞎嚷什么?” <BR>原来,刚才是南柯一梦。妻子拎我耳朵,将我的梦碾碎。我摸着耳朵凝视妻子无言,还想回 到适才梦中。然而,再也无回天之力,只有作罢,无聊之际,看书消闲,当看到《孙子兵法 》、《道德经》、《论语》、《鬼谷子全集》等书时,恍然大悟,原来梦中所遇之人的过招 ,尽是书中的招式。“啊,”自己竟然看到了几千年来被人称为圣贤的孔丘、孙武、李耳、 王栩……兴奋之情,无法遏抑,便萌生将梦中所遇记下想法。于是乎,来到已故江苏省作协 副主席高晓声府上,谈了自己想法。 <BR>“高老师,如果将孙武、孔子、李耳、鬼谷子,少正卯等先秦诸子学术用武侠形式体现可以 吗?” <BR>“适合吗?比如孔子是思想家、教育家,孙武是军事家,李耳是哲学家,王栩是阴阳家,又 是孙膑、庞涓、苏秦、张仪的先生……” <BR>“高老师,中国有句老话‘人生七十古来稀’,孔子活了七十三岁,可说在当时生活条件下 是很懂得养生的,更何况中国游侠鼻祖子路是孔子学生,而且太史公在其《史记》中亦有孔 子长人(身材高大)之说。况且儒学给中国后世影响巨大,做为教主孔丘为武林之尊又有何疑 。孙武《十三篇兵法》更是颠倒乾坤震惊世界巨著,捧为武林之尊当然亦在理中。李耳虽为 哲学家,所著《道德经》无疑已被道教捧为至圣,亦无愧于武林之尊。鬼谷子王栩早被民间 传为神仙般人物。少正卯、墨翟各竖一旗,其根据同出一辙,再说,我将墨翟立为丐帮帮主 ,因其不仅生活简朴,而且其弟子要向墨翟按时交一定俸禄,这无疑是丐帮的雏形,讨饭这 阶层不仅现在有、几千年前也一定有……” <BR>“孔丘、孙武、鬼谷子、李耳是否生活在一个时代呢?” <BR>“根据《家语、屈节解》记载,吴太宰伯〖HT5,7〗喜〖KG-*4]〖HT5,7”]否曾请 子贡吃饭。而且,子贡授意于孔子去游说过吴王夫差‘黄池争霸’,又游说勾践乘隙袭吴。 而孙武是由伍子胥推荐于吴王阖闾,这样看孔子和孙武自然是生活在同一年代。《史记》记 载,孔子曾向老子李耳问过礼,民间传说:老子和鬼谷子王栩又一起西化流沙,这么说这四 人都生活在同一个年代,只是年龄有所差异,而少正卯是被孔子在鲁任司寇之期所杀,只是 需要补充的是孙膑与墨翟两人的生活年代提前了,以及老莱子的生活时代往后推了,这都是 根据情节的需要而设计的。” <BR>“你为什么要写这部书?以及你想说明什么?” <BR>“高老师,每个人都想自由,而每个人生活在社会上都有某种不自由的地方。而武侠小说正 适应人们心中这种宣泄和得到某种释放的理想方式。当然,更重要是书中人物多数都是中国 文化的化身,他们本身对社会的贡献影响了几千年中国文化,乃至世界的思想史。今天的人 们,有很多已忘记了这些祖国的先贤、大师,这是一种悲哀。如果利用武侠的趣味性,祖国 的先贤、大师就易于被今人记住并会竖立起民族的自信心。” <BR>“……” <BR>“……” <BR>经过四个晚上畅谈,商榷,在高晓声老师的鼓励、倡导下,终于费时四年,孕育成此书,可 惜高晓声前辈未能等到脱稿付梓便溘然仙逝,令我有点黯然神伤。所幸的是本书得力于杨国 安老先生,不顾七十四岁高龄,为本书酌句把关,精心校对,且为书中章回作了修改与更正 ,实为本书增辉添色,做为作者,难抑感激情怀,在此表示深深谢意。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6 23:58

目〓〓〓录 <BR>第一回〓君臣合谋诛伍氏,网破蛟龙入大洋 <BR>第二回〓乱云不谐风雨,天磨方成钰珍 <BR>第三回〓苍凉路怨魂难散,太师府血雨漫天 <BR>第四回〓晨霜冷凝雾迷,岁月流逝人无常 <BR>第五回〓旖旎风情花月满,花好月圆人将离 <BR>第六回〓侠肝义胆英雄色,受尽天磨铁成钢 <BR>第七回〓晨雾晚霜英雄路,迭遇奇缘豪杰情 <BR>第八回〓淡时有味浓无味,饮酒半杯难罢杯 <BR>第九回〓霜临树叶萧萧下,豪情末路断杀魂 <BR>第十回〓荒野孤魂何处去,长河渐落星未沉 <BR>第十一回〓黄谷日落血与肉,恶虎魔龙剑和刀 <BR>第十二回〓狂歌当笑震云汉,弱肉强食獍与枭 <BR>第十三回〓老凤声弱逊雏凤,世间大器苦历程 <BR>第十四回〓红粉伴行赴闽地,巨万资财去复还 <BR>第十五回〓自古真龙竹中匿,刀剑有情世无常 <BR>第十六回〓红尘滚滚空一场,夜幕沉沉露与霜 <BR>第十七回〓伊人成囚崂山去,吴兵列阵武夷来 <BR>第十八回〓子胥片言解厄困,伍宾洞府获奇缘 <BR>第十九回〓遍织罗网等入瓮,金镖遗函释前嫌 <BR>第二十回〓异域高人皆归去,临终巨擘吐真言 <BR>第二十一回〓渭水四鬼战徐甲,鬼谷王栩惊群英 <BR>第二十二回〓礼仁义博传干古,松竹梅经冬不凋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6 23:59

<P><FONT color=#993300>《琴剑春秋》</FONT></P>
<P> 第一回 <BR>君臣合谋诛伍氏,网破蛟龙入大洋 <BR>乌云掩遮星辰,凄风夹着苦雨,斜射在映着烛光的窗上。 <BR>这是楚国宫殿中太子卧室的窗户。窗外不远处偏殿边假山旁,一个人影伫立在风雨里,雨水 顺着他的额头滴在衣襟上,他那麻木的表情,似乎不知天下着雨。一双眼睛透过雨帘,久久 窥伺太子寝室映出的烛光。随着烛光里人影晃动,烛光熄灭。他仰首迎着滴落在脸上的雨水 ,长长地一声轻叹。叹声中虽含气吞山河壮志,却也给人感到含着一丝缺憾与惆怅。当见他 无 奈地摇摇头,转身走进偏殿。看到计算时间的漏壶,已然停在子时。紧蹙的眉宇,掩不住心 中苍凉,喃喃自语:“天天夜晚到,日日子时归。寡人拥有万里山河,于一艳尤,却不能一 尽所欢。楚平王啊!楚平王,实在枉为一方诸侯。” <BR>园眨?畛ι裆俗?沓龅睢6溉灰惶跞擞霸谟炅敝幸换巍@棺璩?酵跞ヂ贰3?酵蹙?迩徇?:“什么人如此大胆?” <BR>人影无暇地上泥泞雨水,蓦然跪下:“臣,费无极叩见大王。” <BR>楚平王闻声悸意顿去,定睛而望;当见此人脸庞清癯,两道目光虽在雨夜里依然炯炯有神。 <BR>楚平王嗔斥道:“费爱卿夜暮不归,私匿宫中,甘冒风雨,在此候等寡人,不知所为何事? ” <BR>费无极鞠躬一礼,微微笑道:“大王近期神情恍惚,似阳气过剩,虚火上升,此乃阴阳失调 所致。臣费无极忧忧于心,食不甘味,时时体念大王龙体。近得一剂草方,定能调节龙体 ,故冒死罪,匆匆赶来,在此等候。” <BR>楚平王一愣,双目凝视费无极。须臾,轻声道:“费爱卿可真是位细心人喔?” <BR>费无极笑道:“食君之禄,当效君恩。” <BR>楚平王慢慢移开凝视目光,忧忧道:“寡人之疾,费爱卿果有良方?” <BR>费无极微笑道:“大凡医疾,只需对症下药,即可药到病除。。” <BR>楚平王闻言冷笑道:“如此说,寡人病疾之根,费爱卿已然明白?” <BR>费无极抬头看了眼楚平王轻声道:“大王,此地非说话之所,请大王移步细说。” <BR>楚平王微皱眉头:“费爱卿可随寡人到寝宫细叙。” <BR>楚平王寝宫内,在烛光摇晃下,楚平王对站在面前的费无极迫不及待地:“费爱卿如此处心 积虑,定有非常言语。眼下,言出卿口,语进孤耳;天知、地知,你我知。费爱卿可把 良方尽数托出?” <BR>费无极目如闪电,精光瞟扫四周后,恭躬鞠礼:“色者,天下所爱。大王恋秦女之姿,那是 她的福份。然而,大王却苦恋于心,强忍于表。长此以往,大王则危矣。” <BR>楚平王心中凛然一惊,随即哈哈大笑:“费爱卿,这就是‘良方’?” <BR>费无极阴恻恻地一笑:“非也,所谓‘治病容易,断诊难’,此仅是诊断。” <BR>楚平王笑道:“费爱卿洞察寡人心肺,自是倍护寡人。然身之虑,从何说起?” <BR>费无极笑容顿敛、正色道:“大王,太子所倚者,乃太师伍奢,伍奢贤名天下皆知。如今大 王私恋 秦女姿颜,太子则疑有夺妻之恨。伍奢又一呼而天下应。当今子弑父、臣弑君层出不穷。而 大王心存亲情,优柔寡断,一旦东窗有事,大王岂不危哉?” <BR>楚平王闻言,额面渐呈汗珠,眉头紧蹙,手捋胡须,不停踱步,沉吟片刻:“以爱卿之意, 孤当如何?” <BR>费无极平静审视一眼楚平王,慨然道:“臣知大王危,而不言、是不忠。在大王面前阴说同 僚不是,为不义。然臣宁忠而负义。如今,为大王计。唯有……”说着凑近楚平王在其耳边 轻声细语叽咕着。“此所谓抬脚走三步、一并而动。” <BR>楚平王闻言,转首凝视费无极,身子似在微颤,双眸露出矛盾的目光默默无言。费无极轻声 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BR>楚平王渐渐收回凝视费无极的奇异目光,仰望屋顶,一字一句似有千钧之重:“费爱卿, 此事非同小可,卿有把握将此事料理得不留丝毫痕迹吗?” <BR>费无极恭谨道:“臣若遗留蛛丝马迹、授柄於人口,臣,甘献颈上人头。” <BR>楚平王一改平日冷削之态,轻声道:“费爱卿若建此功,楚太师之职非卿莫属。” <BR>费无极顷刻谢恩道:“谢大王。”</P>
<P>太师府——伍宅。 <BR>富丽堂皇的楼宇,假山被水榭环绕。曲廊蜿蜒连着房屋……围墙环抱着早已随着主人进 入梦乡宅院。一轮皓月悬空映照,在曲廊不远处的大树草坪上,一片淡白色月光如水银泻 地。树下草坪上一位锦衣汉子正在月下练剑。此人即是太师伍奢次子伍子胥。月光下,团团 剑影裹 住了伍子胥的身体,朵朵剑花在月下翻飞。突然,伍子胥轻哼一声,两道银光在月下疾闪, 宛如流星赶月,大树上两枚悬挂的铜钱中央,皆被两支银针般的袖箭深深嵌入。伍子胥收住 剑式,移步走近大树,只见细小袖箭,半截插进树中。 <BR>坐在曲径走廊上观看的大公子伍尚情不自禁地拍掌轻赞道:“好身手!想不到兄弟剑术如此 精纯,况这剑中夹箭,更是防不胜防。” <BR>说着走近伍子胥。 <BR>伍子胥笑道:“大哥过奖了。小弟剑术全仗义兄神龙怪客孙武点化。若有机会,小弟定将 大哥引见给神龙怪客。” <BR>伍尚道:“神龙怪客,名满天下。世间有缘幸见者,寥寥无几。兄弟能与其义结金兰,真是 缘份不浅……” <BR>伍子胥未等兄长话讲完。猝然伸手捂住伍尚嘴,将其按隐於树下低声道:“嘘——大哥。” 将嘴附在伍尚耳边:“听,有声音。” <BR>伍尚将耳贴在地面倾听。深夜里,地面隐约传来好似蹄奔的脚步声。伍尚侧首低声道:“嗯 ,这声音,好似冲……” <BR>伍子胥会意点点头,冷峻地:“大哥,来人脚步甚快,已在数十丈内,无疑定是武林中好手 。来者不善,为防不测,大哥速去禀报父亲,小弟在此监候。” <BR>太师府外,一群蒙面人借着月光疾奔,转眼已到伍宅前,止步有序分散。领头蒙面人抬头看 看大门上“太师府”三个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声一哼,一挥手。身旁七、八条人影均 上了伍宅围墙,猫弯着腰蹲着。领头蒙面人侧耳静听宅内动静。须臾,对左、右同伙打了个 手 式,轻身飘进围墙,后面人影纷纷继进,分路径奔前面屋。猝然,树下一道寒光带着剑气迎 面刺向领头蒙面人咽喉。领头蒙面人乍见青芒迫颈,大吃一惊,霍然止步,身子后倒,一招 “云中倒泻”,就地退滚丈余,一跃而起。即便如此,左边肩头亦被长剑划去一片衣衫,幸 好应变奇速,未伤及肌肤。定睛看时,只见一人仗剑拦住众人去路。一抖手中长剑,分出三 朵剑花,分刺后面冲上的三个蒙面人。暴退在后的领头蒙面人低声叱道:“此人交与我,你 等快速行事,切勿走漏一人。”三个蒙面人听见喊话,各自起落,避开了伍子胥的剑花不与 纠缠,疾向室内奔去。伍子胥见状,正欲跃身拦阻。后面说话的蒙面人,纵身跃进,声到人 到,双掌横推。一阵劲风夹着热浪向伍子胥胸前滚滚而来。伍子胥右手长剑划圆、左掌拍出 ,身子飘然左跃,一招“倒卷风云”,避开了对手攻势,心中暗吃一惊。心道:“此人刚才 疾奔中躲过我偷袭一剑,可想其武功决非易与之辈,其武功似乎在我之上。从这掌势看,内 力亦不在我之下。”伍子胥已然猜出了来人之意,手腕翻转,剑走偏锋,倏然长剑疾点蒙面 人右肩前胸“天突穴”。蒙面人怎么也未料到伍子胥如此出手,惊嘘一声,左手划了半圆, 右脚虚退半步,侧身让过此招,右掌缓缓伸出,掌风无声无息,然则有股阴气夹着寒流向伍 子胥汹涌滚来。伍子胥轻嘘一声:“冰寒掌”,立刻脚踏五行步,从左边甲乙木,移到右边 “火”离位,将蒙面人的阴寒之气避开。随手将长剑於空中划了半圈,天空陡然出现了三丈 方圆剑虹,呈伞状笼罩对手头顶。若给剑气沾着丝毫,必将即刻丧身剑下。蒙面人眼神须臾 迷茫之后,急忙凝神收掌、含胸拔背,双肩摆动,竟将剑虹化去。伍子胥未等剑虹消尽 ,手腕微动,大开大阖的剑气,有如滚滚东去的江水,四周皆是剑影,分刺蒙面人“玉枕穴 ”、“华盖穴”、“膻中穴”。这三穴乃人生三大死穴,没有浑厚内功,绝难用内力贯之剑 尖点穴。蒙面人惊诧之余,当即旋转,以掌变爪,身随剑式,以攻为守。用武林中最常见 的“粘”字诀,一招“树随风动”,竟用右手五指攫夺伍子胥左肩,顺势下沉意在夺剑。伍 子胥见状手腕疾翻,似退实进,剑锋顺着手腕削去。蒙面人见机,双手下沉,封住门户,右 脚疾踢伍子胥下胯,势如奔雷,疾如闪电。伍子胥此时与对手绞缠近身,难以躲避。冷哼一 声,两支银针袖箭迸射而出,上打阴,下打阳。月光下两道银光夹着森森寒气激飞对手“中 庭”与“气海”。 <BR>蒙面人甚是惊愕,急忙右掌横推,一股强劲掌风自掌中荡出,逼退乘势欺身而进的伍子胥, 同时施出铁板桥功夫,身子迅即向后平倒,两支袖箭倏然擦面而过。蒙面人顺势从怀中抽出 一对判官笔,旋玑一转,又欺身直逼伍子胥,以快打快。一支判官笔封住伍子胥双脚,另一 支判官笔交缠着伍 子胥剑锋,且不停地借机分打伍子胥“紫宫穴”与“神道”,转而又疾戮“天突穴”和“玉 堂”,意在锁喉取胜。伍子胥见对手一对判官笔如两条出水蛟龙,上下翻飞。伍子胥左手划 圆,右手长剑一抖,剑锋陡变。原先的满天寒气、周身剑影顿时全无。手中长剑亦如千钧般 慢了下来,剑尖不时发出琴弦般的响声,乱人心魂。这招举重若轻,叛道离经剑法,是伍子 胥扭转乾坤的绝招之一。蒙面人一双惊慌的眼神显得有点焦急和无奈,这一切只是瞬间的事 。顷刻间,蒙面人左笔护胸,乘隙打穴。右笔架封剑招。两人恶斗虽无先前猛攻快打之激烈 ,但已招招带险、式式骇惊。双方心里明白,稍有不慎,自己随时都会毙命对手之下。这种 手法非一般江湖豪士所能做到。转眼间,双方已斗有三十回合还未分出胜负。 <BR>太师府房内,到处是刀光剑影。伍氏家人哪是这些江湖豪客对手;但见掌劈、脚撩、爪攫、 链子锤、判官笔、毒龙杖……见着死,碰着亡。床边桌旁、门栏、墙壁下……尸横血溅,呼 号呻吟声此起彼伏。 <BR>大厅内,太师伍奢,满头银发散乱,手执长剑竭力抵挡一蒙面人的一对短戟,两支短戟如两 条怪蟒,将伍奢迫得险象环生,汗水涔涔随额而淌。持戟蒙面人起伏进退甚为矫健、敏捷, 忽然一戟挡格长剑,另支戟斜进,噗地一声刺进伍奢左股,顿时鲜血长流。大厅角落与另 一蒙面人争斗的伍尚见状,救父心切,抛下与之缠斗的蒙面客,猛然跃到,挺剑向持戟蒙面 人疾刺。持戟蒙面人正欲扑近伍奢补上一戟,忽见伍尚状若猛虎,奋不顾身,欲和自己同归 于尽,心中不禁骇然,一戟固然能要伍奢之命,却不免也要赔上自己这条命,这种生意他当 然不做。于是撤戟护身,右手短戟格挡迎面的长剑,左手短戟反刺伍尚双脚。原先与伍尚 缠斗的蒙面人见有隙可乘,绰身跃进伍尚,双掌叠击,施出了“勾魂夺命掌”,一丝蓝烟顺 着掌心飘落在伍尚身上,伍尚顿觉恍惚,随后一股阴风使伍尚浑身颤抖,长剑从伍尚手中落 地,使双戟的蒙面人,右手短戟匝然飞出,径插在伍尚下腹,伍尚顿时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伍奢见爱子死于非命,恚怒已极,双眼充满血丝,苦于本身已受重伤,不能动弹。施“勾 魂夺命掌”的蒙面客故技重演,转身又向伍奢叠拍一掌。当即阴森森的掌风夹着鬼哭凄厉之 声袭向伍奢。使短戟的蒙面客舞动双戟,施了招“猛虎拦路”阻断了已受伤的伍奢后路,伍 奢受掌后踉踉跄跄直向短戟撞去,亦命归黄泉。 <BR>书房内,几案旁,伍子胥年仅四岁的儿子伍宾痴靠在几案旁,眼见家中突变、惊呼、哭泣不 绝於耳,正处在惶惶惊恐中,突然闯进一位蒙面人,满脸暴射戾气,杀气腾腾直扑倚靠几案 发愣的伍宾,右掌倏伸,攫抓伍宾“璇玑穴”。伍宾痴望着一动不动,不哭也不喊,浑不知 临近了鬼门关。岂知、陡然室内掀起一阵怪风,蒙面人的“鹰爪指”却斜落在伍宾倚靠的 书桌上,书桌上立时出现一只半寸深的爪印,却不见了眼前的伍宾。蒙面人甚感惊惑,极目 四周,霎然,眼前多了位身穿黑袍的老者。枯瘦的身体皮包骨头一般,短小身躯略驼着背, 昏昏的双眼看不清是睁还是闭,长长的袖子根本看不清有无手臂。其貌不扬的黑衣老者不知 何时左腋下挟着伍宾,如幽灵般,晃晃悠悠向门口走去,看上去,刮一阵风非倒不可。恰在 此时,持戟的蒙面人与另一同伙冲进书房,挡住了黑衣老者去路。持戟蒙面人,双戟前后分 开,厉声叱道:“何人大胆,竟敢在我兄弟手中抢人”。 <BR>黑衣老者突然星眸迸射精光,逼扫了对面蒙面人,轻哼道:“鼠辈大胆,太行三魔也敢如此 放肆。”说着旁若无人般挟着伍宾出门,三个蒙面人心中均是一惊,暗忖:“此人好眼力, 我等刚到荆地不久,无人知晓,便被认出。”其中一蒙面人怒道:“阁下说得好,那就请阁 下品尝一下鼠辈的‘勾魂夺命掌’吧。”说着双掌叠翻,立时一缕蓝烟发着绿光,掌风推着 两个髓髅飘向黑衣老者。不用说,若被绿光蓝烟沾着,全身经络必阻,气血不通,立时毒气 攻心,一命呜呼。似在同时,拦在门前的蒙面人拍出一记“劈空掌”,夹着至阳劲风席卷黑 衣老者。持戟蒙面人岂能失此良机,双戟倏然出手疾射对手而去,跟着纵身而进,一招“雄 鹰恶爪”从背后袭拍其“灵台”、“神道”两穴。三人合围,珠联璧合,纵是宗师高手,亦 难逃此厄运。但见黑衣老者长袖微微摆动,两枚髓髅无影无踪,绿光蓝烟皆无。右掌划着半 圆,引着“劈空掌”轻轻向上一划,将至阳的掌风引向屋顶,立时将屋顶打出个大洞,瓦砾 灰尘纷纷落下。太行三魔怕黑衣老者就便冲出房屋,三人不约而同,合力将门口封住。当太 行三魔定睛看时,室内哪有黑衣老者和伍宾身影,唯有两只短戟落在地上。原来黑衣老者借 着“劈空掌”至阳至刚的掌力把屋顶打了个大洞,即挟着伍宾穿洞而去。拍出“劈空掌”的 是太行三魔之首、无常判官州绰,此时却面无人色。是的,假如对手将自己掌力引向自己或 同伙……那太可怕了。刹时,无常判官州绰脑中闪出一丝凉意,顿生退志。州绰心里明白, 这样的对手根本无法战胜,也是平生从未遇过的对手,仅从刚才的一招中就足以证明。“追 !”随着同伙喊声,无常判官州绰无奈地跟着向外奔去。 <BR>室外,繁星闪烁,皓月当空。黑衣老者挟着伍宾已近伍宅围墙。突然,一个大头和尚拦住去 路。手中一对链子锤不问情由一招“开山问路”封住黑衣老者去路,黑衣老者人宛如未闻, 向左虚跨一步,右闪三步,走“坤”位,过“离”位。从大头和尚身边擦过,置那对链子锤 於无用之地。大头和尚见其步怪异,且轻易躲过自己猝然攻击的双锤,心下不禁豪气陡生, 厉叱道:“哪里去?”言罢,将手中双锤扔出,当见双锤疾如流星陨落,一前一后迸飞砸向 黑衣老者身后。大头和尚这扔锤夺命绝技,不知取过多少英雄性命,可谓百发百中,防不胜 防。 <BR>这夺命双锤分作阴阳,先到为阳,后到为阴;夺命之际,阴锤在前,阳锤在后。对手阴盛, 阳锤先至。对手阳盛,阴锤先到。两锤孰先孰后,变化无穷。哪知这黑衣老者竟置身后双锤 而不顾。奔走中,略把右手长袖向后一卷,霎时平地匝起一阵劲风,使身后阴阳双锤失序相 撞。顿时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大头和尚见状口呆目瞪,神情痴愣失常。伍宾却在黑衣老者 腋下看见不远处,树下厮斗的两人哭喊道:“爹爹,爹爹……。”黑衣老者循声望去。伍子 胥正与蒙面人厮杀得难解难分。 <BR>伍子胥被蒙面人纠缠不能分身,听见室内不断传出阵阵惨号,心如刀绞,知道全家已遭不幸 ,此时又听爱子在他人腋下哭喊,心神不禁大乱。伍子胥伤痛之余,竟使出了“日月剑”中 两败俱伤的绝技“凌空一剑”。倏地腾身猛扑对面蒙面人,一柄长剑抖出三朵剑花,分刺对 手喉部、胸部及下盘双腿,左手所握的剑鞘一招“玉带围腰”,横扫而来。这种双管齐下, 动作一快一慢,随其形而变化,此招只攻不守,任其对手如何躲闪,不死也必成终身残废。 但是,伍子胥全身要害亦在对手判官笔下,对手只须随便一招,伍子胥必然丧身笔下。蒙面 人见此情景,虽然微感惊愕,然亦知伍子胥已心烦意乱,心中暗喜,冥冥中已稳操胜券。此 时当然不愿与伍子胥同归地府。於是闪电般收笔护身,一招“残云倒卷”,身体向后暴滚丈 余,免去了两败俱伤之势。伍子胥就便撇下缠斗的蒙面人,疾奔黑衣老者欲夺爱子,大声道 :“我儿休慌,为父救……”话未说完,伍子胥一个踉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一口 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BR>原来,蒙面人见伍子胥神乱意昏,为救爱子,全然不顾身处厄境。於是乘伍子胥转身之际, 脱手掷出判官笔迸射伍子胥。一对判官笔虽然无声无息,力道却不亚千钧,未等伍子胥话讲 完,已击中其“腰椎穴”。 <BR>挟在黑衣老者腋下的伍宾,见父亲猝然栽倒在地,口吐鲜血,吓得大哭:“爹爹,爹爹…… 我要爹爹。”凄哭中双足乱蹬,其情其景,甚是凄怜。黑衣老者见状,心中砰然惊诧:“若 不救其父,其子必怨积成仇,最终反而不美。”心念至此,砰然心动。 <BR>其时,太行三魔追赶黑衣老者与伍子胥近在咫尺。黑衣老者瞟了眼潸然泪下的伍宾,冷眼乜 了蒙面人与其身旁的太行三魔,轻声道:“徒儿,莫要惊慌,为师救你父亲。”言出身动, 随手一招“乾坤合一”掌,横推太行三魔。顿时,一股强大的内力从掌中荡出,似排山倒 海般气势逼压太行三魔,令其无法出手相害卧地的伍子胥。太行三魔自出道以来,从未见过 如此掌力。三魔联手已久,灵犀一点即通,且各人都有数十年功力。人人心中明白,倘若单 独以掌相迎,可能立即毙命对手掌下,联手合力,情势或许相反。当即三人意念融通,六掌 合力抵御黑衣老者的“乾坤合一”掌。哪知与对手掌力相触,立感不妙,黑衣老者掌中内力 犹如决堤江水,汹涌滚滚仿佛要将三人席卷而去。纵使六掌合力,竟然不能抵挡,若要撤掌 已然不及,只有竭力而为。领头蒙面人不知黑衣老者厉害,见太行三魔合力与其貌不扬的糟 老头比拼内力,心想:“若我加入,至少也有百年之上功力,此人武功再高、内力再强,也 必败无疑,这个便宜岂能放过。”心念至此,即不加细虑,双掌抵住殖绰腰部,将自己内力 加了进去。千虑一失,未曾料到,自己内力一经加入,立即被黑衣老者的“乾坤合一”掌沾 住而不能自拔。领头蒙面人顿感内力空空,身体宛如一叶飘荡在大海中的小舟,随时都会覆 没在狂涛恶浪中,心中甚是后悔自己不该这样贸然出手。世上的事,很多都是这样,当你感 到后悔时,已经晚了。这时,领头蒙面人能做的,只有倾其全力,直至竭力拼生死。他怎么 也想不到,自己来讨命的,却把命给人讨了去。 <BR>渐渐,四个蒙面人头顶慢慢白雾缭绕,冷汗淋漓,而黑衣老者左腋下挟着伍宾,右掌若无其 事般与四人耗着内力,他那浑厚的内力不断从体内运到掌上戏耍着四人。此时,大头和尚拎 着一对链子锤站在一旁观觑审度,见黑衣老者眸中寒光仅瞥自己一眼,傲然无睹一般,故尔 不敢轻易出手。他知道,这个黑衣老者决非武林寻常之辈,其武功实在深不可测,也是自己 闯荡江湖以来从未见过的人物。若用链子锤袭击此人,其毙命的必是自己。大头和尚忽见地 上的伍子胥,急中生智,计上心来。一招“夜叉追魂”,双锤奇快无比,砸向躺地不能动弹 的伍子胥。黑衣老者见状,急收内力,欲救伍子胥。四个蒙面人忽失掌力抗衡,一下失去重 心,向前跌跌撞撞,险些摔倒。四人互望一眼,迅速稳住脚步,各持器械,又将黑衣老者围 住。 <BR>其时,大头和尚的双锤已离躺在地上的伍子胥眉间仅有尺余。黑衣老者武功再高,此时欲救 伍子胥已然不可,眼看伍子胥只有一命归西。蓦然,一个黄影闪电而至,衣袖疾挥,一股劲 风匝地而起,躺在地上的伍子胥随风闪动,眨眼间已落在猝然闪现、身穿黄色长袍的黄眉老 者手中,大头和尚链子锤却将伍子胥所躺之地打了个大坑。大头和尚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伍子胥能在这种流星般的链子锤下逃生。惊愕、疑惑、畏惧同时袭上心头。众蒙面人 倏见一条人影携着伍子胥一闪已出伍宅围墙。届时,又有三名蒙面人飞赶而来。其中一人对 黑衣老者怒叱道:“老匹夫,休要逞能。”一言未毕,突发双掌,只见掌心冒着黑烟,夹着 狂风向黑衣老者滚滚卷去。黑衣老者瞥目见对手掌中夹着毒雾飘向自己,心中不禁大怒:“ 盗跖,你这畜牲也赶来了。”说着,挟伍宾侧身移步,双脚一颠,似是滑倒,实则让避巧到 分毫,轻易躲过这蚀骨腐骼的毒雾,随即跃起丈余,凌空一记“劈空掌”击向盗跖,其声势 远胜雷霆万钧。盗跖立感一股热浪劲力渗透筋骨,不断地往体内钻,直震得盗跖五脏欲碎、 六腑翻滚、双眼金星乱冒,喉间一股血腥欲喷而出,踉跄倒退十余步,忍不住“哇”地一口 鲜血从口中喷向空中,接着连喷数口,一头栽倒在地。在场众人无不愕然失色,魂不附体。 如此神威,平生殊所未见。众蒙面人蠕动着脚步,变换着方位,围着黑衣老者引而不发。 <BR>盗跖武功、才智都已臻一流,在这诸人之中可说是首推,秦川武林更是马首是瞻追随其后, 何况手下九千部众甘愿效命,西戎诸国无不畏其兵威而观其眼色行事,加上武林豪杰感其义 气,无论黑、白两道对盗跖都礼敬有加,更况盗跖与人相交,粗犷中含着精细,极能令人感 其意诚而与之倾心。此次经朋友相邀,前来中原帮忙;一是顾及朋友义气,二是可得相当酬 金以济属下贫厄之境,故不辞万里赴荆。由於平生罕逢对手和刚愎自负,乍逢这等棘手人物 ,仅在一招之中险丧性命,方知天外有天不是虚言。至此,他才觉得这个老者,十分眼熟。 <BR>这时,旷野空际清清楚楚传来刚才那位黄眉老者的声音:“善不可违,恶不可作。为兄先走 一步。” <BR>所有蒙面人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均想:“如此内力,如此轻功真旷古绝伦。”而黑衣 老者闻声,显然倏起的暴戾之气稍减,仰首对茫茫旷野沉沉道:“主人放心,陈某谨受教诲 不敢忘。” <BR>此声犹如龙吟般远远送出,而近在一箭之地的众蒙面人和腋下的伍宾听后甚感温馨。足见黑 衣老者内力收发已到登峰造极地步。同时右手微动、食指一弹,“嗤”地一声,一粒红色药 丸划破夜空,迸射盗跖而去,竟打碎其牙齿飞进呻吟的口中,顺势滑进盗跖腹内:“看在 主人之面,赐‘回魂丹’一粒,救尔一命。” <BR>盗跖受伤只瞬间之事,众人惊惧未定,忽见黑衣老者出手相救,知道此乃黄眉老者之故,然 猜不透两老之间究竟是何关系?刚才两老之间对答言语,令人坠入云雾之中。领头蒙面人, 揭去面布,抱拳恭声道:“晚辈阴阳无极掌费无极,叩见前辈。” <BR>黑衣老者看着费无极及所布阵式未言冷笑,心中明白,“对手武功虽然远逊自己,眼下这阵 式断不可小觑,只能后发制人,方能可保无虞,否则难断胜负,毁了自己一世英名倒也罢了 ,而腋下这武林千古罕遇的奇才殇殁岂不可惜。” <BR>费无极见黑衣老者微闭双目,视众人如草芥,这种傲气凛然生威。於是强压心中愤气,又恭 敬一礼:“阁下请勿淌这浑水,放下小孩於阁下无损,另可得千金之惠,阁下何乐而不为。 费无极及众兄弟如有得罪阁下之处……” <BR>黑衣老者打断费无极说话,双目微睁,星眸顿暴精芒,转而莞尔一笑:“孺子乃天下绝难寻 找的武学奇才。今日老夫夙愿得酬,不愿多伤无辜,识事的立刻滚蛋,以免其辱。” <BR>费无极冷声道:“阁下武功虽高,若要在荆楚数千里之地自由往来。在下良言奉劝一句,最 好放下小孩,於人於己都有利。” <BR>黑衣老者闻言突然阴侧侧冷笑数声,这笑声虽在月光下发出,却令闻者机伶伶毛骨悚然,宛 如这笑声是室内死者怨魂在索命一般:“晚生小辈,如此大胆,几十年前,老夫横行江湖时 ,有谁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若不是刚才主人一言,尔等鼠辈早归地府。” <BR>众人心中怦然一惊,眼前之人武功虽然了得,然而众人已结下无数宗师罹难的“断魂阵” 。费无极冷声道:“阁下,眼下之事,既属公亦属私,我等兄弟栽在阁下手中无话可说,我 阴阳无极掌权代众兄弟向阁下赔罪。” <BR>费无极重申自己牌号,实则是亮师父无禅上人徐甲的字号。天下武林、黑白两道,言及无 禅上人徐甲无不谈之色变,而武林道上,有谁不知我阴阳无极掌是上人的授业弟子,得罪我 ,也就等于得罪徐甲,当今江湖,又有谁有这份胆子。             <BR>孰知黑衣老者眨了眨眼,一改威严,似在凝思喃喃道:“什么?什么捂着不能长,老夫看你 长得不错,就是不知进退。” <BR>费无极怒极冷厉道:“阁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阁下不愿吃敬酒,在下只有得罪了 。” <BR>“了”音甫落,两支判官笔从袖中倏然飞出,分上下两路直射黑衣老者。刹时,大头和尚的 两柄链子锤如两头出山猛虎分左右盘旋飞砸黑衣老者腋下的伍宾。太行三魔中的亡魂邢蒯 手中的一条九节钢鞭如同蛟龙出水分打其“天柱穴”与“风尾穴”,断肠殖绰双掌相搓,顿 时数 十根“烂骨银针”如天女散花般从天而降,若给沾上一根,立时气血瘀阻、骨烂而亡。眨眼 间,藜蒺、毒角、飞针、袖箭、飞蝗石、回龙匕……无数暗器组成一张普天大网笼罩着黑衣 老者。这些暗器有快有慢,看似混乱纷纷,实则快慢有序。这就是江湖豪客闻之丧胆的“英 雄断魂阵”。可以说,不管遇上武功再高之人,绝难逃此一劫。有多少武林宗师,绝顶高手 魂断在天罗地网般的剧毒暗器之下。费无极等人有恃无恐与黑衣老者对峙,也就是有此依托 。 <BR>就在众蒙面客欣喜的一瞬间,奇迹出现在众人眼前。不仅黑衣老者安然无恙,漫天的歹毒暗 器却掺杂着更多的、五花八门的暗器,铺天盖地从天上、地上、左边、右边、背后和意想不 到的地方、防不胜防地反向费无极一伙袭来。如此手法,真乃匪夷所思,旷古未有。他们做 梦也未想到站在眼前的这位黑衣老者竟是施发暗器的祖宗。他的暗器海内独步,是《连山易 》神农所创,也是当今天下神农唯一的隔世传人。整个武林之中,惟有这位黑衣老者才能把 暗器玩得如此精纯。否则,谁能逃出这“英雄断魂阵”。活该费无极手下倒霉,瞬间费无极 及同伙带着各自姿势倒地,黑衣老者冷笑一声,飘然而去。 <BR>费无极等所依恃的“英雄断魂阵”不仅未攫取对手的命与魂。反之,若不是对手一丝慈念, 将所发暗器抹去独门毒药,自己的魂早归地府。对于这点大家都心照不宣,众人都在心中猜 测:“这人是谁?”大家带着心有余悸疑问,拖肩跌足地回到楚宫向楚平王叙述了整个事情 的 经过:“大王,臣等奉命行事,伍奢满门劫数难逃,事情进展顺利,一切皆在大王意料之中 。那知突然节外生枝,蓦地出现了位黑衣老者和一位黄衣老者。两老武功实在太高太玄,可 说深不可测,救走了伍子胥父子。不过,在伍子胥逃命之际,‘腰椎穴’被臣判官笔所伤, 纵然不死,亦必成废人,望大王速速画影图形,张贴关隘,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BR>楚平王听说太师一家仅逃脱伍子胥父子,不以为然,莞尔一笑道:“伍奢已殁,长子伍尚已 死,伍子胥不过一孤魂野鬼,无所依栖,费爱卿又何需大惊小怪?” <BR>费无极双眉紧锁,忧忧道:“大王差矣,伍子胥智勇兼备,乃当世蛟龙猛虎,倘若让其流落 敌国、得其风雨,楚国后患无穷,我君臣亦寝食难安。” <BR>楚平王凝神锁眉,似沉思反省,缓缓道:“何以见得?” <BR>费无极,惴惴不安道:“微臣略知面相,以往并未与伍子胥相识,今日一见,其印堂 发光,目光如炬,武功更臻一流,此人必能颠倒楚国朝野。故臣忧心忡忡。”        楚平王凝思片刻:“以费爱卿之计,该当如何?” <BR>费无极转而微笑:“伍子胥虽是蛟龙猛虎,然风雨俱无,还不是虎落平川,龙搁沙滩。更何 况伍子胥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BR>楚平王冷声道:“既如费爱卿所说,又何患之有?” <BR>费无极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世上的事,常常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微臣怕人算不如天 算。因为,那两位神秘的老者可能会弄出什么奇迹和意外。” <BR>楚平王冷目凝视费无极随即温言和声道:“费爱卿忠肝义胆,思虑绵密。寡人依费爱卿之意 ,着令沿途守关隘口严加盘查,若遇嫌疑抗拒者,格杀勿论。” <BR>言毕转身笑了笑:“费爱卿为国操神,劳苦功高,即日接伍太师之职,众爱卿辛劳,寡人皆 有重赏。” <BR>突然,一句低沉刺耳,颤惊心魂的声音清晰传入各人耳中:“哼、哼、赏什么,丢人现眼, 容於世间,已是多余。” <BR>众人闻之不寒而栗。循声望去,楚平王身边霍然站着一位面容瘦削、两眼昏昏浊浊、左右太 阳穴隆隆凸起,枯干瘦瘪的手臂看不出丝毫经络,身穿黄色长袍,走路全身纹风不动的清癯 老者。费无极、太行三魔乍见之下,心胆俱裂,刹时冷汗冒出,无暇顾及骨痛肌伤,慌慌张 张地向枯瘦老者跪下,颤声道:“弟子无能,有损恩师威名,恭请恩师发落。” <BR>枯瘦老者语若寒霜若有所思:“‘英雄断魂阵’披靡江湖,从未有失。”说着星眸暴射金光 ,身 影一晃,已绕众人一周,站回原处,满面愤色顿敛,眉宇或卷或舒,自言自语轻声道:“怎 么会是他?若是他,不死已是大幸。” <BR>费无极,太行三魔无不心惊。师父傲视天下,目空一切,怎么转眼间忧虑重重,面色如此凝 重。难道我等身近黄泉不能救?一阵寒意袭上各人心头,不约而同问道:“恩师武功盖世, 谁?使恩师疑悸?” <BR>枯瘦老者沉声道:“千手佛陈音。不然天下有谁能破这‘英雄断魂阵’,又有谁能在举手间 将暗器玩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 <BR>这枯瘦老者便是当今武林黑白两道唯其马首是瞻的无禅上人徐甲。<BR>亡魂邢蒯脱口而出:“不是说千手佛被鬼谷先生的‘飞钳爪’所伤后,暴死荒山了吗?” <BR>断肠殖绰接着:“千手佛不是二十年前就慝迹江湖了吗?” <BR>费无极疑惑不解地轻声自语:“陈音暗器海内无二,且阴毒无比,而我等反被暗器所伤后, 除自己暗器喂有毒汁,凡陈音身上所发暗器,无一有毒,故各人皆能自解其毒,体内亦无异 状之感、难道……” <BR>无常判官州绰忍不住大声道:“二十年前,江湖上无数高手死於他的歹毒暗器之下,可谓心 狠手辣,如今,我等皆中他暗器,难道还有生望?”    <BR>无禅上人徐甲冷声道:“这陈音武功当真厉害,所发暗器内力可谓巧到分毫,若进之毫厘, 必死无疑,若轻之毫厘,则不足以戒惩。”说着出手如电,於每人“气海穴”处食指疾戮: “你等气海淤塞已除,稍息便可恢复如初。”转身对楚平王道:“二十年前,千手佛陈音在 泰山脚下挑战天下武林,当时陈音曾邀我助一臂之力,只可惜当时我正随李耳西化流沙,未 能相助,若不是曾有此‘缘’,你们早已死于非命。” <BR>费无极、太行三魔闻言,齐向无禅上人跪拜:“多谢恩师荫德庇护。”</P>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7 00:00

黄石谷,苍苍烟树覆盖着山峦,奇峰秀谷,云水茫茫,断壁间的百丈瀑布宛如银河倒泻,在 一古树盘天的崖顶上,黄眉老者将伍子胥放下。伍子胥面无血色,悲愤凄凉地说:“恩公相 救在下,晚辈理当言谢。不过伍门惨遭不幸,伍某还不知仇人是谁,令在下报仇无门,生有 何益?” <BR>黄眉老者扶伍子胥面东而坐:“伍公子不可多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之报自有一‘ 缘’字。眼下公子腰椎受损,阴阳不调,气血瘀塞,让老夫帮你调顺阴阳,舒筋活血,至於 他事,伤愈后再论。” <BR>说着,单掌变为中指与食指,慢推伍子胥腰椎穴。顿时一股浑和之气顺着伍子胥督脉缓缓流 动。伍子胥刹时身体颤抖,头上大汗淋漓,肌肤亦慢慢红润,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伍子胥 心下甚是感激,待黄眉老者运功疗伤完毕后,起身向黄眉老者深深鞠躬:“恩公大德,伍子 胥不敢轻忘。恭问前辈,如何称呼?” <BR>黄眉老者笑道:“老夫世居黄石谷,久栖黄石洞,人称黄石公。至於恩德两字,实在不可沾 唇。些许小事,只是举手之劳,公子切勿挂齿。” <BR>伍子胥闻听一愣,脸呈惊讶之色,急忙拱躬:“原来恩公竟是饮誉武林的黄眉尊者,伍子胥 实是三生有幸。” <BR>黄石公微微一笑:“伍公子的日月剑是何人所授。‘神龙怪客’与公子如何称呼?” <BR>伍子胥恭声道:“神龙怪客孙武乃是晚辈结义兄长,日月剑是义兄所传。” <BR>黄石公略皱眉头,轻轻摇头喃喃自语低声道:“我好像未听说过?” <BR>伍子胥转念道:“前辈与我义兄……” <BR>黄石公笑道:“老夫与神龙怪客乃是至交,公子与神龙怪客……” <BR>伍子胥已明其意,接道:“那是十年前,在‘天都客栈’,那天,昆仑妖魔突然血洗客栈。 当时,晚辈恰在其中。晚辈虽然武功平平,但见这些淫妇们手段残忍之极,凡死者脸上皆有 一朵毒梅花,毁其整个面容,然后随着毒汁浸透,全身皮肉即渐渐发黑,从脸部烂及全身, 见者无不耸容变色。晚辈豪情顿起,挺剑指向妖女道:‘昆仑妖魔,天道不容。’言毕长剑 径刺其咽喉。此妖女闻言笑的淫声荡荡,一双纤玉手指不停地摸揉自己胸前凸起的玉峰:‘ 我酥心仙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天道不容”,你是什么人,难道不怕“梅花化骨针”。’当时 晚辈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朗声叱道:‘江湖厮杀,为何伤及无辜。何况如此卑劣阴毒手段, 人人得而诛之。’ <BR>“酥心仙子淫笑道:‘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阁下运气不好,又能怨谁。’说着音声倏 转,阴侧侧地‘噢,你也一样,你看。’说着用手一指,晚辈不禁转身回顾四周,整个‘天 都客栈’已没有一个活口,倒地的尸体惨不忍睹。晚辈矍然动容,‘呛啷’一声,长剑刺出 ,酥心仙子似乎早料此着,右手将长剑敛匣,左掌震开长剑,反手一挥,顿时眼前绿烟缭绕 ,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刹时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恰在此时,突然一丝凉风扑面吹来,神 情即醒,耳边似听极轻的叱声:‘大胆妖妇,死到临头,还作茧自缚。’ <BR>“话音甫落,一人身穿青袍,背着双手,站在众人面前。双目精光四射,顾盼之际极其威严 。不知何时,眨眼间,竟人不知鬼不觉将‘天都客栈’内死人和物事,根据环境按休、生、 伤、杜、景、死、惊、开图形布成了‘颠倒八门阵’。阵中之人刹时有种雾茫茫,昏惨惨、 寒气森森、鬼气逼人,东西南北不辨,陡然间人人都有寸步难移,荆棘裹身之感,此时此景 悸怖甚於死亡,正在惊悚之际,我的任督两脉之交的‘大椎穴’被青袍客抓住,全身丝毫不 能动荡。脑清心明,一切恐悚惊悸顿无,青袍怪客转身即走,昆仑众魔明白生存之机稍纵即 逝,立刻紧随其后,企图脱厄离困。倏见青袍怪客单掌挥出,匝地风起,一股巨大罡风荡出 ,将昆仑众魔逼入阵中。晚辈当时道:‘阁下如此武功,何不为武林多积阴德,将这贻害武 林的昆仑妖魔尽数诛尽。’ <BR>“青袍怪客微笑道:‘疾恶如仇固是君子之道,然藏污纳秽乃是生存之道。大丈夫立於世间 ,既要走大道,亦要经小道。何况天下之事,绝非凭一“武”字即能燮理。於事於人要攻心 为上,昆仑鼠辈之恶,却不屑在下出手相除,就让她们在我这“颠倒八门阵”中自生自灭, 再说我这“颠倒八门阵”暗藏玄机,变化万端生死存亡,要看妖妇们的造化了。’ <BR>“晚辈深信此言决非狂言,我在阵中之时,就有寸寸幽灵逼身,步步亡魂索命之感。” <BR>黄眉尊者笑道:“此人即是神龙怪客孙武?” <BR>伍子胥:“正是,晚辈深服孙武的武功学识,当即要拜其为师。”而孙武坚持不允:“公子 骨相非凡,在下初见公子之时,见你正气散成金光环绕头顶,日后必能成器。在下不敢逆天 行事,故出手相救。恳望公子日后事成,顺天道则是天下苍生之幸。” <BR>晚辈当即道:“玉不琢,不成器,况伍某乃顽石非玉。但伍某疾恶如仇。见昆仑妖魔肆意残 毒武林,敌忾之心油然而生。” <BR>青袍怪客孙武颔首轻声道:“世间若无污秽,何来清泉。所谓水清无鱼,懂吗!。” <BR>后经神龙怪客孙武倡议,我俩义结金兰,蒙义兄错爱,教了这趟日月剑,后因家父召唤,晚 辈忍痛与义兄相别,那知一别十年,至今尚未谋面。” <BR>黄石公轻声道:“神龙怪客武功惊天地,泣鬼神,可说海内首推第一。公子与之相交缘份不 浅,终身受益无穷。” <BR>伍子胥道:“恩公武功……” <BR>黄石公已明其意阻道:“在下武功与孙武相较,有如荧光比皓月,这决非谦言。”说着转而 一笑道:“公子确实骨相非凡,常人难以比拟。争胜於武林之间,非公子所长。公子乃大器 之像,小则为相、大则为侯。家门仇怨,乃区区小事,不过公子眼下怒气攻心,悲愤难消, 心意不一,加之内力不足,虚火旺盛、难成气候。” <BR>伍子胥怒目圆睁:“家门血海深仇,晚辈刻骨铭心,片刻难忘,平生若不雪此之恨,枉为丈 夫。” <BR>黄石公正色道:“若公子不嫌,在下传些定神顺气之法,或可於公子吐纳练气略有帮助。” <BR>说着将伍子胥面东而坐,五心朝天。此时正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黄石公叮咛道:“公子口 中只可呵、嘘、呼、响、吹、嘻六字顺序吐纳,切不可运气相御,否则公子便有生命之忧, 切记!” <BR>说完,黄石公缓缓伸出双掌,向日作怀抱之状,吐纳运气先自打通小周天,当见头上微微冒 出白雾,双手掌心渐渐成淡黄色,顷刻间掌心便有眼珠大小般的红球在蠕动,然后脚踩两仪 ,按太极阴阳顺移,两膝微曲,含胸拔背,双掌呈正反,作一阴一阳相对,两个淡黄色的红 球悬离双掌而混一,慢慢双掌被白雾所缭绕,朦胧中两掌叠按在伍子胥百会穴上,双脚缓缓 悬空,成倒立状,一双脚尖反指东方,片刻之间,眼睛迸射出两道精光,渗合着口中所吐浓 雾与两个混合成一的红球交合后变成一条红色烟柱,直贯伍子胥“百会穴”,约一柱香时间 ,光散雾消,伍子胥初感筋骨柔和,百骨舒畅,继而感到五脏翻滚,全身三十六处大穴忽开 或阖。稍许,一股内力和着体内气血循经络缓缓运行,上自百会,下至涌泉,百关调畅,洋 洋气息感到舒畅无比。 <BR>黄石公收式后,轻声道:“经、络两脉,内连人体五脏六腑,外络肢体七窍,它行血气、通 阴阳、养脏腑、濡筋骨、利关节,便于人与天地保持平衡。若气血循经络运行通畅,则事半 而功倍。若气血瘀阻,练功则终日无成。练功时务必以意领先。如此则能使任脉,督脉之间 周转运行达到调息、调心、调神之功效。至此,再行吐纳,采补天地灵气,引气归源。” <BR>伍子胥明白:这乃因己仇不离口,致使黄眉尊者不惜采日月精华,耗本身真元增长自己内力 ,并传授了上乘的内功吐纳心法。伍子胥甚觉过意不去,随即倒身下拜:“古人云‘滴水之 恩,当以涌泉相报’。前辈大恩,伍某决不敢‘一声相谢’便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伍 子胥愿拜前辈为师,待报完父兄之仇,定与前辈结草为庐,终身相侍左右。” <BR>黄石公忙道:“公子差矣,在下区区之劳,公子切勿挂於心间,为徒之事,万万不可,若公 子能以兄弟相称,已是在下之幸。” <BR>伍子胥急忙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大哥——” <BR>伍子胥泪水涔涔,久久跪地不起。 <BR>黄石公扶起伍子胥:“兄弟请起,为兄要尽快调整气血。否则内功将废大半。” <BR>说着盘坐崖顶树下,面东吐纳,练三元混一法。哪知上甲元、下甲元为一体后天灵地气却与 中 甲元人体之气始终不能相合,黄石公大汗淋漓,周身白雾渐渐地淡散。伍子胥见状大惊失色 。这一切都是黄石公为自己大耗真元所致,使天灵地气不能与本身真气相融,自己却束手无 策。当此紧要关头,倏见一条人影腋下挟着一人在山凹下出现,直奔山崖而来,其速度之快 犹如电闪雷奔,伍子胥看清此人就是出手救其爱子的黑衣老者,当见此人顷刻间便到黄石公 身后,放下腋下小孩,两脚旋转,踩“坤”托“乾”走“坎”位,跃“离”位,双臂大开大 阖,陡然凝神,气沉丹田,双掌猛然相翻,一根红色烟柱从掌心飞出,直射黄石公督脉 命门。黄石公身体微微一阵颤抖,只见黄石公周围的淡雾已变成金光,地气与天灵立刻和其<BR>体内的中甲元合而为一,一束五彩虹光从黄石公任脉“气海”穴源源流入体内,约两柱香时 间,黄石公慢慢睁开双目,轻声道:“兄弟救了黄某一命,黄某……” <BR>黑衣老者恭敬道:“主人於我有救命树德大恩,当年若不是主人,陈某早已尸埋荒山,岂有 今日。”   <BR>黄石公正色道:“以你武功内力决不在我之下,日后你我不可主仆相称。”言罢招手喊伍子 胥:“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用手指黑衣老者道:“这位便是二十年前名震天下武林的 千手佛—陈音。”       <BR>伍子胥闻言目瞪口呆,他知道黑衣老者决非一般江湖豪客,却未想到竟是数十年前名震八荒 的人物。於是恭手道:“晚辈伍子胥久仰陈前辈,一谢前辈援手救子之情,二谢前辈解我恩 公之险。” <BR>陈音连忙道:“区区之劳、不足挂齿”。向黄石公看去,眼中尽是疑惑。 <BR>黄石公哈哈大笑:“陈音,这位是神龙怪客孙武义弟,楚太师伍奢次子伍子胥。” <BR>地上的小孩连蹦带跳地扑进伍子胥怀里:“爹爹,我要妈妈……” <BR>陈音一恭手:“伍公子,刚才礼数不周,请多多原谅。” <BR>伍子胥感激地说:“前辈说哪里话,前辈义救我父子生命,大恩不敢言谢,宾儿,快拜谢前 辈救命之恩。”说着令伍宾叩拜。 <BR>黄石公笑道:“慢着,常言道‘拣日不如碰日’。今日我等有缘,不如义结金兰。岂不省了 许多要说的话。” <BR>伍子胥心中大喜,陈音更是无话可说。三人当下结为兄弟。陈音排名第二,伍子胥为三弟。 陈音转身对伍子胥笑道:“三弟,大哥乃通玄之人。宾儿实在是武林千古奇才,我和大哥欲 收宾儿为徒,不知三弟意下如何?” <BR>伍子胥初见陈音携爱子而来,心中悲愤稍解,现见两位兄长收爱子为徒,心中甚是高兴,他 为爱子有这两位武林异人的兄长做师父感到异常欣慰。岂知正在兴奋之际。突然头顶一声 怪啸,一只白猿从树上陨石般而降,前面双爪抓住毫无戒备的伍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扔下左面千丈悬崖。 <BR>伍子胥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所惊呆。他怎么也想不到,经过九死一生的爱子,未死在仇人手 中,却亡在这畜牲爪下。伍子胥此时肝胆俱裂,愤怒难抑,拔剑诛杀白猿,欲为爱子报仇。 那知白猿窜、跃、蹦、落俨然一派高手风范。伍子胥剑术虽精,若想在瞬间诛杀白猿,决非 易事。伍子胥度势、掌剑齐发,顿时周围树倒石飞,尘土飞扬。突然一声箫响,划破长空, 箫声在悬崖间久久回荡。白猿闻箫之声,探出左前爪径袭伍子胥右肋,伍子胥侧身让过,长 剑顺势疾削猿爪。岂知白猿骤然前跃,欲赴悬崖,伍子胥纵身横剑阻拦,白猿前奔受阻,霍 然纵身窜息於崖顶大树之上。伍子胥随手掷出手中长剑,飞射树上白猿。白猿未等长剑飞到 ,一个筋斗,已从树侧坠落悬崖。伍子胥此时内力已非同小可,一掷之力何止千钧。“日月 剑”竟然切断碗口粗的树干与树叶一同坠落於地。伍子胥此时已神疲形悴,恍如痴 状,面部的肌肉显示无限的痛苦。这时,黄石公右手拿着伏羲箫微笑着向他走来。伍子胥霎 然有种说不出的跷蹊涌上心间,望着黄、陈两人疑窦满腹讷讷道:“这——这白猿、是…… 。” <BR>黄石公微笑道:“兄弟放心,宾儿无恙,白猿随我十数年,极通人性。” <BR>说着走近站在崖边的伍子胥,指着对面山崖壁间的一棵树:“兄弟请看。”伍子胥顺指望去 ,只见对面崖间的一棵松树下露出一个洞口,一只白猿用前爪掀开遮掩崖壁间洞口的野藤绿 叶。伍宾那幼童声音从洞内传出:“爹爹——我怕……我不……” <BR>伍子胥脸上愁云顿去,绽出笑容:“这白猿,原来是兄长所豢养。” <BR>陈音道:“三弟,这白猿,就是一般武林高手亦非其敌。” <BR>伍子胥激奋地向黄、陈恭鞠道:“两位兄长,我伍氏满门血海深仇,我伍子胥必报,宾儿拜 托了。” <BR>黄石公:“兄弟不必如此,我兄弟两人定当倾其全力哺养宾儿、将平生所学倾囊而授。兄弟 你前程远大,放心去吧。” <BR>伍子胥凄然道:“小弟才智武功平平,只怕负了兄长厚望。仇家如此凶悍,倘若此仇遥遥而 无报期,只盼宾儿学成艺后,来偿父愿。” <BR>陈音陡然厉声道:“兄弟差矣,刚才大哥踩两仪、顺太极、托日月、为贤弟输了真元精血。 那是最耗功力的。当年我邪念缠心,自不量力,挑战天下英雄、被鬼谷子的“飞钳爪”所伤 。大哥为我炼丹疗伤,即用此法为我推宫换血,险些武功尽失而丧命。贤弟,你吸口丹田气 就知道了。再说,天下武功,岂能胜‘道’”。   <BR>伍子胥依言吸了口丹田气,立刻感到一股刚阳罡气在体内顺着经络蠕动,伍子胥一伸右手, 体内滚动的内气仿佛要从手中十指尖迸射出。当即想到刚才与白猿相搏时,那树倒石飞的掌 势,只是诛猿心切,未加注意,此时经陈音提及,伍子胥顿悟其理。一股无以言谢的激情倏 地涌上心间。伍子胥立时停止运气,“扑嗵”一声跪在黄石公脚下:“大哥——”泪如涌泉 ,泪水刷刷地随着两腮而淌,久久跪地不起。 <BR>黄石公亲切地:“贤弟请起。”一股无形内力托起伍子胥,继道:“恩义固然可贵,性德更 称大道。贤弟乃性德中人。切不可为区区小义铭记於心而废大道。” <BR>伍子胥深情地:“性德虽为大道。然大丈夫於隆情厚义岂能无动於衷。” <BR>黄石公倏然正色:“厚积深藏大器,轻发小逞凡才。贤弟,你命相应在东南方,可速速而行 ,迟则有变。一路虽有险阻,但有惊无险,自会有人助你化凶为吉。至於宾儿,尽可放心, 你们父子自有相会之期。贤弟,切不可恒念区区恩怨而荒废冥冥之中大业。” <BR>伍子胥泪水涔涔:“大哥,难道……” <BR>黄石公缓缓道:“贤弟,人生散聚离合要随‘缘’而定。你我义结金兰是天意,日后如何还 须顺天意而行人事。” <BR>千手佛陈音轻声道:“大哥乃精通玄机高人。大哥所言,定然相差无几。再说,贤弟已得大 哥真元增补,途中再遇仇家,亦可自保无虞。” <BR>伍子胥追问:“二哥与蒙面人交手,必知其来历,请二哥赐告小弟仇家,以释小弟愁怀。”   <BR>陈音轻轻叹了口气:“阴阳无极掌乃楚平王宠臣费无极,其人是无禅上人徐甲弟子,为人阴 险狡黠。太行三魔是他师弟。老大无常判官州绰,老二亡魂邢蒯,老三断肠殖绰。三人常在 太 行山一带走动,很少到荆楚之地。那大头和尚乃横行在洞庭湖畔的风沙卫和天下著名恶棍盗 跖,为兄只知这些。” <BR>伍子胥听后,向陈音一拱手:“多谢二哥赐告,兄弟已明了于胸,”说完,脸色凄凉道:“ 小弟即刻动身,实在不忍与两位兄长匆聚即散。” <BR>陈音笑道:“贤弟,你我兄弟一场,无甚相送。江湖风险大,今日之别,不知何年相见。为 兄自忖几手暗器手法还能说得过去。若贤弟不嫌,传之于你,或许日后有用。” <BR>伍子胥听之大喜:“二哥暗器独步天下,放眼当今武林,谁能匹敌。今习得神农绝技,实在 三生有幸。” <BR>陈音认真地向伍子胥解述了施放暗器的心法和要领。 <BR>“天地本乎阴阳,阴阳本乎动静。人身阴阳也,阴阳动静也。阴阳动静适时而宜。为此则动 中有静,静在动中。天下暗器有快、慢之别,暗器纷纭漫飞,看似混乱,实则有序。以动器 惑敌,以静器制敌,故静非静……” <BR>说完教了伍子胥如何用脚、腰、肩、颈等施发时的秘诀。伍子胥尽悉牢记於心。 <BR>陈音:“贤弟内力有余,手法还需常练,所谓熟能生巧,以气适器自然无形。” <BR>伍子胥对黄、陈的情义分秒俱增,情不自禁叹道:“相聚匆匆,情离绪别……” <BR>黄石公如何不知伍子胥心境,轻声悦色道:“贤弟,人世间、茫茫人海,相识便是缘。我辈 及天下人皆可虚度此生,独贤弟不可。若有朝一日,贤弟壮志得酬,只望贤弟造福天下苍生 ,拯救黎民,切不可因愤逆天行事。” <BR>伍子胥泣道:“两位兄长教诲,小弟决不敢忘。” <BR>黄石公抬眼远眺,慨然道:“当今天下,人鬼同途。纷纷纭纭。有道是‘定云止水中有鸢飞 鱼跃的景象,狂风骤雨中有波恬浪静的风光。’贤弟此去东南另辟天地,打出属於自己的那 份江山,方为大丈夫本色。为兄送贤弟一句话‘辨动静,操刚柔,要存乎於心。’” <BR>伍子胥声泪俱下:“伍氏惨遭不幸,得遇两位兄长,如此大恩,伍子胥铭记肺腑,两位 兄长今日之诲,兄弟终身不忘。伍子胥一旦得遂心愿,即回黄石谷,与兄长结茅相守共度残 生。” <BR>说完向黄、陈两人各磕了三个响头,挥泪而别。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7 00:01

<FONT face=黑体><STRONG><FONT color=#800080>第二回</FONT></STRONG> <BR></FONT>乱云不谐风雨,天磨方成钰珍 <BR>黄石谷夜空,星月被乌云遮掩。怪石、苍松、山峦在沉沉黑夜里隐约成为模糊的影子,玉溪 飞瀑声阵阵传来。一个白衣少年在怪石与密林间起伏、跳跃,恰如猱猿,四面八方迸射而 来的菩提子、毒疾藜、甩手箭、迥龙匕、夺命镖……层出不穷向白衣少年飞射。当见白衣 少年手、脚、颈、腰有条不紊旋转扭动,各种暗器亦随身迸出,茫茫黑夜里,天空顿时闪出 五颜六色。寒光在漆黑苍穹中交缠旋转碰撞,甚是蔚为奇观。暗器的铿锵撞击声,随着月光 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宛如一张不弹已久的古琴,无意中拨动了琴弦,响起了远古时代的金戈 铁马音频乐曲一般。 <BR>白衣少年飘逸洒脱的动作,将惊险万分简化得漫不经心。一场骤雨般暗器弥洒碰撞后,白衣 少 年倏然身体腾跃旋转,身上暗器再次暴洒,四面寒光交错迸射,左边一棵大树上九支飞镖成 品字形分插树上;右面巨大怪石上有七个泥团成北斗星状,沾粘在怪石之中;后面树上一根 绳子栓的稻草人不停摇晃,草人身上所标的太阳穴、玉枕穴、百会穴、气海穴、天突穴,人 身五大要穴处,均被一粒石子击中;正面三丈远处,八个手掌大的木牌上各自写着:“乾、 坎、艮、震、离、巽、坤、兑”也已贴上了八片树叶。树叶上也写着“乾、坎、艮、震、离 、巽、坤、兑”,只是八字未能按顺序对号入座。 <BR>月光下,一条黑影闪现,站在了白衣少年面前,厉声轻叱:“宾儿,你左、右、后三处目标 均被击中,但前面八字牌却未尽人意。此乃静、意未能渗合,耳手未能合一。大凡暗器之法 ,意到、气到、器到。发之于无形,收之于无影;动之于九天,藏之于九地。静、意、气存 乎一心。宾儿,你看。” <BR>“看”甫出口,前方手掌大的八字牌已有八片树叶按顺序贴沾其上,且一字不差,即连近在 咫尺的伍宾亦未见其如何出手。 <BR>伍宾脸一红,恭敬地:“徒儿铭记在心。” <BR>陈音沉声道:“宾儿,你悟性极高,十数年来,已把为师一身所学占了过半,尤其在暗器方 面,瞬间打出软、硬之器,已属不易。但你仇家不是江湖等闲之辈,况且其身后尚有极厉害 靠山,故为师的一番苦心,你应知道。” <BR>伍宾垂泪道:“师父于徒儿之恩,如同日月,师父教诲,徒儿终身不忘。” <BR>陈音幽叹一声:“子时已过,你可去黄石洞,大师父已在那里等你。” <BR>伍宾躬身一鞠:“徒儿即去。” <BR>言罢,转身迅捷闪出密林、蹿过怪石,向左边悬崖峭璧疾奔而去。这时,天空乌云悄然退去 ,明月高悬。伍宾借着月光附崖直上。这是每夜跟黄石公学艺前的必修一课,因为,在崖顶 上面怪石丛后面数十丈处,便是黄石洞。正当伍宾准备跃上崖顶之际,崖顶一阵嘶嘶嗥声, 几十只绿光在崖顶闪动;“狼”!狼群挡了伍宾上崖顶的去路。 <BR>伍宾虽在黄石谷格斗过猛兽,所遇猛兽亦是单只,且都占据有利地形而为。眼下,伍宾身附 崖壁,所处地形极其不利,不能施展平生所学且不说,所遇又是狼群。进,险到极处;退, 当然可以全身。然而,退不是伍宾性格。伍宾十年来跟着师父学的第一项,就是“知难而进 ”。伍宾审时度势,凝神聚力,慢慢向崖顶移去。崖顶上狼群发出疒〖KG-*3/4〗〖HT6〗参 〖HT〗人嗥嘶,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两只狼露出森森白牙仅离伍宾头顶尺 许,伍宾看到八条腿,四道绿光, 在头顶交错晃动,且不断探身,不停地用舌舔着森森白牙,无可奈何地从喉间发出闷闷嘶嗥 。伍宾左手五指紧扣壁间,运力于双脚足底,乘其交错移动之际,右掌闪电般连挥,两声惨 嗥在伍宾头顶响起,随即两只狼尸擦着伍宾颈肩坠崖而下,恰巧落在伍宾身下崖壁间树上的 秃鹫窝里。两只秃鹫鸳鸯梦被毁,梦中受惊,扑、扑腾空而起,在瞬间的盘旋中,立刻明白 了这一切是伍宾所为。愤怒的秃鹫盘旋而下,凶狠向与狼群对峙的伍宾俯冲猛扑。狼群似乎 亦看出这是一个难逢良机,立时向伍宾攻击。霎时,隼爪、狼牙直迫伍宾。伍宾根本 未料到形势突然如此变化,惊险异常。双脚一点,身体微向上移,一只狼凶猛扑来,伍宾蓄 力发出一掌,将其击毙,乘其坠崖之际,伍宾铤而走险,使用了“蜻蜓点水”上乘轻功,双 脚踏在坠落狼尸上借力一跃,上了崖顶。一连几个动作,瞬间一气呵成,实在惊险万分, 倘若稍有疏忽,伍宾不死在鹫、狼合击下,亦必摔死在崖底。然而,伍宾化险为夷了。跃上 崖顶的伍宾,立刻闪电般掌劈、指戮、脚踢,围攻而上的狼群顷刻凄嗥着纷纷倒地而亡。两 只盘旋空中的凶狠秃鹫锐利勾嘴此时离伍宾头顶仅有尺余,眼看伍宾便要头破血流,当见伍 宾颈脖微动,两只银针蓦然划破月光从颈旁闪电般疾飞,直射秃鹫喉部,旷野里立刻又响起 两声凄厉嘶叫,有如寒夜枭鸣,令人闻之胆颤心惊。两只秃鹫在空中挣扎着扑打着翅膀直泻 崖下。剩下狼群见眼前之人如此勇猛,惊慌地瞪眼望着伍宾,一阵嗥叫,丢下同伴尸体,向 黑暗中散去。伍宾看着散去的狼群和坠落崖底的秃鹫笑了笑,拍拍手,无暇再顾其它,几个 起落,穿过怪石丛,来到黄石洞崖边,俯瞰着茫茫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下面传来阵阵浪涛的 咆哮声。伍宾昂首,一轮明月在玄远天空静静地了望。突然,伶俜之感袭上心间。虽说十数 年来与两位师父朝夕相处,情同父子。每当向恩师问及身世和家事,恩师总是不答,只说自 己父亲伍子胥位居吴相,职掌群僚,显赫天下。然而,至今亦未见过生身父母,寒来暑往十 数年,不知在梦里多少回见到父亲。醒来,留下的仅是两颊泪痕,这个影子困扰了自己十数 年,伍宾不觉轻轻昂首叹了口气。陡然,伍宾看到身前月光下拖出三条人影。惊诧之余,急 忙回头,当见两位恩师伫立在身后,微笑看着自己。 <BR>“宾儿,又思亲了?” <BR>“是的,师情重过日月;亲情,宾儿亦终身难忘。” <BR>黄石公轻声道:“天地万物,人情物理尽在冥冥之中。大千世界,适者生存。静则悟出白云 禅机。是、非、恩、怨自有了结的那天。” <BR>伍宾恭敬道:“徒儿多谢大师父教诲。” <BR>陈音笑道:“宾儿,刚才狼群,乃大师父用计赚上崖顶给你喂招。我和大师父都看到了你的 身手,眼下亦放心了。” <BR>伍宾闻听,先是微怔,随即明白大师父苦心,于是:“多谢恩师教诲。” <BR>黄石公笑道:“宾儿,行走江湖,武功固然重要,更重要是头脑。得意须留后路,失意应寻 出路。热闹场中,人用嘴我用眼,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切记、切记!” <BR>伍宾诚恳地:“恩师箴言,徒儿铭记心中。” <BR>黄石公、陈音和伍宾边说边走,不觉来到洞内一怪石旁。黄石公伸手在怪石左下角一不易发 觉的石凹处一拨。怪石须臾吱吱地自动分开。伍宾随师入内,当见洞壁上绘有一幅幅人像锦 画;有闭目静坐的,有双手抱头挺胸的,有吸气收腹下蹲的,有弯腰打躬的……形象怪异、 栩栩如生。 <BR>黄石公严肃道:“宾儿,这‘太虚神功’务必要将精、气、神浑为一体,所谓人在气中、气 在意中。按秘笈口诀而练。否则,不仅武功不进,反会有生命之忧。” <BR>伍宾:“是,弟子谨遵师训。” <BR>黄石公看了看画壁,厉声道:“宾儿,你将太虚神功秘笈口诀念一遍。” <BR>“太虚神功,意如雪松。精足、气充、神旺,方通此功,精、气、神三者相通……” <BR>此时,伍宾已如醉如痴,练完太虚神功上路吐纳之后,顿觉心旷神怡,口津增多,精神百倍 ,经、络、骨、缝极其舒畅。 <BR>黄石公轻声道:“宾儿,太虚神功,所学最佳时间乃子丑时。现已近寅时,不宜再练,记住 ,日后要勤习苦练。练时务必心静如水,涤净芜杂之念,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BR>伍宾恭声道:“徒儿牢记脑海。” <BR>次日,伍宾起床,陡见桌上便笺,心感奇怪,暗忖:“十数年来,极少有人到黄石谷作客 ,莫非,师父等我入睡之际……” <BR>伍宾不及细想,一跃桌边,拿起便笺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师父留言。 <BR>“宾儿:世无不散之筵,聚散合离皆在缘中,咱们师徒之谊永存。然分离在即,宾儿不宜恒 念。天道永恒,人道多变,世情万物皆在应变适恒之中。黄石谷已非永居之所。以后行走江 湖,可用乾坤掌为号,姓氏勿用。 <BR>宾儿,你的身世,枕下有封信,拆阅即知。宾儿,天下无顺道,勿拣好路走,切记、切记 ! <BR>师:黄石公、陈音具。” <BR>伍宾双手捧信,刹时,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凄凉袭上心间。脑中一 片空白,呆若木鸡,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匆匆离去,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伍宾突然感觉 被整个世界遗弃了,孤单、寂寞,令他浑浑噩噩。十数年来,情如父子,朝夕相处,一幕幕 涌进伍宾脑海里,再也抑制不住感情波涛的伍宾,陡然间冲出门外,大声高喊:“师父…… ”树林山谷中,不时传来“师父、师父……”那凄怆、绝望的回音。 <BR>〖JZ〗□□□□ <BR>黄昏,夕阳余辉洒落在山峦重叠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上。在这长长盘山古道上,一个白衣少 年按辔徐行,晚风顺着背影似要把他吹到遥远的天边,这一骑一人踽踽凉凉,眼看即要转过 前面山坳。陡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白衣少年置若罔闻,神情恍惚,似有无限惆怅缠 身,瞬间蹄声已近,六人六骑疾驰而过,转眼绝尘而没,白衣少年喃喃自语:“这是第六批 ,这些人快马加鞭有何急事?” <BR>转过山坳,白衣少年骑在马上,看见不远处燃起袅袅炊烟,白衣少年忽感饥肠辘辘,这时方 才想起一天尚未吃饭。食欲一有,顿时饥饿袭上心间,从腰中摸出数块碎银,便策马向炊烟 处急奔。客栈内早已有不少人在喝酒,白衣少年走进客栈内,要了碗水和一馒头权作充饥 。白衣少年知道这客栈内都是江湖中人,刚才见到的六人亦围一桌吃酒猜拳。这些人,酒一 下肚,大谈武林趣事。说话肆无忌惮。坐在右面窗下中年汉子低声对旁坐同伙道:“此次泰 山之会,可是武林中空前绝后事情。兄弟,你猜为什么?” <BR>“为什么?这谁不知道。唉,说来也出人意料,是谁想出这种毒计,竟将孔教主,博大真人 李耳,神龙怪客孙武,九州神君老莱子,鬼谷谷主王栩等当今绝世高手一并送上西天。” <BR>说话之人是一位清癯老者,背插拂尘,言词间甚是惋惜。 <BR>“此次泰山之会,神龙怪客‘十三路颠倒乾坤掌’令诸子百家望尘莫及……” <BR>“唉,儒教孔教主的内省功夫那真是空前绝后,连博大真人李耳都敬佩说‘际天极地’前无 古人,后无来者……” <BR>“听说,九州神君老莱子一路‘三寸游龙鞭’惊服在场之人……” <BR>这个白衣少年即是伍宾。伍宾惊骇异常,这些人物,听师父说过,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 世 高人,怎么在泰山之会中尽都毙命呢?是谁有这种能耐?难道师父匆匆而去与这事有关?” <BR>整个客栈内,每人都在议论这事,而人人都在担忧日后江湖动向,似乎每人都感到一场武林 血腥将弥漫江湖。 <BR>在客栈内右面角落里一个青年人沉声道:“他妈的,说来奇怪,寻遍整个泰山也未看见这些 人尸体,难道他们都逃生了?” <BR>“兄弟,不可能,泰山之会已过两月。若这些人倘若活着,怎么未见一人显露江湖呢?凭他 们聪明和绝顶才智,难道找不出其中蹊跷而不查究?” <BR>“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BR>“噢,对了,听说前日东皋公被杀?” <BR>“是呀!乌龙寨又被毁了?” <BR>“什么人干的呢?” <BR>“不知道!” <BR>“费太师广发英雄帖,在太师府召集天下英雄,商议武林事宜……” <BR>“不知道这次英雄大会,又要弄出什么腥风血雨……” <BR>“……” <BR>叽叽喳喳,议论不休。伍宾初涉江湖不愿混迹其间,加上心情不佳。一摸身边已无银两遂欲 卖坐骑,想换些碎银。客栈内走出一位青年笑道:“兄弟,这匹马我要。不过,我要先骑 试一下,可以吗?” <BR>伍宾笑道:“当然可以!” <BR>锦衣青年飞身上马,双腿一夹,坐下马四蹄腾飞,疾奔在古道上。伍宾看着坐骑越来越小, 眼看已将消失,那锦衣少年仍没有回头之意,不由心下大急。这时,客栈内一阵轰堂大 笑,只听一人笑道:“夺命鬼只要他马,未要他命已然不错。” <BR>“不用说,这少年太嫩,从未走过江湖。” <BR>“……” <BR>伍宾本无纹银,本想卖了坐骑,换些纹银食宿之用,未想到坐骑被骗,雪上加霜,伍宾脑羞 成怒,亦无可奈何。被堂倌牵出客栈外,“对不起,客官,我们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就是要 赚银子。如果公子愿意用所佩之剑抵押……” <BR>伍宾星眸透出寒芒凝视着堂倌,堂倌见状不敢再说下去,伍宾轻轻摇了摇头,沮丧 地转身迎着山峰上还未落尽的夕阳走去。伍宾初出江湖被骗受挫,令 伍宾 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懊恼,于是施展轻功向不远处山林疾奔,陡然一只山鸡受惊飞向天空, 伍宾手指一弹“哧”地一声,一粒石子激弹而出。山鸡便在空中扑打着翅膀,斜栽左面山丘 后,伍宾疾奔山丘后,远远看见山鸡睡在地上,自言自语:“对不起,我……” <BR>话未说完,猛然看见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站在眼前,颀长的身子,略显得削瘦,硕大的脑 袋似要将 他整个身子压垮,长长的睫毛半遮着一双严厉有神的眼睛,唇无血色,面含微笑,使人无法 测出是恐怖,还是亲切。后面跟站着六个精壮大汉,一看便知都是身负武功之人。伍宾受过 两位高人栽培十数年,其武功内力已有相当火候,决非一般江湖泛泛之辈可比。虽则如此, 亦不禁一惊,凝神望着书生模样的人。须臾,只听其冷冰冰地:“公子为何伤我豢养的山鸡 ?” <BR>伍宾居栖黄石谷,从未与外人相处,根本不知江湖事宜,加上他仁厚善良,忽听伤了别人所 养山鸡,顿觉不妙。这要赔人银子,自己身上分文没有,这如何是好?伍宾俊脸倏地一红, 一抱双拳,急忙恭声道:“前辈,实在对不起,晚辈确实不知山鸡乃前辈豢养珍禽。因肚 饥难忍,又不愿沦为盗匪,故一时考虑不周,眼下甚是不安,望前辈恕罪。” <BR>“恕罪,哈哈哈。我这飞禽、养之不易,既然伤在公子手中,一句恕罪,岂能轻过?” <BR>伍宾闻言,心下暗惊,看来此事不易善了,于是轻声道:“前辈之意,要怎么个赔法?” <BR>眼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右手摸了腮下,眼睛瞟了一眼伍宾左侧佩剑森森道:“公子欲赔山 鸡一命,那就请公子暂解腰下佩剑,权作赔物。” <BR>伍宾虽然仁厚心肠,但聪明异常,乍听此言,心里顿时一惊,因为自己腰下佩剑既是恩师之 物,又是断金切玉的宝剑,漫漫江湖路,全仗此剑,自己刚出黄石谷,却有人要夺剑,岂不 等于夺命一般,伍宾此时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来意,这纯属讹诈,故意找茬。想到这里,不禁 豪情顿生,冷笑道:“阁下之意在剑不在鸡,实不相瞒,为求生存,此剑乃我护身之物,恕 不 能从命。至于山鸡,在下赔你十只总算可以?” <BR>只听此书生陡然语音严峻轻哼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这里飞禽走兽皆属我养,此 时此刻你拿什么来赔。公子,只怕时间越长,利息越多。到时,只怕公子整个身子都要留下 了。” <BR>伍宾顿时豪情陡增,随即笑道:“是吗?溢则损。凡事太过自信,是苦而非乐。” <BR>中年书生嘿嘿一笑:“人不大,话不小,江湖道上有谁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 <BR>站在后面的一位壮汉,走上前厉声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左掌平推,纵 身右跃,伸出右手,欲解伍宾腰下佩剑。伍宾见此人如此野蛮无理,怒从心起,右手微抬, 反掌顺着手腕,轻轻向外一勾,跟着左肘微动,撞向壮汉胸腹。“哎唷”,壮汉一下被伍宾 撞出丈余,跌倒在地,其余五名精壮大汉尽皆失色,想不到眼前少年身子竟然未动,同伙便 跌倒在地。中年书生微微吃惊,面含微笑看着伍宾。五名壮汉中倏见一条人影飞出,扶起跌 倒壮汉:“老三,怎么样?”说着转身向伍宾走来,沙哑着嗓音厉声道:“好功夫,请教少 侠大名,也好让在下领教一番。” <BR>伍宾依着师父所嘱,学着江湖人士,一抱双拳,平静地:“在下乾坤掌,至于其它,实在不 足挂齿。” <BR>“哈哈哈,好狂妄的名号,既然少侠号称乾坤掌,在下就接你几掌如何?” <BR>话音甫落,右掌拍出,一招“苍龙摆尾”,刹时疾风卷扫伍宾而来,势道极是威猛。伍宾不 假思索,单掌相迎,掌心朝内,一股极阴之力,竟将对手掌力挡住,手掌一翻,内力自掌心 吐出,往前一送。敌手顿感掌力所触之处如若无力,接着一股暗劲自掌心传到胸前,不觉暗 叫不好,但为时已晚,只觉胸口一阵血腥在喉头蠕动,极度难受,紧接着噔噔噔,连退三步 ,把持不住,正巧倚靠在后面一颗树上。壮汉这才明白,这少年武功不知要比自己高出多少 ,刚才若不是少年掌下留情,自己定然一命呜呼了,于是双拳一拱:“多谢少侠掌下留情。 ” <BR>伍宾刚才虽恼怒此人蛮横,但毕竟心地善良,况与此人亦无怨仇,故在用“太虚神功”时, 仅用三成,适时而止。 <BR>站在一旁的中年书生此时对伍宾招式虽不明白,但知此人必是哪位高人门下。不然,这小小 年纪,哪来这种身手,于是更想与伍宾一比高低。心念至此,右手轻轻一挥,随从壮汉皆退 在一旁,不再作声。中年书生阴森森道:“公子小小年纪,有此身手,实是江湖一件大事。 不过,欠债还钱,公子还是把剑留下,尚可留得一命。否则,别看你连胜两人,嘿嘿嘿,常 言道‘两害相衡取其轻’。” <BR>寥寥数语,实在充满了蛮横霸道。伍宾心地虽善,但傲骨凛然,纵然一死,也决不受其胁迫 。伍宾心想:“且不说这宝剑乃恩师之物,就是平常之物也不能被迫予让。此人看似书生, 文质彬彬,实则甚于盗匪。他手下之人不过尔尔,我又何惧于他。”想到这里,亦面如寒霜 ,冷声道:“阁下如此钟情于这口宝剑,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BR>“嗯,公子还是不要问我名号为好,因为这名号很不吉祥,知之者必殃。” <BR>伍宾冷笑道:“为什么?我不在乎。不然我不好向剑的主人交待。因为,这把剑下没有无名 之鬼。” <BR>中年书生突然阴侧侧地冷笑起来,这笑声虽在白天闻听,仍然刺耳震心,接着那张清癯的脸 如晨霜冰峰,星眸闪动迸射出逼人的寒芒,怖厉沉声道:“天下只有两种人知道我的名号; 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还未出生的人。” <BR>伍宾一听,豪情顿发,仰首一阵狂笑:“这两种人在下都不愿做,但我一定要知道阁下名号 。否则,它肯定不会同意。”说着左手拍了拍腰下佩剑。 <BR>中年书生嘴角露出一丝杀气笑意,面无表情冷声道:“生命诚可贵,公子嫌寿长。既然公子 不怕阎王索命,听清楚在下乃江湖人称枯瘦索命君,丐帮护法邓析便是。” <BR>“枯瘦索命君——邓析。”伍宾闻之吃了一惊,他听师父说过,丐帮中最喜杀人的便是此 人 ,而且此人一身怪异武功,一旦报出名号,便非杀人不可,此人似在正邪之间,在丐帮内, 除帮主墨翟能服此人,其它谁也不在他眼里,就涂云龙这个人称神丐的也让他三分,枯瘦索 命君武功在江湖上属顶尖人物,在中原武林能胜过他的已寥若晨星,没有几人。伍宾暗忖, 自己初涉江湖,便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人物。伍宾正要说话,那知枯瘦索命君邓析报出名号后 便杀机毕露,未容伍宾再言,左肩微动,一阵劲风随袖而起,宛如尖刀利刃向伍宾迎面刮来 。伍宾毕竟十数年受两位高人精心培育,武功内力绝非泛泛,乍见邓析气色倏变,戾气 暴殄,早已谨戒,待邓析出手,便气运丹田,一招侧身云手,内力贯之于两肩,将其来势卸 尽。枯 瘦索命君微吃一惊,暗忖这小子竟能将自己杀遍大江两岸的“藏垢纳污”掌轻易化去,更信 此人必是哪位高人门下,否则,小小年纪,哪来如此内力。心念至此,杀机陡增。立即左手 变爪,两脚微点,右手垂挂肩下,人影一晃,左爪已临伍宾面门,像夺其双目两腮,又似攫 取咽喉及印堂。虽其势缓缓,爪面却似幻似真不离其面门。伍宾躲避这魔影般爪面亦非难事 ,但那垂放的右肩必然藏着极厉害的杀招和古怪。故伍宾全神戒注,双目凝视,用右掌 拍出至刚至阳的“劈空掌”,立时一股狂风自掌中荡出迎向面门的利爪,身子左斜尺许。岂 知邓析右肩倏然暴长,且五指中冒出丝丝黑气,刹时,朦胧中有个或大或小的怪影在伍宾头 顶飘来荡去,令人毛骨悚然,变化莫测,形状怪异之极。伍宾知道这指中黑气沾毒,于是双 脚疾点,身子倒退,双手食指连弹,丝丝指风迸射那变幻莫测的影子,同时一记“太虚神功 ”中“天翻地覆”掌疾拍邓析那长影晃动不停的身子。枯瘦索命君邓析倏见伍宾有此见识, 攻己根本。人影急晃,还了招“血华啼杜鹃”,不仅避过伍宾雷霆万钧的一击,双掌相叠向 伍宾背后拍来。伍宾身子倏然旋转,双手呈云手式,竟用太极两仪式将邓析势道强劲掌风卸 尽。在电光火石的过招中,两人已过十招,竟然未分胜负,各人心中均称对方身手了得。 <BR>邓析见伍宾内力浑厚,招式精纯,不敢托大轻觑,右手顺着伍宾身影,一招“顺手牵羊”人 随掌影闪动,意在扣制伍宾手腕。此招看似飘忽无力,实则暗藏凶险。伍宾手腕若被制住, 无疑半身立废,伍宾若跃让避去,邓析右手必然以指变刀,斜削过去,右掌倏吐内力。伍宾 无论如何,也难逃此厄境,何况邓析双脚连踢,“雨打梅花”早已封住伍宾退路。 <BR>枯瘦索命君邓析是江湖上著名的大魔头,特别在秦、鲁两地,道上的绿林豪客无不敬而远之 。故伍宾与之一交上手,便觉此人十分难缠,且武功在己之上。这时见邓析一招三式叠用, 在此险境之中,伍宾已感不妙,旋即一转身,从颈、腰、腋,脚……浑身暴迸出五花八门的 暗器攻向近在咫尺的邓析。邓析未料到落入险境,垂首待毙的伍宾猝然有此一招,顷刻间, 扭转了生 死牌,竟把自己突然推进阴曹地府,和阎王为伴,心中得意的快感霎时无影无踪,转而变成 惊惧与惶恐。面对漫天射向自己的暗器,心中惊骇万分,立刻双袖疾挥,暴退丈余。纵然如 此,虽侥幸躲过此劫,两只衣袖却被暗器打得百孔千疮。这对邓析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 <BR>伍宾的反守为攻,虽然未曾伤得邓析分毫,然而也从邓析的魔爪下全身摆脱出来。这时,伍 宾见对面邓析惊愕地看着自己,突然哈哈大笑。这笑声并无杀气反有欢意,宛如一大盆 水,溶解了一小杯酒,顿时缓解了刚才那剑拔弩张,生死相搏的场面。 <BR>“好,好身手,不愧称为‘乾坤掌’,敢问公子,千手佛陈音是公子什么人?” <BR>伍宾见眼前邓析动作潇洒,危而不乱,轻易躲过自己绝招杀手,剩下的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心下不禁骇然,知道此人武功高过自己甚多。忽听邓析如此相问,伍宾昂然道:“在下乃千 手佛弟子,有辱恩师威名,然而阁下武功虽高,伍宾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6-10-17 00:02

伍宾见眼前邓析动作潇洒,危而不乱,轻易躲过自己绝招杀手,剩下的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心下不禁骇然,知道此人武功高过自己甚多。忽听邓析如此相问,伍宾昂然道:“在下乃千 手佛弟子,有辱恩师威名,然而阁下武功虽高,伍宾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BR>邓析闻言,惊愣片刻,随即微笑道:“既然公子是陈音弟子,在下向公子赔个不是。请公子 见了令师,谨代在下向令师问好。” <BR>伍宾对这突然的变化甚感意外,讷讷道:“这……这是……” <BR>枯瘦索命君邓析颔首微笑道:“令师于在下有救命大恩。至于适才与公子嘻闹,也可说有缘 相遇,请公子勿怪。今与公子暂别,后会有期。” <BR>言罢,领着手下转身而去。 <BR>原来,昔年在秦,邓析助商鞅变法,得罪了不少朝野之人,独霸一方的盗跖亦在其中,商鞅 死后,邓析被逐出秦,昔日的仇家群起捕杀。盗跖更是凶狠无比,邓析被盗跖追杀得走投无 路。在潼关脚下,身负重伤的邓析倚靠在一株大树下,绝望地看着盗跖提着剑,脸上带着得 意的狞笑,一步步地走近自己。邓析知道命已该绝,于是闭目待毙。盗跖用剑尖抵着邓析咽 喉厉声道:“怎么?害怕了,你杀我兄弟,毁我巢穴,逼我于荒野,迫我于末路。哼哼,想 不到也有今日。” <BR>邓析悠闲目闭,口中不禁轻哼一声,昂首无言,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BR>盗跖平生十分义气,对伤害手足的兄弟,从不留情,这也是他能聚九千之众的原因之一,但 他平生亦敬英雄豪杰,对邓析这种硬汉子当然也敬他三分。于是〖HT5,7〗口〖KG-*4〗〖H T5,6〗真〖HT〗叱道:“ 邓析,我盗跖从不杀闭目之人,只要你睁开眼睛出声讨饶,我可格外开恩,饶你一命。” <BR>岂知邓析昂然道:“生死之命乃由天定,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媚骨求生。今日命归潼关脚 下,又有何惜,我邓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下手吧!” <BR>盗跖狞笑一声,杀机毕现:“好,那我盗跖便超度你大名鼎鼎的枯瘦索命君。” <BR>蓦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盗跖耳中:“在我眼皮下,谁敢乱定生死。” <BR>盗跖乃秦岭群豪领袖,其时正领九千之众,立足于八百里秦川,俨然已成诸侯一般,既连狠 如狼的秦王亦惮其三分,他哪把说话之人放在眼里。循声望去,不知何时,身后站着位枯瘦 矮小,身穿黑袍的老者,容貌甚是不扬。乍看之下,不禁大怒。盗跖毕竟是老江湖知道此老 者必有来头,于是厉声道:“我盗跖讨儒,征法,驱道,伐墨横行天下。莫说是武林道上, 就是天子、诸侯又何能奈何于我。难道尊驾和阎王私交甚厚,不怕死吗?” <BR>只见其人嘿嘿冷笑道:“独霸秦川的盗跖亦不过井底之蛙,我千手佛陈音要让你知道,什么 叫天外有天。” <BR>盗跖既是西戎秦岭武林领袖,武功、才智当然已臻一流。更何况盗跖刚愎自负,从未遇过对 手,哪容陈音如此小觑自己。故未等陈音说完便一个转身,挺剑疾刺陈音前胸,剑势诡异沉 猛。长剑吐着寒光,如银蛇盘柱,将陈音困在剑影内。陈音双脚微动,身体随着剑影飘忽, 盗跖的长剑终不能伤其分毫。邓析看在眼里,惊叹不已,真所谓千闻不如一见。心中暗忖: “千手佛武功太高了,这种轻功、招式、步法简直匪夷所思。”这时忽听陈音叱声道:“不 知 趣的东西,还不停手。”霍然伸出右手中指与食指夹住盗跖剑刃,一吐内力,“咔嚓”一声 ,长剑竟被陈音两指震断。盗跖脑羞成怒,一挥手,身后数十名西戎高手蜂拥而上。刀光 剑影、掌劈、指戮、交融着暗器,霎时风雨不透。千手佛陈音冷讥道:“痛快!痛快!你们早 该如此。”只见他双袖疾挥,顿时金钱镖、背弩、飞蝗石、铁莲子……五花八门暗器夹着呼 啸尖声,快慢有序迸射四周,西戎高手霎时带着各种姿式倒在地上,盗跖见状,转身疾奔而 去。因此,陈音救得邓析一命。伍宾刚才施放暗器手法竟和陈音极为相似,故邓析有此一问 。伍宾的一句闲言,顿时化解了一场干戈,也救了自己一命。伍宾看着邓析离去的方向,暗 想“昔日恩师的荫德,竟把自己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伍宾想起刚才险境,虽然自己不畏 生死,免不了还是心有余悸。突然一阵西南风刮来,隐约中夹着女子的啜泣之声,伍宾心下 甚是好奇,然而腹中饥肠辘辘,也不去多想,俯身拾起地上山鸡,用树枝叉上,升火烤了起 来。须臾,又是一阵西南风刮来,女子的啜泣声渗杂着悲痛凄凉随风飘来。所谓同病相怜, 伍宾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心想,自己本是个无亲无靠的苦命人,父亲虽在吴国且显赫天下, 两位恩师也情深义重,然而都离己远去,眼下孑然一身,伴着自己的唯有孤单与寂寞 。这女子想必也是个伤心苦命的人,不然,黄昏已近,还在这荒野之中泣而不归呢?假如她 寻短见,我伍宾见而不救,岂不失了侠义心肠。心念至此,遂拿起烤熟的山鸡,施展轻功, 向女子啜泣的上风疾奔而去,穿过乱石岗,正欲进树林。贸然林中传出女子的轻叹怨尤声, 伍宾霍然止步。心想:“这样贸然闯进,实在无礼,多有不便,且听听她说什么,再作计较 ,真是苦命人听苦命言。”于是潜身藏在林中草丛里。 <BR>“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父亲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这个女儿。更令人伤心的是,即使知 道有我这个女儿,还是不能相认,母亲死在恶人手中,养父养母又不幸遇害。我生是孤单人 ,死为无亲鬼,此怨此恨终无了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呢?唉,还要这劳什子玉坠干什 么?”音毕,“嗖”地一声,空中一物向伍宾藏身的草丛中飞来。伍宾不及细想,伸手去接 飞物,手掌将近飞物,顿感一阵寒气逼人。伍宾翻掌接住,触手之后,寒气顿无,手掌却温 暖无限。伍宾定睛一看,却是一块鸭蛋大小的扁形玉坠,其玉晶莹绝艳,光华夺目。正面上 空彩云飞舞,下面浩瀚江水滚滚东去。仿佛有种“云飞天不动,水行岸不移”之感,真不知 是天然如此,还是鬼斧神工所造,伍宾痴痴地凝视,心中有说不出的奇怪。伍宾又将玉坠翻 转。刚才欲接此物之时的那般寒气顿浸手掌,玉坠却显淡墨一片,借着残血般夕阳斜映,淡 墨里又隐约可见其中一道骨仙风老者,站在巅峰之上,俯瞰芸芸众生。伍宾知道此玉决非常 物,定是件世间稀有珍物,而且此物与这啜泣女子息息相关。 <BR>自怨自泣的女子,忽见草丛中有异声响动,循声而望,眼前突然出现位白衣少年,右手捧着 自己扔摔的玉坠,愣怔怔地站在身后。心想自己言行必被这少年窥探了,心中愤怒之极,正 欲叱声责骂,然见少年一双有神的眼睛炯炯发放光芒,俊美的脸庞,白皙的肌肤,显出一团 正气,稍瘦的身材一看便知是位精明强悍之人,男子汉的美和阳刚在其形态中,尽露无遗。 脑中蓦然在想:“哪来这位俊逸非常的少年。”满腹的怒气顿时转变成羞涩言语:“你…… 你拿我玉……玉坠干什么?” <BR>伍宾乍听女子泣述自己悲惨身世,心想:“别人隐私,岂可偷窥,这是一个比自己更为苦难 的人。若给她知道自己偷听,她可能更加痛苦。”正欲退走,骤然发现该女子头上树叉上已 用布作绳已打好结,挂在头顶,心中怦地一惊。“不能让她……。”恰在此时,倏然见到哭 泣的女子回头,伍宾不由惊呆了。只见该女子原来是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当见她肌肤晶莹如 玉,光彩照人,一双大眼睛转动时更胜秋波,足令天下女人嫉意横生,玲珑剔透的鼻梁美不 可言 ,两片樱唇盖尽天下秀色,用倾国倾城尚不能言尽绝世丽颜,口音清脆宛如莺歌,那楚楚怜 态远胜世间的娇艳丽色。伍宾只觉喉头干涩,血液凝固。他不是被女色所动心,因为,他根 本不相信自己眼睛。他听师父说过“人无完人”。而眼前这个少女确实从头到脚,身上的每 个部位都美到极至,搭配妙到分毫,若被天上仙女见到,也会羞愧三分。伍宾不相信自己的 眼睛竟有这份艳福,惊讶、兴奋、怜悯交织成一剂中药汁,在伍宾腹内翻腾。伍宾这颗心 从未像现在这样忐忑。 <BR>伍宾不自然地笑了笑,轻声道:“对不起,这么冒昧地打搅了姑娘,真对不起。” <BR>少女似真似假嗔红着脸道:“谁要你对不起,把我的玉坠还我。” <BR>“是。”伍宾渐渐已从遐想中回到现实,关心忧虑地:“请姑娘看开些,莫做傻事。”说着 ,走近数步,将玉坠双手奉上。 <BR>少女伸手将玉坠拿回,矜持地:“谁做傻事了……我,我……。” <BR>伍宾抬头看了眼树叉上的布绳,并用手指了指:“这……这千万不可。世上伤心的并非姑娘 一人。伤心的人,想法做开心的事,忧愁烦恼也就没有了。” <BR>少女忽然带着悲痛凄厉的声调道:“唉!一颗报不了仇的痛苦心,是不可能撞开幸福门的。 公子,生时背负太多的苦难,对于死,也就不怎么怕了。” <BR>伍宾灵机一动,正色道:“如果这样,那么,杀害姑娘令堂的凶手和残害姑娘养父养母的仇 人,一定会高兴地看到姑娘去阎王那里。你甘心吗?倘若这样,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都会骂 你混帐。姑娘,这是阎王说的,不是我讲的,你不要生气。” <BR>少女听伍宾如此打趣,嫣然一笑,轻声道:“你不讲,地府的阎王又怎能知道?” <BR>伍宾见一句笑话,逗开少女笑容,于是继道:“姑娘这样说,莫非要在下做姑娘去地府的先 行官?” <BR>少女自知失言,嗔笑道:“你呀,真看不出,竟会这样打逗,我是说,这个世界上一定有阎 王的眼哨。这个眼哨一定会从你口中知道我的……我的……” <BR>伍宾笑道:“姑娘,只要你不想去地府,阎王就会忘记你。” <BR>少女面带忧色:“仇人怎办?我怎办?” <BR>伍宾慨愤怃然道:“姑娘,你放心,在下一定竭力帮你了却心愿。” <BR>少女明眸闪动,疑惑道:“你帮我?你知道我仇家是谁?你是什么人?” <BR>伍宾浓眉紧蹙,大声道:“是谁?难道比我仇家更厉害。” <BR>少女略带愤色一愣:“你的仇家,你的仇家又是谁?” <BR>伍宾嘴唇紧咬,仰首望天,星眸充满泪花叹道:“我四岁那年,家中突遭阴阳无极掌等一伙 蒙面人袭杀,全家七十余口死于非命,唯剩下我与父亲幸免于难。后父亲历经艰险,飘泊到 吴,经吴大夫被离引荐,在吴为相。我却随同两位恩师栖于黄石谷十数年,从小失去亲人的 我,每每梦中惊醒呼喊爹娘。可是杀我全家仇人,背后有极大靠山,不想前日两位恩师又不 辞而别。唉,姑娘,你说我为什么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报仇希望。死了,什么都 没有了。姑娘,你懂吗?人只有活着,什么都有希望。” <BR>少女幽叹道:“你有把握做到你想做的事吗?你能让坏人不再害人吗?” <BR>伍宾沉声道:“没把握,但我非做不可,这叫尽人力,听天命。” <BR>少女苦笑道:“天命,天命有时是很捉弄人的。” <BR>伍宾笑道:“姑娘,凡事要有信心,只有相信自己,阳光才属于你。” <BR>少女陡然霞烧玉颊,一张俏脸,更是妩媚动人,眉峰耸动了一下,悠悠轻声道:“其实我真 的很感激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刚才所说,公子不必当真。” <BR>伍宾笑着轻声道:“请问姑娘芳名,便于在下称呼。” <BR>少女抿嘴轻声笑道:“小女子姓李名菡。” <BR>须臾,伍宾轻声自语:“菡者,萏也。想必李姑娘是六月荷花盛季所生?” <BR>李菡笑声中略带惊诧:“公子何以知道?” <BR>伍宾面含骄色:“菡萏乃荷花,故此闲猜,望姑娘莫笑。” <BR>说着将烤熟的山鸡递给李菡:“李小姐,肚子一定很饿,请马糊吃些,暂且充饥。” <BR>李菡凝视伍宾片刻,伸手接过山鸡,用双手撕为两半,递一半还给伍宾,轻声道:“公子贵 姓?” <BR>伍宾高兴地笑道:“贱名伍宾,号乾坤掌。” <BR>说着用手推开李菡送来的半只山鸡。 <BR>李菡娇声道:“伍公子,你的绰号好棒。” <BR>此时空中一声嘶鸣,一只飞禽在树梢上徘徊欲下。伍宾右手食指一弹。“哧”地一声,一粒 石子飞射上空,随即一声哀鸣,飞禽落地。伍宾拾起,升火烤了起来。” <BR>李菡惊道:“伍公子这功夫,是何人所授?” <BR>伍宾恭声道:“千手佛陈音。” <BR>李菡高兴道:“听说楚太师费无极遍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豪杰会于太师府,我们不妨瞧瞧热 闹,或许能找到你我仇家的蛛丝马迹。” <BR>伍宾点头道:“李姑娘所言极当,眼下反正无事,或许真有惊人意外收获。” <BR>两人沿途结伴而行,打尖住宿。由于同病相怜之故,闲谈甚是投机,各吐衷肠,言及各自悲 情伤感处,均潸然泪下,慨然悲愤。互敬互羡之情亦油然而生。伍宾气宇轩昂,铁骨铮铮的 英雄气概,实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少年豪杰。李菡风华绝代,秀盖天下丽色,且聪明异常。 故此,两人渐生情愫,感情日增炽烈。沿途之中,于行人景物也就视有若无,伍宾总是相让 以逗其乐,关心照顾更是不在话下。那种两情相依依,心颤难抑,相见恨晚情感,暂置悲愤 、仇恨于记忆之外。日值晚间,伍宾、李菡在一松树林间的大石上坐着休息,林间的咚咚泉 水潺潺而流,一轮浩月高悬天空,真是明月松间照,清泉身边流。美景下,伍宾看着李菡天 真烂漫的秀色,讷讷道:“你我都是孤单无亲的苦命人。如今与姑娘日行夜宿,日后传出江 湖恐于姑娘声名不宜。故此,我想……我想……” <BR>李菡本就聪明异常,见伍宾吞吞吐吐,脸红颈赤,已猜知其意,故意面带惊诧道:“伍公子 要与我分道扬镳。” <BR>其实,李菡心中早已明白;共同的遭遇、共同的仇恨、一样的心情、一样的目标。两个人, 一颗心又如何能分割开。 <BR>伍宾乍听李菡言语,顿时急道:“不,不,我是想……我是想……” <BR>李菡笑道:“你想什么,就说什么,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BR>伍宾顿了顿朗声道:“好,你我天缘巧合,有情相遇,若能结为兄妹,伍宾终身也无寂寞之 感了。” <BR>李菡嫣然一笑,含情脉脉道:“与公子义结金兰,天长地久的在一起,也是我心中所愿。” <BR>伍宾,李菡于是并跪在大石块上,仰望空中明月同声道:“皇天后土,过往神灵,我兄妹从 今往后,患难与共……” <BR>不一日,两人已近楚国郢都,官道上武林人士纷纷与两人擦肩而过,径往郢都而去。为免麻 烦。此时的李菡已易容为俊美少年,在一客栈前,李菡轻声道:“时近黄昏,咱们暂在客栈 息脚,明日再进郢都,可好。” <BR>伍宾抬头见客栈门前写着“安乐居”,于是点头道:“如此甚好。” <BR>两人刚进“安乐居”,店小二笑着迎了出来笑道:“两位请进,小店安乐居包两位安全、快 乐。” <BR>伍宾和李菡向店小二要了两间相邻客房,又回到前面餐厅,拣了靠在左首窗下桌边坐了下来 。伍宾要了一盘牛肉,一盘豆腐。两人扫目打量了这“安乐居”。只见客座已有不少武林人 士亦栖居此店。在右角落,一个瘦小汉子正背对着众人自饮自酌,并不时哼着模糊听不清的 小调,看来已喝了不少酒。李菡轻声道:“这安乐居,可能不安乐。宾哥哥小心为好。”伍 宾轻轻点头,伸手摘下腰中佩剑,递给李菡深情地:“菡菡,这把剑断金切玉,你留着护身 。” <BR>李菡把剑推回笑道:“宾哥哥,这剑你留着比我留着更有用。” <BR>伍宾淡淡一笑:“菡菡,我号乾坤掌,剑对我来说用处不大,非我所长,拿着吧!” <BR>李菡深情感激一笑:“那多谢宾哥哥了。” <BR>李菡本不想要剑,但考虑到伍宾的一番好意被拒之门外,恐伤了伍宾的一片热忱。再说,多 日的相处,她已知伍宾是一个“说过的话,决不收回的人”。若再争口舌、于情不宜,也有 点哓哓于广庭之间的尴尬,故暂收下伍宾恩师所予的宝剑。当然,李菡更明白这把宝剑的意 义。 <BR>突然,店门外一阵喧哗,随即走进六名身穿黑衣壮汉大声嚷嚷道:“店家,快、快、快,爷 们要办正事,肚子饿了。” <BR>店小二走近轻声恭道:“诸位爷,要吃点什么?” <BR>身穿黑衣人叱道:“把贵店有点名气的菜都上桌!”店小二“是”,说着悻悻而去。 <BR>六名黑衣人有四人坐在瘦小汉子的邻桌,另两人嫌挤,便落坐在瘦小汉子桌对面和上首,坐 在对面的黑衣人将桌面上菜盘猛然推向瘦小汉子面前。坐在上首的黑衣人厉叱道:“去、去 ,滚一边去。” <BR>自饮自酌的瘦小汉子举着酒杯猛然泼向上首黑衣人,坐在对面黑衣人立刻向瘦小汉子拍击一 掌,掌势威猛,立将瘦小汉子座椅打得开裂,瘦小汉子却不知何时早已让开,也不知何时出 手,人已落在对面黑衣人身后,一柄长剑已架在其颈脖之间,该黑衣人斜眼瞟了瞟寒冰冰的 长剑,面无血色,战战兢兢地:“在下有眼无珠,请好汉饶、饶、饶我一命。” <BR>瘦小汉子阴森森地:“五毒帮,持众猖狂,本该一剑了事,但想到爹、娘养你不易,这次给 你一次机会,倘若下次再撞见,休怪剑下无情。” <BR>说完,倏然长剑还鞘,昂然出门。在场之人,无不为这貌不惊人的瘦小汉子剑术而震惊。 李菡突然惊喊“啊呀!银子不见了。” <BR>原来,刚才瘦小汉子与黑衣人相斗之际,混乱中。李菡只感觉一条人影在身边晃了一下,由 于瘦小汉子剑术高超,李菡亦被其吸引,并未在意。此刻,陡见瘦小汉走出店外。自然去摸 身边银子,顿时发觉银子已不翼而飞,当时依稀记得一条人影,出了店外,向左边山坳处而 去,于是惊呼起来。伍宾忙问李菡是怎么回事?李菡简叙一遍。伍宾低声道:“菡妹你在此 店等我。”话音甫落,伍宾人已飘身到店外,向左边山坳疾奔。转眼已过山坳,一条曲径小 道蜿蜒伸向前面一非常壮观的庄园。伍宾心道:“难道此贼竟胆大妄为,又潜入这富家顺手 牵羊,捞一笔而去。”正在疑惑之际,忽听庄内隐约传来兵器的撞击声。伍宾屏息静听、心 中更是奇怪、厮杀拼斗似乎不在三人之下。好奇心促使伍宾向脚下曲径小道疾奔,转眼已到 庄园围墙下,暗器施发声、兵器碰撞声阵阵从围墙内传出。伍宾拣了一隐蔽处,纵身上了围 墙,循声望去。只见庄园内树间水旁,一大头和尚挥舞着一对链子锤,奋力抵抗一位身材精 瘦的中年人的攻击。陡见和尚双锤交错飞舞,呼呼锤声响成一片,漫天锤影围着中年人身影 飞旋。中年人一双肉掌不断推动掌力将链子锤划开,并向大头和尚劈掌的同时,总有一道金 光划空迸射大头和尚,这掌中夹镖绝技,显然令大头和尚颇为棘手。中年人对大头和尚链子 锤飞打斜击胸有成竹。而大头和尚对这飞镖则心存惧意。在内力方面两似在伯仲之间。相较 之下,中年人略占优势。伍宾对武功、暗器都不是外行,两人武功在江湖上都属一流高手之 列,特别是中年人的金镖着实厉害,每当金镖发出,不是呼呼啸声震惊对手,便是无声无息 威胁对手性命,且金镖总是在对手隙弱时,巧到分毫地发出,这种操时火候的功夫,足以证 明此人是一位暗器专家和老江湖。伍宾看得出,再过十几回合,这和尚必被金镖暗器所伤, 这和尚败迹已露。在其不远处,有一位年约三十开外的妇人正与一位脸色如蜡,身材魁梧的 汉子恶斗。只见那汉子一双三角眼呈出凶悍,手中血杵招式沉猛。而妇人手中一对钢鞭总是 避让与血杵相碰,无疑是内力缺欠之故。这汉子血杵宛如怪蟒翻身,呼呼的响声至刚至阳, 旁边树木山石已被血杵震得叶落尘飞,那妇人手中钢鞭招式中发出阵阵阴柔之力贴着血杵晃 动,将其势道卸去,有时两条钢鞭如蛟龙出水和血杵绞缠在一起,每当此时,妇人却显得颇 为吃力。伍宾明白,这是内力不足所致。然而,放射金镖的中年人总能让出手来向这三角眼 的汉子迸射金镖,虽然距离较远,由于这中年人内力浑厚,技术精湛,照常给予这汉子造成 生死威胁。这样,从整个态势看,大头和尚败局已定,一旦大头和尚被制,这汉子肯定不是 中年人对手,这种趋势,场中四人心里都很明白。 <BR>伍宾蹲在墙头上度测着,此时大头和尚头上汗水涔涔随腮而淌。伍宾见这和尚慈祥面孔甚是 温和,虽处生死之间,豪气有增无减,陡然心中油然升起英雄相惜之情。 <BR>突然大头和尚闷哼一声,身体踉跄地向左撞跌一步,这对高手比武来说,确系难逢之机,这 时中年汉子右掌拍击,左掌叠进。 <BR>伍宾知道大头和尚左肩中镖,跌撞之下,对手左、右双掌叠进,和尚必然成为掌下之鬼。伍 宾仁厚心肠猛增,大声喝道:“掌下留人。”声到人到,双掌横推。竟然把中年人逼退数步 。中年人倏见一个少年横插进来,救了和尚一命,心中不禁惊怒。惊的是眼前少年内力精纯 ,身手了得,怒的是,这少年胆大妄为,竟敢在孟家庄撒野。于是一双逼人的星眸,射出愤 恨的目光。“好功夫”说着双掌相交,蓄力向伍宾拍击一掌,顿时掌风鼓荡一种怪异势道向 伍 宾席卷而来。伍宾心想:“掌和暗器乃我所长,借此和你印证一下有何不可。”想到这里, 将内力吐之于双掌,对着来势,隔空对了一掌。哪知对掌之后,伍宾感到气血逆上,喉干舌 燥,蹬蹬蹬退后三步。而中年人连退五步方停,同时眼冒金花,浑身痛彻骨髓,随即一股血 腥直往咽喉处冒。瞪着一双惊惑不明白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伍宾,心中暗忖:“这个少年哪来 这身武功,在江湖上,能全然从‘冰毒缠丝掌’下逃生者,寥寥无几。所中掌者,无不冰毒 缠身,功力顿失。怎么,这少年竟然无事,而且,他内力无疑在我之上。” <BR>想到这里,杀机又现,身子微动,两支金镖竟然分前后迸射伍宾。只见伍宾手腕微动,袖中 飞出两枚菩提子与金镖在空中碰撞,顿时暴出“叮当”的清脆响声。中年汉子骇然吃惊,伍 宾心中甚是得意。伍宾并不想伤人,也不知自己一身武功能否在江湖上混,只是想检验一下 自己武功。经过两次较手,伍宾知道了自己的武功程度。于是恭抱双拳道:“在下一心救人 ,不意多有得罪,请前辈恕罪。” <BR>中年汉子听了伍宾言语,心中更怒,以为伍宾讥刺自己,叱声道:“阁下持技在孟家庄救人 ,胆子不小。” <BR>这时,墙头之上传来大头和尚和使血杵汉子的声音:“多谢公子救命大恩,容来日再报。” 说完,双双消失在围墙外,他们将伍宾置于险境中自行逃去。至于伍宾的死生,他们不想知 道,如果知道的话,当然是陷在险中。对于这点,大头和尚和使血杵的汉子比谁都明白,这 两个老江湖一进庄园就已发现庄园中藏有厉害人物没有出现,他们所得孟家庄空虚消息是假 的,之所以能逃生都得谢谢那位妇人,那厉害人物之所以未出现,就是让这妇人出出风头, 若不是这楞小子闯进,使他们借机逃走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这在他们进庄园内就知道了 。但是,知道得太晚了,否则的话,也没有这出险剧了。故此,他们一旦脱身,便急急而去 。而初出江湖的伍宾哪知就里,这时身后脚步声响,伍宾扭头后望,这才发现这妇人有种惊 人的美,那长长睫眉下星眸虽呈怒色,那雍容高贵的气质依在,庄严中隐含丽色,妇人手 中的一对钢鞭显然已准备随时出手,在离伍宾三尺处,止住了脚步,口吐珠玑,其声调冰冷 冷地:“阁下相貌不错,竟然和这种人物相交真是人不可貌相。” <BR>伍宾急道:“前辈,我伍宾与他们素不相识,实难谈上相交,只是不想伤人,人生苦短,活 着不易,故出手以阻,晚辈并无恶意。” <BR>但这些话,又有谁能相信。 <BR>“哼哼,你小子自恃武功高强,不把孟家庄放在眼里,你把别人当傻瓜哄骗是不是?” <BR>伍宾悃诚道:“晚辈若有丝毫愚弄前辈处,天诛地灭,只是敬前辈金镖手段高明,晚辈亦习 得几手暗器,故想试一下身手,冒犯之处,望前辈宽恕。” <BR>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乾坤掌光临,失敬、失敬。”声到人到。伍宾见说话之 人乃枯瘦索命君——邓析。于是恭敬一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BR>枯瘦索命君哈哈大笑:“哪里话,少侠英勇过人,与之相交,乃平生缘份。” <BR>说着,拉着伍宾来到中年汉子和妇人面前,指着伍宾道:“这位少侠乃愚兄救命恩人千手佛 陈音唯一弟子,黄石公传人,号乾坤掌”转向伍宾道:“这位是在下盟弟,江湖人称 金镖万杞梁便是。这位乃刀王孟太公独生女、万杞梁之妻,江湖人称双鞭女侠孟姜女。” <BR>万杞梁、孟姜女见平素目中无人,一贯高傲的枯瘦索命君邓析对眼前少年如此客气,大感意 外。待到邓析介绍完毕,方才恍然大悟,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名师出高徒绝非虚言。想到这 少年对自己恭敬有加。从其浑厚掌力来看,号乾坤掌并不为过。于是满脸堆笑:“原来少侠 乃千手佛弟子,难怪有如此武功和暗器手法。” <BR>于是问伍宾为何夜闯孟家庄,伍宾便将在客栈银子被盗之事说了一遍。枯瘦索命君邓析笑道 :“一定又是鬼影公孙龙。” <BR>万杞梁设宴挽留伍宾于孟家庄。伍宾言及还有位朋友尚在客栈,急等他回去。万杞梁也不便 硬留,从家中取出两百两银子交给伍宾:“少侠,些许银两,不足敬贤,暂时拿去权当住 店费用。” <BR>伍宾乍见如此巨银,心下甚是不安,连忙推辞,孟姜女道:“少侠嫌少、或是瞧我孟家庄不 上?” <BR>伍宾连声道:“晚辈相识前辈乃平生大幸,晚辈将前辈仇家放走又是平生大过。前辈不嫌晚 辈愚鲁,赠如此巨银,晚辈如何能受。” <BR>邓析沉声道:“伍少侠,我盟弟夫妇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BR>伍宾心中念着李菡,便恭声道:“恭敬不如从命,晚辈有事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BR>说着,辞别众人,一路疾奔“安乐居”客栈,当伍宾将近李菡居室,陡然,脚似有千钧,两 眼目光痴呆。刹时,一种不祥之兆闪现脑中,头“嗡”地一声,如遭雷劈,须臾地失神即变 成惊雷闪电闯进室内,见桌倒床塌,一片狼藉,却不见李菡身影。突然,在床下角落处透 出一丝凉气,伍宾伸手一摸,是李菡随身配挂的玉坠。伍宾一阵凄苦,热泪随腮而下。 李菡定然出事了,我一定要将李菡找回,郢都、太师府,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一丝痕迹。伍宾 将玉坠用绸缎包好,藏于怀中,乘着月色而去。

玉君恕 发表于 2006-10-17 12:20

楼主的想法很好啊.春秋确实是一个群雄并起,纷争天下的年代啊

十月的侠客 发表于 2006-10-19 14:49

多的受不了```

净垢皆宜 发表于 2007-10-8 22:08

还写了个《吴越春秋》。
回来看看。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原创]《琴剑春秋》----一部孙膑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