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痕迹 发表于 2007-5-3 12:12

[转帖]愧队一切死亡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545 border=0>

<TR>
<TD class=title14 align=middle><FONT color=red><B>愧对一切死亡(若平扬)</B></FONT> </TD></TR>
<TR>
<TD class=l15 align=middle>新浪读书 </TD></TR>
<TR>
<TD class=l17 vAlign=top> <BR>
<P>  某年某月的五月十九,一袭白衣、腰下佩剑、胸前插一朵红玫瑰打马直入冶城的那个人叫若平扬,也就是我。此后每年的这一天,夏日总是很盛大,太阳是天上一朵很危险的罂粟花,迷人而惨烈,笼罩每一片山冈、每一片平野、每一个有往事的人。光阴漫流,虚构着肮脏的色彩,我心怀某种无名的歉疚,悔恨我每天复活的同谋。我不知道是否有一种更好的命运,胜过造就了遗忘的灰烬……</P><!-- 正文页画中画 begin -->
<STYLE type=text/css>
<!--
body{margin:0px;}
-->
</STYLE>
<!--读书新闻内页画中画开始-->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left border=0>

<TR>
<TD></TD></TR></TABLE><!--读书新闻内页画中画结束--><!-- 正文页画中画 begin -->
<P>  我告别师父下山回冶城已经有一个月,临行前师父一再叮嘱,对“远方一无所有”神功要勤加练习,处理完叔叔的丧事后就立即回山。因为八月十五我们远方派与蜀中玫瑰门将有一场比武,届时玫瑰门的人将到我们山上。这是一项传统赛事,宗旨是友谊第一,重在参与。因为两派上代掌门是拜把兄弟。现在轮到他们的弟子们来延续上辈人的香火之情。在以往的三十四年里,我派以十九胜十五负略占上风。我从前年开始参加比武,是我派连续两年获胜的主要功臣,比武的都是做小辈的。玫瑰门掌门“落花有意”水无情对我赞誉有加,不过我疑心他心底下是有些怅怅然的,对他门下弟子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师父说我潜力大,多磨砺几年不仅能光大门户,还能在中原武林大放异彩。师父的期望让我丝毫不敢懈怠。七年前我开始修习本门无上神功“远方一无所有”大法,自我感觉进境缓慢。师父说我还太年轻,而这门功夫全在个人悟性,同门十几个师兄弟中数我的悟性最好,因此只传了给我。师父自己承认对这门神功也并不是很得要领。历史上,我师祖、我师祖的师祖都将这门神功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这门功夫有隔代遗传的特性。</P>
<P>  我从小父母双亡,由叔叔一手带大,他带着我从老家来到冶城,一辈子光棍一条,自打七岁上将我送入远方派习武,每年也只上山看望我两三次。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五月初七那晚多喝了几杯,一不小心跌入城中白马河,被人救起时已没了气。我接到信赶回家时,官府已将他草草收殓下葬。我心里自然会有些疑窦,找来衙门里的仵作细细询问了一番,确信是淹死的。</P>
<P>  处理完叔叔的丧事我并没有遵照师父之命立即回山,因为我想好好看看这座小城。五月十八那日,天色蒙蒙,天空中是我最喜欢的那种透明的灰色。我信步来到北城的一处唤作“欧冶池”的古迹。传说当年欧冶子即在此处铸剑,只是如今那池子已只剩得二三十丈方圆,池子边筑了个轩子,匾上三个烫金大字“喜雨轩”,四周几杆修竹,倒也安静自在。我坐在池边石头上,望着不大的水面,想起师父说,要能从一滴水里看到大海。我心想这一面池水够我看出好多好多大海的了。又想到八月十五与玫瑰门的比武,我能见到玫瑰门的几名年轻女弟子,尤其是水小心,心里就砰砰地跳开了。水小心是水师伯的掌上明珠,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开始觉得生命中也许还有和武学一样重要的事。想过了她,我又想试试自己的功夫。于是运了运气,往水面一掌拍去,离水面三分处止住,一切都纹丝不动。我收回手掌,盯着池面。好半会儿,刚才掌力所及的三尺方圆的水面突然下陷,池水急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水流越转越快,漩涡越变越深。过了好半晌,漩涡底部的水开始上升,水流也慢了下来,终于渐渐地漩涡越变越浅,与四周的水面持平,池面又恢复了一派静默。我觉得自己的火候还太差。师父说,练到最高境界,一掌拍下去,根本看不到漩涡,漩涡是在水面之下。正如对情人的致命伤害,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可心里已全碎了。所以,这一招叫做“时间的虚构”,有两个变招,一招叫“没有爱”,一招叫“没有我”,都是“远方一无所有”神功里的厉害家数。</P>
<P>  正在此时,我发觉左近有人掩来,立马起身,果然有一苍老的声音长吟道:“‘远方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年轻人,好俊的功夫!”那是一老者,一身青衣,头鬓花白,我心下一懔,心想,这门神功江湖中虽然大名鼎鼎,然而极少有人见过。师父这一辈子也只使过三次。一次是在关西,路遇“天色向晚十七盗”,那都是黑道上一等一的悍匪。苦战了一夜师父才将其尽数格杀,自己也身负重伤;另一次在豫北,师父与复礼帮帮主“内圣外王”周公后交手,周公后内外兼修掌力惊人,师父与之激战千余招才赢了半招,不打不相识,倒成了生死至交。第三次,是在十三年前与玫瑰门的比武中,两派掌门亲自交手,那“落花有意”水无情果然是武林中不世出的奇才,也是玫瑰门开派以来最了不起的人物。他将玫瑰门的传统武学加以创造性转化,创下一门神功,取名叫做“死亡消磨着玫瑰”。我师父竭尽全力,但仍然在第二百七十三招时败下阵来。师父对水无情的武功十分佩服,自叹弗如。只是听说当年水无情胜了我师父后表情怪异,一言不发,毫无喜悦之感。此后,每年两派的比武都由小辈们来参加。</P>
<P>  江湖中亲眼见过远方派武功的人很少,这青衣老者不仅认出了我的武功家数,居然还能念出本门的“远方诀”,不知是什么来头。我还未及多想,突然劲风大作,那老者身形一晃,左掌一引右掌当胸拍到。我身周一丈方圆内都在他掌力的笼罩之下。我眼看避无可避,只得微吸一口气,双掌一合像一轮满月往前迎去。这是远方一无所有神功的第七式“满月那伟大的真诚”。远方一无所有神功的每一式都与使用者内心的秘密息息相关。听说只有对大地、天空有神秘体验的人才能将招式的威力尽数发挥。某个清风微拂的秋夜,我曾见过一轮圆月成了几只黑鸟的背景,在翅膀扑打声中放射着永恒的光辉。那时我心中突然无法控制地涌起一个句子:“永恒在星辰的岔路口等待会合。”之后我发现我再用“满月那伟大的真诚”这一招时威力大胜从前。今天我使了出来,心里只充满天空中那神秘物体的恒久忧伤,然后我和那老者的掌力相遇,无声无息。那老者晃了晃,一个倒翻落在一丈开外,哈哈大笑。之后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险些招架不住。你师父在你这般年纪也使不出这样的掌力。”</P>
<P>  我正要答话,突然闻到一缕隐隐的幽香。那老者脸色大变,急急说道:“小兄弟,今日月圆之时请到城西乌山忘我亭,老夫有要事想告,此事于你有重大干系!”说罢拔身而起,晃了几晃就不见了。就在这时,空气中的香气变得十分浓烈,一蒙面人如电般从我身边掠过,我只来得及看清这人的身形瘦小,分明是个女子,一头乌黑的青丝,所用轻功身法极为古怪,一跃丈余,欲着地时右脚在左脚上一点,又向前跃出丈余方才落地,继而重复这一方式,身形向那青衣老者消失的方向飘去,刹时不见。我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这种身法似乎在哪儿见过,又觉得那女子身上的香气十分诡异,大凡年轻女子身上有些淡淡幽香是十分寻常的,只是那女子身上的香味过于浓烈,令人大为不安。我心想这一会儿工夫碰到了两个稀奇古怪的人物,看来这小小的冶城倒也不可小看了,在我印象中,冶城中最著名的武林人物不过是江湖上的二三流角色,比如什么“西门一枝花”、“东门双枪将”、“南门三叉戟”、“北门四影脚”之类的。而方才碰到的两人都是一等一的身手,断不会是本地人。又想到那老者的话,百思不得其解什么事于我有重大干系。至于今晚之约,我琢磨了半天,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那乌山倒是城中的一个好去处,小时候叔叔常带我去玩耍,如今也有好多年不曾前往。也罢,去他一去又有何妨,那老者看上去似乎也不像个坏人。</P>
<P>  我在城中闲逛了半日,尝了好些久违了的精妙小吃,倒也不去想晚上会发生什么。只是有时候想到叔叔遽然而逝,心里着实地难过。叔叔待我极好,人也老实巴交,从不与人争,在城东的“福耀镖局”里做些杂活,只为了我能出人头地,才将我送入远方派习武,不料一朝死于非命,真是人世无常。</P></TD></TR></TABLE>

<P>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545 border=0>

<TR>
<TD class=title14 align=middle><FONT color=red><B>愧对一切死亡后记(若平扬)</B></FONT> </TD></TR>
<TR>
<TD class=l15 align=middle>新浪读书 </TD></TR>
<TR>
<TD class=l17 vAlign=top> <BR>
<P>  天色似晚非晚,看着那天边一抹红霞,我心想,也许能找一个永远不会进入黑夜的黄昏,在里面静静地沉醉。我知道玫瑰门的武功中有一招叫做“玫瑰色的黄昏”,那是怎样一种华美而无上的时辰,以此为名的功夫一定极为厉害,因为在黄昏中人将变得心无所往,只懂得在那广大无垠的暝色之中体味造物的大能和恩典,而就在此时性命已被悄悄地夺走,不带一丝愧悔。</P><!-- 正文页画中画 begin -->
<STYLE type=text/css>
<!--
body{margin:0px;}
-->
</STYLE>
<!--读书新闻内页画中画开始-->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left border=0>

<TR>
<TD></TD></TR></TABLE><!--读书新闻内页画中画结束--><!-- 正文页画中画 begin -->
<P>  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多思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否会影响到我武学的进境,但某些时辰我会觉得,一些事是我不得不想的。想过的事将在我命中留下印迹。我又想到了水小心,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在偷偷地爱她,我与她只见过一两次面。我幻想在某个晨光中她突然发现我,她将眺起眼睛,她将看得我浑身美丽。或者甚至在一个巨日消隐、狂风奔起的午后,当着那雨天雨地哭得有情有意的时候,她那两片抖动的小红帆,含在我的唇间。</P>
<P>  想到这里我的脸微微有点红了。而夜色也终究来临。不知不觉中我已来到了城西南的乌山脚下。准确地说,这只是城中隆起的一个小山丘而已,断然没有北方称作“山”的那种地形的傲然气魄,然而自有它慰藉人心的一丝灵秀。它像一个低音,鸣响在小城里人们简朴的劳动日深处。如果愿意,你可以通过它沸腾的庭院寻找天空,可以在它葡萄园般深邃的眼里看见自己。而现在,我想到了发辫的乌黑,我将推开黑铁的屏门走进庭院。</P>
<P>  忘我亭孤独地站在乌山的腰间,守着自己和黑夜的秘密,在月光的生命里获得自己的生命。它不可思议地成为了时间、大地和遗忘的一部分,也许还曾见过那些发誓说他没有死去的人们。如今我已站在它明亮的阴影中。</P>
<P>  忽然间,我感到空气的波动,趁着下弦月的光芒我看到山下一个黑影飞快地向上升起,一会儿即已到了我身前。正是那青衣老者。他四周看了看,确信没有旁人才对我说:“小兄弟,你果然来了,你可知老夫是何许人,何事找你?”我答道:“前辈武功惊人,只是在下江湖阅历尚浅,敢问前辈高姓大名?”那老者吸了口气,道:“你可曾听你师父说起过八个字‘克己复礼,内圣外王’?老夫就是周公后,我和你师父有过命的交情。”</P>
<P>  “原来是周前辈,晚辈失礼。”我双腿一跪,准备行大礼。周公后袖子一拂,止住了我,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我找你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事关你的身世,我先去见了你师父,得知你回了这里,因此一路赶来找你。”我大惑不解,活这么大,我只知道自己原籍河南,父母双亡之后,叔叔带着我来到冶城,从未想过身上还有什么其他血统。周公后见我一头雾水,接着道:“你叔叔并不是你亲的叔叔,你娘叫周公明,是我的亲妹妹,生你的时候难产而死,生下你后,你就突然被人带走。我找了二十年才弄明白原来就是你。你爹是……”话音未落,突然空中啸声大作,一道寒光从草丛中袭来,直奔周公后脑际。周公后侧头一避,紧接着两道黑影一左一右掩来,一言不发,其中身形瘦小之人,一掌向我拍到,另一个与周公后缠斗在一起。</P>
<P>  我鼻中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诡异的香气,与我交手这人分明就是今日见到的那女子。此人武功甚是了得,所用招式我见所未见,却又曼妙难言,招招进逼,一时之间迫得我手忙脚乱,七招之后我才缓过神来,总觉得那女子的武功似曾相识却又陌生得很。趁着空档瞥了眼十丈之外周公后与那人,似乎势均力敌。要知道“内圣外王”享誉武林数十年,掌力之强绝非浪得虚名,普通人根本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三招,不知那黑衣人是谁,竟能与周公后打成平手。我自顾不暇,打起精神小心应对眼前这女子,几次欲说话,都被她逼得差点中掌,似乎存心不让我说话。三十招匆匆而过,去了那阵急劲,我发觉对方毕竟是女子,掌法虽精妙,掌力却属阴柔一路。我并未用上“远方一无所有”神功里的厉害家数,用的是另一种叫“我到过远方”的功夫,也是本门的上乘功夫之一,用来对付阴柔掌力正合适。堪堪拆到百招之外,对方身形已在我掌力控制之下,第一百一十三招时我用了一式“旷野的智慧”,那女子周身都在我掌力笼罩之下,避无可避,我左掌一挥,右脚尖已轻轻踢中她双膝上的环跳穴。那女子就此僵住,动弹不得。我右手一拂,拂去她面上的黑纱,然后我就彻底地呆住了:“小心!”</P>
<P>  没错,她就是我心里偷偷爱着的水小心,难怪武功身法似曾相识。一切都明白了。她身上的浓烈香味是为了掩盖自己本来的体香,怕我认出来。她的轻功身法一定是传闻已久的“一日长于百年”,意思是这种轻功跑一日,别人要跑一百年,是玖瑰门的几项绝技之一,师父见过,可是我没见过。这么说来,那黑衣人是……</P>
<P>  正在这时,耳中传来周公后一声大叫,我回过身来,只见他已仆倒在地,那黑衣人静静立在两丈开外,一言不发。我扑到周公后身前,大叫“前辈”,扶起他身子,身后传来那黑衣人的声音:“不必了。他死了。这老匹夫,真有两下子,居然接得住我百招开外,现在轮到你了!”</P>
<P>  我豁地起身,怒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一定是水师伯了!”那人除去脸上黑纱道:“不错,就是我。不用说那么多了,拿出你的全副本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里你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事的。”</P>
<P>  水无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水师伯了,让人有说不出的厌恶和害怕。还未多想他已出手,掌力如山般涌来,旁边传来水小心的喊声:“爹,别伤了他!”水无情一上来就用了极厉害的招式,我知道这一定是久闻大名却从未见过的“死亡消磨着玫瑰”神功,他毕生武学的精华在里面。</P>
<P>  以下这些话是我事后才想起要说的:我想水无情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爱武功像玫瑰一样。玫瑰门祖祖辈辈仿佛是散落在时间尽头的一代代玫瑰,他只想让这里面有一朵能够免遭人们的遗忘,一朵没有标记和符号的玫瑰,在曾经有过的事物之间。而命运赋予了我特权,让我第一次道出这沉默的花朵。</P>
<P>  花朵是沉默的,而掌力却没有这么安谧,我在水无情掌力催压之下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用“远方一无所有”神功抵抗玫瑰的致命美丽。我察觉,好几次水无情已经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但在紧要关头却似乎手下留情,掌风几次从我脑边扫过。四十招刚过,突然他凝招不发,大喝一声:“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叔叔看来也是白死了!”</P>
<P>  我不明白他的话,但我知道了叔叔的死原来也与他有关。我铁青着脸问:“我叔叔是你杀的,为什么?!”水无情说:“不错,他是我扔到河里的,因为我要让你恨!没有恨,你打不赢我,你只有去死!”说罢身形一晃,双掌在空中翻飞而来。真的,我想我确实看到了从天空中飘下纷乱、绯红的花,带着远古的往昔魔法,在月光下跳舞。而我始终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想让我心中充满炽烈的恨是很难的。我已经懂得感激日子的朴素的施舍:睡梦、粮食和水的滋味。我习惯了自己作为一个在大地上行走的人,我愿意去亲近那些没有何故与何时的最后事物。“恨”与这些格格不入。有恨的人看不见远方,那些远在远方比远方更远的风,那些远比死亡更加苍白的黎明。</P>
<P>  “是的,死亡!”我心里大叫道。不是恨,是死亡,水无情想让我成为一个对死亡有所期待的人,也就是说,没有以往,没有以后,没有时辰。他想让我使出“远方一无所有”神功的最后一式“我们都由死亡执掌”。他想知道,死亡到底能不能消磨他的玫瑰。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可是他错了,死亡无法消磨玫瑰,死亡什么也消磨不了。死亡只是一个象征、一个比喻,它只是一次遗忘,清澈而奇特,永远存在,但决不曾经存在。</P>
<P>  所以我出手,因为我想到了。</P>
<P>  在那一刻,荣耀属于时间和所有模糊的日子。我看见水无情在我身前缓缓地倒下。眼中充满惊讶,他将再也不用走入喧嚷的白昼,他将带着他的玫瑰走向黑夜的另一个方向。</P>
<P>  他死前还是来得及说了几句话:“好功夫!好一招‘我们都由死亡执掌’,当年你师父败给我,因为他没有练成这一招……”</P>
<P>  我脱口而出:“不,已经变了,它叫做‘愧对一切死亡’。”</P>
<P>  “愧对一切死亡……愧对一切死亡……我不明白。”水无情喃喃的呓语混合着一旁水小心撕心裂肺般的喊声。</P>
<P>  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替我照顾小心,但你永远不能娶她……”这就是我的往事。追寻细节是没有意义的。后来,我还是一个人,离开了远方派。我不愿接任远方派的掌门位子。师父不勉强我。我的日子此后由天空和平原铸成。我认识了许多土地,见过一些人。</P>
<P>  在远方,我重获了我的贫穷和富足,我相信我的日日夜夜和上苍赐予其他所有人的相等。</P></TD></TR></TABLE></P>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转帖]愧队一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