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啸西风》旧版分析
尽管金庸称《碧血剑》是改动最多的作品,修订版增加了五分之二的篇幅,但从修改的情节、篇幅占据比重看,《白马啸西风》无疑是金庸改动最大的作品。因为从全书故事发展情节的一半开始,整个故事较之后的修订版均大有不同,甚至完全两样,笔者现将旧版与修订版差异进行简要分析。修订版的陈达海在连载版中叫陈达玄,修订版的丁同在连载版中叫董容,修订版中的天铃鸟在连载版中叫夜莺,修订版中的高昌迷宫在连载版中叫哈布迷宫,这是一些书中人物、动物等名称的变动。
连载版中,苏普告诉李文秀曾经杀死一头狼。修订版改为苏普告诉李文秀曾砍伤了一头狼,但给逃走了,将苏普首次杀狼的期限延至与李文秀在一起的时候,一方面表现了苏普在李文秀面前的英勇,另一方面更增添了伤感情调。连载版中,李文秀初见华辉时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书生。修订版改为“哪知眼前这人却是个老翁。”连载版说华辉僻处回疆十二年,学文不就,转而学武,修订版改为文武全才。
从“大风雪之夜”开始,全书情节有重大变动。连载版中,陈达玄和哑巴(华辉)两人到计老人家躲避风雪,新修版改为陈达海一人到计老人家,而华辉在屋子外,跟在陈达海身后进入迷宫。
连载版中,陈达玄抢地图时,计老人出手伤他,将金银小剑抢回交给李文秀,并将陈达玄捆绑起来,后来向苏普借手帕一看。当陈达玄与苏普说话时,计老人掷出匕首射向陈达玄,但被李文秀所救。随后,陈达玄说出了哈布迷宫的秘密,指出当时迷宫中确有宝物存在。后来,众人看苏鲁克和车尔库打架,陈达玄乘机逃走,并带走了地图。修订版中,是李文秀掷茶碗救了苏普,之后剑刺陈达海,但后来被陈达海逃走了。
连载版中,沙漠追踪陈达玄时 ,李文秀怀疑第二个脚印是哑巴(华辉)的,后来计老人独自走了。修订版中,沙漠追踪没有“哑巴”,并加入了苏普和李文秀的对话。连载版中,众人进入哈布迷宫后遇见珍宝无数,修订版,传说中的什么金银珠宝半件也没有。连载版详细记叙了高昌与大唐之间的冲突,并明确由宝藏埋入哈布迷宫。修订版改为唐太宗赐了大量的书籍、文物、用具、佛像,但没有宝藏。
连载版中,在宝藏了众人误以为车尔库杀死苏鲁克,而苏普杀死车尔库,苏普还受到了族里的惩罚,并被阿曼所误会,后来由于找到宝藏而免于死罪,被逐出族部后再入迷宫寻找二人死亡真相。修订版完全删除这些内容,这是本书改动最大的地方。
总之,或许在其他作品里,涉及宝藏的内容过多,因此金庸在《白马啸西风》的连载版以宝藏为重点,而修订版删除宝藏内容,改为以李文秀的情感为重点,使全书的伤感情调大大增加,淡化了武功、宝藏这些武侠小说的因素,而着重描写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虽然改动较大,但确实令人信服,难怪倪匡说“原来不通,改动之后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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