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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刘尚东

墨侠绝唱--修补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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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回   墨教大屠杀  封禅遇神仙

郭放、云飞扬和假太子来到即墨。假太子摆出阵势来,快到县衙,就被官兵拦住,说:“什么人?停下!”郭放上前打了他一记耳光,骂道:“混蛋,没长眼吗?不认识这是太子吗?”士兵疑惑看着假太子,说:“太子不是早死了吗?”郭放上前又打一耳光,说:“你活腻了,敢咒太子死,快去报告,让县令和县尉来接驾!”士兵慌张地报告了。

一会儿,县令和县尉来了,王霸也率卫士跟着,后面跟着大队士兵。县令郑子君一看,吓一跳,又揉揉眼睛,赶紧跪下,说:“臣郑子君参见太子殿下!”假太子怒气冲冲地说:“你们两人真是大胆,居然派兵围捕与我。把他俩抓起来!”县尉杨成上前把郑子君按住,其实杨成早就归顺墨教,又上来几个士兵把二人捆起来。王霸也被抓住。郑子君喝斥杨成说:“杨县尉,你怎么捆我?太子已经不是先前的太子,朝廷说他早死了,既使不死,也是朝廷罪犯!”假太子说:“杨成,告诉全军,如有不从者,立即斩首!”

郭放贴出告示,意思说,太子已到即墨,并没有死。现在皇上已经身体衰弱,思想混乱,加上奸臣作梗,国家已经混乱。太子决心收拾国家,进兵长安,规劝皇上,登基后将大赦天下,轻徭薄役,废除巫蛊。现在抓起即墨县令,他一向为害百姓,将予处决。

第二天,市场上汇集大批百姓。郑子君和王霸等人被捆着,背后插着木牌,百姓纷纷咒骂二人。午时已到,郭放说:“奉太子命令,查郑子君和恶霸王霸长期搜刮百姓,残害人命,给予斩首!”郑子君问:“郭沙柳,你究竟是何人?我以前待你不薄!”郭放说:“县令大人,本人真名不是郭沙柳,而是郭放,墨教前巨子郭解的侄子!”郑子君闻听大喊:“他是墨教反叛!”郭放冲众人说:“各位,本人就是墨教的少子郭放,虽然皇帝杀了我的叔父郭解,但是太子素来仁义,我墨教决心追随太子,重建国家!”百姓议论说:“墨教是好人!”郭放冲张猛一挥手,张猛手起刀落,郑子君和王霸人头落地,一命呜呼。百姓雀跃欢呼。

郭放派墨教之人接管军队,把忠于皇帝者清洗出去,派兵把守城池,招募军队,修造器械,积蓄粮食,整个即墨城轰轰烈烈,热火朝天。

太子和墨教造反的消息传到长安,皇帝刘彻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这墨教真他娘的狡猾!也太狂妄!上次在海上不方便剿灭,今天竟跑到陆地折腾,岂不是找死!”他马上下旨,命令关东各郡出兵向即墨集结,公孙敖率三万北军直扑过去。

布置完以后,刘彻底感到浑身乏力,在龙床上睡下。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他进入梦乡,看见牛头马面押着儿子刘据往前走,刘据猛然转身,一副骷髅样子,对牛头马面说:“二位鬼差,还有我父亲呢!”牛头马面答应一声,来到刘彻面前,拿起铁链子套住他脖子,刘彻大怒说:“我乃大汉皇帝,功高盖世,你们怎敢抓我?”牛头嘿嘿一笑,说:“你在阳间是皇帝,可在阴间有阎王爷,你不过是小鬼一个,你阳寿已到,快跟我走!”刘彻大喊:“快来人救驾!”墨北斗从天上落下,胸前的北斗七星放出光芒,吓得牛头马面落荒而逃。

刘彻猛然惊醒,冷汗直冒,看看明媚的阳光,心里酸楚,这几年白天午休时老做恶梦,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他让人去找东方朔,可那人回来说:“陛下,东方朔刚刚死亡!”刘彻痛心不已,决定再上泰山封禅。

关东各郡接到圣旨,不敢大意,都积极调兵。且说琅玡郡都尉丁建,他在自家中宴请诸位将领。太守说:“丁都尉,这次皇上发了二十郡兵马加上中央军,十五万人,共同攻打临淄城,那里不过两万人,我们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丁建嘿嘿一笑,说:“那是自然。上次,跟墨教在海上作战,我郡兵马伤亡最大,这次在陆上,任凭他们再狡猾,也斗不过这十几万大军,我要为死去的性地报仇!”他说完,忽觉内急,就起身到房外如厕。一会儿,他哼着小曲来到房内,见众人都趴在案几上,他笑道:“诸位的酒量可太差劲了,来,起来,再干一杯!”他喊几声,觉得不对劲,用手一推一个校尉,那人咕咚一仰面栽倒,脖子上汩汩冒出鲜血。他惊恐万分,大叫:“来人!”门外的侍卫赶紧跑来,一看,也傻眼了,丁建忙命:“赶快搜查,追击!”忙活半天,哪有刺客的影子!

丁建恼羞成怒,一面派人上报奏章,一面集合队伍,立即进发。一路之上,他时刻戒备,走了一天,也没发现异常,他心想,自己手下有五千之众,墨教纵然再厉害,也不会跑到这里攻击大部队。队伍走到一个山口,半山上有棵大树,上面垂着一个东西来回晃荡。士兵报告:“丁都尉,树上挂个木牌,上写字,请你去看看!”丁建让士兵四周侦察好,警戒起来,自己走到树下,木牌上写着一行字:与太子墨教为敌者死,欲活者退。丁建大怒,拔剑砍绳,木牌落地,他忽然惊恐,别中了墨教的奸计。低身持剑,盯着大树,也没什么,他刚站起身,忽然从树冠里飞出无数马蜂,围住他乱蛰,疼得他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周围士兵上前救护,也被蛰得鼻青脸肿。丁建找来随军郎中,可没有医这蜂蛰的药,丁建只能强忍着上路,眼都睁不开了。

走了几里路,有个游方郎中,士兵赶紧请教,郎中说:“治蜂毒不难,我这里有药膏,只是要用药引子。”丁建问:“什么药引子!”郎中说:“要用马尿洗伤口!”丁建一听,气得跳起来,一激动,伤口更疼,没奈何,让士兵接了马尿先自己伤口,胳膊,后背上的伤还好说,脸上伤口用马尿洗,十分难闻,丁建强忍骚臭,洗后再敷上药,果然好转。丁建见郎中眉清目秀,十分精明,就说:“郎中,你叫什么名字!你跟着我干算了,过几天要打仗了,要医治很多伤病,我给你双倍钱!”郎中说:“在下叫裴庆,多谢大人!这样我也混个饭碗!”

前面有个村庄,村头有口水井,丁建让人驻扎,取水造饭。饭后,几千个士兵都拉肚子,随军医生忙不过来,丁建知道中毒了,让裴庆帮忙。裴庆熬了几大锅药汤,让士兵喝下,症状轻了很多。丁建大喜,赏赐他百两银子。入夜宿营时,士兵慌慌张张地报告:“丁都尉,大事不好,几十个士兵都死了!”丁建说:“快去找裴庆郎中!”一会儿,士兵报告他不见了。丁建这才恍然大悟,井水投毒和马阳都是墨教策划的。如果单独往井水里投毒,死几个人就能察出来,停止饮水。可是先让士兵位肚子,再吃其它毒药,就能毒死许多士兵。果然,中毒而死者足前后有六百多人,还有两千多人重病,整个队伍蔓延着悲观绝望的气息。

各郡兵马按照计划,都于七月十八日同时到达即墨城外,以避免被各个击破。但是,多数队伍中途都受到阻击,按时达到的只有五个郡共三万多人马。丁建的琅玡郡虽然中途受击,但报仇心切,也到达临淄城下。他与齐郡都尉杨庄是姑表亲,向他大倒苦水,杨庄也是火爆脾气,闻言大怒,串通其它三郡人马,一起出战,到即墨城下排开陈势。

郭放也率领五千人马出战。他命令陈彪和冯扬威各带精干的一百骑兵,其中包括会马术的武林高手。他先开动驽炮。墨家驽炮射程极远,达五六百步一阵急射,打得汉军东躲西藏,阵形混乱。郭放又挥动令旗,陈彪和冯扬成各带队伍扑向汉军,每人身上都披重甲,汉军的箭驽很难射透。陈彪挥支长予,杀入汉军人群,如饿虎入羊群,汉军汉将拦者即亡。冯扬威挥舞大刀杀入敌阵,扬庄上前阻拦,只打五六个会合,被一刀砍到手臂上,杨庄拔马便逃。陈彪和冯扬成的两支队伍在汉军阵里横冲直撞,杀得汉军纷纷躲避。郭放见状,亲自率领五千人掩杀过去,汉军抵挡不住,纷纷溃退,一直退出一百多里地,三万人只剩下一万多人。郭放缴获大批物资运到城内。

杨庄和丁建垂头丧气,收拢军队,远离即墨扎下营寨,再不敢轻举妄动。十多天后,公孙敖到达,盘点人数,自己未出战已折四五万人,心中着实恼火。自忖手中尚有兵十万,墨教不过两万,五比一的比例,胜算颇大。他命令士兵严加巡逻,侦察,提防墨教偷袭。

第三天晚上,刮起徐徐北风,即墨城墙上升起许多灯笼、风筝被风刮到汉军营盘上空,突然坠落,里面倾倒出许多牛油猪油,顿时引起大火,又有许多木鸟飞到营盘,燃起大火,汉军被烧得四处逃散,墨家又出动一万人,用强驽射击,公孙敖下死令阻击,不准后退,厮杀到天明,汉军自相残杀者不计其数。文书一统计,此战损失一万余人,而墨教一个俘虏也没抓到,一个人也没杀死。公孙敖气得哇哇暴叫,点兵出战。

墨家军也派出另外一万人出战,昨夜攻打的留下部分警戒,其余休息。双方军队互射驽箭,相距不到五十步,前面汉军忽然撤到后面,立时闪出一百多辆战车,都用黄牛驾着,身上披甲,车上放置驽炮,站着五个墨徒,中间车上站着陈彪,他挥动令旗,一人开动机关,驽炮射出,万箭齐发,汉军纷纷倒地。令人震惊的是,牛往前拉动,会自动上弦,墨徒只负责装箭和发射,箭如雨下,从不停息,汉军的驽炮根本不管用。公孙敖不得不下令后退,连营帐拔起,到七十里地收住阵脚,人马又损两万。

第二天,公孙敖又带兵出战,他认为墨家的箭不可能准备这么多。想不到,墨教竟驾驶战车,喷出火龙,火苗长达十几步,战场上弥漫着焦糊味道,汉军又败下阵来,死伤一万余人。

第三天,刮起大南风,公孙敖命令进攻,墨教没派兵出城,公孙敖下令攻城。墨教又发射驽箭,喷火。汉军鬼哭狼嚎,损失两万人,墨教仅死伤二千人。

第五天,北风刮起,墨教推出战车,这次喷出的不是火,而是毒气,汉军被熏昏在地。墨徒则每人口鼻戴上湿毛巾,上去砍死汉军。公孙敖忙命自己人用尿湿衣服,缠在鼻上,双方拼杀起来。天下大雨,墨教后退。

次日黎明,汉军尚在熟睡,郭放率领墨徒冲杀过来,领头的都是墨教精锐和武林高手。郭放率兵直扑公孙敖的中军大账,公孙敖抵挡不住,往后退,整个军队都后退,墨教并不死杀,只是向西南驱赶,汉军向西南败退,前面是一条山谷,因为大雨充满山洪,汉军被冲入河水溺死,又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公孙敖狠退一百里面,才收拢部队,只剩下一万人,都有伤在身。公孙敖仰天长叹,拔剑要自杀,幸亏被部将拦住。

公孙敖无可奈何,早没有了进攻的勇气,只好让奏章上报皇上。墨教又连续攻打,连克城阳。这些地方兵力已空虚。一时之间,墨教控制胶东,声震全国。公孙敖一气撤到泰山,等候皇帝封禅。

当墨教和汉军最后一场激烈厮杀的时候,在城外山坡上,始终站着一个人观看,他就是墨北斗。他被惊呆了,虽然参加过几次血战,但远没有这样惨烈,李陵指挥江南墨教打匈奴时也没有这么惨烈,这不是战斗,而是屠杀!当看到汉军一溃千里后,北斗骑马来到客栈,老板迎上来,北斗说:“来一杯酒!”北斗大喝起来。旁边的客人都议论纷纷,说:“这墨教真厉害,把汉军打得丢盔卸甲!“另一个道:“墨教也真毒,射的箭都有毒药,凡是中箭的十有八九都死了,听说这十几万汉军活着的不到两万!”另一个说:“墨教人少,不用毒怎么办?”对方说:“死的都是关东子弟,以后谁还愿维护墨教啊?”北斗听着烦闷,只好借酒浇愁。

半个多月过去,北斗烂醉如泥。一次,他看到云中子骑毛驴从路上过去,以为看花了眼,揉眼细看,果然是他,赶忙喊道:“云师叔,过来一叙!”云中子看见北斗,下驴进店,抓过酒坛子,嘴对嘴喝下去,北斗说:“云师叔,你不是不喝酒吗?少喝点,别醉了!”云中子喝光半坛子酒,说:“醉了好,醉死才好!”北斗赶紧把他扶起客房,冲壶茶让他喝下去,云中子呆呆发愣。北斗知道他一向机智沉稳,见他这样,就问:“云师叔,出什么大事了?让你这么难过?”云中子却问:“十五万汉军被杀退了吧!”北斗说:“对,只剩下一万多人逃跑了,俘虏一万,其余的都死了!”云中子说:“你认为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北斗迟疑地说:“以墨教的武器加上百姓对皇帝的怨恨,墨教最后可能打败皇上,攻占长安!”

云中子说:“未必!自从我们墨教反即墨以后,我到各地打探反应,有些百姓支持墨教,认为皇上搜刮压迫太厉害,但是有些百姓仍然支持皇上,说他大有为,打败匈奴征服四夷,是我华夏亘古以来的最大英雄,功超三皇五帝,多收税,多统治乃是必然的手段,百姓吃些苦也值得!”北斗说:“这样,两方旗鼓相当,难分胜负!”云中子摇摇头说:“局势对墨教不利。皇上听说公孙敖惨败,就接连派出几十匹快马,驰向北方,我估计是把边塞重兵转到即墨,自己封禅后也可能御驾亲征,将官都忠心和崇拜皇上,墨教武器再好,也抵挡不住。现在我们又害死许多关东各郡的士兵,关东父老乡亲很难支持我们,胜算太小了!”

北斗一惊,说:“要把边塞重兵转到关东,边境岂不薄弱,匈奴人岂不趁机攻打?”云中子说:“这正是我最担忧的地方。汉军和墨教都是华夏儿女,自相残杀,匈奴又屠杀我边民,我华夏之族要大祸临头了!”北斗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呢?”云中子反问:“你站在哪一边?”北斗说:“我左右为难,谁也不帮助,毕竟墨教是我先祖墨子创下的基业!英雄会上,我不同意造反,被郭少子押起来,幸亏孙奇和张猛把我救出!”

云中子喝了口清茶,说:“你知道我是谁吗?”北斗不假思索地说:“你是云中子师叔呗!”云中子笑一笑,说:“云中子是我道号,我本姓韦,名淮阴,但是先祖姓韩!”北斗迅速联想起来,说:“你是汉初三杰之一大将韩信的后代!”云中子苦笑道:“正是!大汉立国,高祖刘邦最依仗的就是三个人,一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张良;一是填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的萧何;一是率领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的韩信,就是我的曾祖父!”北斗插嘴说:“韩信不是让萧何骗到宫中被吕后杀了,家族都被诛杀了吗?”云中子说:“你听我细说。高祖立国后,却不信任先祖,从齐王降为淮阴侯,但迫于约法三章而不杀之。吕后却让萧何把先祖骗到宫中,用麻袋兜起来,吊到房梁上,用竹签捅死。这样不违背: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器不杀的约则。可怜我先祖为大汉立下赫战功,竟遭如此毒手,还不如一刀杀掉!萧何与先祖早年交好,后来也是迫于吕后和刘邦的压力而诱骗先祖,为不使朋友绝后,事发之时立即把先祖最小的儿子韩送走,交给墨教巨子保护起来。为了怕人怀疑,就去掉了韩字的左边,留下了“韦”字作为姓。你说,我对大汉皇帝的仇恨是多少强烈,但是为了整个国家和百姓,不得不放弃个人恩怨!”北斗说:“韦师叔令人钦佩!”云中子摇摇头说:“我一向认为自己计谋超群,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对这个局势,深感无奈!”

两人回到客房,反复考虑。北斗说:“我们的立场,既不是跟着汉军打墨教,也不是相反,必须让两家休战!”云中子说:“墨教是被迫而发,无法扭转,口子应该从皇上身上找!必须让皇上洗心革面,推行和善政策,废除眼下的严酷,则墨教无人跟从,必然难成大事!然而皇上刚愎自用,无法降伏!”北斗说:“改变他人,无非以利诱惑和以害逼迫,或者综合二者,恩威并加!”云中子说:“这个皇帝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得道成仙,长生不老!”北斗兴奋地说:“我们就利用这一点,装神弄鬼,半诱惑半逼迫他!”云中子笑道:“我也想到这一点,可惜他以前遇到许多术士,供养成千方士,都没有成功,要想欺骗他很困难!”北斗想了一会,说:“我倒有个办法,不过需要你费点劲!”云中子说:“快说!”北斗说:“要想唬住皇上,必须玩些高难的把戏,让神仙从天而降,点石成金,这就需要机关!”云中子说:“我知道了,你让我把孙奇带出来造机关!”北斗说:“正是!”云中子笑道:“我自有办法,你且等在这里,我去城里把孙奇叫出来,然后到泰山找皇上!”

云中子进入即墨城,见到郭放,高兴地说:“郭少子,我们墨教大获全胜,恭喜恭喜!”郭放说:“打败汉军易如反掌,老弟,你打探的情况怎么样?”云中子说:“百姓们纷纷支持我墨教反汉,不守,皇上要从边塞调重兵围剿!”郭放说:“就是狗皇帝把全世界的军队调到这里,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云中子又说:“郭少子,我这次出去,想把孙奇带走!”郭放说:“孙奇现在是我墨教的第一功臣,比陈彪、冯扬威和张猛立的功劳还大。他虽然没参加战斗,但他设计和制造的武器帮了我们大忙。我舍不得让他出去!”云中子说:“这也和武器在关,我在泰山脚下访得一位墨家前辈,很有经验,让孙奇跟他学习一下!”郭放大喜,说:“好,让他速去速回!”郭放当即把孙奇叫来, 让他跟随云中子出发。

出了即墨城,云中子领着孙奇到战场上观看,此时,战场上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尸体,死相狰狞,一个大沟里,墨教正把汉军尸体往下扔。云中子说:“孙奇,郭少子说你立了大功臣,你看,这些汉军多数是被你的武器射死杀死的!”孙奇本乃善良温和之人,见此惨景不由十分痛苦。云中子说:“这些汉军有的有老母,有的有孩子,现在他们的老母无人瞻仰,孩子就沦为乞丐了!”孙奇幼时也是乞丐,那时凄惨的经历始终印在脑子里,他说:“云师叔,我也没想到会害死这么多人,以后我不造武器,不造机关了!”云中子说:“孙奇,实话告诉你,我请你出来,不是要找人学习杀人武器,而是要制造机关,把皇帝唬住,让他痛改前非,然后不再攻打墨教!你看如何?”孙奇说:“行!”云中子又找到北斗,三人直奔泰山。

三人三马,几天便到泰山。北斗先买了香和水果,来到爷爷墓前,祭奠一番。北斗找到舅父周大勇,说:“舅舅,你去找五六个可靠的铁匠和石匠,我给他们每人十两金子,跟着我义弟孙奇干些活!”周大勇问:“北斗,什么活要给这么多工钱?”北斗说:“你们去了就知道,要叮嘱他们,不许走露风声!”当下,孙奇、云中子却让他陪着安荷一块,北斗三口骑在汗血马上一块游逛,北斗又买了许多玩具和食物,小墨安兴奋地大呼小叫,竟然清脆地说:“爹,爹,好,好!”北斗更加幸福。乡里乡亲见北斗回来也上前问候,北斗大摆宴席,款待众人。

皇帝刘彻率领封禅队伍先巡游东莱。所过之处,汉军拼命攻打墨教占领的小城,胶东又重归汉朝控制,只剩下即墨。来到东莱海边,刘彻想要亲自入海访求仙山,寻找神仙。群臣们纷纷劝阻,汉武帝执意不听。后狂风骤起,吹得天昏地暗,海水沸腾汹涌,汉武帝一连在海边呆了十几天,终因无法控驭楼船,只得奔向泰山。

刚进入泰山郡境内,泰山郡新任太守就前来禀报:“陛下,近期泰山顶上常有云烟缭绕,半夜则有琴声弹出。一天,有三个泰山老人上山游玩,从半空降落一个骑青牛的老仙人,拿出一些东西招待三位老人,三位吃了都感觉飘飘欲仙,下山时象小伙子一样轻快。我刚启程的时候,山上把守的士兵报告,山顶出现一个声音,象从天上来的……”刘彻急切地打断他的话,问:“神仙说什么?”太守说:“神仙说‘圣皇将来,圣皇万岁’!”刘彻心想,神仙莫非要传授自己长生不老之术?当即下令急奔泰山。中尉霍光心中存疑,让上官桀亲自上山顶搜查,提防奸人使诈。

这天到了泰山,刘彻到明堂祭拜先祖,急匆匆上山。上官桀向霍光禀报,仔细搜查山顶,以及山崖下也坠绳下人搜查,并没有发现异样,霍光放下心来,又禁不住疑惑,真有神仙吗?刘彻走到半山,羽林军报告:“陛下,山上有云雾出现,还有香气,好像还有声音在说圣皇万岁。”刘彻大喜,催促上山。霍光让上官桀保护皇上,自己带领一队侍卫加速上山。他来到山顶果然见有云雾缭绕,有香气弥漫。他仔细搜查,搞不清云雾和香气来自哪里?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霍光,刘彻在山腰跌了一下,快去查看!”霍光大惊,问:“你是谁?”并无应答。霍光又急匆匆下山,刚到南天门,碰到刘彻,忙问:“陛下,刚才是否跌了一下?”刘彻笑道:“你怎么知道?”霍光说:“我到山顶,果然发现香雾,有个声音告诉我,说你跌了一下,让我下来查看!”刘彻立即凝重起来,说:“是,我急于见神仙,走得急了些,跌了一下。神仙果然是神仙,洞察一切!”他立即上山,也不要人搀扶,差点又跌倒。

刘彻登到山顶,云雾忽然增多,香气也多起来,令人有沉醉之感。刘彻让侍卫退到下面,摆上供品,只让霍光跟随。刘彻恭敬地喊道:“上仙,弟子刘彻来拜叩!”立时,乐声大起,云雾增加,半空中个老者骑青牛落下,老者鹤发童颜,牛吼叫一声,老者问:“对面可是刘彻吗?”刘彻大喜,说:“正是弟子刘彻,请问您是何方神仙?”老者微笑道:“我乃老子也!”刘彻赶忙下拜,霍光疑惑,想凑近观看,迈前一步,陡然香气扑鼻,身子竟如酥了一般,只好退下。刘彻问:“上仙,我此次封禅泰山。一是向上天表明这几年业绩,二是请问上苍这长生不老之术!”老子叹息一声,说:“刘彻,你本非凡人,不仅贵为皇帝,而且是北斗七星之神气下凡成人形,如能顺天意,合民心,自然可位列仙班!”

刘彻闻言大吃一惊,霍光则迷惑不解。刘彻又躬身施礼说:“上仙果然未卜先知。彻自从被先皇封为太子后,胸前逐渐出现北斗七星的图案,从胸口到左肩。先皇让相士测算,说我必然振奋华夏,同时也带来巨大灾难。先皇既喜又惊,把相士软禁起来,不许外传,又让人用颜料遮盖北斗里的红痣。严禁其它人知晓,我只把此事告诉了太子。我登基以来,威加四海,严惩贪官污吏,功德无量。”老子说:“刘彻,你乃亘古以来大有为之君主,功超三皇,可惜刚愎自用,登峰造极,殊不知物极必反的道理!你可知天下黎民已置水深火热之中,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君将不君矣!你到东莱寻访神仙,那是  仙,他就忌恨你胡作非为,故意行风起浪,拒绝见你!”刘彻身子一震。

老子又说:“你大兴巫蛊,惨杀自己儿女,这是北斗七星之首的贪狼星君在作祟,已遭上苍惩罚,现墨教反叛,北方匈奴虎视眈眈,覆亡之日,已在眼前!如果不能改正,将国破人亡,焉能奢望得道成仙?”刘彻急切地问:“上仙,彻所到之处皆百业兴旺,百姓富足,不会是穷困潦倒吧。”老子说:“你昔日巡游,地方官吏皆知你好大喜功,故意粉饰太平盛世。封禅之后,你可微服私访,便知真相。之后,痛改前非,待百姓幸福后,我自然到长安点化于你!”刘彻说:“谨遵仙喻。上仙,还有一事请教,民间有个青年叫墨北斗,胸前也有北斗七星的图案,请问其命运如何?”老子说:“一国之中,出北斗一人则国大兴,出两人则国家威震天下,五百年难有此事也。双北斗合壁,助华夏四海独尊。现墨教已成大患,你可依仗他平定。”刘彻说:“我下山后即找他。”老子说:“不必找了,我把他带来了!”刘彻问:“他在哪儿?”老子却不答话,用拂尘一打牛头,青牛叫一声,云雾又升起许多,青牛驮着老子冉冉升向半空。攸忽不见。

云雾渐渐散去,山顶上空明起来。刘彻打量四周,又望天空,直觉自己做了一梦。霍光疑惑地问:“陛下,真有神仙吗?”刘彻怒道:“知道我底细的人,只有先皇、太子和那个相士,三人都已故去,不是神仙能知道吗?”霍光仍然迷惑。刘彻解开龙袍,露出胸膛,沾些唾味,反复揉搓,胸前果然现出一组红痣,从心口向右肩排列。霍光惊讶地说:“陛下,你也是北斗七星下凡,那个墨北斗是从心向左肩排列,显墨色,真奇怪啊!”刘彻说:“他姓墨,当然要墨色。你看这小子屡次犯上,还大骂我,我一直忍让他,否则有一万个墨北斗也让我杀光了!哦,上仙说把墨北斗送来了,他在哪里?”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传出:“陛下,墨北斗在这里!”刘彻和霍光都吓一跳,四处搜寻,不见人影。

刘彻大喊:“墨北斗,神仙把你放哪里了!”只听有个声音说:“陛下,神仙说我冒犯皇上多次,把我困在石碑里,我难受得很,请陛下救我!”刘彻走到无字碑前,问:我怎么救你!”里面有人说:“陛下,只要你用手一按石碑,我自会出来!”刘彻伸手一按,只见石碑哗哗脱落成一堆石粉,墨北斗从里面走出来,北斗跪倒说:“谢陛下救命之恩!”刘彻拉着他的手说:“你是左北斗,我是右北斗,亲如兄弟,救你是应该的!”北斗问:“陛下,神仙给你说什么了?”刘彻说:“神仙让我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改变国策,然后引渡我成仙!神仙如何把你弄到石碑里?”北斗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已在山下,忽然一阵狂风把我卷起来,之后就迷糊了!”

刘彻走下山顶,又把霍光叫到身帝,低声说:“把山顶彻底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霍光答应去办了。

刘彻回到山下明堂,坐在龙椅上一呆就是半天,霍光进来报告说:“陛下,臣仔细搜查,没发现机关痕迹,看来真的是神仙现身了!”刘彻说:“霍光,我让北斗陪着,微服私访,你再让小太监韩嫣陪着我。你布置便衣在我四周,但不要暴露我身份。让上官桀领大队人马在前面走就行,告诉地方皇上不见官,身体不好,要回长安。”霍光说:“陛下,这样安全吗?”刘彻说:“有神仙照顾,北斗保护,自然无忧,去吧!”霍光赶紧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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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微服去私访 龙颜满哀伤



霍光为皇帝刘彻私访准备了马车和衣服。北斗一看,说:“陛下,这个马车太华丽,衣服也不能穿丝绸的!”刘彻点头说:“私访就要当成平民,来真的,不能欺骗上仙!”

霍光都换成普通马车和麻衣,刘彻穿着麻衣,不太舒服,心想这百姓一辈子穿这种破衣服,怎么受得了?上官桀驾车,车出泰山南城,向南进发。北斗骑马跟随,走了十几里地,刘彻发现前后出现大量骑马者,左右山地里也有不少人,跟着马车移动。刘彻让车子停下,周围人也都停下。刘彻让上官桀把霍光叫过来,霍光身穿便衣,腰中佩剑,跪下说:“陛下,请问唤臣有何事?”刘彻面色一沉,说:“你让这么多侍卫穿便衣护在我周围,我还能私访吗?”霍光说:“陛下,这是为了您的安全,现在墨教反叛,许多地方也有小股叛军,不能不访!”刘彻改变脸色,和蔼地说:“朕知道你一片忠心,但为了完成上仙吩咐,冒险也值得,况且墨北斗和上官桀随着我,不会有事。你不要让我看见这么多人!”霍光只好答应,来到北斗马前,躬身一礼尽:“圣上安全拜托墨大侠照应!”北斗说:“请霍中尉放心,我自然会尽力。”

刘彻坐在车上,身边少了以往的一大群人,感觉十分清静。此时正值五月份,山青小秀,别有一番风光,心情随之舒畅,可不久就阴沉下来。对面过来一群人,都衣衫褴褛,脸上泛着青黄色,无精打彩,都扶老携幼,象是逃荒者。车子到了一个小镇,时辰已近中午,刘彻让上官桀停下车子。

刘彻下了车,只见路边有个妇女蹲在地上,前面站着一个小女孩,头上插着一截干草。刘彻见小女孩相貌清秀,头上插草,觉得不好看,就随手拔下,扔到地上,转身要走。妇女忽然跪倒说:“好人,谢谢你买走我女儿,她今年十四岁了,能干家务活,过几年就能给你生儿育女了!”刘彻闻听吓一跳,说:“你说什么?谁要买她?你这当娘的,怎么让孩子头上插草,多难看!”妇女一愣说:“你不想买,为什么拔草标?”立时周围上来许多人,纷纷指责刘彻说:“年纪这么一大把还看上一个小丫头!”有人说:“看上就看上呗,拔草标了又不买,不是戏耍人吗?”上官桀大喝:“你们这群人,不要惹事,都滚开!”这伙人一听,怒起来,上前推搡韩嫣,刘彻也被推了一下,北斗赶紧上前扶住,对刘彻说:“黄十爷,民间的规矩是头插上草就表示卖身!”刘彻一听,冲着妇女大喊:“你这妇女好没良心,自己亲生女儿要卖掉!”妇女说:“老爷,我也没办法,我实在养不起女儿了,不能看着她饿死!”刘彻说:“你说这孩子十四周了,我看怎么只有八九岁高?”他心想,自己女儿阿娟到十四岁都长到很高了。妇女说:“孩子从小吃不饱,当然长不快,老爷,你问这干吗?你不想买就算了,不要找借口,无事生非!”刘彻惊讶地问:“我要是不买,她会饿死吗?”妇女点头。刘彻问:“你要多少钱?”妇女伸出五个手指头,刘彻对韩嫣说:“给他五十两金子!”

妇女以为听错了,又以为他开玩笑,说:“老爷,你不要开玩笑!”刘彻说:“君无戏言,朕……”北斗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刘彻明白,改口说:“真的给你五十两金子!不过,我不要这孩子,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她。”上官桀拿出五十两金子,妇女接过千恩万谢,周围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彻进一个饭店坐下,上官桀对掌柜的说:“把你们店所有的好酒好菜都拿上来!”掌柜的说:“请问你们几位?”上官桀说:“你没长眼啊,三位!”掌柜没再言语,立即上菜,足足端上来十多道菜。韩嫣问:“就这么少吗?”掌柜说:“你们三位还要吃多少?”上官桀啪地打他一耳光,说:“让你把所有好菜都上来,你问这么多干啥?”掌柜委屈地端菜,上来三十多个,一个桌子放不下,又拼了一个。刘彻底每道菜都吃了一口,觉得还可以。他吃几口就饱了。上官桀说:“撤下去,再给我们两人上几个菜!”这时,从店门窜过来几个乞丐,上前就把剩菜抢起来,还打成一团。上官桀笑道:“真他妈的没吃过东西,成饿鬼了!”刘彻则好奇看着,抚掌大笑,说:“真有趣!”有几个盘子被打碎了,掌柜大叫:“臭乞丐,快滚!”刘彻则说:“不要赶他们走,你经他们上菜,我请客!”掌柜看了一眼刘彻,又让伙计上菜。

乞丐们大吃二喝,刘彻对北斗说:“哎,当年我年轻时,吃饭也如风卷残云,现在老了,吃不动了!”乞丐边吃边冲刘彻说:“老头,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谢了!”刘彻问:“看你闪年纪轻轻,为什么不种田,干嘛当乞丐!”一个乞丐摸着卡住的脖子,反着白眼说:“说起来都怪那个狗皇帝!”上官桀大怒,上前要打,刘彻拉住他,对乞丐说:“当今皇上乃是大有为之主,平定四夷,怎么成狗皇帝了?”乞丐说:“我们是小民,顾不了什么大英名,只想着吃饱肚子,可是辛辛苦苦种田,不够交税的,还要当兵打仗,我们村死了许多人,这些都是皇上干的,他还算人吗?”刘彻面色阴沉,转身要走。忽然,一个乞丐大叫一声,捂住肚子,满地打滚,一会,就不动了。另一个乞丐上前的探鼻息,说:“死了!死人了!”众乞丐大惊,都不吃了,轰地一声跑出店门。

刘彻质问店主:“你这菜里有毒?”店主说:“官官,这这菜都是干净的,这个乞丐其实是你害死的!”刘彻疑惑,店主说:“这伙乞丐平日吃得少,肠子变细了,今天突然吃这么多好东西,就把肠子挣破了!”刘彻叹息一声,转身要走。从店外闯进里长来,问明怎么回事,对刘彻说:“老人家,虽然是乞丐被撑死,但人命关天,我们要到县里走一趟,报告县令!”上官桀说:“他死了活该,用得着到县衙?!”刘彻说:“好,我们就到县衙!”

众人来到县衙,已经黑夜,里长把情况讲明,县丞又命人验尸,的确发现肿食而死。县令转着一双眼睛,说:“黄三,虽然乞丐是自己吃死,但你也脱不了干系。罚你纹钱一百两!抵埋葬费用!”韩嫣说:“埋个死人能用一百两银子吗?”县令说:“大胆,你敢顶撞本官!”有个衙役凑到县令耳边嘀咕几句,县令一折案子,说:“你们三个乱花银两,行为可疑。车中查出官金二十锭,快说,这官金从何而来?”上官桀说:“这是我们自家的!”县令说:“来人,把这三个嫌犯押到大牢,把车马没收!”上官桀刚要发作,刘彻朝他施个眼色,上官桀乖乖扶着刘彻进入大牢。

进入大牢,北斗说:“陛下,你看你的官员都贪到什么程度了?”刘彻说:“这只是个别的,我不信我的官员都这样!埋个死人还索要一百两面银子!”说话间,牢中一陈大乱,县令慌张地走过来,打开牢门,扑通跪下说:“陛下,臣有眼无珠,请恕罪!”后面跟进来霍光和一百羽林军。霍光进来说:“陛下,你爱惊了!快到县衙休息!”刘彻底到县衙睡下,县令则一直跪在外面。天亮时分,刘彻底起床开门,发现县令还跪着,说:“县令,你起来吧。”县令没反应,上官桀上前一动,县令竟扑地倒下,上官桀一探他鼻息,竟然没气了,说:“陛下,县令已经死了,可能是吓死的吧。”刘彻说:“不要难为他的家人,我们走吧。”霍光说:“陛下,还是不要微服私访了,太危险了!”刘彻笑道:“这样,我才能看到真相!”

走了十几天,所见到的都是贫穷,刘彻心情沉重。一天,走到一个山道上,刘彻有些口渴,见半山坡上有两户人家,来到院门前,问:“有人吗?我想讨口水喝!”没人答应。刘彻见柴门虚掩,就推门进来,来到屋门前,又问:“有人吗?”听到里面有些响动,刘彻就迈步进了屋子,一个妇女慌张地迎出来,竟然赤身裸体,只用破布围住下身。刘彻问:“你这妇女,白天竟然不穿衣服,成何体统?”妇女用双手掩住乳房,说:“不瞒您,我家只有一条裤子,丈夫穿着去地里干活了!”刘彻说:“我想讨水喝!”妇女舀了一碗水递给他。刘彻又对北斗说:“你把衣服脱了给她!”北斗依言脱下。刘彻喝了半碗,闻着一股肉香,就说:“你有肉吃,为何买不起裤子?”放下碗,直奔厨房。妇女慌忙拦住,说:“你不能进去!”刘彻越发怀疑,推开她,进屋一看,在个破锅里正炖着半锅肉。刘彻说:“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肉?”上官桀看着奇怪,用勺子在里面一搅,赫然是人的胳膊和大腿,一只手还小小的,显然是小孩手,大叫:“小孩肉,人肉!”刘彻凑近一看,不禁呕吐起来,指着妇女说:“敢吃人肉,说,怎么回事?”妇女吓得口齿不清。刘彻怀疑她杀人吃肉,对北斗说:“把她抓起来,送官!”妇女拼命挣扎。

妇女的丈夫从院外进来,喊道:“娘子,肉炖好了吗?我快饿死了!”他进屋一看,见北斗只穿短裤,正抓住妻子,大喝一声:“哪来的强盗,敢奸我妻子!”抡起锄头就砸。北斗一下抓住锄头,顺势一顶,农夫倒在地上。北斗上前踏住他胸口,质问:“说,为什么吃小孩肉?”农夫流下泪来,道出实情。原来,锅里炖的是邻家小孩的肉。两家没有饭吃了,不得不易子而食。刘彻听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农夫恨恨地说:“都怪狗皇帝,我们把收成全上交了,还欠官府的!”刘彻又找过农夫的邻居,告诉他们不要吃孩子的肉,每户赏赐五十两银子,就离开了。

走在山道上,刘彻闷闷不乐。上官桀说:“陛下,快到广陵国了,想不想见您的四儿子?”刘彻说:“我正想见一下。”上官桀说:“陛下,是不是立他为太子?”刘彻脸色一沉,上官桀看见后立即打自己一耳光,说:“我该死!”

前面山林突然发出一支响箭,闪出一伙人来,有的手拿长剑,多数人则拿木棍、钢叉,还的有找着锄头。为首之人是个大汉,高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上官桀刚想答话,北斗已经窜到前面,说:“想劫本人的道吗?”那大汉眼尖,一眼看见北斗光身上的七颗黑痣,就问:“请问阁下是墨北斗吗?”北斗诧异,点头说:“正是!”大汉一招手,一群人跪倒在地,说:“大汉英雄在上,受小人一拜!”北斗问:“你们是谁?”大汉说:“我们都是附近村民,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做起这个勾当。以前,常听说书人讲你的故事,说你在崂山打虎捕鲨,杀西域两王,射伤单于,打死王子,还说你醉酒皇宫,连皇上都敢骂!你真是大汉英雄!”另一人说:“墨大侠,你再把骂皇上的话说一遍,我们可听得舒坦。这些年受够了这个狗皇帝的气了!”

刘彻闻言,既尴尬又愤怒,把眼盯向北斗。北斗忙说:“各位,皇上是英明之主,一时糊涂,以后肯定会好的。诸位,放我们过去如何?”大汉说:“墨大侠说皇帝是好的,我们就当是好的,我们欢迎墨大侠路过。说实话,要是皇上老儿路过,大爷一定收他的过路费!”朝手下大喊:“弟兄们,给墨大侠和他的朋友闪开!”众强盗恭敬地闪开,大汉又问:“墨大侠,缺路费吗?”北斗有意逗他,说:“缺些!”大汉左右摸索,抠出三两银子块和十个铜钱,说:“这些够吧!”北斗笑一下,从车里取出一块金锭,扬手一抛,说:“各位,收下买路钱财!”大汉接住说:“我们可不敢要!”北斗说:“拿来着吧,就当皇上给的,我有的是金子!”众贼一阵欢呼,大汉说:“墨大侠该当皇帝!”北斗一听,赶忙骑马前行,刘彻死盯着北斗身影,眉头紧皱。

到了广陵国都,刘彻下车慢走。路口围着一群人,上去一看,是个说书的。那人竹板一打,说:“这大汉英雄墨北斗着实厉害,在匈奴人的叨羊赛上,一龙压群狼,单于要把女儿许配之,可墨英雄一看对方,说模样倒周正,可惜皮糙肉厚,象那驴皮,匈奴公主气得大哭,匈奴王子拔剑要为妹子报仇,却被墨英雄一拳打碎天灵盖!”人群叫嚷:“墨北斗真是北斗七星下凡,真厉害!”说书人又说:“诸位,可知墨英雄看中的美女是谁么?”一人说:“听说是被废的玫瑰公主!”又一人说:“不对,是咱们江南大美人,丹阳的玉芙蓉!”说书人说:“对,就是玉芙蓉,咱们江南人氏,不令模样周正,皮肤特细嫩,匈奴人的皮肤象狼皮,咱江南人的就是羊羔皮!”刘彻听到人群赞美北斗,不由得看了北斗一眼,他见皇上看自己,也得意地扬起头。

刘彻走到人群里面,说:“说书的,你说,当今皇上和墨北斗谁是大汉英雄?”说书的思考一会说:“要论功绩,当然是当今皇上,对外四面出击,四夷征服,对内独尊儒术,使得我华夏成为一体,黄河上下,长江南北,因为儒术,都自称汉人也。”北斗想不到说书人竟有如此见解,细细品味,大有道理,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刘彻大为高兴,瞧一眼北斗得意至极,从上官桀手里要过一锭金子扔给说书者,说:“我也觉得皇上比墨北斗强多了。”旁边一人说:“他是皇帝手握大权,墨北斗是个平民,没权力。”刘彻说:“让墨北斗当皇帝如何?”说书人说:“如果让墨北斗现在当皇帝,我看比当今皇上要强一些!”刘彻疑问:“为什么?”说书人说:“那墨北斗自幼学习墨学,精通器械,这墨教虽然扰乱社会,但这墨学实在大有用处。此外,墨北斗出生民间,懂得民间疾苦,虽然性格和当今圣上一样刚烈,但肯定会爱惜百姓!”人群纷纷附和。北斗也不禁有些陶醉,完全不知道刘彻内心是何等忌恨。

从南面过来一群衙役,一个人闯进人群说:“说书的,要收税了,今天听书的人多,你要交十个铜钱!”说书大惊,说:“官爷,我挣这口饭太不容易了,一家老小都指望我,给你十个铜钱,他们都得喝西北风!”衙役不管这套,伸手到他怀里抢,正巧把刘彻刚才给的金锭摸出来,怒喝:“你这小子,有这么大的宝贝还哭穷!蒙骗我,找死!”抡鞭就打!刘彻说:“住手,凭什么打人?”衙役回头瞪他一眼,说:“管你什么事,老东西!”刘彻大怒,一扬手扇他一个嘴巴。衙役惊呼:“反了!”举手要打,北斗一下将他打倒在地。刘彻说:“杀了他!”北斗抬脚就跺,衙役头颅当即破裂,脑浆流了一地,人群大乱。

衙役们一齐上前,围住北斗。他左右看弓,打得衙役东倒西歪。一会,几十名官兵赶到,加入战团,北斗丝毫不惧,越打越勇。几个官兵拿出弩箭发射,北斗移开,上前把弩箭抡在手里,高喊:“不要打,我就是墨北斗,再要打,本人大开杀戒!”众人一听,哗地散开,不敢靠前。刘彻和上官桀躲在一旁观看。上官桀说:“陛下,这墨北斗真是一只猛虎啊!”刘彻说:“不,他是一条龙!”韩嫣一怔,说:“龙?”他知道,这个龙一般是用来称呼皇家的。

一群官兵簇拥着一个人来到跟前,他正是广陵王刘胥,听说有人竟敢在他的地盘打官兵,亲自赶到。他一看是墨北斗,怒喝:“墨北斗,以前我看在妹子面上放过你,今天竟敢到我这里撒野!”下马过来。北斗笑嘻嘻地说:“广陵王,你要搞明白,我替你教训手下,你应该感谢我!”刘胥说:“墨北斗,你真狂!”北斗说:“广陵王,你也一样狂!”刘胥哈哈大笑,说:“我刘胥有资格狂,在这广陵世界,我是老大!”北斗说:“可惜,出了广陵这个小地方,你就不是老大了!”刘胥说:“嘿嘿,现在皇上已老,太子已死,我……我早晚要成老大!”这时,国相已经看到有个老头象皇上,赶紧扯刘胥的袖子,施眼色,刘胥一把推开,说:“你磨叽什么?我要教训教训他!”

北斗向刘彻一指,说:“有个老头要教训你!”旁边一个衙役跟着说:“王爷,就是那个老东西惹的祸!”刘胥转身一看,大吃一惊,揉揉眼睛,认出刘彻,见他正冷笑着望着自己。衙役说:“王爷,我去教训这个老东西!”挽起袖止要上前,刘胥一拳击中他鼻梁,当即塌陷,一命呜呼。刘胥冲刘彻刚要喊,刘彻一摆手,说:“送我到你宫里!”刘胥喊道:“把这二位送到王宫!”众人不解,但依言照办。

来到王宫里面,刘胥跪下施礼说:“父皇,你怎么这个样子到儿臣这里?”刘彻说:“这样,我才能听到你亲口说皇上已老,太子已死,你是老大的话啊!”刘胥不安地说:“父皇,那不是儿臣的真心话,都是墨北斗那小子用话激出来的!”刘彻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刘胥命人摆上宴席,殷勤招待。酒过三巡,刘胥问:“父皇,听说太子哥哥在临淄率领墨教造反,要不要我去平叛?”刘彻说:“那是假冒的,刘据早死了!”刘胥又给刘彻斟上一杯酒,说:“父皇,儿臣斗胆说一句话。这国家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太子啊!”刘彻说:“你认为自己当太子合适吗?”刘胥一挺胸膛说:“父皇,几个儿子里,我最像你,刘据太不像你了,太软弱!”刘彻说:“他敢起兵造反,是软弱的人吗?你说自己怎么象我?”刘胥说:“父皇,性格刚烈,说一不二,敢作敢为,我也是这样的性格,刚才我就一拳打死那个辱骂您的衙役。”刘彻说:“你错了,我不但刚烈,还仁慈!”刘胥一听,说:“孩儿知错,以后一定要仁义起来!”

宴会之后,刘彻单独召见刘胥,说:“听你刚才口气,你和墨北斗早有过节吗?”刘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父皇,一年多前,我听说丹阳有个绝色美女,不仅漂亮,而且会弹琴作赋,就找到她,想献给父皇。可是墨北斗横插一杠,从我手里夺走,霸占。”刘彻想起说书人提到,问:“是不是叫玉……玉芙蓉?”刘胥说:“对,您怎么知道?”刘彻说:“说书人说的,还把墨北斗捧上天!”刘胥趁机说:“父皇,墨北斗这个人智勇双全,文武兼备,性格独立,很难控制啊!”刘彻说:“我自有办法!”刘彻又把北斗叫来,说:“墨北斗,朕听说你在丹阳讨了一个绝色美女,走,让你们情人团聚!”北斗说:“多谢陛下!”他心里也十分想念玉芙蓉。刘胥亲自护送到丹阳,把刘彻安置在驿馆。

北斗见了玉芙蓉,双方十分激动。二人又去驿馆拜见刘彻。刘彻见玉芙蓉果然是绝色美女,又命其弹琴作赋,玉芙蓉样样精彩,刘彻大喜,已有了纳妃之念。他让玉芙蓉退下,对北斗说:“墨北斗,朕看玉芙蓉才色双全,要纳她为妃,你意下如何?”北斗当即站起身来说:“陛下,我与玉芙蓉已经定亲,她是我的人!”刘胥大怒,说:“墨北斗,这普天之下所有人物都是皇上的,皇上给你要个女人还不行吗?”刘彻说:“北斗,我要硬娶呢?”北斗说:“我只好全力保护!”刘彻哈哈一笑,对北斗说:“朕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看看你对玉芙蓉爱到何种程度?”

侍卫来报:“启禀陛下,霍光求见!”刘彻说:“快让他进来!”霍光进房后,看一眼北斗,说:“启禀陛下,泰山太守报告,村民与墨北斗的舅父饮酒时,听他说,泰山上的神仙其实是墨教工匠孙奇和墨北斗一手策划的!”刘彻心里一沉,对北斗说:“真有此事?”北斗只好跪下说:“陛下,的确如我舅父所言,可我出于好心,让陛下知道国家之真相,改变国家,否则天下大乱,江山难保!”刘彻把茶杯一摔,说:“你这是欺君,罪大恶极,来人,把墨北斗捆起来,严加看管!”北斗也不反抗。

刘胥又摆上宴席,款待刘彻和霍光。席间,刘胥又说:“父皇,国不可一日无太子,您该早定太子!”霍光说:“我看小皇子刘弗陵最像皇上,既聪明又仁义!”刘胥大怒,说:“霍光,这是我们家事,你插什么嘴!再说,刘弗陵今年只有七岁,而父皇身体大不如以前,他能立太子吗?”霍光也微怒,说:“广陵王,你这是在诅咒陛下!”刘胥霍地站起,对霍光说:“你放屁!”一把按住他,把他腰带抽下,又扯下一块布堵住其嘴!捆起来。刘彻大惊,只觉头晕。刘胥笑嘻嘻地说:“父皇,你怎么了?我给你揉揉!“上前按住脖子,搓动起来,说:“父皇,我其实最像你了,你能狠心杀太子,我也不会顾念亲情!”手上用力,威胁说:“父皇,请下诏吧,让我继承皇位,你该歇歇了!”刘彻说:“你敢威胁朕?”刘胥说:“我可不敢,我是求您!”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更加用力,刘彻只觉呼吸困难。刘彻喊:“来人!”刘胥说:“父皇,我在这,我不是人吗?外面也全是我的人!”

话音未落,北斗从外面进来,说:“刘胥,我可不是你的人?”刘胥大惊,说:“你不是捆着吗?”北斗说:“这种绳子能捆住我?”上前按住刘胥。刘彻说:“北斗,松开他,四儿刚才为我活动筋骨!”刘胥赶紧给霍光解开带子,说:“霍中尉,不好意思,给你开个玩笑!我告辞了!”匆匆而出。霍光要追,刘彻说:“由他去吧!”霍光说:“陛下,他要害你篡位!”刘彻苦笑一下说:“我可不想再杀第二个儿子!”霍光说:“陛下,既然查明没有神仙,我看还是不微服私访了,这太危险了!”刘彻斩钉截铁地说:“不,更要微服私访,我要亲眼看看我的国家怎么样了,我的臣民怎么样了?我绝对不能做秦始皇第二,我要让刘彻的名声永远高扬在华夏上空!象天上的北斗七星一样永恒闪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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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回 皇帝与农夫 痛下罪已诏



皇帝刘彻从丹阳出发,又到一郡,见田野上农夫正牵牛耕田,他仿佛看到成熟的粮食,心情舒畅起来。又走半里路,上官桀说:“陛下,你看,两个妇女拉犁!”刘彻定睛一看,果然一块田地上,一个老汉扶犁,前面一个年青妇女和一个年老妇女在拉犁,看得出十分吃力。刘彻下了车子,走到跟前,说:“老乡,停下!”老汉疑惑地看着刘彻说:“请问你有何事?”刘彻走到两个妇女跟前,见她们满脸是汗,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两个肩膀磨烂了,露出血迹,刘彻对上官桀说:“到附近买头健牛来,给他们用!”老汉忙说:“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非亲非故!”北斗说:“老伯,这是我们的黄老爷,是大善人,专门关心百姓!”老汉说:“多谢了,现在好人不多了!”

呆了一会,刘彻说:“北斗,我听说这农时很重要,耽误不得!你去拉犁,我扶犁!咱俩耕田!”北斗欣然从命,老汉对刘彻说:“老哥,这扶犁也不简单,要用力按着,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犁浅了要按下去,深了要提上来!”两个妇女说:“一个人拉犁行吗?我们帮着拉!”刘彻笑道:“你看这个人体格,就是一头牛!”北斗拉起犁来,真比牛还快,引得旁边的农夫都围扰过来。刘彻扶犁累了,北斗说:“黄三爷,让个年青人替你吧!”刘彻说:“没事!”又过一会,一个年青人对刘彻说:“老伯,您老歇会,我替你!”

刘彻走到人群里,众人都夸奖刘彻好人。他问那个老汉:“你们家男人呢?老汉神色暗淡下来,说:“我有三个儿子,两个在打西域时死了,小儿子上次跟着李广利打匈奴,投降了!哎,我这老脸无光啊!”刘彻内心沉重,说:“你家大汉立功了,皇上肯定会记得你!”老汉笑道:“说起来,我也是老兵,曾跟随霍去病横打匈奴,你看,我这胸口有一道伤疤,就是让匈奴人捅的!皇上记不记得无所谓,我家是为国家立功!再苦也值得!”

上官桀把牛买回来,老汉试了试牛,挺管用。老汉一家三口跪在刘彻面前说:“恩人,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刘彻连忙搀扶起来,说:“朕……我要谢谢你们!”又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汉,他说:“黄老爷,我无功不受禄啊!”刘彻说:“你有功,一家四个男人为大汉征杀,立有战功!”说完要走,老妇女拦住说:“黄老爷,看你们是大人物,还想请你们帮个忙可以吗?”刘彻说:“可以,天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老汉把老婆拉到一边说:“一边去,用不着麻烦人家了!”北斗说:“老伯,看来你家还有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办什么事不费吹灰之力!”老汉看看北斗说:“看你是个武士,实话告诉你们,我姓姜,我们村有个恶霸叫王苟,看中我这三亩地,非买不可,这是我家的命根子啊,我不卖,他就威胁我要抢!”北斗说:“姜老伯,你不用害怕,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恶霸!”

姜老汉的老婆一指关方,说:“说着说着就来了!王苟来了!领头的就是!”迎面过来十几个人,为首之人正是王苟,三十多岁,满脸横肉。他径直走到北斗面前,说:“哪儿来的?听说给老姜家既拉犁又买牛,可惜白干了,这块田成我的了!”北斗问:“这田怎么成你的了?”王苟从身上摸出一串铜钱,扔给姜老汉,说:“老姜,看在乡里乡亲的面上,大爷我给你五十铜钱,这三亩地归我了!”姜大汉说:“我不卖,就是卖,也得十几两银子,几千铜钱,你这不是抢吗?”王苟说:“抢-怎么了,老东西,不服气吧。”北斗见他出言不逊,一巴掌扇过去,门牙全掉了。王苟哇哇大叫:“给我打!”十几个扑上来,北斗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打倒在地。北斗用脚按住王苟的头,问:“黄老爷,要不要他的命?”刘彻说:“算了,饶他不死!把他押到县衙!”王苟的家人赶紧到县令家送礼。

县城离此不远,一个时辰后到达。县令升堂问案。北斗把王苟提溜到大堂上,王苟一见县令忙说:“孟县令,我要买姜老汉家的田,都说妥了,可这个小子上来就把我打了!请大人给我作主!”县令说:“王苟,本县已经查明,你和姜老汉口头约定,用五十个铜钱买卖三亩田地。本县支持。至于这几个外乡人,本县定要严加拷打!”刘彻冷笑一声说:“县令,你还没问我们,没问原告,就说我们无理,太荒唐了!”县令说:“这还用查吗?王苟是本县有名的大善人,你们跟他作对,肯定是恶人!”刘彻说:“县令,我还有证据,请随我来!”到了外面,刘彻掀起车帘,对县令说:“大人,里面的五十个金锭都归你了,只要你把王苟那小子抓起来审判!”县令笑嘻嘻地说:“好,我马上照办!”他当即返回大堂,王苟还一脸兴奋,可县令坐回椅上,说:“王苟,本县查明,你强取豪夺,重打五十打板!”王苟一愣,说:“大人,我可送礼了!”县令大怒说:“你有礼,人家礼更多!来人,给我打!”衙役上来按住王苟一阵猛打,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刘彻离开县衙,看见远处两个侍卫跟着,就招手。两个侍卫上前施礼,小声说:“陛下!”刘彻说:“过去禀报霍光,把这个王苟和县令抓起来,就地斩首!”侍卫答应着去了。

这天到达一郡,刘彻想想有个昔日爱将张克告老还乡,在此居住,打听了地址,来到村庄。走到一位宽大的宅院前,门口有两个双胞胎在玩耍。刘彻问:“这是张克的家吗?”一个男孩见他衣着普通,翻着白眼说:“你是什么人?敢直呼我爷爷大名?”刘彻说:“我乃他昔日朋友黄三爷,让他出来见我?”男孩进去送信,一会儿回来斥责道:“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我爷爷说没有姓黄的朋友,让你滚得远远的,爷爷正在家议事呢。”刘彻暗自生气,问:“张克果然说让我滚吗?男孩说:“是啊,现在许多人见爷爷有钱发达了,都来巴结,揩油!滚!”北斗大怒,一巴掌把他推一边。另一个男孩扑上来抡拳就打,北斗按住他手腕顺手牵羊,男孩滚下台阶。刘彻推门就进,双胞胎跑着报信:“爷爷,不好了,黄三爷打进来了!”

从里屋出来一个年青公子,乃是张克的儿子张扬,他拦住刘彻和北斗,大声质问:“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闯张府?”刘彻说:“让张克出来见我!”张扬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见刘彻年纪七十左右,却气质逼人,后面的年青人虎背熊腰,英气逼人,赶紧回屋。一会儿,张克从里屋出来,见到刘彻,大吃一惊,刚要说话,刘彻一挥手,说:“张克,我黄三爷看你来了!”张克躬身施礼说:“黄三爷,里边请!”

刘彻进了屋子,见里面满了人,奇怪的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有的脸上带疤,有的身体残疾。张克冲大家说:“各位,这是我的老朋友黄三爷!”让刘彻坐到上座。众人一起躬身施礼,说:“参见黄三爷!”竟是军礼。张克对刘彻小心地说:“黄三爷,这些都是我昔日部下,叫说墨教和太子在临淄造反,公孙敖大败,我想组织人手从军,攻打墨教!”刘彻点头,内心感到一阵温暖,说:“你不要讲话,听他们说!”张克之子张扬说:“诸位,咱们高议了半天,无非是一个钱字,各位来为皇上效命,出点钱怕什么?自己准备兵器、马匹和粮食,不行吗?”一个脸上长疤的大汉说:“我想带领本宗族一百多人参战,实在没这么多钱。张府良田千顷,每年收入不下百万钱,就是全部承担费用也绰绰有余!“张扬说:“这些产业都是家父拼杀挣来的,怎能动用?”张克听到这里,急得要开口,见刘彻一摆手,只好闭嘴。

伤疤脸说:“张公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张将军的功劳多是我等用生命换来的!”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合,一个说:“张公子,去年我家急用钱,想借你的,你不给,太无情了吧。”张扬说:“放肆,招打!”伤疤脸说:“张公子一向自诩武功高强,今天,我常胜就领教一二!”

张扬和常胜在院中动手,张扬被打败。两个双胞胎小孩冲着常胜说:“伤疤脸,大丑鬼!”常胜大怒,说:“你们这两个小畜牲,我的伤疤是当年在战场上为救你爷爷留的!”又指着张克说:“张将军,我说的是也不是?”因为刘彻刚才让他,他不说话。张克转头看刘彻,刘彻没言语,张克只好一言不发。常胜大怒:“你个张克,当年,皇上赏赐许多金子,都被你霸占!我不好意思提,现在如此忘恩负义,连句话也不肯给我说!”两个双胞胎见他辱骂爷爷,偷偷上前打他,常胜大怒,提起两个小男孩往外就走,说:“张克,准备二百万钱给我,否则,你这两个孙子都不要命了!”北斗上前截住说:“不要动小孩,想当劫匪吗?”

张扬说:“大胆,快放下我的孩子!”常胜说:“当年弟兄们拼死拼死拼活,奖赏被你爹侵吞,现在该还了,快些准备黄金一百斤!否则,这两个孩子就没命了!”其它老兵都拥上来,说:“常大哥,干得好!我们就当劫匪!”北斗要动手,常胜忽地拔出一把匕首顶在男孩的心口说:“年青人,看你是个高手,不要乱动,否则我杀了他!”张扬对父亲说:“爹,你怎么不说话啊?”张克一指黄大爷,又觉气火攻心,一下昏倒在地。张扬气愤地对刘彻说:“你这个黄三爷,不让爹说话,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什么朋友!”刘彻也懊恼,冲常胜说:“常胜,快把小孩放下!”常胜冷笑一声,说:“你算老几,让我放就放!”刘彻说:“朕乃皇上!”常胜仰天大笑,说;“老人家,你这么老了,还撒谎,真不知道羞臊!为了救朋友的孩子竟然冒充皇上,如果在平时,我一定打你这个老东西!”

刘彻只好说:“你不是要金子吗?我给你,我有钱!”常胜说:“谁信你?”刘彻说:“你把孩子放下一步,我跟你走,当人质,行不行?”北斗说:“黄三爷,我去当人质!”常胜对北斗说:“你小子不怀好心不能去,也罢,看这黄三爷重情义,我让他当人质,换一个小孩!”刘彻对北斗说:“快去准备金子!”常胜和十几个老兵,押着刘彻和小孩到了山上一个大洞,钻进去。一个老兵说:“常大哥,你看这事闹的,本来将军约我们出兵,结果我们自己人闹起来了!”另一个老兵说:“这全怪张克,当年克扣军饷,让我们现在混得不成样子!大家平时怨恨,只是没机会发作而已。也怪这个小男孩,太嚣张,敢骂我们常大哥!”

小男孩兀自不服,大骂不止。常胜一个巴掌打下去。刘彻说:“不准打孩子!”山洞外,张克和张扬率领十几个庄丁,张克大喊:“常胜,快把黄三爷放出来,否则要你狗命!”常胜感觉奇怪,他怎么不说放孙子,而说放掉黄三爷,难道黄三爷比他孙子还重要?常胜出来说道:“金子拿来了吗?”张克说:“拿什么金子,快把黄三爷放出来!否则杀光你们!”常胜大怒说:“张将军,我等为你拼命多年,还不够一百斤黄金吗?”张扬上前就打,常胜拔刀迎击。北斗冲上去,打倒老兵。一个老兵抓起小孩,说:“再过来,我就要他命!”张克仍冲,老兵一下把小男孩刺死,人群大混战。

常胜明白了什么,跑进山洞,抓住刘彻拖出来说:“都住手,黄三爷在我这里!”张克赶紧住手,吩咐儿子说:“快停下!”张扬大哭着说:“爹,他们把儿子杀了,我跟他们拼命!”张克说:“黄三爷在他们手里,不准乱来!”张扬??地说:“黄三爷是什么身份?”张克说:“他不让说!快退下来!”庄丁们退下,张克把北斗拉到一旁,说:“请问阁下大名?”北斗说:“在下墨北斗!”张克说:“陛下怎么这个样子?”北斗把事情大概说一下。张克说:“陛下被抓,怎么解救出来?”北斗说:“你且准备金子,呆会,霍光中尉率领羽林军会赶到!”

山洞内,常胜逼问刘彻:“你究竟是谁?让那个张克不顾孙子生命还要顾你!”刘彻说:“我不是给你说了吗,就是当今皇上刘彻!”众人都愣了。常胜说:“你假冒的吧,皇帝会当百姓吗?”刘彻说:“张克宁肯死掉孙子而救我,不是明证吗?”常胜大惊失色,让一个老兵看守,自己和十几个老兵一起商议。他说:“各位,我们现在闯大祸了,杀了张克孙子,还抓了皇帝,自己必死,三族也要被杀!”众人都吓得面无人色。一老兵说:“怕什么?死就死呗。当年张克扣押我们军饷,我们上报,皇上也不管不问。这几年,我们在家又多缴税,无法活下去了。扣押皇上,也可出口恶气!”常胜说:“对!他皇上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生在皇帝家吗,临死之前也要痛快些!”

常驻胜领着众人到了刘彻跟前,跪下说:“陛下,臣等鲁莽,把您抓来了,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后悔。我们早年跟随张克和卫青大将杀匈奴死过几回了。临死之前,也要痛快。这些年酒肉吃了不少,请皇上送酒肉到山洞。”刘彻说:“你们为大汉立下战功,我不会加害你们!放我走就行!”常胜说:“陛下,不要拿我们当小孩耍,为你立功的大臣有多少,几个得到好下场?远的不说,就说丞相公孙贺,为你立下赫战功,因儿子株连被杀。卫大将军的儿子,你的儿子和两个女儿,都被你杀了。我们早晚被你杀三族!”刘彻说:“以前我的确残暴,现在我已看到百姓苦难,决心痛改前非,以宽仁待天下!”常胜大笑,说:“陛下,你一向刚愎自用,认为自己正确,哪会改正呢?决不会改正的!”刘彻见无法说服,只好走到洞边,冲张克喊:“张克,快准备好酒好菜,供应老兵!”张克遵从。

一个时辰后,酒肉上来。常胜却让送酒肉的留下,让他先尝,结果这个人只吃几口,就昏过去了。常胜大怒,斥责张克,命令换新的。众老兵对刘彻不满起来,让刘彻伺侯自己,倒酒倒肉,还让他洗脚。刘彻认真去做。

晚上,北斗打倒洞口放哨的老兵,悄悄地把刘彻救出来。霍光一声令下,火把燃起,众兵鼓噪起来。刘彻对霍光说:“不许杀他们!”常胜自知不敌,率众人出洞。刘彻问:“常胜,你后悔吗?”常胜说:“大大夫做事,敢作敢当,从不后悔!”刘彻点头,说:“张克,每人发放百两金子,放他们回去,以后不许报仇!”张克端上金子,对常胜低声说:“你小子走运,现在皇上变仁慈了,否则杀你九族!”

常胜热泪盈眶,跪下磕头,说:“陛下,多谢不杀之恩!”刘彻感慨地说:“请原谅我对你们以前照顾不周!”众老兵失声痛哭。常胜说:“陛下,我们十几个去临淄杀墨教!”刘彻笑道:“诸位老矣,拿着金子回家,该颐养天年了!“常胜说:“陛下大恩,无以回报!只有以死赎罪!”吞下金子!十几个老兵一起效仿。都倒在地上。张克见状,抓住常胜的手说:“我以前对不住诸位!”又站起身对刘彻说:“陛下,张克无德,让陛下受累!我随老兵去也!”拔剑自刎,老兵们也死。刘彻伤心不已,命人剖腹取出金子厚葬,又加倍送给其家人。

刘彻心情沉重,奔往长安,这一个多月,白发增加了,他作了一套儒生衣服穿着,也让北斗穿儒服。这天,到了终南山。他想,这终南山乃道教圣地,本朝在我之前一直实行黄老之策,百姓得以富足,此时不如到山上听听道教。走到一个山口,迎面碰见一个年轻人,身穿儒服,身背一捆柴,边走边看一册书简。刘彻看得有趣,下车跟在他后面。儒生边走边看边念……

刘彻问:“年轻人!”儒生见刘彻叫他,忙施礼说:“老丈,叫我何事?”刘彻笑道:“年轻人,你可真用功啊?叫什么名字?”儒生说:“我叫金贵!”刘彻说:“金贵啊,儒家乃圣贤之学,读书大有用处啊!”金贵说:“哎,我自幼读儒,四十岁了,一事无成!至今还光棍一人!”刘彻说:“读书好了可以做官,自然有美女和黄金了!”金贵说:“老丈此言差矣,我等儒生读书是为展圣人之学,为皇上效力,岂能贪图享乐?”刘彻刚想称赞,后面来了一队车马,一人大喊:“快闪开,金大爷来了!”

过来一辆马车,坐着之人肥头大耳,身穿丝绸,头戴美玉。他见金贵负柴拿书,让人停下马车,对金贵说:“金贵,你小子读儒学有三十年了,有屁用?看在我们本族的份上,跟着我金满堂干吧!”金贵傲然道:“儒生不可经商,商人乃奸诈之人所为!”金满堂笑道:“我今天刚从长安回来,花钱买个官,以后就可以穿丝戴金,骑马乘车了。走,到我府上参观!”他又看见刘彻和北斗,说:“看你都七八十岁了,还念儒学有啥用?走,一块到我府上!”刘彻对金贵说:“我们一块到他府上参观!”金贵说:“我身上还背着木柴呢?要到集上换钱用!”金满堂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掂了掂,说:“我买下了,给你银子!”金贵大喜,说:“多谢金大伯!”

金满堂的宅院坐落在半山坡上,足有一百多间房子,富丽堂皇,当地里长和县令听说金满堂捐个官,都上门祝贺。来到主宅,大理石彻墙,铺地,金玉满堂,众人都夸赞。县令说:“金大人真是人如其名,金玉满堂啊!”金满堂说:“普天之下,只有长安的孔老三比我富有!”金贵说:“金大伯,天下之大,最富者乃皇帝也!”金贵一撇嘴说:“现在皇上也是穷疯了,他把玫瑰宫卖给女儿,他挣钱多,花得更多!”金满堂又大摆宴席,款待众人。

刘彻陪着金贵回到他住处,见穷徒四壁。金贵喝得醉醺醺,把竹简全拿出来。点火要烧。刘彻问:“你要干什么?”金贵说:“我要烧了这些书,读书有何用处?那金满堂只认识不到几百个字,连《论语》也看不懂,却能大富大贵!我不读书了!”刘彻说:“金满堂那点财富算什么?你仍然读书。实话告诉你,我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读书做官,皇上赏赐大批钱财,我给你建造房屋,良田几倾!”金贵大谢,刘彻让霍光照办。

刘彻带着北斗,来到老子观,倾听清云道长讲道。清云说:“物极必反,阴阳相和,此乃世界之定理。……”刘彻深受触动,与之交谈半月多。

刘彻又来到金贵住宅,发现里面传出嬉笑声。进去一看,金贵已和几个女人纵情喝酒,书简上蒙上一层厚厚灰尘。刘彻阴沉着脸走进来,金贵吓行面无人色。刘彻质问:“我给你房子田地,是让你享乐的吗?”金贵不敢言语,刘彻说:“你回答我的问题!”金贵说:“黄老伯,读书是为了做官,做官是为了挣钱。现在既然有了钱,何必再读书呢?”刘彻气得说不出话来。北斗说:“金贵,按黄三爷以前脾气,当场就把你杀死,你敢戏耍他老人家,活腻了!如果你不好好读书,黄三爷会把这房田收回去!”金贵冷汗直冒,说:“黄老伯,我会重新做人,发愤读书!”

金满堂一头闯进来,转了一圈说:“黄三爷,我本想让我们当地这个大儒生为我差遣,你却横插一械,难道你比我还富吗?”刘彻笑道:“我的财富不是你的,你的财富都是我的,你说咱两谁富?”金满堂瞅了瞅刘彻,笑道:“别给我绕弯子,咱两比赛,看谁的宝贝多,好!你家在哪里?把宝贝拿过来!”刘彻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北斗和韩嫣都捧腹大笑,刘彻几个月的痛苦减轻了一半,说:“朕……真要跟我比?我住在长安。”金满堂用力点头,说:“你又不是孔老三,怕你作甚?”

三天后,刘彻让霍光拉着一百多辆大车来到终南山下,两人斗宝,金满堂的确有些稀世珍宝,但总体上不如刘彻。最后,他把刘彻拉到密室,足有一大屋的金砖。刘彻瞪大了眼睛。金满堂得意笑着说:“你的金砖没我多吧?”这时,当地县令赶到,看到刘彻赶紧下跪,口称皇上,金满堂大惊失色。刘彻说:“按照大汉法律,你不如实报告资产要全没收!我饶你一次!说,咱俩谁富?”金满堂说:“陛下!”

回到长安,又有大儒令孤茂上书,说太子冤枉。刘彻遂建思子宫,下令诛杀江充一党。桑弘羊则建议轮台屯兵。刘彻思考几天后,发布诏书:

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而今又请遣卒田轮台。轮台西于车师千余里,前开陵侯击车师时,危须、尉犁、楼兰六国子弟在京师者皆先归,发畜食迎汉军,又自发兵,凡数万人,王各自将,共围车师,降其王。诸国兵便罢,力不能复至道上食汉军。汉军破城,食至多,然士自载不足以竟师,强者尽食畜产,羸者道死数千人。朕发酒泉驴、橐驼负食,出玉门迎军。吏卒起张掖,不甚远,然尚厮留其众。曩者,朕之不明,以军候弘上书言“匈奴缚马前后足,置城下,驰言‘秦人,我若马’”,又汉使者久留不还,故兴遣贰师将军,欲以为使者威重也。古者卿大夫与谋,参以蓍龟,不吉不行。乃者以缚马书遍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乃至郡属国都尉成忠、赵破奴等,皆以“虏自缚其马,不祥甚哉!”或以为“欲以见强,夫不足者视人有余。”《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军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将,于鬴山必克。”卦诸将,贰师最吉。故朕亲发贰师下鬴山,诏之必毋深入。今计谋卦兆皆反缪。重合侯得虏候者,言:“闻汉军当来,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单于遗天子马裘,常使巫祝之。缚马者,诅军事也。”又卜“汉军一将不吉”。匈奴常言:“汉极大,然不能饥渴,失一狼,走千羊。”
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今朕不忍闻。大鸿胪等又议,欲募囚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赏以报忿,五伯所弗能为也。且匈奴得汉降者,常提掖搜索,问以所闻。今边塞未正,阑出不禁,障候长吏使卒猎兽,以皮肉为利,卒苦而烽火乏,失亦上集不得,后降者来,若捕生口虏,乃知之。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郡国二千石各上进畜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


众大臣知道皇上决定实行新政,停止攻杀,轻徭薄役,让利于民,都十分拥护。北斗也十分欣慰,心想这不是皇帝的《罪己诏》嘛。北斗到玫瑰宫,刘娟督促他让皇上恢复自己公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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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回 儒墨谁显学 赤子离乡去





思子宫前,刘彻底亲自摆上供品,他微微躬身说:“说啊,为父知道你从小就仁厚,断然不会作出逆悖之事。都怪为父神迷心窍,一心成仙,动辄杀戳,现在遭到上天报应,我的心象刀割一样!”一代大帝,泪如雨下。

祭拜完毕,刘彻缓缓步行,对北斗说:“墨北斗,听说你也不顾亲情,打西域之前,你爷爷为阻止你你充军而自杀,母亲阻止,被你一下推倒在地,磕破头,是吗?”北斗说:“陛下,确有此事,臣现在追悔莫及!”刘彻又问:“我们两个都有贪狼星君的气性,哎!上天给之,无法拒绝。你觉得我和秦始皇一样残暴吗?”北斗说:“秦始皇是至刚乏柔者,陛下刚是至刚至柔者,既强硬无比,又宽大无比,实在不是秦始皇可以比拟的!”刘彻满意地点头,北斗趁机说:“陛下,玫瑰公主的身份何时能恢复?”刘彻说:“以后再说,朕下的诏书犹如一个罪已诏,我此前从未认为我会有过错,这次微服私访,方知民情之险已达极限,再不勒马,前面就是万丈悬崖,大汉至我而亡矣!”北斗钦佩地说:“人人都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路线前进,如能认为自己错误并改正,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的。就是这个认错,也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选择。”

刘彻仰望东方,说:“朕现在只有两个心事,首要的就是消灭墨教,其次是太子之位。”北斗说:“陛下,墨教现在造反,固然可恶,但属于报仇,情有可愿,我以为墨教对我华夏之功,实在比儒家要巨大!”刘彻说:“他们的技术的确超凡,可惜没用对地方!”北斗说:“陛下,你只要给我三万人马,并且统辖临淄周围郡县,我定能迫使墨教和谈,兵不血刃!”刘彻说:“好,我就让你驱赶墨教,事成之后当恢复刘娟的公主身份,到时候,你就是驸马了!边关军队已经准备好了,暂时不调动。”北斗说:“陛下,我保证平定墨教,但不会杀戳墨教,他们以后的去向在哪里,请明示!”刘彻说:“朕对墨教既爱又恨,我中化文化,特异者有五,一为儒,二为道,三为法,四为兵,五为墨。”

朝堂之上,刘彻又请来各派人物,儒者有于福仁,令狐茂,道者有清云道长,法者有??,兵者有??,墨家只有北斗和司马迁二人。五派论战,精彩纷呈。北斗言辞犀利,推理严密,观点全面。北斗说:“人性本私而易恶,不易善,故国家之制度,以法为主要,以兵为支柱,用以抑制私恶,维护整体。人性还有为公而善的一部分,故应提倡儒家。至于道家,其阴阳之说,实在精妙,但提倡清虚违背人性,人性总是希望得到更多利益,清虚思想容易削弱自己,导致异邦侵略。至于墨家,重推理,重技术,实乃国家昌兴之法宝,故应在首位。”刘彻翻看着《墨经》说:“墨家有不少内容为玄功者,多数狂妄,凡不狂者,多数无才也。几个狂才可以驯服,但若一个群体狂妄,则成国之大害。故排除墨教!此乃定论,毋须辩论!”

北斗痛心不已,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固然使我华夏紧密一体,凭借我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必能傲视世界,独领风骚一千年。但墨家若长久失传,而被夷族占领,必然超越我中华,使中华沦为下人也!”刘彻说:“朕管不了一两千年以后的事情,如果不幸被你言中,后人当果断复兴墨教!”北斗说:“请问陛下,我让墨教退出临淄后,如何安置?”刘彻说:“不仅退出临淄,还要退出墨岛,以防卷土重来,我自然不怕他们,但以后的皇帝未必治服他们!我不可不预防!”北斗说:“墨岛是他们的家,怎能退出?”司马迁说:“臣得知,秦始皇也曾大杀墨教,他们在一百多年前就远渡东瀛,不妨让他们退到千里之外!”刘彻说:“好,朕不杀他们,只撵他们!就这么定下了!”又对北斗说:“墨北斗听封!”北斗上前跪倒,说:“臣在!”刘彻说:“朕命你为直指绣衣使者,专门负责驱赶墨教,赐你为兴汉将军,率北军三万出征临淄!”北斗说:“遵旨!”

北斗奉旨,命令军队大造铠甲,连马身上也加上铠甲。他又让儒生抄写《罪已诏》三万份。一个多月后,北斗率军直扑临淄。刘娟也吵着要跟随大军,看看北斗的威风。他自率骑兵五千人,拖着几十架驽炮先行前进,各地官员纷纷迎接。到临淄郡,北斗发放几千份皇上的《罪已诏》,又自写一份告示,曰:“当今圣上乃英明君主,现已停止攻杀和重赋,大赦天下。天下唯墨教不平,希望临淄父老劝说城中亲人不要跟墨教造反,太子乃假冒。只要归顺者,一概不追究,此外奖励官职、田地或金钱!”让各地官员纷发到临淄城周围。一时之间,临淄震动。胶东被墨教占领的其它地方都归顺大汉,少量墨徒被驱赶。

北斗率兵驻扎在临淄以西二百里的一个县城内,待到子夜,迅疾出发,天亮后赶到城下,立即命令驾设驽炮,削去箭头,把《罪已诏》和自己写的告示缠在箭杆上,发射到城中。

墨教少子郭放,当他得知皇上发布《罪已诏》的消息以后,就感到大事不妙,当即命令封锁消息。他又得知墨北斗挂帅出征,气得破口大骂。陈彪恨恨地说:“郭少子,当初在三子山就该废了墨北斗,放虎归山,终成大患!”郭放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这天,他刚起床,陈彪就急匆匆地跑进来,拿着一个箭杆和两个帛书,说:“郭少子,大事不好!”递上东西。郭放展开一看,气恼地说:“这墨北斗还真懂些兵法,攻心为上,斧底抽薪!”他来到兵营,擂鼓点兵,鼓敲了半天,只见少数人跑出来,列队集合。陈彪大怒,冲到营房催促。一个士兵兀自在蒙头大睡。他一把扯掉被子,那士兵惊恐地坐起来,手里拿着一卷东西,陈彪抢过来一看,正是皇上的《罪已诏》,他拔出刀来指着士兵说:“为什么看狗皇上的东西?”为什么不去列队?“士兵镇压静下来,说:“陈队长,我不想打仗了,我想回老家!”陈彪用刀尖顶着他咽喉,说:“你蛊惑军心,我杀了你!“士兵说:“你杀吧,反正现在很多人都没精神头打仗了,听说皇上派墨北斗来,他以前也是你们墨教的人,熟悉你们,肯定能打败你们的!”周围士兵也叫嚷着说:“我们也不想打仗了,昨天我老父托人捎信,让我回博山!”陈彪大怒,拔刀作势要劈,郭放大喊:“住手!”众人忙施礼。郭放看着众兵,说:“现在狗皇帝摇身一变成大善人了,我们墨教从来就是仁义者。诸位不想跟随墨教打仗的,就领取一些钱,回家吧!”士兵们呜呼雀跃。一个士兵凑上来对郭放说:“郭少子,我们不打了,你们也不要打了,听说墨北斗那个人有些大本事!”陈彪打断他说:“别啰嗦了,想回家就快滚!”

郭放清点一下,城中原有两万士兵,折腾下来,只有五千人愿意留下,其中四千人是自己从墨岛带出来的墨徒。郭放仰天长叹,眼角湿润。假太子也扔掉伪装,问道:“郭少子,我们还打吗?”郭放说:“打!”留下两千人把守城池,率领三千冲出城外。北斗见郭放率兵冲出,自己带骑兵纵马撤退。郭放气得空放一陈弩箭。

北斗撤到县城内,告诉副将,大军到后也驻进县城,不要出兵,每天只派小股骑兵向临淄城发射箭书,自己悄悄到了崂山脚下。几个彪形大汉来到北斗面前,说:“启禀兴汉将军,楼船兵已经到达墨岛南面的小罗岛隐蔽,墨岛没有发现!”北斗说:“告诉将军,立即进攻!”他驾小船到了墨岛。守军一看是北斗,赶紧报告巨子冯小宝。他来到城墙上,望着北斗说:“墨北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攻打临淄,帮着狗皇帝打墨教,来这里干什么?”北斗躬身施礼,说:“冯巨子,我是墨徒,更是大汉子民。从前皇帝是狗皇帝,现在成人皇帝。民心已归皇上,墨教再打下去,只有自取灭亡。为我先祖创下的墨教着想,我想和巨了商谈,停止战争!”一旁的季克说:“巨子,让墨北斗上来说话,他区区一人,谅也反不到天上!”

冯小宝让一人下去,用了特粗的绳子捆了北斗身上,然后打开城门,让小船进来,把北斗押到大厅。

北斗和冯小宝争论。北斗说:“我给皇上力争,让墨教退回墨岛,可皇上不同意,让你们退到东瀛!”冯小宝怒道:“我们在墨岛经营二十多年,已成家乡,绝不离开。再说,已经修建如此坚固的城墙,汉朝水兵,无法攻打!”争论之间,一个墨徒慌张来报告:“巨子,大事不好,岛南出现大量汉军船只!离岛不足十里!”冯小宝指着北斗说:“好啊,墨北斗,你是不是派船绕开正面,兜个大弯子,进入小罗岛,再伺机进攻!”北斗点头,说:“我知道巨子和少子不想放弃墨岛,只好先礼后兵!”冯小宝对手下说:“把他脚也捆起来,绑到柱子上!”北斗几步跳到门口,堵住大厅。冯小宝大怒,抽出剑砍之,北斗与之周旋,巧妙地用身上的绳子迎剑,冯小宝的剑反而把绳子割破,北斗把绳子全扔下,大战起来,守住门口,不让冯小宝出去。恶斗半个时辰,城南出现阵阵喊杀之声。墨岛因为缺乏准备和指挥,很快被汉军冲上城头,三万水兵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冯小宝分神,被北斗擒住,他对周围墨徒大喊:“都停下,否则杀了巨子!”冯小宝说:“别听他的,他不会杀我!”北斗冷笑一声说:“我的确不会杀死,但杀伤还做得出!”一刀划破胳膊,血渗出。墨徒无奈放弃抵抗。北斗押着冯小宝到了城南,那里正在恶斗。北斗大喊一声:“都住手!”墨徒见巨子被擒,纷纷后退。北斗说:“各位,我也是墨徒,可惜时运不济,再打下去也是灭亡。皇上已向我保证,让你们离开墨岛,奔向东瀛,绝不加害!我现在是兴汉将军,我一定护送各位安全离开墨岛!”冯小宝无奈地说:“各位,此乃天意,放弃抵抗吧。”北斗说:“各位,可以带兵器,集中到一处!”

一伙汉兵因为以前攻墨岛时吃过大亏,偷着杀死几个墨徒,被北斗全部杀死。北斗说:“如果再有人不听号令,袭击墨徒,我必然杀他。”汉军占据墨岛南部,冯小宝把墨徒撤到北部。

冯小宝写了一封信,交给北斗。北斗带着季克和十名墨徒星夜兼程到了临淄城下。季克冲城墙上的墨徒喊道:“快去告诉郭少子,我有冯巨子的书信!”不一会,郭放来到城墙上,见到季克,大吃一惊。北斗把书信捆在箭杆上,射向城头。郭放一把接过,展开一看,犹如五雷轰顶。陈彪拿过一看,气得弯弓搭箭,瞄向北斗,说:“墨北斗,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北斗说:“郭少子,陈大哥,认命吧,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是图解气,就射吧!”陈彪瞄准北北咽喉就是一箭,北斗一偏身,正中肩头。北斗说:“陈大哥,伤我可以,但不可取我性命!”也回敬一箭,正中陈彪手腕!

郭放长叹一声,说:“墨北斗,兴汉将军,到城里商谈吧!”二人在大厅落座。郭放说:“凭我五千兵,足以败你三万兵!”北斗说:“我承认,不过,我已增加重甲,即使打败,也不会折损多少人,另外,我可以再调集各郡人马十万。以你五千人,断然守不住这诺大的临淄城!”郭放说:“宁可玉碎,不可瓦全!“北斗说:“郭少子,你自己可以不顾安危,可墨岛还有三万墨徒平民,男女老幼都陪着死,不合义字吧。”郭放低头不语,季克说:“少子,认命吧。”郭放抬头问:“北斗,我从临淄撤出,到墨岛,再到外海,你能保证安全吗?”北斗说:“我敢以性命担保墨教撤退安全,如有汉军袭击,我先杀之。在墨岛,我就已经杀了不听话的十名汉军!”郭放说:“好,希望你遵守诺言,否则,我会杀了你!”

北斗回到小县城,把几十个校尉召集来,说:“各位,现在墨岛由苏方将军驻扎。临淄城的墨教和我谈判,退出临淄转到海上。我们不必与墨教打仗了!”各校尉都欢呼起来。北斗又说:“我们目前还有任务,就是护送墨教安全抵达海上。我告诫各位,不要趁机进攻墨教,他们拼起命来,足以打垮你们,不要招惹这群虎狼。另外,我们要防止其它汉军报复墨教。谁敢袭击墨教,就是与我墨北斗为敌,我会毫不手软!”手在案几上一击,整个粉碎,众官均慑服。

一天,北斗率军抵达城下,郭放则率领墨徒从城内鱼贯而出。他们仍然驾着战车,手持兵器,高度戒备。北斗迎上去,躬身施礼,说:“郭少子,一路安全由我护送,请你放心!”郭放说:“我对你放心,可我对狗皇帝不放心!”一路之上,北斗指挥汉军为其开路,殿后,侧翼也派出部队警戒。北斗自率一百精锐骑兵,四处监察。

一天,北斗正走在队伍后面,忽然前方出现喊杀声。他上前一看,发现公孙敖领兵袭击墨教。北斗忙命自己的一个校尉杨光,跟随自己冲上去。杨光说:“墨将军,公孙敖是自己人,能打吗?”北斗冲其大喊:“听我命令,杀退公孙敖!”杨光说:“我可不敢,皇上要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北斗抡刀就劈,扬光死于非命。北斗大喊:“汉军听命,杀退公孙敖!”自率一百骑兵先冲过去,后面一万多汉兵也冲过去。公孙敖抵挡不住,冲北斗大喊:“墨北斗,你想造反,我杀墨教你也敢阻挡!”北斗扬起长予,冲向公孙敖,他吓得拍马便逃,北斗弯弓搭箭射中他坐骑,公孙敖栽落马下!北斗一把抓住他,刀架脖子说:“让你军队投降!”公孙敖无奈,命令手下投降。

北斗押着公孙敖走到郭放面前,说:“郭少子,是这个公孙敖下令偷袭,人交给你了,杀剐存活由你支配!”郭放说:“所幸你求援及时,我的弟兄并无伤亡!这是你们汉军内部的事情,现在我将沦落异国,已非汉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北斗说:“好,我来处理!”他冲手下喊:“来人,打公孙敖二十军棍!”手下人不敢打,张猛冲过来,操起军棍就打,打得公孙敖奄奄一息!北斗对张猛和孙奇说:“二弟,三弟,你们跟着我吧,不要去东瀛了!”张猛回头看看郭放,说:“大哥,我和孙奇都是郭少子从临淄捡回来年孤儿,要是没他,我俩早死了!我得跟着他!”北斗十分感慨,拍拍二人的肩膀说:“在东瀛安顿好以后,有空来看我!”孙奇说:“大哥,我们一定回来看你!”

崂山脚下,北海面上,停靠着几十艘战船,体形硕大,称为楼船。北斗对郭放说:“郭少子,这些楼船巨大,可以抵抗海上风浪!”郭放说:“多谢兴汉将军烦心了!”冯小宝已经收拾停当,墨岛民众两万多人都登上楼船。他又让众人下船,站在沙滩上迎接郭放一行。冯小宝和郭放率领全体墨徒向崂山跪下,又朝西,北,南三方跪下,郭放又扯下一块衣襟,捧起沙土放里面,包好,揣进怀里,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众墨徒也都包土在怀,不少妇女失声痛哭。墨徒们又返回船上。

北斗冲冯小宝和郭放二人跪下说:“巨子,少子,我对不住墨教,也对不住先祖墨子!”冯小宝说:“孩子,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也许我们墨家提前到了中华,不太适合。但我相信,未来中华必然依赖墨家。”北斗说:“中华也许不需要墨教,但必须依靠墨家!”郭放说:“北斗,我委托你一件事。云中子已经和我们几个月没联系了,不知是否遇害,你若找到他,一定要照顾好他!”北斗说:“谨遵少子之命!”张猛对北斗说:“大哥,你以后来东瀛看我们!”北斗说:“虽然大海苍茫,但我心系你心,我一定会去的!”北斗又对郭放说:“郭少子,东瀛听说地方不大,人口不多,你们去了一定能统治那里,自己称帝,把墨家发扬光大!”郭放笑道:“你说的也是!”季克则拿出一卷帛书,说:“北斗,这些是我墨教研究多年的结果,你拿去吧,你是墨子之后,一定要让墨家在中华侍承下去!”北斗接过,激动地说:“季老师,我一定发扬墨家!”北斗命令汉军列队送行,敲起锣鼓。墨教随船渐行渐远。

路过墨岛,看着壮观的城堡,郭放和冯小宝又跪下去!在海上航行十多天后,一个墨徒慌慌张张地报告:“启禀巨子和少子,大船有些漏水!”冯小宝说:“这点小事怕什么?”郭放则警惕地问:“只有这艘船漏水吗?”墨徒回答不知,郭放赶紧打旗语,结果有一半多船只都开始漏水。冯小宝疑惑地说:“不会吧,汉军把船交给的时候,我带人仔细检查,没发现异样啊!”郭放则命令整个船队停止前进,立即检修。孙奇从船舱上来,说:“郭少子,大事不好,我发现船底油漆都已脱落,铆钉也好像是里面腐蚀的!“说话间,前面一只战船大量进水,船体开始下沉,郭放说:“坏了,肯定是狗皇帝捣的鬼!快,命令妇女和儿童转移到我们自己的船上!”冯小宝说:“这狗皇帝真毒,把我们赶出还不罢休,要赶尽杀绝!”郭放说:“墨北斗知道这个事情吗?不会是他安排的吧!”

整个船队忙碌起来,妇女和儿童被小船接到自己的船上,可是船只不够用,墨教又抢修几艘汉军战船,勉强把妇女和儿童装上,妇女们自己划船。郭放又派陈彪率领二百人的男子上船,用以划船和保卫妇女。

其余船只开始逐渐下沉。陈彪说:“郭少子,你上来,我下去!”郭放笑道:“我已老了,你还年轻,不过,你要记住,到达东瀛后壮大墨教,再返回华夏,为我们报仇!”陈彪大喊:“我一定报仇!”

郭放又让季克和孙奇上船。孙奇说:“少子,我留下陪你!”郭放说:“孙奇,你是技术天才,不能死。”季克说:“我老了,我留下,让年轻人走吧!”郭放说:“你精通《墨经》,是天才,不能死。我们这些武夫没有保护好你们,该死!”冯小宝说:“郭放,我没检查好,我留下陪死!”任凭郭放再说,也没用。

剩下的墨徒有的落水而死,多数抓着半截木板漂流。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欢呼,墨教船只又返回来。陈彪大喊:“郭少子,冯巨子,云中子师叔救我们来了!”

果然,又开来几十艘大船,领头船只上站着云中子,他赶紧放下小船,墨徒迅速登上大船。张猛则乘着小船返回,孙奇问:“二哥,你上哪里去了?”张猛大喊:“我要杀掉墨北斗!这个坏大哥暗算我们!”云中子跪下说:“巨子和少子,属下来迟,请恕罪!”郭放惊奇地说:“云中子,你真会神机妙算!”冯小宝说:“我们大难不死,以后要杀回大陆!”众墨徒一齐向着西方大喊:“报仇,报仇!声震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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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回 大结局



  北斗送走墨教后,心里既感到惆怅,又感受到平稳,象一块石头落地。他又到胶东各地处理善后,释放被扣押的墨徒,奖赏投城者,忙活了足有两三个月,最后来到崂山家中,带着刘娟。刘娟对北斗父母不怎么尊重,周氏内心不大高兴。

母亲周氏问:“北斗,你现在没事情了吧?”他见母亲神情异样,说:“娘,我现在没事情了,你有事吗?”周氏说:“你都二十四五了,该成婚了!再说,倪琴都给你生下儿子了,怕你分心,一直隐瞒着!我起个名字叫墨安!”北斗大喜,又说:“娘,我现在有三个亲事。”周氏说:“这个刘娟太泼辣,没礼数,不如倪琴好,哦,你说有三个,还有谁?”北斗正要回答,玉银剑从外面进来,说:“北斗,你可真厉害,听说你逼着皇上微服私访,下了《罪已诏》,又驱赶了墨教,天下太平均数,百姓都称赞你了!”北斗不好意思地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全是皇上自己英明。哦,你怎么来了!”玉银剑笑道:“我和爹陪着妹妹来了!”冲外面喊道:“妹子,进来吧!”玉芙蓉从外面进来。周氏见她眉目如画,身材高桃,一身白衣,真如天女下凡一般。

玉芙蓉看一眼北斗,又走到周氏面前,盈盈下拜说:“拜见伯母!”周氏兴奋地拉住玉芙蓉说:“闺女长得真俊!”话音未落,刘娟进来说:“你乱说什么?她哪有我长的漂亮?”周氏被她抢白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瞪一眼北斗,拉着玉芙蓉出去,边走边说:“闺女,过几天让你和北斗成亲!”刘娟一听,盯着北斗说:“今天我们成亲!”北斗说:“今天哪行?这婚事要选吉日,置办新房,你忙活……”话没说完,刘娟上前揪住北斗的耳朵,说:“你个狼心狗肺,都把本公主睡了好几次了!不结婚等什么?!”北斗只好说:“行,我去和母亲说一声!”刘娟说:“你和我成亲,关她什么事?”北斗正色说:“婚姻大事,必须由父母做主!”刘娟大哭起来,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知道我被父皇赶出家门,就欺负我这个没人要的孩子!呜呜呜!”北斗连忙安慰,说:“公主,不要哭了!我们今天布置一下,明天结婚!”刘娟破涕为笑,笑了一会,又皱眉头,对北斗说:“北斗,你立下这么大功,过去两个多月,破父皇怎么连个屁也不放?怎么着也得恢复我的身份吧。他应该清楚,你荡平墨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北斗只好应和着。

北斗找到母亲,说:“娘,明天,公主和我成亲!”周氏迷惑一阵,怒道:“她以前是公主,现在不过是个平民,嚣张什么?你要成亲,也得让倪琴当原配!”玉芙蓉在一旁听着,说:“伯母,这个原配的事情,还是由北斗决定为好!”说着冲北斗送去万般风情,北斗浑身一震。周氏本来对玉芙蓉刚有好感,一下又不高兴起来,说:“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玉芙蓉不依不饶,说:“家庭大事由男人做主!”周氏气得走出屋去,迎面和刘娟撞个满怀,差点摔倒,怒道:“你走路怎么不长眼!”刘娟双手叉腰,说:“你要长眼,还能撞到我身上!”周氏气得走开。

刘娟进屋,把北斗往外推,北斗说:“怎么回事?”刘娟说:“我要和玉妹妹说个事!”等北斗走后,刘娟笑嘻嘻地对玉芙蓉说:“玉妹妹,你今年多大了?”玉芙蓉心里明白,说:“我今年十九岁了,不过,这个原配,不能按年龄!”刘娟说:“就不按年龄,我是公主!”玉芙蓉顶了一句:“曾经是!”刘娟想了一阵,说:“从丹阳回长安后,墨北斗就和我上床了!”玉芙蓉说:“北斗刚到丹阳,就偷看我全身!”两个女人为争原配唇枪舌剑。

周氏气冲冲地对北斗说:“北斗,这个公主我们家不能要!”北斗陪着笑脸说:“娘,公主这个人从小受皇上宠爱,脾气大,少礼数,但心地善良!”周氏说:“这个家我做主,我说不要就不要!”北斗说:“我的婚事我做主,我说要就要!”

北斗恼怒地走出大门。迎面过来一群衙役,护着两辆大车过来。前车坐着倪达,后面坐着是倪琴和父亲倪海,身边偎依着一个小孩,小墨安。倪琴早已下车,拉着小墨安对北斗说:“快,叫爹!”小墨安乖乖地叫声:“爹!爹!”北斗大喜,一把抱起他,放在脖子上,又一手拉着倪琴。北斗惊喜地端详墨安的脸,见他和自己一个样子,搂住又亲又抱。大喜,上前施礼,说:“岳父大人!”倪海笑道:“北斗,你平定墨教,立下大功。我听到信后,赶紧把女儿送来与你完婚!”北斗谢过。

进入大院,周氏仍坐在院中生气。倪琴让北斗放下儿子,拉着他来到周氏面前,说:“伯母!“周氏一抬头,看见倪琴大喜,倪琴又对儿子说:“叫,奶奶!”墨安脆生生地叫道:“奶奶!”周氏转身对北斗笑道:“你这个儿子都这么大了,当娘的该成原配吧!”北斗点头。

北斗左手拉倪琴,右手拉墨安到了房子里,推门进去一看,差点笑出来。两个女人都挽起袖子,争得面红耳赤,眼看就要动武的。北斗指着二女,对墨安说:“叫二娘,三娘!”小墨安又脆生生地叫道:“二娘,三娘!”两个女人吃惊地看着小墨安,又看北斗,来回看几遍。又看倪琴笑吟吟地站在后面,知道这个原配是争不上了,刚才的努力是瞎忙活。刘娟越想越气,又挽起袖子对北培恶狠狠地说:“你真是个花花公子!快说,背着我们还勾搭上几个女人?生了几个孩子!”上前就打,玉芙蓉也觉得一股气发不出来,加入战团。小墨安一见父亲被打,扑上去伸出小拳头乱打刘娟和玉芙蓉,倪琴赶紧护住儿子,一家人乱成一团。

婚礼决定半月后举行。墨家人收拾新房,购买物品,发请帖。

婚礼举行这天,艳阳高照,宾客云集。因为北斗目前仍是直指绣衣使者,许多官员前来祝贺,送礼。周氏看着礼单,笑得合不上嘴。婚礼开始,刘娟却满脸不高兴。北斗悄悄地问:“公主,你怎么了?”刘娟看看周围说:“女儿出嫁,人家爹都送嫁女儿,陪着坐席,我……”声音哽咽起来。北斗安慰:“公主你放心,皇上是重情义之人,不会忘掉你!”

外面一阵嘈杂之声东击西,只见中尉霍光走过来,身后跟着羽林军。北斗赶紧迎上去,所有官员都上前施礼。北斗说:“霍中尉,你来的真巧!”霍光说:“我先到临淄,处理军务,你任务完成,把印信交回吧。”北斗把锈衣使者的官服、印信交回。霍光拿出一份圣旨说:“墨北斗、刘娟听旨!”二人忙跪下。霍光念道:“皇帝诏曰:墨北斗荡平墨教有功,特封为荡墨侯,刘娟封为荷花公主,崂山一地作为食邑。”侍卫又捧出印信册书。周围人听了纷纷贺喜。刘娟听完,跳起来,抓过圣旨细看,怒道:“我要玫瑰公主,不要荷花!”霍光说:“刘娟,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当公主!”刘娟说:“不当就不当!”拒绝领印信册书。

北斗也说:“霍中尉,这个‘荡墨’的称号实在不好。我驱赶墨教本来就不情愿,我自己又姓墨,封为‘荡墨’侯,不是扫荡自己吗?我不接受!”霍光说:“好吧,皇上临来对我说,如果你们不愿接受,仍然把崂山作为食邑,崂山一县的赋税全交给你和公主支配,不过,必须经过崂山县令支付?”北斗说:“难道皇上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为什么?”霍光说:“皇上还让我为刘娟带来十个宫女和她平时需用之物!”刘娟气呼呼地说:“不认我这个女儿,还给我送礼干什么?”霍光又取出一个金瓶说:“北斗,皇上还尝你美酒一瓶,并让你在新婚这天饮下,以示祝贺!”北斗说:“多谢皇上!”接过来一饮而下。霍光看着他喝完,伸出手来。北斗说:“霍中尉,这是干吗?”霍光尴尬地说:“皇上交待,喝完后收回金瓶!”北斗递过去,心想这皇上真小气!霍光接过瓶子,小心放好,抱拳说:“北斗,祝新婚快乐,我要立即回去!”北斗说:“难道不喝喜酒吗?”霍光说:“皇上交待,立即返回!”北斗遂送别霍光。

新婚之夜,北斗把三位新娘都叫到一个房内,喝了交杯酒,他色迷迷地望着三人。倪琴把北斗拉到门口,低声说:“夫君,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贪乐。让两个妹妹陪你,我要去看孩子!”北斗十分感动,送出安荷,关上门。刘娟已经和北斗经历云雨,不羞涩,玉芙蓉却初碰此事,只羞得低头不语。北斗与二女恩爱一次,仍觉阳势澎湃,反复与二女行房。二女开始感觉甜蜜,其后痛楚不堪。刘娟对玉芙蓉说:“三妹,你先抵挡一阵,我去搬救兵!”把倪琴叫过来,三女抵一夫,仍觉不堪,刘娟又把侍女花荷叫过来,说:“花荷,你不是喜欢墨北斗吗?今天给你这个机会。”花荷欣然从命,一阵下来,大呼疼痛。四女侍一夫,折腾到半夜,北斗突然大叫一声,沉沉睡去。四女感觉这北斗像一个野兽,见他完事,方才安心。倪琴说:“这事有些蹊跷,夫君以前不是这样啊!”刘娟说:“他是个色狼,看见四个大美女,就把持不住了,以后得看紧点!不要让他到处拈花惹草!”

日上三竿,新房内毫无动静。周氏从窗户望去,五人倒在床上大睡。直到中午,周氏忍不住,让宫女去叫门。四女都醒来,只觉身子软绵绵的,到处疼痛。刘娟见北斗兀自熟睡,在他身上拧了一把,说:“大色狼,还不醒?”没有反应。安荷吓一跳,又去拽,北斗才慢慢清醒过来。他费劲地睁开眼。只觉头疼的厉害。倪琴则呀的声,四女细看北斗,形容憔悴,如患重病。北斗也觉得浑身乏力,必想自己得病了?刘娟说:“你个大色狼,昨晚折腾我们姐妹四人!”北斗恍惚记得昨晚一直亢奋。也觉得奇怪,下到床来,刚站起身,咕咚一下摔倒,鼻子里流出血来。四女慌乱起来。赶紧喊:“来人!”北斗父母都赶过来。周氏一看大怒,指着四个女人说:“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光图自己快活,把北斗累成啥样了?”刘娟说:“你喊什么?怪我们吗?是他自己要干,我们也是受害者!”北斗父亲墨平赶紧把老婆拉出房子,说:“儿女的私事,你管这么多干啥?”周氏怒道:“你儿子快没命了,知道吗?”墨平惊异地说:“真的?”周氏说:“快去把张道爷请来!”

张廉夫到来,给北斗号脉,面色沉重。安荷小心地问:“道爷,北斗是不是真得病了?”张廉夫说:“脉象刚劲而凌乱,他武功极深,不该如此。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刘娟说:“哪吃什么特殊东西了,他就是见色不要命!”玉芙蓉说:“昨天婚礼时,霍光让北斗喝下一瓶酒,说是皇上赏赐!”刘娟冲着玉芙蓉怒道:“你是说我父皇要害他?他凭啥要害自己的附马?你不要胡说八道!”张廉夫问:“那个酒瓶呢?”倪琴说:“霍光看着北斗喝完,就把瓶子收回去了,说是要拿给皇上!”张廉夫闻言变色。周氏焦急地问:“张道爷,我儿不会有事吧?”张廉夫说:“看来,酒中有壮阳的成分,令北斗纵欲过度,肾虚体弱。可能还有一种毒,让其神经受损。他生命不会有问题,便精神下降,体力比以前要差很多了!”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刘娟问:“张道爷,难道我父皇真要害北斗吗?”张廉夫点点头,说:“公主,请恕我直言,北斗武功超强,性格刚烈,才识非凡,从来就是抗上的主,当今圣上已体弱,恐怕大限将至。太子恐怕要立小儿刘弗陵,才八岁。圣上要为太子铲除或压制那些可能逆反的人。留北斗不死,已是大善了。也许,还有大人物要死去!”众人听了不寒而栗。

北斗吃下药,头脑清醒过来,对老师说:“圣上真毒呀,我自认心狠,可与之比较,小巫见大巫啊!”张廉夫长叹一声,说:“圣上考虑的是整个国家的兴亡,毫无妇人之仁。尽管有些过份,唯此才能成一代雄主圣君!”北斗说:“老师,你当年常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中尉霍光率领三万羽林军回到长安,面见皇上刘彻,把金瓶呈上,说:“陛下,墨北斗在婚礼上,我已遵命让他饮下此酒。”刘彻接过金瓶,嗅了一下,说:“霍光,你想不想知道朕为什么让你把空瓶带回吗?”霍光说:“臣不想!”刘彻问:“为什么?”霍光恭敬地回答:“做臣的只按圣人旨意去做,不问为什么!”刘彻赞许地点头,说:“霍光,还有一事。你说立谁为太子好呢?”霍光说:“陛下,这个事情臣不知道!”刘彻说:“你难道觉得我那几个儿子没有出类拔萃的吗?”霍光说:“每个人眼光不一样,我觉得好未必是真好,只有圣上认为好的才是真好!”

这时,一个宦官来报:“启禀陛下,司马迁儿子司马江报告,其父已在昨晚去世,请求把灵枢送回龙门故乡!”刘彻说:“可以。派人立即封存他官的《史记》。”又对霍光说:“你还人搜查司马迁之家,看看有没有私自藏匿书稿,如果发现,立即封存取回!另外,删除有关墨教的典籍,把民间说唱墨北斗和墨教者关押到大牢,至死不放!”霍光带人赶到司马迁家,司马江带领这人正在痛哭。霍光发现,这些人干嚎不见泪,心中疑惑,走到棺木前。司马江紧张地问:“霍中尉,你要干什么?”霍光说:“对不住了,我奉皇命,要搜查贵府,防止私书稿!”他掀开棺材,果然见司马迁躺在那里,感觉不象死人,伸出手去,心中一转念,又缩回来,盖上棺材,对司马江说:“快把你父送回故乡,入土为安吧!”司马江跪倒磕头。

皇宫内,刘彻问金日殚:“江充的余党肃清了吗?”金日殚回答:“陛下,大部已抓获,但此人善于笼络人,还有一些爪牙没有查明!”刘彻说:“要尽快查明。”金日殚走出门外,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喝问:“什么人?”那人从假山后出来说:“是金大人!”金日殚一看,是马何罗,内心有些警觉,不露声色地说:“我当是谁呢,没事!”金日殚暗中观察,觉得他得迹可疑,抓住他。

刘彻体弱,画周公像赠给霍光,大臣明白了,就奏请立刘弗陵为太子。刘彻又杀掉刘弗陵的母亲钩戈夫人,立霍光、金日殚等顾命大臣。

刘彻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四个大臣和太子刘弗陵守侯在床前。刘彻拉着刘弗陵的小手说:“儿啊,父皇杀了你的母亲!你怨恨我吗?”刘弗陵大声说:“父皇是英明君主,杀我母亲自有道理,既然杀了我,也不怨恨!”刘彻拍着儿子的头笑道:“不愧是我的儿子!”霍光问:“陛下,要不要把您胸藏北斗的事情流传后人?”刘彻说:“高祖左大腿有七十二颗黑痣,世人认为是黑痣帮助夺取天下,其实是个人自己的努力,哪管什么黑痣的事情。我有北斗红痣,不过是偶然,我取得成就依靠我,不是红痣!”

突然,他感觉一阵胸口绞痛。他又对霍光说:“墨北斗哪个东西在干啥?”霍光说:“启禀陛下,据花荷报告,墨北斗现在身体好转,体力已如凡人,精神也不足了。不过,他每天带领儿子墨安学习《墨经》。小孩虽然不到三岁,却能背诵《墨经》!”刘彻勃然大怒,说:“又是墨家!贼心不死,霍光,派人把墨北斗和墨安……”话至此,咳嗽几声,忽地垂下头去。霍光惊叫:“陛下!”上前的探鼻息,已无。这时,上官桀从外面跑来说:“陛下,北斗七星被流星划破了!”霍光冲到窗户一看,果然天空之上,一大片流星雨从北斗七星上面闪烁。刘弗陵拍着小手喊道:“哎呀,真好看!”

与此同时,在千里这外的墨岛上,北斗一家也在欣赏这壮丽的景色。墨安拍着小手喊道:“哎呀,真好看!”北斗忽然感觉天上有一股力量击中胸膛,猛然倒地,四位夫人赶紧把他搀扶起来,北斗说:“我的胸口好疼!”安荷扒开他衣服,只见胸口上,北斗七星的墨痣被一道血线贯穿起来,隐隐有鲜血渗出。北斗猛然升起一个念头,莫非皇上已经仙逝?

半个多月后,消息传来,皇帝刘彻逝世,太子刘弗陵即位。北斗摆设灵位祭典。从外面进来两人,北斗一看,是老师张廉夫扶着张猛。张廉夫说:“北斗,快救救你二弟,我到海边钓鱼,碰巧海浪把他冲上来!”北斗赶紧给他灌汤水。良久,他才清醒过来,看到北斗,猛然起身,抓住北斗,就打。北斗赶紧躲开,说:“二弟,我是你大哥墨北斗!”张猛恶狠狠地说:“打得就是你这个大哥,呸,你算什么大哥?”北斗急忙躲闪,张猛追上,一打把灵位砸烂。北斗大叫:“那是皇上的灵位,不要乱动!”张猛一愣,说:“灵位?狗皇帝死了吗?”北斗说:“皇上已经驾崩!”张猛说:“死就死了,还驾什么崩!哎,他死了,我没法报仇了,便宜他了!”说着起劲砸灵位,一塌糊涂。北斗知道出了大事,忙问:“二弟,是不是墨教在海上遇难了?”张猛骂道:“你知道了还问?不是你早和狗皇帝没设计好的,把船上的胶弄软了,把钉子腐蚀了,船一走了十天,就散架沉海了!”北斗两眼一黑,瘫在地上。张猛上前就打。刘娟冲进来,大喊:“别打了,皇上也把墨北斗害了!”张猛说:“别骗我了,当我是粗人,我大哥要了你,就是皇上的驸马,他能害自己的女婿吗?”张廉夫也道:“公主说得没错,北斗喝了皇上的毒酒,差点死掉!”张猛眨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北斗问张猛:“二弟,墨教全部遇难了吗?”张猛说:“我们墨教哪能灭亡。快灭亡时候,云中子领着十几艘大船赶来了,把我们都救起来了!”北斗说:“二弟,我绝对不会暗中破坏大船,我离开墨岛时,肯定是苏方受皇上指使暗中动了手脚。我也喝了皇上毒酒,差点死掉。今天,黑血流出,又有一股神力奔出,我才恢复过来!”张猛大愣,捡起剑来,横在脖子上,说:“大哥我不该打你!”就抹脖子,北斗飞身上前,抓住剑身,小手被割断一截,说:“二弟,大哥不怪你!”张猛哭起来,拾起小手指给北斗接上,北斗又扔在地上,说:“算是我为遇难的墨徒报应吧。”重新摆上皇帝的灵位,北斗让父母照顾张猛。

从外面进来一个彪形大汉,正是雷风,手上拿着一个帛书。北斗迎接,雷风说:“墨北斗,恭喜你成为王中王!”北斗接过一看,见是马征南搞的英雄榜。武林之王是墨北斗,江湖之王也是墨北斗,集二者于一身,称为王中王。北斗苦笑着说:“雷大侠,你看我这样,让皇帝收拾成病夫了,我这王中王在皇帝面前不过是病猫而已。”雷风说:“我不管你如何,我上次在英雄会上输了,这次一定要赢你!”

北斗大怒,为了避免亲人,说:“我们不在我家里打,我们到崂山顶峰!”两人大战,北斗被打得遍体鳞伤。雷风高兴地踏住他,说;“墨北斗,说,谁是王中王?”北斗瞥见有个人影从后面上来,张开弓弩,对准雷风,北斗说:“雷风是王中王,墨北斗甘拜下风!”雷风仰天大笑,不料被弩箭射中后心,倒在地上。身后人冲过来,说:“雷风,你还我爹的命来!”正是高冲的儿子高飞。高飞把雷风杀死,大笑着离去。



忽然,又从下面闯进十个大汉,为首一个正是马征南的手下马征西,说:“墨北斗,你小子也有今天,弟兄们上!”抽出兵刀,扑向北斗。北斗赶紧招架。若在以前,打死这几个人不成问题,现在只觉浑身乏力,一下被砍中一刀,肚腹流出一滩血来。

众人把北斗围起来,马征西把北斗踩在脚下,说:“墨北斗,上次在大草原,有狼群帮助,有雷电帮助,现在天气晴朗,我看你死期到了!”忽然,天空极度光亮起来,众人看天,一群火光和石头冲下,胡人全部被砸死,尸体全压在北斗身上,只闻得尸体焦糊气味,北斗被压得快要断气,昏迷过去。

上来一个人,戴着大帽,遮住半个脸,把尸体分开,救出北斗。北斗吃力地说:“你是谁?!”那人拉下帽子,正是司马迁。他说:“北斗,我发现这伙胡人,就悄悄跟踪,这段日子太不寻常,流星这么多!你怎么变得灾么削瘦?”北斗苦笑一声说:“新婚当天,皇上让霍光送我一瓶酒,喝下去就变成这样了!”司马迁说:“皇上还是重情义,否则非杀你不可!”北斗问:“你怎么来了?”司马迁也苦笑一声说:“我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北斗一怔。司马迁说:“其实,我也算半死之人。我感觉皇上不会放过我,我写的有些内容太真实,说他犹如秦始皇。我就诈死回乡。我现在准备写一个你和墨教的,定名为《墨北斗世家》。所以千里迢迢来访你!”

北斗说:“世家乃是帝王一类的,我可排不上!”司马迁说:“你与众不同,至刚至柔,正好代表了华夏民族的性格。你从小就立下奇功,先从泰山救皇帝,长大后打西域,打匈奴,最后又在泰山降服皇上,让他痛改前非,实在是功莫大焉。”北斗笑道:“好,我就把自己的事情详细告诉你!”司马迁说:“不过,你的事迹目前不能出现在我的史记中,刘氏皇室肯定不允许见诸与世。我另有史记的备份,准备藏到地下,留给后人阅读!”北斗说:“不妨,但愿后人能知道华夏有个墨北斗,华夏有墨教!”

   北斗远眺大海,风起水涌,波浪滔天,海鸥飞翔着惊叫,惊叫着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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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7 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大家欣赏
本轮修改完毕,以后侧重细节,最后全书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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