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 羽 听 香
（一）
上官堡主带着一大批武林人士赶到时，西门候已血尽身亡了，在他咽喉的伤口
处插着一片血羽，鲜艳，像在黑夜里绽放的红莲。上官堡主拾起血羽，看了
看，低声道：“半个时辰，伤口极细，剑上无毒，血已流尽，又是
他………”，虽然此时天已大亮，这些历经血雨腥风的老江湖们，仍不免一身
冷汗，因为他们同时又都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人的外号，——血羽听香。
之所以他们想不起他的名字，他的样子，是因为根本没人知道他叫什么，更不
知道他从哪里来，似乎九个月前他突然出现在这个江湖之中。并不是没人见他
的样子，不过那些人都再不见到他了，因为他们死了，都死了。
之所以叫他血羽听香，是因为他每杀一人具后，就会留一片血羽在那人的咽喉
处，然后吹一曲忧伤的箫曲，直到白羽成血，就飘然离去，遗落阵阵莲香。
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嗜杀如狂，九个月来，他只在朔月之夜杀人，被杀的都
是中原武林的绝顶高手。而且他们之间似乎有约定，比武的地方只有在天亮后
才找的到，那九个人的尸体都是在天亮后被找到的。
九个月前，镇威镖局总镖头与黄山派掌门因一批红货翻了脸，约定在黄山莲花
峰决战。奇怪的是在他们决战交手时，总听到山间有一阵箫声，两派门人找了
半天，也没有丝毫头绪，结果，总镖头输了一招只好自认倒霉要承担这笔红货
的赔偿。
谁知当天晚上黄山派掌们便被人杀了，次日天明被人发现时，咽喉插着一片血
羽。镇威镖局的人还未出黄山境内就被黄山门人堵住，幸好上官堡主及时赶
到，才没发生火并。上官堡主力保镇威镖局，并保证一定要查出凶手。
当一切矛头都指向镇威镖局时，一个月后，总镖头被发现血尽身亡，咽喉处插
着一片血羽。镇威镖局上黄山替总镖头报仇，黄山派则说他畏罪自杀，一场大
战，双方的血染红了山上的青松。等到上官堡主赶来时，两派的青年才俊早已
非死即伤。
不过，上官堡主仍查出了一些头绪每他带来了一个乞丐，那个乞丐在总镖头死
的那天，睡在镖局的后山上每他隐约听到一阵箫声，忧伤的调子把他引到一片
阔地，地上躺着一个人，一片暗红，风中立着一个人，雪衣飘飘，清香扑面。
乞丐似乎醉了，恍恍惚惚。当他醒时，白衣人已经不见了，天方露白，只有一
个声音在山间回荡：“告诉他们，杀人者血羽听香——血羽听香——血羽听
香——”乞丐看到血尽而死的总镖头，吓得匆匆逃下山，哪敢告诉别人，亏得
上官堡主神通广大，终于把他找了出来，许他千两黄金，才敢告知实情。
黄山派与镇威镖局的事情总算了结，一个月后，又有一位武林高手死在血羽听
香剑下，上官堡主四处奔波，仍晚了一步。直到四个月前，丐帮帮主龙虎异丐
霸天也死在血羽听香剑下后，江湖人莫不闻香骇然，听箫惊魂，连自诩天下无
敌的西门侯也加紧练起了金刚之身。
可是，西门侯也死了，接下来会是，会是谁呢？
（二）
想到这些，上官堡主手中的酒杯在颤抖，如今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似乎只剩下他
了，年过半百的他，二十多年来养尊处优，处理堡中事务，武功似乎没有二十
年前威震天下的神威了，他想到了一月后的朔月之夜。
他怕了，他怕死 ，虽然在人前他故做镇定，但这半年来的夜晚，他从未入
眠。谁不怕死，他有钱，他有权，有江湖地位，有一个明珠般的女儿，他舍不
得死。怎么办？如果有人非得要他死，他能怎么办？
“爹！”他实在是不行了，杯中的酒洒在衣襟上。
上官燕蕊看着父亲尴尬地擦拭着衣襟，明艳的脸庞顿时暗了下来。“爹，你在
担心血羽听香吗？”
“恩！燕儿，爹交代你的事务，你都明白了吗？”
“爹，女儿不明白。爹，你为什么要我接任飞鹰堡，你这样没有信心吗？你怕
血羽听香会找上你。”
上官堡主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随即消逝，只有满脸的无奈。“是的，爹老
了，爹怕了，这么多年以来，爹从未如此害怕过。这场比试，我已经熟了，也
许下个月染红血羽的就是我的血了，那时，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
了……”
燕蕊望着父亲曾经威严肃穆的脸，看着他那副患得患失的怯懦样子，一丝丝的
心寒。但毕竟，这是她的父亲，是她从小心目中唯一的英雄，她不相信一个英
雄就这样垮了。她跪在父亲身前，头枕在他的膝上，轻轻地道：“爹，你可以
不相信自己，你是女儿的骄傲，你是整个武林的神话，西门侯他们根本不能和
你相比，只要你专心备战，血羽听香只能用自己的血染红血羽了！”
上官堡主笑了笑，抚着燕蕊的头，沉默着，他的眼中闪着光， 是坚定的光芒
还是无奈的泪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三）
朔月之夜，天空一片漆黑，月亮似乎不忍看到一幕美丽的杀戮。
上官燕蕊禁不住一身寒战，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迈向死亡。父亲居然跪下来哀
求自己，让她冒名出战。她彻底对父亲失望了，一个英雄的幻想破灭了，她鄙
视着他，却仍然答应了。她到底是个孝女，她愿意用自己的死换取父亲的生
命，哪怕只是一个月。虽然，她也有自己的梦想。
夜里无月亦无星，但血羽听香毕竟不是瞎子，他怎会不知道来人并非上官堡
主，他怎会轻易放过上官堡主？
上官燕蕊到了后山，她实在不明白为何血羽听香每次杀人地点都在被杀人家不
远，却没有任何人有所准备。她按照父亲给她的纸条，到了一片阔地。
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白衣飘飘，夜风中，玉树临风。她看怒到他的脸，但依
稀里，她仿佛看到了一张俊俏的，轮廓分明的脸。她不禁问道：“你就是血羽
听香？”
白衣人身子猛然一颤，“你，真的是你！”激动的声音将夜的空气撞得波澜起
伏。他的身子向前移动，毫无章法，毫无防备，但身法很快。
燕蕊毕竟是上官家的女儿，飞虹剑法毕竟技压天下，她并未在意他的话，只是
挺剑而上，叱道：“那你就接招吧！”“虹光漫天”——这便是燕蕊最终想到
的求生之计，在敌人怀疑自己身份时，突然出招，且是飞虹剑法中最让人避无
可避的一招。
避无可避，不，白衣人根本就没有避，似乎是迎着剑锋而来的。夜，血红染雪
衣。血羽听香，咽喉中剑，是上官家的飞虹剑。燕蕊不敢相信，她太兴奋了，
神话，她缔造了武林的神话。
她忍不住俯婶去看这个神秘男人的脸，他还没有断气，却无力挣扎，目光的空
洞，全是难以置信。她在笑，其实她也难以置信。可是，她忽然发觉这个英俊
的面庞，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样亲切与熟悉。
他吃力地伸着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漫无目的，那温柔的声音显得有些苍
白：“小燕子，你，你不记得我了吗？你不记得五年前……”燕蕊望着他空洞
的双眸，这时她才惊奇地发现，血羽听香居然是个瞎子，五年前，她确实遇到
过一个瞎子……
（四）
那一年，她才十三岁，父亲和一大批武林人士一起上绝命峰讨伐魔教拜月教，
把她留在小镇旁的一户农家里。
那时她只有一个月的命了，因为她出生时就血气不足，每个月都需要一个内功
高强之人来替她运功，而最近几个月，连威震天下的父亲也很难补足她的血气
了。只有拜月教的一种红莲，才能救得了她。然而拜月教源于西域，这种红莲
在中原几乎无法成活。父亲几次派人求取，拜月教主总以所剩不多，难有功效
而回绝。终于，父亲率领武林人士攻打拜月教，不单单是因为它多行不义，也
是为了她的病。
父亲害怕来不及救她。便把她带在身边，预备夺得红莲就立即救她。自小多病
的她，喜欢清净，所以这次出来，父亲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农家，拜月教势力之
大，也许他只想让女儿静静地走完她最后的一段路，他心中没有把握在一个月
就能攻破魔教。
那天，父亲已走了三天，她独自按着箫管，看着花飞。忽然，她发现一个和她
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坐在篱笆外哭泣。她走过去，柔声问他：“小哥哥，你为什
么哭？”男孩抬起头，俊俏的脸庞，泪水从一双毫无神采的眼中涌出，“你是
什么人，我才不是你哥哥，我不要你管。”他跌跌撞撞地远离着她。
她上前扶住他，道：“好，我不叫你小哥哥，不过我知道男孩子无论遇到什么
事都不应该哭的，我爹说他总懂事以来就再也没哭过，他是大英雄，你想做大
英雄吗？”说着，她用手绢轻轻地擦干男孩脸上的眼泪。
他仍然很激动，却没有推开她“英雄，什么是英雄？你有见过一瞎子是英雄
吗？瞎子的眼睛如果不用来流泪，那用来做什么？”
她愣住了，她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俊俏的男孩居然是个瞎子，她落泪了，不
过，她仍扶着他走向屋里。“没有眼睛，你就如此伤心，那如果没有了性命
，又该如何呢？我也许只能再活一个月了，可我也没有像你这么伤心呀！”
男孩用空洞的双眼望着她，他似乎感到身边的这个女孩，不仅温柔的让人无法
拒绝，而且很伟大。她是在撕裂自己的伤口来弥补他的伤口。
就这样，男孩住了下来，他想和这个女孩做朋友，于是给了农户足够的银两，
住了下来。
渐渐地，他们两人都开朗了许多，白天他们一起放风筝，采花，夜里他们一起
数星星，他给她讲故事，她教他吹箫曲。
他说他叫世遗，她说这个名字不好，她就叫他翼哥哥，想有一天他能够飞翔。
她说她叫燕蕊，他嫌这个名字麻烦，他就叫她小燕子，想有一天陪他一起飞
翔。
半个月后，当翼醒来时，农户告诉他小燕子已经被她父亲接走了，她临走时让
农户告诉他，她的病已经好了，不会死了。她要回去学习飞翔，想有一天陪他
一起飞翔，所以她要他坚强地活着，好好地飞……
（五）
“翼哥哥，是你吗？”燕蕊焦急地问。
“小燕子，你终于记得我了，五年了，我能摸摸你的脸吗？我想知道你长得什
么样子。”翼的血在泉涌，她知道他没救了，飞虹剑上淬了毒，见血封喉，血
流不止。
她哭着将翼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他温柔地抚摸着，深深地印刻着。记得
五年前，她躺在他怀里听故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就想摸摸她的脸，知道
她长什么样子，但他几次鼓起勇气，却仍然不敢。他敬她，爱她，一定要她同
意。
燕蕊问他：“翼哥哥，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你竟然是血羽听香？”
他放下了手，无奈地道：“小燕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拜月教教主的儿
子，当武林那些正派人士攻打绝命峰时，我爹把我毒瞎了，秘密送我下山，想
保全我的性命……”
“你，你是拜月教主的儿子，你的眼睛……”她忽然深深地懊悔了。
“是啊，谁会认为一个瞎子是拜月教主之子呢？哈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
遇吗，那时我刚刚变成瞎子，是你唤起了我活下去的勇气。让我练成了拜月教
的神功……”
“于是，于是你就来报仇，杀了所有攻打你们拜月教的武林前辈，你——”
“不，不是那样的，我并不知道我杀了谁，我只是在完成一个约定，我只是想
看你一眼，那个人答应只要我在朔月之夜杀了他要杀的人，他就帮我治眼。”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愤怒地推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只是为了看你一眼。虽然我并未看见，但至少
我已经知道你的样子了，我很高兴，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那温
柔的声音消失在夜空，两行清泪划过俊俏的脸庞。
“翼哥哥，翼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还不相信你，我不允许你死，你起
来，起来告诉我为什么？”她用力地摇他。黎明还未到来，夜是沉寂的黑。
黑夜里本应只有两个人的，一男一女，这时男的却已经死了，女的在哭泣。可
是，就在这黑夜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本应相信他的，他确实只想看你一眼。”一个身材高大，凌然霸气的男人
走过来。
“爹，你怎么？”燕蕊惊呆了，她几乎不认识刚刚那个哀求自己的懦夫了，一
种王者的霸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应该让你知道了。一年前，他来找我，让我替他医眼和找人，我开始十分不
屑，直到我知道他的剑法来历和要找的人。飞鹰堡主是武林第一人，如果有我
办不到的事，那就没人能办到，他相信了，所以答应替我铲除异己。你知道，
我的功力已大不如前，而西门侯他们的功力却与日俱增，为了飞鹰堡，我必须
铲除他们。”他得意道。
她的心好冷，虽然春末的夜风并非寒冷。“那黄山派与镇威镖局的纷争是爹你
挑起的，那些武林高手之所以轻易被杀，也是因为你答应帮他们却暗里偷
袭？”
“哈哈！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那批红货其实是我在黄山境内派人强抢的
。不过那些高手并非偷袭就能解决的。血羽听香杀人，事前根本就没有约定，所
以他们并不知道会被杀，只是有些担心而已。而我会秘密地给他们提供躲藏的
地方，给他们下毒，以便解决他们。”
“我明白了，你给他们吃的是西域红莲，加快血液运行，服后一个时辰内，若
受伤，则血涌不止，血尽身亡。而他根本不知道他杀的是谁。你之所以选朔月
之夜，也就是想让他胜算更高吧！”
“是的，没有什么比黑暗更有利于一个瞎子了，我虽然相信他的剑法，但我不
允许有任何差错。”
“是，所以你还嫌他们血流的不够快，还给他们吃西域红莲。他们知道西域红
莲是至宝，还会感激你了，可能他们死了也不知道是你害的他们吧！阵阵莲
香，其实是他们自己的血。”燕蕊的语气里带着讽刺与悲哀。
“女儿，你要明白，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扫除一切危害到飞鹰堡地位的
人，整个飞鹰堡爹都是要交给你的呀！”他想过去抱着女儿。
她躲开了，“女儿明白，女儿不怪爹。只是我不明白血羽听香怎么会相信你能
治好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我曾经在他面前毒瞎了一个人，然后三天后将那人的双胞胎兄弟带
给他看，谁知他竟然分辨出来了，说我在骗他。于是我又告诉他我有西域红
莲，天下至宝，也许能治他的眼睛，他却连看都不看，说红莲他再熟悉不过
了，根本不能治他的眼睛。最后我只有告诉他，你是我的女儿，并让他听到你
的声音，那个瞎子果然精明，他听出了你的声音，相信了我。我答应他，只要
他肯替我杀人，我可以把你嫁给他。可这个傻小子居然只想摸摸你的脸，并不
要求娶你。当然啦，我又怎么舍得把你嫁给他呢？”
“所以你布下连环计，你选择朔月之夜也是便于我杀他吧！”
“是的，而且我也给他的日常饮食里下了慢性的蚀骨毒，加上我在飞虹剑上淬
的溶血毒，必死无疑，我早就料到你会刺中他，一定，哈哈——”
（六）
朔月之夜即将结束，上官堡主在笑，中了溶血蚀骨毒的人，尸体会化为浓血，
他根本未曾理会那具尸体。上官燕蕊觉得夜太长，觉得事情太不可接受，决的
自己好像不是自己，她想到了那一刻，刺散了她的梦幻，眼前虽然是黑暗，但
她似乎看到了更暗……恍惚中，她感到父亲抱着自己离开了黑暗。她累了，她
强迫自己不要清醒，她无法走出破碎的梦幻。
上官堡主发现女儿晕倒在尸体旁，他抱女儿下山，对昨夜之事绝口不提。
天明，没有任何武林人士被杀的消息，江湖却震动了，也许血羽听香不再出
现，更为可怕，也许他换了另一个日子，也许……
一个月后，上官堡主满脸惊恐，死在飞鹰堡，咽喉中剑，血已流尽，莲香四
溢，不同的是，伤口粗些，血羽暗红。江湖再次混乱，上官堡主的女儿解散了
飞鹰堡，江湖传言血羽听香认为上官堡主最为难以对付，于是在剑上下毒……
又是一个月后，上官燕蕊被唯一的仆人发现死在飞鹰堡，咽喉中剑，莲香四
溢，满脸安详，嘴角含着笑，伤口较粗，血羽暗红。仆人将她的尸体移入了上
官家的陵墓。
尾声（1）
从此，血羽听香再没有出现过，江湖人最容易被遗忘，人们觉得血羽听香不过
是一个神话，一个像昙花般的人，他的消失如同他的出现一样毫无痕迹。一些
青年们似乎感激他，江湖因他而涣然一新，新的神话将被创造，新的阴谋也在
黑夜里滋生。
尾声（2）
黄金，实在是靠不住的，尤其是意外得来的千两黄金。他曾是一个乞丐，忽然
得到了千两黄金，可是还不到一年，他身上又连一个铜板也找不到了。他用光
了黄金，仍旧做回了乞丐。
他睡在山间，迷糊中，他看见了一对白衣男女，衣袂飘飘。
男的温柔地对女的说：“不要内疚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女的抬起头，“我曾经伤了你，现在却和你在一起，我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我能不内疚吗？”
“不，你没有伤过我，你反而帮了我，谁能想到，蚀骨溶血的剧毒竟能化解我
眼睛上的红莲子毒。而你的父亲，他是应该死在你的手下，他以为自己是神
话，他应该死于神话的延续。”
“可是，我本是应该死的，赎清父亲的罪，赎清自己的罪。”
“你的血里溶入了拜月教的西域红莲，你注定不会毒发身亡，可是你几乎血
尽，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已不是上官燕蕊了，所以你无须内疚
别人的错。你应该为我而活，做我的小燕子，陪我飞翔！”
他将她揽入怀中，擦干她的泪，轻轻地道：“只做我的小燕子，陪我飞翔。”
于是他吹起了那支箫曲，忧伤中，谁能读出几丝幸福，但他确实是幸福的。
乞丐再次醉了，等他醒来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闻到阵阵清香。他连忙下
山，他希望再用这个消息换得千两黄金，因为那种香味，他一生都会记得，这
就是江湖人都闻风丧胆的血羽听香。
可是，他失望了，当他抓住一个年轻的剑客，告诉他这件事时，剑客一脚将他
踢倒在地，“什么血羽听香，听都没听说过，快滚！”
这次，他真的糊涂了，才一年时间，一切都变了，这些江湖人呐！（完）
旭日三少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5-7-3 17:22
提升卡
变色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5-7-4 10:07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