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丑了~
烟雨中的承诺
细雨。
江心月撑着伞,缓缓地向那个酒馆走去。
十八年了,她一直遵守着和他的两年一约。在那个酒馆,在一杯杯美酒中,和他比试用毒的手段。次次不分胜负。今天是第九次,不知结果如何。
又是一个雨天呢,和他相识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回忆起往事,她不禁又一次在心中暗叹。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使得他们相识,竟是一见如故,日日煮酒论剑,不知有多快活。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便对对方萌生了爱意,然而当他们察觉时,他却告诉她他已定亲。
她哭、闹,却都没有用处,他毅然决然地和另一个女子成了亲。于是,她由爱生恨。
“袁邵,我恨你。”雨雾中,她对他说。
“心月,别这样……”
“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女人成亲!”
“我与她有言在先……”
“什么有言在先!你根本就不爱我!我恨你,恨你!”
薄雾好似轻烟,笼罩着二人。袁邵沉默了许久,低低地道:“你我今生无缘,等到了阴间……再做夫妻吧。”
“阴间?”她忽然仰天狂笑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堂堂‘毒圣’,根本看不上我!”蓦地,她面色一冷,“袁邵,你敢和我比吗?”
“比什么?”
“下毒。”
自此她苦练下毒,只盼能胜了他——既然他看不上她,她便要胜过他,让他也尝尝被人看不起的滋味!
几年下来,她下毒功夫大进,却仍是胜不了他。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对他的恨已是渐渐淡化了。他的妻子在生下他的女儿后便死了,她也就是在那时对他恨意大减的吧。真是可笑——自己居然可怜他?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微微苦笑。
江心月走进酒馆,只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却不见袁邵的影子。她微微诧异——袁邵一向比她早到的。
她找了个位子坐下,要了壶酒,自斟自饮,却见那少女向她走来。
“可是江心月江姨?”
她一愣,道:“是。你是?”
少女道:“我是袁邵的女儿。”
她不禁呆住,许久道:“你爹呢?”
“他死了。”
“什么?”江心月手一抖,酒水撒了满怀,“你说什么?他……他死了?”
“一年之前就死了。肺痨,又不听郎中劝告,日日醉酒。”少女眼圈红了。
竟然是这样……一年前就死了……日日醉酒?袁邵,你何苦如此?
“他死前嘱咐我于今日在此等您。江姨,您可知我爹为何痛苦至此吗?是因为我娘吗?”
江心月望着少女,心知袁邵并没有把他和自己的事告诉他女儿,否则这个少女此时定是拔剑相向。
袁邵……你是为了我么?
“江姨?”
江心月回过神来,问道:“你叫什么?”
“袁烟雨。”
“烟雨?”她一下子想起那个烟雨蒙蒙的天气。袁邵,袁邵,你还念着我吗?那你当年为何弃我于不顾?
她望着眼前的少女,忽然一笑,道:“坐,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说着,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真的?”烟雨听完江心月的叙述,大惊跃起,“这么说,你……”刚刚知道面前这个人是爹的情人,她羞怒下拔出长剑,“是你……你害死了爹爹!”
“我?”江心月脸色苍白,哈哈一笑,“怎么是我?是你爹他自己……”她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喷出一口鲜血。
“啊!你……你怎么了?”
江心月看着手中酒杯,微微笑了起来。
烟雨明白了过来:“你……你在酒里下了毒?你……你这是何苦?”
江心月看着她——也是个心软善良的孩子,不知道趁机杀了我,唉,和他一样呢……
毒素猛烈地发作起来,江心月面现痛苦之色。烟雨急道:“你、你为什么要死?快、快服解药啊!”
“傻孩子。”江心月勉强道,“这‘女儿散’非女儿红不能下,一旦下在女儿红中,便是无解之剧毒。你……你爹没告诉过你吗……”
“女儿散!”烟雨失声惊呼。
“我……我就要去那边了,你爹……他在等……等着我。”
“胡说!”烟雨不禁气道,“爹在那边和娘在一起,他不会等你的!”
“他……他会的……”江心月的耳边响起袁邵的话语:“你我今生无缘,等到了阴间……再做夫妻吧。”
“不会、不会的!”烟雨固执地反驳着。
“会的……”江心月的声音弱了下去,“因为……他给过我……一个……一个……烟雨中的承诺……”江心月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烟雨呆呆地站着,这一刻,她忽然不敢肯定爹爱的是娘了。
酒馆里四处充溢着女儿红的酒香,而外面,是一片烟雨蒙蒙。
那个那个,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头像显示不出来?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