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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开始就能懂的。往往要经过时间长长的提炼，让岁月磨去了懵懂的神秘，直到后来，才会恍然大悟。可是，时间轻泻，一切都已经不复当初。
智慧的梅，在清冷的冬季绽放她的美，不与群芳争艳，孤芳自赏……直到谢落在初春的泥土里，化做一捧芳土，滋润百花。冬去春来，诚告诉紫竹，校园的古井边的梅树开花了！紫竹点点头，她告诉诚，她要约诺，一道去看梅。
然而，那时已是初春，紫竹与诺约定时，花早已开得残败。
我懒懒的踩着单车，打着哈欠，看着口中喷出的白雾弥散到空气中。夏天，仿佛很短，短得只是夹在春秋两季间的一瞬，过渡而已。
事实上，真正的过渡是春秋两季，世界上，本应只有单纯的夏冬两季。
有一部很火的韩剧《秋天的童话》在那个很冷很冷的秋天上演了一出凄恻唯美的爱情悲剧。冬提前来了，有一部讲述“冬”的恋曲，婉转轻扬。但冬的悲戚远不及秋的哀婉，或许这个沉默无声的季节，不应该有爱情发生。
紫竹向诺发出邀约，诺说：“好吧！我们在那见吧！也许你要等等我。”
“嗯！”紫竹快乐的笑了，“我等你！不见不散！”
上体育课，男生在操场上打球，女生围在教室里闲聊，我一个人在他们的圈子外面，守着自己的座位，趴在桌子上，用笔无聊的涂鸦。“紫竹”这个名字，是所有信手产生的痕迹中最抢眼的。我笑了笑，在名字上划了个圈。
那群女生在讨论“永恒”。我听见舒雯永远淡得没有声调的声音：“有！爱情有永恒，却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自信的微笑。
“是人——便不可能！”乔夕尖锐起伏的声音划破了舒雯的平淡：“男人不可能，女人，哼！更不可能。”她笑着，咄咄逼人。
我笑了笑，对着窗口哈了口雾气，用手在玻璃上画着。舒雯在我面前静静的坐下，盯着我画满涂鸦的草稿本。
“紫竹！”她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嗯。”我没有在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个曾经的人，最近总听人提起她的故事。”
“讲讲她吧！讲讲紫竹。”舒雯看着名字，声音仍旧淡如静水。
“好！”我点点头“紫竹是个快乐得让人嫉妒的女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即使是悲哀的，痛苦的，她都能从中剔出快乐，让笑靥永远绽放在脸上，然后温暖别人悲伤的心情。每一个都会因为紫竹的快乐而快乐起来，她似乎没有烦恼和忧愁，就像天生为快乐为笑而生……”
“紫竹笑起来会不会露出一口很白很亮的牙齿？”舒雯突然打断我的讲述，笑起来，露出一口璀璨的皓齿。“像这样！”她说。
舒雯并不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在旁人眼中她是个气质如梅的女生，清雅忧郁，聪慧却孤傲。
“说吧！”她又恢复了淡淡的语调。“也许吧！”我回答：“她笑起来很美，很可爱。就像天上的安琪儿……也许你会觉得这样快乐爱笑的女孩应当是幸福的。她本该是幸福的，因为她快乐，她爱笑。可是，正是她的笑铸就了她的不幸，她的悲哀……她没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只是嫁给一个她不爱，也不知道是否爱她的人，铸就了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
“如果她不爱，她就不应该去缔造一个家庭！”舒雯的声音莫名的乱的节奏，她站起来，离开了，她的朋友在不远处唤她。我松了口气，紫竹的故事，才刚刚讲了个开头。
走出校门时，天已经全黑了，华灯初上，行人与车辆从我身边迅速掠过。而我，混迹在人流中，只有影子陪伴。篮子里有一片落叶，我自慰的笑着：“还好有你陪我。”我轻轻拾起。风吹过，残碎的叶末弥散到空气中，我的手木然的面对瞬间微末的变故，伸着，掌心空空如也。
我拂去粘在脸上的发丝，拨开被风吹乱的刘海，实视野里竟多了拓。我骑上车回家，看见拓在我前面很吃力的蹬着车。我从他身边掠过，讥讽的笑道：“什么破烂玩意！扔了都没人做垃圾捡！”
“当然不会做垃圾，这是名牌！”他吃力的反驳道。
“哈哈！有其主必有其车，你们到很登对嘛！一样的糟糕。”我嘲笑道：“又不是没钱，装什么穷！哼！”我瞥了他一眼，不屑的冲到前头，将他远远的甩到身后。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我停下来，回头遥望，他仍不放弃的蹬着车，在茫茫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只是广阔视野里，一个小小的黑点。
都说舒雯和拓是天生一对，像林戴玉和贾宝玉，一个清冷孤傲，一个玩世不恭。只有乔夕冷冷的道：“一个是阆莞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都道是木石前盟，今世奇缘，却偏偏无份，多了个薛宝钗！最后落得个‘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呀！”
舒雯没说什么，她不愿多说，我也不大愿意讨论这个问题，原因只有一个，很简单——拓配不上舒雯这样的好女孩。
紫竹是爱诺的，她爱诺，像冬日的夜幕一样深沉，沉得陷入心底，深深掩埋。她约诺赏梅，那天下了南方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冬季即将结束的时候。紫竹站在雪地里，怀着最大的期待等待着，等待着诺，等待着飞扬的初雪见证她像这雪一样的爱情。雪花在她肩头融化，落在睫毛上，化成水……流过冰冷的面颊，落在泛器起涟漪的心底……十二点的雪花，凝固了幸福，冻结了笑容，最后一朵梅也在风雪中飘落，无声无息……
紫竹发着高烧去找诺，她依旧维持着昨夜最美的笑容，爱笑的一生最美的笑靥，说：“对不起，昨天我失约了！”紫竹抢在欲言的诺前面说：“家里临时有事……”
“对不起！”诺默默的低下头。
“干嘛抢我要讲的话！我失约了嘛！”紫竹依旧笑着。
“我终于是一个人啦！”舒雯亮着她的的钥匙，一如既往的平淡：“爸爸昨天结婚，把旧房给了我，以后我要一个人住在那。”
“恭喜”我说。
“多谢，讲讲紫竹吧。”
她居然没有忘记，我点点头说：“她用笑去面对悲伤，同时，她又是喜欢拾包袱的人，捡过包袱，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都负到肩上，又舍不得丢弃，压在心上，一天比一天沉重。最重的，是她唯一的爱情。她将一份深沉的爱，葬在心底，很重很重，重得让心不堪重负的碎裂……那个男生叫诺。不经意的偶遇，闯进紫竹的生命，像命定的一样。紫竹和好友诚在校园外面散步，诺上来问路，紫竹很热心的告诉了他，于是他们便相识了……”
“诺也是这样爱上紫竹的吗？”舒雯又毫无征兆的打断我的话。
“也许吧！”我淡淡的回答。
“应该是肯定！”乔夕突然插嘴说道，嘴角仍是那抹骄傲的笑。
“你偷听！”我大声叫道。
“哈！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连累我的耳朵犯罪！”乔夕放肆的大笑，瞥着舒雯愈来愈苍白的面孔，愈加放肆。
舒雯一声不吭的走开，离得乔夕远远的。“她总是这样。”乔夕望着舒雯远去，我看见她的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笑。
两个同样优秀美丽的女孩，如果从幼儿园开始便是同班同学，直到高中仍在一起的话，她们如果不是形影不离的朋友，便是水火不容的敌人。舒雯和乔夕属于后者，紫竹和君阳属于前者。
君阳是个苍白干净的女子，一个悲戚忧伤的孤女，与快乐的紫竹是鲜明的对比。她是诺的邻居，紫竹的同学，她与诺的相识，让紫竹与诺再次相逢。
我又遇上拓，这次他显得格外得意。“看吧！”他向我炫耀被他修好的自行车“怎样！我说会好的。”我没有理睬他，只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他也沉默着往前冲，终于我落后了，落下一段很长的无法追即的距离，我停下来休息，气喘吁吁的，他已经远去，在我的视野里只是一个飘渺的黑点，愈行愈远……
舒雯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家伙呢？
爱情是什么呢？青春年代的爱情又是什么呢？我常常觉得电视里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傻得可笑，明明相爱，却不敢在一起，明明心里有对方却像背负着重罪的在逃犯，纤弱的爱情好像只能让她在心里被时间磨碎，在岁月中渐渐枯萎……直到后来，才去追思回忆，可是一切，早已面目全非。就这样错过了，换来的总是一生的痛苦和遗憾。
爱情是收视率的法宝，没有爱情的电视剧是无味乏燥的。然而，生活却是真实的。
自习课上，拓特意坐到了舒雯的后面，我坐在斜对面，瞧见拓死皮赖脸的跟在舒雯后头说话。舒雯却不睬他……
这是我的第一篇小说。昨天找东西的时候突然看到的。
故事是高中的时候，忙碌在升学的烦躁单调里用一个被浪费的夜晚写成的。我有在纸上写完故事再一边修改一边打到电脑的习惯。这个故事的纸版是写完的，但是也许已经被当成草稿丢了。电脑版的故事是未完成的，也许永远不会完成了，毕竟当时的心境已经过去了，就像我曾经爱过的人，现在也变了感觉！很多事情到了后来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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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5-12-4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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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4 1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