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鹿鼎记》原版、修订版】
韦小宝武功对照表
表一
原版修订版
海老公道:「昨天我传你的那两手大擒拿手,本意只在打得那小子知难而退,不再纠缠不清,你便可以去御书房取书。可是眼前局势有变,这小子果是武当嫡系,这一十八路大擒拿手,便须一招一式的从头教起。你会不会弓箭步?」 任大同道:「弓箭步吗,那当然弯弓射箭时的姿式了。」
海老公脸一沈,道:「要学功夫,便得虚心,不会的就说不会。学武的人,最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前腿屈膝,其形如弓,称为『弓足』;前腿斜挺,其形如箭,称为『箭足』,两者合称,就叫做『弓箭步』。」 任大同道:「这个我理会得,那也不难。」
海老公哼了一声,当即自「连环手」开始,将推肘、反背贼身靠、前倒扒、白马翻蹄。鲤鱼托鳃、迎风屈柳、踢顺脚、劈捶、通天炮、金丝攀眉、撑滑前倒扒、猴坐毫、缠丝、捶腰、滚蹄、撑手、贯耳、填虚等一十八拆解的方法都教给他。那是第一路的一十八式,每路一十八式,十八路便共有三百二十四种变化。 这天海老公的教法和昨天已然不同,不再急求速成,和任大同拆解之时,不住叮咛解释,不似昨日那般又打耳光,又劈头颈。
任大同少吃了许多苦头,又明白了每一擒拿拆解的道理,学得津津有味,不住赞美:「这一手真是妙极,那小子说什么也不能抵挡。」
一直学到吃饭时,任大同居然将第一路擒拿手的一十八式变化都学全了。海老公道:「小子,油腔滑调,记性倒好。」言下颇有赞许之意。晚饭过后,两人又再反覆练习。 只是这一路擒拿手拆解之时,须得弯腰转身、蹲倒伏低,海老公却不跟他来这一套,只是出声指点,伸手一摸,便知他姿式手法是否有误。
(《神武门》第五集 第十三章 《小白龙》上集 页150-151 )
海老公道:「昨天我传你这两手大擒拿手,本意只想打得那小子知难而退,不再纠缠不清,你便可以去上书房拿书。可是眼前局面有点儿不同了,这小子果是武当派嫡系,这一十八路大擒拿手,便须一招一式的从头教起。你会不会弓箭步?」韦小宝道:「弓箭步吗,那当然是弯弓射箭时的姿式了。」海老公脸一沈,说道:「要学功夫,便得虚心,不会的就说不会。学武的人,最忌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前腿屈膝,其形如弓,称为『弓足』;后腿斜挺,其形如箭,称为『箭足』,两者合称,就叫做『弓箭步』。」说着摆了个「弓箭步」的姿式。韦小宝依样照做,说道:「这有什么难啊?我一天摆他个百儿八十的。」 海老公道:「我不要你摆百儿八十的,就只要你摆一个。你这么摆着,我不叫站起来,你可不许动。」说着摸他双腿姿式,要他前腿更曲,后腿更直。
韦小宝道:「那也挺容易呀。」可是这么摆着姿式不动,不到半炷香时分,双腿已酸麻之极,叫道:「这可行了罢?」海老公道:「还差得远呢。」韦小宝道:「我练这怪模样,又管什么用?难道还能将小玄子打倒么?」海老公道:「这『弓箭步』练得稳了,人家就推你不倒,用处大着呢。」韦小宝强辩:「就算人家推倒了我,我翻个身便站起来了,又不吃亏。」海老公缓缓点头,不去理他。 韦小宝见他点头,便挺直身子,拍了拍酸麻的双腿。海老公喝道:「谁叫你站直了?快摆『弓箭步』!」韦小宝道:「我要拉屎!」海老公喝道:「不准!」韦小宝道:「我要拉屎!」海老公道:「不准!」韦小宝道:「这可当真要拉出来啦!」海老公叹了口气,只得任由他上茅房,松散双腿。 韦小宝人虽聪明,但要他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练功,却说什么也不干。海老公倒也不再勉强,只传了他几下擒拿扭打的手法。拆解之时,须得弯腰转身、蹲倒伏低,海老公却不跟他来这一套,只是出声指点,伸手一摸,便知他姿式手法是否有误。
(《鹿鼎记》第一册 第四回 页148-149)
表二
原版修订版
海老公喃喃的道:「所料不错,果然是武当派的。」
但随即呆呆出神,似在思索一件疑难之事,过了良久,道:「今日咱们来学大擒拿手的第二路。」
这第二路少林擒拿手,分为横擂拳、滚蹄、天秤手、顺手牵羊、倒栽葱、千斤坠、盘肘、卷手、三折腰、偷桃、翻掌、倒拔垂杨、坐腿三截、虾蟆纵等一十八式。这一路擒拿手中,已渗杂了拿穴的手法。 如使「天秤手」时以四指扣住对方掌心,而以大拇指在对方掌背骨缝间钉牢,使敌方手掌觉痛,不得不顺我之势;又如「顺手牵羊」一招须以大指钉住对方虎口,再拉动其身。 其中扳指拗掌等等小小功夫,倒颇似任大同平时与人打架时所用,只是加上了拿穴的手段,再乘势借力,使出时的威力,与他原来的混打乱抓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次日任大同和小玄子相斗,第一二路擒拿手一起使用,已有三十六种招式可使,变化自是繁复得多。可是他招式增加,小玄子的招式也相应增加,打来打去,五场比赛中任大同还只赢了两场,输了三场。 话休絮烦,每日上午,任大同便去和老吴、平威、温有道、温有方等太监们赌钱。
初起几日,他用白布蒙脸,后来渐渐越蒙越少。
众人虽见他和小柱子相貌完全不同,但一来赌得兴起,二来他不住借钱於人,三来他逐日少蒙白布,旁人慢慢的习以为常,居然无人相询。赌罢局散,便去和小玄子比武,午饭后学习武功,直至夜深方休。 那擒拿法越是学到后来越是艰难,一路手法须分四五日方能学完,而演拆解,更须七八日方才稍见纯熟。
海老公的咳嗽时凶时缓,咳得厉害时无法教导,只好由任大同自行温习。
时日匆匆,任大同来到皇宫不觉已近二月,他亲眼见到海老公制住茅十八时武功的厉害,知道得能受他指点,那是终身受用不尽,是以学艺时十分用心,何况每日有钱可赌,日子过得虽不逍遥,却是十分快乐。
(《神武门》第五集 第十三章 《小白龙》上集 页154-155 )
海老公喃喃的道:「所料不错,果然是武当派的。」随即呆呆出神,似在思索一件疑难之事,过了良久,道:「咱们来学几招勾脚的法子。」
如此韦小宝每天向海老公学招,跟小玄子比武。学招之时,凡是遇上难些的,韦小宝便敷衍含糊过去。海老公却也由他,撇开了扎根基的功夫,只是教他躲闪、逃避,以及诸般取巧、占便宜的法门。可是与小玄子相斗之时,他招式增加,小玄子的招式也相应增加,打来打去,十次中仍有七八次是韦小宝输了。 这些日子中,每日上午,韦小宝总是去和老吴,平威,温有道,温有方等太监赌钱。起初几日他用白布蒙脸,后来渐渐越蒙越少。众人虽见他和小桂子相貌完全不同,但一来赌得兴起,小桂子以前到底是怎生模样,心中也模模糊糊;二来他不住借钱於人,人人都爱交他这个朋友;三来他逐日少蒙白布,旁人慢慢的习以为常,居然无人相询。赌罢局散,他便去和小玄子比武,午饭后学习武功。 擒拿法越来越难,韦小宝已懒得记忆,更懒得练习,好在海老公倒也不如何逼迫督促,只是顺其自然。
时日忽忽,韦小宝来到皇宫不觉已有两个月,他每日里有钱可赌,日子过得虽不逍遥自在,却也快乐。
(《鹿鼎记》第一册 第四回 页 151-152 )
表三
原版修订版
任大同早已闪在他的身后,奋力一击,打在他的「意舍穴」上。
若是寻常的武师中了这一拳,当即晕倒,但鳌拜天赋异禀,武艺高强,只感穴道上一阵酸麻,不由大吃一惊,心想:「那里来了这样一个高手?」
左臂倏地扫出,将三个小太监猛推出去,转过身来,胸口一痛,又吃了任大同一指。
他见偷袭自己之人竟是皇帝贴身的小太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毕竟不信皇帝是要这些小孩儿来擒拿自己,左掌一伸,往任大同右肩按了下去。任大同沈肩侧身,左掌右指,同时攻击。
(《神武门》第六集 第十六章《小白龙》上集页189)
韦小宝早已闪在他身后,看准了他太阳穴,狠命一拳。鳌拜只感头脑一阵晕眩,心下微感恼怒:「这些小监儿好生无礼。」左臂倏地扫出,将三个小太监猛推出去,转过身来,胸口又吃了韦小宝一拳。韦小宝这两下偷袭,手法算得甚快,但他全无力道,打中的虽然是鳌拜的要害之处,却无效用。鳌拜见偷袭自己之人竟是皇帝贴身的小太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毕竟不信皇帝是要这些小孩儿来擒拿自己,左掌一伸,往韦小宝右肩按了下去。
(《鹿鼎记》第一册 第五回 页185)
表四
原版修订版
任大同等了良久,忽然觉得无聊起来,心想:「海老公教的这套『大慈大悲千叶手』已经学全,皇上的那套『八卦游龙掌』也已学到了手,在皇宫中没什么好玩了,老是假装太监子,向小玄子磕头,那可气闷得很。鳌拜已经成擒,小玄子也没什么要我帮忙的了。明日我就溜出宫去,再也不回来啦。」
(《神武门》第六集 第十六章 《小白龙》上集 页195)
韦小宝等了良久,无聊起来,心想:「我学了海老公教的『大慈大悲千叶手』,皇上学了『八卦游龙掌』,可是今儿跟鳌拜打架,什么千叶手、游龙掌全不管用,还是靠我小白龙韦小宝出到撒香灰,砸香炉的下三滥手段,这才大功告成。那些武功再学下去也没什么好玩了,在皇宫中老是假装太监,向小玄子磕头,也气闷得很。鳌拜已经拿了,小玄子也没什么要我帮忙了。明日我就溜出宫去,再也不回来啦。」
(《鹿鼎记》第一册 第五回 页192 )
表五
原版修订版
他回到住处,将这一天的事都跟海老公说了。海老公竟然并无兴奋之意,淡淡的道:「原该在这两天中动手的了。」
任大同奇道:「公公,你早知道了?」
海老公道:「皇上学摔角,还说是小孩子好玩,但用心学那『八卦游龙掌』,自然另有用处了。他直等到你将『千叶手』练成,才向鳌拜下手,谋定而后动,耐心倒是不差。」 任大同侧头瞧着海老公,心中充满了敬佩:「这老乌龟盲了一双眼睛,却什么事情都预先见到了。」
(《神武门》第六集 第十七章 《小白龙》上集 页198)
他回到住处,将这一天的事都跟海老公说了。海老公竟然没半分惊诧之意,淡淡的道:「算来也该在这两天动手的了。皇上的耐心,可比先帝好得多。」韦小宝大奇,问道:「公公,你早知道了?」海老公道:「我怎会知道?我是早在猜想。皇上学摔角,还说是小孩子好玩,但要三十名小太监也都学摔跤,学来干什么?皇上自己又用心学那『八卦游龙掌』,自然另有用意了。『大慈大悲千叶手』和『八卦游龙掌』这两路武功,倘若十年八年的下来,当真学到了家,两人合力,或许能对付得了鳌拜。可是这么半吊子的学上两三个月,又有什么用?唉,少年人胆子大,不知天高地厚,今日的事情,可凶险得很哪。」 韦小宝侧头瞧着海老公,心中充满了惊佩:「这老乌龟瞎了一双眼睛,却什么事情都预先见到了。」
(《鹿鼎记》第一册 第五回 页194)
表六
原版修订版
海老公道:「我教过你两套武功,第一套是『大擒拿手』,第二套是『大慈大悲千叶手』,这两套功夫,你都练得很熟了,是不是?」
任大同道:「是啊,你老人家最好再教我一套功夫。你这样天下第一的武功,若是有个人传了下来,给你老人家扬名,那才好呢。」
(《神武门》第七集 第十九章 《小白龙》上集 页221)
海老公道:「我教过你两套武功,第一套『大擒拿手』,第二套『大慈大悲千叶手』,这两套功夫,我都没教全,你自然也没学会,只学了这么一成半成,嘿嘿,嘿嘿。」韦小宝道:「是啊,你老人家最好将这两套功夫教得我学全了。你这样天下第一的武功,总得有个人传了下来,给你老人家扬名,那才成话。」
(《鹿鼎记》第一册 第六回 页218-219 )
表七
原版修订版
海老公叹了口气,道:「也不见得,练那『大慈大悲千叶手』,同时要练呼吸吐纳之术,这种内功可以压制你腹内『搜骨掏髓绞肠丹』的毒性,那就可以越服越多。否则早在三四个月之前,你就已肚子痛得撑不住了。本来就想让你再服三个月,这才放你出宫,那时你就慢慢肚痛了,先是每天痛半个时辰,痛得也不很凶,以后越痛越厉害,痛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大概到一年之后,那便日夜不停的大痛,要痛到你把自己脑袋到墙上去大撞,痛得将自己手上腿上的肉一块块的下来。」
海老公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身子越来越不成了,恐怕不能再等。」
(《神武门》第七集 第十九章 《小白龙》上集 页222)
海老公叹了口气,道:「也不见得。本来我想让你再服三个月毒药,这才放你出宫,那时你就慢慢肚痛了。先是每天痛半个时辰,痛得也不很凶,以后越痛越厉害,痛的时刻也越来越长,大概到一年之后,那便日夜不停的大痛,要痛到你将自己脑袋到墙上去狠狠的撞,痛得将自己手上、腿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说到这里,叹道:「可惜我身子越来越不成了,恐怕不能再等。你身上中的毒,旁人没解药,我终究是有的。小娃娃,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想这计策来弄瞎我眼睛?你老实说了出来,我立刻给你解药。」
(《鹿鼎记》第一册 第六回 页220)
表八
原版修订版
当下合上药箱,再看箱子其馀物件,见有二百多两银子,这些钱在他眼中已毫不重视,别说索额图已答应了给他四十五万两银子,就是去跟温有道他们掷掷骰子,几百两银子也就轻而易举地赢了下来。 在衣物中翻得几翻,见有一个小小包袱,用青布包着,当即解开,心中怵地一跳,只见包袱中有两部书,其中一部赫然便是「四十二章经」,只不过经外的书函乃大红绸子所制,那绸子也已十分陈旧,现出黄白斑点。 任大同心想:「这部经书老乌龟明明有了,为什么又要我去偷皇帝的?太后也是这样,她明明已有了一部,又要我到鳌拜家去另拿两部。书书书,见到了书,赌钱便输,要这许多臭书干什么?又不是金子银子,越多越好?」 打开书函,排起经书翻了翻,白纸黑字,一个个的黑字向着他瞪眼,心想:「你们这些臭字认得我任大同,任大同可认不得你们。」将书函合好,再去看另外一部书。
那本书外面并无封套,封皮上写着四个字,任大同认得第四个字,那是先前海老公要他去盗「四十二章经」因而逼着他认了的,其馀三字。「他妈的,老子不喜欢认识你。」 心想这也是部和尚经,随手一翻,却见每一页上都有几张图画,画的都是一个个裸体男子,身上画满了红线,他对图画很感兴趣,一页页的细细翻下去,见每页上的裸人姿势各不相同,有的盘膝而坐,有的侧身而卧,更有的头下脚上,倒竖蜻蜓。 他凝思半晌,心道:「这些图形看来是练武功的法门。老乌龟的武功如此了得,定是从这些图形上学来的。哈哈,他教我一些少林派的假武功,这些图形上的功夫,自然是真的了,老子每天来练他几式,不用一年半载,武功就和老乌龟一样高强,天下无敌,变成老乌龟第二!啊哟,不对,老乌龟第二,岂不成为小乌龟,哈哈,哈哈!」 他越想越是高兴,翻到第一页上,见图中人形盘膝而坐,当即依法坐好,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柱公公,大喜,大喜!快开门。」
任大同一跃而起,将书放入箱中,合上了箱盖,另取一件袍子披在身上,一面扣衣钮,一面打开门来,道:「什么喜事?」
(《神武门》第八集 第二二章 《小白龙》上集 页262-263)
当下合上药箱,再看箱子其於物件,都是些旧衣旧书之类,此外有二百多两银子,这些银子他自已毫不重视,别说索额图答应了要给他四十五万两银子,就是去跟温有道他们掷掷骰子,几百两银子也就轻而易举地赢了来。 他在小桂子的衣箱中取出另一件长袍来披上,看到身上那件轻软的黑色背心,不觉一怔:「老乌龟在我袍上打出两个大洞,这件衣服怎地半点也没破?这是从鳌拜藏宝库中寻出来的,如果不是宝衣,鳌拜怎会放在藏宝库中?」转念一想:「老乌龟打我不死,踢我不烂,说不定不是韦小宝武功了得,而是靠了鳌拜的宝衣救命。索大哥当日劝我穿上,倒大有先见之明,而我穿上之后不除下来,先见之明,倒也不小。」 正在自呜得意,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桂公公,大喜,大喜!快开门。」韦小宝一面扣衣钮,一面开门,问道:「什么喜事?」
(《鹿鼎记》第一册 第七回 页256 )
表九
原版修订版
总舵主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兄弟的武功和茅爷不是一路,架式是少林派的,内力却是崆峒派的一些底子,不知尊师是那一位?」
任大同伸了伸舌头,道:「总舵主好厉害,一眼便瞧出我的功夫来历。」
总舵主微笑道:「架式是瞧得出的,你行路曲身的模样,全是少林派的功夫。内功如何,眼睛却瞧不出了。刚才我伸手扶你,试了试小兄弟的内力,发觉你学过一些崆峒派的内功,颇觉奇怪。」 任大同道:「老乌龟原不是真的教我武功,他教我的都是假功夫。」
(《神武门》第九集 第二六章 《小白龙》上集 页309-310)
总舵主一言不发的听完,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兄弟的武功和茅爷不是一路,不知尊师是哪一位?」韦小宝道:「我学过一些功夫,可算不得有什么尊师。老乌龟不是真的教我武功,他教我的都是假功夫。」
(《鹿鼎记》第一册 第八回 页 299 )
表十
原版修订版
任大同回到房中,将索额图交来几十张一共四十六万六千五百两的银票反覆看,心下大乐。
原来索额图为了讨好任大同,本来答应四十五万两,后来又加了一万多两。
他看了多时,收起银票,取出陈近南的那本武功册子,照着所传秘诀,盘膝而坐,练了起来,但练不到小半个时辰,便觉精神困怠,倒在床上竟尔睡着了。
次日醒来后,在书房中侍候完了皇帝,回到屋中,又再练功,过不多时竟又入睡。
原来陈近南这一门功夫入门极是不易,非有极大毅力,难以打通第一关。
任大同聪明机警,却便是少了这一份毅力,第一个坐式一练,便觉艰难无比,兴味索然。
一觉醒转,已是半夜,心想:「师父叫我练功,可是他的功夫乏味之极。」
翻开那本册子,见一边是图,一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十个字中倒有九个半不识,叹了口气,便收了起来。
原来陈近南料事缜密,这一件事却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事先少问了一句,没问任大同识不识字,见他是个十来岁的聪明孩子,自然识字。
这本册子上的秘诀语句都写得浅白易解,一看自明,仓卒之际,无数大事要办,没来得及给他细解。
不料任大同偏偏就不识字。册子写明了遇到练功练得昏昏欲睡之时,如何振奋精神,任大同却连第一关都走不过去。
他睡在床上,心想:「下次见到师父,他一查之下,我功夫练得如此之慢,一定老大不高兴。」
起身再拿那册子来看,依法打坐修习,过不多时双眼又是沈重之极,忍不住要睡,心想:「师父人是很好,武功却不及老乌龟的有趣。」
一想到海老公的功夫,精神便是一振,当下将海老公遗下的那本什么经取了出来,依着图形打坐练功。
坐不多时,丹田中便有一团热气缓缓升起,心想:「师父也说过练功之后,小肚子中会有一团热气,怎地依照师父的图形练,热气竟没出来,一照老乌龟功练,马上便有热气?」 瞧着海老公的遗经,将热气顺着图中人形身上红线盘旋游走,只觉说不出的舒畅受用,有时热气无法走通,便以陈近南所传的秘诀引导,立时便走通了。
任大同只练了九日,便已将海老公遗经上的第一图练完,只是所用的方法,却是陈近南所授。
每次照着图中红线所示将红线在全身游走一周,跟着便出一身臭汗,被褥上淋淋漓漓尽是汗水,却是说不出舒服受用,身子轻飘飘地,几乎便欲飞起来一般。
他还道上乘内功确须如此修习,其实却是无意之间,已将两门截不相同的武功揉在一起。
本来这两门武功都是极为精微奥妙,初学之人必有明师指点,至不济修练数年,一无所成,决无互相掺杂之理。
但任大同一个假师父已死,一位真师父不在身边,陈近南又没想到他竟会不识册子上的说明文字,阴差阳错,居然会搞得乱七八糟,成为武学中从所未有之奇。
要知海老公所遗的武功走的是阴柔怪异之途,一来上手甚易,二来合於任大同的天性,三来任大同多多少少跟海老公学过不少日子武功。虽然所学的错多於对,毕竟是这一门路子,因此上一拍即合。一个人读书识字,始终不识,那也罢了。识得之后,若是要他尽数忘却,连个「一」字「二」字也不再认得,那几乎是决不可能。有些人脑子受伤,旧事忘得干干净净,但识得的字却不会忘记,一样的会读书写字。 武学之道也是一般,任大同既已练了这门古怪武功,那是和他身子血肉相连,九牛倒曳不去。
第一图练成后,第二图练得更加津津有味,第三图、第四图马不停蹄的练将下去。
好在他日间只在御书房中侍候康熙几个时辰,空暇时候甚多。
尚膳监的事务自有手下太监料理,每逢初二、十六,管事太监便送二千两银子到他屋子里来。
这时索额图早已替他将几万两银子分送了宫中嫔妃和有权势的太监、侍卫,任大同嘴上既来得,康熙又正对他十分宠幸。
这几个年中,在宫中当真是众口交誉,人人见了他都是笑颜相迎。
(《神武门》第十集 第二八章 《小白龙》上集 页334-337)
韦小宝进宫回到自己屋里,将索额图交来几十张、一共四十六万六千五百两的银票反复细看,心下大乐。原来索额图为了讨好他,本来答应四十五万两银子,后来变卖鳌拜家产,得价较预计为多,又加了一万多两。他看了多时,收起银票,取出陈近南的那本武功册子,照着所传秘诀,盘膝而坐,练了起来。他点收银票,看到票子上银号、票号的朱印时神采奕奕,一翻到武功图谱,登时兴味索然,何况书中的注解一百个字中也识不上一个,练不到小半个时辰,便觉神昏眼倦,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后,在书房中侍候完了皇帝,回到屋里,又再练功,过不多时又竟入睡。原来陈近南这一门功夫入门极是不易,非有极大毅力,难以打通第一关。韦小宝聪明机警,却便是少了这一份毅力,第一个坐式一练,便觉艰难无比,昏昏欲睡。一觉醒转,已是半夜,心想:「师父叫我练功,可是他的功夫乏味之极。但如偷懒不练罢,下次见到师父,他一查之下,我功夫半点也没长进,一定老大不高兴。说不定便将我的青木堂香主给废了。」起身再拿那册子来看,依法打坐修习,过不多时双眼又是沉重之极,忍不住要睡,心想:「他们打定了主意,要过河拆桥,我这座桥是青石板大桥也罢,是烂木头独木桥也罢,他们总是要拆的,我练不练功夫,也不相干。」既找到了不练功夫的藉口,心下大宽,倒头呼呼大睡。 他既不须再练武功,此后的日子便过得甚是逍遥自在,十二粒药丸服完,小腹上的疼痛已无影无踪。日间只在上书房中侍候康熙几个时辰,空下来便跟温氏兄弟等掷骰子赌钱。他此刻是身有数十万两银子家财的大富豪,掷骰子原已不用再作弊行骗,但羊牯当前,不骗上几下,心中可有说不出的不痛快,温氏兄弟、平威、老吴等人欠他的赌债自然越积越多。好在韦小宝不讨赌债,而海大富又已不在人世,温氏兄弟等虽债台高筑,却也不怎样担心。 至於尚膳监的事务,自有手下太监料理,每逢初二、十六,管事太监便送四百两银子到韦小宝屋子里来。这时索额图早已替他将几万两银子分送宫中嫔妃和有权势的太监、侍卫,韦小宝嘴头上既来得,康熙又正对他十分宠幸,这几个月中,在宫中众口交誉,人人见了他都笑颜相迎。
(《鹿鼎记》第一册 第九回 页329-330)
表十一
原版修订版
如此又过了一月馀,任大同在海老公遗经的七十二幅图画之中,已练成了二十一幅,自觉身轻体健,步履迅捷。这一日又在茶馆中听到「英烈传」。
茶博士见他是宫中太监,给的赏钱又多,每日给他留下了最好的座头,泡的是上好的香茶,柱公公长,柱公公短,叫不住口。
(《神武门》第十集 第二八章 《小白龙》上集 页 337-338)
如此又过月馀,韦小宝这一日又在茶馆中听「英烈传」。茶博士见他是宫中太监,给的赏钱又多,总是给他留下最好的座头,泡的是上好香茶。
(《鹿鼎记》第一册 第九回 页 331 )
表十二
原版修订版
任大同双臂一张,牢牢抱住她腰,使的是擒拿手中的「藤萝式」双手扣住她腰旁软骨。
小郡主全身酸麻,挣扎了几下,毫不见效。便在此时,忽听得窗格上喀的一声响。任大同低声道:「别作声,有鬼!」小郡主大吃一惊,更是全身无力。本来当任大同以「藤萝式」抱住她腰间之时,她立刻用双手攻击对方面门,任大同非放手不可。
这时她全身一软,任大同双手从背后越过双肩,反穿而上,托住了她下颚。
这是「擒拿手」中的「托天式」,小郡主双臂给格在外门,无法弯过来攻击,此势一成,已是无可解救。若是两人对面站立,小郡主尚可挺膝盖撞他下阴,小腹,但也必须起脚奇快,否则他手上一使劲,便可托断她的颈骨,实是擒拿手中伤人致命的杀,最是凶险不过。
此刻任大同躺在床上,小郡主双脚站在地下,难以起脚相攻,变成全然受制的局面。
(《神武门》第十三集 第三八章 《小白龙》中集 页452 )
韦小宝手掌翻转,反拿她小臂。小郡主手肘后撤,左手握拳往韦小宝头顶击下。韦小宝身子后缩,避过了这一拳,却已抱住了她小腿。小郡主一招「虎尾剪」,左掌斜削下去。韦小宝没能避开,拍的一声,打中他肩头,他用力拉扯,小郡主站立不定,摔倒在地。 韦小宝赶上去要将她揪住,小郡主「鸳鸯连环腿」飞出,直踢面门。韦小宝一个打滚,又已扭住了她左臂。小郡主拳脚功夫曾得明师传授,远比韦小宝所学为精,两人倘若当真比武,韦小宝决不是她对手。但二人此刻只是在地下扭打,一个想逃,一个扭住她不放。这等扭扑摔交的功夫,韦小宝却经过长期习练,和康熙比武较量,几达一年。海老公传他的武功虽然半真半假,他又练得马虎,这近身搏击的擒拿,他毕竟还有几下子。几个回合下来,韦小宝胸口虽吃了两拳,却已抓住了小郡主右臂,拗了转来,笑问:「投不投降?」
(《鹿鼎记》第二册 第十一回 页434)
表十三
原版修订版
任大同听她答话,心下大乐,笑道:「好,我就是摇头猫,那么你叫什么?」
那女郎怒道:「不说!」
任大同道:「你不肯说,只好给你起一个名字。叫作……叫作哑巴猫。」
那女郎怒道:「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哑巴。」
任大同架起了二郎腿,轻轻摇晃,见她虽是满脸怒色,但是秀丽绝伦,动人心魄,笑道:「你尊姓大名呢?」
(《神武门》第二十八集 第八四章 《小白龙》下集 页987)
韦小宝听她答话,心下大乐,笑道:「好,我就是摇头猫。那么你叫什么?」那女郎怒道:「不说!」韦小宝道:「你不肯说,只好给你起一个名字,叫作……叫作哑巴猫。」那女郎怒道:「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哑巴。」 韦小宝坐在一叠高高堆起的少林武学典籍之上,架起了二郎腿,轻轻摇晃,见她虽满脸怒色,但秀丽绝伦,动人心魄,笑道:「那么你尊姓大名哪?」
(《鹿鼎记》第三册 第二十三回 页939)
表十四
原版修订版
来清凉寺作住持,第一件事自是要保护老皇爷的周全,他一问执事僧,知道玉林、行痴、行癫三僧仍旧住在后山的小庙,当下也不过去打扰,和澄心大师一商议,便命人在距小庙半里之处的东南西北四方, 各结一座茅庐,派八名少林僧轮流在茅庐中当值。
诸事一定,日日夜夜便想起那个绿衣女郎来,无聊之中,便找了澄观来,要他教授破解那女郎武功的诸种法门。
他学武原无耐心,只是和澄观拆解招式,口中说的是「那位女施主」,心中想的是「那位女施主」,总算也可稍慰相思之情。如此学了数月,居然将各种拆解的招式一一学会。 任大同大赞澄观:「老师侄,你给少林寺立下了大功。那两位女施主若是再到少林寺去罗苏,不论使什么稀奇古怪的招式,咱们都有法子拆解抵挡。她们要想抢你这般若堂首座之位,那可是千难万难了。」 澄观辛苦了大半年,身上瘦了十馀斤,才换得这几句评语,心中欣慰,不言可喻。
任大同苦等张康年和赵齐贤送信来,好知道那绿衫女郎的姓名来历,可是竟无半点消息,又想:「我服了洪教主的『毒龙易筋丸』,若是一年之内不送一部经书去神龙岛,毒性发作起来那可不是玩的,算起来也只剩下两个月了。他百无聊赖,独自在五台山到处乱走,心中想的只是那绿衫女郎,行到一条山溪之畔,见一株垂柳在风中不住晃动,心想:「这株树若是那个姑娘,老子自然毫不客气,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一定不依,使一招昆仑派的『千岩竞秀』,接连向我拍上八掌。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子便用一招『云蒸霞蔚』大大方方的化去。澄观老和尚说这一招要使得举重若轻,方显得名门正派武功的风范。我管他妈的甚么名门不名门,正派不正派?这一招发出,接着便是一招『泾渭分明』,左手抓她右手,右手抓她左手,牢牢擒住,那是杀我的头也不放开了……」 他心中想得高兴,手上便一招一式的使了出来,噗噗两声,双手各自抓住一根柳枝,忽听得一人粗声粗气的道:「你瞧这小和尚在发癫!」
(《神武门》第二十九集 第八七章 《小白龙》下集 页 1023-1024)
来清凉寺作住持,首要大事自是保护老皇爷的周全,他询问执事僧,得知玉林、行痴、行颠三僧仍住在后山小庙,当下也不过去打扰,和澄心大师商议后,命人在距小庙半里处的东南西北四方,各结一座茅庐,派八名少林僧轮流在茅庐当值。 诸事一定,便苦等张康年和赵齐贤送信来,好知道那绿衫女郎的姓名来历,可是等了数月,竟没丝毫信息,寂寞之时,便和澄观拆解招式,把老和尚当作了「那个女施主」,偶尔溜到双儿的小屋中,跟她说说笑话,摸摸她小手。有时想及:「我服了洪教主的『豹胎易筋丸』,倘若一年之内不送一部经书去神龙岛,毒性发作起来,可不是玩的,算起来也没剩下几个月了。我如变得又老又蠢,跟澄观师侄一模一样,我那绿衣老婆一见,便叫我『油嘴滑舌的老和尚』,再在她绿裙上剪下一幅布来,做顶帽子给我戴戴,那可差劲之至了!」 这一日,他百无聊赖,独自在五台山到处乱走,心中想的只是那绿衫女郎,行到一条山溪之畔,见一株垂柳在风中不住幌动,心想:「这株柳树若是我那绿衣老婆,老子自然毫不客气,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一定不依,使一招昆仑派的『千岩竞秀』,接连向我拍上几掌。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子便使一招『沿门托钵』,大大方方的化去。澄观师侄说这一招要使得举重若轻,方显得名门正派武功的风范。老子举轻若轻,举重若重,管他妈的什么名门旁门,正派邪派?这一招发出,跟着便是一招『智珠在握』,左手抓她左手,右手抓她右手,牢牢擒住,那是杀我的头也不放开了……」 他想得高兴,手上便一招一式的使出,噗噗两声,双手各自抓住一根柳枝,将吃奶的力气也用了出来,牢牢握住。忽听得一人粗声粗气的道:「你瞧这小和尚在发颠!」
(《鹿鼎记》第三册第二十四回页975-9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