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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时候喜欢听江苏文艺台的节目，尤其是吴继宏和大卫主持的音乐节目。听他们聊音乐、聊人生，成了我每晚必修的功课。音乐水一般流淌、心情像黑夜一样漫无边际。
印象中吴继宏最常放的一首歌是黄舒骏的《未央歌》。很舒缓的旋律，平静的语气像在诉说一个故事。第一次听到就对它莫名的喜欢，以至于后来百听不厌。在吴继宏的一再推荐下，我也拜读了《未央歌》原著。
《未央歌》的作者——鹿桥。西南联大外文系42级学生，毕业后赴美深造，获耶鲁大学艺术系博士。
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全国发动侵华战争。为保存中华民族教育精华免遭毁灭，华北及沿海许多大城市的高等学校纷纷内迁。抗战八年间，迁入云南的高校有10余所，其中最著名的是西南联合大学。 西南联大是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联合而成。三校始迁湖南合组成长沙临时大学，后又西迁昆明，改称西南联大。1938年5月4日开始上课，至1946年5月4日结束，西南联大在滇整8年。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 西南联大培养出大批杰出人才。其中有许多是蜚声中外的第一流科学家。
小说讲述了西南联大的一段美丽往事，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这些发生在校园中的故事清纯的不食人间烟火。莘莘学子在动荡不安的局势中，求学、交友，在笑声泪水里成长。天使般的伍宝笙、心思敏捷、童心未泯的童孝贤、优秀严谨的余孟勤、才貌双全的蔺燕梅，幽默的教授们，透过这些主角栩栩如生的个性特征，交织当时知识分子对理想、对国家、对人生的疑惑和看法。
纵然是战火连天，作者鹿桥仍坚持要：割掉这现实的世界，文字才能干净，人物性情才能明爽，昆明的眼光才会耀眼，云南的风雨才能洗脱心上无名的忧伤。
当时的中国，东北、东南，半壁江山已是烽烟狼籍。苦中作乐的学生们，竟能说出：警报是对学习第二外语最有利的，我非在躲警报躺在山上树下时记不熟法文里不规则动词的变化。
流亡学生对贫困也自有天然抒解之道：“他们躺在自长沙带来的湖南青布棉大衣上。棉大衣吸了一下午的阳光正松松软软的好睡。他们一闭上眼，想起迢迢千里的路程，多变的时代，富壮向荣的年岁，便骄傲得如冬天太阳光下的流浪汉。”在那一剎那间，他们忘了衣单，忘了无家，也忘了饥肠，确实快乐得和王子一样。
我佩服他们的这种从容，可是不禁要问。国之将亡，怎么还有如此乐观的心情做学问呢？难道象牙塔中的岁月果真能让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后来我看了黑色喜剧《说谎者雅各布》和波兰斯基的影片《钢琴家》才知道，战争中总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可以在最艰苦的环境中坚持信念，乐观就是他们作战的武器。他们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一个民族，如果他的精神跨了，才注定是没有希望的。
当然会有爱情，可是小说里的爱情是淡淡的。没有生死相许、海誓山盟，有的也只是心灵的碰撞。印象深刻的是，不修边幅的小童和蔺燕梅第一次约会，穿了一件长袍，被蔺燕梅取笑为“一片幽灵鬼气”。难得他自己也说，“长袍子的确不吉利”。这个不喜欢穿袜子的少年，是作者寄予无限希望的理想化人物。
《未央歌》的世界是战争中最后一片桃花源，它不是抗战小说，而是作者理想的净土，不染一丝尘俗。这群人是不幸的，他们被迫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他们又是极其幸运的，水深火热之中尚能淡定从容。这份气度，世人往往不能及。
现在想来，这部小说又何尝不是作者在战争岁月鼓励自己及身边友人的一剂良药！并非每个人都要冲在最前线。投笔从戎是为英勇，乐观豁达也是积极的入世心态。
只可惜，我的心态已经渐渐浮躁，这本书竟不能再读第二遍。
《未央歌》黄舒骏
当大余吻上宝笙的嘴边
我总算了了一桩心愿
只是不知道小童的那个秘密
是否就是蔺燕梅
在未央歌的催眠声中
多少人为他魂萦梦牵
在寂寞苦闷的十七岁
经营一点小小的甜美
我的朋友我的同学
在不同时候留下同样的眼泪
心中想着朋友和书中人物间
究竟是谁比较象谁
那朵校园中的玫瑰
是否可能种在我眼前
在平凡无奇的人世间
给我一点温柔和喜悦
你知道你在寻找你的蔺燕梅
你知道你在寻找你的童孝贤
你知道你在你知道你在
你知道你在寻找一种永远
经过这几年的岁月
我几乎忘了曾有这样的甜美
突然听说小童在台湾的消息
我想起从前的一切
为何现在同样的诗篇
已无法触动我的心弦
也许那些永恒的女子
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弟弟我的妹妹
你们又再度流下同样的眼泪
喔`么美好的感觉
告诉我你心爱的人是谁
多么盼望你们又一天
真的见到你的蔺燕梅
伍宝笙和童孝贤
为我唱完未央的心愿
你知道你在寻找你的蔺燕梅
你知道你在寻找你的童孝贤
你知道你在你知道你在
你知道你在寻找一种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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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6-3-1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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