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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续初初稿
左司简
夜已深,太湖上吹来的凉风一阵强过一阵,而位于太湖深处的蔓陀岛上一片寂静,但并非岛上所有的人都已经睡去.岛西厢房内仍有一点灯光在窗口跳跃.一个人影映在纸窗上,并有轻轻的翻书声,"哗哗哗"的,声虽小,但哗哗哗哗的连绵不绝,没有间隔时间.好象房内之人只是在一页页的翻书而并未去看书的内容."哗哗哗哗"的翻书声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便停了下来,接着是几声轻微的咳嗽声.片刻宁静后有开始是"哗哗哗哗"的翻书声了.
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闪到了窗前,灯光透过纸窗照在此人脸上,原来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妇人虽然年华不在,但尚还有几分姝色,想来此人年轻时必是美人一个.妇人在窗外听了一阵子后叹了几口气,用手在窗弦上敲了敲道:"萌儿!怎么老不听话,又通宵看书?再看天都快亮了!快睡吧"妇人话一落,翻书声停了下来,然后里面读书那人答道:"知道了,我看完这本就睡了,刀奶奶"声音特别轻灵又特别稚气,有一股小女孩子特有的跳跃感.妇人复叹了几口气自语道:"又是一个书痴子.跟你皇父小时候一模一样."言罢慢慢走了.
夏天天亮得早,哗哗之声最终停了不要两拄香时间天边已经鱼肚白了.蔓陀山庄开始慢慢热闹起来了,山庄里的管家,佣人什么的都起得好早,厨房那里早就升起了袅袅炊烟,而西厢这边早有一个小孩在敲厢门,一边敲一边叫道:"萌姐!开门!萌姐!开门!"小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生得秀秀气气的，很瘦切不高.一副惹人疼惜的样子.小孩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门开,气得在门上踢了几脚."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一大早的就开始闹了啊!"一个很富态的妇人从后面跑了过来一把抱起了那小孩子.小孩子好象很讨厌这人一样,一边叫着:"王奶奶放下我,你放下我"一边拼命的扭动自己的小身体,想从王奶奶的怀里挣脱下来.这个王奶奶那里肯依他啊,一边说着:"凌儿不要闹,听话!"一边用自己肥大的双手紧紧的搂住他往外走.也许那凌儿被搂得太紧了,叫着叫着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蛋涨得通红.
正在这时突然"吱呀"一声,那厢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子走了出来,对着王奶奶叫了声:"放下我弟弟!"女孩子这一举动好象出乎了王奶奶的意料,竟吓的王奶奶一惊,手一松就让凌儿跳脱了下来.那凌儿一落地,眉一横就一脚向李奶奶踢去.王奶奶刚被惊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哪会料到凌儿会踢她,惊叫着倒退几步.凌儿一脚没中,顺势又踢一脚去.眼看就要踢到突然背后被人一拉,凌儿如拔地蒜一样被拉了回去.正要发作,只听见萌儿对他大斥一声:"段若凌,你想干什么!"若凌小嘴一嘟正要说什么,但一看姐姐的眼睛立刻就泄了气,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只是呆呆得看着姐姐.李奶奶慢慢回过神来.看到萌儿紧紧住住了凌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了声;"还是公主可以管得住你弟弟,我们做下人的是管不住了咯.李奶奶是老了,管不住你们这些宫里来的小祖宗了."说着说着便调头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唠叨:"你们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咯,只有你们宫里的王奶奶才能管得住你们咯.我还是服侍太子去,还是太子对我们王家的老家伙们好啊.毕竟是我们王家小姐的骨肉啊.哎!"一边说还一边叹气.
原来这女孩叫段若萌,是大理国的公主.跟她弟弟段若凌都是淑皇妃木婉清所生,在她之前有一个长子也就是太子,叫段中颜.乃皇后王语嫣所生,皇后还生了一子,名叫段中兴.在若萌之后所生,跟若凌同年.大若凌3个月.另外德妃钟灵亦生下一女,名段韵琪,但韵琪因才三岁所以一直还被德妃带在身边喂养不肯让她随其她的几个哥哥们来皇后的老家江苏王家的蔓陀山庄游玩.若凌见姐姐若萌头发散乱,面容疲惫,特别是两眼上有很深的眼袋,便知姐姐昨晚又通宿看书了.若萌也没说弟弟什么就往房里走,若凌跟着进去了.一进去就发现姐姐的书桌上堆了厚厚的一叠书.书旁边是一个母亲亲手做的香袋,除了这书和香袋之外桌上就别无他物了.这时丫鬟送水过来要帮若萌洗脸理容了."我自己来."若萌说着就接过脸盆自己洗起脸来,洗完后又自己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她梳头发时很细心,先把头发全散下来,然后用母亲送的那把小梳一缕缕的梳顺,动作和程式跟其母亲如出一辙.
若萌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方才梳理完头发.兄弟在书桌上摆弄她的香囊,便问:"你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若凌被她这么一问放采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忙把今天要去苏州城游玩的事告诉了姐姐.若萌一听可以去出岛去游玩自然满心欢喜,小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走过去摸着弟弟的手说:"你听谁说的,是刀奶奶吗?"若凌摇摇头道:"才不是打奶奶呢,刀奶奶怎么会同意我们出去玩呢,是褚爷爷拉."褚爷爷?他怎么会答应带我们去玩呢?"若萌简直不相信.若凌嘿嘿的笑了几下说;"是太子昨天在褚爷爷那里哭了一通,他才答应下来的.""是太子?"若萌一听是太子的功劳就高兴不起来了,摆下脸来说:"那你高兴什么,人家太子去求的,褚爷爷就算答应了也是带太子去而已,最多再带中兴去,会带我们去么?太子又跟你说会带你去么?'一连的话问的弟弟楞在那半天不语,摇着头好象明白了什么.若萌放开弟弟的手,转身慢慢走到了书桌前坐了下来想了下回头一看,弟弟果然满眼的泪水,只是忍住没哭出声来.怕是他原本欢喜的不得了的事突然说没他的份,等下只能眼巴巴看着太子和中兴哥兴高采烈登上出岛的船而自己却只能呆在岛上时的情景触伤了他吧.其实若萌又何尝不是失落极了呢.她老早就听母亲说过中原的繁华,特别是对故苏城这样的烟花都市,更是充满了向往.想到若萌不敢再往下想,生怕自己到时候也会跟弟弟一样忍不住哭起来.对着弟弟叹了几口气说:"你就只知道哭"
这蔓坨山庄乃是当今大理国皇后王语嫣的娘家,所以自从段誉继位以来先后对此进行了几次大修缮和扩建.如今山庄的规模和气派与昔日王夫人打理时的山庄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了.而皇后更是每年都要带自己的儿女来这住上一段时间,但自从生了中兴患了大疾,加之身体本来就弱,连年来靠汤药补体,到今年身体也还未痊愈,所以就没亲身回苏州,只是把太子兄弟两送回苏州老家暂养,因为宫中今年大小事物繁多,皇帝操劳不以,淑妃群力辅佐,便索性也将公主和三皇子段若凌托给褚将军一起送去苏州了.段若萌与弟弟段若凌自小就是在娘身边长大,从未离开过大理皇宫,这次要离开淑妃去远在千里外的苏州住另个月自然死都不愿意,临行之前姐弟两都缩在德妃房中不肯出去,特别是若凌,死抱着德妃不放.看得当时段誉都不忍了,最后还是做母亲的狠下心来,硬是将姐弟两拉上了马车.可以说姐弟两是一哭到苏州的.到蔓坨山庄后姐弟两又水土不服了,吃不惯那里的水产和甜食,双双病了一个礼拜.等完全适应后有不知道在这里可以干点什么了,太子和二皇子还好,因为他们以前跟王皇后来过很多次了,所以岛上有哪些地方好玩的都摸熟了.而且跟山庄里的佣人们都混熟了,佣人们大多都是王家的老佣人,所以对于王语嫣的骨肉就各位亲热.都把他们当自己的心肝来服侍,相比之下对第一次来的公主和三皇子明显的冷淡很多.所以姐弟俩基本上不出门,每天除了吃饭什么的就呆在房子里看书.若萌还好,因为看书是她的最大爱好.苦的是弟弟,那里都不能去,又不能干什么.苦闷的要死.
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若萌带着弟弟来到东边偏堂里,一进堂发现大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太子段中颜,二皇子段中兴,以及两个总管的奶奶加上褚爷爷共五人都以坐定,就等他们姐弟两人了.二人问候了几声后就坐了下来.褚万里一看人都都到齐了便呵呵笑几声招呼大家开始吃饭.太子段中颜在里面年纪最长,今年已经10岁了.长得更是集父母之精美于一身,面如冠玉如其父,又生了一双丹凤眼,睫毛长而卷.唇红齿白.的确是少有的美少年.大理宫里的人都说比段誉年少时还俊美几分.几乎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起了要疼他的心思.太子看了看公主妹,笑道;"萌妹果然勤奋,昨晚又看书到很晚吧.怕这里那点藏书估计让妹妹看得差不多了吧"若萌浅浅的对太子笑了下;"哥哥过奖了,萌儿天性太痴,书虽看得多,但理解其精义的甚少."太子呵呵的笑了一下说:"妹妹过谦了,谁都知道我们当今大理公主天资过人,看书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啊."若萌掠掠额前柔发不再说话了.低头默默吃饭了.太子也便自个吃饭了.褚万里听了二人对话就接着道:"呵呵,你们几个快点吃,吃完后爷爷我带你们去苏州城里玩玩哈."一听此话,若萌姐弟二人楞了一下,接着就是若凌激动的跳将起来,大叫几声:"好也!好!'一高兴竟将自己的碗筷碰翻在地.李奶奶见了忙叫着:"小祖宗,你小心点啊."便要过去收拾,刀奶奶忙拉住她道:"不妨,让丫鬟们去收拾就好了,叫丫鬟们再换一付碗筷来就好了.难得见他们几个这么开心了."众人也就附合着笑了.公主笑之余偷偷看了几眼太子,心中想难道真如弟弟所说太子是为大家求的.太子好象并未注意她,只顾自己开心的笑.因为急着要去苏州城玩,他们几个都吃得很快,随手扒了几口饭就回去换衣服好出门去了.刀奶奶看着孩子们都走了方才跟褚万里说;"褚将军,这次去苏州玩孩子门开心是开心,但要千万注意安全啊.他们几个可是大理国的未来啊."褚万里又吃了一碗饭,擦擦嘴说:"刀奶奶,这个你放心.褚某虽然武功平庸,但保护太子们去苏州一行还是有把握的.何况我们过去那边就有我的故人接待,他家乃苏州大户,在苏州还是有点势力的,过去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刀奶奶这才道:"那我就放心了."
褚万里吃完饭,就吩咐两位奶奶去给孩子们换上普通宋人百姓的衣服,自己便到外面叫了四五个从大理带来禁卫,吩咐他们换了普通商人衣物,然后就到岛东小码头挑了艘大船,然后把众人安排上了船.看见孩子们欢呼雀跃的都蹦上了船,刀奶奶又拉住褚万里左一个当心,右一个注意.褚万里连连点头,大手一挥道:"你放心!有我老褚在,包太子们安全往返!"说完就跳上了船.孩子们早以等不急了,一各个催着开船,褚万里一摆头,船头那两个船夫就把长篙用力在岛边泊石上那么一点,船就往湖中荡去.一开始他们几个都很兴奋,一直在船里说这说那的,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就有点乏味了.两个年纪小的竟慢慢睡着了,公主看着船外象后飞弛的莲花发楞,而太子则在把玩着父皇送他的那把贴体宝刀.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褚万里大喊一声:"孩子们,到了!"孩子们早就在船里憋坏了,争先恐后得钻出了船仓,跟着褚万里就跳上岸来.一上岸就发现早有一群人在岸边往这望,为首一人乃是一瘦高的老者,正焦急的往这望,这时好象望到了什么.脸一喜,大喊一声;"褚弟!等得我好苦啊"褚万里也大应一声:"左兄,左兄!"说完快步迎上,二人互楼着对方的肩哈哈大笑,看得孩子们不知如何,也跟着傻笑.诸万里换孩子们道:"孩子们,来跟左子穆爷爷问个好."太子们就一起跑过来齐叫左爷爷好,乐得那左爷爷直缕胡子,见孩子们一个个有如人中龙凤,正要问是谁家孩子如此气宇不同,褚万里轻轻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这一说不得了,这个左爷爷吓得就要下跪拜倒.褚万里慌忙扶住他说:"哎~~这可不必.大理段家虽然是皇室,但在江湖中一向是以江湖规矩接待办事,他们出了皇宫就是普通的少年,你怎么可以向几个小孩子下跪呢."这位左爷爷这才忙道:"哦,对,对,我倒忘了这点.快快,先上轿到我府上去再说.说完就招呼带来的几个轿夫把轿子抬来,因为没想到褚万里会带几个孩子来,轿子不够就只让四个孩子两两坐个轿子,左子穆就陪着褚万里二人于前面步行.
若萌与弟弟坐轿中闲聊着聊着就听见轿子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繁杂,估计是到了苏州城内了.二人就各自拉开轿子的窗帘望外看,姐弟两虽然从小在繁华的大理长大,但都是幽居大理皇宫内,未曾出过宫门.突然见得如此繁华的接头市景,双眼圆睁若杏.看不尽的新奇事物.若萌虽然阅书无数,但都只是从文字上了解这一切,突然看到这么真实的世间百态还是颇觉新奇的。轿子行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若萌探出头来望前看，只见前面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不知在看什么，着实把街道堵个结实。若萌正在疑虑，只听见人堆中传来几声少年的笑声，一听那笑声，前面的左子穆身子一抖，忙扒开左右的人，挤进人群里去看。若萌心想这左爷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还喜欢看热闹呢，正要与弟弟说笑他，突然听到左子穆从里面发出一声大叱；“好啊！果然是你这个败家子！”话音一落，只见一人从人堆里飞蹦出来，那人一落地就往轿子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叫：“表姐，快跑！”话音一落，只见人群旁边的一家酒席的二楼的街窗里探出一个头来，若萌眼快，看见那是个十几岁的女孩，那女孩子头一伸出来往街上扫了下，就急忙缩进去了。然后就听见楼上传来：“咚咚咚”的下楼声。就在这时，只见前面的褚爷爷身体突然那么一闪就拦在了从人群中蹦出来的那少年的身前，那少年楞了下，一收腰就想从褚万里腰边溜过去，褚万里嘿嘿笑了几声，突然把腿一伸，正拦在少年脚下。那少年闪躲不及，一脚拌在上面，叫了一声：“哎哟！”就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若萌见他摔得如此狼狈，觉得好笑就咯咯的笑了一声。那少年好象听见若萌的笑，抬起头来狠狠瞪着若萌。若萌忙用手掩住口，也看着那少年。那少年看起来要比若萌大上一两岁，生得到是眉清目秀，尤其是一双锋眼格外漂亮。那少年张开嘴正要说什么，突然嘴一咧又是；“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整个人已经被人抓了起来。原来是左子穆赶来了。少年看了一眼左子穆就象软塌了下来。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不说话。左子穆见围观的人都在边上议论纷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突然气不过，一巴掌就拍下去，眼看就要扇到少年脸上了突然褚万里出手挡住了。褚万里一把拉过被惊吓了的少年，摸着少年的脸说：”左兄，这孩子相毕就是贵公子吧。”左子穆叹了口气，环顾四周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那些旁观的人好象听到了什么命令一样，都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了。惟有几个少年不肯离去，那几个少年衣着华贵，但脸上均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恶狠狠的看着左子穆父子。左子穆无奈的摊摊手，厉声问道：“他们是谁府上的公子？”那少年被喝得耸了下肩说：“城北江府的”就在这时，只听见街头那边传来繁杂的喝叫声，紧接着就转出四五个黑衣青裤的家丁装扮的人，一个个挽起袖子，口中骂着什么就往这边赶来。左子穆指着少年又是几句臭骂，然后就上去与江府的人交涉去了。那少年此刻落魄极了，耷拉着头站在那。褚万里见这孩子挺有意思的，就过去抚着他的头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那少年仰着头看了看褚万里，眼里满是仇恨，想来是对刚才被他一拌怀恨在心，不过还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左司简”。“左司简，呵呵，好名字啊！”褚万里又捏起左司简的小脸瞧了会，又道：“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苏州司家的外孙。”说外仰头一笑，突然看见两个轿子里齐齐的伸出四个脑袋望这看。就过去一挥手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四个脑袋又齐齐的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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