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血刀老祖
一场千里追杀,一番殊死搏斗,一次曲折经历,让那个面目狰狞,穷凶极恶的血刀僧出尽了风头,也最终归于了沉寂。
观罢全文,实在难以觅得此人可爱之处,他诡计多端,嗜血成性,无恶不作,残忍好杀,他是万恶的淫僧,是噬人的狂魔。还记得“每逢月圆,必饮人血”的血刀之性吗?还记得“拦路于道,缪杀新人”的荒诞之举吗?那身着僧衣的老头干着凶恶远胜强盗的勾当,肆意草菅人命,随手滥杀无辜,将血腥残忍,发挥到了极致。
千里逃亡,终陷于雪谷绝境,冰封四处,一场血战,在所难免,是恶人授首,还是逃出生天。出奇地侥幸走运,出奇地诡变百出,以一敌四的悬殊对决,竟也让她逐个击破,刘乘风的“意外之死”,对陆天抒的“出其不意”,对水岱的“残忍折磨”,对花铁干的“虚言恫吓”,是他的工于心计,诡变百出,争得了持衡之局。而生死之际,终现本色,其实他对狄云,无论是“鱼市救险”,还是“千里相依”,都不过是念着“同门之谊,不舍之德”,待到生命受胁,除了自己,又怎会顾及其他。雪谷杀马时暗自盘算的渡险计划,便是明证,而最后,掐住狄云咽喉时奋起余勇的全力以赴,更是“挡我者死”的最佳体现。可惜,激战之后,身疲力竭,已是强弩之末,于是他这“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的狠命一掐,不仅造就了狄云的功力猛进,而且也促成了自己的糊涂毙命。
一代恶僧,终成云烟。
(六)“落花流水”
传说中的“江南四侠”,传说中的中原高手,神秘莫测的露面,张扬夸张的造势,让人略窥高手风范。又是那场千里追踪,又是那次雪谷激战,毙命的毙命,变质的变质,一个始料未及的凄凉结局。
刘乘风,着墨最少,一手大开大阖,刚柔并济的太极剑法,缠斗雪刀僧也不落下风,可惜时运太差,莫名其妙的死于兄弟之手,离奇之极。
陆天抒,四侠之首,沉稳老练,雄健强横,言语不多,尽露忠义,却因一时大意,遭人暗袭,至雪下酣斗,惨遭毒手。观其言行,倒算始终未失大侠风范。
水岱,水笙之父,因女儿遭掳,而千里追踪敌骑,雪崩于前仍奋不顾身,抢进雪谷,尽现爱女心切的慈父本色。因义兄雪下酣斗,自己不能相助而自责深切,不失忠义,后又终因雪战经验欠缺,中敌奸计,落入陷阱,命悬敌手而毫不退缩,“士可杀,不可辱”,不失节气,面对血刀僧的残忍折磨,但索一死,借狄云之手,终成棍下亡魂。
此三侠,虽死而未改英雄本色,但前两位确实惨了点,竟然尸骨无存,遭人果腹。
相对而言,花铁干的临危变节则让人不齿。且看他不敢力拼时的胆小如鼠,龌龊窝囊;精神崩溃时的落地银枪,下跪双膝;但求保命时的阿谀奉承,左右离间;劲敌毙命后的溜须拍马,狡猾奸诈;脱离险境后的空口胡言,恶意中伤,无不显现其卑劣本性,压抑数十载,也真是难为他了。
(七)万氏父子
此二人,皆是外表看似仁厚,实则内心卑劣之人。
万震山,当年合力弑师,后计赚戚长发,可谓阴险歹毒,心狠手辣。“虎父无犬子”,万圭实在已青出于蓝,奸险处已非其父可比,觊觎红颜,便设计圈套,陷害狄云,却又伪作好人,暗里加害,那副嘴脸实在可憎之极。其工于心计处,更似乎远胜乃父,仍记否,万家柴房,女儿微可仅察的一丝异样,竟能引其警觉,狡猾的不动声色,深沉的去而复返,引来一场凶险万分的柴房厮杀,一场生与死的残酷选择。又是万家,又是女儿的一丝异样,连城诀得而复失,万震山顿足捶胸之际,万圭却留意到了戚芳母女的得意神情,于是又是一次潜形匿迹的跟踪,终因他“以己之心,度人之腹”的龌龊,引得旧事败露,真相大白。
人之敏慧,本无善恶,以之行善则为善,以之作恶则为恶。万圭空有细致缜密之思,却用在猜忌与算计上,其心又非良善,终是我等鄙夷之人。万氏父子自私自利的本性,每每危难之际,便暴露无遗,还记得万震山误中剧毒,含怒而出的一脚吗?还记得小楼上父子相争,撕抢剑诀的丑态吗?他们自己不是好人,便认为天下人都是一般卑鄙无耻,如许人物,着实一点也不可爱。而以骨肉为胁,求保命之机;妄屠妻戮女,以杀人灭口,实已至泯灭人性,禽兽不如的地步。
白墙内空空如也,木门外阴风惨惨,恶人终将授首,白墙再立,已是奸人得报,心底一丝快意,半世的恩怨,本该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只是一丝的眷念,红光一闪,一切已经无法改变,憎恶刹那达至顶点,恨不能化身狄云,愤而手刃贼奸。
(八)梅念笙师徒四人
当年四人该是各怀鬼胎,而老梅也最终为自己的择徒不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师兄弟三人皆非善类,万震山子不愿再提。言达平,乔装改扮,授人密计,予我世外高人的错觉,谁料竟只是利用狄云,挑起祸端而已,实在不怀好意,卑鄙之极。沅陵的大动土木,掘地三尺,可见其求财心切,毒蝎咬人,命换解药,则尽显歹毒本色。
人称“铁索横江”的戚长发,当得城府极深之语,二十年装傻充楞,乱教剑法,书房内闭气诈死,得全性命,数年间隐忍潜遁,静候良机,也算够有耐性,只是这几番作为实在算不得高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到头来一切成空,金佛殿内,梦寐以求的梁帝宝藏,终成他走向地狱的“催命符”。
(九)万门弟子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万门八弟子,竟无一良善忠厚之辈。
除万圭外,印象颇深还有沈城、吴坎二人。沈城小小年纪,伶牙利齿,诬奸赖邪,颠倒黑白,心狠手辣,一条引君入瓮,栽赃陷害之计,更是其卑劣本性的最佳体现。吴坎色迷心窍,觊觎戚芳,妄图以物相挟,一亲芳泽,却不料黄雀在后,迷迷糊糊间被人赚去性命,可笑这个可怜虫,临到气绝犹不知,何事魂归枉死城。至于其他万门弟子,或死于废园之中,或毙命金佛殿内,皆不成器。
(十)凌退思
实在不愿提起那个捐官江陵,一当便是十几年的知府大人,天下间竟有如此狠毒的父亲,可以为了传说中的梁帝宝藏,生生活埋自己的女儿,罪恶如斯,我已无语。
拂卷幽思,散去碎碎细细,萦绕脑际的竟是那绝俗世间的清丽女子,花丛中盈盈浅笑,窗台边红晕如霞,好一句“人淡如菊”,好一句“永生不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