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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莫邪
风很大夜很深，沉层夜海，黑甸甸着素煞，忽就有一道火红流星烁过，划出一道极美艳痕后，坠落在山脉东北角。离风与虞姬身影现出。离风缓缓仰头，凄月当空，寒星点点，中天一夜鹰掠过，落下一阵呜鸣声。离风收回眼神，眼眸极瞥。山下汉军火把泛燃出的红颜，朝西面涌动而去，急骤的蹄声渐渐淡寞。两人虽在楚军先行冲锋下逃避到此，但楚军全军覆没的厄运，却迫在眉睫。
离风深吸一口气，朝后望去，陡若不堪般就闭上眼帘。一米之遥，夜风吹弧中，一身夜行衣的虞姬，拂起的秀发拂起，如莞花般飘舞，宛如无边无际黑色里，最美的飘渺生动。虞姬对着离风，若是久未见的亲人，突地微淡一笑，说：“师哥，你来了！”虞姬弹淡而出的声音，仿若无所记忆，却让离风感觉,好象已死了许久的东西，在某地被保留长年，现在被活跳的拿出。
离风心头一动，心浪如潮滚，却平静道：“四年了，虞薇，你，还好吗？”虞姬身形未动，凝望西角不语，神色极至不容侵犯。离风双眼一暗，素立在旁。虞姬睁开眼，看了一眼他身下的龙渊，淡说：“是有四年了，没有想到，还能够听到师哥一声虞薇。”离风一动不动，身上血迹斑斑，那是逃出垓下时遭遇汉军高手留下的。虞姬定看一眼离风身下，叹道：“师哥,你现在心愿终成。一出招间,两员汉军高手就立毙于剑下。龙渊加上问天剑诀，只怕更胜师尊当年了。”
离风双目掠过异人之色，忽就说：“四年前，你就知道，我一生只痴于剑！”虞姬脸频白哲，却奇怪的洒出红色，色泽逐渐艳红，妙目朝他望去：“不错，我是很早就知道，四年前，你为了剑名而离我远去，现在回来，也只是为了这把龙渊，你现在差的，也只是这一把剑！”离风神色越加异样，一声不吭，抬头凝月，忽就一只手捂住心口处,猛咳几声,接着缓缓解下蒙面的黑井，夜色下，淡雅惨白的脸庞现出。离风没有一丝根须的脸容淡白转为惨青，道：“这四年你好吗？”
虞姬瞧了下离风，幽幽道：“很好，真的很好，因为霸王，他是盖世英雄，更是虞薇的夫君。”仿若在话语间，平空流离出甜忆，虞姬脸上浮起一个微笑，继续呓语：“跟霸王以来，虽然相亲恩爱，但今天，他却是第一次，为我亲手倒茶。”离风低下头，深吸一口气，一丝古怪的脸色泛起又瞬消：“项羽不愧是盖世无双的霸王。”
虞姬面容倏又泛漾起丝冷地苍白，道：“但是我知道，这个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霸王就要走了，跟你一样，走了，只不过他却回不来了，而你却在四年后回来了,为龙渊剑回来了。”离风陡抬头，却没有说话。夜空暗淡，四野无声。虞姬仰望夜空，幽幽道：“师哥，我们五个师兄妹，至小在天命山庄跟随师尊长大，但是却唯有你是最关心我的，也只有你知道，其实我的心很小，我不是如大师姐一样，那样拥有天下之心，我的心只能够容纳一人。”
虞姬转头面往离风，道：“四年前，当你走以后，我以为我的世界就完全是个荒芜，还好,我碰到了霸王，我有了四年的幸福，我的心里也就只有了他。霸王今天走了，我却不能够走.师哥,你知道为什么吗？”离风身躯一颤：“小师妹，你想怎么做？”虞姬露出一丝奇潸的微笑：“霸王今天四面楚歌，都是因我而起，我知道，他其实全都明白，却从未怪我一言一句，更是在生死关头，让我一人跟你离去。”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你记的吗，霸王在走之前，他是没有望我一眼的，因为他对的起我，却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跟着他的江东子第。”
离风叹了一口气，答非所问：“现在就若是正面交锋，大师兄也拦不了项羽，天下本没有人可以拦的了他，四年前我就知道了！”虞姬睁开双眼，道：“他是我的夫君，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霸王是绝不会，放弃他的江东子弟。”离风双眼射出让人难理解射的暗芒，低下头：“垓下蹄声朝西而去，此去就是乌江，楚军已经无路可走！”离风抬头一望，虞姬沉默不语，神情一分回味，三分古怪，口角荡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就在离风瞬眼过来的刹那，明媚的飘过，说：“师兄，我们应该要走了。”
离风惑色一闪：“去什么地方？”虞姬道：“你什么地方来，我就往什么地方去，四年前听师兄临走前说过，天下最美丽的是漠北。”虞姬抽出身下佩剑，一道红青两色光芒，争先恐后跃出。这是一把奇怪形状的古剑，剑身分为连截不同颜色。离风双眼寒芒一闪，凝定道：“莫邪！”虞姬朝离风望去，说：“不错，莫邪，这是霸王成婚之日送我定情之剑，天地间最为挚情之剑！”虞姬面色寒道：“师哥，今天开始，我就是虞薇，既然漠北风雪极美，那虞薇想去走走！”离风注视着虞薇的表情，瞬时明白虞姬话里之意，闭上双眸身躯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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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5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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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5 2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