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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原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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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4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萧湘子 于 2020-11-13 09:5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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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6 16:0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天傍晚,夕阳西斜,村口的榕树下早已聚满了村民,等着张老头继续说他那天山老人的故事,但是,一直到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空,张老头都没有来。

随着天色渐渐变黑,村民在猜疑声中渐渐散去了,榕树下只剩了吴平和石非两人,两人互相望了望,相视一笑。

这一夜没有月亮,漆黑的树影映下来,宛如鬼魅,要不是不远处村落的点点灯光,这将是怎样的夜啊。

“好兄弟,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照例,豆大的油灯下,两兄弟依旧促膝而谈,“不错,今天张老头没有出现,就证明他再对付朱丞相,可是难上加难了。”吴平道。

“话不可这么说,难上加难,不代表他不会对付丞相。”石非一脸的忧虑,“好兄弟,我有个提议。”

“大哥但说无妨。”不知怎的,吴平此时心里一惊。

“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头,相信前夜策动之事,张老头定是清楚知道整件事情的只你,他自己,还有那个神秘的年轻人三个人,年轻人明显是和张老头一路的,而今天,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你认为张老头还会怀疑到别人身上吗?他今天没有出现,我并不乐观,想必是已经怀疑到兄弟身上了。”

石非的语气又沉了沉,续道:“你曾在张老头面前答应不会将那晚之事向外人泄露半句,如今此事已大白于天下,你说,张老头会放过你吗?”

吴平一听此言,心下顿时凉了半截,慌道:“那我该怎么办?”

“走。”石非断然道,“离开石岩村,走的越远越好,今天张老头没有出现,想来多半是谋划如何除掉你这不守信义之人。”

“可是我家中尚有妻房……”

“吴兄弟,如今事情已出,怎顾得那许多,我已经和罗兄弟商量好了,罗兄弟身在的丐帮甚众,他已在帝都为你安排好一切,相信天子脚下,张老头是不敢轻易闯入的,现在流言四起,帝都必会严加防范,你身在帝都,想必比这里安全。”

“可是帝都已经严加防范,那我……”吴平迟疑道。

“放心,别忘还有罗兄弟呢,他是丐帮弟子,常出入帝都,且罗兄弟武功高于你我,由他带路,更保万全。”

“好,我这就回去收拾行装,今日多靠石大哥指点,否则小弟我定会性命不保。”吴平放下酒杯,一辑到地,石非立即上前扶起,道:“兄弟何须言谢,只是日后不能不兄弟再把酒言谈,今日一别,更不知何日再见,你回去收拾打点,我在村口的树下等你,待行至官道,自有罗兄弟接应。”

吴平从地上站起,道:“大恩不言谢。”转身隐没在树林之中,身后的石非对着吴平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满目愁绪。

村口榕树下,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一人身上褴褛,瘦瘦小小,背上负了六个袋子,正是丐帮的六袋弟子罗仁杰,另一人身材中等,眉头紧锁,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正是石非。

先前那罗仁杰开口了:“一切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主人如何吩咐。”

“一个字,杀。然后放出消息,说是张老头杀的,就可以了。”

“兄弟可知主人用意。”石非早就料到了主人会有所行动,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命令。

“主人的用意,又岂是你我可以猜透的?”罗仁杰续道:“你也应该知道,自从跟随了主人后,我们已经不再是自己,只能为主人效命。”

“罗兄弟,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为主任卖命很不值得吗?”石非的神情激动起来,“八年了,八年过去了,我们根本没有见过主人的真面目,不知道他的身份,名字,一切的一切,只是没有要求地为主人办事。”“石兄弟。”罗仁杰打断了石非的话,“我们虽然不明主人身份,但是主人毕竟有恩于我们,你难道忘了,八年前的战场上,是谁救了你的性命,你的武功又是谁教的,若没有主人,八年前的战乱你已经死了,现在更不能还在为你兄弟的生死牵挂了。”

一听罗仁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石非的心被牵动了一下,道:“既然主人有命,我自当遵从。”

此时,两个朦胧的人影向这边靠过来,步履匆忙,罗仁杰低声道:“我到官道上等你的好消息。”临离去时,又紧紧地按了一下石非的肩。

待那两个人影走近些,确是吴平和他的妻子李氏,石非立即招呼道:“吴兄弟!”吴平答应了一声,走上前来,但见其妻子李氏满脸泪痕,颇有不舍之情。吴平抓着李氏的手说:“阿凡,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了吗?”

李氏摇摇头道:“你要远行,我岂会放心得下?可惜我天生和喘病,若和你一路奔波,恐怕到不了帝都,便支持不住了,不但帮不了你,还会成为你的拖累。”吴平一听此言,心下更为忐忑:“可是,你留在这里,真的很危险。”石非插言道:“兄弟请放心,有我一日,弟妹便不会遭遇危险,况且相信张老头针对的人是你,其他人不会为难的,张老头在村子里住有两年,他若看在同村的份儿上,弟妹更不会有危险。”吴平始终放心不下,和李氏依依惜别了好一会儿,才和石非上路。

时过三更,四周仍是一片漆黑,黎明前的黑暗,最是让人难以捉摸。

两人无语,时近官道,吴平站住道:“石大哥,送我到这里就好了。”石非摇头:“不,我一定将你安全送到罗兄弟手里,才能安心。”他始终握着腰间的匕首,手心都攥出了汗,却始终拔不出来,兄弟啊,相处了八年的兄弟啊,怎么能够下手?

“石大哥,你不舒服吗?”吴平见石非满头大汗,急忙问道。“没事,我……没事,走吧!”石非随口应着,手又一次按上了刀柄。

此时行至官道,石非的手即没松开,也没拔刀,不禁暗道:“我始终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希望罗兄弟能助我这一刀吧。”

说话间,路旁突然窜出一黑衣人,挥刀向吴平砍来,口中大叫:“泄露我等秘密,要你的命!”吴平向右一闪,刀从肩旁削下,竟生生连衣服削下一块皮肉,他大骇,立即向一旁滚去,此刻来人第二刀已砍下,好在吴平躲闪及时,这第二刀才落了个空,来人见状发狠,扬起手中刀,向吴平直刺而去,而半路却被一只手滞在半空,却是石非已格住了来人的手腕,两人立即缠斗在一处,石非立即向吴平叫道:“吴兄弟,快走!”嘴上说着,手下却一点也不慢,又接下了来人三招,“石大哥的武功你还信不过吗?不要让大哥分神,快走!”吴平一听此言,心下正自迟疑间,石非却一脚踢来,吴平受力,立即滚下了官道。

来人大急,一掌劈来,石非顺势接下,顿觉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而来,手臂被震的酸痛,低叫道:“罗兄弟,真是你。”“你竟敢违抗主人命令,你知道后果吗?”“罗兄弟,我不会让你伤我弟兄分毫,我心已决!”嘴上说着,手中丝毫不慢,一路快攻过去,但攻不守,罗仁杰几欲招架不住,骂道:“你怎这般不懂道理,不要你的性命了么!”石非值当没听见,再次抢上,待要抓住罗仁杰肩膀时候,手腕一滞,竟被一股大力扯了回来,还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脸上已经挨了左右两掌,石非吃痛,回手捂住脸颊,待要问清来人身份时,却见罗仁杰单膝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道:“王长老!”

 楼主| 发表于 2006-7-16 1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江湖隐现

石非回头一望,见来人脸色蜡黄,仿佛久病不愈一般,刚才的劲力却着实过人,不禁暗暗惊骇,却听那王长老道:“石非,你今天救了主人要杀之人,你知道后果吗?”

石非望了罗仁杰一眼,笑道:“我以为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自当正直不阿,没想到也会听命于所谓的主人。”王长老微微一笑,面皮动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到了先前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道:“良禽择木而栖,帮主生性懒散,怎能使丐帮发展成为天下第一?主人励精图治,早晚会有称王的一天,待主人称王,我便是天下第一帮的帮主,到时候,谁人敢说个‘不’字?”

“长老,和这种背叛组织之人,讲何大道理?请问长老次人如何处置?”罗仁杰走到王长老身边,直直地瞪着石非,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石非,关于如何处置你,你应该比我们清楚,自行了断,还是我们动手?”王长老说这句话时,纹丝未动,仿佛他要杀的,不是人,而是蝼蚁。

罗仁杰见状,抛下了手中匕首,石非拣起,自知今日万难活命,于是大笑三声,道“何为‘兄弟’,利益面前,还不是以血来见,哈哈!”说着两臂一曲,正要将匕首送入,却有一颗石子破空而来,一下弹开了他手中匕首,紧接着两颗石子又至,分别击向罗王二人,二人哪里有还击的余地,顿时后退数步,以卸去来势之力。

却见一人一身青衣,灰纱蒙面,缓缓走过来,扶起石非,向罗王二人望去,此人眼睛格外有神,不怒自威,罗王二人见了,心里都了一颤。

“你是什么人,来多管闲事?”王长老大怒。“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专管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之人。”青衣人笑道。王长老眉头微皱,说话间已经从背后拿出一根竹棒,叫道:“那要看你管不管的了了。”手执竹棒,斜斜地向青衣人眉间挑去。

青衣人微微一笑,待棒至眼前,双指一夹,竹棒已经偏离了方向,但是去势依旧不减,青衣人侧身身让过,转而攻其肋下,迫其回手自救,王长老见状,忙抽身回护,同时一脚踢出,青衣人回跃,避开一腿,双指此时却微曲,转而向王长老腕间弹去,王长老一腿未扫中,身形一长,竹棒探出,正迎合上青衣人的手指,好似王长老将手腕送上去一般。王长老手腕吃痛,竹棒顿时落地,“你……拈花三式,天山逍遥派弟子?”王长老捂着手腕,蜡黄的脸色已经变了形。

“知道就好,我无心杀人,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前,我不想看见你们。”青衣人正色道。

“好,来日方长,终有日我会算回今日此帐。”王长老捂着手腕,携了罗仁杰,转身离去,却是此时,只见王长老手一动,一簇暗器分成两边向石非和青衣人飞来,誓要拼最后之力,杀石非于暗器下,另向青衣人掷去几枚,叫他回身自救。青衣人情知不妙,飞身抢过石非手中匕首,右手执刀,替他一一挡开,左手使力,夹住暗器,入手冰冷,颜色暗红,竟是淬过了毒的。

“堂堂丐帮长老,竟然暗算伤人。今日无论如何,我放你不得!”青衣人怒极,回手将手中接下的暗器分上中下三路掷出,王长老手中竹棒已失,眼见暗器来势汹汹,避无可避,伸手抓过身边的罗仁杰,挡在自己身前。丐帮长老是何许人也,此举又实属偷袭,罗仁杰自然无法抵挡,几枚暗器尽数打在了他身上。

“长老,你……”罗仁杰一语未了,已气绝身亡,王长老哪里还敢逗留,生怕青衣人再发暗器,背着罗仁杰的尸身,施展轻功,远远逃了去。

“石兄弟,你没事吧。”青衣人扶起石非,石非惊魂未定,长长地喘了几口气,方道:“大恩不言谢。”青衣人把手一挥,道:“不必了,我救你,是看在你还有对兄弟的几番良心,没有立即杀之去向你主人领功讨赏,终不似那些小人之为。”

石非被此人一语道破,心中无限感激,但又有些后怕,他若早起杀吴平之心,恐怕杀不了人,现今已经死在这人手上了,不过立即又是一松,他本性不坏,只是一直处与主人与兄弟的矛盾之间,无从选择,不过,要他杀自己多年的兄弟,他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敢问恩人尊姓大名?”石非向青衣人一揖。

青衣人却摇了摇头,道:“不敢,你毕竟还有你的主人,知道我的名字,对你没有好处,你好自为之。”言罢,他跃下官道,见吴平尚自昏迷不醒,用指力在他颈间一按,吴平方悠悠醒来,见面前是一蒙面青衣人,忙惊得连退数步,“你……你是谁,是不是张老头的人,你要杀我!”说完拔腿就跑。青衣人见状,一跃而起,跃到吴平面前,忙道:“你放心,我不是偷袭你的那个人。”吴平适才刚刚醒转,一见蒙面者,便立即想到那个偷袭这的人,此刻再看,眼前这人眉目清朗,无论是身材,还是声音,都与适才那人不同,方才舒了口气。

此时,石非也从后面赶过来,叫道:“吴兄弟,此人可说是救了你我性命,还不快谢过恩公。”吴平一听此言,方知适才冒犯了恩公,忙拜谢救命之恩。

 楼主| 发表于 2006-7-16 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青衣人手刚刚抬起,便感手臂一阵酸麻,抬手一看,原来整个右手已经变成了黑色,而且黑色正在一点一点向手肘扩展,叹道:“没想到丐帮长老这毒如此厉害,仅仅是接触了皮肤,便会立即向肌肤渗入。”

石吴二人一见此状,忙上前道:“前辈,你怎么样?”青衣人却轻笑一声,摘下了面纱“说到年纪,前辈二字,怎么敢当?”二人一看,此人面容清秀,颇为瘦削,却是个年轻人。二人齐道:“那……少侠,你的毒——”青衣人摆摆手,“此毒极为厉害,我只是沾在皮肤上,便会如此,待我运功把毒逼出来。”

当下青衣人盘膝而坐,先是伸手点了自己肩肘部的几个大穴,然后闭目调息,不久,额头上便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头顶上发丝微颤,竟隐隐有蒸气冒出,想是此人正是练功血行正速之时。

少顷,青衣人手执匕首,在右手指尖轻轻一划,立即便有一簇黑血从指尖流出,他见状又再凝神,将毒素一点一点逼出体外,却就在他血行正盛之时,忽觉后颈一紧,他知有人靠近,要对他下手,立即将头一侧,反手拍出,一掌正中来人胸口。但是还是迟了一步,银针已经打入了他的右臂,若不是他反应够快,毒针刺如后颈大穴,想是神仙也难救了。

青衣人立即感有一股酸麻之力从右臂蔓延开来,匕首“锵锒”一声掉在地上,当下腾出左手,连点了自己右肩上的几处大穴,以防止毒性迅速蔓延。转头一望,却是石非一手握着衣角,瘫倒在他身后,脸色青白,少顷,身子一歪,吐出一大口血。

“天山六阳掌,果然名不虚传。”石非放开手中衣角,原先在他捏着的部位隐隐有暗红色透出,想是适才他是隔着衣角下手的。他大口的喘着气,天山派武功非同小可,他知自己中这一掌,命不久矣,生死关头,竟发出一声苦笑。

“石非,你……”吴平万没料到他一向敬仰的“石大哥”竟是如此小人,一时变故来的如此之快,是以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自由了,从今天起,我自由了。”石非喃喃地道,吴平只道他是伤重不省人事,上前一步道:“你说什么?”

“吴兄弟,我命不久矣,不妨将事情告诉你,王长老说,主人要我杀了此人,只要可以得手,便可以无条件地脱离组织,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八年了,自帝都一战,整整八年了,早在八年前,石大哥早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条狗,一条不知道被谁使唤的一条狗!”石非说到激动处,不禁又咳出一口血。

“你说,主人,什么主人?”吴平更疑。

“连我也不知道主人是谁,八年前的帝都一战,是他救了我的命,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加入他的组织,怪只怪我当初贪生怕死,答应了他的条件,才落得这些年人不人的生活。”

“原来,八年前,你我就不该活下来。”

“不错,主人救了我之后,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救你。”

“为什么?”

“主人没有说,但我还是照做了。”石非的脸,正一点一点失去血色。

“吴兄弟,你不必再顾及什么了,他知道你我身份。”青衣人缓道。

“上官少主……”吴平望向青衣人。

青衣人淡淡一笑:“想不到我一念之差,竟害了自己的性命。吴兄弟,那晚邀你夜谈,其实,是师傅布下的一个局,引入的,正是目标身侧之人,吴兄弟只是提前离开试探于你,想不到你真的跟来了,于是,我们便做了一出戏。”

“我见到少主做手势不要我现身,原来,另有人在侧。”吴平方恍然。

“想不到千算万算,终是功亏一篑。”石非惨然道。

青衣人又道:“从那晚你迈入树林的一刻起,你便入了此局。见引出了你,我们便将计就计,假意谋划策动之事,并故意告诉吴兄弟不可外泄,你听在耳里,自然知道此乃机密大事,而你后来竟将此事散布开来,更是中了我们下怀。”

“你……是说……”石非万念俱灰。

“我们知道目标,就是你的主人早晚会有行动,放出消息,便是要他不敢贸然行事。原来你一直认为你的所谓主人,是什么正直之人吗?”

“主人,就是丞相?”一时间,石非解开了多年的疑惑,心怀一解,便感再无牵挂,顿时仰天长笑。“不过,你们伤不了主人的,主人谋略过人,身侧尚有四大护法,你们若找不到萧水寒,相信得胜的几率,不足六成。”

“你说的不错。”青衣人的声音突然暗淡下来,“五师弟已经有两年没有消息了,我们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非也,不是没有把握,是一定有把握。”树林里穿出一个声音,人未到声却先至。

另一侧却有另一个一摸一样的声音道:“大人早服下天山派可避百毒的灵麝珠,小小毒针,岂可足道。”石非大骇,道是两侧几乎同时响起一个声音,此人轻功当属绝顶。
 楼主| 发表于 2006-7-16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飞天入地又何妨

后面又有一个声音续道:“萧大侠得知有小人在背后施加暗算,大怒,正在赶来看个究竟的路上,你若还不快走,小命危矣。”来人不知道石非身受重伤,连站立尚不能,别说“走”了。

青衣人心底一安,笑道:“尚兄弟,夏兄弟,布兄弟,你们出来吧。”话音一落,从三侧林中各窜出一人,身行灵动,左首一人手提大刀,右首一人提的是双刀,后面那人最为奇怪,双手各提了一个布袋。

“小人尚刀山。”提大刀的人大声道。

“夏火海!”右首那人续道。

“我的名字嘛,大人知道,不足为外人道也。”那个提着布袋的人望着石非,捋着胡须道。

“拜见上官大人!”三人行到青衣人面前,各行一礼。此言一出,石非方知此青衣人竟然是朝廷中人,一听“上官”二字,便又想起此人名唤上官小宝,是朝廷一等御前侍卫。

“三位兄弟,不必多礼。”上官小宝本想起身,但中毒后半边身子酸麻无比,只欠了欠身,又坐回地上。三人立即察觉出情形不妙,忙上前一步问道:“大人,你……”三人看到上官小宝发黑的左肩,立即又惊呼道:“你中毒了!是谁下的毒?”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石非见三人中的两个提刀人乃是漠北双雄,两人于几年前隐居漠北,之前曾凭借着一套两仪刀法横行江湖,一时间无人能当,不知怎么竟突然现身于此。而提着布袋的那个人虽然暂时还不明身份,但是脚步轻盈,行动沉着,俨然便是少林寺的内家功夫。而且据他所闻,江湖上并没有哪个奇人是以布袋为兵器的。三人居然在此刻同时出现,确实令石非匪夷所思。

“你又是什么人?”三人齐道,三人说这话时,脸一齐转向石非这边,表情几乎相同。

“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你们的‘大人’中毒已深,再不施救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你们一起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救你们大人,怎么样?”石非见上官小宝一条手臂几乎变成了黑色,预测那三人定是紧张那人伤势,知自己中了上官小宝的天山六阳掌,命不久长,恨不得死前再占上两句口舌之利。

“喂,他要我们叫他‘爷爷’啊。”尚刀山转头向另两个人道。

“可是,他的岁数看起来顶多四十岁,我们也都三十多岁啦,按年龄来讲,他不是我们爷爷啊?”夏火海奇道。“那么他为什么说他是我们的爷爷?”手提布袋那人捋着胡须缓道。

“不对不对。”尚刀山打断了先前那人的话,“可是他说,如果他是我们的爷爷,他就救大人。那么说明,他可以救大人。”

“不错。”提布袋那人又道,“可是要救大人,为什么我们不能救,非要他来救?”

“大人中了毒啊,我们没有解药,怎么救?”夏火海反驳道。

“你们……”上官小宝听得心头来气,不料这一说话牵动内息,喉咙一甜,出一大口血来。

“大人!”尚刀山惊呼一声,上前探了探青衣人的脉息,大叫道,“不好,大人中毒已深。”

夏火海也上前探了探,叫的声音更大:“毒已攻进血脉。”

“让我看看!”提布袋那人推开两人,上前握住青衣人的手腕,“若不行救治,十二时辰内必将毙命。”

“怎么办?”三人对视了一下,转而瞪向石非,“你说你可以救大人,那就说明,你有解药。”“不对,他怎么会有解药?”夏火海疑道。

“可是他说他能救大人。”尚刀山应道。

“那就证明,下毒的人就是你。”三人折腾这半天,终于搞清楚了,一起放开了上官小宝手腕,转身扑向石非,石非见势不妙,立即伸手去抢那地上的匕首,不料刚一动,两只手竟被什么东西套住了,低头一看,竟是两只布袋,手法之巧妙,确实令石非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少顷,三人扑到眼前,连点了自己的几个大穴。

“这人原来已经受重伤了。”夏火海道。“不错,还是被大人的天山六阳掌打伤的。”尚刀山点头道。另一人在手里熟练地将两只布袋打了个结,道:“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三人是从不乘人之危的啊?”

石非的心里适才还是惴惴,一听此言,立即有气无力地道:“是啊,我已经受了重伤,随便你们拿我怎么样,反正要我救此人,绝对……不可能。”石非说这句话时,只觉心脉俱裂,这倒不是假装。

“是啊,怎么办?”三人面面相觑。

“对了,我们不杀他,不就不会乘人之危了吗?”尚刀山恍然。

“是啊是啊,你们都了当世大侠,怎能……做乘人之危之事。”石非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见这三人始终纠缠不清,便顺其言道。

“好吧,那我们不杀你了。”三人齐道。

石非一听此言,立即如释重负,没料想三人一转身,竟跃上了一棵大树,腾挪间,从树上隐约揪下一个人来,待至近前,竟是适才仓皇而逃的丐帮王长老,现已被三人五花大绑起来。

尚刀山怒道:“喂,我们不杀你,不代表你死不了。”

“不错,我们找别人杀你,不就不会乘人之危了吗?不过可别弄脏了我这两只新布袋。”手提布袋那人上前,解下了石非手上的布袋。石非手上一松,本想立即上前发难,谁料伤势过重,一时间抬起手臂尚不可能,更别说发难了。

“你听着,你杀了这个人,我们就放你条生路。”夏火海指着石非道。

“此言当真?”王长老不大放心。

“当然,我们说的话,一言九鼎。”三人齐道。

夏火海拾起地上的匕首,割开了王长老身上的绳子,并将匕首一并交到了他手里,三人呈丁字形围在了王长老身侧,笑嘻嘻地盯着他。

 楼主| 发表于 2006-7-16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石兄弟,你已经受重伤了,就让我送你一程吧。”说罢一掌击向石非后颈,“你……”石非一句话还没说到一半,已然毙命。

“杀人就是杀人,干什么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走吧!”三人笑了笑,从王长老身侧走开,王长老见获大赦,立即施展轻功,飞一般地逃去。

“莫要……”上官小宝知王长老身上定是有黑诛草之毒的解药,一听三人此言,便要发话将三人拦住,谁料毒力突然攻心,一阵眩晕下,下面的“放他离开”便生生地留在了肚子里。

待小宝醒来时,天早已大亮,方一呼吸,便觉半边身子酸麻无力,待恢复少许意识后,才感到身体正在移动,略一睁眼,才知自己身在一辆马车里,却见有两个脑袋挤在他眼前,正是尚刀山、夏火海二人,一齐大叫道:“醒了醒了,布和尚,他醒了!”

“我就说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嘛!”赶车之人,正是那手提布袋被称做“布和尚”之人。

小宝勉一用力,觉体内真气略为凝聚,知是三人功劳,轻声道:“三位兄弟,多谢救命之恩。”“大人,你知道你刚才的气息有多微弱吗?要不是我,大人……”“什么是你,和尚我真气醇厚,要不是我护住大人心脉,你们的真气可是伤到大人了。”布和尚叫着。

“有你护住心脉有什么用?若不是我们兄弟二人齐力将大人的体内真气归于一处,大人有这么快醒过来吗?”夏火海驳斥道。三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小宝这样躺着,总算从他们的争论中把事情搞了个七七八八,转头向尚刀山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吴兄弟呢?”

尚刀山叹了口气,其中有些不服之意:“少林寺,布和尚说,大人体内余毒未清,若不在一日内除去,性命堪舆。我们兄弟帮大人凝聚真气,可保毒不侵心脉,我们日夜兼程,已经走了两日了。至于吴兄弟,他这人真是固执,非要随了大人来,大人你想,我们一辆马车,多一个人,只有耽误脚程,我们怎么说他都不听,最后只好点了他两处大穴,送他到家里,相信以我点穴功夫,没有三日是决难行动的。”

小宝责道:“送他回村便可,不可如此无礼。”随即又叹道,“怎么?过了两日了吗?我怎么……”“当然是我们兄弟一路以真气助大人,再加上大人天山派内力浑厚,此毒要在一日内要大人的命,是不大可能的了,不过此毒毒性剧烈,还是要尽早除去的为好。” 夏火海道。

“我们现在何处?”小宝想起身,却一点也提不起真气,全身乏力无比,只得开口询问。“前面便是洛阳,此去嵩山不远,一日便到。”尚刀山应道。

“洛阳,洛阳……停车!”小宝叫道。 “吁——”布和尚一勒缰绳,“怎么了大人,再不行赶路,天黑之前到不了嵩山了。”

“驱车,到洛阳城外,青松谷。”小宝的语调很轻,却隐隐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里面。

布和尚了解小宝说一不二的性格,虽心下千千万万个不愿,此刻也不敢多一句嘴,当下掉转马车,驱车向青松谷而去。

尚刀山夏火海颇为不解,待要发问,小宝一阵咳嗽,咳出了一大口鲜血,两人见状,只好强忍住满腹疑团,不敢再行发问,扶了小宝躺下。

此去真正原因,恐怕只有小宝自己才会明白,他不敢预料此去少林,伤势可否有救,若是没有救,那么,还有可能见到她吗?天下之大,相信没有什么毒是小凝解不了的吧。

可是,小凝,小凝,几年不见,你还恨我,还怨我吗?我真的不是有心去伤害你啊……

茫茫雪峰,自入天山派之日起,便是日复一日地练剑,小宝已经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但是,为了他有日如朝为官,助ersonName w:st="on" ProductID="明">明ersonName>君来平天下的梦想,却一日未泯。想到自己的抱负,他便又有了拿剑的耐心。

“小宝,看剑!”一个声音袭来,小宝知是师父天山老人,不敢怠慢,立即持剑凝神应战。只觉后有剑气直冲自己后颈,小宝立即低头,猛然转身,抬剑向后挑去。天山老头变招奇快,转眼间,剑尖已经向他的右肩划去,小宝也是不弱,抬剑抵住了天山老人凌厉的剑锋。天山老头右手未动,左手却化指为剑,直点向小宝腰际,小宝的剑被天山老人的剑气牵制着,眼见避无可避,顺势一侧身,手指便擦着腰际间划过,虽躲闪及时,但小宝的腰间依旧隐隐作痛。

“小宝,你知道你败在什么地方吗?”天山老人收回长剑,一脸严肃地问道。

“请师父明示。”小宝立即收剑下跪。

“败在一心多用。”天山老人扶起小宝,“你的心太乱,不适合练武,为师劝你休息一段时间。”“师父,我……”小宝一时语塞。

“你要想进步,便要有一颗宁静的心,可是我从你的剑里可以看出,你的心并不平静。如此练下去,你的武功不进反退。”天山老人一语中的,小宝立即愧疚难当,“师父,徒弟知错。请师父责罚。”

“小宝,天际崖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你到那里去面壁思过三个月。三个月内,你不准下来一步,否则你就不是我徒弟。我会叫朱铭每天送饭给你,你好自为之。”天山老人语毕,立即拾剑离开,小宝知师父言出必行,未敢多言。

 楼主| 发表于 2006-7-28 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天际崖位于天山北面,终年积雪,人迹罕至。小宝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上了天际崖。此刻虽是秋季,但山上早已是寒风凛冽,崖顶的积雪足有半尺来厚,小宝一步一步地迈着,

崖顶上居然有一个山洞,小宝立即一头钻了进去,里面颇为狭小,大概只能容下三四个人,四周都是石壁,中有有平坦的大石,像是特地为来此思过的人准备的。

小宝想到自己不能心无旁骛的练剑,不禁暗暗咒骂自己:“上官小宝,你一心只念着你的理想,却不知练武需心无二用的道理,心思尚不能稳,何谈报国志?”

好在小宝上山已有半年,渐渐适应了天山寒冷的气候,此上天际崖,倒不觉得有多寒冷,只是想到师父,便尤生一种愧疚之情。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空气里也越发的寒冷,小宝披上了两件棉衣还是觉得不暖和,不禁后悔起自己没有带一壶酒来御寒。

“师弟。”

是师兄朱铭的声音,小宝一喜,几步跃出洞外,见朱铭提了一大篮酒菜上来,便笑道:“知我者,师兄也。”朱铭也是一笑,道:“知师弟上崖思过,特带酒菜来陪你。”

随即两人走入洞内,拣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坐下,朱铭从竹篮中提出两壶酒,小宝一闻酒香,便知是西域特产的御寒的烧酒,一口下肚,立即从心底暖到喉咙,小宝不禁叫了声好。

“师弟天性豁达,身处险地,居然还可饮酒谈笑,为兄佩服得紧啊。”朱铭笑道。

“师兄说笑了,我不笑,难道还大哭不成?”小宝又喝了一口,顿觉四肢百骸之中无比的舒服。“听师父说过,大师兄也是爱酒如命,如果他在,我们自然不会这般寂寞。”朱铭叹道。“大师兄?”小宝还是第一次从朱铭口中听到这个词,以前他也曾奇怪过为什么自己是三师弟,上面是师兄朱铭,那该有个大师兄才是啊,但是他几次追问师父,都不得要领,问朱铭,也是百般推辞,没有想到这次朱铭主动向他说起这件事,小宝就更觉奇怪了。

“是的,大师兄,我初入天山派的时候,师父便告诉我我是二师弟,并指了一把长剑说是大师兄的剑,要我拜见大师兄,我便拜了。”

“等等。”小宝奇道。“我入门较你晚,为什么我便没有这入门规矩呢?”

“因为大师兄已经不在了,师父说,我便是天山一派中最大的弟子,所以要施拜见之礼,其他的弟子,则大可不必。”

“这个规矩,倒是古怪的紧。”小宝摇了摇头,“那为什么我一问到大师兄,师傅便要避之不谈呢?”

“那是因为,大师兄是当时师父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弟子,后来出了一些不得人知的变故,大师兄离开了师父,只留下了一把剑。我也是在学艺一年后有所小成的时候师父才告诉我的,大师兄是师傅心里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待师傅,不要像大师兄那样才好。”

小宝若有所思,朱铭又注满了两人的酒杯,道:“为兄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叫你明白,无论师傅怎样对我们,我们都不要怪师傅,不要成为师父的另一个遗憾。”

“你认为我在怪师父吗?”小宝恍然,“我是不会做对不起师父的事的,我知道自己太过急于求成,师父才要我来思己过,师兄多虑了。”小宝拾起石上的酒坛,一饮而尽。

朱铭也饮尽了坛中酒,此刻时过黄昏,天山的日落非常快,转眼间,两人身周便洒满了月光,“时候不早了,我下山去了,这里还有些干粮,和几样小菜,以供你明日之用,我下山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天黑路滑,师兄小心!”小宝依言与朱铭别过,转身回山洞,点了一丛篝火,用以取暖,酒足饭饱之后,倒不觉得有多寒冷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到了天亮,身侧的篝火早就熄灭了,清晨寒冷异常,小宝想到昨天朱铭给他带了几样小菜,或许吃了还可以御寒,便打开了身畔的竹篮。

打开竹篮后,小宝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竹篮里的干粮也就只剩了一些碎屑,几样小菜别别拨弄的乱七八糟,像是有人趁小宝熟睡的时候偷吃的。小宝颇为惊诧,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虽然不能说可以听十里之外的动静,但也不可能是有人走近吃东西也不知道。此人轻功一定是无与伦比,才可在小宝的身侧来去自如,甚至不被发现一点动静。

小宝无奈,只得忍饥挨饿到下午,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只好拣了那些拨弄乱了的菜来吃,一边吃,一边咒骂着偷吃之人,待挨到晚上,朱铭上山来时,小宝向其说起此事,朱铭也是一头雾水,只得自己吃了一点,给小宝多留了一些饭菜,叮嘱夜晚不可睡熟,便下山去了。

好容易填饱了肚子,想起昨夜之事,小宝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想来自己自从上了天山,除了师兄师父之外并没见过还有其他人,难道,是天山上另有高人隐居于此?

 楼主| 发表于 2006-8-3 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到会有“高人”在此,小宝不禁兴奋起来,他从小便听长辈们说过许多深山遇武林前辈,然后得遇真经,成为一代武学大家的故事,他一直都幻想着这样的事情有一天可以降临到自己身上,没想这下真的应验了,想到高兴的时候,居然一个人手舞足蹈起来。

他想,今夜一定不可睡熟,待那“高人”来时,一定要请求他教自己上乘武功,说话间已经是半夜了,困意开始一点一点地侵袭着他,小宝努力地忍着,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睡着了,待清晨醒来,小宝发现饭篮敞开了一条缝,便知事情不妙,打开一看,情况依旧如昨,饭篮里只剩了一些残羹剩饭,剩余的均被扫荡一空。

小宝不禁大骂自己愚蠢,怎么就偏偏坚持不住睡着了呢?没办法,只好又挨了一天的饿,这次朱铭给小宝带来了双份的饭菜,相信即使有人来偷吃,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小宝谢过了师兄,朱铭便下山去了。

没有想到这天的情况依旧,即使是双份的饭菜,也是被扫荡一空,而小宝依旧是在熟睡中错过了高人。如此这般,过了半月有余,小宝知那高人定是不肯现身,待到一定时候,高人定会来指点他武功,便不再气恼,每天熟睡依旧,而转天便再吃高人剩下的饭菜。

待到一个月上,小宝便有些忍不住了,这天,他发誓一定要等到高人,为此白天还特意睡了一觉,待晚上朱铭下山后,小宝便将饭篮放到了大石上,自己找了一个较隐蔽的角落坐下等着。

人在寂静中特别容易发困,小宝想起来练功舒缓一下筋骨,却又怕惊动了高人的到来,只得强忍着浓烈的困意,待到深夜时分,小宝每到困得不行的时候,便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一下,终于,他渐渐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小宝的精神立即抖擞起来,仔细倾听,声音却是从身后的石壁中发出来的,小宝正自奇怪间,忽见石壁中窜出一个黑影,直奔着饭篮而去,小宝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却不料又出来一个黑影,接连又是两个,小宝借了月光仔细查看,原来是四只猴子,猴子迅速地攀上大石,掀起饭篮,立即聚到一起大块朵颐起来,看的一直以为是“高人”到来的小宝哭笑不得。

小宝一跃而起,持剑对着那些猴子,本想将它们撵走,没想这几只猴子根本就不怕人,停止了口中咀嚼,八只眼睛齐齐地盯着小宝,眼神中既有求饶,又有不舍饭菜的味道的感觉。

看着几只猴子的眼睛,小宝抬起的手却慢慢放下了,他终是不忍心赶走这些饥饿的猴子,只得无奈地坐在一旁,看着它们将自己的饭菜吃光。

此时天已经微亮,小宝发现那些猴子比普通的猴子略大一些,最为奇异的竟是通体雪白,外貌则与一般猴子无异。那些猴子酒足饭饱后正待离开,小宝忽然觉脚下一阵颤动,接着便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洞内开始向下掉一些石块,猴子们“吱吱”叫着,摇摇晃晃地奔到了小宝身侧,转眼间“轰”的一声响,身后的石壁滚下了几块石头,现出一个二尺见方的洞口来,原来此洞后尚有一后洞,若不是此次地震震落了石块,后洞便发现不了了。

石块纷纷下落,小宝伸掌击开头顶上的石头,四只猴子紧紧地蜷在他身侧,一动不动。待震动略为平息,其中一只略大的猴子便猛烈地扯小宝的衣角,示意随它到那个洞中去,小宝别无他法,只得随那只大猴子跃进了后洞。其余也随着鱼贯而入。

此时震动已经逐渐停息下来,小宝向外洞望去,外面的地上已经被各种大石小石铺满了,若在外面再多呆上一会儿,即使你有再高的武功,也是性命堪舆,他想到这里,不禁后怕起来,转头去望那几只猴子,正在向他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小宝这才仔细观察下内洞,只见里面居然颇为宽大,抵御寒风绰绰有余,只是颇为阴冷潮湿,他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借着洞外积雪映照的光线,洞内一切看的倒还算真切,只见洞内多为崎岖古怪的山石,再向深处走一走,光线却突然充足起来,仰头一望,头顶上居然还有一个洞,洞内湿冷异常,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

小宝拨开那些植物,见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大大的水潭,想来多半是夏季山顶的雪水融化后从上面的山洞落到这里的,如此长年累月下来,此地便形成了一个水潭。小宝探身望去,水潭颇为清澈,拾起一石子,投入潭中,石子立即沉了下去,小宝从水面上向下探去,只是见石子缓缓地没入黑暗之中,竟一眼看不到潭底。

这时那只大猴子又跃了过来,牵了牵小宝的一角,指了指地上的石块,又指了指那个崩裂的洞口。小宝知道猴子是叫他用石块将洞口堵住,不想叫别人发现他们的住处。但又想到山上地震,朱铭定会上来查看,万一见不到自己,定会担心。便对那些猴子说:“我先出去,等我师兄离开,我自会进来陪你们。”

猴子们“吱吱”叫着,仿佛听懂了小宝的话。

小宝跃出洞外拾起地上的石块又将洞口封堵住,刚想坐下喘息一会儿,便听到了朱铭的声音:“师弟!师弟!”

小宝立即迎了出去,道:“师兄,我没事。”朱铭望着洞内的一片狼籍,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小宝,你真的没事?”

“我如果有事的话,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小宝笑道。朱铭从背后拿出了两小坛酒道:“就知道你不会有事,我出来的急,没有带小菜,只拿了两坛酒出来,给师弟压压惊。”

小宝笑着接过一坛,敲开坛口的封泥,道:“今天这酒,气味特殊得紧,敢问师兄是什么好酒?”朱铭答道:“是我珍藏了5年的西域葡萄酒,地震下来,许多都被打破了,只有少量尚且完好。”说到这里时,朱铭不禁大摇其头,满脸的惋惜之色。

两人又是一顿畅饮,不觉天色已暗,朱铭放下酒坛告别了小宝,小宝目送朱铭走远后,方才搬下那些洞口的石块,跃入洞内,四只猴子立即围了上来,上窜下跳,欣喜不已。

小宝此时不禁口渴难耐,两人适才的酒坛也都见了底,刚想收些雪回来化了喝,忽然想起这后洞尚有一大水潭,心中大喜,飞奔到水潭旁,低头便喝。顿觉便有一股清冽的凉意直沁心脾,甚是解渴。一直喝到自己再也喝不下了,小宝方才停口。

 楼主| 发表于 2006-8-18 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抬起头,立觉虽喝下一肚子的凉水,但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反倒有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间流动,无比畅快,随即拾起长剑,练起了天山派的天落剑法,顿觉内力行使无比畅快,自己练剑也从未如此得心应手过,心下大乐,待这一套剑法使完,将手中长剑一抛,化指为剑,却是天山派的“拈花三式”,其实小宝刚学此功,力度尚浅,始终不得要领,而此刻他指力递到石壁上,却在石壁上留下了几个浅浅的洞。

小宝毕竟是少年心性,抚摸着那几个小洞惊诧不已,直直地望着自己的手,并没有任何异样,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异样,只是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功力居然一时间如臻化境,呆立了良久,才大声欢呼起来。

月黑风高,本来天山的夜是极其寒冷的,但是小宝狂喜之下,竟丝毫不觉得寒冷,一夜之间,他反复地把这两种武功翻来覆去地练,直到大汗淋漓,全身几近虚脱方停下来,而此时天已大亮,小宝想昨晚喝过了那潭水后,便内力大增,定是那潭水有增进内力的功效,于是便又俯到潭边,低头喝了起来。

喝过一阵儿后,小宝隐隐觉得有些头晕,他自行移到潭边躺下,只觉得天与地都旋转起来了一样,他连忙定了定神,眼前的一切还是在摇晃着,突然,小宝浑身开始燥热起来,虚汗频出,他将全身的衣服都脱掉了还是不能缓解,仿佛身体马上就要炸开了一般,他不禁仰头高呼,声音在山洞里回响着,几只猴子被他的吼声吓得四处乱窜。

他跃到洞外,躺在冰冷的大石上,过了一会儿,大石居然也变得滚烫,小宝被这内心的燥热折磨得几欲发狂,跑到洞外,躺在雪地上,顷刻间雪便化为了雪水,顺着山路流下。一见雪水,小宝不禁灵机一动,想到了后洞的那个水潭,狂奔到后洞,一个纵身,便跃到了潭水之中。

一入水潭,小宝满心的燥热立即减了大半,只觉此中是天下最为舒适的地方,他睁开眼睛,只见石壁上居然还有一个山洞,只不过雪水长年累月在此积累,渐渐没过了这个山洞,才没有为人所发觉。

小宝好奇,渐渐游回水面上,深吸了一口气,复又潜回潭中,向那山洞游去,山洞的大小,刚好可以容下一人,他向前游着,只觉此洞越来越长,再向前游一点,竟隐约见到了些须光亮,难道,这山洞,是通向另一个地方的?

眼前光亮突然大盛,却是从另一个洞口出来了,小宝用脚在潭底石壁上用力一蹬,头便露出了水面,他大口地吸着气,拂掉了睫毛上的水珠,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自己正身处一十丈见方的水潭,水面上氤氲笼罩,却有“哗哗”的拨水之声,小宝透过氤氲的水气望去,却见到一名女子正在潭中沐浴,此刻正背对着他,肤白如玉,一头青丝散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小宝方才想起自己适才因为体内燥热,早就将衣服脱光了,此刻正赤裸着身体,不禁脸上一红,又钻回水面下,却不料水声的响动惊动了沐浴中的女子,只见她猛转过脸来,叫了一声:“谁!”

 楼主| 发表于 2006-8-18 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红线多情

小宝生怕被那女子看到自己这般模样,未敢上来,径直向水下潜去,他隐约见水面上闪动了一下,然后便有人抓住了自己脚踝,可怜自己水中功夫差的紧,水中手脚无着力之处,只得任由被后面那人拉了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便出了这水面,小宝突感身处坚硬,知是被拉到了岸上,眼睛尚被水上雾气笼罩,一切尚未看得真切,脸上便挨了狠狠的一个巴掌。

小宝这才醒过神来,眼前是一名美丽之极的女子,身上披了件白色的长袍,从水中上来已经湿透,勾勒出身体曼妙的曲线,挂着水珠的长发披在脑后,一双灿若明星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口中却骂道:“你……无耻!”说话间又是一巴掌。

小宝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知自己身体赤裸,连忙又跳回水中,道:“姑娘,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还敢说!”那女子一脚踢来,小宝侧身逼开了,看来那女子只是略通一些粗浅的功夫。她见小宝避开了,更是恼羞成怒,满面生起了红晕,美丽不可方物,小宝不禁看得痴了。

“你在上面还看不够,还故意潜到水下去……你,你知不知道我……”那女子急怒攻心,竟而昏了过去。

小宝见状大惊,见四顾无人,便也考虑不了那许多了,一跃上岸,扶起那女子的上半身,连忙呼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那女子被他这么一摇,又悠悠地醒转过来,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更是羞愤难当,却是浑身无力,想挣脱也是不能,只得狠狠地盯着小宝。

“姑娘,我真……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游,便到了姑娘这里,还请姑娘恕罪。”小宝只得放开手,跳到了身后的矮树丛中,只露出头来说话。

那少女见小宝是诚心谢罪,满面的恼怒倒是消了大半,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实不相瞒,我是天山逍遥派弟子,在天际崖闭门思过中发现了这个水潭,潜下之后,才发现其中别有洞天,顺势游过来,才无意间冒犯了姑娘你。”

“那你为什么会……”那少女说到一半,脸上又是一红。

“我,我不知怎么的,浑身燥热难耐,才会……为解燥热,跳入这水潭中。”小宝这几句话说的极为诚恳,那姑娘听了,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浑身酸麻无力,玉枕穴的位置上疼痛难忍呢?”

小宝被这少女问的一愣,应道:“没有啊,姑娘何出此言?”

“那就奇怪了,我已经在这潭水中下了碧渺散,你不可能没有事啊?”那少女一脸的疑问。“什么,你给你自己下毒,那你……”小宝大惊。

“没关系,我是在增加自己抗百毒的能力。”说话间,那少女站起身,走到树丛前,伸出一只手道:“把手给我。”

不知怎的,在这少女面前,小宝完全没有了抗拒的能力,乖乖地将右手递了出去,那少女立即用手抓住了他的脉门,若有所思起来。她的手极为冰冷,弄的小宝心里也是一寒。

她用食指与中指搭着小宝脉门,久思之下,眉头皱了起来,还是不得其解。良久,方道:“你似乎是中了一种毒,然而毒现在却已经解了。”

“我——中毒了?”小宝诧异无比,“中了什么毒?”

“我怎么知道!”少女愠怒道:“你现在身体与常人无异,我只能知道你刚刚中过毒,怎么知道中的什么毒。”话音刚落,她好像察觉出自己的语气有些失态,又缓和道:“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走吧。”

“可是,万一我的毒又发作了怎么办?你也说了,你在那潭水里下了碧渺散,我就这样回去,不就去见阎罗王了吗?”小宝一直被少女的美丽所吸引,要他现在就走,真是一千一万个不愿。

“你说的不错。”少女点了点头,她从颈上解下了一根红线,红线上穿着一枚小小的玉石,她将其交到小宝手里道,“你将其含在口中,便不会中毒了。”

“可是,可是……”小宝踌躇着接过玉石,只是想找理由多留下一会儿,又不知该“可是”什么好。

“你还不走。”少女一声怒喝,让他想不走都不行了,只得惜别了少女,将玉石含在口中,入口清凉,竟有股异香,少女知其起身,背转过去,小宝一跃,又到了潭中。

 楼主| 发表于 2006-8-18 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又照原路游了回去,待回到后洞时,头刚刚伸出水面,便看到了有八只眼睛在齐刷刷地盯着自己,原来是那四只猴子,想是它们见自己下到潭底许久没有上来,担心自己的安危吧,他精疲力竭地爬回岸上,四只猴子见他没事,竟然一齐欢呼起来。

此时天色已暗,因为刚刚喝过酒,肚子里本不多食物被冲的一干二净,饥肠辘辘地抗议着该吃东西了,小宝吐出那玉石,挂在自己颈上,穿好衣服,从内向外洞一看,竟然什么都没有,不禁叹道:“师兄啊师兄,难道今天只有酒喝吗?”他又转念一想,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封上洞口,会不会师兄发现了,去禀报师父了呢?那可真对不起这四个猴子兄弟了,即使是这样,也应该留下饭篮啊。从外面向内看,一览无余,他会不会是到外面去找自己了呢?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饭篮不在,朱铭应该还没有来,他于是迅速跃到洞外,将口封好,坐在大石上等朱铭,转眼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却始终不见他。又等了好久,自己竟蒙蒙地睡着了。

天刚刚亮时,他便被饿醒了,醒来一看,在自己旁边居然堆了一些果子,四只猴子坐成一排蹲在他旁边,见他醒来,指了指那些果子,示意给他吃。

小宝一乐,笑道:“猴兄弟,我就却之不恭了。”说话间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皮带核一起吞到了肚子里,真是无比畅快。

吃过了果子,不觉得那么饥饿了,小宝便想起昨天那少女来,望着她送给自己的那块异宝玉石,想起昨日她的一颦一笑,不禁想到入神。此去一天,他想的都是如何再到那面去见那少女一面,忽低头见到自己颈间玉石,猛然醒悟:“哦,我去还给她,不就是了。”他一边骂自己愚蠢,一边再去搬开那些洞口的石头,跃入内洞,这次他学了乖,又将洞口封上,那四只猴子自会从石壁上端的缝隙间出入,倒不用担心。

上官小宝将玉石含在口中,深吸一口气,复又潜下,待露出水面时,四下却是空无一人,他径直上了岸,四周都是矮树丛和青草,大概在数丈之外是高耸的密林,东南方有一条斜斜的小路,其实若不是仔细去看,是看不出小路来的,只是那里的青草被踩踏久了,才会隐约地现出一条小路来。

他未加思索,便向那小路上走去,此地虽然与自己那山洞隔了一面石壁,但是气候却相差极大,那面极为干冷,而此处却颇为温暖潮湿,他一路走过去,四周都成了密林,地上铺满了落下的黄叶,而脚下却不知不觉失去了踩踏的痕迹,回头一望,全是层层叠叠的树木,连矮树丛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哪里还辨认得出来路的影子,他迷路了。

想到不知自己身陷何地,小宝不禁又惊又怕,开始在林中狂奔起来,脚下踏着满地的黄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本期望着能找到个出路,但是他越是这样没有目的地乱撞,越是找不到路,直到奔得大汗淋漓,他才停了下来,扶住一棵树干,“呼呼”地喘着气。

忽听身后响动,他知有人来犯,不敢轻举妄动,向前奔出几步,转头一望,是两个身着白衣的人,他们双手各提了把长刀,叫着:“什么人?敢闯同心教圣地?”

“你们是什么人?”小宝被问得一头雾水。

那两人却没有答话,互相对望了一眼,竟提刀冲了过来,一人跃到了另一人肩上,两人上下夹击,使用的是不同刀法,但却配合默契,攻守之间,几乎滴水不漏,小宝也抽出长剑,向两人之间的空隙之处挑去,此时上面那人刀向下切,下面那人刀往上举,竟将小宝的剑卡在中间,小宝变招迅速,内力一激,荡开了双刀。两人依旧夹风带雨地袭击过来,小宝亦不甘示弱,持剑向下方那人攻过去,而此刻上面那人收刀,左手化掌,向小宝头顶拍去,小宝不敢正面对敌,一个后跃,避开了一章,两人又是双刀攻到,小宝不禁左支右拙。

待守了一阵后,小宝察觉出两人只是正面进攻,便是一笑,立即滚到两人侧面,两人仿佛探知其意,立即也随着小宝转身,但是两人毕竟不及小宝一人灵活,转眼间伸出左手食指,向下面那人的腿上点去,那人立即下盘不稳,与上面那人一起摔倒在地。

“小雨,小雨,你没事吧。”上面的那人将腿被小宝打伤的人扶了起来,言语神色之间,竟满是关切之情。

“我没事。”另一人答道,小宝从两人的声音看来,都是男子,而互相看对方的神态,却如情侣一般。此时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树叶卷成的哨子,放在嘴边一吹,声音立即传了出去,小宝知道他们是在召唤同伴,而自己又完全不认识路,心里不禁叫了声苦。

顷刻间,便有一众人等围了过来,小宝见状,立即跳起,抓了适才倒在地上的那个叫“小雨”的教众,将自己的剑横在了其脖子上,叫道:“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楼主| 发表于 2006-8-18 09:4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雨,小雨……”另一个教众惊叫起来,“你敢动他一根毫毛,否则,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语气坚决异常。

而被小宝挟持的那个叫“小雨”的教众,却丝毫没有惧意,呼道:“擅闯同心教圣地者,杀无赦!”而其他教众好像并不顾及他的安危,依旧前行着。

待一众人等行到小宝面前,为首一人叫道:“抓住他。”随即便有几名教众走了上来,就当那个“小雨”不存在一般,小宝总不愿伤无关人等性命,只得又将剑锋向其颈中靠近了几分,道:“说了不要过来了,在下并非有意闯入,我来是来找一位姑娘的。”

“找什么姑娘?同心教中,均为男子,哪里来的姑娘!”为首那人道,小宝见那人语气坚定诚恳,倒不似说谎。

“是真的,我……我前几日还来过这里,见到了她。”小宝如实相告。

“那你说你在这里见到过姑娘,可有凭据没有?”那人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有,有,你看这个。”说着,小宝解下了自己颈中的那块玉石,“你看,就是这个。这是那位姑娘送给我的。”

为首那人接过,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忽然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良久,才挥了挥手说:“带他去见痴心长老!”

小宝见他不似有恶意,便放开了那个教众,前前后后立即围上了人,随了为首那人,一齐向树林深处走去。

小宝这才发现教众在林中走的路甚是奇怪,总是在绕着一些树来走,明明是向前走了一会儿,然后偏又向后,他本想记住道路,无奈路途曲折,又没有任何的标记,只得随了众人前行,七转八转之下,终于到了一个大山洞前。

“进去!”小宝刚一迟疑,就被后面那人怒喝了一声。

“急什么,不就是去见你们的痴心长老吗?‘痴心长老’,这名字倒有趣得紧。”

那首领听了小宝的话,眉毛立即拧成了一个疙瘩,似要发怒,却强行忍住了,严肃地道:“不许你对痴心长老无礼,长老武功盖世,你打不过他。”说到最后的时候,脸色竟生出一种惧意,小宝见状,下面那句“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便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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