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与傅红雪
叶开这个人仿佛是从天边来的。 傅红雪却像是从地狱中派来的复仇使者。 叶开常常笑。他的笑就像是漫天黄沙中突然出现的一线阳光。 傅红雪的眼泪却常常忍不住流了下来——带着血的泪,带着泪的血。 叶开的刀是看不见的,虽然可见他食指与拇指间砂石般的粗糙与坚硬,可见他掌心磨出的硬块,可看不见他的刀,那三寸长的飞刀。 傅红雪的刀是按的见的。那一把漆黑的刀在他苍白、苍白的接近透明的手下更加显而易见,黑鞘冷硬。 喜爱叶开,也喜爱傅红雪。 叶开也罢了,他的好是那么明显。相信每一个女孩丢想如丁灵琳般缠着他,想嫁给他。才不管他有多久没洗澡呢!他从沙漠中踏来,满衣的尘沙。脚下踢着一双有着破洞的靴子。看着他孩子气的从破洞里灌黄沙,眼里的笑意满起来,只觉可爱。然后就和他 一起笑。最后一伸手抓住一朵只有几瓣枯萎花瓣的残菊。将它仔仔细细插上那套破烂落满黄沙的衣裳上。他又笑了。 这样一个充满生趣的人,能将任何一个将败的事物使其活跃的人,又怎能不喜欢?更何况,他的武功是那样高深莫测,一把刀飞过来,就划破了黑暗。 对于傅红雪,也许更多的是怜悯。因为见他的目光迷茫散乱时,见他的四肢绞拧,见他抽动痉挛时,就如马芳铃如丁灵琳般想抱起他。那是同情那是心痛。对叶开却不是。心中很想对太阳仰起头缝眼叫道:“喜欢你呢,叶开!” 傅红雪为复仇而生,他的生命是准备贡献给仇恨,一种解不开的仇恨。为了仇恨他忍耐马芳铃的鞭子,为了仇恨他忍受紫衣少年的讥嘲。这样一个天性刚烈激动的人,突然变的委屈求全,只有一种可能:仇恨! 书中写道:“忍耐!忍耐!无数次的忍耐,忍耐到几时为止?有谁知道这种忍耐之中带着多少痛苦?多少辛酸?” 不知道,因为不曾这样经历过。只是当他撕声而出:“我错了。我根本不该生下来,根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心中酸痛;只是他凝视远方,说“没有朋友”的话时,突觉那股说不出的寂寞噬人心肠! 终于,他到底吼出一句“拔你的刀!”烈日,大漠上黄沙飞卷,草色如金,辉煌灿烂下掩不住残暴霸道的杀机,因为傅红雪道:“拔你的刀!”大旗飞扬,风杂马嘶,“拔你的刀!”是在几多耻辱,几许悲哀后,终于叫出一句:“拔你的刀!” …… 傅红雪是恨错了的。生命的前二十年不知是否造化向他开的一个玩笑,让他承担了原本他不该承担的恨。可是终于他说出了那句让叶开也让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哈:“我不恨你,我已不会恨任何人。” 其实,书中写过傅红雪的笑:“傅红雪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就像是冰上的阳光显的分外灿烂,分外辉煌!”也许,年是不输于叶开的笑容的。 他们的现在,是浪子。
叶开与路小佳
叶开与路小佳倒无如何的联系。只是私心的想:他们该是朋友,能一起哭、一起笑朋友。再比如,一起抢花生吃,抢做花生帮的帮主。 “他(路小佳)捏开花生,抛起,正准备用嘴去接。 “谁知叶开的人已飞了出去,一张嘴,接着了这颗花生,凌空倒翻,轻飘飘地又飞了回来,大笑道:‘我总算吃到你的花生了。’ “路小佳怔了怔,突也大笑。大笑着扬鞭而去,只听他笑声远远传来,道:‘好小子,这小子真xxx是个好小子。’” 他们,是浪子。
叶开与丁灵中
叶开与丁灵中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整个“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中,受伤最小的似是丁灵中,受益最大的应是叶开。 基于丁灵中,书中似未怎样刻画。只知道他很听丁白云的话,而去杀人灭口,偏他的出场则是一个真正的大少出场。 可是,以后呢!真相大白,丁灵中的以后是否游弋于凄凉的月色中微笑?就像一个浪子般,笑得悲伤? 他们的以后,是浪子。
叶开与李寻欢、阿飞
叶开的成功是该归功于李寻欢吧! 是李寻欢教他去如何爱人,告诉他爱比恨、爱人比恨人更重要。而叶开也明白了无论在做什么事之前,都先去替别人想一想。李寻欢似已被抬到了圣人的高度。对这一点,一直是很迷茫的。对这一个“世上所以称赞别人的话,全都加到他身上,也不能形容他的伟大于万一”的人物,只是记起他与林诗音的纠葛,对于他的伟大情怀还不曾怎样觉察。 阿飞是出了场的,虽然是以陌生人的身份。的确,历经沧桑的飞剑客远不是那个孤傲倔强且青涩的阿飞了,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陌生人笑过,笑得神秘而奇特,就像严寒中忽然吹来一阵神秘的春风融化了冰雪。 不明白,不明白到了这个年纪心态究竟如何,可在这里他们撑起的是爱和人间。所以最后一回为“爱是永恒”。只是这个话题未免太大了,大到不真实了。 心中的阿飞与李寻欢,应该如这一段文字: 李寻欢忽然抬起头笑道:“看,这棵树上的梅花已开了。” 阿飞道:“恩。” 李寻欢道:“你可知道有多少朵?” 阿飞道:“十七朵。” 李寻欢的心沉落了下去,笑容也已冻结。 因为他数过梅花。 他知道一个数过梅花的人该是多么寂寞。 他们,永生、是寂寞的浪子。
叶开与浪子
风沙渐轻,月色遥远,万籁无声,只草原上偶尔随风传来的一两声的马嘶,听来却有几分像是孤鬼的夜啼。 一盏天灯,孤零零的悬挂在天边,也衬得这一片荒原更凄凉萧索。 那一句寂寂传来:“你、天就是一个浪子。” 傅红雪、路小佳、丁灵中、李寻欢、阿飞甚至荆无命、萧别离天生是浪子,他们都像是凝重石像。边荒的大地,异乡的游子,大地愈发沉郁而寂寞。 所幸,我们还有叶开。 这个人,生来就像是要站在阳光底下微笑,然后,眯这眼笑道:“我姓叶,叫叶开,叶子的叶,开心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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