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雨心中油然而生一个念头,将来自己也要找一个这样的世外桃源隐居起来,从此忘记一切忧伤烦恼。
便在此时,茅舍的柴门“吱哑”一声推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出来。
那老者约莫六十上下的年纪,面色慈祥,虽然稍稍有些驼背,不过老者的身行依然矫健,眸子也精精有神。老者雪白的胡须散落胸前,陈星雨眼中一亮,几乎跟老人同时开口。“是你?”“是你?”
原来这老人正是在路上搭救陈星雨的那个商队的领队老头,老人呵呵的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小伙子,又见到你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星雨忙躬身道:“老人家,我在附近的客栈住店,看到这片田野很美,信步踏青,就到了这里”
老人很热情的把陈星雨请到了院子中,两个人坐在院中一棵槐树下的桌子边。
老人沏了两碗花茶,递给了陈星雨一碗。
陈星雨说道:“老人家,当时路上匆忙,还没有请教您的称呼,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可否告之在下”
老人微笑道:“小伙子,看来我跟你很有缘呀,其实我也是练武之人,我叫张九龄”
陈星雨忙道:“原来老人家就是通臂神拳张老前辈,久仰久仰”
通臂神拳的称号其实是十几年前秦晋一带武林人士对张九龄的称号,因为张九龄的两仪通臂拳在秦晋一带小有名气,但是最近一些年,张九龄在江湖中似乎没有了音信。
张九龄是秦晋一带的武林人士,孤鸿子以前对陈星雨提起过。
言谈中,陈星雨才得知,张九龄早已厌倦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于是就隐居在这里,他这次之所以出山,是因为受好友之托,护送一批货物从长安到洛阳。
陈星雨心中暗想,这位前辈既然已归隐,却仍然为了他的那个朋友之托出山,想来那个人不是一般人,想来这批货物也非同小可,陈星雨回忆着一路上跟随商队的情景,却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九龄是个很健谈的老者,当得知陈星雨是华山派弟子的时候。老者点头称颂“恩,不错,华山派乃当今武林九大武学门派之一,陈少侠身为孤鸿真人的高足,不错,不错”
陈星雨道“不瞒您老人家,我这次下华山之前,也曾经对自己的武功很自负,可是路遇那个噬血魔,险些丧命,我才知道自己的武功还差的太多太多”
张九龄微笑道“小伙子,你多虑了,纵然换做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碰到这个阴毒的噬血魔,也未必能制服得了此妖。你年纪还轻,只要精修武学,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陈星雨已练成太清功第二品,只以内力来说,不在这张九龄之下。一般来说,练武之人的耳力都是相当了得的,此时陈星雨似乎听到有脚步声在树林间传来,同时他也发现张九龄的脸色微变。
陈星雨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灰衣人正向茅舍走来,再看那人的脸,就象死尸一样面容僵硬毫无表情,此人的面上似乎是罩了一层人皮面具。
张九龄见来者非常怪异,于是问到:“你是什么人?”
灰衣人用低沉艰涩的声音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来取你的性命”
陈星雨听说来此人乃是用腹语说话,使用腹语的人常常是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本人的真实声音。
听到灰衣人说要取张九龄的性命,陈星雨忍不住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张前辈乃是一正人君子,你既然说是受人之托,那么那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助纣为虐,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还蒙着死人皮、装腔做事,哼哼,”
陈星雨说的话,那灰衣人似乎充耳不闻。
灰衣人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不发一言,却一步一步向张九龄逼来,在距离张九龄还有三丈的时候,灰衣人猛的跃起,长剑刺向张九龄的要害。
张九龄忙向左侧一闪,灰衣人的长剑几乎是擦着张九龄的右肩划过。
张九龄打起精神,以左右通臂拳勉强应对了二十余招,便渐渐不支了。
旁边观战的陈星雨心知不妙,他没有带长剑,看到张九龄情况危急,陈星雨只好硬着头皮攻向灰衣人。
陈星雨挥掌拍向灰衣人的面门,灰衣人围转剑势,剑尖直向陈星雨的手指戳去,陈星雨变招极快,变拍为弹,在灰衣人长剑的无锋处一弹,哪知那灰衣人的长剑竟然趁势一弯,剑尖正戳中从右侧攻来的张九龄。几乎同一瞬间,灰衣人的左掌凭空拍向陈星雨,虽然相距两尺有余,陈星雨仍然被灰衣人浑厚的劈空掌力震的倒退三步,跌坐在地。
倒在地上的陈星雨眼看着灰衣人一剑刺中张九龄的心口,不惊又惊又悲。那灰衣人却不再难为陈星雨,灰衣人收起长剑,跃出栅栏,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林间。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盏茶的光景,陈星雨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仿佛就象是做了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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