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给鱼所谓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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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杀手,却见不得血。
她怕血,却一直是个杀手。
她认为这并不矛盾,因为不是所有的杀手都要用刀子,所以也不是每个杀手都要见血。
她所用当然也非毒药,毒药发作起来,不猛烈的,外一猎物一想不开自尽了,肯定也是要见血的;而猛烈的,必伤其内脏,自会见血。
她很怕血,所以她不用毒药,她用酒。
她也正因此,在江湖中有了个并不响亮的名字“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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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娘的酒喝不得。”醉娘的朋友,时常会如此戏谑。
“有什么喝不得?”听到这话,醉娘的慵懒妩媚会一扫而光,双目一瞪,却更显风情。
她这辈子只有一个朋友,所以能逗得她瞪眼的,也只有他一人。他是唯一没有被醉娘的酒醉死的人,于是他们成了朋友。
他不肯告诉醉娘自己的名字,醉娘也不在意,平日里“喂”、“你”的叫,长久不应,气急了,会以“醉鬼”相称。他也不甚在意,仅笑笑,默认不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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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娘没有伙计,只有一个醉鬼。”醉鬼是醉娘小酒馆里最长驻的一个客人,被醉娘支使也是常事,他在那时总会悠悠的念出两句唱腔,然后一摇三晃得任她支使。而醉娘咀嚼着这话,换上嗔怪的笑,不语。
醉娘已能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杀手了。
她总不能总在他面前表演那些,不过偶尔,她也仍会用酒,去勾上那么几个大头的冤魂。
“总要养活的起你这醉鬼。”醉娘白着半醉半醒的醉鬼,轻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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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娘并非未尝想过就这么养活醉鬼一辈子,但确又有些不甘。
“喂,你,你还要在我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醉娘,你这酒,怎么还不能醉人?”
醉娘哭笑不得,赌气似的从厨房抱出一坛老酒,重重的放在醉鬼的桌上:“喝,喝死你!”
“二十六年的女儿红?”醉鬼嗅了嗅先是一喜,紧接着皱起了眉,“醉娘的酒,果真喝不得。”
“有什么喝不得?”醉娘不由瞪目。
“你今年,可是二十六岁?”
醉娘稍怔,忽得黯然下来,却又挑起了眉:“是了,这酒,你喝不得的。”
女儿红,女儿出生时封坛,唯有出嫁时才能开启,是以这女儿红必是陈酿,而也必是最难喝到,比如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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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醉娘起得稍晚,空落的大堂如同空落的人心。
醉鬼走了,带走了一壶女儿红,大半坛留在桌上,已重新封坛。
走就走了吧。醉娘无事似的打着算盘。还给我省了银子了,或许,我还能去醉人。
无意中扫过他惯常坐的桌椅,有些不可遏制的失笑,然后越笑越声笑,直到再次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打起了算盘。
我还真是绝情。醉娘莫名其妙的想着,手上的数落下了几个,却找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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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
“老板娘,来壶酒!”
“咳,不要酒不要酒,老板娘,您给我们来壶茶就好了。”
“来了。”醉娘一点也不奇怪似的,端上了一壶茶,小心的为那两人斟满。
“为什么不要酒,这明明是酒馆啊?”见醉娘走远,当先一人按了按剑,奇怪的道。
第二人抿了口茶,压低声音道:“你没听说过,醉娘的酒,喝不得么?”
“谁说喝不得的?”醉娘双目一瞪,转向那两人,旋即又想起了什么,低笑起来,“是了,可惜我早已不酿酒。”
醉娘事后把那两人拖到屋外,点了把火,付之一炬。
头发噼里啪啦的响着,人只是焦黑,却不见半分血色。
她拍了拍手,笑得很欢畅:“酒醉不死人,自然只能用茶了。醉娘的酒,明明喝得的,就是没人喝。醉娘的茶明明喝不得,偏偏有人要,你说,你们是不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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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久前似乎听人说起过。
那个以醉为名的剑侠,似乎戒酒了。
(应该是以鱼为名~~)
(偶挑来挑去选了个无伤大雅的,而且觉得拿这帖杀人有点冤,于是决定追偶们家可怜的鱼师兄~)
(哇哈哈~~~~)
[此贴子已经被如玉于2007-5-11 19:12:4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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