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文共计11段:写实段落为2、3、4、5、10、11;虚构段落为1、6、7、8、9)
大肚吞天吐地钦文昭武活泼乱跳嘴大饿极大圣至神愚柱擎天孝呆皇帝,讳京允,燕京人士。国朝三十九年,其母于寐息之际,梦神人拥一龙纳其怀中,语曰:“此开天行道永主神器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之呆霸王也。”醒而有孕。逾岁及产,所居庐舍赤气升腾,数有光起,邻里望之,惊以为火,相告呼曰:“杜家发火矣!”辄提水奔救,及至,见庐舍俨然,百鸟啾啾,飞集檐上,盘旋若朝贺,而孩儿已诞,室中五色回转,异香充弥,众咸异焉。而帝生有异禀,总角辄表岐嶷之姿。及长,身长九尺五寸,风骨奇特,双目紫棱,翕张闪闪如电,具龙章凤姿,天日之表。尝昼寝,人忽见其顶发隆耸,额上角出,金光盘身,遍体鳞起,其状若蟠龙。而帝迈足移步,常有紫气荫其上,圜如伞盖,望者莫不惊诧,而识者知帝非常人也。
夫帝于舞象之年,盖已淹识文学,于武侠言情玄幻仙剑无不通涉。初,漫游网络无所遇,闻宇内有江湖,遂赴而游之。以行状古怪,语多费解,骤观似无端绪可寻,览之每使拊掌不已而见闻江湖。时有走笔之版辍耕已久,渐至荒芜,执事物勤能文学之士以谋灌耕。帝以善属文之才,尽智能之心,颇获时流推许,故绰得赞成其事,擢以不次。二年四月,擢江湖走笔斑竹。莅职恪勤,革易旧章,敦奖文学,务弘强文之道,日以壮版为急。执事诸辈嘉之。未几,迁掌文笔江湖。十月,固辞,转江湖贵勋。三年二月,再起,专典文史江湖。五月,以应试科举,自表还政,俄赠江湖卿士。四年元月,因缘参赞,进江湖白衣。
先是,帝与总管彭氏相契,后以私情爱憎,芥蒂相违不能终。而帝既与彭氏相隙,便于江湖凿枘难入。及失其所,乃行方外之游,访彼侠坛,询诸文士,复往谐结,驰骋杀场,庶有外徙之势。而外人亦多不知其出何处,即有横逆加诸江湖,仍受之弗校,退然如不胜衣。故寒氏虽重之亦愤悱患之。
盖帝仕凡三纪,委遇弥隆,而处物恬淡,未尝以勋旧自伐。初陈言论事,恳恳忧弊,后不喜直诋时务,于议论纷然,人相掎摭处,多所回忌,恂恂似不能言。每以内宅空言相高,多于事功,而深疾之。又善谈辨,属嬉戏。于篝灯抵掌,班荆坐茅之际,蛛丝马迹,灰线蛇踪之况,喋喋数言,每解人颐。与尔雅、寒氏、安明明、叶风相交洽,不乐世务,颇避俗嚣。所托安明明者,颇负其才,好以诗文谐谑,凡所言劾,莫不切直诋诃,又颇杂调谑,故时人以此非之,而帝与之亦有违言。
帝天分既高,学殖亦富。留情著述,沛然有余,自集八十万言。于文,意好奇辄为,文逐思便作,操觚挥洒,具从容游泳之趣,而不见矜心作意之处。多采虚拟之体,博涉侠情之事。众人视之有逊色。古人云:“长篇难于铺叙,铺叙中需峰峦起伏,方能长而不漫。短篇难于收敛,收敛中需含蕴无穷,方可短而不促。”为文难矣。由览帝之属文,于绳墨布置之处,不重条贯,略显繁紊。傥以时月,隐括旧文,整齐伦次,锻炼日纯。当尤足嘉美者焉。
而江湖后因武林纷争,侠道陵迟,宇内颠坠,人失其序。于是群雄慷慨论时事,娓娓道变法。请更化鼎新,整顿纲常。以天道不可以失统,生民不可以无主,谋行帝制。时人以为京公内积雄图庙算之天资,外扬文藻才艺之时誉,立如乔松,坐如山岳,进如朗日,退如流水。最具皇材帝器。于是群起劝进。帝前后三让,不允,辞曰:“吾虽文彩一流,口才一流,身材一流,然与皇材帝器相去尚不可以道里计矣。诸公勿得再议。”
后三月八日三时八分,黄龙惊现寻隐庄玉宇楼。《易传》有云:“黄龙见,圣人出。”此帝王得天受命之符瑞也。是以人相传言:黄龙于三八之时,现于寻隐玉宇,乃寻一坤德隐者御宇江湖也。于是群雄再进:“京公决庙算于玄谋,断雄筹于帷幄,惠德造乾坤,恩泽盈宇宙。是以黄龙见,天之历数实在尔躬。孔子有云君子畏天命,京公当奉天承运,即皇帝位,以彰天道人伦。”
帝乃惶恐颤颤曰:"江湖一统归寻隐,日月两轮照呆京,此天命也。天命不可违,众心不可拂。吾畏天命,惶惶受焉。"于是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乘金根车驾,置旄头云蒨,乐舞八佾,冕旒十二。诏群臣设坛于南郊,择吉日,具礼仪,柴燎告天,昭告昊天上帝,即皇帝位。礼毕,会群臣于朝堂,定国号,议改元。
弼牛瘟曾阿牛进曰:“圣上德配天地,行合神明,浩乎若江海,高乎若山丘,赫乎若日火,包乎若天地。大肚之广,吞山纳河。古之贤主,何其远之!宜定国号曰:大肚。以彰圣上茹古涵今,无有端崖之风,光被四海,泽润殊荒之度。臣又闻:明君经天纬地,纬者,地也,坤也,今圣上以坤德受命九五,实巍巍大纬哉,宜上年号曰:纬巍。”制曰:“可。”于是以明年元旦为大肚纬巍元年。
史臣论曰:文而不华,实而不朴,帝之文也;动而不躁,柔而不犯,帝其人欤。昔皇甫持正论元次山曰:“次山有文章,可惋只在碎,然长于指叙,约结多余态。”帝文之谓哉?而帝于江湖,初以侃侃建白,拳拳职事著称;后以恬淡简默,文才诙呆闻达。是故寒氏尝以帝于人情顺逆,物事否臧处,略显不明。斯人斯言,其又是邪?非邪?
赞曰:休休谢女,夭之沃沃。无纵诡随,以谨良玉。望之诙然,即之也温。牛哥嘉之,以示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