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
夜黑了,知道吗?你的背影,一如早春的梦境,依然在徘徊而轻长。
我总是幻想着,晴朗世界里,大片大片碧绿的花草地上,你忽然出现在面前,陪伴在左右。我知道,这种意识底层的幻想,纯粹是因寂寞引起的,而我,永不能够抵达彼岸。但在看不到的地方,我总怀有一种记忆,仿佛越想,越能靠近你纤柔的背影,然后带着光环,在慢镜头里,变老。
这样的梦镜,无疑时间越久,就越张狂,更难留半分虚构的余地。我不再寻觅,全然随着想象的暗示,不遮不掩的想像,沦陷一面水湖似的……不知如何抵御,反反复复,最后我的眼睛就无从辨别,她们是你,还是你是她们。仿佛就此,拥有了你的化身;而你,也从未离去。
亲爱的,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片断,不过思絮在飘飞;更是一种歉然,对自己,也对你。
也因此,停留不久……从形式上理解,试图穿越梦境,会更早睁开双眼。
我有点盲目,站起,靠着玻璃。外面的楼宇,灰色的,下雨了,敲敲打打了一层湿重的雾,一楼一楼的灯逐渐熄了。不想钻进被窝睡觉,烦闷的走了好几个圈,然后继续靠在椅上倦怠,一并疲懒。渐渐的,心绪,像极床上红灰两色的被絮,一边潮湿的红郁,一边压抑的阴灰。每当这时,我就格外的希望,能够让阳光暖暖的照耀在我的身上。
甚至裸体,也再所不惜。这种企图,却早已经迟暮。
太久了,零碎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跟苦苦的咖啡一般,上面飘着点白白的泡沫,分不清楚,是苦包着甜,还是甜里,本就有了苦。
昨天,去了一个果吧。朋友又有新书出版了,顺便带了一本女子杂志。上面有篇“让我嫁给你”的亲酸文字---是她朋友的故事,看样子,是真实的。我低着头,细细地吸着果水,偶尔抬起头,也是一脸漠然的盯着她。这是很不礼貌的,但我杂志所谓的真实,不无例外的伟大到令人难以相信。而正视,是个好习惯。
周围满是温柔,连空气里,也点缀着轻轻的音乐,尽管如此,这一切,还是离的很悠很远。她的眼泪,即如雪片一样,明显地落下。真实,真的萦怀了。生命,都是这样的,因为一些偶然,造访了一些难以置信的缘份,但也因此,住定了遗憾。
忽然有了一种很受不了的异样思绪,更害怕又被这样的感觉欺骗。只能够看书,一页页的翻过去。看到了一个梦境的厚度,同时间,又透视出一个单薄的背影。
她叫雪儿,守在那间书屋里,孤零零地等着一个男人,不过是为了那句:“让我嫁给你吧,好吗?”
书里的人,一当伫立在生之涯中,原来也是如此的孤独,听不到一句,她需要的话。突然之间,我的眼睛,因此有了不能摆脱的震颤,最后,越来越强,令我只能够逃避瘟疫一般离去。不想因为这样一段一段的文字,让自己,在白光下枯寂。
存在的,通过别人的文字,表达出了一种不偏不倚的赞美。但,值的吗?文字还是文字,黑白分明在纸上,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此时,亲爱的,我在念叨着你的名字。这是不好的迹象。我吸了一口气,只好在一个不能够入睡的夜晚,把心灵铺在纸,然后贴上邮票,寄到一个没有人收到的地方。
亲爱的,是否收到,已经不重要……实际上,这是个藉口,和一个无聊的举动。
很多清楚的概念与牵扯,早因距离的隔绝而模糊起来。
我心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把头一点点的埋进了臂弯里。
亲爱的,原来一切的消落,不过是摆设,离近或逝去。
[ 本帖最后由 慕容愁飞 于 2007-12-20 12:19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