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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作家昆德拉曾经论述过一种所谓"力脱斯特"的心理情态,他这样写道:力脱斯特是由于突然洞察自身的悲惨而产生的一种极度的痛苦.在我看来孤独其实也是如此的,孤独并不同于寂寞,寂寞更多来源生活的空虚无聊,相对应的则是热闹,而孤独则是内化的,是对于自我命运的洞察之后无可自拔的哀伤,人在孤独中显示出高贵的品性.
在孤独的时候,我总喜欢用读书来慰藉自己枯涩的灵魂,隽语妙言宛如神的福音一般能让灵魂在对尘世绝望之外逍遥,在某个意兴阑珊的午后,阳光庸懒的落在窗前,我看见眼前的少男少女们的笑颜如蝴蝶一般在日光之下翩跹.我随手从角落中翻出一本书,邂逅了这样一个故事:
"昔汉武帝穿昆明池底,得黑灰,以问东方朔。朔云:不委,可问西域人。后法兰既至,众人追以问之,兰云:世界终尽,劫灰洞烧,此灰是也。”(梁慧皎《 高僧传·竺法兰二》)
我反复吟诵着这个也许并不那么真实的故事.宇宙是时空的总和,以宇宙为维度,则生命的短暂令人沮丧.一株树木以百万年光阴的跋涉,走到时间的此段,终究也不过是些许劫灰,而万古之后的我,或许冢中枯骨都已不复,又如何能够奢望永恒.这个怅惘的带着悲壮的寓言宛如钥匙一般,打开了我隐匿于心的全部机密,而记忆的碎片,往事种种,渐渐从时间的河床上泛起,在人生的流波之上冒出朵朵浪花,我枯坐在窗前,任由记忆的牵引,直抵你的面前.
一:
"那是什么?"
"是船"
"船上面的呢?"
"是帆"
"那后面的又是什么"
"芦苇"
我们总是在江边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这样的对话,也许仅仅是为了缓解沉默带给彼此的不安.纯洁如你,宛如江南的水一般,安慰着我那颗躁动的心.如今的我再去追索着一切,细节种种似乎还宛然如昨一般的真实,依旧能够记得清风拂过脸上时你的微笑,当时的喜悦在早已被岁月的暗淡所笼罩,再快乐的往事也无法逃脱回忆的伤感,毕竟,此时的你我都不复往日的少年,以此岸观照往事,情状固然定格,只是心态已然非前了.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碧海潮生 于 2008-1-26 17:0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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