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鲁迅
回忆常常是一件令人难以琢磨的事情,或许是时间熏染的缘故,许多原本平淡无奇的细节也往往变的那么令人欣喜,当然也可能是彼时当局的我们未必清楚这些细节之于生命的意义.但更多的时候,我常常会怀疑,回忆是不是扭曲了的真实,或者说我们的生活是否真的如回忆的那般,曾经那么令人喜悦令人激动,沮丧的是我很难找到答案,作为回忆者,我们已经离开了当时的语境,成了回忆之外的旁观者,于是许多原本真实潜藏的心理往往被轻易的忽略,而回忆的事实毕竟是我们所亲历,又无法摆脱情感的纠缠,在主客与此彼之间,无可避免的陷入于哀伤与惊喜的纠缠.于是我讲开口,顺着时间的脉络,试图以当时的心态,全还原曾经的事实,以此告慰故人,顺便算是对于自我经历的总结.
去年我曾在东野的激励下,写了一篇<总是当时携手处>,本想记述与老安傻袖东野轻轻四位朋友的交往,最后草草了事,仅仅写完了老安与傻袖.今年,在这个十年不遇的寒冬之中,我决定续上去年的话.前几天忽然在QQ上见到了暌别许久的东野,我们聊起了如玉,聊起了从前,感慨良久,这也促使我下决心续上这些微末的文字,算是一份礼物,送给我的朋友.关于东野,拟另文记述.
一:蹁跹轻妤
轻妤也许是江湖知我最深的人,她去年写过一篇<韶华不为少年留>,是我最喜欢的几篇情缘里的文章之一.
我和轻妤是06年8月底认识,起因只是一篇文章,那时我们都在等待着大学开学,漫长的暑假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我们起初聊的话题很狭窄,多半是音乐之类,当时AMM常常对我讲罗大佑,于是常常找些很老的歌给蹁跹听,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那个时候最有意思,现在我和蹁跹在QQ聊的很少,在学校的时候多半靠短信联系.
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这句话或者可以理解为幸福本身是同一,轻妤和我年纪相若,我们之间尽管爱好各不相同,但总有许多可以聊的话题,只是在当时,我和轻妤也只是熟悉而已,不见得有特别密切的关系.10月份的时候,我们交换了手机号,之后便一直依靠手机联系.
我是个相识很多,朋友寥寥的人,大概自己苛刻敏感的性格未必能见容于他人,又或者是我对于朋友这一名词的珍视,在江湖和我投机的人并不多,丫头尤其少,不过傻袖轻轻数人而已.
老实说,我已记不清楚太多于轻妤相关的细节,况且将这些细节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原本就不是我的本意,轻妤是个很善良的女子,只是有些敏感,有些任性,当然性格上的东西很难完全用优点或者缺点去评断.和轻妤交流时,我常常会被这样一个问题所困惑,那就是我们所追求的究竟应该是什么,开心或者说快乐对于我的生命是否有那么大的意义.和傻袖暖暖聊天时大多是开心的,傻袖面前的碧海是快乐或者说单纯的,有些琐碎的牢骚和神经质的惆怅,也常常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每每收到轻妤的短信时,常常会有种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复的沮丧,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的伤心,或者说她的痛苦并非我所能够消弭的.而套话一般的言辞又常常会让自己感到愧疚,进而怀疑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诚意去面对朋友.
2008年的元宵,南方的雪已经散尽,压在轻妤心头的那些忧伤和阴霾是否会随着阳光一起消散呢,也许连她自己都未必能肯定吧!浮生若梦,而为欢几何,人生终究是残缺的,强求太多只会让自己溺于痛苦,无可自拔,这些轻妤自己想必也知道,只是连我自己都无法坦然的面对悲喜,又何谈去劝戒别人呢?
也许当我们真的走入社会,当我们不再会被当作孩子看待时,浸泡于世俗的灵魂才不会被悲伤所诱惑,只是那时的轻妤和碧海还会有现在这样的心境吗?他们还会固执的相信友谊吗?得失的守恒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注定要承受残缺,以走入麻木为代价去缓解痛苦.
我和轻妤之间有个约定,未来的某天大概是江苏的某个地方,我希望能够见见这个熟悉而陌生的朋友,但愿时间能够给我留下那份幸运!
二:暖暖
人如其名,这话未必对,但在暖暖身上却应验了.
暖暖的人,和暖暖的长相声音,都正如这个名字一样让人感到温暖.以至于我常常遗憾暖暖选择了另外一个网名:初安.也许自有她的道理吧.我所见过的暖暖的照片都是面带微笑的,有如春风拂面.她总是那样温和的听你说着,然后用温柔的语调回应着你,无疑,这会让人充满快乐.
暖暖是我们的师妹,当初知道寒雪收了这么个徒弟之后便去群里找她,我们之间大概从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变过,也许如暖暖所说因为寒雪的原因我不曾排斥过她什么.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认识之后一直是暖暖帮助我,甚至连我的博客都是暖暖帮忙开的,我们信任着彼此,就象熟识多年的朋友一样.当然,也曾要过她的地址,只是直到现在也不曾寄出过一封信,大概是我的疏懒暖暖习以为常吧,所以之后也未见她提起过此事.如今那个地址依旧安静的躺在我的备忘录里,每次看到,自惭之余,总是自欺欺人的相信下一次我会抽出时间,在等待中错过了半年,也许以我的懒惰,下次依旧如故的重复着,直到那个地址作废.
一直很愧疚的是,因为我的缘故使暖暖对于bbs乌托邦式的梦过早破灭,她刚开始作斑竹进内宅,就碰到我和小虫子的纷争,大概那时她就有些气馁,只是当初酣战之余的我并未顾忌这些,如果没有我推荐她当斑竹,如果不是她参与了那么多因我而起的纷争,也许她依旧会快乐的灌水写帖,而不是成了现在时隐是现的暖大泡,也许吧!或者这一切又都事我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即使那样,也丝毫不能减少我的愧疚,因为无心而造成的伤害,同样也无法原谅。
想起暖暖,最多的就是那些纷争,最初的与小虫子,到后来她们内部,再之后的允洁红尘过客一事,直到10月那次内宅纠纷.大多是因我而起,有些虽与我无关但也略有耳闻.允洁一事我最伤心的是我们的朋友红尘过客因此而悄然隐遁,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10月内宅一事大概是近两年来内宅参与斑竹最多的一次纷争,面对无数人的责难,很感激暖暖伸出的手,记得太史公在史记汲郑列传中这样写道: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碧海得友若斯,不羞于前人也.
古人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江湖的众多朋友之中,暖暖大概是最近于后者的.我无意去过多的复述从前,太多的细节堆积往往会遮蔽了情感的自然流泻,暖暖所给予我的是温润如玉般的美好,使我每每想起在江湖所经历的种种,嘴角往往不经意间流露着微笑,被感动所贯穿的温暖.行笔至此,想起了三国中自己最喜欢的周郎,史书上记载程普的评论:与周郎交,如饮醇酒,不觉自醉.我想,暖暖大概就近于周郎吧.
暖丫头在努力的经营着自己的爱情梦想与生活,我们之间也已经很少联络,但我依旧时常记得那个盈盈含笑的丫头.在大连碧蓝的的天空下,她是否也会记起她关于这个论坛的种种梦想呢?是否还会记得这个论坛曾经一个叫她师妹的青年呢?也许,答案早已写下.
三:旋旋
旋旋是我的徒弟,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虚.
以旋旋的阅历,做我的姐姐甚至师父都不为过,阴差阳错的居然成了我的徒弟,并且因此而多了许多麻烦,大概是旋旋初入江湖始料不及的吧.新年初,原本计划给旋旋写封信,感谢旋旋在过去的一年中所给予我的帮助,最终因为我的懒惰而不幸夭折,于是有了这篇文章,以此微薄的文字聊表寸心.
此刻我试着从那些纷繁的细节中去提炼出一个在我眼中足够真实的旋旋,让我很惭愧的是,一直以来都是旋旋在帮助我安慰,而我很少关心过她的感受她的悲喜,大概我一贯如此的自私吧,尽管内心很在乎朋友,却往往不曾用语言表达过。
旋旋是平和淡定的,一如她所学的专业。记得袖子曾经要我用一个金庸笔下的角色来比她,我选的是翠羽黄杉,那么旋旋呢?当我重新将这个问题摆在眼前时,在脑海中搜索着15部书中的那些女子,我想我会写下程灵素这个名字。灵素是金庸书中最令人怜惜的女子,我甚至无法用语言去清晰的勾勒出她的形象,只是知道她始终能够令我感动,飞狐中恨无常是我唯一的一次读金书而落泪。
那么此刻,当我试图去勾勒出旋旋的过往种种时,也遭遇到同样的困境,语言的苍白和自我精神的浅薄使我无法更加清楚的去感知去描述她曾经赠予我的种种美好,只是我知道,那些从前的温暖一直在那里,而旋旋,也一直在那里。
结语:
我怀着感激去回忆那些从前和现在帮助过我,温暖过我的女子们,感谢袖子,轻轻,暖暖,旋旋以及无数的人们,我知道他们一直在那里。
[ 本帖最后由 念朱成碧 于 2008-4-29 14:11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