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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边城玫女

斗转星移 (原创连载小说,每天更新,起点即将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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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2-3 0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权力?利益?还是欲望?


  “慕舆根?四哥怎么忽然提起他?”吴王有些惊疑。
  “任何一个作为元老级的人物,如果他想安享富贵,那他只要渺视自己手上的权力,也渺视比他更有权力的人的权力就完全可以办到了。但是这,相当危险!权力是欲望的深渊,无法自拔。”太宰说出了一句让人深思的话,“五弟你要牢牢记住这句话。”
  “小弟谨记大哥教诲!”吴王正言道:“我明白了,慕舆根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像四哥这样一言九鼎的人,哪怕他已经是当朝太师。”
  “人有理想没有错,但是不要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太宰似乎在感叹,“他认为他能办到这一点,因为他相信他能说动太后,他与太后有共同的利益:他们都不想使我的权力太大。”
  “于是他就一方面对太后进谗,说四哥大权在握,恐怕太后孤儿寡母斗不过四哥,这天下迟早会易。”吴王接道,“另一方面又怂恿四哥借今上幼小,母后干政,不如自立为之。当时我还劝四哥早日除掉这个野心家,省得夜长梦多。可是四哥却不在乎。”
  太宰苦笑:“那是因为当时先皇上刚刚驾崩,陵墓还没修好,晋秦两国又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如果我们窝里斗,不仅会贻笑大方,还会给国家招来无穷祸患,还是等一等,看他还有什么新花招吧。”
  吴王接道:“可是太后就没这么清醒了,她居然要写一到密旨,将将禁军归那人统属,以谋四哥。幸好今上圣明,信任四哥,这才阻止了事件的进一步恶化。”
  “所以直到这时,我才杀掉那人!”太宰捻了捻胡须,“当时我还派护军傅颜率领二万骑兵观兵河南,临淮而还,知道为何么?”
  “让南朝打消趁此机会混水摸鱼的苟且之念!”

  “弟妹难产,御医当时已确诊,并无大哎,为什么在第二天忽然亡故?”太宰忽然语气一转。
  “哎,亏我空负一身内功,在她弥留之际,为她用真气巡查体内脉络,却始终无法查明致命原因。”吴王内疚的摇了摇头,忽的又想到了什么,“慕舆根?你是说,太后?”  
  “昨天有哪些人出入过弟妹房间?”太宰问道。
  “除开府中的人,就只有御医,和宫里派来的宫女。莫非——”想起爱妃与太后平素就有种种不和,吴王看上去有些激动。
  “我在太后身边的眼线,已经证明此事。”太宰终于说出了今天最关键的一句话。
  “金宵本来就产后虚弱。她自然可以借血崩(也就是现在所说的产后大出血)为借口掩饰了。好毒辣啊!”吴王眼神中透露出无尽杀气:“杀妻之仇,焉能不报?我慕容垂不斩此妖后,有何面目去见金宵?”
  “轰”的一声,吴王一掌击下,一张红木书桌,顿时烟消尘散。
  奇怪的是,太宰也不去阻止,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吴。
  过了好一会,吴王终于平静下来,对着太宰一揖:“我明白四哥先前所说的那番话了。如今正值国家关键之际,切不可让渔翁得利。”
  “时机未至时,淮阴当潜。若至时,大丈夫必挟雷霆之势!”太宰拍拍了吴王肩膀,“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

  太宰与吴王又闲聊了一会,见基本上都计议妥当,料来不会出什么差错了,这才起身告辞。吴王自是送别不提。
  吴王刚回来,有下人忙来禀告:“禀王爷,不好了,小郡主夜夜啼哭不止,怎么也止不住,您快过去看看吧。”吴王原本渐已平静的心,又开始烦乱起来:唉,这小秋荻真是不让人省心,还是过去看看吧。念及此处,吴王抬脚便便往小秋荻房中行去。
  刚来到房门边,吴王就听到小秋荻那声嘶力竭的哭声,哭得是山河变化闻者泪下,吴王皱皱眉头,暗自道:“这小秋荻也真不省心,这样哭下去,不止合府上下不得安宁,万一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吴王正愁闷无计间,身旁突然闪过一个女子,娇笑道:“姊夫,这便是小秋荻了罢,不如让我来试着抱抱看。”
  吴王闻声一看,眼前女子秋波盈盈,浅笑嫣然,一袭紫色长裙,将其衬得是轻灵飘逸无比,原来此女子正是吴王妃之妹,名唤段云霄,乃是前来探望吴王妃,一叙姐妹之情,只是刚来没多久,却已是阴阳相隔,为此云霄是哭得死去活来,叫一声“阿姊”便哭一声。可云霄终究是年轻性子,过了几日,便又重新欢乐起来,故才有此嫣然巧笑。
  吴王见云霄发话,自是更无犹豫,点头道:“云霄,那便有劳你了。”
  云霄轻笑道:“姊夫,你这是说哪家的话来,我好歹也是小秋荻的小姨,不是说见姨如见娘么,我也可以说是小秋荻的半个娘了,我不抱小秋荻谁来抱?总不能让姊夫你一个大男人家天天抱着吧?”
  看着云霄的轻笑,吴王眼前又浮现了亡妻金宵的音容笑貌,居然是那样的熟悉。这一瞬间,吴王有些失神了。不过吴王终究是吴王,很快定下心神来,对云霄微笑道:“云霄,那就辛苦你了,请你多担当这孩子吧,一出生就没了娘。”一说到这里,吴王的眼眶有些发红了。
  云霄看到吴王的神态,心下自也有些难过,只得强自安慰吴王道:“姊夫,你去忙朝廷大事吧,大燕少不了你,秋荻这孩子就交给我吧,大燕的百姓可都在望着你呢?”
  听着云霄的这一番话,吴王心中有一股豪情生出,是的,大燕还望着我呢,我决不能让大燕子民失望。想到这里,吴王对段云霄点点头,就出去了。
  只是这样一来,便苦了云霄了,小秋荻没有得到吴王温暖的怀抱,依然天天大哭不止,云霄好不容易安顿小秋荻睡下时,也已经是疲累不堪了。没过几天下来,云霄便是是满脸倦容,茶饭不思。可巧吴王这几天都呆在宫里理事,故而等吴王回府中,看到云霄的倦容,心中不由涌上怜惜之意,一股柔情自然而然地生出,想要对云霄温言呵护几句。可是终究碍着名份,又值王妃新丧,故而吴王只好把这番话强自按捺下来,不过他的怜惜之意终究还是让段云霄看到了,一时间,两个人是各怀心事,却又躲躲藏藏,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以免那种尴尬的沉默。
  看着云霄倦意一日甚于一日的样子,吴王终于决定另外找个人来服侍小秋荻,让云霄好好休息几天调理身体。
  没想到,这样一来,却又平添了一段故事。

  



注①:淮阴,指韩信
注②:权且借用下唐朝翟楚贤的《碧落赋》,不好意思,与小女子一起穿越吧~


[ 本帖最后由 边城玫女 于 2008-12-7 22:56 编辑 ]
发表于 2008-12-3 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边看小说边学历史知识~~~~~
发表于 2008-12-3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估计慕舆根可能成为垫背人物
发表于 2008-12-3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哥啊,慕容恪啊,偶HC的人啊~~~
发表于 2008-12-5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平添一段故事???什么故事??
莫非是王妃的妹妹跟吴王之间的故事???
且听下回分解么……前辈快快连载啊~~~
发表于 2008-12-5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看没意思,太慢了,等什么时候起点上架我再去看,
发表于 2008-12-6 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玫八婆,已经两天没更新了
发表于 2008-12-7 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断楼~~~~~~~~~~
支持下原创小说

[ 本帖最后由 沈浪的假面 于 2008-12-7 01:46 编辑 ]
发表于 2008-12-7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8-12-7 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飞向窗外的鲜花




  秋去冬来。
  这一天退朝时,吴王在出宫路上碰到了宜都王。哥俩无事,便聊起了家常。
  “五哥,小秋荻该有百日了吧?”宜都王问道。
  “可不是,但她整日只知哭闹,也不是办法。”吴王苦笑着回答。
  “哟,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五哥,也会被这等儿女私事烦恼。”宜都王笑了,“这好办,我听说长乐西巷有一妇,长安之法,甚会抚育婴儿,一经她带过的,小儿不再啼哭,开始能安眠入睡。五哥如不嫌此人低贱,不妨唤她过来?”
  “果真有此等民妇?那我代小秋荻谢过十四弟的美意了。”吴王心底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

  “杜兰亭,女,二十三岁。寡妇。亡夫黄田,汉人,祖孙三代皆务农,死于战乱。养有一幼子。平时靠帮大户人家浆洗缝补度日。城内无任何亲戚。与四邻友善。邻居也皆朴实贫民……”
  下午,看着二管家递上来的报告,吴王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既然无甚可疑之处,那就收下了吧。”
  二管家见吴王如此吩咐,自是不敢怠慢,于是唤过杜兰亭来。吴王打量了一下杜兰亭,只见那杜兰亭眉眼弯弯,有一种汉人女子的温婉之气,梳着一个高髻,穿着一身素布衣服,并无艳丽打扮。目光澄静如秋水,肤色洁白如玉,十指细长如青葱,看来劳作并没让她改变太多。
  杜兰亭到了吴王面前并不如何畏惧,只是盈盈一礼:“贱妾黄氏见过王爷。”随即再不多语,而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等候吴王的发话,说来也奇,杜兰亭面容只虽是中人之姿,可声音却有如黄莺一般生脆,听在耳里极是受用舒服。
  或许因为杜兰亭这样的温婉秀丽,吴王缓和了一下语气:“你就是杜兰亭?”
  杜兰亭大方道,直面吴王目光:“回王爷话,贱妾正是。”
  吴王见杜兰亭并不如何害怕,心下不由暗暗称异,沉思了一会又问题:“你的家人呢?”
  杜兰亭见吴王提起,神色依然不见有何变化,仍平静地回答:“夫君已殁于乱军中,高堂也饿毙于乡野中,仅剩贱妾与孤儿为活。”
  吴王见她回答十分得体,点了点头,温言道:“你暂且就在本府服侍秋荻这孩子,想必你也知道秋荻这孩子的状况,只要你好好待她,让秋荻这孩子不再夜夜啼哭,本王自当不会亏待于你。”
  杜兰亭忙跪拜下去:“谢谢王爷!”
  吴王转身对管家道:“去帐房那取十两银子以作兰亭的安家费,另去带兰亭好好梳洗,再给兰亭换套衣衫。”
  管家领命,自带兰亭下去领银梳洗换衣不提。
  说来也奇怪,小秋荻一看到杜兰亭,竟然也就安静下来了,也许,她身上的气息和王妃很相似吧,再者躺在她的怀里很温暖,小秋荻总是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杜兰这除了带好小秋荻外,干起家务也是一把好手。手脚勤快,府中有事随叫随到。
  像这种会做人的人,在哪里都受欢迎,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杜兰亭为人又乖巧细致,从不多嘴多舌,故而王府中老少上下都很喜欢她,有事都愿意找她商量,隐然间,杜兰亭已经成为吴王府中最爱欢迎的人了。

  话说这一日太宰又来吴王府上。两人正议事间,窗外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太宰只看到吴王微微一笑,随手一扬,一件细小的物品飞向窗外。吴王手劲之力何其大,居然砸破窗格,“哧”的一声,已然击中窗外之人。
  窗外人吓了一激灵,飞速蹿出去,顿时如鸿飞冥冥,再也找不到人影了。
  此时房中俩人并无动静。太宰轻捻胡须:“看来五弟很早就怀疑到她了。”
  “她来王府第一日,落落大方,神态自若,对答得体,纯然没有破绽。可是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吴王叹道。
  “恩,平常一农妇,哪怕经常给大家干活,但是进了王府,决然不会如此镇静。”太宰又问,“那你为何还招她进来?”
  “介绍她进来的十四弟一向超然于朝政之外,这次不知道为何卷入这趟混水。但我敢肯定,十四弟绝对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我只是想看看,这个能交好于十四弟的大人物,究竟是谁。”吴王淡然自若道,“再说她进府的这些天内,带小秋荻也挺出色,只要她没什么行动,何必动她?”
  两人相视一笑。

  送走太宰后,吴王唤来二管家:“小卓,留意下府中某个腰体不便的的女子。但不要惊动她。”
  二管家慕容卓三十出头,鹰钩鼻,薄嘴唇,两眼炯炯有神,好一个精干的男子。他来到大厅后,看到桌上花瓶中的鲜花,少了一朵,又看到破碎的窗格,已知其理:“王爷神功盖世,阴柔劲入体,必盘旋于带脉,真气受阻于腰部,有她好受的了!”
  “你跟着大管家,长进了不少嘛!”吴王背过身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查出她的身份!” 
  慕容卓肃然应道。

  这一天晚上,天,无风,却很冷。
发表于 2008-12-7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女人是间谍,坏蛋,鄙视之
 楼主| 发表于 2008-12-8 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灯会上的轻薄




  不知何故,这一年的冬天竟是格外的寒冷,而王府内外也是一片阴郁气氛,也许连老天都在叹惜着王妃终究还是走得太早……
  终于,过年了。希望那些惨痛的回忆,也能随着旧的一年一并逝去。旧的回忆终究要过去,新的希望终究要升起来。
  这是小秋荻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春节。王府上下也有了些活力,天气愈冷,忙碌的气氛也就愈浓厚,王府中人进进出出,有置办活猪活羊的,有清扫庭院及各处房间的,有悬挂彩灯的,更有悬挂起竹竿,准备大年除夕那天用火烧灼,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这也就是爆竹的最初来源了),这几天,王府中最热闹的莫过于厨房和帐房了,厨房里整日人来人往热气腾腾,一坨坨的肥肉摆放在肉案上,一筐筐的蔬菜放在厨房角落。不时传出美味佳肴的香气。而帐房中也是有进有出,支领银钱置办东西的是来往不绝,几乎都要把帐房的门槛都踏矮好几分,几个帐房先生把算盘是算得噼啪作响。忙归忙,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溢着喜气洋洋的神情。只有小秋荻啥事也没有,就像个客人一样,只是好奇的感受着这一切。
  这些月来,小秋荻渐渐地习惯了自己的身份。虽然说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少女的灵魂被困在一个幼儿的身体里,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要经受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如果换成一个正常人,只怕会发疯崩溃。但凑巧的是,小秋荻前世——也就是玫如,本身就是一个沉迷于网络世界中的人,早就习惯了抛开原来的真实身份,以各种虚拟角色周旋那个光怪陆离的网络世界。所以她现在寄居在这个小儿身体之中,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哭闹了一阵,也就消停下来。所以杜兰亭能让小秋荻安静下来,其实多半还是玫如自己已经认命了,只是有时依然会怀念往日的劲舞团和非主流来。也许还有那个男孩,在**前那一刻的淡淡的影子。

  日历已渐渐的翻到了新的一页——大燕建熙七年正月十五日。
  自从汉文帝钦定每年正月十五日为“与民同乐日”的上元佳节开始,这一天就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全国上下,家家张灯结彩。更有多少才子佳人,相聚于元宵灯会。据说这燃灯的习俗起源于道教的“三元说”:正月十五日为上元节,七月十五日为中元节,十月十五日为下元节。主管上、中、下三元的分别为天、地、人三官,天官喜乐,故上元节要燃灯。
  如今的大燕京都邺城,号称此时的“天下第一城”,更是巷内户外一片流光溢彩,华灯处处。
  云宵眼见府外大街人流蹿动,终究是女儿家性子,自然想去瞧瞧热闹。
  刚好小秋荻也被杜兰亭带得不哭不闹乖巧之极,于是云霄就带着小秋荻和一个叫阿朱的小丫环上街观灯了,自然是阿朱抱着小秋荻,云霄只顾观灯。
  云霄这还是第一次零距离接触邺城,第一次领略到这座巨大城市的繁华富甲,心中自是喜乐之极,看着被处处绽放的灯花映得通亮的天空,听着不绝于耳的“卟卟”“嘭嘭”之声,云霄睁大了眼睛,只想把这一切都看下来。而小秋荻也出奇的没哭没闹,只是溜着乌黑的眼珠望着这一切热闹。(废话,她亲眼看到了古代的繁华景像,兴奋都来不及了,有必要去闹吗?)
  可是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偏偏有人不识风景,要来破坏云霄的心情。哎,从古至今,怎么都是一成不变啊——小秋荻感叹着。

  话说云霄看得正热闹间,却浑不知自己的倾城之貌已经让无赖游荡之徒给盯上来了。那些人遂纷纷跟随于云霄后面,云霄走到哪,他们便跟到哪。可是云霄却浑然不觉,只是跟随着人流涌到御街上。阿朱看到这一切,忍不住想要提醒云霄,可是看着云霄处变不惊的样子,似胸有成足,于是又不敢开言提醒了。阿朱丫头哪知道,云霄正把全副心神放在观灯上了呢,自然是无暇理会这些。
  正在这时,有一贵公子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云霄面前,当他看到云霄的面容时,顿时惊呆了,叫他如何不惊,在燕都几乎看不见这样的清新自然之美,那种美是未经人工修饰的。贵公子生怕云霄消失在自己面前,马上挤开行人,急行几步,终于来到云霄面前。
  说来也奇,云霄身后跟着的那些人看到贵公子来了,对望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恐惧之色,马上如同丧家之犬般惶惶而散。公子看到这一幕,不由轻哼一声:“还算他们识相。”
  转过这个念头,贵公子再凝神观看云霄的面容,只见云霄的面容嫩若桃花光洁可人,让人觉得用手弹上去只怕会弹出水来,不由心中越看越爱,对云霄作出翩然一笑,希望能得到佳人回以的嫣然倾城一笑。
  可是云霄第一次来到燕都,看风景都看不够,哪有心思去看贵公子?跟了半响,贵公子见云霄一直没回应,不由怨气渐生。自出生以来,他几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忍不住开口道:“小可慕容光,未知姑娘芳名,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接着,带着几分不甘又几分侥幸心理,慕容光一把牵过云霄的手。接下来该看到佳人要么花容失色要么似嗔还怒的样子了吧——当摸上了佳人温润滑腻如玉的纤手的那一瞬间,他心中不由如是想着。
  可惜慕容光所没想到的是,佳人固然如他所愿,是花容失色了,可是接下来的行动,却大大出乎慕容光的所料,手还没牵热呢,佳人就一个清脆的耳刮子已扇在贵公子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憎恶之色:“拿开你的狗爪子。”
  慕容光那白净的脸上,顿时显出五个红红地手指印。而小秋荻也冲他吐了口水,正喷在他的脸上——当然在这时,她也只能够做出如此动作了。
  慕容光惊呆了,他几时受过这样的折辱,一动不动矗在了原地。
  “哪来的刁民,居然赶打上庸王世子!反了不成!”慕容光身后一人喊道。
  云霄可不管什么王什么世子,再说——她初来咋到,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身份,转身就要离去。
  慕容光这才清醒了,勃然大怒,将手搭上大叫:“来啊,把这小娘们给我拉到府中,本公子要好好侍候她。”
  慕容光手下终究有眼色利害的,当下便劝道:“公子爷,此女子似乎是吴王府中的人,不可轻易动得。”
  可是慕容光已经是气红眼了,哪里听得进去,只是一个劲地叫:“今天她就是龙母娘娘,我也要抽她的筋扒她的皮,让她知道本世子的厉害。”
  慕容光可不是嘴里这么说说而已,手脚也是这么行动的,好歹他也不全是花架子,也是与京手好手较量过的,虽说对方有意相让,终究也是赢多输少,刚才吃了一耳光,只不过是他轻敌,现在他有备出手,自当无妨。慕容光当下左手便疾伸,搭在云霄右肩头上,想要将云霄拉入自己怀中。
  云霄面色一沉,皱皱眉头,这人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既然如此,干脆给他们一点教训。心念及此处,云霄右肩一沉,手肘内弯,手掌外扫,中指便拂上了慕容光手腕处的内关穴。慕容光登时整只左手一麻,这时云霄右手随即跟上,一掌斜切到对方前胸。慕容逛胸口一闷,知有内劲入侵,却来不级提气化解,只好噔噔地连退了好几步。幸好有手下相扶,才不至摔个仰八叉朝天。若真是这样,慕容光这个脸也就丢得太大了。
  慕容光恨恨地盯着云霄:“早就听说段氏的指头功夫天下无双,好一个燕山折眉手。不知姑娘与段氏家主段思恭,如何称呼?山高水长路正阔,京城也就这么点大,以后也好向姑娘请教工夫。”
  云霄也不含糊:“告诉你也无妨,段思恭正是家兄。”说完,也不理会慕容光那群人,云霄举步便行。

  好好的一个灯会就这样没了,郁闷呐!这样一个花花公子般的王爷世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居然也能让我赶上!这不是一出现成的“小衙内调戏林家娘子”么?——小秋荻怔怔的想着。
  一行人径自往王府行去。一路上,阿朱止不住地埋怨云霄:“云霄姊姊,你可惹下大麻烦了,你可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么?”
  云霄也不以为意,只问了一句:“打了便打了,还要问来头干什么?”
  阿朱摇了摇头,也不知如何接口。
  看着阿朱愁容满面的样子,云霄不由一笑:“好吧,妹妹就告诉我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吧?”
  阿朱闷闷地说:“云霄姊姊,你刚才打得那个,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上庸王世子,就是当今太傅的最疼爱的长子。太傅可是与我们太宰齐名的,比我们王爷的官儿还高。还不知道明天太傅如何向我们王爷兴师问罪呢!”
  云霄听到此处,方才心下一沉:这下可真是给姊夫惹下大麻烦了,这该如何是好?

  一路上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云霄一行扫兴回到王府,来到吴王面前。
  吴王看到段云霄回到,满脸的忧色终于转为喜色:“云霄,你终于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真的要派铁血三十六卫四处明察暗访了。云霄你若是真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向你姐交待呢?”
  段云霄看到吴王着急的样子,心下不由又是愧疚又是感动,于是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吴王,最后问道:“姊夫,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现在给你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该怎么办呢?”
  吴王听了后,静默了半响,才缓缓开言道:“云霄,这倒怪不得你,事迟早是要发生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过些天看看那边反应吧。现在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

  当下各人自怀心事,一夜无话,自去安歇不提。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2 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天字第二号房




  接下来一个多月内,上庸王那边并无甚消息传来,大家也便逐渐淡忘了元宵之事。

  这天午后,吴王府后院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正在后院打理的杜兰亭问到。
  “来送柴禾!事先与贵府约定好的。”后门外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
  杜兰亭打开后门,一位背着大捆柴薪的佝偻老人出现在面前。此人面色黝黑,眼神浑浊,满脸的风尘之色,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
  “这柴禾,枝桠多了些。不过还算不错。恩,就放在这墙角吧。对,好的,这是你的钱。”杜兰亭妥善的安排着。
  “谢谢小娘子。老朽这就告退。”
  后门“吱呀”一声,再度关上。
  此时,在院外墙角,已然现出一个身影,远远的跟着刚从院子里出来的卖柴人。

  却说这卖柴人行了半时辰,从吴王府走到城东,也自甚为疲累,于是行到大路边一个茶铺里,自拿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尔后对茶博士招呼道:“博士,老朽行路多时,有些口干,用一小捆柴换你一碗茶,可好?”
  茶博士自是允诺,端茶递上,把那小捆作为茶资的柴交给身旁的茶铺老板。
  这位茶铺老板肥头圆脑,别人都叫他方胖子,其实他并不怎么胖,相比他的儿子,如果你也有一个成天要吃十斤卤猪肉的儿子。
  这不,这孩子又在喊饿了。由于生意正忙,方胖子开始并不理会,可小孩也当真够玩劣,于是一哭二闹三打滚,一时将茶铺闹得甚为不像话。
  茶客们均有悻悻之色,更有直性客人拍桌道:“老板,你这开的是甚么茶铺?”
  方胖子顿时慌神了,连连作辑打拱:“各位客官息怒息怒,小老儿在此赔罪了。”
  见老板这样说了,茶客们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好容易安抚了茶客,方胖子没奈何之下,只好依了小儿的意,径直往“陈兴斋”去了。

  “陈兴斋”,这座坐落在东城的建筑,绝对称得上京城最负盛名的卤味店。他们酱肉用的一锅陈年老卤,据说已有二十年没熄过火,这儿卖出来的卤肉,只要一吃进嘴,就可以辨出滋味不同。
  此时午饭已过,店中并无客人。老陈正悠闲的坐在店门口,懒懒的晒着春日午后的阳光,忽然见到有客人来,连忙起身招呼:“这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称十斤卤猪肉!”方胖子没好气的答道。
  “十斤——”老陈忙拿起称来,“啊,不好意思,客官,由于方才中午客人光顾较多,小店如今只剩下七斤卤猪肉了。您看——要不这还有个一个卤猪头。”
  “卤猪头也罢。”方胖子有些心疼的付了钱,便拎着卤猪头走了回去。
  送走方胖子,老陈在已经有些看不清本来颜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油腻的双手,正准备数钱,二狗子又来了。

  狗当然也会光临卤味店,毕竟肉香的诱惑,谁都抵挡不了。何况是京城最有名的“陈兴斋”。
  可是二狗子不是狗,是人。
  虽然大家都把他当作狗一样呼来叱去,他毕竟还是个人。他是归来客栈十一个店小二里面,做事做得最多,钱拿得最少的一个。
  现在也不知是哪位客人,又换他到卤味店来买卤菜了。
  “小哥,这次要点什么了?”显然二狗子是老陈的老主顾了。
  “来一份凤爪,精致点。那客人似乎很讲究。”二狗子叮嘱道。
  “没问题,马上就好,稍等。”老陈又开始忙开了。

  不到一盏茶时间,一份凤爪,就被二狗子小心翼翼的,端向归来客栈的二楼客房。
  就在二狗子上楼时,楼上匆匆走下一个客人。二狗子连忙侧身闪避,手上的盘子微微一晃,些许卤汁溅于客人衣服上。幸好那客人似乎走得很急,也没注意到这些,只顾自的走出了门外。
  二狗子心里暗忽侥幸,忙把卤菜更倍加小心的端入了二楼南侧的第二间上房——天字第二号房,然后又恭恭敬敬的倒退出来。

  一个时辰后,天字第二号房门重新打开。一位客人慢步踱下楼来。这客人典型的南人相貌,身体微微发福,作富商打扮,最显眼的,是手上戴了一枚硕大的碧玉扳指。
  在客栈门口,这位富商随手招了辆马车,乘车穿城向西门而去。
  此时,客栈一楼一位正在吃面的客人,也匆匆结帐,走了出门。看那方向,又是西门。

  马车驶上了官道,此时正是孟春三月,正是邺城人出外春游之日,因而官道上自是人流涌动,老少皆相扶将出来观春景。一股盎然生机勃然而出。
  奇怪的是,马车只在官道上行驶了一会,偏折一下,却往南一条小道上行去,只见那小道犹如一束白练般,蜿蜒伸入官道外的丘陵中,而那马车正不疾不徐地行走着在这白练中。
  渐渐的,周围越来越寂静,官道上的人声再也听不到了。树荫林翳,阳光也已不再温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让人心里有一种发毛的感觉,几欲循原路奔回官道,似乎那样才是温暖的世间。
  可是更令人奇怪的是,马车七弯八绕的,在群丘陵中绕来绕去,竟又绕回到了官道上,只是此时官道上的人也稀少了。马车沿着官道向北走去,前面出现的居然是邺城南门——莫非又回来了?
  马车并没停下来,径自进了南门,来到了太平巷的一座老宅门前。这时,从车中探出一头,迅速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方自下车轻扣两下门扉,“咿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来人随即隐入门后,门很快又关上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发表于 2008-12-12 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称十斤卤猪肉!”方胖子没好气的答道。
比我还能吃。。。。
发表于 2008-12-24 15:02 | 显示全部楼层
玫的第二卷以经都完了,这里一直没有时间更新哦,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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