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男人般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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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厉若海离开官道，转往一座小丘的顶处奔上去，到了丘顶，内力由手心传入风行烈体内，解开了爱徒的穴道。
风行烈刚落到地上，便弹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师父！”厉若海解开丈二红枪，将它靠在身旁一棵树上，缓缓转身，望望底下延绵起伏的山野，平静的道：“你看见了！”风行烈道：“我只是穴道被封，视听能力尤在，所以整个过程也看得一清二楚，师父……”
厉若海截断他道：“你是天下间第一个亲眼目睹庞斑和一个黑榜高手决斗过程的人，这经验非同小可，对你的益处，庞大得难以估计。”
风行烈悲叫道：“师父！”
厉若海喝道：“像个男人般站着，勿作我最憎厌的妇孺之态，我已拼着耗费真元，恢复了你的功力，只是你的劲气内仍留有一个神秘的中断，随时会将你打回原形，你要好自为之。”接着微微笑着：“我本自信胜过庞斑，可惜我仍是败了，但我已将你救了出来，十日内庞斑休想与人动手，庞斑啊庞斑，你虽目空一切，但别想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我厉若海。”风行烈全身一震，垂下头，说不出话来。
厉若海的身子依然挺得笔直，眼中射出无尽的哀伤，看着秋林草野，柔声道：“这世界是多莫美丽，行烈，你我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将来若要收徒，收的也必须是孤儿，将我的燎原枪法传下去。”
风行烈再也忍不住悲痛，眼泪夺眶而出，却强忍住没有发出哭声。厉若海终于再次认他作徒儿。
厉若海背向他叹道：“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如何寂寞，人生的道路是那样的难走，又是那样的使人黯然销魂，生离死别，悲欢衰乐，有谁明白我的苦痛？”
……
一代枪雄，就此辞世！


——黄易《覆雨翻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