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突然想起一些女子

尔雅

1 苏樱
　　
　　我看古龙，是看那些男人，看兄弟，看朋友，看诺言与背叛，看得到与失去，看剑，看花，看酒，看情。
　　
　　不看女人。
　　
　　我不知道古龙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想他一定很喜欢女人，又一定不了解女人。在他眼中的女人，通常只变做了“坚挺的双峰”和“平坦的小腹”，并且经常在深夜不着寸缕，“嘤咛”一声扑到男人的怀中。她们大多是心如蛇蝎心怀不轨，抑或是对男人深爱成痴惟命是从。我记得住笑容温暖的花满楼，冷若冰霜的西门吹雪，处处留香的楚香帅，例不虚发的小李探花，笑嘻嘻的丁喜，武无第二的铁中棠……
　　我却辨不清那些女人有何不同。
　　
　　只有这个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苏樱。
　　
　　提起她来，好像总觉得她是个绝顶的美人。可是每次看书，都看到古龙说她嘴巴略大，额头宽广，不及这个不及那个，只说她别有一番韵味。这韵味，却让人觉得她有绝代的芳华。
　　不过这也并不十分紧要，喜欢苏樱的，决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智慧。
　　
　　“你认为我很年轻，又没见过什么男人，略施妙计就可以令我投怀送抱，是么？”自以为身经百战的江玉郎，在她眼中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就因为你是这种人，觉得若在个少女面前说出要求的事，不免有些丢人，听以你虽专程而来，却又借词要走，是么？” 淡淡一语，已经道破花无缺心事。
　　
　　聪明的女人不但知道何时显露自己的聪明，同时也知道何时收敛自己的聪明。
　　所以她对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小鱼儿说：
　　“这些道理你也是知道的，我懂得的还是比你少一些。”
　　“我知道你决不会上他的当。”
　　
　　在不爱的男人面前，苏樱是冷傲的，毫不留情的。
　　“你说这些话，只因你觉得我太强了，所以想压倒我，是么？我不妨告诉你，世上没有人能压倒我的，我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你不必白费心机。”
　　在爱的男人面前，她是低眉顺目的，言听计从的。她对小鱼儿的态度，连花无缺这样正经的人都忍不住八卦地想：什么样的人物会给她这样的气受？
　　然而她这样的包容却不是因为盲从的爱，而是笃定了你小鱼儿一定会爱上我苏樱。再滑头的孙猴子也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这样的掐指神算，让苏樱更像一位神仙，但是当神仙遭遇爱情的时候，也会大大的失常。当小鱼儿被困山中的时候，她急得泪流满面，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学武功。在小鱼儿与花无缺决斗前夜心烦意乱，甚至做了我们眼中最不智的事，要毒杀花无缺。但是就是这样的失常与不智，让我觉得她更象一个活生生的人，从画中走下来，表情不再冰凉，会哭，会慌，会使小性儿，也更可爱。
　　
　　想想，这个古怪机灵的女子，她那时端了一碗参汤走进花满楼的房间，花满楼想，那人不喝，难道便来给我喝么？心中打定了主意：我现在虽然很需要，但是她给我喝，我也是不喝的。可苏樱却转手把那汤全泼出了窗子。那时候花公子的脸色，一定好看的紧。
　　嘻嘻。
　　


作者：叶小愁　回复日期：2004-2-25　3:03:59
　　2 程灵素
　　
　　金庸笔下有那许多笑颜如花，眉目如画的女子，我偏偏喜欢这一个。
　　
　　说来奇怪的很，金庸笔下那许多男人，我却并无一个喜欢。郭靖愚鲁，无忌软弱，胡斐莽撞，萧峰固执，令狐冲当断不断，欲断还乱，陈家洛心胸狭窄，目光短浅。至于杨过更是讨厌，哪个男人若是在外面乱搞，回来却解释道：“她眼睛很像你哎，所以我情不自禁……我，我爱的还是你……”我是断断要狠狠地抽他耳光的。
　　
　　金庸擅写的，却是女人。那些可怜可爱可歌可泣可敬可为之动容的女人。读金庸时，我便在想：金庸一定是个知道女人的。
　　
　　金庸一定是个知道女人的，但是却未必是个尊重女人的。因了一个程灵素，我对金庸满怀怨愤。金庸先生似乎觉得，女人只要不美，任她再冰雪聪明，也没有好下场。记得哪个人说：漂亮女人的蠢，再蠢也是单纯可爱；而丑女人的聪明，却是尖酸刻薄了。说这话的必定是个男人。而且是我未必不佩服，却一定不喜欢的那种。
　　
　　程灵素是一个奇女子。胡斐初见她时，觉得她不过相貌平平，身材幼小，头发稀黄，但是“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可是毫无识人之能的胡斐也不过认为她是个寻常村姑。之后她救小铁，教训师兄嫂，救治苗人凤，夜闯华拳门，大闹掌门大会，处处是她的光彩。武当掌门无青子也赞她是个比胡斐更厉害十倍的少年英雄。
　　
　　我却不说她多么英雄，也绝不赞她聪明，只说她是个痴人。
　　
　　未遇到胡斐之前，她也只是个平静如水的村姑。作为毒手药王的关门弟子，她的人生目的恐怕也就是救救几个被下毒的人，养些花儿和师兄嫂斗斗法，保护师父的药王神篇。
　　然而她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十几岁的少女，正是多情。这时胡斐适时地出现（我一直认为程灵素爱上胡斐是因为她之前见的男人少的可怜，好的更没有一个），并且表现的坦荡真诚。见惯尔虞我诈的程灵素就这样芳心暗许，跟定了他。
　　
　　我想，程灵素一定从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红花会破坏掌门人大会的那些国家大义武林道义她从没放在心上。治盲了的苗人凤，是因为胡大哥的承诺；救马春花，是因为她是胡大哥的恩人；闹掌门人大会，是因为胡大哥想要做……就算她自知命不久矣，也仍要为胡斐打算好了，如何保他性命，并教他不得寻死。
　　
　　痴心如此，是为至人。
　　
　　然而这般痴爱机心，却不能换半点爱惜。
　　
　　胡斐初见程灵素时，或许曾经怜她幼小。但当他越来越知道她的聪明她的厉害时，他越是敬她怕她。他不止一次疑心她，疑心她要下毒手杀苗人凤，疑心她杀了自己的姐姐。时常也想：二妹竟然时时事事都计算到。胡斐终究不能成为一代大侠，与苗人凤相比，气度上已然输了。这样的胸襟，跟陈家洛又有什么不同？只可怜灵素千般万般好，也只能等到敬畏疑猜，更甚者，胡斐明知她的心意，却狠心断绝她的念想，认她做结拜义妹，让她的心凉了个透。她只有策马狂奔，掩面而去。
　　
　　我多希望她就这么去了，再不回来。任她到哪个天涯哪个海角，老老实实的种兰花，老去的时候偶尔想想年轻的江湖岁月，淡然一笑。
　　
　　而她只是个拿的起放不下的小女子。多少大英雄大豪杰尚且不能相望于江湖，何况一个程灵素。
　　
　　她终究走回胡斐身边，做回他的二妹。胡斐或许不会记得她说的话，但她从未不听胡斐的话。她终于回来，再不提半分爱意。任他向别人夸耀她多聪明多本事，任他在耳边说：我救她，我跟你同死。不过也只能是个二妹。胡斐，你何其残忍。
　　
　　她还是爱他，终于为他死了。也许你问她，她却说：我不是为他死，只是觉得他若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也或许她最后很开心：他终于能一辈子记得我，再也忘不掉了。
　　
　　程灵素死的时候，我伤心的很。一个人一生若是总会遇到一个自己很爱很爱的人，和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人，我一定要对爱我的人很好很好。我要如程灵素这样痴心而无望的爱情别在这世上再有，能少一个也是好的。
　　
　　也许我也错了，在她自己看来，也未必就是痴心而无望的。爱成痴，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爱欲于人，如执炬逆风而行。
　　

大漠沙如雪

看到程灵素，不禁想起原著中对她的评价：少女的心事本就难猜，何况是程灵素这样的女子，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毒物“七星海棠”的主人

风华绝代

　爱欲于人，如执炬逆风而行。

又有多少爱，能够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