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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条来自北方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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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9 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先声明,这是个坑,很久以前写的。不打算填坑的,因此也不多,有兴趣的瞅瞅,没兴趣的飘过。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集 离家出走

听说过狗这种动物吗?人类总是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这话你千万别信,我倒相信狗是人类最迫不得已的奴隶。我是谁?问我呢?呵呵,咱这句话不是已经把咱放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上了吗?可见咱必定不是人——由此可以推之,咱定是一个畜生。是何畜生?狗啊。想当年,咱畜生界的一位老前辈写下了自传《我是猫》(笔者按:开个玩笑,夏目漱石先生的《我是猫》是相当优秀的作品),晚辈不才,自以为一生经历尚算坎坷精彩,略有可书之处,不妨在此滥竽充数,写上两笔。
提起我想写书这事,还挺郁闷,住在我狗窝旁边那个小洞里的鼠老四嘲笑我说:“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这条癞皮狗,也想写书?”那得意的表情,一对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可恶之极,典型的欠揍表情,怪不得我狗拿耗子。鄙狗尚算仁慈,也就是掐住了他的脖子,说:“鼠老四,你这是鼠目寸光!鼠眼看狗低!我家小主人不过是高中毕业,语文差得一塌糊涂,分不清屠格涅夫和涅格屠夫,也去写网络小说,且一写就是洋洋洒洒百余万字,还弄了个笔名叫什么韩江,被人称作韩大大,凭什么咱不能写书?我也要写书,写出我的精彩!”鼠老四直直得瞪着我,摆明了口服心不服,可是咱不管,这个世道讲得是实力,落后就要挨打,有拳头就是道理!小小的老鼠怎能在我面前放肆!不过冲着咱这最具潜力狗派大家的身份,说什么也不能在小小的老鼠面前失了身份,当然不能与他一般计较,且放他回家,深刻检讨。
狗嘛,和人一样,有南方的狗,也有北方的狗。小狗不才,是一条来自北方的狗,套用我家小主人常常听的一首歌《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在此自吹自擂一番,也算炒作,以增加销量,故给大作取名曰《我是一条来自北方的狗》。其实也是实话,狼和狗本是一家,准确说来,只有犬科动物,可没有狼科动物。我用这名字实在是看得起狼。
我的名字是什么?呵呵,一时得意忘形,沉醉在写书的乐趣之中,忘了自我介绍一番。小可贵姓四条,大名板凳。这是我家小主人给我起的名字,听来虽有些怪异,但是胜在非同一般,现在起名字讲得就是一个非同一般,不然没有轰动效应。这个名字往咱得书上一放,定能显出我的不一般水平。不过小主人起这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倒煞费思量。只是常常见他满脸堆笑得如此叫我:“四条板凳,四条板凳(stupid)。”看着他那极富有神采的目光,料想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小可私下揣摩了一下,大约是在夸赞咱身强力壮,抵得上四条板凳的承载量——那是,咱是什么狗?据说,咱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是那雪域高原上最富有灵性的生灵藏獒。只是家道中落,传到咱这一代,比不了从前,只能感叹: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咱出生的时候,也就被当成一条土不拉叽的狗,让小主人抱了回来,说来还真是家门不幸啊。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必伤感,既然如此,何不眼光放远一点,向前看看,这才是大好的生活,潇洒的生活。
却说这年,我家小主人情窦初开,喜欢上了隔壁窗口常常走过的长发女孩,但是呢,我家小主人是一个胆小鬼,虽然喜欢上人家,就是不敢说,每天将我抱到房里,对着我大吐苦水,搞得我一度深受刺激,几乎消化不良。这不,他又来抱我了。小可颇为无奈,只得任由他抱到房间,放在了床上——唉,谁叫这基因突变的过分,咱空有一颗藏獒的心,却长着狮子犬的身形。
“四条板凳,你知道吗,我今天又看见她了,她好漂亮哦。”小主人感叹说。我狂晕,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千三百二十一遍了。接下来肯定是:“我真得很喜欢她,可是她从来不看我一眼,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我该怎么办啊,我是向她表白,还是不要呢?表白了,她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啊?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了了。要是不表白的话,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天啦,我该怎么办啊?”哈哈,说实在的,每次小主人对着我喊“天啦,我该怎么办啊”的时候,都不禁大为得意,在他的心里,我竟然和“天”是相当的。这是狗与人在数万年相处的历史中第一次伟大的胜利,这一点我相信迟早会记入我们犬科动物的历史中。念及此处,我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小主人爱抚似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甜蜜得笑着说:“四条板凳,连你也觉得她漂亮,我就说嘛,我的眼光怎么会差呢?”晕死,这个笨蛋,用一条狗的标准来审核,再美丽的女人在狗的面前也奇丑无比,仿佛人不会爱上一条美丽的狗一样。
接下来,我本以为,小主人会说出一如既往的台词,谁知道,他忽然发了疯似的抱住我,搞得仿佛我是那个女孩一样,大声得说着:“四条板凳,今天我和她说话了,今天我和她说话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还知道她的名字了,她的名字非常的好听。她叫做苏苑。”“宿怨”,这名字够怨的,怎么不叫咒怨。爱情啊,你究竟是什么玩意,让人为你痴狂为你傻,即使是最难听的名字,最丑的面孔,到了爱情的面前也就变成了最美的诗歌和倾城的天香国色。难怪有哲人说,爱情啊,就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精神病。
小主人的甜蜜在无限泛滥,他的热情无可宣泄,强烈的拥抱,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怒吼着,表示抗议,可惜这个叫做易文的笨蛋,压根儿就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乐颠颠得说:“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一定是为我高兴,一定是为我高兴。”唉,有这样的小主人,我有什么办法?只得忍受着他的轻薄和无礼。
小主人越抱越紧,我几乎想要咬他一口。总算就在我将要下嘴的那一刹那,他放下了我。我长长得出了一口气,伏在床上,无辜的看着他。这个人要是发起疯来,真得比畜生还可怕。
哦,天啦,这个蠢货居然还要作诗,我受够了他了。每天写着些无聊的东西,还偏偏喜欢在我面前大声得朗诵,念得我毛骨悚然,全身发软,且看这回,他又有什么歪诗。
“那一次相遇的目光
把我一生都变凉
那一次相别的离伤
把我一世都流放
你我的地老天荒不过是少年的痴狂
你我的儿女情长都化作两两的相望
我愿作彩蝶一只人世间流浪
痴痴的泪光绝情的地方
只怪相遇匆忙青春已流淌”
哈哈,这个家伙,还真是够有趣的,他这是要求爱,还是预示到自己将被拒绝,写下如此伤感的诗歌,不是找抽吗?我都比他强。便是来两句徐志摩的诗歌,也可以凑个数嘛。比如说:“最美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当然,我不以为写诗对于爱情有什么帮助,话说莎士比亚有云:“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小气。”这小气鬼必定是贪财的,精神上的许诺,不如物质上的表白。好在高中时代的女人们,还没有完全明白爱情和面包只有同时存在的时候,爱情才有意义,她们还是有几分浪漫主义的情调,说不定我那位傻傻的小主人可以打动那位“宿怨”。
听完了小主人的爱情告白,我总算是可以清净一会儿了。匆匆蹦下床,小跑着,回到我的狗窝里。
“救命啊,救命啊!四条兄救命!”刚刚回到狗窝,就见鼠老四疯狂的向我奔来,那情形,仿佛多年后老情人相见的急切。在鼠老四后面紧追不舍的是我家女主人,也就是小主人他妈的爱宠黑猫咪咪。咪咪是一位女生,平时端庄贤淑,一步一迈,颇有大家闺秀风范,但是此刻风风火火,整个一个辣妹。我几乎以为是认错了猫。
“咪咪,你又在干什么?”我问。
咪咪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忙刹住了脚步,摆出一副淑女的气派,文静得说:“啊,原来是四条哥哥,我,我——最近听说流行减肥,我是想运动运动,赶一赶时髦。”
鼠老四嚷道:“才不是呢!这个雌性!忒凶残了!就是想吃我!”
“人家哪有啊!人家咪咪最善良了。”咪咪这一发嗲,搞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忙说:“打住,打住。咪咪,话说女主人给你的待遇也不错,一日三餐,有鱼有汤。你欺负人家鼠老四干什么?鼠老四在这里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再说,主人养你是用来装点门面,拿来玩的,可不是要你做事,你要是做事,只怕会失宠滴。”
“你说什么呢?!”咪咪不服气得说,“我要是可以尽忠职守,主人一定会更喜欢我的。”
“哈哈,哈哈,雌性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听说过人类有一个李白吗?想当年,李太白诗才惊天,高唱:‘天生我材必有用,千斤散尽还复来’,何等的潇洒,可是呢?嘿嘿,人家唐玄宗要他是做一个玩物,不是要他做事,他要做事,老李家也顾不得同姓之谊,只能说:‘李老弟,你还是回家吧。’这个政治啊,你们雌性是不懂滴,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什么都不做,乖乖留下,装点装点门面,才是长远之道。”
咪咪瞪了我一眼,说:“去,去,就你能!鼠老四,今天看在四条哥哥的面子,放过你了。”
鼠老四吐了吐舌头,说:“呵呵,有四条老大罩着我,怕什么!这个时代,你是谁不重要,关键看你老板是谁。”这鼠老四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气得咪咪瞪大了眼睛,在这黑漆漆的晚上,像一对绿幽幽的小灯笼,我还以为见了鬼。咪咪叫道:“你再说说看,再说,我非吃了你!”
鼠老四吓得忙躲到我的身后,说:“老大,老大罩着我。”
我说:“这个时代老板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要看老板的软肋是谁。”鼠老四大叫道:“嗳,你们不带这样的,这样做可是违背大自然规律的。你们没见过骡子吗?马和驴子杂交会绝后滴!”妈的,这话说得忒难听了,我吼道:“你要是再不给我住嘴,我就狗拿耗子给你看看!”
鼠老四忙闭了嘴。咪咪说:“哼,四条哥哥,交给你了。好好调教调教!”说罢,她转过身去,迈着淑女的步伐,姿势优美的走开了。唉,可惜她是一只猫。不然,到可以考虑考虑追她——嘿嘿嘿。
鼠老四长长得舒了口气,躺在了狗窝里,伸展着身体,四肢展开,露出白白得小肚皮,这家伙有老鼠洞不呆,总是蹭我的狗窝睡。他有他的理论。
“四条老大,你说咱是不是朋友?”
“算吧。”
“看到朋友过得开心,你开心不?”
“开心。”
“呵呵,看我睡在狗窝里多舒坦啊。我这是为了你开心。”
我无语了。这只无赖的老鼠!我真想掐死他。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一个朋友听听我的高谈阔论,做做我的小弟,倒也很有意思。
夜晚,白色的月光透过照进我的狗窝中。夏日的晚风轻轻的吹过,带来几许清凉。鼠老四说:“哎呀,这小风吹在身上还真是舒服。”我说:“切,我说鼠老四,你天天这么蹭我的狗窝,搞得我都没地方睡!你小子占便宜想占多久?!”
鼠老四窜到我的背上,嬉皮笑脸得说:“老大,你是老大嘛,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做大人有大量,你是大狗也有大量嘛。我那老鼠洞一天到晚不通风的,呆长了都发霉。再说,看我才多大的个,能占多大地方啊。你要是背上痒了,我还能给你挠痒痒。”
我叹了口气,说:“行行。I 服了 you。睡吧。”
我扑腾了一下身子,伸直了身体,舒舒服服的摆出一个极其慵懒的姿势,刚刚要睡下。鼠老四又在瞎折腾,拱着我的身体,说:“老大,老大,我睡不着,陪我聊聊天,聊聊天。”这个家伙,我晚上可是要睡觉的。这老鼠可不一样,是夜行动物。我没好气得说:“嗳,嗳,鼠老四,你这家伙,咱可是要睡觉的!”
“老大,老大,陪我聊聊,聊聊吧。”鼠老四说。
我说:“嗳,你这家伙我真是受不了你了,你这混蛋是不是又要说你那个田鼠妹妹。这个我们都有一年多没见了,还不知道她嫁人没有,想她干什么。”
“老大,老大,我真得很想她。你给想想法子。我好想见见她。”鼠老四求道。我苦笑:“疯了,疯了,你这家伙。我真得想扁你。你不是要我带你离家出走,去见你那个好妹妹。”
“老大,老大,我就是这个意思。要不咱现在就动身!”爱情这东西真是奇怪,奇怪得让我这条狗没法子理解。唉,咱要不要也尝试一下什么是爱情呢?只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去哪儿找一只伊狗呢?
这鼠老四真是他妈的会察言观色,说:“这个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大您虽然与咪咪姐郎有情,妾有意,但毕竟是猫狗殊途,此生无缘——”
“嗳,嗳,你不要乱说,我和咪咪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可别乱说,我是一条癞皮狗,这个名声本就不佳,咪咪可是大家闺秀,良家雌猫。你要是再乱说,我非打死你!”我说。
鼠老四忙说:“老大,老大,那更好,咱一起出去,一路流浪,既可以领略这大好的河山,又可以一路泡妞,多么的美妙,老大咱离家出走吧。”
听鼠老四这么一说,我还真挺动心的。犹豫了片刻,说:“走是可以走的。可是吧,你看这墙壁这么高,你是能钻出去,咱不行啊。”
“嘿嘿,我鼠老四既然能这么说,自然是有法子出去。我早就看好了一条出路,在东面院子的墙角处有一个狗洞,只要从那里钻出去,我们就自由了。”鼠老四说。
这个家伙早有准备。我一拍板,说:“好,咱现在就走!”
鼠老四赞道:“大哥爽快!”
“不过,咱要小心,千万不能给咪咪听到,不然她铁定会缠着咱的,想走都走不了。”我说。
岂料这话音刚落,就听见咪咪的娇喝:“哼!死四条,想把我甩掉,一个人出去玩,你休想!!”
 楼主| 发表于 2009-4-29 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什么出去玩,鼠老四,我们说什么了?”我摆出一副装傻充嫩的样子。鼠老四的贼眉鼠眼立刻领会我的意思,说:“老大,你看今晚的月色多么美妙。”
“嗯,不错,不错,有道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很是诗情画意的看着苍穹的那一轮明月。
显然世界上的一切雌性都是极为敏感的。咪咪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盯着我和鼠老四,眼睛绿幽幽的,十分之恐怖。鼠老四不由得退了几步,缩到我的身旁,瑟瑟得说:“这个,这个老大,我看这位猫咪大姐——”“大姐”一词一出,咪咪眼睛瞪得更厉害了。鼠老四忙说:“大姐姐,是大姐姐。我还是招了吧。”
“嗳,你这个混蛋,什么意思?想出卖我吗?就不怕我揍你吗?”我吼道。
鼠老四叹了口气,继而狡猾得一笑:“狗拿耗子,最多是揍我一顿。可是呢,大姐姐会吃了我的。”
老鼠和人呆长了,竟也通了人性,懂得两害相权取其轻者,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女人。只听见鼠老四说:“大姐姐,我们是想着出去玩来着,是老大说不要带着你,他说雌性比较麻烦,头发长见识短,说——”
“该死的鼠老四,咪咪,你别信他,他这是造谣诽谤!”我怒道。
咪咪微微一笑,摆出一副优雅的姿势,说:“我不管他是不是造谣诽谤,反正你们出去玩,必须带上我,不然的话……”说到这里,她不说了,这省略号颇为厉害。搞不清她又什么坏主意。记得上回,咱得罪了她,这家伙竟然弄了一包辣椒粉放在了我肉汤里,辣得我三天不想吃东西。为此小主人还担心了好久。
“算了,算了,咱带着她一起走吧。”我叹了口气。
于是乎,我们仨从墙角的那个洞钻了出去。
“啊,这外面的月色就是不一样。”鼠老四看着天空的月亮,感慨万千。我懒得理他,说:“咪咪,我们走吧。”
“瞄。”咪咪应了一声。
月亮挂在天空倒是很明亮,长长得道路蔓延向远方,似乎看不到尽头。夏日的凉风吹过,驱除了一日的暑气,我也不必将舌头挂在外面耀武扬威,以显示狗的与众不同。这点上,我和人类大不一样。做人的总喜欢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挂在外面昭示,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我家小主人曾不无感慨的说:“这年头,怎么作践自己怎么出名。”譬如说,有位大姐姐自云芙蓉,摆出S型的身材,自以为“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前些日子,咪咪忽然跑到我的面前,弓着身子,伸展得可怕,甜甜得对我一笑,说:“四条哥哥,你看我像不像芙蓉姐姐?”当时我正在啃一根骨头,一句话听得我零下一度,险些把牙给崩掉了。可见芙蓉姐姐何其之成功,连猫都被她忽悠了。好在咪咪也就疯了一阵子,不然我这满嘴的牙还真是保不住呢。
走过漫长的街道,穿过了一条铁路。咱仨个走上了大桥。桥得这边算是城市的富庶之地,桥的那一边赫然是另一个世界。其间的差别仿佛一部电影——“美女和野兽”。走到桥的尽头,数不尽的破败房屋,仿佛是一个个被扔在垃圾场的饭盒,伴着晨风吹来的阵阵异味,让我和鼠老四十分的兴奋,这意味着将有一顿美味的早餐。咪咪显然有些不习惯,她吃惯了女主人为她准备的丰盛的早餐,此刻让她随我们一起去垃圾堆里找吃的,肯定会受不了的。
“四条哥哥,你不是想要我吃那些肮脏不堪的玩意吧,我可是有着高贵血统的波斯名猫。”咪咪摆出一副大小姐的骄傲。
看着她那副仿佛不是人间烟火的姿态,我和鼠老四对视了一眼,说:“随你便。”说完,我和鼠老四一起窜到了垃圾场中。这硕大的垃圾场,对我们来说是天然的食品仓库。
“等等我,等等我!”咪咪急了,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跟了过来,生怕被随处可见的污水脏了她乌黑发亮的毛发。雌性啊,就是这样子,无论到了什么地方,容貌总是放在第一位。不过她的速度够快,很快跟上了我和鼠老四的脚步。
“大小姐,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可不是适合你。”我说。
咪咪瞪了我一眼,说:“我就是要过来,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我能拿你怎么办。鼠老四你去那边,我去这边。咪咪你跟着谁?”
“老大,咪咪跟着你就行了,我可不敢要她跟着,万一她饿疯了,还不把我给吃了。”鼠老四忙小跑着溜走了。
走在垃圾场中,我寻觅着今日的早饭。哈哈,运气不错,居然有一根肉骨头。我小跑着过去了。咪咪紧紧得跟上,见我张口咬向骨头,飞身而起,落在了我的面前,说:“你还真得要吃啊?”“大小姐,生活就是这样子的,你不学会适应它,就会被生活抛弃。”说完,我开心的咬我的肉骨头。咪咪看着我那副贪婪的模样,几乎要呕吐了。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鼠老四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只见鼠老四飞奔着向我这边跑过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群老鼠。鼠老四一边跑还一边嚷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咪咪见状,说:“你这个做老大的还不过去。”
我说:“这小子总是给我找麻烦,这次他要学学乖。”
“老大,老大!”鼠老四逃命的时候,总是能够激发出最大的潜能,一个箭步躲在了我的身后。大概十七八只老鼠在我们的面前听了下来。为首的一只身形硕大,赶得上咪咪了。只听见一只小老鼠细声细气得说:“大哥,这里还有一条狗和一只猫。”
那个老大模样的老鼠直直得盯着我,半晌冒出了一个问题:“你和他是亲兄弟?”
我晕,我可是有着藏獒血统的狮子犬,怎么会和一只老鼠是亲兄弟,太侮辱狗了。“汪汪”我吼了一声,说:“你们想干什么,他是我罩着的。”大老鼠来来回回走动片刻,说:“不妨告诉你,我是这场子的老大,大名叫做独鼠强。”好威风的名字,毒鼠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不过现在流行这个,还是那句话,怎么作践自己,怎么出名。想要做大哥大,自然要以身作则。我冷冷得说:“我不管你是独鼠强,还是强独鼠。总之鼠老四是我的兄弟,你们找他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咪咪走上前说:“不错,他是我的哥哥,你找他兄弟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那小老鼠显然被弄懵了,小声嘀咕说:“妈也,这几个东西的老爸老妈是什么东东啊,怎么可以生出一条狗、一只猫、一只老鼠?”独鼠强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盯着鼠老四,说:“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怎麽可以和我们的生死冤家做兄弟!太丢咱们老鼠的脸了!”鼠老四此刻是鼠假狗威,猖狂的很,说:“那又怎么样,看你能把我怎么滴!”
“你这个鼠仗狗势的家伙,老子今天要清理门户!兄弟们跟我上!”独鼠强大喝道,颇有老大的威风。只是他这一嚷,那群老鼠跑得比狗还快,片刻间已经不见影子了。只有小老鼠还在一旁呆着。独鼠强哭丧着脸,说:“小二子,大哥没看错你,还是你讲义气,今天咱们同生共死!”小老鼠哭得更惨:“大哥,大哥放了我吧,你踩到我的尾巴了”独鼠强快哭了,他盯着我,猛地跪倒在地上,说:“大哥,能跟这您,我是万分的荣幸,让我跟着您吧!”
“哈哈,跟着我就不必了,向你打听一件事。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田田的田鼠。”我问。
“田田?当然有了,她可是一个大美女!”独鼠强色迷迷得说。想到田田那胖乎乎的模样,我就不明白老鼠们的审美观究竟是什么样的。鼠老四应和道:“就是,就是,田田的美丽绝对是国色天香。独鼠强,田田她现在在哪里?”独鼠强说:“前些日子我还见过她。她现在搬家了,现在住在离这里二十里地外的水田里。不过听说田田就要出嫁了。”“什么啊?”鼠老四的身体忽然抖了抖,“砰”得一下,晕倒在我的身边。
“看不出这个鼠老四还真是一个痴情的家伙,这样就晕了。”咪咪感叹的说。我说:“谢谢了,走吧。”说完,我叼住鼠老四,,带着咪咪离开了垃圾场。
“田田,田田,我的田田。”鼠老四在我的嘴巴上喃喃自语。我将鼠老四吐了出来,说:“臭小子,别嚷了,你该洗洗澡了,太臭了!咪咪,我打赌,你要是吃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鼠老四抱住我大腿,哭喊着:“大哥,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这个家伙整日嬉皮笑脸的,还没见他哭过,为了一个雌性,竟然哭得这般伤心,倒也有趣。我说:“走吧,等见到田田再说。”
红彤彤的太阳高高的挂在了天空,八九点钟的时候,阳光已经十分的强烈了,那强烈的阳光从天空落下,落在我们仨的身上,颇为炎热。我有些酷暑难当,吐着长长的舌头。鼠老四大叫着:“妈呀,热死了我。老大,你背着我吧。”“鼠老四,不要得寸进尺,好不好!你都叫我老大了,怎么能让做老大背着你?”我说。
咪咪也开始找麻烦了,说:“四条哥哥,天气太热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去!”
“回去?!”鼠老四忙说,“不行,不行,我们还要见田田呢,见我的田田。”
我看了看前方,说:“咪咪,你看我的舌头伸得那么长,我也热啊。不过快到了,咱坚持坚持吧。”鼠老四道:“对,对,对,老大,我不热了,我们走吧!”咪咪苦叹:“我这是图什么啊。”我说:“我们没让你跟来!”
“死四条,臭四条!”咪咪龇牙裂齿。
“哦,不,不,这可不是一个淑女应该有的表情。”鼠老四笑着说。咪咪白了鼠老四一眼,随即收敛。走过长长的棚户区,便是郊外。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片水田。
“哦,田田,田田,我的田田,我来喽。”鼠老四兴奋得纵身跳进水田中,大声得叫着。只见一只身形肥硕的大老鼠正在不远处啃着稻谷。鼠老四狂叫着跑了过去,叫着:“田田,田田。”那只肥老鼠果然是田田。她回头看了看鼠老四,说:“你是谁啊?”“什么?什么?你,你竟然不认识我?”鼠老四痛苦得喊道,“亲爱的田田,我是鼠老四啊,鼠老四。你看。”只见鼠老四纵身跳起来,倒在地上,翻起肚皮,做出一副极其滑稽的姿势。田田显然没有想起来,她忽然看到了我和咪咪,吓了一大跳,小跑着向洞口钻去。咪咪行动迅速,身体弹出,将田田扑了个正着,不过她那身优美干净的毛皮也被弄脏了。田田顿时被吓晕了过去。鼠老四像疯了一般,拼命的拍着咪咪,哭喊着:“哦,你杀了她,你杀了她!”我拍了拍鼠老四的头,说:“笨蛋,她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发表于 2009-4-29 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我路过吧,哇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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