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瞻顾,夜雨孤盏,提灯江湖,不识论剑英豪,唯此絮语轻弹,袖手闲游,夜话临风.
时渐我褪,俨然二月有余,孑然观望,多是缄默,掬捧江湖水,映不出清晰影象.便只是闲散游弋,误过他间,添作窘话一两.然而踽踽行来,虽总是游离在外,多有困惑不明,却渐渐习惯成一个温暖去处.
江湖何谓呢?古龙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椴说,我挨一步又一步何曾停驻,这壁厢那壁厢有似江湖...
扪心扣问,我不知何谓.或许一贯嬉闹,再无摊纸微思的叹息.
多数时候,停留的,仍是风陵渡,看夜话纷呈,觉得江湖不远.总是对最初进来的地方心生眷恋吧,又或者,它与我心中的风陵,并无二致.不是没有惊喜的,最初的一眼,竟然暖暖一击内心.一时感慨万千,想起寒风料峭里的传奇,想起因它而活色生香的郭二姑娘,记得友人洋洒文篇,叹她潇洒如诗落寞如花,赞她低眉张扬无声高歌,怜其遭遇敬其风节惜其韶华爱其纯暇, 及至后来认真翻看了倚天的原著,才认真审视起那个女子的一生.却不得不叹,这般明慧女子,将年华交付给一场行吟,是何等的恣意风华.看着她弹罢清曲素手轻骑远,如同在水一方的飘渺佳人,终生只得水墨身影的溯徊,思而不得的遗憾,终究成了世人念念不忘的心事.然而她遇见杨过的十六岁,用了一生去怀念的十六岁,我却只记得她明眸皓齿笑靥如花,还有那一场风陵渡上群豪夜话,金钗换酒的豪情.
天寒地冻,幸有侠义暖身.一声性情好男儿,爽朗豪气,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谈论江湖义薄云天事侠骨柔情人;须眉不让的铮铮女子,青梅煮酒,围炉夜话,又怎不是英豪阔大不输他人?
这便是江湖吧,我有爽朗风,你有畅快意,举杯间敬你热血温肠,而我相逢意气为你饮,昏昏灯火话生平,手下有青锋,直指不平义.听雨倚风,共话一夜江湖快事.而漏尽酒酣,其情也青,其义也诚,各自奔赴下一场天明.
冬冷凄寒,那漫漫长夜终是过去,那一片风陵渡也最终成了传说,金钗易酒会群豪的女子却不会少,而明日,依然有人,温酒相候,同听一段江湖掌故.
若有来生,我却不愿做那易酒而饮的女子,却只是角落里倦然欲憩的一名小二,趁酒肆掌柜兴起,偷饮半两水酒,眯眼笑望一场场盛事.我便只是我,给自己一个名字,再给自己一个江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