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支持聂远版的杨过

刀锋

一、杨过
许多人因黄晓明酷似古天乐而推崇于他，其实古天乐出演杨过时身材修挺，面容清瘦，黄晓明和他五官相像，但身形更健硕，面庞端正饱满，生得光鲜漂亮，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不容于世俗，游荡江湖愤世嫉俗的杨过竟是一副生活优裕营养过剩的王孙公子形象。说到演技，刚看到汉武帝时颇为惊喜，再观萧剑、天龙太子、唐伯虎，延续同样夸张的大笑、咄咄逼人的眼神、生硬刻意的肢体语言，令我对他的好感如江河日下。

张导一直放言要选新人，新人的意思应该是没拍过戏不为人知的演员吧？当年红楼剧组大部分演员都是彻底的新人，因为形象气质的符合、演技的到位，人人红透大江南北。这一思路我是赞同的，新人中不定会有绝佳的杨过人选。不过看趋势老张也不过说着玩儿，当不得真。既然如此，在为观众所知的演员中，我倾向于由聂远出演杨过。

看过聂远的《上错》、《天下粮仓》、《吕布与貂婵》、《大唐情史》、《倩女幽魂》等剧集，感觉是：这是一位悟性甚高、善于学习、进步迅速的好演员。从起初青涩的齐天磊，到气度清贵的乾隆，狡诈权变的曹操，搞笑夸张的大耳怪，高洁旷远的辩机，霸气悲情的七夜，以及英挺傲气的罗成，即使不无瑕疵，但气质神韵无一雷同，可塑性不可谓不强。

聂远的风格比较内化，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是人物身份性情、思想情绪的自然流淌。最令我喜爱的辩机一角，开始恨意满腹渴望复仇，气势逼人，行举如风；而后置身郦山草庵的辩机，与大自然亲近融合，一举一动合于自然的韵律，如一朵青莲在阳光下悠然舒展。他总是静立与默坐，气定神凝，稳如磐石。有时眉间眼底纠结着矛盾与痛苦，有时面容舒展轻漾着动人的愉悦欢畅。编剧在辩机身上揉合了佛、道与人文色彩，聂远就毫无偏差地呈现出了这几种理念所赋于人身的独特气韵：光明而深沉，温暖而凛肃，柔软而坚决，质实又悠远。《庄子》里说：“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神动而无随，从容无为而万物炊累焉。”就是这个角色的最好注解。又云：“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这辩机竟达到如此高层的美学境界，真真让人惊叹！

其他为观众大加赞赏的七夜、乾隆等角色，无不体现出聂远内化的顺从角色心灵走向的表演风格。不辅陈，无虚饰；进与退，张与驰，收与放，拿捏得当，谐和有度。年轻的乾隆在金黄的麦地里穿行顾视，英秀清俊的脸上展开灿烂舒心的笑容，这一幕好生动人。转眼遭遇饥荒饿殍遍野，他于大殿之上俯视众臣，眼含热泪喉颤声咽：“'菜人'！就是杀了做菜吃的人！我们大清国，出'菜人'了！”不要以为这是软弱之辈的悲诉，这是王者之悲，气势完足，其沉重与震慑，压得众臣子以头触地噤若寒蝉。

七夜成魔一段，聂远的处理颇耐人咀嚼。一切被毁的七夜没有狂呼乱叫，没有大肆发泄，黑沉夜色中他笔直侧立，头部略低，双臂下垂，手心紧攥，良久不言。周围十米都是他的气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我们屏息静待，聂远开口了，一字一顿，重若千钧：“我要重—入—魔—道—”重重砸在观者心上，叫人心肺痛彻。聂远曾谈及拍摄七夜被红叶击倒的戏，拍完了他还伏地悲泣，情不能禁。曾听说“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没有一副冰炭肝肠，不能打动自己，又怎能打动观众！更难得的是，聂远把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感性认识纳入了理性调度的范畴，增强了情感的张力，这份悟性，在年轻一代演员中堪称翘楚。

一些朋友用聂不如黄漂亮作为反对聂远的理由，我是不以为然的。一个角色，缺乏精神与个性的感召力，一副皮皮有何价值？记得老张找高虎演虚竹时，许多人对他的定装照质疑不满，说竹竿似的高虎是“淫僧”。呵呵。不瞒大家说，自打认出他是给我印象极深的《上车，走吧》里从农村到城市拼搏谋生的质朴青年后，我对虚竹是满怀期待的。《上车，走吧》里有一场戏至今还常在脑海盘旋：主人公在城市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一个夜晚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居住的大杂院，一位吉它歌手弹唱起一首讲述民工生存状态的歌曲。忧伤的旋律中，高虎越走越慢，停住，特写境头下的脸庞没有瞪眼，没有流泪，没有皱眉，也没有撇嘴，近乎空白的状态却流泻出人物内心复杂万千的思想情绪。不客气地说，我在黄晓明那儿不曾受到这样深层的感动与震颤，很多东西都给他外化了，也弱化了。如果说优秀演员到达了呈现思想情感的境界，而黄晓明无疑还停留在工艺修饰的阶段。

话又绕回来，何况，在我眼里，聂远的外形与杨过相差并不大。漂亮的眼形，表现力十足的眼睛，清瘦的外形，随角色而调适的气质。也许——或者是肯定——在新人中有比聂远更好的选择，但所认识的演员里，他是我心中杨过一角的NO.1。

Vienna

看起来聂远这次挺悬的~~不过没关系，也许是塞翁失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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