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夜阑西风乱
若夕小榭.
木一一喘息急促,被逼至墙根,手脚已无法动弹.庆十九奸笑着,抬手抚上木一一的俏脸,狠狠捏起小巧下巴,色眯眯道:木一一,你就从了我吧!木一一又急又怒,别过脸去,泫然欲泣:你休想!我生是哨蜜的人,死是哨蜜的死人!话音未落,十九脸色骤变,眼神阴狠诡厉,双手死死掐住木一一脖子,失控大叫:你闭嘴!哨蜜是我的!我的!发狂一般,双手青筋暴露,要致木一一于死地.木一一脸色泛青双目急转,眼看就要气绝.这时,却见十九突然捂住胸口,脸上痛苦难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喃喃喊道:夜阑西风乱!却终于双目圆睁气绝倒地.木一一按住胸口艰难呼吸了几口气后亦软软靠着墙垂下,左手却赫然捏着一枚发黑的银针.门外,花香正妖姚.
花开长相忆
听莲居.
斜倚软榻的生日半眯着一双狡诈的眼赏着歌舞,手上捏着琉璃杯,似醉非醉.疏影月美人盈盈一个水袖打出,生日拂手接住,美人一个顺势,袅袅婷婷倒在生日怀里,香汗淋漓,无限娇羞.生日忽然冷冷抬眼往若夕小榭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闪烁莫明,却只是一瞬,又变回似笑非笑一脸沉醉.月美人玉指青葱剥了一颗葡萄塞进生日嘴里,娇笑道:从此,只陪我一人,可好?生日笑得意味深长,搂住月美人的小蛮腰捏了一把,惹得美人一阵娇嗔,却执起一杯酒,缓缓送至美人唇边,媚惑道:喝了这酒,我就答应你.美人喜笑颜开,不疑有它,就着就是一饮而尽,却没留意,生日的另一只握拳的手正微微的颤抖.美人饮罢正要张口,却抚眉晕旋,吟道:这酒...生日却一把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月美人脸上胭脂如血,唇红欲滴,已无声无息死去.
高楼谁与歌
倦影楼.
生日推门而进,【庆】快乐欢快地飞扑进怀里,靠着肩膀喜道:你来了!生日唔了一声,抚着快乐的如云秀发,忽然目露恸色,出指如电,点了两处大穴.快乐只来得及嘤咛一声,便软软倒在生日怀里.生日把快乐轻轻抱起,慢慢将其放到床上,指头温柔抚了一下快乐含烟柳眉,定定说了声:对不起!起身便走.床上的快乐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夜,愈深,漏静,偶尔几只乌鸦扑棱棱飞过.
同庆楼的房顶上,虫子正持觞劝月,歪诗畅快.生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我们荡起双浆之势一路奔跃,来到墙下,就着墙边的梯子蹬蹬几步就要一脚踏瓦而上.
此时,虫子把酒停在唇边,冷冷问出一句:都办妥了?
生日目露痛色,双手握拳,沉声说道:是!
虫子仰头一送,酒杯已空.风吹起两人衣袂,一瞬无话.
生日按捺不住,急声问道:黑哨大,你说过,我只要把她们都杀掉,你就告诉我哨蜜的下落,那...
黑哨虫缓缓倒了一杯酒,一口一口饮尽,在生日只觉等到天荒地老之时才慢腾腾说道:你今天不是见过她了吗?
什么?生日心里咯噔一下,十指深深陷入木里.他在苦苦追忆,难道是今日大脚踹门拔筷打跑恶痞的白衣侠女苍苍?是坐在角落独饮冷漠满口诡异言语的黑衣女花花?抑或是美男围簇的执扇美人醉影笑惊鸿.?
却听得黑哨虫砸吧道:就是今天帮你捅马蜂窝的艄米啊!他可是咱普天同庆唯一的艄工,只因他蛀米有术,又称舒米是也.话说这舒米啊...
生日想起那个一脸腮须的猥琐大汉,两眼一黑,直直就往地面砸去.
黑哨虫仍在滔滔不绝:你看到他旁边的影子没有,那是索命夺魂的影杀啊,就叫素影三生,哈哈..哎,生日..哎..奇怪,人呢...黑哨虫左右顾盼不见踪影,连连摇头,摸摸脑袋,对着偷笑的月亮又是一番自斟自饮.
而地下的生日想起同归于尽的木一一与庆十九,还有毒酒下身亡的月美人,被点穴昏迷的快乐,气血上涌,张口大喷,终于昏厥.
而夜,依旧月白风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