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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原创] 中长篇武侠小说——清初风云(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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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3 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回    闻七星传人击退禁军高手    天地会义士策袭大清皇宫

正月十七,元宵刚过,京城里仍是寒风凛冽,其时是康熙五年,乃是满清当权。
三条身着禁卫军服饰的汉子,搓着手哈着气,走进一家酒馆里去。
三人拣了个靠近火炉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忙跑上前来招呼。三人中一条胖大汉子喝道:“快上好酒好菜,银子须少不了你的!”
另一人双目深陷、长着只鹰钩鼻子,一双锐利的眼睛四下打量着。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里两个正埋头吃面的食客身上,但随即又转开,死死盯着门外。
这鹰钩鼻汉子名叫秦天柱,使一对判官笔,在清宫担禁卫军统领之职,是禁卫军中第一高手;那胖大汉子姓吴单名一个越字,于外家功夫上略有所成;余下那人是黄山派弃徒莫盛远,人送外号“迎客松”,此人体格高瘦,武艺却端的了得,能剑鞭同使,亦是禁卫军中少有的高手。
那店小二不久便端了酒菜上来,吴越、莫盛远二人便即埋头大吃起来。秦天柱却不吃菜,只顾一碗一碗地喝酒,一会儿功夫便灌下了三碗烈酒,却仍是面不改色地端坐在那里。
过了半晌,角落里那两名食客站起身来,丢了些散碎银子在桌上,扯了扯衣服就准备离去。这二人刚走至门口,只听得秦天柱忽然冷冷道:“天地会的两位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就走?依我看还是留下先罢!”
那二人中较魁梧的一人蓦然回身,喝道:“也要你这鹰爪孙留得住!”说着取出一把镔铁旱烟杆子,以杆作剑,一招“力劈华山”便向秦天柱面门击去!那魁梧汉子的旱烟杆子份量足有十数斤重,但那大汉使将起来却圆转如意,可见功力确是十分了得。哪知道那秦天柱乃是禁卫军第一高手,见对方取出武器,他也将一对判官笔使将开来,见招拆招、指南打北,立时便将对手招式化解,并以狠辣招式反攻。饶是那魁梧汉子劲力刚猛、功力颇深,也感觉应付得十分艰难!
吴越见那较魁梧的汉子出手不凡,确是个劲敌,虽然秦天柱稳占上风,一时也不见得能取胜。忽然瞥见门口那短小精悍的汉子眼见同伴处境不利,却站在门口并不插手,料来是无甚武功,不敢上前助拳。但此人是天地会成员,擒住了倒也是功劳一件,便对莫盛远喝道:“老莫,你去助秦老大一臂之力,我来解决门口那个矮子!”说着便使招“双龙出海”,双拳齐发,向那矮小汉子胸口击去!
那矮小汉子冷笑一声,从腰间也摸出一把细长的旱烟杆子,“移形换步”冲着吴越向斜前方跨了一步,吴越这一招就扑了个空。那矮小汉子趁着吴越身形未稳,一招“百花齐放”连袭吴越身周数处要穴!吴越听见风声,识得招式厉害,忙回身挥掌格挡。但那矮小汉子的打穴手法异常精妙,纵是吴越早有防备,要挡架也非易事,何况乍逢袭击?吴越穴道登时遭封,只觉四肢酸软无力,扑地便倒。那矮小汉子举起旱烟杆子,刚想结果了吴越性命,忽然背后有物刺到,那矮小汉子听风辩器,知道那物事来势极快,当下顾不得攻击吴越,忙闪身避开。定睛一看,原来是莫盛远见得吴越被点倒,知道若不出手,吴越恐怕就要死在这矮子手下,是以出手袭敌,救了吴越一命。
莫盛远见得吴越几招就被这矮小汉子击倒,躲避自己攻击的身法又是如此巧妙,心下不禁骇然。但看那矮小汉子的打穴手法精妙绝伦,竟似是一位前辈高人的手法,脱口问道:“阁下不知与江南闻七星前辈如何称呼?”
那矮小汉子冷冷道:“凭你这朝廷鹰犬也配直称先父的名字?没地败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
莫盛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要知道闻七星当年凭借一套打穴手法纵横江南,无人可匹,莫盛远的授业师傅黄山派赤松道人曾赴江南与之比武,在一百零八招上便给闻七星点倒。眼前此人点穴手法精妙之极,论招式竟已不比闻七星差太多,只是内功还欠些火侯而已,原来这人竟是闻七星之子闻柯!而那另外那条魁梧汉子,自然便是闻七星的首徒于通了。
闻柯见得那厢于通已给秦天柱凌厉的攻势迫得左支右绌,渐渐显出不支之状,知道若不快些制服了莫盛远,自己和于通怕是都性命难保。当下不敢再多言语,又是一招“百花齐放”向莫盛远攻去!
论功力,莫盛远与吴越尚在伯仲之间;但论武技,莫盛远显然就比吴越高超得多。同是应付一招“百花齐放”,莫盛远只向后一跃便即避开,又展开长鞭便向闻柯的旱烟杆卷将过去。但闻柯运招极快,不等上一招使老,后招又源源而至,竟将这一鞭避开。闻柯认准了自己所擅长的贴身近战正是莫盛远这类使长鞭长剑的人的弱项,便欺进身去,左手施展擒拿手法刁莫盛远的手腕,右手以旱烟杆袭莫盛远身上穴道。莫盛远见得对方片刻间便抓住了自己弱点,登时大惊,施展轻功向后倒纵出丈许。哪知闻柯的轻身功夫比莫盛远还要强出一筹,如鬼似魅般紧贴着莫盛远。莫盛远又惊又骇,慌乱间竟不知如何应付,登时给闻柯连着打中数处穴道,连“昏睡穴”也给扫中,登时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闻柯连败两大禁卫军高手,心中快意之极,抬头却望见于通给秦天柱一记扫堂腿扫倒,眼看着就要命丧当场,忙冲上前去袭击秦天柱。闻柯和于通数十年交情,情同手足,这时闻柯见于通遇险,心下之急,犹胜自身遭袭,当下疾向对手攻去。但几招一过,闻柯就知道秦天柱的武功比自己还强出一大截,知道若是继续和秦天柱抢攻,定然是惨败无疑,当下招式一变,只守不攻,饶是秦天柱武功十分了得,一时倒也奈何不了他。
同时于通也已着地一滚,爬将起来,这番死里逃生,只把他惊出一身冷汗。于通看得闻柯显然也非秦天柱的对手,忙定了定神,随即也加入到战团中去!
有人初遭挫败便产生畏惧心理,不敢再上前尝试,而于通却是不肯服输、愈挫愈勇!他在秦天柱手底下吃了亏,更是要把这口气争回来,当下运足功力施出一招“石破天惊”向秦天柱当头砸下!秦天柱闪身避开,一勾一带,竟将于通这一击千钧之力卸了开来,闪身时还不忘向闻柯也连进数招。闻柯见秦天柱露出了这手绝技,心知若不施出生平绝艺,恐怕集二人之力也对付不了他,而且这时得了于通助阵,闻柯亦已不必单守不攻,当下施出全身本领,将父亲所授的精妙打穴手法一齐使将出来,秦天柱登感支撑甚为不易。而另一边于通也是全力以赴、拼命相搏!秦天柱知道再这么打下去,自己毫无胜算,自是萌生退意。于是秦天柱趁着自己气力还足,强攻出数招,将闻、于二人迫开几步,便向门外冲去!走时还不忘一把将吴、莫二人提起,飞奔出酒店。那吴越其实武功也很不错,不过一时轻敌才为闻柯寥寥数招所制,适才躺在地上运气冲穴,此刻双手已能活动,他看见闻柯看着便要追上来,伸手在衣袋里一摸,一把暗器散将出来。乘着闻柯停步挡格的空当,吴越又是一把暗器散出。如此过得片刻,秦天柱携着吴、莫二人,已去得远了。
   
当日夜间,天地会京城分舵的人众在集合一处据点议事,闻柯向天地会京城分舵的舵主杨至诚说了日间在酒馆给禁卫军官发现的事。杨至诚点头道:“你们说的那人武功极高,使的兵刃又是一对判官笔,自是禁卫军统领秦天柱无疑。秦天柱这厮好生可恶,日前我们派在禁卫军卧底的老徐也不知给家伙发现了什么踪迹,竟给他杀了。这厮当真不是善与之辈,只盼得再过几日等总舵主来我们分舵时,便可请他老人家解决了这厮。”
忽听得一人说道:“不单是秦天柱,听说禁卫军新招募的教头付家三兄弟原来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对付起来恐怕也甚不易。不过他们本来在武林中混得好端端的,却去为满州鞑子做事,真是为人所不齿。”
说话的这人乃是天地会的谋士华紫阳,他曾在武当派学艺,练就了一身深湛的内功和高超的剑法,在天地会里,除了总舵主武宗正,就数他武功最高,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极有份量。杨至诚听了也点头附和道:“是啊,那付家三兄弟进京时我们曾派了几个弟兄前去拦截,结果给他们三人弄得死的死伤的伤。那三兄弟中的老大付恒武功尤其了得,据说禁卫军中武功高强者除了秦天柱,就得数到他。若是能把禁卫军里这些高手除去,我们天地会在京城势力的扩张的阻力也自然会少去许多。”
华紫阳忽然想到一事,问闻柯和于通道:“秦天柱那伙人可知道你们名姓?你们闻家在京城略有基业,怕是秦天柱那厮得找上你们家里的人。”
闻柯道:“他们看出了我武功家数,就问我是我爹爹的什么人,我自然承认了自己身份。纵算我不说,秦天柱也定然会查到我们闻家头上来。我们闻家这会儿在京城里是呆不下去了,现下我已把他们转移到一个还算隐蔽的所在,不过也非长久之计,还得请会里的兄弟帮帮忙,可否将我们家中家眷转移到其他分舵去?”
杨至诚道:“这麻烦怎么说也是因我们天地会而起,闻兄弟若不入咱们天地会,也不致惹上如此麻烦。却不知秦天柱那厮怎么知道闻兄弟已入了我们天地会。京城里这会儿肯定查察得紧,派寻常弟兄护送料来闻兄弟也不放心,那闻兄弟的亲人家眷便由我杨某来护送得了。”
闻柯受宠若惊,忙推辞道:“杨舵主随便派几个弟兄就是了,何必亲自动身?这京城分舵事务繁杂,还离不开杨舵主啊。”
杨至诚道:“华兄弟深谋远虑,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便由他代行舵主之位。等过得几日总舵主到了咱们京城,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闻兄弟也别再推托,恰好我也很久没有出城走动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也回南方看看,会会中原武林里的朋友。”
闻柯见杨至诚心意已决,心想有他保护,自己的亲属一路上料来可以平安无事,当下不在推托,对着杨至诚一谢再谢。杨至诚道:“闻兄弟,你的家眷多留在京城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我看还是尽快动身,明早就出发比较好。至于如何护送他们平安出城,我自有计较,闻兄弟大可放心。”

日暮落,朝又升。次日一早,杨至诚点了七八名身手不错的天地会众,和闻家的家眷一齐做平民打扮,也不成群结伙,如此一个一个出城,每个人出城的时间都有隔了约莫一柱香时分,是以平安出城,也未给官兵发觉。

咱们话分两头,再说那秦天柱也是争强好胜之辈,他在闻柯、于通手下吃了亏,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一回到皇宫里,便请来了付恒、付炎、付寒三兄弟相助,又点了数十名武功不错的禁卫军卫士,去城里搜捕闻、于二人。一众官兵几乎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二人踪迹。秦天柱心中冒火,忽然想到当时激战中闻柯曾道出自己来历,又想到闻家在京城也小有基业,若是扣着了闻柯的家属,也不怕他不出来。是以带着一队官兵,直奔闻府而去!
哪料秦天柱终究是到晚了一步,整个闻府陈设家什俱在,人却跑光了,只剩下一个替闻府看门的王老头。秦天柱命人把王老头拿下了,又把闻府给封了,并命京城里的官兵加强防备排查,但最终还是给杨至诚领着闻家的一众家眷逃出了城去。

如此又过得两日。由于官府排查得很紧,天地会的人也不敢轻易在城里露面。一干天地会人众一天里大半时间倒都窝在据点里。所以这两日间,天地会和官府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到得第三日晚饭后,华紫阳算得今日正是总舵主要到京城的日子,日间却等了一天也不见来人,心下十分着急,于是仗着自己有一身高超的武功,艺高人胆大,独自离开据点,到京城里去迎接。
华紫阳在城里转了半个多时辰,不知不觉已转到东城墙脚下,忽然听得附近小巷里隐隐传出兵刃相击之声,心中一凛,当即辩别方位,飞步向那条声源处奔去!
华紫阳听得打斗声渐近,料来便在前面一条小巷里,当下提气一跃,已跃上那小巷一旁的一栋老屋的屋顶。待得他往小巷里一张望,只见巷子里横着几具禁卫军官兵的尸身,尚有七人正分作两拨恶斗不休!待的华紫阳看清那七人面貌,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七人中,有四人身着禁卫军军官服饰,华紫阳认得付恒、付炎、付寒三兄弟正在其中,另一人则是禁卫军第一高手秦天柱!
余下三人中,有两条彪形大汉各持一把大刀,施展出五虎断门刀法,与付炎、付寒二人斗得正凶!要知道付炎、付寒二人内力虽不算很强,但剑术之精却是当世罕有,尤其是二人连起剑来,威力更是惊人。而那两条大汉虽落在下风,但竟能以五虎断门刀这种刚猛有余而轻巧不足的刀法应接下这么多招,更是难得之极了!
而秦天柱、付恒二人,则正在合斗一条锦衣汉子。但见那汉子右手持把紫金大刀,左手展开八卦六合掌法,脚下踏着八卦步,以一敌二,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华紫阳见那锦衣汉子正是天地会的总舵主武宗正,自是又惊又喜,高喝一声:“我来也!”拔出腰间配剑,自房上跃下,也加入到战局之中!
付恒那边正是一剑向武宗正刺去,忽觉得一股大力压上自己的剑刃,于是连催几次内力夺剑,但那剑居然是纹丝不动!原来正是华紫阳仗着自己内力极为深湛,以武当剑法中的“粘”字诀压住了付恒的兵刃,付恒的内力并不比华紫阳差太多,但输就输在一个“纯”字上。华紫阳自幼在武当山上修习武功,练就的内功不仅深厚,而且精纯之极;而付恒十七岁上便与两位兄弟一起游走江湖,所学内功甚杂,是以碰上内功精纯的华紫阳,自然是处处受制、处处吃亏。
付恒一被华紫阳缠上,武宗正身上的压力登时减轻不少,他大喝一声,一只肉掌使招“四平八稳”切中路、一柄大刀使招“力划鸿沟”袭,尽往秦天柱身上招呼!那秦天柱见他这一招中路破绽微露,忙递招进袭。哪料武宗正这一招乃是诱招,秦天柱一对判官笔堪堪刺到,他忽然一个倒翻身,使招鸳鸯连环腿,正踢在秦天柱手腕上!饶是秦天柱神功了得,这一下也拿捏不稳,一对判官笔竟险些脱手飞出!
秦天柱一见势头不对,忙趁着武宗正尚身形未稳,一边一支甩手箭打将过去,一边施展轻功就准备逃跑。武宗正的轻功本来不在秦天柱之下,但有这挥刀格挡一下甩手箭的功夫,已给秦天柱拉开了差距,眼见是追不上了。
另一边,付炎、付寒见对方又来了一名高手,也是抢攻几招,把那一对彪形大汉迫退几步,一边向华紫阳递出数招解了付恒之围,三人知道连秦天柱都跑了,今日定是有败无胜,当下不敢恋战,忙施展轻功,也循着秦天柱逃了开去!
咱们暂且不论秦天柱等一众禁卫军高手下落几何,单说那武宗正见了故友华紫阳,自然也是非常高兴。一干人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天地会的据点。在据点等候的闻柯、于通等人见总舵主到京,也都十分欢喜。武宗正问起杨至诚去向,闻柯给他说了,武宗正点头道:“其实咱们天地会中高手如云,单是京城分舵,武功不逊于杨至诚的就有不少。我选他当京城分舵的舵主,主要便是看重他侠义守信,颇得人心。且看他今日之举,虽然略有欠妥,但也证明我没看走眼了。”众人均点头称是。
武宗正又向诸人介绍了那两条彪形大汉,原来他二人是五虎断门刀掌门胡凌强的师弟左凌天和沈凌英,外功尤其了得。五虎断门刀门里在年前被秦天柱率众清兵攻破,掌门人胡凌强亦为秦天柱所杀。左、沈二人仗着自己一身武功,又没有和秦天柱正面交锋,这才逃了出来,正愁没有个归宿,灭派大仇也不得报。武宗正在来京的路上曾与一众官兵缠斗,恰好给这二人撞见。二人看得武宗正刀法高明之极,远胜于己,不由得心悦诚服,上前相助。后来又了解到武宗正是天地会总舵主,二人自然是喜出望外,请武宗正收留。而此时天地会中人手虽多,但武功高强之士毕竟还不是很多,这二人愿意加入,武宗正自然是求之不得,当时便同意了。适才与付家兄弟一战,他二人于招术上虽大有不及,但于功力上却稍胜过付家兄弟,是以恶斗半晌也未曾落败。
华紫阳忽然道:“总舵主,我有一事建议,不知可一听否?”
武宗正道:“华兄弟请说。”
华紫阳道:“咱们京城分舵在京城里施展不开拳脚,归跟结底还是禁卫军中秦天柱、付恒等一干高手总是在侧侵扰,这么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从前我们京城分舵还势单力薄,而如今总舵主到了。以总舵主的武功,敌人纵算派出最强的两个硬手都难以对付。我们自是可以点几个弟兄闯进皇宫去,秦天柱这干人自然倾巢出动,于是便可按我的计划诱得禁卫军中这几个顶尖高手分散开来,到时侯我们自可逐个击破。另外,在这次行动中,咱们的主旨是要击杀这些给我们活动直接带来阻碍的人,如有机会能杀伤几位清廷人物,当然再好不过,如若不行也勿要勉强。总舵主,您看如何?”
武宗正沉吟半晌,道:“华兄弟所说之事若成,于我们定然是益处极大,但似乎也忒冒险了些。而且禁卫军中军士虽大多武功不甚强,但成千上万,也不好对付,若是惹上来他们,事后脱不了身,倒也麻烦。只希望华兄弟足智多谋,能有确保万无一失的详细计划。而且依我之见,咱们最好是能确保自己的弟兄没有伤亡。如果兄弟的计划能确保事成但我们需有较大伤亡的话,倒还不如勿要行之。”
华紫阳道:“总舵主说的是,这几点在下都详加考虑了。在待总舵主来京的这些时日,在下日夜都在冥思苦想,终于给我琢磨了一个计划出来,这便说与诸位知道。”
于是华紫阳将自己的计策娓娓道来,诸人听后,均觉此计甚妙。于是诸人又讨论了半夜,待得各人司职都定好了,一切都商讨得当,便定了个日期,指日便要行此大事。

[ 本帖最后由 追魂寻剑 于 2010-9-18 12: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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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莫一鸣千里追何昆 武宗正百招斩付恒

且说这一日,夜色苍茫。莫盛远和吴越二人,正领了一队七八名禁卫军沿着紫禁城外墙巡逻。忽然莫盛远瞥见一条黑衣汉子正施展绝顶轻功,轻轻一纵便即翻越丈许高的围墙,翻进皇宫外城里来!莫盛远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单看这一跃,便知道对方武功卓绝,忙招呼吴越及众军士上前拦截。
那黑衣人似是见有人追来,反倒故意放慢了脚步,莫盛远便追将上去,长鞭着地一卷,长剑向外一送,正是莫盛远的成名绝技“苍松迎客”!却看那黑衣人蓦然回首,忽地以怪异身法避开莫盛远的攻招,欺进莫盛远身周,冲着莫盛远劈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去得迅捷无伦,但莫盛远的轻功也是卓越非常。只见他脚下换步,正堪堪避过这一拳。但看那一拳去势随猛,好像难以收发自如,但恰恰是在莫盛远换步避招的同时居然也是一拐,又向莫盛远胸口击去!莫盛远如何想得到世间竟有如此武功?这一下猝不及防,恰给那一拳正中胸口,打得倒飞出数丈,登时不省人事!
吴越及其他一众禁卫军士见得那黑衣人一招便将莫盛远打飞出去,无不惊得呆了,均觉此人武功之高,实是生平见所未见。见得那黑衣人欺进身来,竟都并不出手挡格,也来不及出手挡格!只见那黑衣人手起手落,每次手起,即抓起一名禁卫军士;每次手落,就把一名禁卫军士摔在地上!这一抓一摔,这手法如闪电、如暴雨,就以吴越的武功也未能避开。每名给摔在地上的禁卫军士全都动弹不得,竟是在这顷刻之间给那黑衣人不知用什么手法封住了穴道!
那黑衣人也不再多停留,施展轻功,跃上一座宫殿之顶,又直奔皇宫大内而去。刚奔得一会,便听得不远处有人喝道:“甚么人敢来紫禁城里撒野,活腻味了不是?待大爷来领教领教!”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居然掉转方向,向那喊话之人奔去。方才喊话者正是禁卫军第一高手秦天柱,他率队巡逻,恰恰巡至吴越、莫盛远给放倒的地方,知道闯入者尚未走远,是以高声呼喝,率禁卫军众军士疾追而来。
秦天柱见那黑衣人正冲自己奔来,好像浑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头火起,喝道:“老子四处寻你寻不着,你却来自投罗网。倒教你个不要命的见识老子手段!”说着抽出腰间一对镔铁判官笔,直点那黑衣人身周三十六处要穴!
秦天柱自负武功高强,从前单打独斗从未负于旁人,虽然日前在武宗正手下吃了亏,自己倒也视之为奇耻大辱。不过他倒不信世上尚有第二个像武宗正武功那么高的人,是以虽知这黑衣人武功十分了得,也是凛然不惧,上前递招进攻。
那黑衣人反手拔出腰间一把黑黝黝毫不起眼的短剑,也不格挡秦天柱的进招,唰地一剑就冲着秦天柱面门直刺过去。秦天柱的判官笔有一路套法,唤作“暴雨笔法”,攻势正是像这套笔法的名字一样,快如狂风暴雨,哪知这下自己先行出招,那黑衣人刺出的一剑居然后发先至,先向自己面门刺到!当下只得敛住攻势,足尖在地面上一点,向后掠出丈许,才堪堪避过了这一剑。
秦天柱与这黑衣人一交手,才知道是遇上了生平罕逢的劲敌,再不敢大意轻敌,运开一路“灵蛇笔法”,一招“白蛇吐信”向那黑衣人攻去。这一路“灵蛇笔法”攻守兼备,每一路笔法都另留了几路后手,但攻到狠处,也是狠辣迅捷之极,当真有如灵蛇一般。这路笔法秦天柱练得最熟,不逢强敌不轻易施展,他这番使将开来,论厉害还当在“暴雨笔法”之上!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施展轻功避开秦天柱连续攻来的几招,并不反攻。又过了几招,那黑衣人忽然问道:“你在清廷里任什么官职?可知道……”
秦天柱见对方连连闪避,并不反击,反倒还来问自己话,好像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大怒,打断对放话头,大喝道:“等你胜过了我手中铁笔再谈!”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你当我真是怕了你?既然你这么想打,那就接招吧!”说话间已接连攻出七八剑,每一剑都如闪电般一闪而过、一纵即逝!这几剑一出,登时止住了秦天柱的攻势,迫得秦天柱全力挡架,尚觉应付艰难!而且秦天柱的铁笔虽然是利器,但还非宝物,那黑衣人持的那柄黑黝黝的短剑却竟然是把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剑!是以两把兵刃每相击一次,秦天柱的铁笔上就要磕出一个缺口!
两旁禁卫军士见得首领给这黑衣人打得狼狈不堪,都惊得呆了。其中有两人是秦天柱的心腹死士,壮着胆子上前夹击那黑衣人,结果都给那黑衣人不知以什么古怪拳法“蓬、蓬”两拳打中胸口,口中鲜血狂喷,肋骨也断了数根,摔落一边。众禁卫军士本就胆怯,看得那黑衣人如此神勇,举手投足便已打倒两人,谁还敢上前进攻?
忽听得旁边一人阴恻恻地说道:“这厮武功虽不错,咱们兄弟三人齐上倒也未必就怕了他。嘿嘿,嘿嘿!”
说话这人正是禁卫军总教头付恒,他的两位兄弟付炎和付寒也跟在后面一路奔将过来,又带来了一队禁卫军士。那黑衣人冷笑道:“你们这帮家伙枉为大内卫士,武功其实不值一晒,看来满清也只请得到这等脓包角色!不怕死的便一齐上吧!”说话间又连攻出数剑,迫得秦天柱一个踉跄,左肩露出空门,登时给那黑衣人削去一片皮肉!
付恒见到此人身手,知道他武功高出自己三兄弟许多,不小心应付,恐怕十分凶险,忙吩咐付炎、付寒二人联剑进攻。只见付炎、付寒二人各自腰间取出一把利剑挥舞起来,剑光交织在一处,组成一道剑网,直向那黑衣人压将过去!
只听得那黑衣人喝道:“招是好招,可惜坏在了庸人之手!”说着疾攻数剑,把秦天柱迫退数步,又向付寒、付炎二人结成的剑网连攻数招,招招都是攻向剑网的薄弱环节所在,付家兄弟二人登感联剑之势给对方拆乱,而且自己配剑的剑锋也都给那黑衣人的宝剑削卷,这还是他们俩出道以来前所未有之事,不禁又惊又骇,各自回剑防守!
付恒知道两个兄弟剑法其实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功力比自己要差一些,于是派他二人上前去试试那黑衣人的武功。此时见他们俩联剑,尚且被那黑衣人打得手忙脚乱,自知武功比起那黑衣人来还是大有不如。但当着这么多人,面子上倒搁不下,仍然硬着头皮喝道:“你也别狂,待大爷来会会你!”说着抽出配剑,也加入到战团中去!
那厢秦天柱也喘了口气,看见付家三剑正围攻那黑衣人,登时放了心,喝道:“大伙儿一起上,宰了这混小子!”秦天柱嘴上在说,手下也不闲着,只见他身形闪动,一对判官笔指指点点,又向那黑衣人袭去!
这么一来,便成了大内四大高手围攻那黑衣人之势,饶是那黑衣人有一身震世骇俗的武功,应付起来也微感吃力!

此刻,紫禁城外,又有两条穿夜行衣的汉子越墙而入,这两人中一人背上背把紫金大刀,一人腰间悬柄精钢宝剑,正是天地会的武宗正和华紫阳。华紫阳见今夜紫禁城内居然防守得不甚严密,心下不禁大疑,低声对武宗正说道:“莫非我们的行动给清廷中人知道了,故意设下埋伏来引我们进去?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一番设计可是白费了。”武宗正沉吟一会儿,也低声说道:“定然不会,与我们商量此事的都是会中口风很紧的心腹兄弟,我相信其中绝不会有清廷内奸。而且若在我们议事时,另有人窥伺在侧,以我们俩的武功,也绝没有察觉不到之理。所以我想,今晚或许这紫禁城中,另有要事甚至是变故发生,应该并非清廷高手故意伏击我们,华兄倒可不必担心。”华紫阳听了这话,也觉有理,但心中疑云仍未散尽,又说道:“但愿如此吧,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着点好,以防万一。”武宗正点头道:“正当如此。”
武、华二人又行得一阵,忽然听得右侧不远处居然传出喊杀之声,不禁相顾惊疑,正想赶过去,忽然听得一人冷冷道:“这两位朋友,想找死也不一定得到前面去,不如停下来歇歇吧,我们马上成全你们,倒也免了你俩奔波劳累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语音甫毕,就见得一众近十名禁卫军士围将过来,其中领头那名军士,便是适才说话之人,这人长得肥头大耳,正是之前在酒馆里被闻柯点倒、后来又给那闯入清廷的黑衣人封住穴道的吴越。他给那黑衣人点中了穴道后,恰好碰上了付氏兄弟,便请付恒给他解了穴道,这时正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恰巧碰上武宗正、华紫阳二人闯进清宫来。他不知道武、华二人的武功比闻柯还高出许多,还以为二人是均武功寻常之辈,是以敢出声讥讽。
其时武宗正尚未出声,华紫阳就叱道:“倒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到此来找死?”只激得吴越大怒,虎吼一声,便挥拳向华紫阳袭来,一众大内卫士也纷纷拔出兵刃,向武、华二人身上招呼过来!
华紫阳见吴越大言炎炎,这一拳击出却只徒具猛力,登时看出此人本事其实稀松平常,不禁哑然失笑。当下便将武当剑法中一路“绵云剑”使将出来。吴越功力本就远逊于华紫阳,再加上手上并无兵刃,哪能抵挡得住华紫阳以柔克刚的精妙剑法?不过十余招,便给华紫阳取下了首级!
另一边,武宗正也左掌右刀,顷刻间便连伤数位禁卫军军士,余下几人见这二人武功极高,绝非自己这几人可以抵挡,于是发一声喊,便四下散了。武、华二人也无意追赶,直本前面传出喊杀声的地方而去。
那厢那黑衣人独斗大内四大高手,初时应付略觉艰难,但斗得数十招,便抓住了四人弱点。他仗着自己兵刃上占优势,只对秦天柱、付恒二人的招式或避或挡,而对付炎、付寒两兄弟施压。这么一来,反倒是那黑衣人占了上风,待得武宗正、华紫阳赶到时,付炎、付寒两兄弟身上都各已受了伤。
秦天柱恶战中瞥见武、华二人竟也到此,不禁大惊,忙呼喝道:“兄弟们快去拦住那两个贼子!”那些武士只碍于那黑衣人神勇,不敢上前,于武宗正、华紫阳可毫无忌惮。听得秦天柱呼喊,登时便有四五名禁卫军士向武宗正、华紫阳冲过去。
武宗正大喝道:“今日须大杀你们这帮汉奸、清狗!”说着刀砍掌劈,当真是所向披靡;另一边华紫阳也仗着内功精湛,已粘住了三名禁卫军士的兵刃,只迫得这三人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又使出武当派的“天相指”,出手极为迅捷,将三人点倒。
禁卫军诸卫士见得这两人也如此厉害,不由得都退将开来,只有一条彪形大汉挺刀向武宗正冲来。这人叫巴鲁图,是满州武士中仅有的高手,武宗正见他来势迅猛,也不敢轻敌,一套八卦刀法施展开来,仗着内功比巴鲁图要稍高一筹,与他斗将起来,还稍占上风。
华紫阳刚想上前相助,却听得武宗正喝道:“我尽可对付得了他,你快去帮那位穿黑衣的朋友!”华紫阳看武宗正确是已占了七成攻势,也放了心,是以发一声喊,挺剑向秦天柱刺去。
秦天柱见得华紫阳攻来,怒道:“连你也来欺我!麻三,你也来了,快给我顶上去!”虚晃两招,从与那黑衣人的战阵中脱出身来,挥笔疾攻华紫阳。
那麻三乃是秦天柱的副手,武功也很不错,他刚才赶到这里,听得秦天柱吩咐,不多停留,忙施展自己使得最好的一套“大摔碑手”向那黑衣人击去!
这边秦天柱专门施展小巧功夫,出手迅捷,华紫阳便使出武当剑法中的“慢”字诀,以慢打快,以柔克刚,但也只是小占上风,一时也无法击败秦天柱!再说那秦天柱,本来他论内功不过只比华紫阳稍弱一点,外功却比华紫阳强很多,招式也比华紫阳更为辛辣老道,不过适才与那黑衣人一番恶斗,消耗了不少气力,身上又受了伤,是以这时碰上华紫阳,反而感到不敌了。
另一边那黑衣人也是愈斗愈占上风,又拆得十余招,已将付寒、付炎二人手中剑绞得飞上了天,又是连攻数剑,取了二人性命。
付恒见得两位兄弟都被这黑衣人杀死,只吓得肝胆俱裂,忙使出一招“送君千里”,看是进攻,实则是想逃,虚晃一招,掉头便走。那边黑衣人刚想追,却被麻三拦住,那黑衣人冷笑道:“凭你也配拦我?”说着连攻数剑,麻三自是不敌,也命丧那黑衣人剑下!
且说那付恒刚欲逃走,忽地面前闪出一条大汉来,正是武宗正。武宗正那边已几乎将巴鲁图打败,但看得付恒想要逃走,只好舍下巴鲁图,冲上来拦截。
武宗正刚和付恒斗起来,巴鲁图和那黑衣人又各自赶到,二人一见,也斗将起来。那巴鲁图一手使刀一手使拳,配合起来自是厉害非常,便向那黑衣人打去!岂知那黑衣人武功之强实在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比之巴鲁图还要高出很多,巴鲁图刚拆了那黑衣人几招攻势,肩头便不慎中了一剑,登时血如泉涌。
哪知那巴鲁图也是一条猛汉,受了伤后如同一条猛虎一般,一套拳、一柄刀竟是愈使愈猛、愈使愈快!那黑衣人也不禁赞道:“你这样的功夫,在满人中也算是很难得的了。我且问你,清宫中日前可否有一个叫何昆的人前来投奔?”
那巴鲁图身在激战中,倒也听清了那黑衣人的问话,怔了怔,道:“来投奔的倒有一人,入了我们满州武士营,武功可高了,比我还要高一些。但那人说他叫作罗坤,倒并非你说的何昆。”
那黑衣人攻势略缓,只施展五六成功夫与巴鲁图平手过招,又问道:“你说的那罗坤,是不是使一柄镔铁夺命锥,而且轻身功夫很好?”
巴鲁图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黑衣人又问:“这人还在清宫里么?”
巴鲁图答道:“今天一早便不见了他的踪影,也不知是去了什么地方,我们武士营里也派了人出去找他呢!”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道:“看在你回答了我这么多问题的份上,饶你不死!”说着连攻数剑,每一剑都贯彻真力,直把巴鲁图大刀震得脱手飞出,又一肘撞在他“百会穴”上,把他撞得昏晕过去。
那黑衣人瞥见华紫阳尚自和秦天柱恶斗,秦天柱喊来了数名禁卫军士相助,华紫阳略显不敌之势,忙施展轻功,如飞龙般从天而降,落在战阵之间!那黑衣人连出数拳,打得数名禁卫军士倒飞出去,又一把向秦天柱抓去。秦天柱被华紫阳内力所压制,正全力应付,一时对那黑衣人毫无防御,便给他像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禁卫军众卫士见首领被擒,都惊呆了,一个个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黑衣人抓住秦天柱穴道,喝问他道:“你可知道清宫中一个叫罗坤的人的去向?”
秦天柱冷笑道:“要是罗坤兄弟在,定然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那黑衣人冷冷道:“笑话!我告诉你,这罗坤原名叫何坤,江湖上人送外号夺命锥。此人犯下了滔天罪孽,我探听到此人行踪,来清宫里捉拿他。哪知还是晚了一步,给他先行走脱了。我与何昆年前曾在长白山绝顶恶战,我把他左眼刺瞎,又重伤了他,要不是他事先设了逃跑的机关,当日就该命丧我剑下!”
秦天柱听了,半晌不作声。那黑衣人便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何昆行踪!”
秦天柱冷笑道:“纵算知道,也绝不告诉你!”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把秦天柱掷在华紫阳面前,转身便走。只听得华紫阳道:“敢问恩公大名?”
那黑衣人道:“我姓莫,名一鸣,阁下想必是天地会的华先生吧,武当剑法,果然高超精妙!”
华紫阳心下一凛:我不知他是谁,他却知道我的身份。莫一鸣,江湖上没听过这人的名号啊,想必此人是练成了绝世武艺才敢出道,是以我不知道他的名头。
另一边武宗正与付恒恶斗百余招,也已将付恒斩于刀下,对华紫阳呼喝道:“大批禁卫军围过来啦,你快杀了这姓秦的,再不走可来不及了!”
华紫阳点点头,低头对秦天柱说道:“以你的武功,足可以在我们天地会里当个舵主,谁知你执迷不悟,偏生要去做卖国贼,我现在杀你,你也怪我不得!”说着一剑劈下,把秦天柱斩作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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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17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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