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踪觅迹 第三节 夜会泸州

冬眠

且不问天海那里如何思量，女鬼这里趁着黑夜弥漫兼之自己对这里环境的熟悉和自身轻功厉害便离开了天海的视线。一边寻了小郭襄，带着他忙奔了泸州去。小郭襄被刚才的琴声镇晕了过去，女鬼给她运了气，服下了药丸，此时已无大碍，只是小郭襄毫无内力，被琴声伤的不轻一时还醒不过来。女鬼轻功很好，刚才和尚与花船之人缠斗之时，女鬼漂游江面将小郭襄救了下来。救下后便将小郭襄安置在一旁，此时她已经甩过天海，便来此处寻了小郭襄。
  女鬼心中很是诧异，对刘整之事很是好奇：这和尚和他是何关系？他们与郭靖黄蓉又有何故，为何天海要将小郭襄送与刘整?女鬼心中想的尽是刘整之事，想来女鬼也和刘整必有关联。女鬼带着小郭襄越过山头，在一隐处寻条船便往泸州走。
  泸州这边已是深夜，街上早已不见行人，酒家和客栈也是三三两两的。城北有座大院，门前的石狮子很是骇然。夜深了，门前的灯笼显得异常的亮堂，附近也就这一户大院，在街的延伸处。此院乃是泸州知州的府邸。
  知州刘整大人还未睡，他本是有心之人，心中自是想做些许事情，只是不得机会，心中自然会有些许盘算。今夜有位朋友打远处来，二人暗暗合计些事情。此时二人已用过宵夜，一边对弈，一边在商议。对弈本就是件较量计谋与智慧的事，二人下的正酣不免借题发挥。
  “刘大人的棋艺果然精湛，从棋风就能看出大人善于派兵布阵，真是大宋的良才。在下不才只有招架的分。”
  “雷大侠过谦了，你有意相让难道我还看不出吗？”
  “在下哪里相让实在是技不如人。”
  “雷大侠的棋风才是真让本官佩服，虽是一味的接招，却纠缠了这些时候。表面上是示弱却是以退为进，隐其锋芒，其实你早就可以将本官带进你埋下的圈套，只是碍于情面才如此纠缠。在你面前我到显得有点莽撞了。”
  “大人这样说，实在是折杀在下。在下哪里有大人这样足智多谋，我只是误打误撞才与大人下了这么长的时间，大人高估在下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谦虚起来，也究其不竟谁是让的着谁的。只是二人虽是盟友，却是都想利用对方。表面上都是对对方礼敬有佳，心下却是一万个不服。古来大多盟友都是如此，这里自不必细说。只是这二人的对话却被屋外之人偷偷地听来。
  “我说你们到底恶不恶心，永远都是这幅嘴脸。”
  “谁，敢偷听我们的对话，有胆的出来。”姓雷的说道。
  “偷听！哈哈哈！你们这些小人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才没有那些闲工夫。”
  “这位朋友有话还是请屋里说吧，这深夜里站在外面不太好吧。”刘整说道。
  语音还未落下，一女子便抱着一个昏过去的小女孩飞窗而入，站在了二人的面前。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却是那女鬼和小郭襄。那女子将小郭襄放在椅子上后转过脸。姓雷的有些疑问：这女子是何人，带着一个昏睡的小女孩作甚。刘整却有些惊奇，因为此人他认识。
  那女鬼转过脸便说道：“刘整别来无恙，你可还记得我。”
  “弟妹你，你还活着！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你为何不来找我。”
  “哈哈哈，少和我废话，我来不是和你叙旧情的。我今天来是要好好和你算算我们的帐。”
  “弟妹，你为何这样说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呀。”
  “别这么叫我，我嫌恶心。我也没功夫和你逗嘴。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好，你问吧。你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间来，想来你定是遇到麻烦。你说吧即使办不到的事情我也会尽力帮你。”
  “别和我假仁假义的，你要是再这么恶心，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人，这女子好生不识抬举，让我帮你收拾收拾吗？”姓雷的道来。
  “雷兄误会了，她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才这样说话的。弟妹你问吧，刘整绝对知无不言。”
  “我且问你：为什么你和丈夫同朝为官，称兄道弟，出了事情他被贬官，你却好好的活着，而且还升了官。你的假仁假义可见一斑。”
  “弟妹你误会我了，兄弟他是被贾似道陷害的。兄弟当年可是吴丞相的得意门生，他手握重兵，贾似道和丁大全他们早就想排挤吴丞相，只是害怕兄弟的实力，所以才有此一劫。”
  女鬼心想：是贾似道，嗯这些年我猜也是他，果然是。便说道：“这个还用你说，我只问你，你为什么没事，可见你定是与他们里应外合。还有我听说他居然在邵武惨遭杀害，和你有无关系。”
  “你为何这么想啊，我也听说兄弟在邵武遇害之事。我之所以没事是因为他们碍于孟将军，也是借此讨好孟将军。你放心弟妹，现在孟将军已经过世，他们迟早会拿我开刀的，兄弟的仇，我迟早会抱的。”
  “我才不会在这里听你的花言巧语，这女孩是一个和尚让我给你带来的，她是郭靖和黄蓉的女儿。你和那和尚是何关系，他为何要将郭靖的女儿送给你。”
  “哦，这定是天海那个和尚送来的，前些日子他说要送给一个人，没曾想倒是个孩子。至于用意吗，这他在信中倒是没有细说。”
  “哼，你装的倒是很像，我也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自己的结拜兄弟都死了这些年，你却在这里安然自得，就冲这点先吃我两掌再说。”
  女鬼一个人孤独这些年，心中自是谁都不相信的。她本性倒是不坏，只是时间久了，不免生性变得孤僻。刘整这里当然知道她对自己的误会已深，何止是她有误会，满朝文武皆对刘整有误会。一来那些与吴丞相交好的自然是骂他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二来那些丁大全与贾似道心腹之人自然是处处的平排挤他。刘整原本是大金之人，后来投靠孟珙的，朝中那些中间之人对这位手握重兵的投敌自然也是另眼相待。现在孟珙早已过世，刘整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心中自是有些盘算。女鬼自然也是不管不顾的，心中想着先给刘整些颜色瞧瞧，再去找贾似道算账。
  女鬼语音未落便向刘整拍出一掌，刘整慌忙，只道是女鬼对他有些误会，却不曾想她一掌打来。刘整只得呆呆的站着挨她这一掌，躲闪已是来不及了。女鬼将向一掌深深的打在刘整的身上，没想到这一掌没有伤到刘整反而有股内力向自己逼来。女鬼心中很是诧异！只见刘整回过头来说到：“雷兄，多谢”
  原来是姓雷的在刘整的背后拍出一掌来抵抗女鬼的掌力。女鬼被内力逼退心下想来：此人是谁内功这样厉害。姓雷的半天只在旁边听他二对语不曾插话，只是对二人的话有些好奇。没曾想女鬼说着说着竟然打了过来，情急之下才打出一掌救了刘整。说道：“刘大人，这个女人好生无礼，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女鬼知道此人的厉害，想要和他缠斗不可以内力硬拼，只能在招式上见分晓。不由分说便跳出了窗外，姓雷的也便跟了出去。刘整这里说到：“雷兄手下留情，她只是对我有些误会，并无恶意。”
  两个人在外面缠斗起来，姓雷的听到刘整的说话便回到：“这个女人这样的嚣张，我先杀杀她的气焰。他既是你的朋友，我自会留情的。”
“少废话，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女鬼说到。
  语音未落便将一掌拍向姓雷的，姓雷的不动待女鬼近身巧妙的避开这一掌同时又送出一掌。女鬼并未中招，灵动的游离到姓雷的身后，双掌深深地拍在了姓雷的背上。女鬼心中暗喜，刘整也是惊奇的叫了一声：“雷兄”。
  二人只道姓雷的这下必定身受重伤，可却只见姓雷的呆在原地动也不动。口中说到：“好厉害的蛇形狸翻之术，好厉害的摧心掌。可惜就是未练到火候。”
  女鬼听他如是说便将掌力撤回，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运功却也无法将掌力撤回。只见姓雷的动了动便将女鬼之前拍在自己的身上的力道送回给了女鬼。女鬼止不住掌力身子便往后退了许丈才将这力道卸去，好在自身的功底不差，并未受伤。女鬼有些心惊不禁失声道：“好功夫，这是，这是乾坤大挪移。”
  “不错，还算你有些见识，不知我这掌法你可认识。”姓雷的得意道。随即转过身子半蹲双手环抱打出一掌。女鬼恍惚之余又见姓雷的打来一掌，虽然两人相隔丈许但这掌力却迎面扑来。女鬼见逃无可逃便使出浑身解数打出一掌去接着掌力。陡然间胸口已然有些疼痛，不觉鲜血已从口中喷出，女鬼悠悠倒在了地上。姓雷的快步走向前，待要做什么时，刘整慌忙说道：“雷兄手下留情。”
  刘整快步走向女鬼便欲去扶，女鬼急忙说道：“别碰我。”随即坐地打坐运气疗伤。这一掌只是镇的急了，二人相离较远加之女鬼本身的功底也很深厚，所以伤的并不是很重。女鬼顺气调养些许之后便说的：“我们女子练的都是些阴柔的功夫比不得你们浑厚的功力。你以内力伤我算不得什么英雄，若在招数上较量你必输于我。”
  “哼，我才不和你耍嘴皮。”
  “刚才那一掌可是西域火焰掌，阁下可是西域摩尼明教的教主雷万钧。”
  “不才，正是雷某。”
  女鬼未待他说完随即跃起身子向姓雷的使出一招，展出轻功便飞向房顶。这一招姓雷的始料未及，只是身子闪动了一下不幸还是中招了，胸口的衣衫留下了深深的手爪，好在没伤到皮肉。失口到：“九阴白骨爪。”
  “哼，姓雷的你今天以内力伤了我，我也以招式伤了你。待他日我内功有所进展，再来找你算账。”房顶上的女鬼说到。
  “好啊，我知道我以内力伤了你你不服气，要是你他日内功没有进展我们也可在招式上比试比试。九阴真经的招式和轻功虽厉害，还未到我雷某人的怕的地步。”
  “哼。刘整，你听着，那个女孩是郭靖和黄蓉的女儿，我不知道你和那和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劝你还是少惹他们夫妇。我要那个女孩毫无用处，暂且就留在你这里。我先去疗伤，然后再去找贾似道算账。待日后我若查出我丈夫的死和你有关系。不管你身边有什么样的高人，我都必取你性命。”说完便消失在空中。
  刘整待要说些什么女鬼早已不见了。回过头来看见身边的姓雷的便上来说道：“雷兄，可伤到没有。”姓雷的回到：“不碍。”当下两人回到屋内相互寒暄起来。雷万钧对此女子很是好奇，只是不好过问。刘整心中也是有些盘算，不知怎么面对今晚之事。刘整也在思考天海将小郭襄送来的用意。
  雷万钧岁虽是不好问，但对今晚之事好奇之心不减，借故说道：“大人，这个小女孩怎么回事，大人讲如何安排她。”
  “我也不知哪个扶桑僧人为何将郭靖的女儿送给我的用意。可是既然送来的人怎生不是他自己，现在怎生有见不到他的人。”刘整自言自语的回道。
  “敢问大人和那个扶桑僧人是否很熟，他是不是要陷害大人。”雷万钧继续追问道。
  “我只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至于他要做什么实在不得而知，要说陷害我什么倒也犯不着呀。”刘整还是自言自语的回道。
  “现在打算怎么做呢，不知他的用意，怎么安排这个女孩呢。郭靖和黄蓉在中原武林的名望很大，襄阳一战更是让朝上之人记住了他们。他们可不好惹呀。”
  “先安排她休息吧，在我这住下几天，要是那个天海和尚还不出现，就还给郭靖黄蓉夫妇。”刘整感慨道。
  “大人以何理由说道呢，不怕他们猜忌吗。”
  “我就照实说来，他们如何猜忌我也不能左右。时候不早了，雷兄早些休息吧。”
  “嗯，我就不打扰了。”
  二人一番寒暄之后各自睡下，自不在话下。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疑问。雷万钧虽然对今晚之事耿怀，但不好过问。刘整对天海的用意虽有些怀疑，但始终不明所以，也就不想多问了。只是今晚前来的女鬼不免让他想到不少往日之事、近日之情、还有心中的盘算。久久地乏了才睡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