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日恩怨 第一节 不期而遇

冬眠

　　那晚刘整久久不能睡下，回忆起往日之事，不免心生感慨。当下朝中之人处处的排挤他。当年南宋大将孟珙临死前将刘整安排在泸州，原意是：一来远离朝廷纷争，使刘整免遭迫害；二来泸州是蜀中门户要地，这里常年有重兵驻扎，也可避免兵权全部落于奸人之手。若他日有事，也可发号执牛耳之令。孟珙用心良苦可见一斑。
　　张天放之死刘整刻骨铭心，只是无力回天。奸臣贾似道深得皇帝的心意，要想动他还是需要时机。现在孟珙已死，朝中之人对这位手握重兵的刘大人自然是“另眼相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刘整处处遭受排挤。孟珙之意刘整心中自然明白，这些年忍辱偷生，只是无力做些事情。这里自不必多说。
　　次日雷万钧辞了刘整，他来此自是有事和刘整商议，走了自是有自己该做的事情。小郭襄次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自然有些奇怪。试着起了床，可是头昏昏的，又躺下了。满屋子打量起来，心中似有什么喜处，感觉自己既然躺在这样的床上，应该是脱险了吧，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
　　一个丫鬟推开了们，走了进来。看见小郭襄醒来说道：“你醒了，感觉可好，能起来吗，我给你打水洗脸吧。”小郭襄甜甜地笑道：“嗯，姐姐这是哪里呀。”“这里是泸州知州府，你是昨晚来的，来的时候你已近昏睡了，我家大人说你受了点伤。”丫鬟回道。
　　小郭襄心中有点懵了，泸州不正是天海要带她来的地方吗？本以为脱险，这下却是羊入狼口。小郭襄似要逃走，心中盘算一番说道：“姐姐，我有点饿了。你能给我打点水，然后给我拿点吃的吗？”说着慢慢的起来。丫鬟急忙道：“哎，你先别动，你的伤还没好。你好好躺着吧，我去给打水洗脸，然后给你拿些东西来。”丫鬟一边说，一边扶着小郭襄躺下。见她躺下了，便出去了。
　　小郭襄见丫鬟带上门就强站了，虽身在有些弱，倒也勉强能够站起来，见现下没人便步履蹒跚的出去了。走到大门见门口有守卫，也不好出去有走了回来。小郭襄心理很是着急在刘府中转了一圈，也躲过巡防的人，无意间走到一个侧门。也不知道哪个守门的偷懒，见没人看管，便拿下门闩逃出去。
　　小郭襄一口气奔了很远，见离刘府远了，也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了。虽是逃了出来心中也并没有多少欢喜，身子本就疲了，现下跑了一阵也有些饿了，也不知回襄阳的路的怎么走。小郭襄本性善良，倒也做出些可爱之事，她竟和路边摊主说道：“大叔，我有点饿了，能拿你两个包子吃吗。我现在没有带钱，等我回到家里让我爹娘派人给你送来可以吗？”到弄得摊主哭笑不得。
　　这里不必细说小郭襄如何寻家，在泸州的街面上一家客栈，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在吃着茶点。这位中年男子穿着白色的道袍英姿飒爽，不是别人正是仙霞派传人余松亭，旁边的男孩便是张天放的遗子余一鸣。因张天放死因不明，余松亭怕孩子遭到追杀便让孩子根了自己的姓氏。
　　男子口中说道：“一鸣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泸州吗？”“师傅，一鸣不知。”孩子回道。“嗯，你都已经十三岁了，是时候和你说说你父母的事情了。”余松亭很是意味深长。“师傅，这些年我都不敢问我父亲和母亲是怎么死的，他们的仇家是谁，我要为他们报仇。”
　　余松亭说道：“一鸣，你知道你父母都已经死了七年了，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跟你提他们。”余一鸣摇摇头。余松亭继续说道：“就是怕你这样。不和你说是因为一来你年纪还小，我说一些东西你也不会明白；二来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和你父亲相交的时间短，对于他早年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还算有些眉目，只是尚未确认。”“我查出泸州知州刘整曾经是你父亲的结拜大哥，他应该知道你父亲的死因。这次来泸州正是为此。我们吃过早饭就去拜访刘大人。”“只是一鸣你要听我一言，若是知道了谁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千万别着急报仇。等你长大了，练好功夫，再去杀他也不迟。”余一鸣看着余松亭，心中有些鬼念头，不过还是说道：“嗯，是师傅。我一切都听师傅的。”
　　两人在这里边吃便说着来泸州的目的，突然街面上奔出一个女孩口中喊着：“救命呀，快快救救我。”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口中说着：“死丫头，看你往哪里走，还不快跟我回家。”二人感觉好奇，想是一个脾气不好的父亲在追着女儿满街跑。余松亭从楼上往下瞧去，突然觉得一丝的不对：这女孩身上穿的这样的华丽，而父亲却是那样的穷酸。细细听来二人的口音也不相同。再一看这男子也就二十五六，怎么会有个十几岁的孩子。当下觉得蹊跷，便说了一句：“一鸣在这等着我。”说完便从窗户飞了下去拦住了女孩。
　　那男子见余松亭拦下女孩便说道：“谢谢你，拦下了我女儿。”而女孩却说道：“叔叔你救救我，他不是我爹爹，他要拐走我。”那男子想上前拉走那女孩，余松亭当在了前面。那男子说道：“嘿嘿，大侠你误会了，她真是我女儿。”余松亭说道：“我误会你了，我误会你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倒想听听这个小女孩怎么说。”那女孩听余松亭如此说来心中便欢喜道：“叔叔就是他说谎，我不是他女儿。如果我是你女儿那你说说我叫什么，今年多大了，生辰八字是什么。”余松亭也道：“对呀，你倒是说呀，你们连口音都不同，如何说她是你女儿。你这个年龄怎么会有十几岁的女儿。”
　　那男子见事情已近败露便说道：“哼哼，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乖乖的将她交出来。”说着那男子身边又多了三个人，似要想余松亭动手。四人原要向前抢夺厮打，不曾想一个小男孩从上面飞了下来拦在了众人的面前，正是余一鸣从客栈的二楼飞了下来。那四个男子中有人说道：“小屁孩，滚一边去。”余一鸣不闪反而向余松亭说道：“师傅，让我教训教训他们吧。”余松亭倒是很相信一鸣，不横加阻拦却说道：“嗯，一鸣小心。”
　　四人都觉怪异，虽然那男孩手中拿着剑到像一个练武之人，但毕竟是一个孩子，还能打得过四个成年人不曾。四人相互看了一下便一起上了。余一鸣剑未出鞘在四人中展示着轻功，用剑杆来来回回的挑去，几招过后便个个人仰马翻。小女孩大叫到：“打的好。好厉害的功夫。”当下四人见一个孩子都这样厉害可知余松亭的功夫，倒是很识趣的离开了。
　　余松亭见都走了便向那个小女孩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呀。”他这一问小女孩还来得及回答却晕了过去。余松亭慌忙给小女孩把脉，感觉她曾经受过内伤。当下便将她抱进客房内，用内力给她疗伤。旁边的余一鸣说道：“师傅她怎么了。”“嗯，她好像曾经受了点内伤，我想她身子弱又没有吃东西，刚才躲那些人累坏了才晕过去。”余松亭说道。“一鸣我替她疗伤，你去拿些东西来，她肯定是饿了。”嗯，是师傅。”一鸣回答完之后便带上门去了。
　　待余一鸣回来时小女孩已经苏醒，一鸣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便向前说道：“你醒了。”余松亭也说道：“嗯，感觉好点吗，你饿了吗，快吃点东西吧。”小女孩见他二人并无恶意便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又望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说道：“你们吃了吗。”余一鸣道：“你吃吧，我们都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的。”小女孩说道：“那谢谢你们，我真有些饿了，那我就吃了。”说着便吃起了桌上的糕点。
　　二人见小女孩吃的很香，都笑笑。余松亭心想：这个女孩倒是很懂礼貌，都饿成这样还不忘客气。小女孩吃到差不多见到桌上的茶水，便倒上了三杯说道：“谢谢前辈叔叔救了我。”说着便把水杯递给余松亭。“也敬小英雄一杯，你的功夫真不错。”说着也递给余一鸣一杯。二人会心的笑笑便喝了。小女孩见二人已喝便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完毕，三人都坐下，余松亭说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呀，你父母在哪里。”小女孩见他们都是好意便说道：“我，我叫郭襄，我爹爹叫郭靖娘亲叫黄蓉，前辈叔叔你见认识他们吗，你知道襄阳怎么走吗。”
　　余松亭很是惊讶：“什么，你是郭大侠的女儿。”“嗯嗯”小郭襄点点头。余松亭会心的笑了笑：“在武林大会上都说你被人掳走了，不曾想却在这里。他们夫妇在到处找你。”“嗯，是吗，我又让他们担心了。”小郭襄天真烂漫又随和懂礼，余松亭说道：“怪道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有礼，真是郭大侠教养的好。”余松亭又问了小郭襄是如何受伤却又如何来到这里，又遇到这些歹人。小郭襄也含含糊糊的答了，她只知道自己是被琴声镇伤地却不只是女鬼带来此处也没见过刘整，只道是天海所为。不过她也不知天海的姓名，所以说的也是模模糊糊地。
　　余松亭虽听的不明所以，但好在人是安全了，说道：“嗯，不管如何现在你肯定是安全。我先给你父亲修一封书信，你现在身体还有点弱不宜走动，你先在客栈修养。待我和一鸣办好事情就将送回襄阳。”小郭襄说道：“你们要去哪里，去多久呀。”“我们要去泸州知州刘整那里。”余松亭说道，
　　小郭襄听到刘整便站了起来：“什么，你们，你们要去刘整那里。”她有些惊奇。余松亭知道她是误会了，因为刚才小郭襄已经说道自己是被那个和尚送给刘整。也是刚刚从刘整那里逃出来。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和刘整一伙的。我们也没见过他并不知他为人如何。我们找他是为了问一些很多年前的事情。至于你说的那个和尚我们也可以顺便看看他在不在，也可以打听一下他们掳你来到底有什么阴谋。”
小郭襄见他们二人说的那样诚恳，便不再怀疑。说完三人便分开了，小郭襄自是留在客栈，余松亭师徒前往刘府。小郭襄倒是性子随和，也很是轻易相信别人也不怕他们去找刘整来抓自己。她留在客栈这里自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