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花幽谷 第二节 十年之约

冬眠

湘上阴云锁梦魂，江边深夜舞刘琨。
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薜荔村。
乡思不堪悲橘柚，旅游谁肯重王孙。 　
渔人相见不相问，长笛一声归岛门。
　　此诗出自晚唐诗人谭用之，从此诗能够看出其不凡的才气。没有实景却将芙蓉国渲染如此之美。只是可惜诗人怀才不遇，诗中的境意不免有些悲凉。此中的芙蓉国便指现今的湖南，只因湖南历史上遍值木芙蓉之故。
　　这芙蓉地青山叠翠绿草飞鸢，湘江浩瀚烟渺。这芙蓉地人文荟萃古今动人故事细说不尽。南宋时期湖南分为荆湖北路和荆湖南路，荆湖北路的西处有沅澧二水。沅江两岸山清水秀，风光幽雅。人文景观丰富多彩，瑰丽神奇，遍植木芙蓉于两岸。江边有一年轻公子手握一剑面对沅江无尽感慨。这位年轻的公子沿着沅江一路走去迎面一座山挡住了去路，那年轻公子无法只得寻山路而去。
　　山路崎岖难行，但难挡喜悦之心。看那青山之后竟然繁花处处，尤以木芙蓉喜人之眼。那公子低头去闻那花，却不见任何香气，不禁有些失望。但花朵的美丽难掩心中暖意，随手便摘了两朵。这人一路向前沿着这条小山路一路走去却也没有任何方向。不觉迎面扑来一阵怡人的香味，这香味很是沁人心脾，仔细嗅来却也说不清是什么，仿佛是多种花香参杂在一起。
　　随着这香气寻去，翻过一条溪水，路便被瀑布和河流拦了去，只是那香味越来越浓。那位公子一展轻功，脚尖点了一下水面便翻过河去。没曾想河的这边岸上有条小路，沿着一路走便越走越宽阔。耳边隐约传来舞剑的声音，那公子好奇寻着声音走了来。远远的见到一身穿白纱的妙龄姑娘在树下舞剑。那剑法飘逸脱俗，舞剑之人冰灵若是水，地下的花瓣随着这剑缠动，那公子不由得看痴了。
　　这公子陶醉之时突然有两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年轻人有些惊慌的回头望去。但见有两个穿着白纱的年轻女子左手拿着剑鞘，右手都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其中一人道：“你是何人来我谷中何事。”那公子想了想道：“嗯，我叫郭岳，襄阳人士。来此游玩不想被谷中的香气引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其中一位女子道：“你还是出谷吧，这里不让男人进来的。”说完两人便要走。
　　郭岳跟着想说点什么，那女子回头道：“你要是再不走小心你的脑袋。”郭岳见这两个女子如此凶蛮便就不再多说了。回头想起那位舞剑的女子，可是树还在花瓣也在，只是人却不见。郭岳有些不禁伤神，只是谷中之人不愿留人，自己也只好走了。不想走原来的路回去，便四处看看有无其他出谷的地方。顺着那边宽阔的路倒是真有出谷下山的路，郭岳沿着山路便下山去了。
　　郭岳走到半山出，便让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心中有些疑问：这山路是山上最宽的路呀，为什么到这里又没有了去路，也没有个码头。不由的回头走去，路走到一半，便有条小映入眼帘。郭岳自语道：“刚才我嫌弃这条路小，不如现在走走看是不是下山的。”一路走去果然是越来越平坦。在一小树林郭岳隐约听到有人在对话，郭岳停住了脚步慢慢听他们道来。
　　本是二人在对话，外面却又来一人。二人见这来人问道：“师兄你来了。”那位师兄道：“嗯，辛苦你们了，怎么样。”其中一人道：“师兄果然不错，那群贼婆娘就住在山上，他们进去都是从山下这个码头。”师兄道：“哼，住的够隐蔽的。不过还是被我们找到了。敢得罪我们万毒门的人，任他到天涯海角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另一人道：“那是当然，对了师兄，师傅和大师兄二师兄他们来了吗。”师兄回道：“那是当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会不来呢。他们现在在沅州城里。先让我来打探消息，若是没有什么异动他们就一起攻上来便将他们一网打进。”
　　郭岳听到他们的对话感觉不好，急忙上山告诉谷中之人此事。慌忙跑到谷中又是刚才那两个人拦住他去路。那女子道：“你怎么又来，难道不怕死吗？”郭岳解释道：“姐姐们误会了，我是来报信的要出大事了。”另一个女子便道：“少和他废话杀了他。”话未落二人已将剑刺来。郭岳有些措不及防道：“有人要来杀你们，你们赶紧逃呀。”他边说边去接二人的招数。没想到二人听到他的话没有停下来反而剑法越来越急。
　　郭岳似要躲开前面的女子，没曾想后面的女子拿剑刺来。在本能反应之下闪过身后刺来之剑，又随手拍出一掌，这一掌着实伤到了那女子。另外一个放下剑前来搀扶道：“走，快去告诉谷主。”郭岳着急道：“我不是有意要伤她的！”“哎，这下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郭岳万分焦急，那谷中飞来一群白衣女子。前面之人驾着一架车鸾，后面浩浩荡荡来了三五十人，想来銮中之人定是谷主。銮驾中的女子从纱幔中窥看一眼，问道：“就是这个小子要闯谷。”旁边的侍女便应了一声。那女子又对郭岳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闯谷。”郭岳被这群来人惊住了，并未听见那銮中的问话，也是因为刚才在树下舞剑的女子也在其中。众人只见郭岳呆呆地说道：“姑娘是你呀。”銮中女子对旁边的侍女说道：“玉茗你认识他吗？”玉茗回道：“师父我并认识他呀，我也没见过他。”谷主很是生气道：“这个男人太无理了，来人杀了他。”
　　旁边的八位女子应声便提剑向郭岳刺来，刚才守谷之女已将郭岳的功夫告诉谷主，谷主心中定会有思量。想来这八位女子的功夫定会不差，那位名唤玉茗的也在其中。郭岳这边喃喃自语道：“原来她叫玉茗，那不就是白山茶吗？好美的名子。”正陶醉间不想有人已将剑刺来。郭岳很是意外：为何这群人两句话不说就打打杀杀的。郭岳慌措应对，没有提剑却用掌法接招。一边打一边还说道：“你们怎么说打就打呀，我是来报信的。”
　　郭岳只是一味的躲避，却没想到谷中女子的剑法和阵法极其高超，几个来回若是再不出招只怕要命丧她们的剑阵之中。此剑法名为雨燕落花剑，此阵法亦是雨燕落花剑阵。她们的速度极快，动作灵敏，姿势曼妙绝美犹如雨燕一样迅速敏捷。而剑法以斜刺、平刺为主。动作或低度平飞或自上而下俯冲刺来或自下而上仰刺而来，犹如八只雨燕上下左右交织，这剑法极其精妙，这轻功也当世罕有。郭岳二十来岁出身名家，只是功夫修为尚浅，若是这样忍让，其结果可想而知。
　　眼见左右是躲不过了，郭岳情急之下狠狠发力便使出一掌。八女子接近郭岳的女子没想到这年轻男子会发力拍出一掌，被这内功的力道一瞬间逼退。好在郭岳的功力尚浅，她们被这掌力逼退几步却不曾受伤。玉茗这一剑是自上而下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力逼得有些凌乱，在空中摇摇欲跌，郭岳见到便飞上去扶。没想到那玉茗见状便稳住了方向，用掌避开郭岳，郭岳见状也就知趣的后退。
　　銮中女子被郭岳这一掌惊道：“这是降龙十八掌的震惊百里，小子郭靖是你什么人？”那女子语气稍缓。郭岳想想自己情急之下还是暴露了功夫，想也躲不过了。便道：“郭靖正是家父，这下郭岳。不不不是郭破俘。”不错此人正是破俘，破俘因羡慕二姐整天闯荡江湖便瞒着父母自己出来。也算是个有志气的人，不想活在父母的光环之下便化名郭岳。岳字便是岳飞的姓氏，因其父从小为其灌输岳飞的英雄事迹，也便敬佩上这位英雄。
　　郭岳自小便在襄阳城内长大，父亲所有的思绪都放在大宋和江湖之上对待郭岳自是要求甚严。在郭靖看来大宋积弱皆因奸臣当道，遂逼着郭岳念书胜于交他功夫，以期将来能读书做官。大姐郭芙自小在周围人溺爱中长大，岁数大他很多这自没有什么可比之处。可二姐与自己年龄相仿，性格活泼机灵甚得周围人的喜爱，可是自己孤苦伶仃父严母厉缺少朋友。所以自己更加的勤奋，练习功夫和读书希望能够得到父母更多的关爱。自己在襄阳城中二十多年，早就向往江湖。五年前襄阳之战后，二姐便浪迹江湖自己对襄阳之外之事更加神往，于是便趁着父母不注意便溜了出来。
　　那谷主道：“哦，原来是郭大侠的公子，功夫还不错。你来我谷主何事，谷中从未和郭大侠有过来往，谷中的规矩无特殊的是不允许男子入谷的。”郭岳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是来报信的。山下一帮人自称是什么万毒门的，现在聚集在沅州城内，待会就要攻上来了，你们赶紧做好准备呀。”那谷中问身边的侍女：“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从来就和他们毫无瓜葛，为什么要来攻我万花谷。”那侍女道：“谷主，要是万毒门，我就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和师妹们到山下采办，见他们的人在城里调戏良家女子，便上去教训了他们，顺手就杀了他们几个人。我想是因为这件事情。”
　　郭岳沉思她们的对话想到：他们为何要躲在这荒无人烟的谷中，又为对男子这样反感，对这样流氓之事为何这样上心。那谷主听到侍女如此说便道：“原来是这样，像这样的恶贼多杀几个也无妨。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就别让他们活着了。既然现在他们还没上山，那我们就下山去找他们免得弄脏了谷中。谢谢你小兄弟，要是没有什么事就不陪了，谷中不便留客。”说完便要整装下山。这谷中之人行事着实让郭岳摸不到头脑，虽说懂些礼节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虽说是些女子做事情却雷厉风行毫无惧色。只是这些女子还何杀气这样沉重，美得让人心暖，做事却不禁让人胆寒。
　　众人正要行动时，山的另一侧几匹快马本来，想来这谷中另有密径不然这快马如何在山间奔驰。那谷主听声也便让众人停下了。那銮中女子道：“是何人，能在山中骑马，难道还有别人知道山中的路吗？”那侍女远远的去瞧了一瞧便来回谷主道：“好像是四侠。”谷主自喃道：“原来是他们，怪不得。”
　　远远地骑马之人中有人道：“凌波仙子慢走些。”那谷主回道：“是四侠吗？”那四个人走近些便道：“正是，仙子且等等。”郭岳心中很是纳闷：这谷主原来叫凌波仙子，那不就是水仙花吗？原来这谷中之人都是以花的名字来做自己的名字。不错那谷主名叫南宫凌，外号凌波仙子。这谷主之人均是以南宫为姓以花为名。
　　这四侠又是何人，且看着四位均是四十多岁左右，一位身穿蓝色道袍走在第二位名唤柳泫，两位身穿淡绿色道袍一位在第一位，另一位在走在第三位分别是杨符和花箓。走在最后的是一位身穿淡黄色的道袍叫做曹茥。走进些才看清蓝色道袍胸前绣的是兰花、绿色道袍身上绣竹子、黄色道袍身上绣的是菊花。这四人被称为四侠，不知是哪四侠，也从没有听父亲说起过。
　　走近时杨符说道：“仙子你们这是要去何处，我四人前来是否有碍于仙子。”南宫凌回道：“四位前来可是为了十年之约。”杨符回道：“正是。”南宫凌道：“你们可真是守约，今年我们两家已是第十二个十年之约了吧。你们隐于仙山之外从不过问江湖之事，为何对我们谷中如此上心。”杨符道：“贫道也不甚明了，只是门中留下的祖训，我们不得不遵从。”
　　此时他们均是以为郭岳早已离开，其实不然。郭岳只是不知如何再跟着万花谷，只是对今日只是好奇，也担心万花谷所以偷偷地在暗中听他们的对话。郭岳听了他们聊了半天越听越是疑问重重，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听南宫茗回道：“其实谷中先祖也是留下祖训，我们对祖训不是很明了。杨大侠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就此取消了这十年之约，反正我们也不知祖上为何要定下这样的规矩，留下这规矩也是徒劳。有此规矩我谷中也是劳神也打扰贵派山外静修。”杨符回道：“祖训说道若是谷中越是如此说越要遵守十年之约。”南宫凌见杨符如此道来便说：“既然如此，那还请杨大侠改日再来。”杨符问道：“为何，难道谷中有什么紧急之事吗？”
　　杨符的话刚刚说完，山下便有一群人从密林中冲了上来。正是庞云鹏带着一干万毒门的弟子攻上山来，没先到刚到谷口却遇见了众人。南宫凌道来：“杨大侠谷中有事实在陪不了。”杨符道：“他们是什么什么人，既然谷中有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庞云鹏回道：“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连万毒门的人都不认得。不过不重要了过了今天你们就知道万毒门是做什么的了，到了阎王那里提提万毒门看看他敢不敢来勾老爷的魂。”杨符一干人听完他说话只是摇头，心中道：原来只是些跳梁小丑。
　　两人只是在对话完全不把庞云鹏的话放在眼里。南宫凌道：“杨大侠是瞧不起谷中吗？这些江湖小丑就不劳烦四侠了，我怕待会弄脏了四侠的眼见。”杨符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四兄弟就不打扰了。我们来此无非是要将此物送还给谷中，若是仙子将此物收下那里还有什么十年之约。”庞云鹏被他们的对话弄得不明所以，只是他们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很是气愤。道：“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干什么呢？”
　　他二人还是不理会庞云鹏，南宫凌道：“这个，谷中留有祖训是不能收下此物的。”杨符回道：“刚才仙子也说道我们两家都不知道各自先祖为什么要定下这样的规矩，仙子何不就将这玄铁令收下解除十年之约。若是你不收下玄铁令我们十年之后还会赴十年之约。”庞云鹏在一边气愤见二人不理他正要手下动手，忽听到杨符说道玄铁令吓得不敢做声。最后还拱手道：“在下有眼不识仙子和大侠，还请恕罪。”还喝令自己手下道：“你们以后要是见到谷中之人和大侠要毕恭毕敬的。”手下之人应声。
　　南宫凌和杨符原本是不把庞云鹏一干人放在眼里的，二人只顾对话全然不去理会他。只是现下庞云鹏的这一举动让二人摸不到头脑。南宫凌喝令道：“那你们还不快滚。”杨符问道：“仙子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不是要杀你们吗，这会怎么又为什么做如此卑微之态。”南宫凌也是疑问道：“我也是不名所以，难道是你手中的玄铁令。杨大侠这玄铁令到底为何物有何用处？为什么你们祖上要送与我们，我们祖训却不让收呢？”杨符回道：“今年已是第十二个十年之约了，也就是说已经有120年了，这个谁也解释不清。我们两家很少踏出江湖对这玄铁令的作用自然是不知的。不过有一点，祖上说这玄铁令是谷中之物。”
　　这话已经无从说起，痕迹也无从找起。只是南宫凌奇怪：这玄铁令要是谷中之物为何谷中拒收，他们还要每十年来送一次，莫不是什么不祥之物。回头又想：谷中很少踏出江湖，这东西既然能吓退庞云鹏想必是什么神圣的东西，拥有它的人可能怕成为众矢之的。也不知道祖上之意，何不就此收了在江湖上打听打听。想完便道：“本来祖上之事我们必当遵守。只是时间这么长了，我们两家都说不清这东西的来历。贵派一直拿着玄铁令，也没出什么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我就此收下了，也免得贵派没十年就来一次。”
听到她这么说杨符很是高兴道：“仙子如此说，我四人很是高兴。若是收下玄铁令我派遵守的祖训也就此了结了。十年之约以后也不必再守了。”南宫凌道：“那就多谢四侠了，玉茗上去接了吧。”玉茗应声回答后便上去从杨符手上将玄铁令接过来。玉茗接过玄铁令应了一下礼回身就走，便要将玄铁令送到南宫凌的手中。一个黑影飞身而过来抢玄铁令，玉茗机敏反手去挡，怎能让这黑衣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