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若即若离 第一节 偶遇均州

冬眠

南宫茗和郭岳趁着南宫离练功之际寻了山路走了出来，几经盘旋回到了他们掉下去的山崖之上。南宫茗对山路很是熟悉，虽只来过神农架一次对回去的路还是记得的。郭岳本就是没有心的人只得跟着南宫茗一起出谷。路上郭岳回头观看对身后的景色很是迷恋，心道：这样漂亮的景色不知下次来该是什么时候，随声叹了口气。
  南宫茗见他如此便笑道：“你只要记得路想什么时候来不都行了。”郭岳对眼前这个姑娘有些怕了，他心中怎样的想的她为什么能看出来。心想：这姑娘如此美丽确是名副其实，当真犹如白山茶一般漂亮。只是有时满腹心事冷若冰霜，有时却如此能够如此看破人的心思，笑起来却如此甜美，倒真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不管怎样都是和言细语倒是让人着实迷恋。她明知道南宫离是个大魔头却如此不惊不慌，明明都要害她的性命为什么对自己的敌人却没有任何恨意。这姑娘真是一个迷！
  郭岳正想见，忽听南宫茗小声道：“你看前面石头上怎么睡着 一个人呀！”郭岳便抬头瞧见：那人睡相着实难看，满身衣物邋遢不堪，胡须头发都是乱糟糟的。郭岳自问道：“这里荒无人烟的怎么还会有人呀？”
  那人石头上之人好像是听见郭岳的话，回道：“那你们不是人吗？”南宫茗和郭岳一阵好笑。郭岳上前道：“前辈为什么在这里？”那人道：“睡觉呀！”南宫茗道：“在这里睡觉难道不冷吗？”郭岳笑道：“在这里睡觉确是很惬意。”那人道：“哼哼，小子会说话。是啊，在这里睡觉多安静呀，就是因为太安静了你们两个小家伙说话吵到我睡觉了。”郭岳道：“不好意思打扰前辈美梦了，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便要和南宫茗走。
  那人起身伸个懒腰道：“我都被你们吵醒了，你们就是走了我也没法睡呀！”南宫茗便道：“对不起前辈！”那人看见南宫茗便有些注神，只看的南宫茗不好意思。那人道：“嗯，别看这里荒无人烟的地方，倒真是幽会的好地方。”郭岳听他如此说便道：“前辈你误会了，我和南宫姑娘没有见过多少面的，来到这里也实属偶然。”
  那人道：“什么，这姑娘也姓南宫？”南宫茗道：“前辈认识什么姓南宫之人吗？我们谷中都是姓南宫的！”那人惊道：“什么，谷中！”随即又自语道：“哈哈，原来你们都喜欢在这里幽会！嗯，不错！”对郭岳说：“这可是个福地呀，你们多来几次这姑娘将来定是你的人。”郭岳道：“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怎么都喜欢这样说呀！”那人笑道：“哈哈，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你们现在不是将来一定是！”说完又大声的哭笑。
  两人被眼前的这个人弄得不明所以，南宫离小声的说道：“是不是我让前辈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那人便望去南宫茗道：“你这个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聪明呀！嗯，说话也是和言细语的，不错！”对郭岳道：“小子好好珍惜呀！”两人被他弄得很不意思。
  郭岳便道：“前辈别再取笑我们了！”那人见两个孩子这样也便不说这些了。那人又道：“孩子天色不早了，你们下山去吧。”郭岳见那人很是可怜，却非常和蔼便问道：“前辈我们要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道：“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在这里感觉感觉。”南宫茗于是道：“前辈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什么话？”南宫茗道：“人生在世能有几日快活，何苦活的那样累！我不该妄加揣测前辈的心事，只是劝前辈想开些。过去的事情都是些虚无缥缈的，只有眼下的东西才是最真实也是最幸福和最应该珍惜的！”
  南宫茗的这番话让两人都为之一愣，心中很是敬佩有这小姑娘竟有这样的境界。那人点头道：“嗯，不错。你们两个小鬼很是让我舒心，和你们做个朋友怎样。”两人很是高兴的应下了。
  一人道：“我叫郭岳。”一人道：“我叫南宫茗。”那人道：“好好好，你们就叫我醉鬼张就行了！”二人听他如此说对望了一眼，只是他不肯说真实的姓名两个人也不好问。两人向醉鬼张告辞，南宫茗道：“前辈我们就先行了。”
  郭岳见醉鬼张腰间别个酒葫芦便道：“前辈要是想自己待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我见你腰间有酒葫芦想你定是很爱饮酒，我告诉你呀这下面有个山洞那里藏了好多的好酒。只是那里有个女魔头在专心练功，你只要小心些，千万别她发现了。”说着又往前指向道：“呐，你看你前面的路就是下山的路。”
  郭岳的话勾起了醉鬼张的好奇心，问道：“你是说着山下另有秘境？”郭岳道：“是的，我们从这里掉下去都没有死。原来下面有个水潭，水潭岸上有个山洞。你在山洞里是能看见那道光的，那道光就是一道石门的裂缝，你推开石门就有秘境。”
  醉鬼张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南宫茗道：“前辈你千万别冒险，我师伯的功夫很高的而且杀人不眨眼的。”醉鬼张道：“你师伯？她是谁？叫什么？”南宫茗道：“我师伯就是南宫离，江湖人都叫她女鬼。”醉鬼张道：“是她呀，原来她也在这里，她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醉鬼张又自语道：“原来一切是这样，怪不得我能在临安见到她！那她活的一定很痛苦！”回身又对着郭岳和南宫茗道：“你们说她就在这下面？”他们都点点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醉鬼张。醉鬼张又道：“那我不能让她在这里见到我。”说着便向他们两人道别，两人还未来得及回礼他便消失了。
  醉鬼张的举动让二人莫名其妙，郭岳问道：“为什么一提到那个女魔头，前辈就走的这么快，他们是有什么恩怨吗？”“听他语气好像知道我们谷中，我想他定是有些惧怕师伯才会如此。”郭岳道：“哦，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好我提了。若是前辈在这里遇见那个女魔头那还得了。”回头有对南宫茗道：“江湖上的人真叫她女鬼，她真的有这么可怕？”南宫茗笑笑：“她的做事方式你还没有领教吗？不是将你退下山崖了吗？”郭岳回头想想也是，便和南宫茗赶紧下山了。
  出了神农架自是要分离的，毕竟和南宫茗相处了几日天自是不舍，不过只是相逢的过客也没有理由缠着人家。郭岳不知自己该向何处走去：向西便都是山路了向南便是水路，心中想来不如此转向北边。他故意避过襄阳城贴着谷城县便往均县去，在襄阳城边的汉水待久了倒还未见到源头的风景。均州的城门早已破旧不堪，城内更是残破不堪，星星散散的乞丐算是城中最多的人。这城早已废，零零碎碎的酒家与客栈也关门打烊，自古兵家用兵重镇逢此乱世也只能如此。郭岳心中倒是想到了父亲的教诲，凄凉心酸之意不禁黯然涌心。
  穿过城走不远便有汉江的渡口，那一边的高山青翠中夹杂些泛黄。好不容在码头见到些小酒店，也实在是走累了，郭岳便进入酒馆内歇息点了点小菜要了些熟食馒头添肚。
  那边的窗前早有一个小伙子大口的嚼着，望此情形郭岳的肚子也越发叫的欢了。外面三三两两的来些道士，见到窗前的小伙，老远便大声喊着：“君宝，你怎么也在这里呀？”那小伙正是君宝，听有人喊他便抬头向外望去，却是太和山的静修道长。君宝放下手中的食物向外跑去边道：“师兄是你们呀！”静修忙上前接道：“君宝呀这么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嗯，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君宝道：“静修师兄我也想你们呀，师傅他们都好吗？”静修听君宝问道，心中有话不知该如何说。
  静修一干道人也是没有吃饭，见君宝吃的东西便心酸了起来忙叫小二上了些好菜。静修问道：“君宝呀，你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吗？”君宝回道：“我还好吧，只是干爹被奸人给杀害了。”说的静修一阵心痛便拍拍君宝的肩膀。
  君宝见如此便强笑道：“不过我已经给干爹报了仇。”忙说道：“师傅他还好吗？”静修回道：“嗯，师傅他还好！只是他年事已高，近日又患了点病。你要是有空便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他很是想你呀。”君宝惊道：“师傅他生病了，要紧吗？”静修道：“没事，人老了都会这样的，你想开些。我呀，这次出来就是为师傅下山买药的，只可惜均州城如今被蒙古人摧残的如此荒废，我也只好坐船去了襄阳。啊，药我已经买来了，只要师傅服下便会好的，不要太担心了。”
  静修虽如此安慰君宝终还是放不下心，便道：“师兄，我现在去办件事。若是办成了我便上山看师傅。”静修笑笑的答应了。君宝随即又沉下脸来道：“只是，那里去找他们呀。”静修见君宝如此伤神便问道：“君宝要去找谁呀，看看我认不认识。”君宝忙笑道：“师兄你知道尧山教吗？”静修摇摇头不知，君宝的话却引来的邻桌的好奇，那人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旁边立着一根铁脊仗。
  君宝又问道：“那你知道蚀骨断命散吗？”旁边那人又是一惊，心道：这毒是本门失传很久的毒药，就连我都不会使，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会知道。”只听君宝又说道：“我的几个朋友就是中了这蚀骨断命散，他们只能支撑七天，现在是第六天，若是今天找不到解药的话恐怕他们就会中毒身亡了。”
  君宝说的话越来越让旁边那人惊奇，忍不住道：“小兄弟你的这些朋友都是什么人，下毒的又是什么人。”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君宝很是高兴，忙站起来道：“前辈是不是知道这个毒。”那人道：“哦，我只是听小兄弟说的这么着急便问一问。”
  君宝有些失落道：“谢谢前辈了。”那人见君宝这样便道：“你倒是说说看是谁下的毒，我知道的毒也不少说不定能帮你。”君宝听到他如此说兴致又提起来了，便道：“下毒的人叫寒笑生人称冷面郎君也叫冷面瘟神，中毒的人都是尧山教的人，寒笑生也是尧山教的人。”那人道：“哦，尧山教好像多年前消失了吧，对于他们教中之人我好像见过，只是那个寒笑生却从未听过。小兄弟对不起了，我帮不了你了。”那人心想道：哼，原来小师弟没有死！至于那个什么尧山教，好像在哪里听过，腹中剑好像就是他们教中的人吧。
  君宝的希望完全破灭了，静修不住安慰君宝道：“君宝呀，不要太伤神了，或许你那些朋友已经找到了解药也未可知呀。”郭岳听他们说的这样严重便道：“我说那位小兄弟，我倒知道有两样东西能解他们的毒。”君宝喜道：“是吗？这位大哥快快说来救救我的朋友！多谢了！”郭岳听君宝这样说道便道：“小兄弟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别这样称呼我。我听娘说过这世上有几样东西能解百毒，就是川西和云南的莽牯朱蛤还有天山的雪莲，对了还有冰蟾。只是哪里能找到冰蟾就不知了，倒是莽牯朱蛤和天山雪莲是能找到的。”君宝很是伤神道：“看来是真没有机会了，这里离川西和天山这么远就算能找到回来他们也没有命了。”
  旁边的那人冲着郭岳道：“看来这位少侠知道的不少吗？”郭岳见他和自己说话便道：“前辈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手中一杆铁杖想必是万毒门的庞云虎大侠。”那人笑道：“哈哈，庞某何德何能竟然连你这个年纪的少侠都认识我。”郭岳道：“万毒门之人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但是前辈却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庞云虎笑道：“少侠太看的起庞某人了。”随后又对君宝道：“这位小兄弟，刚才实在关乎本门的秘密才有所隐瞒，我看你救人这样着急就知道你定是好心肠之人，我就将蚀骨断命散的法门告诉你。”
  君宝喜道：“前辈当真知道此毒如何解吗？那我替那些朋友感谢前辈了。”庞云虎道：“哎，小兄弟太客气了。说来实在惭愧，这蚀骨断命散是本门失传多年的毒药。这毒由七种毒花和七种毒草还有七种毒虫合制而成。至于是哪些毒虫毒花毒草这要看施毒之人，还有这毒是怎么制成的，我也不知呀。我想施毒之人不会轻易用毒的，因为解药比毒药更难制成免得自己不小心中毒，可惜失传很久的东西我也不懂呀，即使知道也要弄清楚他配的毒药。”
  听他说完君宝很是慌神，心道：这么说这毒除了寒笑生自己定是无人能解了。随即又向庞云虎道：“前辈你一定还知道别的解毒之法是不是。”庞云虎深沉道：“那要看他们中毒的程度了。我问你他们中的毒是毒粉、毒液还是药丸。”君宝道：“是毒粉。”庞云虎点头道：“嗯，原来是毒粉。我刚才就听你说他们还能活七日我就很惊奇，中了这种毒的人应该会立刻浑身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骨头直到骨头一点点碎掉而至毙命。就算是现在当真有人能够配制这毒也只能制成毒粉还没人能真正掌握这毒的配制。既然是这样的话中毒的毒性也会比毒液和药丸低，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君宝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很是高兴，便道：“前辈定是知道解毒的办法了。”庞云虎道：“即便是毒粉我也无能为力，它的毒性依然很强。我想定是你的那些朋友用内力压制了毒性才会七日后毒发的。刚才那位少侠不是说到天山雪莲和莽牯朱蛤吗？要是有人每天给他们输送真气直到找到他们为止才能解此毒，可是天下之间谁会这样做呢？”君宝听见了很是高兴道：“只要能救他们费点真气有什么呀？”   庞云虎惊奇君宝说的话，便去上手试探君宝的内力。将手搭在君宝的经脉上然后运功，只觉得手指上很强的内力逼来。庞云虎连忙撤手，心道：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庞云虎忙道：“小兄弟勇气固然可嘉，可是你要知道找到解药非一月两月能解决的。你要是天天为他们输灌真气的话，解药没有找到你怕是早已累得经脉俱断，不死不也成了残废之人。”
  庞云虎的话让众人很是神伤，君宝也思量。低声道：“他们这样人本就不是什么恶人，可惜这么多年来因为一些误会却弄得自相残杀，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不该死之人。既然有了办法就要试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众人听君宝能如此说心中都对其佩服不已。庞云虎道：“小兄弟能说出这样话，当真气度不凡。以你的功夫和为人将来定是位人人称谓的大侠。”郭岳听他们说了这半天，心中也是敬佩君宝便冲君宝道：“这位兄弟，我知道些能运力驱毒的功夫，还有这九花玉露丸也是驱毒的良药说不定能减轻他们身上的毒性。我不定我能帮上些忙，就让我和你同行吧。”
  两人均很是高兴，忽庞云虎惊道：“你怎么会有九花玉露丸？”郭岳本不想让江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无奈暴露了便道：“说来实在是惭愧，郭靖是我爹爹，只是我不愿意在江湖朋友的面前多提他。”庞云虎道：“原来是郭大侠的公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嗯，你这样做事也是对的，自己有能力何必沾爹娘的光呢？正巧也要去襄阳去找郭大侠。”郭岳道：“哦，你要去襄阳呀，见到我爹爹可千万别说见过我。”庞云虎道：“哈哈哈，这个自然。”
  静修忽然道：“庞大侠去襄阳可是为了暗袭许州之事。”庞云虎听他说如此便道：“哦，道长也知道此事，我去襄阳正是为了此事。”静修道：“哦，我刚打襄阳买药回来，城内的叫花子都在说此事，我想黄帮主是丐帮前任帮主，此事定会不假。而且城内去了好多的江湖好汉。”
  庞云虎道：“是吗？那我可要前去了，去晚怕是来不及了。”静修道：“他们好像今日早上就分批扮作百姓前往许州了，怕是这会早已到南阳了。”庞云虎道：“哦，是吗？那我赶紧去南阳追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