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流花谢 第一节 祸不单行

冬眠

阿术只是想得到一阳指的功夫，煞费苦心的趁着众人来许州之际，去襄阳将耶律燕和完颜萍捉来。本没有要杀他们之意，只是想得到一阳指的功夫后就将他们交个真金却没有想到他们如此情真意切。大小武为救妻子竟不顾身上的毒，二武死后耶律燕和完颜萍竟殉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既如此也不敢糟蹋和埋葬他们的尸体，便命人偷偷地将尸体放回了许州城，想那里的人定能看见他们，好将他们带回埋了。这样做怕引火上身，毕竟是郭靖的徒弟，就算是耶律齐本人来寻仇自己也不是对手，心中怎么能没有忌惮。
  郭靖那里一行人过了几日便驶入东海，眼见就要到桃花岛。忽有丐帮的弟子来报说，已经找到大小武和耶律燕、完颜萍。郭靖上前问道：“他们怎样？”那人道：“他们都已经死了，帮主现在正领着他们的尸首赶回来。”郭靖顿时呆在地上，朱子柳抱住武珍和武泉哭的也是没了主意。
  那人又问道：“帮主让问，将他们的尸首埋在哪里，是襄阳城还是大理。”黄蓉向朱子柳说道：“朱先生你看呢？”朱子柳伤心道：“落叶总是要归根的，送回大理就埋在他们父亲旁边。”随即又道：“对了还要劳烦你们去趟嘉兴将他们母亲的遗骨也带回大理和我师兄一起合葬。”对着武珍和武泉道：“我们也就一道回大理吧，去看看你们的父母和祖父母，还要将此事告诉师傅。”
  郭靖心中自是哀叹，毕竟这么多年了。自喃道：“他们自小就跟着我，我早已视如己出。他们就这么去了，就这么去了！”郭芙那里自是伤神，心中一阵酸痛。黄蓉心中油然而生的凄苦悲凉，痛心道：“这几个孩子就这么去了，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世道到底怎么了。”郭靖很是愤怒：“就这么完，大宋也要亡了，我定要为他们报此仇。”郭襄这里虽没有他们对大小武这样感情之深，但是毕竟是看她长大的哥哥姐姐，心中也是阵阵酸苦。双手合十向苍天祈祷着，愿他们一路走好。
  朱子柳向二人告别道：“郭大侠、黄帮主我这就带着孩子回大理，也好让他们再看看父母。”郭靖道：“朱先生，这眼见就要到桃花岛了还是先做休息再去吧！”黄蓉也道：“就是呀，我看这两个孩子也疲倦了。这一路上鞍马劳顿的，休息一天再走也不迟。大理那边齐儿自然会安排好的。”朱子柳见如此也便答应了。
  一行人就这样夹杂着各种滋味的心情回到了桃花岛，郭靖心中最是哀叹，本就为大宋前程所忧叹身边的人突然走了，自然能将他那忧国忧民的心深深地刺痛了。踏入桃花岛的地方黄蓉的心算是落下了，他们早已将襄阳当做自己的第二故乡，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家了。众人对桃花岛的亲切感自然是比不上黄蓉的，郭襄对这片土地也很是敬畏与好奇，这里深藏着外祖父的一切。时下已是秋季，岛上虽不繁花似锦倒也不处处落叶，满地的菊花开的倒也格外显眼。
  众人都是不自觉的拖着身体向前走着，眼前的亲切似乎改变了黄蓉悲伤的心情。她便走在最前面，说到：“也不知大师父他们怎样了，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本想以此转移郭靖的心情，没曾想郭靖却大叫起来：“大师父。”慌忙的向内跑去。
  黄蓉被郭靖的举止弄得不知所措，众人也抬头向内望去，只见门口血淋淋的，里面望去只见傻姑躺在地上。朱子柳上前一步去观，哪里还有气息脉搏。只道：“已经死了。”郭靖自问道：“那大师傅呢？”黄蓉道：“大家小心些，快到处找找。”众人里里外外都找不便了却不见柯镇恶。黄蓉向郭靖道：“大师父不在岛上也未可知呀。”郭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我们去那里看看。”
  众人随着郭靖的脚步来到后山桃花林中，那是他六位师傅所葬之处。在林中几个转弯便见到柯镇恶躺在他众兄弟的墓地前，郭靖快步上前抱起柯镇恶拼命的和他说话。朱子柳见状便上前道：“郭大侠先别伤心，看看人还有救没有。”说着便上前使了一下气息。郭靖微微道：“身子早就凉了。”众人一听心中又是一凉，郭襄心痛不已身子不由的跪下了，黄蓉和郭芙及那些孩子也便跪下了。
  黄蓉道：“这桃花林是以五行八卦布阵，难道杀大师父的人通晓此术。”朱子柳道：“郭大侠先看看柯老的伤能否瞧出是何人所为。”郭靖惶惶道：“你瞧他经脉都爆出，脸色如此苍四肢如此瘫软无力连他的铁杖都拿不起来。他定是内力尽失，呼吸急促而死。”朱子柳自问道：“能化人内力的功夫，那是何门何派。”郭靖失神道：“这些都不重要了，我郭靖自问无愧于天，你们要做什么都冲我来！”“大师父都是将死之人，为何还要对他下如此毒手。”
  黄蓉见郭靖如此伤心，心中也是一片悲凉。虽然原来和柯镇恶有过间隙，但都几十年了事情早过了，见此噩耗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向郭靖道：“靖哥哥，别太伤心了。还是让师父好好安息吧。”又道：“不知道程姑娘和陆姑娘在不在岛上。”
  朱子柳也道：“是呀，郭大侠还是让柯老前辈安息吧。”黄蓉道：“朱先生劳烦你和靖哥哥在这里将大师父葬了，襄儿和我去找找看程姑娘和陆姑娘在不在。芙儿你和孩子就留在这里吧。”黄蓉说完便和郭襄一起去找程陆的下落。
  两人将桃花岛转了个边，不见她们二人，心也便心宽了。回去时郭靖和朱子柳早已将柯镇恶的尸首埋好，众人有寻了块地方将傻姑埋了。朱子柳见黄蓉回来便问道：“可见到程陆二位姑娘。”黄蓉道：“她们不在岛上。”向后道：“襄儿，来我们给大师祖再磕个头。”两人先后跪下给柯镇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黄蓉起身道：“靖哥哥节哀吧。我们还是先回去收拾收拾，好给大师父设个灵堂。”
  郭靖微微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好好陪陪师父们。”黄蓉道：“我知道靖哥哥伤心，大师父遭此劫难我们都很痛心。可是你要保重身体呀，不然怎么为大师父报仇？”郭靖不答。黄蓉又道：“多日奔波大家都累了，孩子们也倦了。朱先生还在这呢，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他还要回大理呢。”郭靖这才醒过来，见都是些女眷，自己怎么能冷落了朱子柳，便起身回去了。
  大家回去便将房屋打扫一番，晚饭吃的也不尽兴，近日身边之人接二连三的离开心中的伤痛哪里能缓的过来。郭靖整整一晚未睡，守在柯镇恶的牌位前，黄蓉见丈夫不睡自己也便守在其身边。虽是这么多年的夫妻，自己也口齿伶俐，这次却不知道该如何劝郭靖。
  次日黄蓉拖着疲倦的身子为众人做下早饭，叫来郭靖胡乱吃了些。朱子柳为大小武之事还要回大理，饭后便要和郭靖黄蓉告别。黄蓉念念道：“朱先生，我觉得还是将两个孩子留下吧，一个人带着他们不方便，去大理那么远，何况那里早就被蒙古人给占了。”郭靖也嘱咐道：“蓉儿说的是呀，等他们长大些再让他们去自己父母坟前烧柱香吧！”朱子柳道：“这样也好，他们留在郭大侠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众人正在寒暄，便有两人重重的从空中倒在地上。大家都是一惊拿起手中的兵器便要防备。又一人从空缓缓飘下，郭襄喜道：“外公。”欢喜的便跑了上去。黄蓉也喜道：“原来是爹爹。”众人也就放松了警惕。
  郭靖道：“岳父大人，你还好吗？”黄药师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呀。”黄蓉高兴道：“能见到爹爹真是太好了，我的心总算有点暖意了。”朱子柳道：“黄老前辈别来无恙。”黄药师点头答应。黄蓉问道：“这地上的两人是何人。”黄药师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桃花林发现他们的，他们在林中迷了路。我本想要将他们杀了，可他们说是什么流云庄的人奉了他们的庄主严洪明之命来见郭靖的。”众人齐声道：“是严庄主的人。”
  黄药师见认识便随手一拂，也不去望也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二人身上的穴道便给解开了。郭靖道：“失敬了二位，桃花岛上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来的。二位找到桃花岛所谓何事。”那二人道：“没什么的郭大侠，我们初来此地不知道规矩还望众位恕罪。”郭靖朱子柳也便回了礼
  那人又道：“我们的庄主就在船上，因我们不知道上岛的路所以派我们前来打探一番。”郭靖忙道：“既然严庄主到了便快快请上岛吧。”郭靖和朱子柳随二人前去迎严洪明，黄药师自然留下和黄蓉郭襄叙旧。黄药师对小郭襄甚是喜爱，小郭襄对老东邪也甚是敬佩。黄蓉很久没有见到父亲，眼下身边之人一个个的离开，见到亲人心中的喜悦自是难以抑制，三人相叙定有千般言语。

温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