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襄阳谋事 第二节 黑衣僧人

冬眠

史天泽在一旁观看兀良合台与郭靖相斗，两人均以内力互拼。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乃是至刚至阳的功夫，拼内力，兀良合台哪是对手。郭靖也瞧见也兀良合台使的是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掌。史天泽见兀良合台就要败下便上去一助，二人和斗郭靖。一时难分胜负。
  交战下来耶律齐已不是对手，加上旁边的蒙古兵助阵耶律齐已经支撑不住。郭靖这里难以分身，眼见耶律齐负伤，心下着急。使出震惊百里逼退二人，便向耶律齐这边飞来。一只手使出潜龙勿用，另一只手抓住耶律齐，似要见机离开。没想到那个年轻将领却硬生生的去接这一掌。郭靖只是用一只手发力，力道只有五成，那将领接下了这一掌，向后退了五六步便止步了。郭靖堪堪称奇，却来不及多想，带上耶律齐便离开众人的视线。
  二人向城外奔去，在城角却见一灯大师他们与一群喇嘛相斗。朱子柳被蒙古兵包围顾不上师傅。武家兄弟夫妻各自缠斗。郭靖奔向他们，却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喇嘛挡住了去路。郭靖不由分说便出招，哪知那喇嘛并不畏惧郭靖，上来接招。且看那喇嘛身材不高却魁梧健硕，与众喇嘛的衣着刚好相反，里面是黄色的衣服外面却是红色的僧袍。一身吠陀拳法耍的刚猛有力，郭靖不敢怠慢，摧心掌与大伏魔拳齐上。那喇嘛岂是郭靖对手，只是不识得他便上去混打起来。哪知此人的功夫如此厉害，三五招过后便身中一掌，带着那群喇嘛退下了让一群蒙兵前来拼杀消耗他们的劲力。
  众人打的正酣，鲁有脚带领丐帮众弟子前来相救。喇嘛们和蒙古兵本来就讨不到好，又见对方援兵以来，就纷纷撤退。郭靖这边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本来就很难脱身，眼见鲁有脚来救，都商议出城。
  大家且打且逃来到城外的一个破庙里，见追兵已无影踪心中也便松了口气，众人商议暂且在破庙里休整一番。刚才一片混乱，众人都未来得及相问，如此死里逃生也便相互嘘寒问暖起来。一灯道来：“老衲，多谢郭大侠相救。”
  郭靖拱手道：“大师言重了，大师相救夫人之恩还未报答，怎敢承受大师的谢字。”“只是郭靖无力不能救出大理皇族，郭靖实在惭愧。”
  “郭大侠说的哪里话，大家能够留住性命出来，全部仰仗郭大侠和丐帮的好汉。”“本来蒙古这次的进攻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能逃出来已经感激不尽了。”“只可惜我那两位位师兄全部被蒙古的高手给杀了。”朱子柳道。
  “阿弥陀佛，不必太过难过，他们去了希望他们能早日托生。待战事平息了，你找到他们的尸首将他们好好葬了，就在大理城外找一片空地吧。”一灯念念道。又道：“你三师兄疯疯癫癫的不知去向，若有时间也要好好找他一找。毕竟年岁高了怕会有什么危险。”
  朱子柳伤心道：“二位师兄就这样走了，三师兄又这样疯疯癫癫的，我是在心有不甘呀。蒙古鞑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江湖高手，不然以他们的功夫何以至此。”
  “嗯，是呀。我也觉的这次的蒙古兵不同寻常，有不少人会功夫的。上次我在少林寺听闻王道长与其交手的蒙古兵也是会功夫的。最可怕的是那些将领的功夫怎的这样厉害。”郭靖说来。
  “是呀，还有那个年轻的蒙古将领怎么会少林的功夫”。耶律齐道来。“对，那些喇嘛的功夫很厉害，尤其是那个穿红袍的。”武家兄道来。
  “嗯，看来大家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是有备而来。将来他们定会祸患武林的。”朱子柳补充道。
  “嗯，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大理一亡他们定会攻打大宋。若是这一干人等进入大宋，中原武林又有几个是对手。”“对了大师，你们有什么打算吗，不如同我回襄阳。”郭靖道。
  “老衲一身臭皮囊，本没有什么牵挂，只是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它是老衲一生的心结，我要去解开这个心结。”“你就陪着郭大侠去襄阳吧。”冲着朱子柳道。
  “师傅，可是你老人家一个人怎么能行呢，还是让我服侍你吧。”
  “我已是出家人，还有什么可担惊受怕的，倒是赔郭大侠去守襄阳要紧。再有皇族中有一个幼女从慌乱中逃离出来，没有被他们捉住，只是不知踪影。你要寻她一寻。”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大家三言两语后，稍作休息，知道此是危险之地不可待的太久，便回了襄阳城。郭靖总是心神不定：蒙古中为何出了这许多高手？而且和少林什么关联，还有那些喇嘛，甚是厉害！他与朱子柳商定决定广发英雄帖来襄阳商量此事。此事关乎大宋存亡，关乎中原武林的存亡，不可不议。只是中原一盘散沙，要想组织起来谈何容易。
  且说那日郭靖朱子柳等人来到襄阳，为大理之事耿耿于怀。眼下大宋疲弱，蒙古肯定会趁势追击的。众人等商定，必须广发英雄帖，召集武林人士襄阳一聚，商讨蒙古之事。时间定在一个月之后的八月十五。事情已定后，朱子柳、武家兄弟妯娌、耶律齐夫妇及丐帮上下离开襄阳广发英雄帖。
  虽说英雄大会在即，可郭靖心中甚是不安。黄蓉明白郭靖心中的担忧。即使天下英雄相聚，最多能够挫一下蒙古大军的锐气，可无论如何是不能抵挡住进攻的。若想胜还需朝廷、军民一心。可是这些事情哪是一个江湖莽汉能够左右。
  再者召来这些江湖豪杰，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是主动进攻蒙古吗，这显然是以卵击石。难道去刺杀忽必烈和蒙古皇帝蒙哥？这样就能阻挡蒙古的进攻吗。又或者出动襄阳的兵，可是他不是朝廷之人无权调动，即使能够调动也是杯水车薪。再或者组织民间义士去抗击蒙古，当然以郭靖的名望完全可以做到。可是这样一来朝廷就会视自己为逆贼，没有去绞蒙古反而会被绞。你的赤胆谁能知，招集兵马朝廷之人都不敢做，你却如此，不是逆贼却是什么。如此可知郭靖此次招集的英雄大会是非常仓促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日郭靖想到心烦之事，想到自己无能为力便念起了破俘，带着破俘出了襄阳城，想试试他的马艺和功夫。虽说只要是父亲都会望子成龙，可破俘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可见郭靖心中是如何的着急。
  两人出了城便向北去，寻一佳处两父子便驻下了。郭靖意味深长的对破俘说道：“我且试试你的轻功如何，放下马儿你先前面走，我来追你。”
  破俘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也知道父亲此时的心情，自然不敢违抗，尽力做好让父亲开心。便应了一声起身便飞去。可终究是个孩子，功力太浅，只一飞一丈高几丈远便停下了，然后继续飞，却怎么也高不过面前的大树。郭靖不动只是凝神的看着他，破俘不见父亲动却只是往前飞起奔走。
  破俘奔走之际却有一股真力将自己往后吸拉，破俘只道是父亲所为，不曾想转身之际却见一个黑袍蒙面僧人拉着自己的衣服。远处的郭靖见状便急忙越来，两个展身便到这个黑袍蒙面僧人面前。拱手道：“不知前辈是何人，莫不是郭靖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切莫为难小儿。”
  “我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说着便将破俘给放了。“郭靖，嗯你便是郭靖，看身手必是无疑了。”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来郭靖意欲何事。”
  “你不要叫我前辈，我大不了你几岁。”“找你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你的功夫很厉害，而且打伤了我的徒弟，我就想见识一下你的功夫。”
  “在下何时与令徒交过手，令徒是何人，郭靖愚钝还请大侠提点一下。”
  “这个你不必在意，日后你自会知晓，还是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功夫吧。”
  郭靖很彷徨，不知面前的僧人所说的徒弟是何人，近些日除了大理一战并未离开过襄阳。这僧人为何一身黑色，还蒙着面，若不是头顶上的佛印香疤，哪里会知此人会是僧人。莫不是少林之人，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再者对方是来切磋武艺，想是一个好战的僧人却又怕丢了少林的脸，所以蒙面以伤徒之名前来掩盖。郭靖想毕，既是少林之人出手当然点到为止。
  且看那僧人一个黑影散动便有千万只手出现在郭靖面前，郭靖来不及想便去接着招式。可郭靖的左右互博之术只有接招的份，勉强能够抵挡对方的进攻，却看不清对方的招数。郭靖知是自己大意，对方的功夫完全不是来自少林，而且出手也绝不是切磋。幸好郭靖九阴真经招式甚是熟练，这左右互博之术也非等闲之人能学的会。郭靖渐入佳境，慢慢的看清对方的招式，抵挡的住对方的进攻。
  这黑袍僧人暗自称奇，天下间竟有这样怪异的招式，两只手居然能打出来两套功夫，而且这招式匪夷所思。虽然郭靖胜自己很难，但自己若胜郭靖却也不易。这僧人的功夫以快为主，招式却是拳掌相加，可是这拳不像拳，掌却又不像掌，却是佛家的佛尊手语。这僧人也是能两套功夫同时使出来，只是他的功夫以快为主若是同时打出两套功夫却影响速力，只能两套功夫同时兼耍，只因他不会郭靖的分心之术。郭靖的功夫无论是九阴真经还是分心之术都在招式上胜于僧人，可是速度却差了些。
  二人打了约莫半个时辰，却面不改色。旁边的破俘看的惊呆了。他虽知道父亲的功夫很是厉害也见过父亲耍过，可是没有见过父亲的真功夫。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和父亲旗鼓相当的对手与父亲交手。这下看见两个不相上下的高手过招如何不惊。
  两人你来我往难分彼此，那僧人见状便晃了一招，停住了。说道：“招式上我们难分胜负，我们比比功力如何。”说过之后不等郭靖反应便已出招。先是摆出一个佛尊的姿势却猛的发力。郭靖知道对方的厉害，便使出九成功力一招双龙出海，震天霹雳。这降龙十八掌乃是至刚至阳的功夫其功力势不可挡。
  郭靖这一掌出去却万万没有想到刚开始犹如打在棉花上，仿佛这掌力自己消失了一般。可不及犹豫之间却有一股真力涌来，犹如潮水一般绵绵不尽，一浪强似一浪。
  郭靖的降龙十八掌遇强则强，功力刚猛淳厚。那僧人使出力道却怎么都推不倒这掌力强。黑袍僧人忙的撤掌，纵身一跃飞了起来，从空中向下拍出一掌。郭靖不忙，使出一掌飞龙在天。两人上下对峙，手掌之间悬浮着真力。
  这僧人眼见讨不到好，便一撤掌消失在空中。可是余音却道：“好个郭靖，今日你我难分胜负，改日我再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