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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京允

[武侠原创] [原创]风烛幻祥(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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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 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降职(这个市哪段偶不记得了)

“哼,玉宇立规矩不是一两天了,你们三番五次的给我破规矩,这次本人决不轻饶!水灵儿、真心各降一级,原职留任,各交十五万两给内务府。”玉树冷然的声音震慑住了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喘声大气。“至于京允,身为玉宇四当家,还敢如此亵渎庄规,责隐名降为内务部侍从,剥夺一切权力,交内务府三十万两罚银。其妻夕雨,着升为玉宇十四当家,和原来的待遇不变。”

天涯一下怔住了,刚想说什么,却被言秀一推,没再言语。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京允却潇洒的一掠袍角,单膝下跪,抗声道:“京允领命!此含光剑乃为庄主所赐,京允不便再受,还请收回吧!”

玉树停了好一会,忽然指向外面,怒吼着:“把剑给言秀,京允你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京允抬头,嘴角微微上跷,直起身来,一扬手,把剑扔给了言秀,一拱手:“告辞了!”转头竟然便去了。

玉树豁的站起,在椅前转了几圈,忽然抬手往下击去,嗵的一声,一张大椅被击得粉碎。真心被吓得一个哆嗦。“散了,散了!” 玉树从未有过的暴怒的声音在厅的上空盘旋着,良久不散。

“我去看看京。别乱了就好。”天涯急急得道,“大哥这回弄得重了点了,哎,也是京他不对啊……”

言秀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天涯,别说了,这回,他们两个是牟上劲了。我们现在成了外人了啊……”

天涯咀嚼着这话的意味,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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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允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别扭,一身松松垮垮的素色长袍,脑袋上顶着一顶绝对奇怪的帽子,有点像道士的法帽,头发怪里怪气的缀在脑后,浑没了往日的潇洒飘逸。他低低的嘀咕了起来:“大哥他还真有先见之明,我穿成这样说我是京允有人会信么,再说了,我得一世英名都给会在了这身衣服上了,哎,越少人见我越好啊……”

天涯本身愁眉苦脸的沉思着,听到这话,却是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却又再次皱起了眉头:“四弟,你说,我把你分到哪里合适呢?五弟月底有任务,要不,你跟去?”京允对着镜子再转一圈,方才答道:“首先,不要管我叫四弟了,大哥……不庄主听到了会找你麻烦。其次……我想回外事,那里的人从来不敢正视我,估计认不出来,调走几个管事就可以了。”

天涯担忧的望着他:“你还是跟在我们自己人身边吧,好有个照应啊。”

“不用了三当家,我这就去好了。”京允好不经心得道,而且说完就欲走。

“这么急?也好,我送你去。”天涯犹豫了一下,马上答道。

“别别,三当家呀,您送我去不就摆明了我身份特殊么?算了吧,让我自己去吧。对了,让小北给我张荐条,以他的名义我也会好过得多了。”京允忙忙拦住了,还不忘用调侃的语气凑凑趣。

天涯看着这个自己本以为熟悉的人,忽然有了些许怪异的感觉。他无意识的隐藏了很多东西,包括感情,包括功夫,包括才能,包括自己的背景。他今日所表露的或许是真正的他自己,一个放荡不羁,笑傲江湖的京允,天塌下来有别人来顶着,没有玉宇、没有玉树我都可以活得很好。玉树为什么会生气,或许就是因为京允今天所表达的这一点吧!

“对了,我还是自己写吧,越少人知道越好。”京允自言自语得道,“三哥借你点笔墨。”也不待他回答,匆匆拉过一张纸,蘸墨,“小北的字体只见过一次,不知道可不可以写得像…”

天涯望着挥洒自如的京允目瞪口呆:“你,你……原来那封书信是你写的??”

“是呀,要不大哥,哦,庄主也不会这么生气啊。”京允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天涯却恍然大悟。如果那封书信真是京允写的,那么这个革职的处分还算轻的,如此说来,玉树可是故意为京允掩饰的,而他却似乎毫不领情,可见玉树生气了……

‘愚弟名荆云,前来投奔玉宇,不好不受其请,勉为其难分为外事部侍从,还望多多照顾,必有重谢! 北晨 敬。’京允写完舒了口气,转头笑对天涯:“怎么样三当家,字还凑合吧?”

天涯已经是看愣了:“京,我服了你了,可是这个管用么?”

“怎么不管用?我用澄碧的‘手书’乔装走遍玉宇都没人会拦,现在这帮高级护卫,有时候比我们的面子还大。那么,我……几位弟弟、夕雨,就请您和二哥照顾了。”京允默默行了一礼,在天涯注视下,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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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说你呢,什么人,站住!”京允愕然,“你,在说我么?”

“废话!这地方是你走的嘛?滚滚,走那边去!”

“呃?我天天走这条路,怎么不能走呢?”

“你以为你是谁呀?这路只有当家的们才能走呢!你算老几呀,滚滚,别在这里挡路!”

京允乍现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颇有感慨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的感觉,现在竟可以让这种人呼喝来去了。但想想,也挺好玩的……可惜京允实在是懒得绕远路了,于是举起还没有交回去的四当家的腰牌:“四当家让我送样东西给外事,有急用。”

那守卫上下打量许久,方才答道:“以后早点亮牌子,快去吧,别耽误事情。”

京允苦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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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荆云?”

“是。”

“北护卫推荐来的?”

“是。”

“今年多大了?”

“呃?二十一周岁。”

“来玉宇多久了?”

“十来天。”

“认识多少人了?”

“除了我哥不认识别人。”

“会功夫么?”

“会。”

“会写字么?”

“不会。”

“噢,不会呀,你新来,就先给八当家他们上上茶,端端水吧。等有机会,再提拔你。”

“啊?!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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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羽和贝贝正在整理材料,京允被逼不过,端着茶杯晃晃悠悠进来了。

“二位请用茶……”京允含糊的说了一句。贝贝嗯了一声,小羽没吭声。

“对了,小羽,你记不记得,那份关于乾坤昌隆四派的文件在哪里呢?我找了许久没有找到。”贝贝忽然停下笔,转头问小羽。

“嗯?那份文件没有过我的手啊,我只是翻了一下,没有仔细看。怎么会找不到了呢?是不是大哥拿走了?”

“不是吧?我记得四哥看完了之后让我看看交报告,我忘记他放在哪里了……”

“哦……你去他桌子上看看,也许在那里。”

“嗯,喂,你叫什么?去四当家的桌子上看看有没有一份讲乾坤昌隆四派的文件。”贝贝瞟了一眼京允,随口吩咐道。

京允愣了一下没有转过弯来是叫自己:“哦,是。”

京其实已经快倒死了,那份文件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是放在了书柜三层329号的位置,哪里在自己的桌子上,但是怕被发现,仍是回到了自己的桌旁,随手翻着桌上的东西。‘四杀门的地门最近有了异动’‘扬州襟翼帮已被降伏’‘关外巫蛊山庄传人出现在辽宁’‘决明子与四杀门交往密切’……怎么又多了这许多?

小羽写着写着突然抬头,凝视京允的背影:“对了,我记得,你是新来的吧?”

“呃?啊,是……”京允愕然,应到。

“你怎么知道四哥坐在哪里?你认得字?”

京允被噎了一下,坏了,这茬儿忘了……京呼出一口气,不想再装,抬手,解下那个怪里怪气的帽子,使头发飘逸的捶肩,随便陇了一下。转身来到书柜旁边,取到了文件,翻了一下,过去交给贝贝:“这是那份文件,但是乾坤昌隆这四派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你可以研究一下巫蛊山庄和四杀门的问题。”

贝贝愕然,表情怪异,猛地站了起来。小羽开始咳嗽,端茶,喝水,也是站了起来,“呃,四,呃,京哥,你,呃……”

京允其实也很尴尬的,但是他不能显得尴尬啊,否则那就真的尴尬了……“你们坐,我分到外事了,过来看看你们,你们继续吧,我走了。”看似潇洒的在小羽和贝贝的注视下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那是四哥??”贝贝惊问。

“那是四哥…………”小羽惊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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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去把巫蛊和云魔的资料拿来,在我东书房。”玉树看着那些宗卷,略略一过,英俊冷艳的面庞上双目紧闭,许久,淡淡的吩咐道。没有人应。睁眼、抬头、巡视。宽大的书房中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玉树皱了下眉头,望着对面熟悉的堆满宗卷的桌子,而其后却少了一个奋笔疾书的身影。

他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移步而出。已经两个月了,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人,还真不能习惯。

里面有人?玉树距离书房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一抹杀气淡然闪过。

快步,开门,熟悉又不熟悉。屋里赫然立着一个人,手捧着巫蛊山庄和云魔的宗卷,他显然听到了玉树的声音。愣在了当地。两人一照面,都有些怔住,两个月了,似乎一切都变了许多,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京允显得更加憔悴、消瘦了,而玉树虽容貌没多大变化,可正值壮年的他,竟然飘起了一缕白发,那眉目中,更加了比原来更甚的孤寂与落寞。

京允淡如秋水的眸子在玉树的注视下,闪过了惶恐、不安还有恐惧。玉树愕然,他和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从没有在京的目光里看到过这些。他相信他可能会在任何人的眼中见到这种目光,言秀的、天涯的,甚至决明子的、顾云竹的,但,京不同。京的眼中不是冰就是火,从没有那么多繁杂的东西。有时他的目光是顽皮的、不羁的,有时是倔强的、不服的,甚至委屈的,但他从没有畏惧过什么。京,连你也……玉树心中一丝心痛、遗憾、失望……

“京……”许久,玉树才似梦吟般轻轻念了一句,却接不下去。京咬着嘴唇,露出点点血迹。陇衣、单膝、下跪。那永远高昂的头也在神般的人物面前低低的垂下,嘴唇轻轻抖动,道出了一个足以让玉树惊心动魄的词:“庄主。”玉树心口似被猛地一击,他颤抖的手想去扶他起来。却停住了。许久,才用怅怅的口吻道:“你起来吧。嗯,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禁地,你不知道么?”

京允叹了口气,微微苦笑:“我被分到了外事部,小羽和贝贝见我在旁边无论如何不肯坐下工作。我只能到外厅待着,却正好碰到路路前来送文件,见我直接就塞给我了。我本没想看的,小羽却很大声的读标题,我觉得他们可能处理不了,定会送到您这里辰,便过来了,没想到……”

玉树没说话,只是微微叹气,许久:“京,我其实是为你好……这月底我要下山,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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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上,列队出操,京由于算是新来的,自然跟着去了。

讲武师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京允审视着他,倒是觉得有点像原来的自己。明涛端坐在主席台上,看样子,今日是他监场了。京还是微觉尴尬,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今日还是继续传授‘临风剑法’,此剑二十一式,现在我来示范,你们仔细看着。”讲武师扬声说道。京暗中点了点头,‘临风剑法’本身就是自己为玉宇创的一套入门剑法,取的是玉树临风之意。此套入门剑法说来简单,其实其最深层的剑意一般人根本无法使出,也算是一套测试剑法。就京允所知,到目前为止,只有玉树和他自己知道其最深的剑意。此时京允竟然要来重新学这套剑法,难免有一点怪异的感觉。

讲武师长剑甩出,一步跃起,半空中长剑出鞘,横扫而出。一套剑法使得波澜壮阔,气象万千。京允的目光也不禁被吸引住了,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心底暗赞这人竟也还算个人才,但是一块宝玉没有经过精雕细琢,终是成不了大气。一套剑法使罢,讲武师收剑,跃回,还剑入鞘。转向京允他们。灵儿的掌声悠然响起,轻赞:“漂亮,小庞,这套剑法你已经使出了九成的威力了,进步也算神速了。”

“刚才我把全套使了一遍,这已经是第五次讲习了,应该已经可以使出了吧?”讲武师环视众人。京允听到灵儿的话,微微一哂,同样轻声道:“九成?恐怕连三成都不到吧,还差得远,不过确是个可塑之材。”或许是声音大了些,那个被称为小庞的讲武师听到了。小庞目光一闪,同样轻声道:“你上来,演一遍这套剑法,指点我一下。”

灵儿此时没有看清是京允,见他站在新兵的列队里,便拦道:“他刚学第一遍,小庞你换一个人好了。”京允闻言转头瞟了一眼灵儿,那闪烁的目光让灵儿都觉得有些刺眼,直觉告诉他此人不俗,他不再说话,静观其势。

小庞见七当家都不再阻拦,自也觉得有些奇怪,一声清喝:“接剑。”便随手把剑掷向京允。京允也不再答话,右手揽过长剑,随手翻了个剑花,背向身后。灵儿微有些吃惊,这种纯熟的手法一看就是常玩剑的,造诣高低暂且不说,但剑术水准想来不低。

京允目光微有些冷洌,轻声道:“小子,你给我看着,这套剑法,可不是那样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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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允同样甩手把长剑甩出,随即飞身盘旋而起,半空中接到长剑,同时拔剑挥出,在半空中伸展开来,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剑尖向下,头下脚上的直刺下来。讲武师看着吃了一惊,慌忙向后跃去。京允长剑触地弯成一个弧形,转首冷望讲武师。随手一转,剑尖上挑,再次横向讲武师扫来。

真心和凯西本在室内,但京允长剑所带出剑气却已惊动了他们,两人如箭般射来,稳落到灵儿身旁。三人均是剑术大家,此时都有些慌恐。“那是谁?这是什么剑法?”真心目不暇接,目光随着京允长剑飞扬,嘴还是停不住,急急问道。

灵儿不停的摇头,眉头紧皱,喃喃得道:“竟然可以这样使剑?我竟从来不知道。我……”

凯西看这也有些发怔,这种把剑可以耍到这种地步的人还真没见过,而且在棉然中不失大气,微觉得有些眼熟的身影让凯西似乎有些恍然大悟:“这就是玉宇入门剑法‘临风剑法’,可是……可是这人,似乎是……”

言秀和天涯本在书房讨论些事情,此时听到外面传来有些震惊的叫声,外加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剑气,不禁对视一眼,同时跃出。

这两人又岂是小可之辈?看了两眼便认出那是京了。言秀本对京允已极为熟悉,可看到这套剑法仍是不禁吃了一惊。

京允无意中瞟见众人都来了,心里又是一慌:“玩了玩了,真心和灵儿他们自然不知我是谁,二哥三哥要是还认不出我,我就真可不活了。幸好大哥不在,否则恐怕又是一通大骂啊……”心虽慌,但是剑法丝毫不乱,反而剑气更浓。

‘飞燕渡江’剑走轻盈,如轻鸿般激射而出;‘辽阔江河’ 剑势澎湃,激起地上的无尽落叶飞射;‘瑰丽星空’长剑仿佛幻化出无尽的点点流星,直坠而下;‘两岸春色’似乎春风拂过,柔风吹拂起额发,飘然绝艳;‘皑皑白雪’却似片片雪花翩然起舞,清冷的风,另一种诡异的美;‘海天相接’剑却又变得激昂,一剑穿越天地,也沟通了天地;‘旖旎万物’又一下变得柔情万端,似柔弱的背后又透出点点杀气;‘流金岁月’一剑收势,剑意却蜿蜿蜒蜒的弥漫出去,剑已如长龙般在天地间游走,闪烁着无尽的光芒。

京允把剑往上空抛去,随即剑鞘转正对着上空,转身,不再望向长剑,反而冷视众人。只听吭得一声轻响,剑自己坠入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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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仍在环绕着修罗场,京允把长剑掷还小庞,安静得道:“小子,慢慢学吧,可看清楚了?”

灵儿痴痴的走上前去,接过那把剑:“这是四哥,果然是四哥。‘临风剑法’,竟然可以如此……”他缓缓拔出长剑,刚想照演一遍,却猛觉一轻,剑已片片破碎,一段段的散落到了地上。

灵儿有些惶恐,抬头有些迷茫的望向京:“这难道就是最高剑意么……”

京此时的目光竟然是散乱的,一一望向各个主位,突然扶着头,很痛苦的皱紧了眉头,猛地咳嗽起来。话音已有些颤动:“我,我先走一步,我……”说完再也忍不住,转身似乎跌撞狼狈的跑了。

言秀轻咬嘴唇,望着京允的背影,一抹愁云浮现在脸上:“天涯,你有没有发现,京他内力被封住了?”

天涯面色也是不善,许久,方才答道:“二哥,京他功夫退步了。”

真心不明,疑惑得道:“怎么会?原来四哥哪里会这么使剑?”

言秀转身往书房走去,看不清颜色,但声音低沉,似乎在追忆着:“京的造诣,恐怕连我们都不曾完全了解过。他真正的水平,或许我也只见过一次而已。现在他的功夫,哪及得原来十之一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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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小羽哥,刚他们来报,乾、坤、昌、隆江湖四大派找上门来了,大哥又不在庄上,二哥说让我们都到聚会厅去!”尹路看似面向小羽,实际上故意大声想让正在旁边沏茶的京允听到。果然,京允听到这个消息豁的抬头,询问似的转向尹路。

尹路因为规矩,努力不去看京,继续说着:“这几个点子厉害,二哥怕会把事情闹大,不好交代,想让大家去帮忙震一震,我们快去吧!”

小羽自也知道尹路的意思,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微微点头,似无意瞟了一眼京允:“嗯,还往别处问题才好,我们走。其他人都通知到了么……”

京眉头紧皱着,许久似乎下定了决心,把茶沏好,端着茶盘,一晃间人影已不再。

他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守卫,往聚会厅冲去。

刚到聚会厅的大院前却被人拦下了。

“站住!庄中重地,何人敢闯?快快退下!”京允疾速停下,左手端着的茶没洒出一滴。他本不想多费口舌,但想如果闹的所有人都知道就不好了,于是盯着守卫的眼睛,冷然道:“让开,我你也敢拦!”

毕竟和京允已算熟悉,定睛一看才恍然,慌忙跪下行礼:“四当家,您怎么……各位主位已到,敬请入内!”

“不许声张,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主位也一样。”京允眼中寒光大胜,径直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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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气氛极为紧张,双方剑拔弩张已经处于一触即发之势,言秀极力的控制着局势。

“各位我敬你们是客,还望你们有客的规矩。”

“唐言秀,你装什么蒜,玉树他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玉宇就他妈没一个好东西!”坤派门主截断言秀的话骂骂咧咧的大声骂道。

玉宇众人完全被激怒了,咔咔声音不绝,长剑尽皆出鞘。此时,一个下人端着茶,迈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进来了。见到这种局势,已猜到一二,于是似乎无意识的往正中一站,分档开了两方人。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玉宇众人,微微一笑,“小生给各位上茶。”

原本已经猜到是他的人也还是禁不住松了一口气,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四当家,这可是定论的。

上到言秀的时候,京允不自觉地与言秀对视了一下,微一点头,表示情况已经在自己掌握之中。言秀淡淡一笑,低低的道:“你小心。”

他转过身来,走到客位,依次上茶,最后上到坤派门主时,似乎不小心,一个不稳,一盏沸腾的茶连着茶壶全部栽到了他的身上。坤派门主杀猪似的一声大叫,随着一声喝骂,发劲一掌打来。

京允呀了一声,似乎手忙脚乱的轻描淡写的化解坤派门主的攻势,把他按回椅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块布,就往他身上蹭去:“哎呀哎呀,真不好意思,你瞧瞧,我一个没拿稳,惊到客人了!”

这个变故一下子弄得玉宇众人笑得快岔了气,真心尤其前仰后合的不顾身份。乾昌隆三人却是脸色铁青。

乾派门主终于看出了门道,慌忙上前帮忙,拔剑往京允身上刺去。京允飘忽的往后一闪,跃到了场地中央。没了刚才玩世不恭的样子,凛然的道:“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就玉树庄主不在,你们几个宵小之辈就想来玉宇闹场恐怕还不够资格。刚才是给你一点教训,叫你知道玉宇的人不是好惹的。现在有本事就来光明正大的斗一场。各位主位恐怕不屑于与你们这种人动手。那么只好由我这个小小的侍从前来代劳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说三道四,我们和你们当家的谈事情,你懂得什么,去去去,快滚,别在这里碍眼!”昌派门主毫不在意,挥手命京允退出。

京允目光一寒,他最后那句‘别在这里碍眼’实在是让他听得很不舒服。他转向言秀,啪的打袖单膝跪下:“二当家,还情借佩剑一用!”言秀慌忙站起,不受他这一拜。摘下身侧含光剑掷了过来:“那么你就和这几位客人走几剑吧,不行就不要勉强。”

“是!”京允随手接过长剑,即刻转向乾坤昌隆四派门主:“如果小生不幸输掉了,那么,各位主位自然会帮忙继续收拾你们,反正也不会坠了玉宇威名。可是如果小生侥幸得胜,那么恐怕就要让各位都在玉宇待上几日了。”京允冷笑着,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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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场激战,五人斗了岂止千招。但几人终是败在了京允的含光剑之下。京允仍是伴着一抹冷笑,还剑入鞘,潇洒的转身,回坐到四当家的位置上。

乾派门主恍然大悟,恨恨得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四当家,哼哼,装得好像啊!”

京允胳膊悠然搭在椅把上,左手放在嘴边,那抹诡笑亦是仍悬在那里。

“把他们抓起来。”言秀不理会他们,命令道,“六弟辛苦一下,把他们带到慎邢司去!”

见叫骂声逐渐远去,京允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了,有种让人胆寒的死灰色,他把手移开,看了看那上面殷红的一片,想要站起,却再次跌落椅中。他微微苦笑,无可奈何的虚弱得道:“抱歉了二当家,我可真不是想坐回这里,只是,我更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倒下……”

唐言秀阴沉着脸,扫视周围,忽然对着其他人怒道:“你们谁把京叫来的?我有让你们叫他么?大哥把他得内力封住了你们知不知道?想害死他么?!”

京允摇了摇头:“没有那么严重的二当家……”

唐言秀终于爆发了,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再次粗暴的截住:“京允你他妈也是个混蛋!二当家是你叫得么?大哥骂了你一句就这么顶他?混蛋,我告诉你,你要再叫一声二当家我把你打出去你信不信?!”

京允愣了一下,脸回复了些许红润之色:“二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真心笑了起来:“四哥你就别假正经了,谁都知道,大哥不过是在气头上,你再这么疏远各位兄弟,没你好果子吃,最少也是我们一起骂你一通,你愿意?不过……什么内力被封住了?”

“哦,没什么,只不过就是使不得力而已,瞧我这不是没问题么,咳咳……”京允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言秀疯了一般的骂道:“你以为我就是骂你叫我二当家?嗯?你知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你这么乱七八糟的胡来还想不想活过今年冬天了?!大哥就因为知道你使不得力才封住你的内力,想让你好好静养,你倒好,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对吧?好好,你不是就想死么?好好!我给你来个痛快地,省得你在这里那么痛苦!”话一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京允身上击去。

京允本身真的不想还手,可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不自觉地后仰去,随即左手翻出,探向言秀要害,右手下击,椅子粉碎开去,而也因此就让他和言秀之间有了一定距离,而这段距离对京允来说,无疑就是最安全的极限。

他向身旁滚去,一手抓住了长剑,一翻身,猛然抽出,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言秀的功夫又岂是说着玩的?一击不中便变推为抓,带着劲风扫了过来。京允举剑来封,却由于劲力不足,长剑忽然脱手,言秀以及快的速度接剑,连点京允十三处大穴,才稍微舒了一口气。

他面对一脸惊愕的京允,环顾着都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缓缓得道:“四弟,京,你别怪我,我也是怕你……”

京眼中竟然闪过雾气,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我知道二哥,我知道……”

“你不知道。”言秀眼中有着些许的难以理解的惨淡,“大哥对你的,你永远不会知道。”

天涯深深叹息着:“京,别多说了,你现在……确实很危险,为了玉宇,为了大哥,你不要在自我伤害了,好么?”

发表于 2005-10-3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某樱抹汗ing~~)

偶好象已经N万年没看见某京的文字了……(某樱一脸欠揍相……^汗||||)

偶也没资格说别人啊~~自己也欠稿N百万年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消(玉宇片断1改)

庄主不禁大怒,一拍椅把手,猛地站了起来:“京允!我严重警告你,你要想清楚后果!”

京允,哦不,是岚星,她惨然一笑:“后果么……我很清楚,自从我定下庄规后,我就很清楚地明白了,不用您来说!”庄主怔住了,京允从来没有和他这样说过话,从来没有。他的印象里的京允是个惟命是从,从不敢对自己有丝毫忤逆的下属,即使有的地方有些任性胡为,但是从来不会有丝毫越礼的事情发生。而现在,京允似乎有了坚定和……叛逆?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你不要告诉我你想找死。”庄主的声音也是头一次在京允面前表现出冷淡与杀气。他们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我是找死……真的。”岚星迎视着庄主,目光中的东西太多,一下子读不出什么。“哼”她忽然笑了,她似乎在讥笑自己,也似乎在讥笑玉树。

“四……小京,你累了,去……歇歇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唐言秀察觉到了火药味的浓重,不禁轻声道。

“你们都出去!”庄主把目光从岚星身上移开,扫视着众人,狠狠的道,那股杀气竟达到惊人的地步,真心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大哥,不要啊!”真心惊喊,“他至少,也是玉宇四当家呀!”

“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不要这种人当我弟弟!”玉树的声音平淡中暗流汹涌,众人对视着,忧心忡忡。

京允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令玉树至少现在还不明白的东西:“好呀……这个大哥我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小京!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唐言秀听闻,脸上变色,他很明显的意识到,如果在这样下去,京允——必死。

“二当家,在下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现在,请您带领各位主位暂且回避,这是在下和……和玉树之间的事。”岚星的声音中不带任何语气——就合他和敌人谈判时一样。已经没有人能够明白,她现在是什么感情了。

唐言秀不再说什么,他终于明白了,如果京允是女孩子,那么,以前的所有疑惑都可以解释了。如果现在换个人,不是京允,而是自己站在玉树面前,可能自己跟本就活不过第一句答话。但他也很明白,如此试验庄主的耐心,一百个京允也活不到明天。

开始飘雪了……是飘雪,不是下雪。随风飞舞着,以最美的舞姿展现在众人面前。带来了些许的寒意……是很寒。

他们默默的退了出去,他们有很多人也意识到,这可能是诀别。他们站在雪中,有些迷茫与担忧的望着厅内。夕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家想哄哄她,又不知道如何出口。真心走了过去,把手搭在了夕雨肩上:“小雨……一切都会好的,真的……”夕雨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终究会到了这一日,终究会……”

“岚星,要说什么?”玉树见他们退去了,走了下来,站在京允面前。京允第一次意识到,玉树的气势,是无法掩盖的。岚星这两个字,是加重的,重重的击在京允心头,击得她一阵窒息。

她微微仰视着离她如此近的庄主:“没什么,我只想说两句话。第一,我不后悔。第二,我叫京允。”

玉树被震撼了,他不清楚京允这句话的真假,但她的目光告诉他,她是认真的。就合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目光一样。他默然。

“晚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出于玉宇庄主的立场,还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也许,二者都有。

“我知道!”岚星忽然傲然的扬起了头,几乎是瞪着玉树,默默得退后一步,左手握住了剑鞘,“但我还是要说不是么?”

外面在飘雪。众人站在雪地中,他们听不见对答,只看见京允缓缓的拔出含光剑,然后……闪耀的光芒……紧接着,一个人影被冲飞了!在半空中,她狂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一片。

雪地——血地……

“大哥,如果以后我做错了事,你会杀我么?”“会。”玉树耳边回响着多年前的对答,原本玩笑般的话,此时……“我,真的会??”

或许,京允在许多年前,便已料到了此时此景吧。

她半跪在雪地上,左手,紧紧的攥着一样东西。右手捂胸,嘴角在滴血。含光剑,却不知已经跑到了那里。

她缓缓的站起,在风中摇晃着,似乎费尽了全身力气,一抬手,一抱拳:“在下……告退……”唐言秀发觉了,她左手紧攥着的,是一块玉——看形状,是玉树的,寒玉……

众人对视着,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是该拦还是不拦。

不知道是真意,还是,仅仅说给京允听,但是,他这样说了。

“放她走。”玉树的声音从厅内传来,寒意,冷。

京允不再回头,摇晃着,向山门走去:“夕雨,对不起……”

当她那瘦弱的摇晃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时,玉树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是有了一种大家从没听过的怜惜:“她,受伤了,还是内伤?谁伤的她?”

“冷焰。”灵儿答道,他似乎仍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当中,“四哥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玉树缓缓的走了出来,望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望了一眼那远去的孤单的脚印:“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至少那样,她还能活下去……”

众人默然,大惊!

“大哥,您什么意思?”真心的声音有些发颤。

白雪掩盖了一切,包括……

“她活不过今日子时。让她去她喜欢的地方吧……不要再打扰她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玉树的声音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充满感情。

众人散去了……散在了雪地里,望各自的宅院去了。玉树伫立在雪中,他茫然了,我错了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大哥,没有想到,我京允竟然会在这里和你动手。”京允拔出长剑,似乎在犹豫着。

“你应该早就想到才对,梦源派你来这里的目的,你自己应该清楚得不得了吧!”玉树嘲讽似的一叹。

“哼,也是。我太相信自己了。也太相信玉宇庄主了。”京允黯然,但是手中长剑已然摆在了寒星剑法起手式。

“京,你可要想清楚啊。”玉树忽然长叹一声,蓦然回头,用那种独特的忧郁眼神望着京允。好熟悉,但是,我不能……

京允笑了,如平静的湖水上扫过了一阵春风。紧接着,寒星剑法发动了,这一次,不再那么犹犹豫豫,而是直接使出了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剑“瑞星式”。如一簇耀眼的明星闪过,爆出了比玉树幻剑还要闪亮的光芒!

玉树很明白,就他二人离得如此之近,加上京允几乎拼命的一剑,不用幻剑根本无法破解,而他就算是竭力想保护京允,也不可能在使出幻剑的情况下不伤她。看来只好拚着让她受轻伤的危险来低档了。但是他错了,他错了两处,而这两处,是致命的。确实,如果京允毫发未伤得话,他的幻剑只能让她受轻伤。当然,另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还要在她拼力抵抗的前提下。而京允都不可能做到了,都不会愿意做到了。

他在与冷焰的对决中,为了保护灵儿,在回气未停当之前,就硬接了一掌,弄得内力几乎完全打散。幸好言秀奋力医治,才得以保全功力,但要完全恢复,少说也要还有一年。更重要的一点,玉树没有意识到,别说要与他对打了,就算是让京允对他有丝毫的不恭谨,她也是不愿意的。也就是说,只要京允还是京允,她就不可能对玉树出手,这就是玉树万万没有想到的了。换句话说,就是玉树全力以赴,而京允根本就没有抵挡的意思。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玉树出手了。幻剑幻化出手,带着灼热的劲风,扑向京允。京允的目光中多了些玉树懂得的东西:倔强、无奈、悲伤、痛苦与爱恋……而就在幻剑将触未触之际,京允轻声年初了那句日后令玉树心碎不已的话,那句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诺言:依偎斜阳下,闲看彩云飘……

当玉树意识到京允已经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了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含光剑仅仅与幻剑一触,就被砸开了。玉树只觉京允猛地扑了过来,以一种自己全没见过的身法极快的闪过了幻剑,微微一惊之下,纯初自然的以更快的速度一掌打过。随即,便觉腰间一紧,那块玉被抽走了,而京允也挨了这一掌,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玉树有些恍惚的立着,我今天到底是怎么?

通往玉宇山下的路上,一个紫衣女子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她的心在滴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她知道,她要尽快离开这里,这个伤心之地。

她趴在马上,任马飞驰,即使每一次震动,都会令她的伤势加重一分,但仍阻不住她的步子。她慢慢得昏了过去,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当岚星悠悠转醒,发觉已经到了小镜湖畔:“姐姐,我,回来了……”她使劲唤出这样一句,便再也支持不住,跌下马来。

近水阁中传来一声惊呼,一个俊秀的青年飞了出来:“星!你,你怎么了!谁伤的你?”他紧搂着岚星,不知道是否还可以轻易移动她,颤抖的手伸向她的脉搏,却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她摇摇头,极为痛苦的横抱起她,缓缓的往近水阁走去。

神风剑客,叶风。冷风刺骨,雪在一点点地加大,慢慢的,京允的来路被阻断了……去路,也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当岚星觉察到一丝劲强的内息在体内游走的时候,她醒了。但看一切都是那么迷迷茫茫的,相隔了一层沙,像她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回光返照,眷恋,不舍……

“姐姐?”她低低的呼唤着。

“在,我在!星,是谁,是谁这样对你?是玉树,一定是他,为什么你不信我?为什么不和我回去……”叶风痛苦的答着,是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京允的生命渐渐消逝,除了痛苦,什么都做不了。

“不怨他,真的。是我的错,姐姐,你别去找他,咳咳……”京允一阵猛咳,血喷在了叶风身上。“答应我两件事,好么,算我最后一次求你?”

叶风知道她要说什么,他不能答应,但是,他更不忍拒绝:“我知道,星儿,我知道……”

“第一件事,不要给我报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真的。等他两年,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第二件事,”京允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带我回玉宇,那是我的家……对夕雨说对不起,我一直对不起她……咳咳……”

叶风使劲点着头,她确实很不懂自己的这个妹妹,但她同时很明白,自己除了答应她一切请求,没有其他的路。她不想问为什么,也不想问到底是谁的错,因为从京允这里,什么都不会得到。她只有再闯玉宇去向玉树问个明白,就算,自己也无幸。

“姐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么?我想,看看雪……”京允微笑着,却有点像哭,她的眼角挂着泪,但是并不让他落下。她一辈子只落过两次泪,第一次是在那个玉宇的小牢房里,自己对岚樱郑重的说自己会一辈子跟着玉树的时候;第二次是在四宜书院,玉树冷淡得对她说自己不再对他重要的时候……

叶风知道,这雪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一辈子的恨,一辈子的苦,一辈子的期望,一辈子的怀念,她一辈子的、爱……

就是,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子,京允和玉树第一次共同经历生死的战斗;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他们许下了‘依偎斜阳下,闲看彩云飘’的诺言;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子,玉树对她说,她对自己来说是这样的重要;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玉树同样告诉她,她在他心中已没有了地位;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子,她要死在玉树的手下……

叶风悄悄的退了出去,她不忍再京允面前掉泪,即使在他退出房门的那一刻心如刀绞泪如泉涌……他悄悄的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在沐雪的小镜湖畔,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的渺小,人生的短暂。

京允努力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大雪,思绪随着雪花翩然起舞,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总归,除了玉树,没有别人。

当一个蒙面青年悄然站在她面前时,她竟然没有反映过来。

“京,你,还好么?”那蒙面青年望着在床上憔悴的京允,有些犹豫,但终是试探着问。

“啊,您怎么来了?”京允先是似乎想起身,有复无力的倒下,那青年抢上一步,把她搂在怀里。

“外面很冷吧。”京允躺在他的怀里,似乎想挣脱,但是没有力气。

那青年意识到了京允无谓的挣扎,但搂得更紧:“很冷,但心更冷……你为什么不躲?玉树的那一剑你明明可以避过的,就算你受伤了也可以躲过的啊!”

京允露出微笑,眼中透着难以理解的执著与辛酸:“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哥呀,我怎么可以对他出手?再说,我死在他手上,也是心甘情愿啊……”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有些低沉。也许是因为太急,那蒙面青年忘了伪装自己的声音,但京允只略听出有些异样的熟悉,但却那么陌生而已。

“算了,算了,什么玉宇琼楼,什么武林霸业,我都不去管,我只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永远在一起……为什么只有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感到珍惜……”那蒙面青年低低如泣。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么?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一直帮我、爱我……”京允的声音变得缥缈起来,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她缓缓抬起手,拼尽全身力气去拉那块面纱。“是啊,算了,算了,我又,我又何苦知道呢……”她做到了,但……

在那面纱滑落的一霎那,她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她静静的在这青年的怀里睡去了,她紧闭的眼角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她轻轻的念着:“树哥哥,我知道是你,我爱过了,恨过了,伤过了,痛过了,便、便足够了……树哥哥,树哥哥,我真的,不会后悔了……”

青年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闪烁着痛苦与绝望的泪光:“京啊,京,你不要走,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不要走啊……我错了……真的,我错了啊……”

然而,京,再也不会醒来了,再也不会了。京再也不会像原来一样,睡眼朦胧的醒来,望着他,对他微笑;再也不会倔强的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

树啊,京啊,你们相互可知,彼此深沉的爱?京啊,树啊,如果一切重来,结局,是否还是彼此伤害?!然而,他们不会知道,然而,一切也不会重来。

树啊,京啊,你们可曾后悔?京啊,树啊,你们的命运之轮为何如两条相距很近的平行线,明明要碰到一起,却又永远不会交汇?!

一声凄厉的不像人所发出的声音凄凉的传来,玉树在哭,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儿也会哭……为京哭,也为他自己而哭。

雪,愈发的大了,天空飘着雪,像一片片纸钱,在缓缓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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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没有带着京回玉宇,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带京回去,他觉得自己不配当他的大哥,玉宇不配是京的家。

当玉树踉跄的回到玉宇时,言秀几乎认不出他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拥有江湖近乎最高权力的玉宇庄主了。目光不再犀利、不再那么炯炯有神,而是有些散乱的、迷茫的。平日整洁如白般的衣襟溅上了些许的污渍。英俊的面庞上是令人感到凄凉的苍白。落魄而狼狈。

言秀毕竟是沉稳的,见到玉树这种形状,自然明白了一切。他强掩住悲伤,低声的吩咐下人,做些善后的事情。他急急得赶到,想扶住玉树,却被玉树甩开了。

“你让开,别碰我。”低沉的声音、如同梦吟般的喃喃自语。

言秀跌幢的闪开,稳住身形,目光中透出着些许的同情:“大哥……”

“别碰我……别碰我……”玉树咳嗽着,推开了要扶住他的人,如鬼魅般的飘忽的向幻祥楼走去。

“大哥,大哥,你不要这样……”言秀和天涯对视一眼,使上了功力,想扣住玉树。可是玉树那纯出自然的反应能力却丝毫没有减弱。幻剑幻化,激得言秀和天涯被冲出好远。

玉树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用那种凄凉的目光望向他们,惨然的抛出一个不知是不是笑得表情:“抱歉,我失仪了……”

真心有些发呆,痴痴的望向玉树:“四哥呢,为什么不和您一起回来……四哥呢……”言秀狠狠的瞪着真心,想止住他的话。玉树听了又是一镇,缓缓得停住了,转向他们:“京走了。我可说清楚了?别问了可以么?行不行?!”

寂静,雪早已停了,白得有些刺眼。冷风呼呼的吹拂着众人。而在这一霎那,仿佛一缕春风拂过,玉树的额发被悄悄的吹起,轻柔的,爱恋的抚摸着众人。京啊,可是你?可是你回来?可是你舍不得这一切?既然舍不得,你又为何要走呢?

这辈子,你说你无悔,但是你可知,会有一个人为你一辈子的苦苦守望;会有一个人一辈子为你痴痴的等待呢?京啊,京啊,你回来看看,就不要走了,守护着这个你留恋的玉宇吧;守护着这个痴情的人儿吧!见到这个为你憔悴,为你无悔的人儿,你是否会想起一些往事?往事随风而逝,却历历在目。

玉树眼中的泪花,使他脆弱的心显露无遗,他望着幻想楼旁的那个孤寂的院子——四宜书院,人去已楼空,紧闭的大门里隐藏了多少?如同京的心扉,紧闭着,不会为谁而敞开了。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下去吧……”玉树挺拔的身形似乎有些佝偻了,他缓缓的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幻祥楼,悲凉的声音被白雪所掩埋,却盘踞在众人心头,如同一块大石,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幻祥楼,幻祥楼,是幻剑意祥和,还是虚幻的一片祥和之景?

整个玉宇,隐秘在这阴影中,看不清颜色。许久许久,山居秋暝中响起来一缕琴音,大家都还记得,这首缥缈的曲子在江湖被人称为——‘镇魂歌’。

 楼主| 发表于 2005-10-4 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消最后加了点,姐姐看看?

 楼主| 发表于 2005-10-17 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3节

已入夜了,月亮升起了老高老高,这场近乎于闹剧的集会才终于散去了。京允定要跟随唐言秀回素尚斋来包扎被隳之羽刺伤的伤口。唐言秀无奈,只得带他回到了素尚斋,直拉他进了那个神秘的小医庐。

“四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了?”言秀随便扯了块布为京允包扎,眉头微蹙,口气中不无责备,“哪种程度的人也能伤你,真不明白你那么多任务是怎么活过来的。”

京允脸色不禁有些阴沉,许久才淡淡的道:“我是大意了。没想到月余不见,他功夫就精进了这许多。”说到这了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眼伤口,冷哼一声,杀气豁然而出,续道:“要不是大哥拦着,我定要杀了他。”

言秀双眉一挑,打量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得了,大哥亲自带回来的人,他能不拦着你杀了他么?太不给大哥台阶下了吧!嗯,你和小羽见过是么?”

素尚斋的小医庐的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内室也有些炼丹制药的铜鼎铜炉,各种千奇百怪的丹药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甚至包括可以起死回生的‘冷露寒香丹’,更有让江湖人文之色变的唐家绝品毒药“惊墨”。

京允环视着四周,没有答话,忽然似乎对一株草药产生了兴趣,看了半天才回过头来,对着言秀,似笑非笑,眼神中那种轻蔑的冷洌,是唐言秀都有些怔住:“二哥,这萩菜也算草药么,竟也配种于这珍品之中。”

“想不到四弟也真是博才,连这萩菜都识得。”他已熟练的包扎好伤处,随便的望了眼京,把披风扔给他,口中不停:“这点伤想来对你不算什么,你竟执意要跟过来包扎一下,想必就是为这了?萩菜虽不算珍品,种这萩菜的土,却算是一味药,比如这绝品之毒‘惊墨’就少不了它。同理,那隳之羽虽不算珍品,但他背后的势力却算。所以,他自也配与我们的四弟同侍一主了。”

京披好披风,终于沉寂下来:“多谢二哥了。我若不是看上他背后的势力,焉能让他活着回到玉宇?这就是命运吧。顺便说一句,不给人台阶下的可不是我,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哥。”京默默行了一礼,余音未歇,人已傲然离去。

言秀在意的看着京的背影,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这个京允,有时候真的很象他——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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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秀是我二哥,可我为什么这样绝情,出剑时一点都没有犹豫……小羽是亲见的,我自不能让其活于世上,可是……’京走出素尚斋,忽然有些彷徨起来,下意识的握紧长剑,仿佛怕一松开就再也握不住。‘小羽,小羽,你为何要来玉宇,整个玉宇,甚至整个江湖都会因你而产生振动,你知道么?’他忽然发现,自己本身到唐言秀这里是想让自己面对他时可以更坦然,没想到得道的是反效果。他怅怅的叹息一声,望着漆黑的夜空,竟有些出神了。

“咦?四哥,你在着干什么呢?”尹路本抱着一摞碟文想送往四宜书院,路过素尚斋时,赫然发现了正在发呆的京允,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尹路只觉一股杀气腾然而起,京允一瞬间剑已出鞘,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闪耀的弧线,尹路在这一瞬间亦是抱着碟文往后急退一丈以上,由于退的过急,没有意识到后面是水塘,待到落水才再次惊起,狼狈的跃到岸上。京允意识到什么,猛然间长剑一抖却又收入鞘中。他也是使力收力太过急了,微微喘息着,深深吸了几口气,闭目良久,才歉然的转向尹路:“抱歉了路路,我有点走神了。”

尹路在这兔起鹘落的交手中,吓得更是脸色惨白,尴尬咳嗽几声:“四哥啊,您这一走神不要紧,我的命可是还想要呢!”京允忽然一笑,眼中竟有些苦涩的意味:“四哥给您赔不是了行不?不过你反应竟然够快。我这剑若真要刺过,你倒也将将可以躲开。”

“天啊,我反应要不够快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您说话么?四哥也忒多理了。”路路调皮一笑,恭恭敬敬的躬身还礼。“不过既然四哥到这里了,我哪,就偷个懒,喏,这个是您不在山上时外事部和猎杀部的一些重要文件。”他把这堆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京允,最后甩给他一个小册子:“这个您一定想看,我整理了下就直接拿来了。好啦,任务完成。对了,四哥,明天可不可以放我一天假出去跑跑马?最近闷都闷死了。”

京允打量着这对东西,还真不少,没想到就出去几日竟积压了这许多东西:“知道了,你去吧。”他瞟了眼尹路一身水渍的乳白色长袍,加了一句:“记得换件衣服。”

尹路嘿嘿一笑:“多谢四哥,以后不要这样吓人了,有事情随时吩咐。”

“嗯,对了,路路今天把小羽的资料整理出来给明天我。”京允见他要走,忽然想起,扬声道。

“哎呀四哥,那个小册子就是!”尹路的背影已经模糊了,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丝顽皮。京允一怔,不禁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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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宜书院的大门紧闭着,两个侍卫威严挺立在大门两侧,恭侯四当家回来/四周一片静寂,偶尔有虫鸣鸟戏的声音隐隐传来,给这隐于月色的四宜也凭空加了些许的活力。门前环绕着的小溪中倒映着的夜空显得格外典雅、美丽。京允很自然的望向湖中的幻祥楼,小楼上随风晃动着点点灯影,看不清是否有人。

他轻轻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回来了是不是?刚想迈步而进,却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至少让曾身为杀手的他感觉到了不安。他转向那紧闭的大门,凝视,眉头微皱,又是他么?不像呀……

“你们先下去吧。”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任何语气。两个侍卫仿佛司空见惯,各自行礼离去了。

穿过门前的小桥,停在了门前。抱着碟文毕竟有些不大方便,犹豫一下忽然踹了过去,同时向旁闪去。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人,院中停落的一群麻雀由于受到惊吓,纷纷拍翅飞起,遮住了月光。

“没有人么?我太神经质了吧。”京允自嘲的一笑,却仍不大敢放松,进门环视。哪有什么人?回身,关门,抱着碟文往书房走去。

突然,一阵猛烈的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而来,京允本刚放下警戒,仓促间弄了个手忙脚乱,此时那容得他多想,纯出自然的把那堆碟文当作超大的暗器撒了过去,与此同时向后闪去。他这一下可比路路那下稳得多也远的多,半空中优雅的抽剑回刺,想必敌人必也躲不开去。哪知敌人却也比京允那下强得多。对方长剑上一下,下一下,竟完全挑换移了位置,恰好躲开了那碟文,如影随形般的刺向京允要穴,带着凛冽的剑气,整个四宜得空气都为之一窒。

京允震惊却不慌乱,寒星剑法、花残雨月三式接连而出,哪知对方毫不在意,剑势一转,‘铿’的一声双剑相交,含光剑仿佛吃痛般得发出一阵刺耳的长鸣。对方长剑一挑,稳住了剑身,可京允却把持不住,借着相击之力,慌忙向后翻去。

可是敌方那柄长剑如附骨之蛆,无论京允在半空变了多少身形都是甩不开它。无奈半空中无处借力,只得再次下按含光,双剑再次向击!

对方蓬勃的内力如山洪般传来,只这一瞬,京允便有些支持不住,微一摇晃,再次向后跃去。这一下,他可受的实了,内息混乱的根本控制不住。他心里此时却是一片清明,稍一停,深吸一口气,反手竟然直攻过去,用的,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来人不屑于挡驾,但也因此身形一顿,伴随着一声冷哼,如鬼魅般的向后飘去。银月下,依稀一席白衣如雪,是那么熟悉……

京允听闻那一声冷哼,顿时吓得是魂飞天外,一阵猛烈的震动,发觉剑势竟已不可收,借且之间不及转念,突然撒手,含光剑便向前直坠而下。京允落地后猛地一蹬,追上了那剑,左手顺势抄过,借力向旁翻去。落地时却已迫不得已的按剑式半跪下去。

与此同时,那道耀眼的剑光却又跟了过来,京允已无处躲闪,那剑带着滚滚热浪,轻触脖间。京允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动丝毫。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剑横举在身前不到一尺的距离。

“京,功夫果真退步不少,怪不得向隳之羽那种宵小也能伤你。”冷漠,高傲而绝情的低语反而使京允安定下来。许久,京才静静道出一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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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在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久不用叫我大哥了。起来吧。”幻剑收回,玉树低沉的声音带着极大的压力,京允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你的才思敏捷呢?”玉树瞟了他一眼,挑衅似的甩了一句过去,“把这里叫人整理一下,路路看到你这么把他的劳动所得当‘暗器’使,估计明天就没心情跑马了。”京允愕然,怔了许久才匆忙唤来下人,收拾东西。看着平日里精明干练的四当家在自己面前总是表现的毛手毛脚的样子不禁让玉树有些好笑。但这点总不能在他面前表落,清清嗓子,开言:“四弟你最近在忙活什么,打算在下次任务中挂掉是不是?你底有多久没练剑法了?”京允不敢答话,恭恭敬敬侍立下首。

“剑法不练,内功自然也搁下了?还给我了是不是?”玉树加重语气,“隳之羽的功夫有多高你不会不知道,我知道你要认真起来十个他也比不过你,可是他不是也伤了你了么?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出身,用了什么手段,能伤了你的人我都会收于麾下,这点你应该知道。别再和任何人说什么他不配,是你让他配的知道么?”

京允默然不语,垂首,立于月影中,神色暗淡。

“这次下山,我很不满意。虽然你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瑕疵,但是你身为外事部之主竟然放任这种事情不管,那么我说你的你就该受,不要左右埋怨什么。我的做事风格你应该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下次下山若我发现还是这样,可就不是说一两句就完了的了!”玉树声音严厉起来,仅有的那一点温和也不见了。

“这次你上京城耽搁了这许久,据言还和四杀门的人干了一架,可有此事?”玉树口气一转,京允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这件事他竟然也知道?!那么什么事情他还不知道!?

“是……”京允硬着头皮答了一句。

“还受了点伤?”“点子出其不意攻我不备,没有在意就……”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给你任务。”玉树责备的言语里多了些许的关心。京允怔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眼中那种暗淡隐去了,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什么任务?很大么?”

‘果真还是个孩子。’玉树暗叹,微微苦笑,‘你这小子在别人面前装得多深,在我面前也只会像个孩子,真不知该信你哪一面啊。’

“嗯哼。”他默认的点点头,静待京允得反应。

京允有些憔悴的容颜一下子容光焕发:“太棒了!是什么任务?”

“哼,你先给我在修罗场练一个月剑,然后自请任务吧。”玉树审视着他,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一个月后?武林大会在九月召开,一个月后是七月中旬,那么……大哥,可是幽柏山庄么?”

玉树着实的吃了一惊,审视了他一会:“为什么呢?”

京允解释道:“武林大会在幽柏林召开,幽柏林附近我们又没有据点,那么这对我们搅局就有些麻烦,现见已经是来不及了,只有抢了。幽柏山庄是幽柏林附近最大的武林山庄,其庄主段誉麟手底下功夫没听闻有多高,想来这地方搞起来比较容易。七月中旬的任务,八月怎么也回来了,余下一月布置一下就差不多了。是不是大哥?”

玉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低沉缥缈的声音悠然响起:“有你这样的弟弟,也是我玉树的福气。”

京允被这句话镇住了,抿着嘴唇,抱剑行礼:“小第谨遵庄主号令!”

玉树点了点头,看了看天空:“已是三更天了,你快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折腾了你这一晚上,估计也有点精疲力尽了吧?我回去了。”玉树整了下衣衫,想了一下,又道:“以后告诉点下人,别那么没大没小的,主位的名字乱叫哪还得了。真心的事情,明天我们再谈吧。”京允点首。玉树在瞟他一眼:“还有,不许迟到了。”

京允怔了下,再次抱剑,大声答道:“是!”

玉树冷傲的目光划过四宜,不再多说什么,隐于夜色中了。

远处,打更的声音时隐时现。

“三更天了呢。”京允望着玉树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早些睡吧。”

几处虫鸣,再次在四宜书院内响起。京允露出了在人前从没有过的纯真的笑容:“呦,难道连折虫鸟都怕他么?他在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一走,就欺起主来了呢!”

那几处虫鸣却应和似的放肆的叫得更欢畅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3 00:12 | 显示全部楼层

[降职晚宴]

时光匆匆,转眼又至中秋,玉宇的中秋晚宴向来盛大,这次想来也不例外,果真,八月初,各主位便接到了中秋晚宴的消息。一时间议论纷纷,连卫兵们所争论的焦点也都不离这场晚宴,以及其绝对精彩的试剑阁比武。无人不想在这场比武中扬眉吐气,趁机进位。

原来,玉宇中秋集会说是晚宴,地点却并非定于聚会厅,而是定于试剑阁。阁中摆宴,阁外比武。按例,每个主位都要带一个自己看的上眼的帮众参加这场比武,而每个参加比武的最低也可以升到护卫,所以这也是低级往高级进位的最好的途径。而且不仅仅是小打小闹,就是连主位们都免不了摩拳擦掌,上场大干一场。这就让庄众们可以大饱眼福了。其实说白了,这场晚宴,就是每年的武功评定。

由于自己带去的人拔得头筹,主位们的奖励也是颇为丰厚的,所以对于参加比武的人选,无人不珍而又重,选了又选。不过,有一个人是一定要去的。

外事部的会议室中,小羽、贝贝等人正在奋笔疾书,顺便转折心思怎么把京允拉去。贝贝一瞟多在一旁拿着拂尘看似在打扫卫生,其实是在研究资料的京允一眼,顿笔开腔了:“小羽哥,今日的晚宴,你选好人选了没?”

隳之羽也正想着这事,马上接口:“我哪有什么人选,倒是……哎,四哥,你别走,跟我们去一趟吧?” 连小羽都听得懂得话意京他能听不懂?京一听得语义不对,刚想开溜,却还是听到小羽点到自己,虽知这事情不可能逃得过,但仍不由极为尴尬,无可奈何的转身,团团一揖,愁眉苦脸:“八当家,您就饶了我吧……”

隳之羽奸诈一笑:“嘿嘿,不行,这是命令。四哥,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是吧?嗯哼?”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小羽说得倒也是实情,若是他以八当家的身份命令,自己还真不能不去。无可奈何之下京允只得点了点头,却用低低的,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嘀咕道“隳之羽,看我复职了不整死你!”

隳之羽明显的被噎了一下,但旋即又爽朗的大笑起来。贝贝也忍不住,掩嘴微笑起来。

“呦,八弟受什么刺激了,这么高兴?”冰凌的声音冰冷冷的幽幽响起,截断了小羽的笑声,他似无意中见到了京允,轻描淡写的却仿佛理所当然得道:“对了,四哥,你今晚中秋晚宴跟我一起去好了。”

京允怔了一下,瞪着冰凌,咬牙切齿:“六当家,您不在您慎刑司好好呆着,跑这里来添什么乱?!”冰凌好像无辜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才怪),疑道:“为什么?”“京哥已经名草有主了,今晚和我一起去。”小羽坏怀一笑,京允真得很像一拳打过去。京允还未及接话,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京不由泛起苦笑,脑袋大了许多,能造出这等声势的,除了玉宇首席捣乱鬼真心没有别人,果真,这念想刚转了一转,便见一个人影急速冲了进来,“真心……”三四个声音同时无奈的响起。

紧跟其后的自然是灵儿,他见这么多人在这里倒是不由一愣,连忙见礼:“四哥、六哥、小羽和贝贝都在啊,小弟打扰了。”

真心却不理会什么礼节不礼节,跑过来一把抓住京允:“四哥。今晚和我们一起去吧!”京允向闪,却没闪开,抽臂后退一步也不在意倒那个下去了不礼节什么己,虽知这是,干笑两声:“呵呵,没想到我今天这么吃香呀……抱歉了各位,这个,晚宴我会去,不过我已经答应小羽了,下次各位请早吧!”

真心一下子丧气下去,忿忿的猛地锤了下小羽的肩:“呼,八哥儿,你干什么嘛,这么不给面子,有四哥在,今晚你岂不是赢定了!”

众人怔了一下,想到真心的那个“八哥儿”的典故,不由得笑倒,隳之羽倒是心情颇好,也不在意,反手一拳打还回去:“小十三,跑我这里撒野来了是不?想干什么呀你,要反了?”真心夸张的‘哎呦’了一声,躲了开去,大喊着:“八哥儿饶命,小弟知罪了!”众人不禁又嬉笑起来。但欢闹过后,大家便沉寂下来,都不再说话了。

京允自然明白这寂静由何而来,略一沉吟,打圆场似的微微一笑:“行了,你们也不用操心,今晚我不会过分,庄主那边,我自不会招惹……嗯,大家都散了吧,晚宴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开始了,都去准备准备吧。穿件方便点的衣服,没准晚上我们还要交手呢,到时可别怪我不客气哦!”

气氛终于又活跃起来:“四哥客气!”众人齐声相应,相视一笑,作鸟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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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的最后一抹夕阳也决定放弃繁华,隐居到大山背后时,夜幕悄然降临了。可是今夜,玉宇当称不夜城。虽然并非张灯结彩,但每个人的兴致都很高,所有的人都随着人流往着一个地方而去。当值得卫兵虽然不能亲至,但也是按耐不住的议论纷纷,猜测着谁是今晚的赢家。

京允对于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聚会向来很是随便,这日虽然身份变了却也仍不在意。由于聚会并不规定穿着,便也乐得向小羽交待两句便溜回四宜,翻了身以前的衣服,终于散开了那见鬼的头饰,恢复了本来面目,对着镜子随决还是别扭,但好歹稍稍有点耐看点了。

苦于含光剑不在手上,只得翻遍了四宜的武器库,找了柄和含光差不多长差不多重的长剑,见使着还算顺手,便佩在身上。出门看了看天色,月亮东升,那皎洁的白光,始终如一的洒落,落入四宜,恬淡、安详。京淡然一笑,往试剑阁而去。

时辰将至,晚宴将开,京允才姗姗来迟。幸好玉树也没有到,才终于省了一通数落。接受这众人的‘注目礼’,不慌不忙的缓缓走入试剑场,京允稳稳的立于小羽身后,自然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于他的身上。众人见了这身打扮得京允无人不是一愕,总觉得有些不妥,却不说不出那里不妥。唐言秀两次欲言又止,终于别传了脸不去看他。

由于试剑场旁的几处高楼都是红烛高悬,使得柔和的月光暗淡不少。放眼望去,试剑场中摆着两张长桌,长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菜点,桌后两排椅子,自然是众位主位的席位了。玉树自然单开一席,占据最好的位置,正对着场中。而这两排十二把椅子后三丈左右,才有围观人群。

京允尽量无视众人的目光,环视会场。第四的位置上落又一层淡淡的灰尘,看上去颇有隔世之感。最后一个位置是真心坐着,想必夕雨是不会来了。这丫头还是不愿意参加聚会啊。想到此,京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这时就听会场安静下来,所有当家的一起站起,不用说,自是玉树到了。

玉树渊亭岳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傲然的环视着试剑场中的众人,那种凛冽的审视的目光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不敢正视。京允本也不想看他,怎知,却鬼使神差的迎上了那目光。玉树却是视而不见,扫视一圈,独独落过了京。京猛地震了一下,黯然下去,自嘲似的扭转了头,跟随众人躬身行礼。

玉树的微微抬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待大家都坐下,竟然露出平和微笑:“今日中秋小聚,试剑大会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今天每个人都要上,言秀别看别处,你也一样!”

言秀本身正在吩咐下人摆宴,听到玉树这么招呼倒有些不自然。唐言秀在位子上一抱拳,微笑:“大哥之命,小弟自然凛遵,不过,惊墨我却没有带来……”

“二哥别给自己找辄。”天涯不客气的截断他的话,笑言,“来人啊,把二当家的惊墨呈上来。”

唐言秀吃惊的望着呈上来的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的,正是唐家闻名天下的暗器‘惊墨’,虽并没有喂毒,但是开盒那一瞬间的阴毒的杀气却渗露出来。唐言秀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好啊三弟,这里等着我哪?得了得了,看来这次是真逃不掉了,今日这个丑是献定了。”原来为了搜集唐言秀放出的‘惊墨’,这几个做弟弟的包括天涯、真心、路路等等都是费了不少劲,真心也是这次套唐言秀的策划者之一,看到此景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玉树示意大家安静,言秀站起身来,语音种带了些调侃的意味了许多:“今天,也算是玉宇的第六个中秋节了,大家闹腾闹腾也就没什么了,想来大哥自不会怪罪,只要是别把着试剑阁拆了,估计一切也都无妨。那么,试剑比武先开着,这个席也先摆着,谁试剑输了,才许吃席好了!”

天涯听到此处笑着举杯站起,回应:“哈哈,二哥这个规则有些意思,看样子大哥今晚就甭想吃饭了。来来来,小弟敬大哥一杯,给您先垫垫底。大家每天都在刀尖上混,指不定那天就去了,如此欢聚真的是来一次少一次,大家一定要尽兴!顺祝大家每次任务都顺利!”

其实,前几次通常是这样子的,庄主示意开始,言秀起身简单的说两句增加点气氛,天涯祝酒,京允则代表响应,然后大家干杯。虽然并没有说这是什么规矩,但这几个人配合得倒也纯出自然。问题是,这回京允不在了,凯西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响应的话就没接上,每个人虽都举杯,却没人应声。

倒是天涯见没人响应,颇为尴尬。京也觉得好像不大对,也不顾什么规矩了,压低声音飞快的向小羽交代了一句。小羽听闻马上举杯应声道:“三哥都这么着急祝酒了,想必已经忍不住露一小手了,来,大家快跟敬大哥一杯!”

天涯虽然心底暗骂小羽怎么接了这么一句,但好歹也有了个台阶下,连忙笑应:“还要先看八弟的手段了!”举杯一饮而尽。

言秀对小羽接着句话似乎甚是吃惊,而且就接的这句话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京更是汗颜,自己让他说两句场面话,没想听小羽话意竟是向天涯邀战了。按例排名越高的出手越晚,以示身份,这句话倒是逼得天涯第一轮就要出手了。玉树低低一哼,也没应声,举杯饮了。

(汗,这段怎么写得这么乱哇,自己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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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开始吧。”玉树落座后,向言秀示意。

言秀再次站起身:“嗯,我宣布,玉宇中秋试剑大会现在开始。现在各主位带来的人可以自由上场了,四人一组,四选一,胜者晋级。”话音刚一落,四个人就跃到场上,看样子是真早等不及了。

分别报出姓名之后,就开打了。京允只看了两眼就觉得有些发寒,倒不是因为他们功夫有多高,而是功夫太低,这种水平竟然还敢在这里撒野,恐怕是真的是无知者无畏了。随意的扫视四周,却无意中撞上了同样因为无聊之极而四处打量的冷凝深邃的目光——玉树。

两人只是稍一对视,玉树的目光便撤了回去。京嘴唇颤动了一下,低下了头。这时,真心带来的那个侍卫已然获胜,正在向四处答礼。京不知怎么,克制不住心底想揍人的冲动,一按剑柄蹬地而起,在半空中潇洒的一个转身,背向玉树把剑连鞘抽出腰间,也不出鞘,还于右手背向身后。衣襟翩翩,淡紫色的绸缎随风起舞,腰间的丝带更是张狂的四散飞扬。与之对立的,眼中的冷傲得可以灭杀一切的杀意让言秀见了都不禁一怔。

京允四方一揖,持弟子礼,低下头去,掩饰住了眼中的杀气,声音低沉仿佛克制了太多的东西:“属下外事京允!讨教!”

言秀没有阻拦,他只是觉得京出场太早了些,这样一路打上来,或许会累点。但是和这种人对招,本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所有人无不注视场上,连玉树也收回了眼中的冷漠与随意,换作的是略带期待的赞许之色。

在这种气氛之下,一人也跃到场上,正是那个那天在试剑场讲剑的被称为小庞的武师。

“属下猎杀庞龙,讨教!”

京允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抬眼,眼神却变得有些深不见底,一瞬间杀意骤然而起,又骤然而逝。那庞龙却被这种示威吓得不寒而栗,犹豫了一下,抽剑指向京允,喝道:“出剑!”

京懒散的抬手拂开了额前的乱发,一抖衣衫,低沉的轻声冷笑:“收拾你要还用出剑,传出去还怎么让我在江湖立足?”微一顿,长剑斜指地上,连起手式都没摆,“没上的都上吧,一个一个来太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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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龙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刚才获胜的那个人也有些不忿,言秀却是纵容,他也确实觉得一个一个的打太浪费时间,主位之争才算精彩。慢慢斟了一杯酒,放于桌上,也不抬头:“没上的都上吧,一起来也更精彩些。”京把目光投向言秀,嘴角飞扬的,是相知的真诚笑意。

其他的人一一跃入场中,此时场中连上京允一共有八人,一对七。除了玉树、唐言秀、祁天涯以外无人不在为京担心。可惜,京允,有岂是小可之辈?(偶不知道算对了没有……玉宇十四位主位,夕雨、玉树、某京没有带人,那么加京就有11位。第一场41,下去了3个人,那么113就是8人?偶开始冷汗。。。。。。)

七人围成一个半圆,与京对立。京很优雅有礼的行半礼:“那么,你们先来?”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攻上,或许因为事先他们已有商议,七人分七个方位,使得京允几乎没有退路。京果真没有出剑,一点地,也不转身,向后如清风拂絮诡异的飘了开去。有两个功夫较弱的刚才那一剑已是尽了全力,没有受力体,力使空,登时向前摔了下去。其他五个人点地追去。

言秀马上明白了京允的意图,淡淡一笑,瞟了眼正在摇头苦笑的玉树,便不再看,继续往身旁位子的杯子里斟了杯酒,四当家的位子,除了京允,没有别人配坐在这里吧?敢让玉树帮忙料理敌人的人,恐怕也就他一个人吧!

京允看名剑路,泛起微笑,微微摇了摇头,退得更快。眼看就要撞上玉树的桌子,京允却猛然跃起,点了下玉树的桌子,凌空翻起,从正路直击得庞龙头上直翻了过去。

庞龙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招,大惊之下又赫然发现自己五人的长剑正在向着玉树刺去,更是吓了一跳,自己是硬生生收剑停下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却有三人不及回手,正正的砍上了桌子。玉树见饭菜正往自己上洒来,颇为无奈的伸手一拍桌子,跃了起来,也正好从庞龙头顶越过,直直的落到场地正中。

京允翻过他们之后便不再理会,如鬼魅的闪到言秀桌前,比刚才后退的轻功不知高了多少,随手抄起四当家位子上的酒杯,扬脖饮下,刚到了句‘多谢二哥赐酒’,就听到玉树击桌而起的声音,不由脸色一变,虽知他们功夫差得很多,但是也不至于连剑都收不住吧?!噼里啪啦一阵盘子落地的声音,使得京允听得简直有点暴寒,慢慢的转头,见玉树正站在正中,瞪着自己。

言秀也吃了一惊,看着玉树的首席就这么被砍翻简直让他有点不可置信之感。飞快的瞟了眼怒气冲天的玉树,低声问京:“你怎么就这样让他们砍上去了?!”

京苦笑,马上同样低声回道:“我怎么他们功夫那么差啊!”

“你以为他们都是你呀!”言秀站起身来,招呼来下人收拾,向玉树走去。

“我以为大哥会出剑啊!我哪知他会任他们砍上!”京允追上了言秀,顶了一句。

“废话,你都不出剑你让大哥出剑,想什么呢!”京允愕然,愣了一下,停住脚步,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看着言秀背影,只得讪讪的追了上去。

“京允,你胆子真不小,敢让我帮你打发人了。”玉树瞟了他一眼,冷笑。

“大哥,我……”京允刚想说什么,被言秀暗暗撞了一下便不敢再言语了。

庞龙这时也飞快的跑了过来,嗵的一声跪在玉树面前:“庄主恕罪,属下,属下……”一时间惊的他是不知道说什么,不停的颤抖着。

玉树俯视他一眼:“功夫不错,就是选错了对敌对象。”京允似乎想笑,忍住了,玉树又瞥了京一眼,回身向首席走去,话音不停,“下一场,从十三开始吧,京你慢慢打,看是否有点长进。

京允听到这句,竟然有些痴了‘他是在关心我么?他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京眼中一下有了光彩,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其浮现出来,人更加精神了许多。

“啊?”真心没想到会点到自己,吃了一惊。

“啊什么啊?你是乌鸦啊,快去,大哥都下命了。”贝贝低声数落他一句,“小心一点啊,能撑多久撑多久,估计也没人指望你能赢。”

真心慌忙站了起来,跑向场前扔给贝贝一句话,使得她噎的乱七八糟:“三嫂,您也甭得意,我后面就是您,估计您也甭想赢。”

‘三嫂??!!等等,这个称谓是怎么来的??!!’贝贝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半晌还没缓过味来。

真心握着干将,离这京允两丈远,对着京顽皮的笑了笑:“我离您远点估摸着还安全些,还请四哥剑下留情。”

“你见我剑下留过情么?”京心情不差,竟然调侃上了。

真心吐了吐舌头,一声清喝:“那么,我便不客气了!”干将出鞘,竟然一出手就是无上九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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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允见他竟出此招,不由得怔了一下,不想打也不用这样啊?无上九式自己已见了无数遍,当下想都没想,长剑也不出鞘,斜斜刺出,攻敌之必救,点向真心咽喉。这一下后发先至,竟是先一步威胁到真心要害。

真心惊疑一声,撤剑成圆,想要荡开京允长剑,谁知京允轻轻一抖,用上了巧劲,真心的干将却反而要拿捏不住,眼见京允长剑顺着自己剑峰划下,心中一颤,紧上一步握紧干将,身形一滞,向旁将将侧出,反手又是一剑,已不是攻敌只求自保。

京允横见转竖,由上托下,不紧不慢的撞上了干将。双剑一次相交,真心也有了些许耍赖的意味,知道京允不会伤到自己,处于劣势反而大胆起来。百忙中跃起身来,双手握住干将,直击下来。

京允见到这种姿势,颇有点想笑,收剑抽身后退三步稳稳站定,静静的仿佛看热闹似的看着真心。果真,真心本以为京允会拔剑迎上,谁知他竟忽然撤走。‘啊哦’只听真心一声惊叫,干将砍在了地上,由于力量极大竟然还撞出了火花。京允迈前一步,伸剑紧紧把干将压在地上:“真心,有你这么打的么?以为我不会伤你,你自己可是会伤你自己的啊?”京允摇着头,无可奈何,见真心想要抽剑,却没抽走,随手便放开压力。谁知真心正在此时使劲往外拉,没堤防对方放剑,竟又一下差了力,‘啊哦!’这一下可成了惨呼,向后翻倒。

京允跨前了一步,扶住真心,瞪着他简直像见到了怪物。

“真心……”三四个声音极为无奈的响起,我的天,简直把主位们的脸丢尽了,哪里有这样打的……

“呃呃。”唐言秀强忍住笑,皱着眉:“真心,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真心惊魂未定,“再,再来!”

京允低低咳嗽一声,耳语道:“小真心啊,您还是给我省点力气吧。”

真心暗暗吐了吐舌头,知道京是让着自己,也就不再纠缠,扬声道:“四哥赢了,干净漂亮,真心服了!”

京允呼出一口长气,这小子终于不再纠缠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劲,耳根子自然也清静不少。对着真心恭谨一揖:“十三当家,承让!”

“折杀小弟了!对了,二哥我可以开席了吧?”真心还礼,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失利而影响情绪,一转眼间见到小羽正夹着菜,奇道:“哎呀,小羽哥怎么吃上了呢?”小羽听到这句话愕然间筷子一松,掉回盘子,伸出的手却没有收回来,尴尬已极。尹路正坐小羽对面,听闻此言,又见到小羽情状,不由的笑得岔了气。玉树不合时宜的清清嗓子:“那么,阿德?”

程怀德一笑起身,笑应:“大哥,我和真心来一场吧,前日里和四哥交手,输得太惨,不敢上了。”玉树本身也不大想让程怀德与京允对阵,随意的道:“那么,你和贝贝吧,真心也刚打了一场。”

贝贝听见点到自己,盈盈站起,笑言:“大哥怎么点到小妹了呢,十二弟他一直不愿和女子动手呢。”天涯望了眼贝贝,也是笑道:“十二若可敢轻视于你,我第一个不扰他。你问问他,敢不敢?”贝贝想起刚才真心那句三嫂,不由得脸有些红晕,优雅一笑,款款入场。“那么,阿德要让着点我啊。”

程怀德可怜兮兮一笑:“您还是让着我吧,我哪里敢惹三哥呢!”

贝贝追源剑出鞘,莹芸剑法锐然而出:“打你耍贫嘴!”

程怀德哈哈大笑起来,茂陵剑横挡,躲了开去,还不忘凑上一趣:“对了对了,您我也惹不起,三哥我更惹不起,可是输定了呢!”

贝贝用剑仿若起舞,幻化出片片剑花,纷飞而下,乱花渐欲迷人眼,一时间月色下飘满了飘落而下得剑花。京允看得两眼,不由得暗暗摇头,这剑法华而不实,当初就是自己三 剑而破,收其为玉宇十一当家的,没想到这两三年了剑术没有丝毫改观,可能也是与久无任务有关吧。

而程怀德这边却是实打实的一剑就是一剑,没有那么多的花里唿哨,却感觉有点直白,一剑刺出已知剑势,若要中途封死乃是极为容易的事情。两边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打法,虽然都已入一流之境,但是若要说碰到稍微高明点的剑客,这种剑法便可应手而破了。真心用剑还算动脑子,这两个人却是只按剑招,难成大器。

京允这念头转了两转,两人已分出胜负。贝贝终究是技高一筹,怀德没有防住所有方位,败下阵来,他倒也真是服气。两人的互相行礼,退了下来。

对于京允来说,这种剑法根本就不值一哂,但是由于华丽的很,自然也博得了不少无知者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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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也不待大家安静:“十弟,该你了,京,你也上。”

京允自知逃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场中。自己一直回避在千影面前使用武功,更别说对打了。稍一犹豫,长剑仍没有出鞘:“请了!”

千影承影剑出鞘,也不行礼,墨色长剑凝滞成一条黑龙,通彻天地,携着劲风席卷而来。京允袍袖一振,一声轻啸,剑光顿时化作一条光柱,如万条巨龙在空中翻腾搅动,压过了那股黑。两道极为霸气的剑气交杂在一起,霎时间天地为之色变,月色无光。

千影挥动长剑,奔流不息的黑云如同决堤般的狂涌而出,顿时把两人都卷于其中,京允并没有躲避,不屑的轻哼一声向后一点,反向千影冲去,与此同时剑式一横,白色的光芒扫射而去。黑云顿时涣散开去,两人半空中双剑相交,‘铿’的一声闷响,京飞快的以剑柄为轴,转动长剑,绕过承影直转到千影身前,想都没想抓住自己剑鞘顶端,把长剑往千影身上撞去。千影支持不住,迫不得已撒手,两人才算分开。

京允飘然落地,稳稳站定,千影却是连着急退十余步才算将将稳住身形。京抄起坠落的承影剑,掷还过去,冷冷得道了声承让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千影定定得接住承影,阴晴不定:“你这是,你难道是……我,服了……”京允不屑的答话:“您那点本事还是省省吧,想玩‘决龙’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能耐!”千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再多说什么,扭身回坐去了。

“漂亮。”祁天涯率先击掌喝彩,“京你能把这‘决龙’使得如此程度,想来也费了一番功夫吧?”京允冷傲的瞟了眼千影:“他这种使剑的方法本身就是自寻死路,我只是用了反力就破掉了,本是功夫越高伤的越深,我没看出千影那里受伤了,想必就是功夫太低的缘故!”

“啊……”千影长剑失手掉落在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至此,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手下走得了十招,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真心暗暗吃惊。言秀见玉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道:“那么路路该你了?”

路路倒也毫不客气,提起定业,稳步上前,躬身行礼:“小弟放肆了。”

京允挑起倒提着得定业,行礼:“不必多礼!”两人在此时同时出剑,‘叮’得一声脆响,两人在半空中交错而过。京允转身,望着路路。尹路落地后马上反身刺过,京允眉头一皱,侧身避过,剑藏身后,并不回击。横扫、斜闪,竖拖、上蹿,转袭、翻腾。二十余剑,尹路不停的抢攻,京允却一直在躲闪,长剑并不出鞘。堪堪达到四十招时,京允忽然拔地而起,跃开数丈定住身形,冷冷的目光凛然扫过尹路:“你还不停手,我已让了四十招了。”

尹路也是住手,收剑,低低得道:“四十招得让招,弟一剑我已输了,多谢四哥剑下留情。”

发表于 2005-10-26 13:2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京写了这么多。。。。。。。。。。。

酸了~~~偶还是一篇一篇从头看~

[em06]
 楼主| 发表于 2005-10-27 1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在这张帖子里见到人影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11-4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武林大会

“那么,大哥我先去了。”京允捶剑一揖,淡淡的道“若无问题,我将以剑气为示。”

“恩。”玉树点首:“大家就地休息一下吧,京你干点。”

“是”又是一揖。含光剑擒于手上,在这正午的骄阳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京允并没有按照最初的计划进行改装,因为他说这样反倒像个偷偷摸摸的鼠辈,而我们是光明正大的闹场。

估计闹场还这样正气凛然的,整个江湖只玉宇一家了。

京允只加上斗笠,便往会场走去,紫莲色清纱罩着雪白的长衫,乌黑的长发由白绸束着衣襟随着脚步一抖一抖,渐渐隐到众人视线之外了。“一个人,反倒容易得胜。”京允倔强的声音尤在耳边,“人多太引人注目,我只要潜入会场,然后光明正大的立威!”玉树轻哼一声,跃下马来,衣杉飘拂,注视远方,落寞中些许的欣然:“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无道理啊………..

“什么人!站住!请柬呢!”两个护卫见来人低首便往里闯,提声呵斥。

京允抬头,环顾一下布防情况,很平和的一笑,没有停顿继续向前:“两位小哥,这是我的请柬。”‘咔’‘咔’两声,两卫护卫只觉一阵刺痛,想喊,却已然不及,血水顺眉心流下,两个尸首一脸惊恐,竟然没有倒下!丝毫没有惊动别的哨口,京云继续缓步向前“忘了说,我的剑足够做请柬。”悠然的声音中是一种平和的杀气。

京允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解决掉所有哨口,四十八名护场护卫无一人看清他如何出剑,亦无一人明白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

“无聊。”他一声轻轻叹息,微微摇头,缓步进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群雄散坐四方,会议刚刚开始,京允抬首环视,看样子除了被玉宇降伏的,其他所有江湖帮派都来了,其中自然以琼楼为首。“没有一件成气候的东西。”京允心中冷哼,不屑。

决明子坐在正中的高台上,身后侍立一个翠衣女子,京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他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脱俗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眉目中淡淡的哀愁,郁郁的神色,腰间,一柄青色长剑,带来禀禀剑气。而旁边的决明子,虽然一派王者风范,却仍掩不住她的神韵。

“那是琼楼副楼主呢,啧啧,真是个美人,兄弟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吧?”旁边一个三十上下的青年见京允注视她,也啧啧称赞起来。京允眉头一皱,侧开一步,并不理会。那青年一身儒装,轻摇折扇,一副风度翩翩,却不知怎么的,京允对这个人一点没有安全感,认定他是做作。“呦呦,还害臊了!忧君副楼主可是名门正派的呢,一手无射剑那个叫漂亮,不瞒老兄你说,我都想娶回家呢!”那青年眉飞色舞,跟近一步,京允再退,眼中已有杀气,不奈何竟撞到了身后一个青年。

京允一惊,忙转身相扶,两人四目一对都怔了一下,那青年一袭蓝衣,甚觉飘逸,不知怎的,京竟觉得异常熟悉,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叶风?!”那青年怔了一下,甩开京允的手:“不错,在下叶风,阁下是?”京允讶然,一瞬间又恢复平和:“哦,没什么,在下只是久仰神风剑客大名而已,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京允对自己这种客套很受不了,但他不知还能怎样回答,转身,负手,不再理会。

叶风不知怎的,对这不相识的青年也有好感,心中不禁把江湖少年英雄捋了一遍,却仍猜不出他身份,只见对方不再理会自己,自失一笑,一同望向决明子。

“本次大会的主旨,是建立一个反玉宇联盟!现在玉宇正在飞速发展自己的势力!江湖如任其发展,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这种歪魔邪道必要在其羽翼未丰前铲除掉!孤军奋战已经行不通了,大家要联合起来,共同致敌,还武林一个和平无争的时代!”决明子说的慷慨激昂,京允却是不以为然,看看时辰,不想再等,不自觉的往叶风这里一瞥。叶风见其眼中杀气大盛,暗扣长剑刚想说话,只听京允手中含光龙吟般,一声长虹冲出剑鞘,“决明子,武林联盟落于你手,恐怕也是中原武林无人了吧!”京允悠悠一声长笑,顿时震彻全场。“什么人大胆………”来人话音未落,就怔住了。

决明子已察觉来人功夫不是小可之辈,断海刀已然出手,可由于太过轻敌只用了三成工力。而京允要一剑立威,用的却是十成十的功夫。

京允凌空三丈,剑光如电。苍龙般的剑势带着如潮般汹涌的剑气呼啸而来,半空中,那弧型的剑气居然化做有形无质的利剑斩向周围众人。

决明子没料到来势如此猛烈,加力已然来不及,只得大喝一声快撤,挟刀迎上,一股波浪班气劲涌来,决明子只觉体内一阵空虚,吐血撤刃,跌落在地,竟是连退七步!虽然并未伤到京允,决明子这一下终也阻了些许劲力,京允含光稍稍一缓,周围的十几人便四散奔逃开了,给场中留下了一片大大的空场。而地上,终是留下一道剑痕,见者无不为之心寒。

京允如天将般缓缓下落,正立场地中心,他傲然环视,长剑背后,对着大门,躬身行礼,恭谨,傲然:“玉宇京允,恭迎庄主!”通往大门的方向让开一条大道,全场哗然!玉宇庄主亲至!京允竟然相伴!

只见一袭白衣如闪电般拂过,落于京允身侧,目光犀利而深远,冷声轻赞:“干的不错,就是有点慢!”京允后退一步,不敢与玉树持平,低声:“已伤决明子,但应该无碍,那女子忧君,是副楼主,此外叶风在此,想来段誉麟也在。”“知道了,下去吧。”同样低声的,玉树轻言:“你没事吧?”京允抬眉,退入紧跟而来的玉宇众人,传音入密:“他们要伤我,还要再练几年!”玉树微哂,一瞪他,不知怎的竟往台上掠去。

本在一旁查看决明子伤势的翠衣女子,突闻玉宇庄主亲至,在一瞬间竟然呆住,随侍人员以为她是吓的,却哪知她竟猛然跃起,不顾什么招式径往飞来的玉树身上拂击,一脸的仇意。

玉树本料到回有人来阻击,没想到,提剑的竟是个娇怯怯的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女子,一记杀招硬邦邦收手,变劈为推,卸开来势,左手微转,扣住忧君持剑右手。忧君一招被制,想要挣开,却已不及,想也不想,左手挥拳而上。

玉树轻叹,左手牵着忧君,,往拳上拉去,一双大手扣住了忧君双手。忧君脸现绯红,仍不停手,也不答话,跃起踢向玉树。

玉树眉中闪过薄怒,微一使力,把忧君摔开一丈远,抖抖左手,觑着忧君。

忧君却一点没有知让而退的意思,反而挥剑再次攻上,这一次终于有了招式:“裂幽剑!”

“咦?”京允忽见此招不由一怔,轻呼出来。

“啊!”远处,一个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叶风。京允叶风又一对视。叶风明知此人乃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京允,却眼中不由露出柔意,京允却是犀利不改。

“不知好歹。”玉树悲天悯人的轻叹,轻挥衣袖,拂开来势,电中她的穴道,很感兴趣的打量她。“那么,傅茗是你什么人?”

忧君一怔,眼波流转,悲凄而决绝;“不错,我就是当年逃得一命的傅家六小姐傅无射(Yì),你待怎样?”

“几年不见,脾气仍没变化,和当年得京有一拼。”玉树一声冷哼:“升的到蛮快的,都到副楼主了,看样子,决明子那小子对你不错喽?”玉树其实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而决明子已是四十余岁了,本来,他老气横秋的指点着决明子称其为小子是件很滑稽的事情,,但玉树说出来,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何不妥。决明子一招轻敌,此时内息正混乱着,以无法反驳。

“我是靠我的剑打上来的,和楼主没有关系。”忧君眼中几欲喷出火来。“玉树你当年杀我全家,独独留下我一个,,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苦练武功,今日我虽败于你的手下,你若放了我,我定会杀到天涯海角,搞的你不得安宁!否则你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玉树对这种“要胁”实在是有点想笑,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小姑娘,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玩味的挑衅。

“玉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忧君见玉树不为所动,不由更加愤然,全然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大骂起来。玉树微微变色,目光冷了下来。

京允早在忧君要挟玉树时便已动气,试问天下何人胆敢如此对玉树说话,但见玉树不为所动,生生的忍下了,此时见忧君竟然骂了起来,不由气往上冲,也不顾什么,对着灵儿一招呼,两人挟剑直刺而去。忧君一声暗叹,闭上双目待死,忽觉穴道一松,竟是玉树隔空解穴,也不待多想退了开去。

只听‘噗噗‘两声,玉树竟然挥袖对灵儿和京允出手!

灵儿始料不及,长剑仅一触玉树衣衫就觉气息涌到,忙借力向后翻去,而旁边京允刚才那一剑似已尽全力,见玉树衣袖扫来,竟已躲避不开,直直撞上。玉树没料到京会撞上,想要收劲已是不及!

京允如败絮般被击飞出去,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溅上了玉树雪般的衣衫。

玉树一楞间几乎生生便要冲过去,但仍是忍住了。灵儿半空中一轻,已接住了京允,两人踉跄落地。京允甩开灵儿,单膝跪地,虚弱的:“京允放肆,还请大哥责罚!”接着又是咳出一口鲜血。

灵儿没想到,京允竟伤的这么重,连忙便要输入内息。京允再次甩开他,有些飘忽不定。

玉树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望向别处,冰冷刺骨:“京允,水灵儿,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我的号令竟敢私自出手!懂不懂规矩!”

整个场子又是一阵骚动,刚才京允那一手漂亮功夫竟欲通神,早已震慑全场,而这时玉树竟随手就把京允打得吐血,不由惊叹玉树是否非人!还有玉树那种对下属亦毫不容情得残忍,使得本已转暖的季节又回到寒冷的冬日。

玉宇众人着实也吃了一惊,真心惊呼一声“四哥”便想冲过,却被身旁言秀拉住。不动声色的摇乐摇头。

“哼,下去吧!回去再说!”余数再次冷言无视身后提剑已被刚才这一幕惊呆的忧君。

言秀狐疑的打量了京允一会儿,扣上了他的脉搏“四哥,你,你………”真心急的已经有点乱了。言秀诊了一会儿,忽现出无奈的苦笑,侧头瞟着他,见京乃似乎虚弱的闭目运气,低低咳嗽一声:“你再装,装的真象!”

京允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吐出一口血,含含糊糊有点大舌头:“靠,刚才太使劲了,血还止不住!二哥给点止血药吧,恐怕舌头都得缺了一口。”众人一愕,忽然明白了什么,一阵集体咳嗽。若不是这种场合实在不该笑,不然恐怕真会笑趴下几个。

言秀郑而重的递过药丸,一字一顿:“我的四弟!你内伤甚重,快吃点药吧!”

“小弟遵命!”京允狡诘一笑,接过一口吞了,回过头来,转向玉树那里。

“你,你不要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你我之仇不共戴天!”究竟有些怕了,忧君握剑,抗声,却是后退一步。

“啧。”玉树不屑的一笑:“我玉树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吧?求人感激?”

“你……!”忧君一时气节,竟不知说些什么。

“虽然功夫还差的远,但也算一个人材,要不,也不会爬到琼楼副楼主的位置,恩恩,怎样,加入玉宇吧?”玉树仿佛自言着,自顾自的说着。

“你做梦!”忧君气急反笑,怒斥。

“做梦?不错,我正在做一场浮华至极的大梦,而且,还不愿意醒。”玉树竟怅怅微叹,忽然目光炯炯直逼忧君:“这样吧,只要你加入玉宇,为玉宇做三件事,我可允许你向我手下任何一个主位挑战,包括我也随时奉陪,两个人对决,决不允许第三个人插手。你若败,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你若胜呢?便可杀了败者,以削弱我的实力,这样可行?”玉树娓娓道来,声虽不高,却是响彻全场。

京允忽露出恍然般钦服的表情,忍不住低声喝彩:“大哥这一手,简直绝了!忧君已不得不降!为玉宇办三件事!我怎么没想到!惊服呀!”“呃,为什么?”真心不解,“忧君不是恨死大哥了吗?”灵儿也是疑惑,转向京允,却并未发问。

“她一定会降,而且是心甘情愿。”京允目光闪烁接了一句,不再多言。

“我为什么要信你!要我降于玉宇,门儿都没有!”忧君一犹豫,便呵斥。

“哦?你可要想清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玉树笑的温文尔雅,却令人发寒。“你若不降,就算是一对一,你胜的几率也几乎为零,所以你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不胜便是死。而如果你降了,你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一对一的对决,还可以从一次次交手中研习克敌之法,而我们,又不杀你,迟早又一天,你会胜了我们,何乐而不为?忧君,你真的不愿意加入吗?”

忧君怔住!她没想到玉树会想的这样不给自己退路!可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以自己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胜的了任何一个玉宇主位?自己若贸然出击,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自己是琼楼副楼主,自己怎么可以………

“忧君!不要相信他!”决明子终于回过气来,一声暴喝,忧君的一个“不”字几欲脱口而出,玉树悠悠的声音直钻入她心里:“而且,你若不降,你觉得我今日会放过你么?一个我已放了十五年的人?”

忧君在一瞬间被彻底击垮了,眼波中竟有些许的失神。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滚过,玉树手中轻如薄烟缥缈的幻剑。那一袭如梦的白衣,那清澈而深邃的目光,那漫天飞散的亲人的血……

她恨傅家,她恨自己是庶出,而且还是六小姐。面对父兄歧视的目光,他早已习惯了冷漠与无视。当这个白衣少年一人一剑在自己家中大肆斩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笑。

那袭白衣掠过满天的飞血,衣衫上沾染上点点的血迹,如同腊月的梅花,耀眼夺目。

微微皱眉,英俊不带丝毫喜怒的这个人的眼中此时不经意间泛起了波澜:“小家伙,你若不是傅家的人,现在逃还是来得及的,你为什么不逃?”玉树早已认定,这个躲在角落里冷冷注视这一切,并不哭泣的小女孩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收起了幻剑,感兴趣的问。

“那是我父亲。”年幼的傅无射指点着,“那个是大哥,那个是二哥,那是大夫人……”她唇边的那抹诡笑,使得玉树都觉得心底有些发寒。“我恨你,我不恨你杀了他们,因为他们确实该杀!我恨你不让我亲手杀了他们,我恨你!”无射忽然放肆的对这玉树,对着满屋亲人的尸首笑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用极为怨毒的语气极为平静的道,眼中光华莫名,这种极大的反差简直让玉树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玉树打量着她,冷峻的面庞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俯下了身子,平视着她:“小姑娘,记住了,我叫玉树,你好好练功夫,我等你来报仇!”话音未落,人已如轻烟般拂过,那袭白衣隐与黑夜之中,如同幽灵,几个起落,人已不再。

年少的傅无射终于安静了下来,对着满园的狼藉,无声的笑了……

无射在琼楼接掌父亲的职位,那是几个哥哥梦寐以求的,此时却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她为了让自己不再借助所谓的傅家的名声,改名忧君,在琼楼安定了下来。

“我真的恨他么?”就算已经身为琼楼傅楼主的她,在下出每一个和玉宇对着干的命令的同时,仍是忍不住的扪心自问,“抑或,仅仅是为了再见那袭白衣?那缕摄人幻剑?”

她在人前努力装着与玉树不共戴天,可是内心深处,究竟有是如何?

忧君猛然间惊醒,抬眼间玉树正静静的伫立在自己身前,仍是玉树临风的飘逸,不入俗流,超脱的落寞……

她不知为何,眼角竟忽然噙满了泪花,嘴唇微微颤动着,猛地一摞跑角,于是,堂堂琼楼副楼主在整个江湖反玉宇联盟的人面前公然向玉宇庄主单膝下跪,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无比震撼、无比恭谨:“庄主!”

“攻心啊……”京允摇头喟然长叹,他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往事,但是他却知道玉树杀了傅茗全家事情。

玉树天经地义的受了她这一拜,没有丝毫感情流露,却有摄人的压力,躬身亲扶:“起来吧,忧君不必多礼,以后,大家就以起闯了。”

决明子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无言的羞辱,摆刀而上,玉树冷眼一瞥,牵引来势,把起刀引导了跪倒的忧君面前,飞步撤身后退,声音之冷,忽又降到了最低点:“那么,忧君,你的第一个任务,杀了决明子!”

 楼主| 发表于 2005-11-4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武林大会

“那么,大哥我先去了。”京允捶剑一揖,淡淡的道“若无问题,我将以剑气为示。”

“恩。”玉树点首:“大家就地休息一下吧,京你干点。”

“是”又是一揖。含光剑擒于手上,在这正午的骄阳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京允并没有按照最初的计划进行改装,因为他说这样反倒像个偷偷摸摸的鼠辈,而我们是光明正大的闹场。

估计闹场还这样正气凛然的,整个江湖只玉宇一家了。

京允只加上斗笠,便往会场走去,紫莲色清纱罩着雪白的长衫,乌黑的长发由白绸束着衣襟随着脚步一抖一抖,渐渐隐到众人视线之外了。“一个人,反倒容易得胜。”京允倔强的声音尤在耳边,“人多太引人注目,我只要潜入会场,然后光明正大的立威!”玉树轻哼一声,跃下马来,衣杉飘拂,注视远方,落寞中些许的欣然:“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无道理啊………..

“什么人!站住!请柬呢!”两个护卫见来人低首便往里闯,提声呵斥。

京允抬头,环顾一下布防情况,很平和的一笑,没有停顿继续向前:“两位小哥,这是我的请柬。”‘咔’‘咔’两声,两卫护卫只觉一阵刺痛,想喊,却已然不及,血水顺眉心流下,两个尸首一脸惊恐,竟然没有倒下!丝毫没有惊动别的哨口,京云继续缓步向前“忘了说,我的剑足够做请柬。”悠然的声音中是一种平和的杀气。

京允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解决掉所有哨口,四十八名护场护卫无一人看清他如何出剑,亦无一人明白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

“无聊。”他一声轻轻叹息,微微摇头,缓步进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群雄散坐四方,会议刚刚开始,京允抬首环视,看样子除了被玉宇降伏的,其他所有江湖帮派都来了,其中自然以琼楼为首。“没有一件成气候的东西。”京允心中冷哼,不屑。

决明子坐在正中的高台上,身后侍立一个翠衣女子,京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他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脱俗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眉目中淡淡的哀愁,郁郁的神色,腰间,一柄青色长剑,带来禀禀剑气。而旁边的决明子,虽然一派王者风范,却仍掩不住她的神韵。

“那是琼楼副楼主呢,啧啧,真是个美人,兄弟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吧?”旁边一个三十上下的青年见京允注视她,也啧啧称赞起来。京允眉头一皱,侧开一步,并不理会。那青年一身儒装,轻摇折扇,一副风度翩翩,却不知怎么的,京允对这个人一点没有安全感,认定他是做作。“呦呦,还害臊了!忧君副楼主可是名门正派的呢,一手无射剑那个叫漂亮,不瞒老兄你说,我都想娶回家呢!”那青年眉飞色舞,跟近一步,京允再退,眼中已有杀气,不奈何竟撞到了身后一个青年。

京允一惊,忙转身相扶,两人四目一对都怔了一下,那青年一袭蓝衣,甚觉飘逸,不知怎的,京竟觉得异常熟悉,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叶风?!”那青年怔了一下,甩开京允的手:“不错,在下叶风,阁下是?”京允讶然,一瞬间又恢复平和:“哦,没什么,在下只是久仰神风剑客大名而已,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京允对自己这种客套很受不了,但他不知还能怎样回答,转身,负手,不再理会。

叶风不知怎的,对这不相识的青年也有好感,心中不禁把江湖少年英雄捋了一遍,却仍猜不出他身份,只见对方不再理会自己,自失一笑,一同望向决明子。

“本次大会的主旨,是建立一个反玉宇联盟!现在玉宇正在飞速发展自己的势力!江湖如任其发展,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这种歪魔邪道必要在其羽翼未丰前铲除掉!孤军奋战已经行不通了,大家要联合起来,共同致敌,还武林一个和平无争的时代!”决明子说的慷慨激昂,京允却是不以为然,看看时辰,不想再等,不自觉的往叶风这里一瞥。叶风见其眼中杀气大盛,暗扣长剑刚想说话,只听京允手中含光龙吟般,一声长虹冲出剑鞘,“决明子,武林联盟落于你手,恐怕也是中原武林无人了吧!”京允悠悠一声长笑,顿时震彻全场。“什么人大胆………”来人话音未落,就怔住了。

决明子已察觉来人功夫不是小可之辈,断海刀已然出手,可由于太过轻敌只用了三成工力。而京允要一剑立威,用的却是十成十的功夫。

京允凌空三丈,剑光如电。苍龙般的剑势带着如潮般汹涌的剑气呼啸而来,半空中,那弧型的剑气居然化做有形无质的利剑斩向周围众人。

决明子没料到来势如此猛烈,加力已然来不及,只得大喝一声快撤,挟刀迎上,一股波浪班气劲涌来,决明子只觉体内一阵空虚,吐血撤刃,跌落在地,竟是连退七步!虽然并未伤到京允,决明子这一下终也阻了些许劲力,京允含光稍稍一缓,周围的十几人便四散奔逃开了,给场中留下了一片大大的空场。而地上,终是留下一道剑痕,见者无不为之心寒。

京允如天将般缓缓下落,正立场地中心,他傲然环视,长剑背后,对着大门,躬身行礼,恭谨,傲然:“玉宇京允,恭迎庄主!”通往大门的方向让开一条大道,全场哗然!玉宇庄主亲至!京允竟然相伴!

只见一袭白衣如闪电般拂过,落于京允身侧,目光犀利而深远,冷声轻赞:“干的不错,就是有点慢!”京允后退一步,不敢与玉树持平,低声:“已伤决明子,但应该无碍,那女子忧君,是副楼主,此外叶风在此,想来段誉麟也在。”“知道了,下去吧。”同样低声的,玉树轻言:“你没事吧?”京允抬眉,退入紧跟而来的玉宇众人,传音入密:“他们要伤我,还要再练几年!”玉树微哂,一瞪他,不知怎的竟往台上掠去。

本在一旁查看决明子伤势的翠衣女子,突闻玉宇庄主亲至,在一瞬间竟然呆住,随侍人员以为她是吓的,却哪知她竟猛然跃起,不顾什么招式径往飞来的玉树身上拂击,一脸的仇意。

玉树本料到回有人来阻击,没想到,提剑的竟是个娇怯怯的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女子,一记杀招硬邦邦收手,变劈为推,卸开来势,左手微转,扣住忧君持剑右手。忧君一招被制,想要挣开,却已不及,想也不想,左手挥拳而上。

玉树轻叹,左手牵着忧君,,往拳上拉去,一双大手扣住了忧君双手。忧君脸现绯红,仍不停手,也不答话,跃起踢向玉树。

玉树眉中闪过薄怒,微一使力,把忧君摔开一丈远,抖抖左手,觑着忧君。

忧君却一点没有知让而退的意思,反而挥剑再次攻上,这一次终于有了招式:“裂幽剑!”

“咦?”京允忽见此招不由一怔,轻呼出来。

“啊!”远处,一个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叶风。京允叶风又一对视。叶风明知此人乃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京允,却眼中不由露出柔意,京允却是犀利不改。

“不知好歹。”玉树悲天悯人的轻叹,轻挥衣袖,拂开来势,电中她的穴道,很感兴趣的打量她。“那么,傅茗是你什么人?”

忧君一怔,眼波流转,悲凄而决绝;“不错,我就是当年逃得一命的傅家六小姐傅无射(Yì),你待怎样?”

“几年不见,脾气仍没变化,和当年得京有一拼。”玉树一声冷哼:“升的到蛮快的,都到副楼主了,看样子,决明子那小子对你不错喽?”玉树其实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而决明子已是四十余岁了,本来,他老气横秋的指点着决明子称其为小子是件很滑稽的事情,,但玉树说出来,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何不妥。决明子一招轻敌,此时内息正混乱着,以无法反驳。

“我是靠我的剑打上来的,和楼主没有关系。”忧君眼中几欲喷出火来。“玉树你当年杀我全家,独独留下我一个,,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苦练武功,今日我虽败于你的手下,你若放了我,我定会杀到天涯海角,搞的你不得安宁!否则你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玉树对这种“要胁”实在是有点想笑,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小姑娘,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玩味的挑衅。

“玉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忧君见玉树不为所动,不由更加愤然,全然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大骂起来。玉树微微变色,目光冷了下来。

京允早在忧君要挟玉树时便已动气,试问天下何人胆敢如此对玉树说话,但见玉树不为所动,生生的忍下了,此时见忧君竟然骂了起来,不由气往上冲,也不顾什么,对着灵儿一招呼,两人挟剑直刺而去。忧君一声暗叹,闭上双目待死,忽觉穴道一松,竟是玉树隔空解穴,也不待多想退了开去。

只听‘噗噗‘两声,玉树竟然挥袖对灵儿和京允出手!

灵儿始料不及,长剑仅一触玉树衣衫就觉气息涌到,忙借力向后翻去,而旁边京允刚才那一剑似已尽全力,见玉树衣袖扫来,竟已躲避不开,直直撞上。玉树没料到京会撞上,想要收劲已是不及!

京允如败絮般被击飞出去,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溅上了玉树雪般的衣衫。

玉树一楞间几乎生生便要冲过去,但仍是忍住了。灵儿半空中一轻,已接住了京允,两人踉跄落地。京允甩开灵儿,单膝跪地,虚弱的:“京允放肆,还请大哥责罚!”接着又是咳出一口鲜血。

灵儿没想到,京允竟伤的这么重,连忙便要输入内息。京允再次甩开他,有些飘忽不定。

玉树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望向别处,冰冷刺骨:“京允,水灵儿,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我的号令竟敢私自出手!懂不懂规矩!”

整个场子又是一阵骚动,刚才京允那一手漂亮功夫竟欲通神,早已震慑全场,而这时玉树竟随手就把京允打得吐血,不由惊叹玉树是否非人!还有玉树那种对下属亦毫不容情得残忍,使得本已转暖的季节又回到寒冷的冬日。

玉宇众人着实也吃了一惊,真心惊呼一声“四哥”便想冲过,却被身旁言秀拉住。不动声色的摇乐摇头。

“哼,下去吧!回去再说!”余数再次冷言无视身后提剑已被刚才这一幕惊呆的忧君。

言秀狐疑的打量了京允一会儿,扣上了他的脉搏“四哥,你,你………”真心急的已经有点乱了。言秀诊了一会儿,忽现出无奈的苦笑,侧头瞟着他,见京乃似乎虚弱的闭目运气,低低咳嗽一声:“你再装,装的真象!”

京允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吐出一口血,含含糊糊有点大舌头:“靠,刚才太使劲了,血还止不住!二哥给点止血药吧,恐怕舌头都得缺了一口。”众人一愕,忽然明白了什么,一阵集体咳嗽。若不是这种场合实在不该笑,不然恐怕真会笑趴下几个。

言秀郑而重的递过药丸,一字一顿:“我的四弟!你内伤甚重,快吃点药吧!”

“小弟遵命!”京允狡诘一笑,接过一口吞了,回过头来,转向玉树那里。

“你,你不要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你我之仇不共戴天!”究竟有些怕了,忧君握剑,抗声,却是后退一步。

“啧。”玉树不屑的一笑:“我玉树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吧?求人感激?”

“你……!”忧君一时气节,竟不知说些什么。

“虽然功夫还差的远,但也算一个人材,要不,也不会爬到琼楼副楼主的位置,恩恩,怎样,加入玉宇吧?”玉树仿佛自言着,自顾自的说着。

“你做梦!”忧君气急反笑,怒斥。

“做梦?不错,我正在做一场浮华至极的大梦,而且,还不愿意醒。”玉树竟怅怅微叹,忽然目光炯炯直逼忧君:“这样吧,只要你加入玉宇,为玉宇做三件事,我可允许你向我手下任何一个主位挑战,包括我也随时奉陪,两个人对决,决不允许第三个人插手。你若败,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你若胜呢?便可杀了败者,以削弱我的实力,这样可行?”玉树娓娓道来,声虽不高,却是响彻全场。

京允忽露出恍然般钦服的表情,忍不住低声喝彩:“大哥这一手,简直绝了!忧君已不得不降!为玉宇办三件事!我怎么没想到!惊服呀!”“呃,为什么?”真心不解,“忧君不是恨死大哥了吗?”灵儿也是疑惑,转向京允,却并未发问。

“她一定会降,而且是心甘情愿。”京允目光闪烁接了一句,不再多言。

“我为什么要信你!要我降于玉宇,门儿都没有!”忧君一犹豫,便呵斥。

“哦?你可要想清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玉树笑的温文尔雅,却令人发寒。“你若不降,就算是一对一,你胜的几率也几乎为零,所以你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不胜便是死。而如果你降了,你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一对一的对决,还可以从一次次交手中研习克敌之法,而我们,又不杀你,迟早又一天,你会胜了我们,何乐而不为?忧君,你真的不愿意加入吗?”

忧君怔住!她没想到玉树会想的这样不给自己退路!可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以自己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胜的了任何一个玉宇主位?自己若贸然出击,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自己是琼楼副楼主,自己怎么可以………

“忧君!不要相信他!”决明子终于回过气来,一声暴喝,忧君的一个“不”字几欲脱口而出,玉树悠悠的声音直钻入她心里:“而且,你若不降,你觉得我今日会放过你么?一个我已放了十五年的人?”

忧君在一瞬间被彻底击垮了,眼波中竟有些许的失神。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滚过,玉树手中轻如薄烟缥缈的幻剑。那一袭如梦的白衣,那清澈而深邃的目光,那漫天飞散的亲人的血……

她恨傅家,她恨自己是庶出,而且还是六小姐。面对父兄歧视的目光,他早已习惯了冷漠与无视。当这个白衣少年一人一剑在自己家中大肆斩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笑。

那袭白衣掠过满天的飞血,衣衫上沾染上点点的血迹,如同腊月的梅花,耀眼夺目。

微微皱眉,英俊不带丝毫喜怒的这个人的眼中此时不经意间泛起了波澜:“小家伙,你若不是傅家的人,现在逃还是来得及的,你为什么不逃?”玉树早已认定,这个躲在角落里冷冷注视这一切,并不哭泣的小女孩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收起了幻剑,感兴趣的问。

“那是我父亲。”年幼的傅无射指点着,“那个是大哥,那个是二哥,那是大夫人……”她唇边的那抹诡笑,使得玉树都觉得心底有些发寒。“我恨你,我不恨你杀了他们,因为他们确实该杀!我恨你不让我亲手杀了他们,我恨你!”无射忽然放肆的对这玉树,对着满屋亲人的尸首笑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用极为怨毒的语气极为平静的道,眼中光华莫名,这种极大的反差简直让玉树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玉树打量着她,冷峻的面庞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俯下了身子,平视着她:“小姑娘,记住了,我叫玉树,你好好练功夫,我等你来报仇!”话音未落,人已如轻烟般拂过,那袭白衣隐与黑夜之中,如同幽灵,几个起落,人已不再。

年少的傅无射终于安静了下来,对着满园的狼藉,无声的笑了……

无射在琼楼接掌父亲的职位,那是几个哥哥梦寐以求的,此时却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她为了让自己不再借助所谓的傅家的名声,改名忧君,在琼楼安定了下来。

“我真的恨他么?”就算已经身为琼楼傅楼主的她,在下出每一个和玉宇对着干的命令的同时,仍是忍不住的扪心自问,“抑或,仅仅是为了再见那袭白衣?那缕摄人幻剑?”

她在人前努力装着与玉树不共戴天,可是内心深处,究竟有是如何?

忧君猛然间惊醒,抬眼间玉树正静静的伫立在自己身前,仍是玉树临风的飘逸,不入俗流,超脱的落寞……

她不知为何,眼角竟忽然噙满了泪花,嘴唇微微颤动着,猛地一摞跑角,于是,堂堂琼楼副楼主在整个江湖反玉宇联盟的人面前公然向玉宇庄主单膝下跪,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无比震撼、无比恭谨:“庄主!”

“攻心啊……”京允摇头喟然长叹,他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往事,但是他却知道玉树杀了傅茗全家事情。

玉树天经地义的受了她这一拜,没有丝毫感情流露,却有摄人的压力,躬身亲扶:“起来吧,忧君不必多礼,以后,大家就以起闯了。”

决明子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无言的羞辱,摆刀而上,玉树冷眼一瞥,牵引来势,把起刀引导了跪倒的忧君面前,飞步撤身后退,声音之冷,忽又降到了最低点:“那么,忧君,你的第一个任务,杀了决明子!”

 楼主| 发表于 2005-11-4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武林大会

“那么,大哥我先去了。”京允捶剑一揖,淡淡的道“若无问题,我将以剑气为示。”

“恩。”玉树点首:“大家就地休息一下吧,京你干点。”

“是”又是一揖。含光剑擒于手上,在这正午的骄阳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京允并没有按照最初的计划进行改装,因为他说这样反倒像个偷偷摸摸的鼠辈,而我们是光明正大的闹场。

估计闹场还这样正气凛然的,整个江湖只玉宇一家了。

京允只加上斗笠,便往会场走去,紫莲色清纱罩着雪白的长衫,乌黑的长发由白绸束着衣襟随着脚步一抖一抖,渐渐隐到众人视线之外了。“一个人,反倒容易得胜。”京允倔强的声音尤在耳边,“人多太引人注目,我只要潜入会场,然后光明正大的立威!”玉树轻哼一声,跃下马来,衣杉飘拂,注视远方,落寞中些许的欣然:“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无道理啊………..

“什么人!站住!请柬呢!”两个护卫见来人低首便往里闯,提声呵斥。

京允抬头,环顾一下布防情况,很平和的一笑,没有停顿继续向前:“两位小哥,这是我的请柬。”‘咔’‘咔’两声,两卫护卫只觉一阵刺痛,想喊,却已然不及,血水顺眉心流下,两个尸首一脸惊恐,竟然没有倒下!丝毫没有惊动别的哨口,京云继续缓步向前“忘了说,我的剑足够做请柬。”悠然的声音中是一种平和的杀气。

京允就这样毫无声息的解决掉所有哨口,四十八名护场护卫无一人看清他如何出剑,亦无一人明白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

“无聊。”他一声轻轻叹息,微微摇头,缓步进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群雄散坐四方,会议刚刚开始,京允抬首环视,看样子除了被玉宇降伏的,其他所有江湖帮派都来了,其中自然以琼楼为首。“没有一件成气候的东西。”京允心中冷哼,不屑。

决明子坐在正中的高台上,身后侍立一个翠衣女子,京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他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脱俗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眉目中淡淡的哀愁,郁郁的神色,腰间,一柄青色长剑,带来禀禀剑气。而旁边的决明子,虽然一派王者风范,却仍掩不住她的神韵。

“那是琼楼副楼主呢,啧啧,真是个美人,兄弟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吧?”旁边一个三十上下的青年见京允注视她,也啧啧称赞起来。京允眉头一皱,侧开一步,并不理会。那青年一身儒装,轻摇折扇,一副风度翩翩,却不知怎么的,京允对这个人一点没有安全感,认定他是做作。“呦呦,还害臊了!忧君副楼主可是名门正派的呢,一手无射剑那个叫漂亮,不瞒老兄你说,我都想娶回家呢!”那青年眉飞色舞,跟近一步,京允再退,眼中已有杀气,不奈何竟撞到了身后一个青年。

京允一惊,忙转身相扶,两人四目一对都怔了一下,那青年一袭蓝衣,甚觉飘逸,不知怎的,京竟觉得异常熟悉,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叶风?!”那青年怔了一下,甩开京允的手:“不错,在下叶风,阁下是?”京允讶然,一瞬间又恢复平和:“哦,没什么,在下只是久仰神风剑客大名而已,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京允对自己这种客套很受不了,但他不知还能怎样回答,转身,负手,不再理会。

叶风不知怎的,对这不相识的青年也有好感,心中不禁把江湖少年英雄捋了一遍,却仍猜不出他身份,只见对方不再理会自己,自失一笑,一同望向决明子。

“本次大会的主旨,是建立一个反玉宇联盟!现在玉宇正在飞速发展自己的势力!江湖如任其发展,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这种歪魔邪道必要在其羽翼未丰前铲除掉!孤军奋战已经行不通了,大家要联合起来,共同致敌,还武林一个和平无争的时代!”决明子说的慷慨激昂,京允却是不以为然,看看时辰,不想再等,不自觉的往叶风这里一瞥。叶风见其眼中杀气大盛,暗扣长剑刚想说话,只听京允手中含光龙吟般,一声长虹冲出剑鞘,“决明子,武林联盟落于你手,恐怕也是中原武林无人了吧!”京允悠悠一声长笑,顿时震彻全场。“什么人大胆………”来人话音未落,就怔住了。

决明子已察觉来人功夫不是小可之辈,断海刀已然出手,可由于太过轻敌只用了三成工力。而京允要一剑立威,用的却是十成十的功夫。

京允凌空三丈,剑光如电。苍龙般的剑势带着如潮般汹涌的剑气呼啸而来,半空中,那弧型的剑气居然化做有形无质的利剑斩向周围众人。

决明子没料到来势如此猛烈,加力已然来不及,只得大喝一声快撤,挟刀迎上,一股波浪班气劲涌来,决明子只觉体内一阵空虚,吐血撤刃,跌落在地,竟是连退七步!虽然并未伤到京允,决明子这一下终也阻了些许劲力,京允含光稍稍一缓,周围的十几人便四散奔逃开了,给场中留下了一片大大的空场。而地上,终是留下一道剑痕,见者无不为之心寒。

京允如天将般缓缓下落,正立场地中心,他傲然环视,长剑背后,对着大门,躬身行礼,恭谨,傲然:“玉宇京允,恭迎庄主!”通往大门的方向让开一条大道,全场哗然!玉宇庄主亲至!京允竟然相伴!

只见一袭白衣如闪电般拂过,落于京允身侧,目光犀利而深远,冷声轻赞:“干的不错,就是有点慢!”京允后退一步,不敢与玉树持平,低声:“已伤决明子,但应该无碍,那女子忧君,是副楼主,此外叶风在此,想来段誉麟也在。”“知道了,下去吧。”同样低声的,玉树轻言:“你没事吧?”京允抬眉,退入紧跟而来的玉宇众人,传音入密:“他们要伤我,还要再练几年!”玉树微哂,一瞪他,不知怎的竟往台上掠去。

本在一旁查看决明子伤势的翠衣女子,突闻玉宇庄主亲至,在一瞬间竟然呆住,随侍人员以为她是吓的,却哪知她竟猛然跃起,不顾什么招式径往飞来的玉树身上拂击,一脸的仇意。

玉树本料到回有人来阻击,没想到,提剑的竟是个娇怯怯的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女子,一记杀招硬邦邦收手,变劈为推,卸开来势,左手微转,扣住忧君持剑右手。忧君一招被制,想要挣开,却已不及,想也不想,左手挥拳而上。

玉树轻叹,左手牵着忧君,,往拳上拉去,一双大手扣住了忧君双手。忧君脸现绯红,仍不停手,也不答话,跃起踢向玉树。

玉树眉中闪过薄怒,微一使力,把忧君摔开一丈远,抖抖左手,觑着忧君。

忧君却一点没有知让而退的意思,反而挥剑再次攻上,这一次终于有了招式:“裂幽剑!”

“咦?”京允忽见此招不由一怔,轻呼出来。

“啊!”远处,一个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叶风。京允叶风又一对视。叶风明知此人乃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京允,却眼中不由露出柔意,京允却是犀利不改。

“不知好歹。”玉树悲天悯人的轻叹,轻挥衣袖,拂开来势,电中她的穴道,很感兴趣的打量她。“那么,傅茗是你什么人?”

忧君一怔,眼波流转,悲凄而决绝;“不错,我就是当年逃得一命的傅家六小姐傅无射(Yì),你待怎样?”

“几年不见,脾气仍没变化,和当年得京有一拼。”玉树一声冷哼:“升的到蛮快的,都到副楼主了,看样子,决明子那小子对你不错喽?”玉树其实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而决明子已是四十余岁了,本来,他老气横秋的指点着决明子称其为小子是件很滑稽的事情,,但玉树说出来,却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何不妥。决明子一招轻敌,此时内息正混乱着,以无法反驳。

“我是靠我的剑打上来的,和楼主没有关系。”忧君眼中几欲喷出火来。“玉树你当年杀我全家,独独留下我一个,,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苦练武功,今日我虽败于你的手下,你若放了我,我定会杀到天涯海角,搞的你不得安宁!否则你就杀了我,一了百了!”

玉树对这种“要胁”实在是有点想笑,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小姑娘,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玩味的挑衅。

“玉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忧君见玉树不为所动,不由更加愤然,全然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大骂起来。玉树微微变色,目光冷了下来。

京允早在忧君要挟玉树时便已动气,试问天下何人胆敢如此对玉树说话,但见玉树不为所动,生生的忍下了,此时见忧君竟然骂了起来,不由气往上冲,也不顾什么,对着灵儿一招呼,两人挟剑直刺而去。忧君一声暗叹,闭上双目待死,忽觉穴道一松,竟是玉树隔空解穴,也不待多想退了开去。

只听‘噗噗‘两声,玉树竟然挥袖对灵儿和京允出手!

灵儿始料不及,长剑仅一触玉树衣衫就觉气息涌到,忙借力向后翻去,而旁边京允刚才那一剑似已尽全力,见玉树衣袖扫来,竟已躲避不开,直直撞上。玉树没料到京会撞上,想要收劲已是不及!

京允如败絮般被击飞出去,口中狂喷出一口鲜血,溅上了玉树雪般的衣衫。

玉树一楞间几乎生生便要冲过去,但仍是忍住了。灵儿半空中一轻,已接住了京允,两人踉跄落地。京允甩开灵儿,单膝跪地,虚弱的:“京允放肆,还请大哥责罚!”接着又是咳出一口鲜血。

灵儿没想到,京允竟伤的这么重,连忙便要输入内息。京允再次甩开他,有些飘忽不定。

玉树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望向别处,冰冷刺骨:“京允,水灵儿,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我的号令竟敢私自出手!懂不懂规矩!”

整个场子又是一阵骚动,刚才京允那一手漂亮功夫竟欲通神,早已震慑全场,而这时玉树竟随手就把京允打得吐血,不由惊叹玉树是否非人!还有玉树那种对下属亦毫不容情得残忍,使得本已转暖的季节又回到寒冷的冬日。

玉宇众人着实也吃了一惊,真心惊呼一声“四哥”便想冲过,却被身旁言秀拉住。不动声色的摇乐摇头。

“哼,下去吧!回去再说!”余数再次冷言无视身后提剑已被刚才这一幕惊呆的忧君。

言秀狐疑的打量了京允一会儿,扣上了他的脉搏“四哥,你,你………”真心急的已经有点乱了。言秀诊了一会儿,忽现出无奈的苦笑,侧头瞟着他,见京乃似乎虚弱的闭目运气,低低咳嗽一声:“你再装,装的真象!”

京允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又吐出一口血,含含糊糊有点大舌头:“靠,刚才太使劲了,血还止不住!二哥给点止血药吧,恐怕舌头都得缺了一口。”众人一愕,忽然明白了什么,一阵集体咳嗽。若不是这种场合实在不该笑,不然恐怕真会笑趴下几个。

言秀郑而重的递过药丸,一字一顿:“我的四弟!你内伤甚重,快吃点药吧!”

“小弟遵命!”京允狡诘一笑,接过一口吞了,回过头来,转向玉树那里。

“你,你不要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你我之仇不共戴天!”究竟有些怕了,忧君握剑,抗声,却是后退一步。

“啧。”玉树不屑的一笑:“我玉树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吧?求人感激?”

“你……!”忧君一时气节,竟不知说些什么。

“虽然功夫还差的远,但也算一个人材,要不,也不会爬到琼楼副楼主的位置,恩恩,怎样,加入玉宇吧?”玉树仿佛自言着,自顾自的说着。

“你做梦!”忧君气急反笑,怒斥。

“做梦?不错,我正在做一场浮华至极的大梦,而且,还不愿意醒。”玉树竟怅怅微叹,忽然目光炯炯直逼忧君:“这样吧,只要你加入玉宇,为玉宇做三件事,我可允许你向我手下任何一个主位挑战,包括我也随时奉陪,两个人对决,决不允许第三个人插手。你若败,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你若胜呢?便可杀了败者,以削弱我的实力,这样可行?”玉树娓娓道来,声虽不高,却是响彻全场。

京允忽露出恍然般钦服的表情,忍不住低声喝彩:“大哥这一手,简直绝了!忧君已不得不降!为玉宇办三件事!我怎么没想到!惊服呀!”“呃,为什么?”真心不解,“忧君不是恨死大哥了吗?”灵儿也是疑惑,转向京允,却并未发问。

“她一定会降,而且是心甘情愿。”京允目光闪烁接了一句,不再多言。

“我为什么要信你!要我降于玉宇,门儿都没有!”忧君一犹豫,便呵斥。

“哦?你可要想清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玉树笑的温文尔雅,却令人发寒。“你若不降,就算是一对一,你胜的几率也几乎为零,所以你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不胜便是死。而如果你降了,你不仅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一对一的对决,还可以从一次次交手中研习克敌之法,而我们,又不杀你,迟早又一天,你会胜了我们,何乐而不为?忧君,你真的不愿意加入吗?”

忧君怔住!她没想到玉树会想的这样不给自己退路!可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以自己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胜的了任何一个玉宇主位?自己若贸然出击,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自己是琼楼副楼主,自己怎么可以………

“忧君!不要相信他!”决明子终于回过气来,一声暴喝,忧君的一个“不”字几欲脱口而出,玉树悠悠的声音直钻入她心里:“而且,你若不降,你觉得我今日会放过你么?一个我已放了十五年的人?”

忧君在一瞬间被彻底击垮了,眼波中竟有些许的失神。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滚过,玉树手中轻如薄烟缥缈的幻剑。那一袭如梦的白衣,那清澈而深邃的目光,那漫天飞散的亲人的血……

她恨傅家,她恨自己是庶出,而且还是六小姐。面对父兄歧视的目光,他早已习惯了冷漠与无视。当这个白衣少年一人一剑在自己家中大肆斩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笑。

那袭白衣掠过满天的飞血,衣衫上沾染上点点的血迹,如同腊月的梅花,耀眼夺目。

微微皱眉,英俊不带丝毫喜怒的这个人的眼中此时不经意间泛起了波澜:“小家伙,你若不是傅家的人,现在逃还是来得及的,你为什么不逃?”玉树早已认定,这个躲在角落里冷冷注视这一切,并不哭泣的小女孩和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收起了幻剑,感兴趣的问。

“那是我父亲。”年幼的傅无射指点着,“那个是大哥,那个是二哥,那是大夫人……”她唇边的那抹诡笑,使得玉树都觉得心底有些发寒。“我恨你,我不恨你杀了他们,因为他们确实该杀!我恨你不让我亲手杀了他们,我恨你!”无射忽然放肆的对这玉树,对着满屋亲人的尸首笑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用极为怨毒的语气极为平静的道,眼中光华莫名,这种极大的反差简直让玉树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玉树打量着她,冷峻的面庞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俯下了身子,平视着她:“小姑娘,记住了,我叫玉树,你好好练功夫,我等你来报仇!”话音未落,人已如轻烟般拂过,那袭白衣隐与黑夜之中,如同幽灵,几个起落,人已不再。

年少的傅无射终于安静了下来,对着满园的狼藉,无声的笑了……

无射在琼楼接掌父亲的职位,那是几个哥哥梦寐以求的,此时却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她为了让自己不再借助所谓的傅家的名声,改名忧君,在琼楼安定了下来。

“我真的恨他么?”就算已经身为琼楼傅楼主的她,在下出每一个和玉宇对着干的命令的同时,仍是忍不住的扪心自问,“抑或,仅仅是为了再见那袭白衣?那缕摄人幻剑?”

她在人前努力装着与玉树不共戴天,可是内心深处,究竟有是如何?

忧君猛然间惊醒,抬眼间玉树正静静的伫立在自己身前,仍是玉树临风的飘逸,不入俗流,超脱的落寞……

她不知为何,眼角竟忽然噙满了泪花,嘴唇微微颤动着,猛地一摞跑角,于是,堂堂琼楼副楼主在整个江湖反玉宇联盟的人面前公然向玉宇庄主单膝下跪,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无比震撼、无比恭谨:“庄主!”

“攻心啊……”京允摇头喟然长叹,他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往事,但是他却知道玉树杀了傅茗全家事情。

玉树天经地义的受了她这一拜,没有丝毫感情流露,却有摄人的压力,躬身亲扶:“起来吧,忧君不必多礼,以后,大家就以起闯了。”

决明子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无言的羞辱,摆刀而上,玉树冷眼一瞥,牵引来势,把起刀引导了跪倒的忧君面前,飞步撤身后退,声音之冷,忽又降到了最低点:“那么,忧君,你的第一个任务,杀了决明子!”

发表于 2005-11-4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星儿果然努力啊~~~ 偶自愧不如……

最近一个多月都病着~~几乎都在与药和病毒打交道……偶的两篇小说一整个搁浅了……(汗||||)

 楼主| 发表于 2005-11-5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隳之羽也不客气,翻过长弓平实的直击过去,却是稳扎稳打,丝毫不露破绽。冰凌却看出这一式隐藏的四个后着,并不急于强攻,‘翻覆玄冰掌’式发动,周围的温度一下下降了许多。隳之羽明白这只是掌风中混有内劲,虽不敢托大,却敢稍有放肆。六合弓在身前挥起,搅乱掌风,同时第一弓去式不减,仍是无华有实的招数,这一下,小羽的后着却已化为了十六个。

冰凌积蓄的内劲已然足够,见他一弓打来正和己意,缓慢的平推而出,想要去搭小羽得六合弓。小羽又不是真心,哪容得他碰。反手转过,换了各方位,却已加快了速度,六合弓,这第三招‘秋雨十八打’的后着已升为六十四个。

冰凌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的王爷世子的功夫竟有如此水准,倒是不由得吃了一惊。也是跟着提高了速度,便掌为抓,抓向袭向自己的长弓。隳之羽早料到他这一招,反而抬高迎了过去,却在冰凌抓住长弓准备发动‘玄冰’内劲的时候蓦然撒手,向前跨了一步左手凑劲攻向冰凌肋下。

冰凌虽慌不乱,倒提六合弓,向小羽手掌点去,与此同时向旁急闪,小羽的这近乎偷袭的一掌便将将扫到冰凌的衣衫划了开去,给他的衣服撕开了一道裂痕,却没上到他丝毫。

小羽一击不中,暗叫不妙,果真,马上发觉自己手掌的乃是向着自己的六合弓直杵过去。不自觉的握住冰凌递过的长弓,顿时大震,仿若直坠冰窖,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住了,一时间都无法动弹。眼看着冰凌把手搭在自己肩上,却只是一晃,少了灵动力的他根本就没法躲开。

“承让。”冰凌还是冰冰冷冷的道,收回内劲:“得罪了,见谅,使内息运转两周天便无碍了。”隳之羽讪讪的说不出话来。见冰凌冷冰冰的眼中透出了些许的关心,倒是颇为感动,心知这个平日里貌似很绝情的人其实对各位兄弟是很在意的。暗自运气,回过气来之后,恭恭敬敬的执礼:“多谢六哥手下留情。”

冰凌见他无碍,便松了一口气,还了一礼,两人相偕而下。

京允暗暗有些慌乱,并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结束,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和体力,能不能撑到玉树面前还真是个问题。那么,需要动些真格的了?但也太早了些。京深吸一口气,纵身上场,如一团紫云飘过大半个场子,落在灵儿身前。

灵儿有些吃惊了,他竟然很清楚地看到京允在落地时稍微晃了一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或许,就算是刚才那几场没用多少功力,可内力被封的他,还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吧。

灵儿暗暗担心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四哥,你没事吧?”

“收拾你绰绰有余。”京允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灵儿后退一步,压低了声音:“要不要我借故再拖些时候,您现在……”

忽然稍远的地方传来一一阵清脆的呼喝,却正是夕雨:“四哥,四哥你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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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允一怔,不禁望向那飘然而至的红衣,眉头微皱,终是一狠心,再次转向灵儿:“不必客气,我不会让你。”话语间竟然抽出了腰间的剑,很潇洒的摆了个起手式。灵儿见到习与突然前来,微微有些犹豫着,此时,京允竟然抢攻了起来,而且第一式竟然就用起了那日试演的‘临风剑法’!这是今晚京允第一次长剑出鞘,也是第一次抢攻。唐言秀慢慢的放下酒杯,双眉挑起‘呜,玩真的了?这小子终于肯认真打了?’言秀见夕雨一脸焦急,招手命她过来,简单的交代一两句,夕雨点点头,再看了眼京,依依不舍的飞快的离去了。

她来得快,去的也快,即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相比较之下,还是比武更精彩写,这场比武可是不可多的延赏精妙剑术的机会,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场比武之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武,乃是整个玉宇乃至整个江湖顶尖剑术的对决。

灵儿察觉出这一剑并没有透出内劲,于是,凌月出鞘,‘风行十三式之旋风式’应手而出,同时向后退去,以防京允连攻。事实证明,灵儿的预见性是很强的,京允一剑退敌并未收手,临风剑法‘春花秋月’、‘寒梅映雪’二式相辅相成,竟然合二为一,翻转着,紧随着截断了灵儿的退路。

与风行十三式相配套的‘风行步’终于有了效果,竟如霎时间消失在京允面前一样,同时,凌月剑从不可思议的一个方位刺来。京允没有思考,也没有时间思考,拿捏劲道,长剑轻巧的转圜,剑尖点地,整个人同时飘了起来,也不停手,顺手砍下,已不是什么招数,纯是兴致所至,随手挥洒,衣襟翩然若舞,更显飘逸。

灵儿并没有料到京允竟然如此反击,纯出自然的用上了熟流至极的‘凌月剑法’,‘山月式’大开大合,跃起而攻。京允一声惊疑,暗道有些低估灵儿的力量,也不顾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现学现卖,竟然同是一招凌月剑法的‘山月式’,双剑相击,各自借力跃开几步。京允没有停顿,第二轮猛烈的抢攻阵势发动,这回他用的是什么剑法,灵儿便分不出来了。

诡异的气氛浓烈,京允的长剑仿佛长者眼睛,围着灵儿要穴转悠,灵儿仗着剑术精妙宝剑锋利,倒是并不落下风。两人滚滚斗了百十招上下,京允攻势虽然不缓,但是劲力已然顿减。稍有些水准的已然看出京允这样子已与强撑无异,不由得暗暗捏了把汗,京允却似浑然不觉,见久攻不下,略显焦躁,‘飞燕渡江’不再理会灵儿防御阵势,直掠而过。

灵儿这回着实吃了一惊,不急多想,又是一招山月式。高手对决千招都不见的有什么重复的招式,而此时灵儿竟然在百招之内再次使出此剑,剑式一出便已后悔,谁知这边京允不知在想什么,随手挡隔的竟然也还是山月式!双剑再次相击,灵儿却猛觉有一股粘劲从剑上传来,想要撤剑,却是已不能够。就这样僵持这,貌似已经进入了互忘两我的境地。

‘喀喀……喀喀喀喀’一阵细碎的声音从两人双剑相交的地方传来,两人此时都是骑虎难下,吃惊得看着京允得长剑一道裂痕,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长,终于炸裂开来。原来京允长剑并非神兵,怎可与凌月圣剑相对敌?何况有承受着两大高手的剑气,便在也支持不住,一声巨响,便即炸裂。而这一下,所有的劲力便反扑回来,灵儿后退两步,见劲力不衰,只得跃起顺势后退,再次落地时又是一个踉跄,险些往后倒去。

而京这边,所有的反噬力却又大了许多,仓皇间掷出断剑,旋转着向后转去,妄图削减来势,却仍觉一阵头晕目眩,落地时又是摇摇晃晃退后几步,正正的撞到言秀的桌子。

唐言秀他们本是错愕眼睁睁得看着京允长剑断裂,而当言秀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救场时,京允已经跌跌撞撞的落到自己桌前来了。

京允低低咳嗽着,舒过一口气,深深呼吸,转身又对言秀一揖:“二哥,还为分出胜负。还请借佩剑一用。”

灵儿咬牙,忽然扬声道:“四哥,不要比了,从刚才反噬的情况来看,您受到得力量更大,说明您功夫更高,就不要再比了,小弟认输了!”

唐言秀也是愁色:“京,你别硬撑……”

京允摇头倔强:“还请借佩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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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秀无奈,递过含光剑,却是望向玉树,希望对方可以稍有阻止。可谁知,玉树虽然似乎也有些不放心,但是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只得惴惴的叮嘱:“京你别使力,小心力道用差。”

京疲惫的强颜一笑:“不碍事,放心。”接过含光剑,缓缓的抚摸着,像阔别了的老友重逢,忽然一声轻啸,什么疲惫之色,落寞之意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浑身又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气息。双目如电,直逼灵儿:“刚刚使你仗着神兵利器,此时,可算是公平了。你我兄弟二人,正正当当的比试一次,可好?”

灵儿被他激起了心中的傲气,亦是决然:“不错,正要讨教!”两人相视对望,一瞬间心意相通,彼此交心,同时攻上。

这一次,灵儿凌月剑配凌月剑法,而京允则是含光剑配‘风华剑法’!此剑一出,凯西、祁天涯、唐言秀乃至玉树都见了都不由齐齐怔住!

其实所谓的‘风华剑法’不过是玉树初建玉宇的宴会上即兴而舞的一套剑法,可以说连玉树都没有拿它对敌过,纯属游戏制作而已,而配合当日的心境,恰恰这套剑法却有甚是繁复,华丽之极。一般人见了恐怕都会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可是一环扣一环,却又在繁华背后隐藏着点点杀意。当时有幸见到此套剑法的不过就是前五位玉宇初建时的主位而已,后人本应再无一见得缘分。

而此时,这套‘风华剑法’却有明明白白的使了出来。一套三十二式,一百零八种变化的‘风华剑法’在相隔十年的试剑大会竟然又被京允使了出来,恐怕是这套剑法的第一次对敌罢?恐怕玉树从来没有这么震撼过罢?‘他还记得……’玉树那一瞬间似乎喃喃的自语,又生生忍住,‘他竟然还记得……’

京允这套剑法一出,便即紧紧扣住灵儿剑势,任凭凌月剑术多么的荡气回肠,波澜壮阔,总是脱不出京允含光剑的控制,灵儿不由焦躁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随着京允剑势,登时搞了个手忙脚乱,左右支拙。

可是毕竟京允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眼见灵儿已快支持不住却难以再加力,白白的浪费了很多机会,天涯本是保持中立此时却仍是忍不住摇头叹息。灵儿也是汗颜不停的暗道侥幸。

似乎京允有些支撑不住,忽然剑势一滞,平地一个踉跄,几乎要向前翻去。灵儿此时只求自保,心知若是错过此次机会,估计在京允无力维持剑术的外摄力的时候,想要不伤自己也难,一咬牙,全身真气灌输凌月剑上,顿时凌月剑爆出了耀人的光芒,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京允是否可以躲得过这雷霆一击!

京允眼中的光芒丝毫不下于凌月剑的光芒,皎洁的微笑,忽然如春风般拂过,灵儿心底突然一寒,心觉有什么不妥,但是不知道是那里不妥,他忽然意识到京允刚才或许只是诱敌,或许,自己太冒失了?

果真,京允含光剑鞘忽然横起,剑鞘上两条铁链软软垂下,却似蕴含着无限杀机。灵儿长剑苍莽间向上一条,想要躲开,而京允却似先觉般微微上抬,就着一瞬间,凌月剑已直直的卷入了含光剑鞘的两根铁链之中。京允一招扣住凌月剑,剑鞘马上旋转开来,便要相夺。灵儿大吃一惊,却是不愿撒手,只得随着京允整个人一起翻转起来。

京轻声赞了一声,右手含光却在此时直截了当的往灵儿握剑的手上扫过。‘罢了罢了……’灵儿微微苦笑,只得撒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刃落入京允手里。

京允夺剑到手,翻转剑鞘,往半空甩去。凌月剑脱得控制,登时鱼跃到半空。京允潇洒一掠下摆,登地跃起,长剑挑拨,凌月剑改了方向,冲着灵儿直冲而去。

灵儿没想到京允会放剑,心想这个暗器未免也太大了些,倒转剑鞘,跨步飞跃,截住凌月剑,半空中还间入鞘,盘旋而下。使个千金坠,定定的落到地上。一落地马上躬身行礼:“多谢四哥手下留情!”

京允此时也才缓缓落地,盛气凌人的还剑,微微躬身还了半礼:“承让。”

众人有的是还没反应过来,有的是深深震撼,过的许久喝彩声方才冲天而起。玉树虽眉头轻皱,但赞许之意也是不自禁的流露出来。

“漂亮!”真心拍手喝彩,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七哥也漂亮!”再次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四弟还是不肯出全力罢,竟然要用诈的,不过,也是实在没有劲力了罢……”言秀暗暗担忧,轻轻又倒了杯酒,缓缓饮尽了,却对自己这种饮酒颇有些怔住:“我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仅仅是因为那一言么?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微微苦笑,转望远方夕雨隐去的方向,思绪拉回了现实,“不会请不动罢,四弟妹的面子还应该算大罢?”可毕竟心里没底,权是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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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把目光投向青煞,示意他上场,而青煞此时倒是颇为尴尬,自己真的是左右不是。他本身倒是不想出剑,毕竟谁肯再和此时的四当家相对敌?胜了,在京允这种状态下是应该的;败了,明明京允已经伤重,自己仅仅比他低一位,而且还身为猎杀部之主,这怎么说得过去?不由甚是为难,眉头紧蹙,转向唐言秀,想让他挡一下。

言秀却似没有看到,反而一直望着远方,似焦急的等着什么。玉树清清嗓子,言秀猛然惊醒,尴尬的站起身来,不看玉树,自顾自的:“那么,京你歇一会,等一下……”

这边京允看出了青煞的犹豫,强颜一笑,反倒截住言秀得话开言:“不必,五弟我们有许久没有干一场了罢?客气什么?爽快一点嘛!”

青煞犹豫站起:“等……”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清喝,蓦然响起,随即一道青影猛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场中,隔席直攻而来。

发表于 2005-11-6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那么长……偶的眼睛转啊转……@_@

上次刚看完忧君降玉树的那段……感觉偶妹夫实在太嚣张了~~~偶后悔没在《玉树临风》中狠狠K他一顿!!这样也省得他将来欺负偶妹妹!!!(某京:怒ing~~~,某樱:望着含光直冒冷汗ing~~)

 楼主| 发表于 2005-11-13 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等什么!”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清喝,蓦然响起,随即一道青影猛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场中,隔席直攻而来。

来的好!青煞轻喝一声,抽出背负的长剑挡隔,轻捷的借力跃到场中,一落地便马上攻了过去。京允愕然,脱口而呼:忧君?!

来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十五当家忧君!其实见到忧君突然而至,不少人都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玉树这般,瞟见言秀试探的看着自己的情状,外加上看到夕雨的红衣远远的若隐若现,自然马上就明白人是他吩咐夕雨招来的了。而京允也只是震惊了一瞬,便也即明白,紧提的一口气,马上便松了下来,于是,猛烈而莫名的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难道……伤要复发了么?京允忽然有了一点怯意,他不再像其他人那样注意突然而来的忧君,而是借此机会下得场来,几乎是挪到真心身旁。

小十三,借你口酒。京允似乎用尽了力气,勉强挤出一句,任谁都可以听得出他语音中的异样。真心震惊慌忙站了起来,把京允拉到椅子前,按他坐下。贝贝亲自斟了杯酒递了过去,低声急问:四哥,你没事吧?

京允摇头,接杯一饮而尽,竟有些颤音的回应:不碍事,他们打完了,叫我。真心有些乱了阵脚,刚想去找言秀,却被贝贝一把拉住,低声责备:你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是么!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四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算有伤在身又怎么会认输!他至少还有两三场,让他清静一下吧!真心愣了一下,苦着脸,只有干着急得份了。

见到忧君忽至,言秀自然送了口气,但是深怕玉树怪罪,只是似无意的向玉树扫了一眼,便再不敢再看。他自也一直密切注意着京允这边的情况,见京允过去讨酒,就已经觉得不对了。在看到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心欲走不走,满脸惶急的劲,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京他还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吧?估计任谁都不能在内力被封的的情况下施展决龙罢?况且,和灵儿的对打又岂是说着玩的?虽然极为想上前察看一二,但是碍于规矩,终是不敢。只盼五弟与忧君尽量拖些时间才好。

这边青煞与忧君貌似没有怎么客套,直接就打上了,把真心看的是一阵心惊胆战,直吐舌头。忧君的进境也忒快了些,一年而已竟然浑然一是两个境界,虽然和五当家的对敌仍是稍显困难,却已然与当日苦攻真心不下的人不可同日而语。真心自认估摸着已很难接到忧君二十招以上,想到玉树的那个许诺,不由得有些心虚的直冒冷汗。想来上次忧君相与自己比武,却被京允拦下,转让尹路上场,自己还觉京允轻视自己,谁想到竟然真是已敌不过了。

此时青煞看看躲过忧君一击,划破了淡青长袍,传来一阵煞是刺耳破裂得声响。引得一众人人等不由得惊呼出来。

青煞也是轻敌,他自也没有想到忧君两月不见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若不是自己躲得快,恐怕还真要挂彩,这面子可就真丢得差不多了。此时他已经被激怒了,‘九明神功’功力一点点的提升到第七重,也是他的极限了。他自认就算京允硬接此招,恐怕都会有些禁受不住。果真,内劲一出,本已招数克制青煞长剑的忧君颇感有些吃力了,支持一会,便既有若惊鸿,一击便退,不敢于青煞长剑相交过久。

青煞那容她继续颤斗,长剑在手中转得几转不定进攻何处,已向忧君铺天盖地般的袭来。忧君有些发怔,挽起剑花,意图抵挡,连向后跃。幸好其轻功造诣已到绝顶之境,加上青煞有不怎么修习轻功,终于压力顿减,不由长舒一口气。

就在此时,忧君忽觉一个声音突然悠悠传来,颇为急促:“不要停,快退!用轻功躲闪,趁机认输,否则连我亦救你不得!”优君此时本已要挥剑强攻,忽闻此言不由大惊,惊呼出来:“是谁?!”

匆忙间左右环顾,却哪里有人说话?她只觉声音甚是熟悉,但又不知是谁,因为对方口气不容置疑,却是不由得按照那声音用轻功再次急退,真是电光火石的一瞬,优君刚刚退走,青煞长剑已至,在面门之前急削而下,带着锐利的剑风,使得优君一阵颤栗,自然不敢轻易停下,绝顶轻功绕场急走,一时间,场上只见一条翠色倩影上下翻飞,却又分不出到底人在那里。

京允倏忽睁眼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什么,不可思议的怪异的语气。真心没有听清,讶然的转望有些失神的京允。京飞快的再次重复了一句,这次真心听得清清楚楚,淡淡的幽怨与浅浅的震惊:“大哥……”

“什么大哥?”真心不明所以,奇怪至极。

京允不语,沉吟良久,忽然流露出毅然决然的一笑,潇洒的举杯饮尽,悠然相赞:“好酒!”

“好酒??”真心愕然重复,“四哥不会伤的糊涂了罢?”

“糊涂有什么不好,人要糊涂只能借酒,天生糊涂犹如常在醉乡,何乐而不为?”京允忽然豪言大笑,不知何故,引来无数人相望。其中,不乏担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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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青煞与忧君看样子强弱胜负之势貌似已判,可是忧君却似并不死心,虽然完全是在场中兜圈子,但时不时的刺出一剑,竟然俱是点睛之笔,连天涯等人看的都不由暗暗称奇,赞叹不已。真心、灵儿之流自然更是眼晕目眩,目不暇接。

可是不知怎的,言秀总觉有些不对头,只是不知哪里不对,忧君神色急剧变幻,时而紧张,时而讶异,时而惊诧,时而胸有成竹。等,等一下,难道有人指点么?这、这进攻方位……这套路……是、难道是……大哥??!!

玉树此时仿佛根本不在意这场比武,只是很舒服的姿势靠在椅中,左手百无聊赖的敲打着大椅把手,颇为悠哉的样子。可是他的目光并不是游离在外,只是紧盯在场中。时而轻叹摇头惋惜,时而微微颔首而已。

言秀忽然有些恍然大悟,随即而来的是深深的寒意,看情形,玉树对忧君这场比武的关注度远远大于任何一场京允的比武!这是为什么?难道……难道……正想着,场下突然处处一声惊呼,忧君不停的扰敌时的青煞怒意渐盛,竟然拼着受了忧君一剑而借机消减对方剑势,长剑便如鬼魅般疏忽的不可思议的攻来。

忧君一剑奏功,青煞腰间鲜血洒了面脸,也正在恍惚,遥见对方长剑攻来,竟不知闪避,反而迎上。京允此时看见,瞟了眼脸色微变的玉树,憋了许久的话终于冲口而出:“无射快俯身掷剑!”

忧君、玉树、言秀乃至青煞集体怔住,忧君听得这声无射有了些许隔世之感,恍然间掷剑又如飞鱼般俯身向前直冲,却正好从青煞攻击的空档中穿了出去,脱得困境反手接剑,接剑便刺!

青煞此时已经是躲闪不及,鼓气腰间长剑在他手上忽然发出翻云覆雨般的长鸣,霎时间青煞被忧君砍中,而忧君却已被青煞击飞,竟然两人是两败俱伤!十二主位倒有一半是惊的站了起来!

青煞遥指倒地的忧君,愤恨,眼中几欲喷出火来:“不知好歹。”他冷声骂道,长剑似要收势,却又猛地刺了出去。忧君讥笑着,发髻有些散乱,翠衣上溅着的青煞的血,手支在地上,半撑着坐起,审视玩笑得望着青煞,没有丝毫的怯意。

眼见忧君就要毙命于剑下,京允和言秀陡然同时跃起,京允救忧君,言秀挡青煞。半空中四人相交错,京允抱着怀里的忧君,与言秀侧身划开。

忽然京允只觉手中被塞了一物,耳边言秀低沉的声音响起:“吞下去,是冷露凝香丹!”京没有多想,跃开的同时顺手把言秀递过的东西吞了下去。顿觉烦躁之感渐消,心下一阵清明,深吸一口气,稳稳盘旋落下。忽然觉察出怀里的人一挣,不由得低头,四目相对,脸上俱是泛起一片绯红。

京允尴尬的慌忙放开,退开一步:“呃,十、十五妹,你没事吧?”夕雨在座上看到,眼睛睁得大大的,哼了一声,举起酒杯一口气灌了下去,却又呛到了,咳嗽着颇感委屈。

“多,多谢四哥。”忧君也是很是尴尬,敛襟微行一礼,犹豫一下,对这场边的青煞朗声道:“五当家,小妹此次落败,深感不服,下月此时,恐怕着结果,便要相异了!到时,便要讨教了!给位当家的有礼,小妹告退!”说完,清清掸掸身上的灰尘,运起轻功,却又隐在黑暗中了。京允愣愣的望着忧君离去的方向,有点迷茫。冷露凝香不愧是疗伤圣药,京允一时只觉气力、功夫恢复了十之八九,神清气爽,全身都轻飘飘的,仿佛充满了力气。他却深知这冷露凝香有个最大的弊病,那就是服下去两个时辰之内功力提升,却由于把体力提前透支,两个时辰之后便会陷入昏睡状态,虽然内力越高,醒得越快,但京允着内力被封,估摸着要大约两天才会转醒。言秀得意思自然是让自己速战速决,不要拖延时间了。

这边言秀挥袖阻住青煞长剑,呵斥:“兄弟之间对敌,哪容你拼命!知不知道规矩!”

“哼哼,二哥,她算兄弟么?她的规矩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不给她点教训,让我如何教训下属!”青煞毫不领情,忿忿然。

“得了,别给我废话。”言秀微怒:“你若真伤了她,大哥不那你抵命才怪!你伤的不轻,还要将养几日才好。”

毕竟不敢多说什么,青煞马马虎虎行了一礼,转身便往座上走去,却并不答理以示抗议。在座众人均知,这次忧君退走,匆忙之中却不忘再下战书,一个月之中必将苦练剑法,到时,肯定又是一番精妙绝伦的大战,估计,便要断言生死了!

玉树清清嗓子,京允和言秀同时猛然意识到自己忙于救人,竟然忘了玉宇的规矩,不由对视一眼,俱是心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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