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女作家三毛曾说:「我曾对金庸先生说,你岂只是写武侠小说呢?你写得包含了人类最大的,古往今来最不能解决的,使人类可以上天堂也可以下地狱的一个字,也就是一个『情』字。」(按:见三毛著《梦里花落知多少》,皇冠出版社)
显然,在三毛的眼里,金庸的武侠小说可以当成言情小说来看。虽然并非所有人都会将金庸的小说当成言情小说看,但,不可否认的是,金庸在其武侠小说中,确实创造了一个鲜活生动且千姿百态的情爱世界。
大致上说,金庸小说的情爱世界,有以下几方面的鲜明特点。
首先,因为是武侠小说,描述的是一个想象性的传奇世界,其中人物大多是作为一种自由的个体存在。在这里,几乎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较少受到社会关系和道德传统的干涉。使得作者能够直接面对个人的情感状态,深入描写情感心理,而不在「婚姻自主,恋爱自由」的呼吁或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批判上多费笔墨,从而在言情的纯度和深度上成就斐然。
其次,金庸小说在侠义的描写上大多遵循、至少是尊重或顾及中国古代文化的历史状态,但在情爱的描写上,却大胆地作出「现代化」的规定,那就是以「一对一」的爱恋为其爱情故事的基本原则。在中国古代社会中,男子三妻四妾的现象并不鲜见,许多武侠小说作者都顺水推舟或者说是投机取巧,让男主人公兼收并蓄,其情感的纯度和质量都不能让人满足。金庸小说的一对一描写──当然也有少数的例外,如段正淳、韦小宝等,那是特殊情况,容当别论──则使得爱情主人公的情爱心理得到更加充分的发掘和展示。
再者,金庸小说中的爱情故事,大多并不完美,较少有真正皆大欢喜的大团圆结局。在一些看似美好的爱情结局中,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遗憾。在金庸小说中,到处都是失侣之恋,或失恋之人,这不仅使得爱情故事与情感心理更加独特和更加充分,也更加接近真实的生活和人生,从而更能引起读者的广泛共鸣。
当然,在金庸的全部15部小说中,塑造了众多的情人形象,讲述了上百个情爱故事,描述了千奇百怪的情感心理。其中虽然有少数人物的故事存在一定程度的类似之处,更多的却是各有特色,因此,除上述三点之外,再也没有共同的模式。大多数爱情故事总是因人而异,只能够一个一个地去欣赏和品鉴。
金庸小说的爱情故事,扣人心弦,难怪广受不同年龄的女性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