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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精品,强调品位。在谈到一些现象时,夏志清坚持高昂的精英主义立场,他会指责美国1930年代以来的音乐每况愈下,品味“下流”。读书也是。他坚持不读金庸等人的书,认为会降低个人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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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伤透了穆旦之心的女子,在结婚之后就出国了。据说后来过得并不幸福。穆旦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女子曾经和穆旦联系,希望可以见一面。穆旦拒绝了。万卫芳的丈夫因为精神分裂而死去,万卫芳最终,也“因为精神分裂而把自己两个子女杀死。”
在西南联大时,穆旦有一个女朋友,是毕业于金陵女子大学的曾淑昭。两人同在中国航空公司工作,分手的原因,是穆旦投军。
在离开时,他这样写道:
男儿的雄心伸向远方,但玛格丽却常在我的心头。
为了报国之心,他放弃了这段爱情。但他所写的玛格丽,成了诗人诗中唯一的女子。
曾淑昭后来和胡适的长子胡祖望结婚,婚后育有一子,取名胡复华(后名胡复) 。
1960年3月9日,胡适与胡祖望、曾淑昭、胡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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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衡:穆旦:下过地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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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专题: 穆旦 九叶诗派
● 赵毅衡 (进入专栏)
最先听到的是翻译家查良铮这个名字,后来知道他写诗笔名穆旦。五十年代的大陆少年,凡如我那样喜欢做浪漫梦者,手里必然有一本《普希金抒情诗选》。查良铮这个名字,也沾上罗曼蒂克气息,那种少年型肺结核病者特有的,萎靡却甜蜜的柔情。
后来,我被发配到极端不浪漫的安徽淮河边军垦农场,积雪堆满田野的冬日,无劳可动,整日枯坐讨论毛著。恍忽走神时,想起雪橇滑过俄罗斯的旷原雪景,那是痴情的奥涅金,急如星火地奔向塔吉亚娜,而原野是那么广袤无边。在这时候,被点名了,打个激凌醒过神来,该我批“一闪念”。照例学舌一通,心里还想着我的甜梦。
“出公差”去霍邱县城,数九寒天去挑东西回驻地。这是美差,又累又冷,但逃过了苦不堪言的枯坐干熬。路上遇到一个南开学生也去县城。我马上问查良铮。他说,差不多算邻居!我赶紧问其人风神如何飘逸。那人转过身来,两眼看着我,好象看一个怪物,说“嘿哟,糟老头一个!打我小时候起,每天看见他破衣烂衫,靠着墙脚走路,不抬头看人。以前还在图书馆抄卡片,现在扫街扫厕所。头发都快掉完了,问他几句,话都说不清!”这是个高大的青年,虽然也是在军垦劳动,但精神抖擞,境界不同。他毁了我的偶像,朗声大笑又谈别的事情去了。
回过头来,此少年说查良铮在南开,几十年是为人轻贱的人下之人,突然点破了我的一个猜疑:这事我应当有所预感。记得1957到1958年读到一些诗人们的文章,说穆旦居然写出如此不通之甚的句子:“平衡把我变成一棵树”,实在是荒谬绝伦,说明资产阶级文学真是不可救药云云。
但是这句诗却象魔咒似地抓住我,怎么也忘不了,象古人的名句一样,有一种超出文字的神秘魔力。什么原因,我弄不清,只知道读中国新诗,从来没有这样的效果。一直到七十年代末,我开始钻研现代文论,这句诗帮助我我体味现代批评家所谓“张力”,所谓“非同质”(艾略特语:象闻一朵玫瑰似地感到思想),这些几乎难以捉摸的概念。这篇文字应当轻松一点,就免谈这些理论。我只想说,这句诗,远远超过中国诗歌在八十年代中期以前的最高水平。穆旦的诗,才是中国古典诗与西方现代结合的产物。我们在穆旦这一代,可以看到燕卜荪等在西南联大的讲学,奥顿的访华,还有卞之琳等中国诗人三十年代的努力,但是也看到他们青出于蓝。我常想,如果奥顿熟读李商隐,可能就会写出这样的诗句。
七十年代末,我在北京就读,得以师从袁可嘉,陈敬容,辛笛,曹幸之,郑敏等诗人,眼看着“被时代埋葬”几十年的《九叶》,重新发芽露出地面,忽然就冒成冲天大树。而所有这些四十年代团聚于西南联大和《现代诗歌》杂志的诗人的前辈,都奉穆旦为第一人,都惋惜穆旦刚从文革熬出头,1977年初春,才五十九岁,就匆匆辞世。当时听了不少关于穆旦的事,可惜那时没有发心写“文化交流人物”系列,未能记录下来。
幸好,巫宁坤教授近日来英,给了我绝佳机会。巫宁坤与穆旦先后在西南联大和芝加哥大学同学,过从甚密。他给我说了不少穆旦的旧事。
1935年,穆旦十七岁,进入清华外文系。早年诗作,颇有雪莱式浪漫色彩。二年级未读完,七七事变,随校撤到长沙,又徒步山路近四千里,到达昆明。在西南联大,就学于闻一多,燕卜荪等中外名诗人。1942年,24岁的穆旦写出情诗组《诗八章》,出现了特有的穆旦风格,中国又有了一个成熟的现代诗人。中国现代情诗,从汪静之康白情,到徐志摩何其芳,一向是很浪漫的。到穆旦才真正才变成“非个人化”的现代诗。
同年,缅甸远征军在昆明组建,二十五岁的穆旦,以翻译人才应募。短期在杜聿明的司令部,不久就到207师任罗又伦将军的翻译。这个师经历了缅甸丛林战最艰苦的战斗。整个战役失败后,作为殿后,留守野人山胡康河,掩护整个远征军撤退。此后残军退往印度,辗转回国。穆旦九死一生的经历,后来写成长诗《森林之魁》。
1949年9月,穆旦到美国芝加哥大学英语文学系留学,其妻周与良同行。穆旦四十年代的情诗云:“即使我哭泣,变灰,变灰又新生,姑娘,那只是上帝玩弄他自己”。我一直怀疑,哪个姑娘会承受得住如此的“爱情表白”?周与良慧眼识英雄,但是也为此一辈子付出代价。
周出于名门,兄弟姐妹十人。长兄周一良攻历史卓有所成,文革时曾被江青网罗,成为“梁效”写作班子的主力,并作为“革命知识分子”代表,位居“九大”主席团。近年有自述《毕竟是书生》出版,引起争议。二兄周珏良,英国文学专家,曾任板门店会谈中方翻译(笔者曾听周珏良打探在板门店临时赶学美式骂人脏话,以准确翻译谈判桌上的对话,这也是一种文化交流吧!)后任外语学院教授。周珏良是穆旦同班同学,把最有才华的同学介绍给妹妹,是当时常见的事。穆旦成为“反革命”后,兄长不再理会妹夫,这也是那种年代的常情。
穆旦到芝大,是自费。一个月后,1949年十月,美国国会通过“富布赖特法案”,即现在“富布赖特基金”的起始,当时在美的所有的中国学生,全都取得奖学金。但是钱没有留住人心,尤其是穆旦这样“爱国”之士。1952年,穆旦取得硕士学位后,回到中国,对面临的危险一无所知,周氏兄弟的左倾,可能也给了他“报效祖国”的榜样。实际上,穆旦在西南联大就开始学习俄语,报效国家的意愿一直留在心中。
的确,1953年穆旦应聘到南开后,立即进入一个新天地。影响整整几代人的《普希金抒情诗集》,初版于1954年,短短几年之内,连续出版《普希金抒情诗续集》,拜伦,布莱克,济慈,雪莱的诗集,以及普希金长诗《欧根奥涅金》。一时查良铮这个名字,名震读书界。
至于所译的诗人,都是所谓“积极浪漫主义者”(湖畔诗人华兹华斯,骚瑟,科尔律治为“消极浪漫主义者”,好一个奇怪的“进步反动划分”!)这也怪不得查良铮,名单是苏俄文学史家开的。不过,“查译”之流利顺畅,之优美传神,真是为五十年代的文化界,添了几道光泽。
好景不常,1955年,就开始翻出“国民党远征军翻译官”罪名,穆旦成为肃反审查对象。1958年,以“历史反革命罪”送上法庭,被判“管制三年”。1962年管制结束后,“宽大”到南开大学图书馆监督劳动。此时他已经成为“不可接触”贱民,开始私下翻译拜伦二万行的长诗《唐璜》(DonJuan)。
但是穆旦的厄运还没有到底。1966年夏,文革火起。八月被红卫兵抄家,焚毁全部藏书和手稿。当日穆旦被抓去揪斗,晚上归来,赶快搜索灰烬,找出捆扎的《唐璜》手稿,大体尚未焚毁,不幸之中大为庆幸。此后1968年“清队”,被“扫地出门”,赶到农村,直到1972年才得以回天津,依旧是一个缩在图书馆的糟老头。我想这就是那位南开的朋友见到的形象。谁也不知道每天晚上,他继续在磨研他的《唐璜》译稿。拜伦虽然用了一生的最后五年时间写这首长诗,但是他一边还写其他著作,在闹偷情恋爱,办煽动杂志,参与异国革命。他绝不可能想到,一百五十年后,会有一个中国诗人,十年如一日,精心转达他描写一个登徒子冒险的潇洒而旷达的诗行:“拜伦式英雄”的豪情,与穆旦的处境,可谓天差地别。文字毕竟还是知识分子寻找心灵净土的地方。
1981年,《唐璜》终于出版时,查良铮已经去世四年,他的骨灰终于有机会安葬,在骨灰旁放一本刚出版的中文《唐璜》。卞之琳先生称誉《唐璜》为“中国译诗艺术走向成年的标志”。穆旦晚年的诗《自嘲》,有句云:“仿佛一个王朝被自己的手推翻……但他失掉的不过是一个王冠”,因为“他生活的小店辉煌而富丽”。穆旦虽然一生受辱,而且天不借年,但是他在文学史上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高大。
查氏世家,有南北二宗。查良铮拆“查”字为木旦,穆旦;同宗查良镛,拆“镛”为金庸。浙江海宁查氏,历史上似乎一直被文字狱牵累(康熙年《明史》案牵涉查继佐,雍正年查嗣庭成为考题案主角),天津查氏,到二十世纪终于也难逃文字狱。中国历史延续性之顽强,有时真让人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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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秋谁念瘦维摩,酒渴风寒不奈何。 (1)
水调曲从邻院度,雷声车是梦中过。 (2)
司勋绮语焚难尽,仆射余情忏较多。 (3)
从此飘蓬十年后,可能重对旧梨涡。(4)
(1)《维摩诘经》载,毗耶离城有居士名维摩诘,佛说法时, 维摩诘称疾不去。苏轼《游诸佛舍一日饮酽茶七盏戏书勤师壁》:“示病维摩元不病,在家灵运已忘家。”
(2)雷声车:司马相如《长门赋》:“雷隐隐而响起,声象君之车音。” 李商隐《无题》:“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言车声如远雷之音,连属不断。
(3)司勋:即杜司勋。杜牧多风流事,《遣怀》云:“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仆射:沈约曾任南朝梁尚书左仆射。其《忏悔文》云“其有卷将二百,又绮语者众,源条繁广,假妄之愆,虽免大过,微触细犯,亦难备陈。”
(4)梨涡:宋罗大经《鹤林玉露》卷十二:“胡淡庵十年贬海外,北归之日,饮于湘潭胡氏园,题诗云:‘君恩许归此一醉,傍有梨颊生微涡。’谓侍妓黎倩也。”后因以“梨涡”指酒涡。亦借指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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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文彬谈沈从文:女人是男人想象出来的
光明网[微博]路文彬2016-10-30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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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不愿使用男人们殷勤用来养成我们奴化依赖性的那些华丽、温柔的词句,我蔑视那种被设想为女性特征的软弱优雅的心灵、细致微妙的敏感和温柔驯顺的风度,我只希望指出品德比优美更重要。”
女人出自亚当一根肋骨的说法奠定了男人自恋的合法性基础,于是他们给予女人的爱便冠冕堂皇地变成了给予自己的爱。他们不用知道女人是什么,也无需明白女人爱什么,因为他们的是和爱即可决定女人的是和爱。所以,皮格马利翁生生凭借自己的想象创造出来了一个女人。他爱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就是他自己。
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善雕刻。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少女像,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热情、全部的爱恋都赋予了这座雕像。
由于男人自以为是阳刚的,所以女人就只能是阴柔的,阳刚的女人不是女人,自然不可能博得男人的爱慕。《红楼梦》中的林妹妹阴柔得可以,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可这样也正好衬出男人的阳刚和健康,故而令他们喜欢。《骆驼祥子》里的虎妞实在不够阴柔,甚至有点阳刚,因此祥子即便同他结了婚,也还是不情愿爱这个女人。他喜欢的是小福子,小福子有虎妞没有的柔美,然而他又终究不能娶小福子,毕竟小福子还有他不想接受的沉重负担。可见,阳刚尽管爱阴柔,但若对自己无利,也还是万万不能爱的。
沈从文笔下有一系列可爱的女性典型,她们个个温柔、含蓄、羞涩、善良,总之就是纯洁优美的弱女子典型。可是,这种可爱也依旧不过是对男人有利的可爱,对于她们自己说来,如果得不到男人的爱,那就唯有剩下可怜了。女人的优美可以讨得男人的欢心,女人的纯洁可以满足男人专制的占有欲,除此之外,它们只能让女人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毁灭。谁都清楚,为了独立和生存,我们有时压根没法纯洁,也没法优美。沈从文看似十分关爱女性,甚至去赞美被人唾弃的妓女,但是不要忘记,归根结底,妓女是为男人服务的。毫无疑问,沈从文仅仅关爱“可爱”的女性,即那些能够让男人感到满意的女性。
显而易见,与其说我们的男人爱女人,倒不如说他们是爱消费女人。在男人的眼里,女人的可爱和美丽就是食物,所谓秀色可餐,故此早有“瓜子脸”“杏仁眼”“樱桃口”等等这类的说法。张贤亮同样是个无比自恋的男性作家,直接便把女人当作了男人的献祭。在他的男主人公那里,女人都是为了满足男人来自性和胃的饥饿而存在的。于是,《绿化树》里的马缨花责无旁贷地就成了章永璘的“美国饭店”。多年之后,章永璘回想起马缨花,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印有她指纹印迹的白面馍馍。既然是食物,那便只配被消化和排泄的命运,除了抛弃,张贤亮还能给其笔下女主人公什么更好的结局吗?不难看到,始乱终弃并非一个传说,它道出的其实就是我们有史以来男女关系那没有爱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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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点执政党的意识形态谱系,自陈伯达、、张春桥、姚文元到邓力群,从火热革命年代一路走来的官方理论家们,个个学养深厚,文采飞扬,即便是立论偏颇,行文逻辑上皆能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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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胡文辉:从可读性来看,金庸是20世纪最重要作家
南方都市报
2018-10-31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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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胡文辉是有名的“金迷”,今年他刚刚出版了一本金庸研究著作《拜金集》,以独特的视角对金庸小说中的文史典故的来龙去脉做了很多饶有趣味的考证,生动有趣,妙笔生花,颇有可读性。
他这个人可以说是功德圆满了
南都:知道这个金庸逝世的消息时候,你是什么反应?
胡文辉:我原来就听说他的情况不太好,因此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算特别惊讶。我觉得今天他这个人可以说是功德圆满了。
南都:什么时候开始读金庸?在整个青年时代,金庸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胡文辉:回想起来,我的武侠小说阅读史,开始得并不早。我那时,可没有后来的小朋友这么幸运,一上来就有无数的武侠,有全套的金庸,更不必说种种后武侠、后金庸的物事了。
照我的印象,最早引进大陆的武侠小说,是梁羽生的《萍踪侠影》,也应是我最早看过的。高中时,大概1985年前,才有幸看了《射雕英雄传》,是一位同学借给我的港版书——但说幸运也可,说不幸也可,此君全无信用,只借了我第一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约要到大学阶段,才能完整地读到金庸。照老金的说法,那时大陆所刊的都是盗版,但说句冒犯的话:我必须感谢那些盗版!
或者,我算不上一个武侠迷。看过全部金庸,多数古龙,部分梁羽生,一点温瑞安、黄易,如此而已。在我看来,武林至尊,唯数金庸。他就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最感兴趣的人物是韦小宝
南都:金庸作品中你最喜欢哪部?
胡文辉:记得倪匡认为金庸小说的前三名是:《鹿鼎记》《天龙八部》《笑傲江湖》。这个排名,我完全同意。
我心目中最喜爱的金庸作品,不是从文学标准看的,我读小说就是单纯的“好不好看”,不带研究的心理,完全就是个人的体验。
最感兴趣的人物是韦小宝。《鹿鼎记》最可读,这部小说内涵丰富,有关话题性和思考空间也比较大。
南都:你如何评价金庸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重要性和影响?
胡文辉:谈及金庸的重要性和影响,就牵涉到纯文学和大众文学的两个概念。中国现当代文学从可读性来看,成绩并不是有多好。从这个角度来说,金庸是20世纪最重要的作家,不论雅俗,他可以打破这个界限。
(南都记者谢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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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文史界,而对金庸小说评价甚高的,有:王浩、陈省身、李政道、杨振宁、张五常、经国先生、宋楚瑜、马云、马英九、老邓、……
全是低素质的人群!
沈君山:你看曹雪芹写《红楼梦》的时候,哪会想到,是文学?那时候他落魄得不得了!只是怀旧而已!
莫言:文学已经没有门槛
因为你的作品面对的是当前的读者。写历史小说,二月河、金庸、高阳那些手段,不是我的擅长。我写历史小说,写历史中的人,合理想像的东西多,尽管也有康熙等出现,但也只是背景和配角。
阅读精品,强调品位。在谈到一些现象时,夏志清坚持高昂的精英主义立场,他会指责美国1930年代以来的音乐每况愈下,品味“下流”。读书也是。他坚持不读金庸等人的书,认为会降低个人水准。
夏济安:
柳存仁:
陈世骧:
章培恒:章培恒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二十多年前就撰文《金庸武侠小说与姚雪垠的〈李自成〉》,据说是大陆学者对金庸武侠小说给予高度评价的第一篇论文。章培恒说:“港台的武侠小说进入大陆以后,我就觉得很好。至于讲金庸写得比姚雪垠好,这个看法现在看来很平常,但是我发表这篇论文的时候,姚雪垠是茅盾文学奖的得主,地位很高,金庸的小说还是不入流的,这个话说得早一点,当时看来很新鲜。后来有一个年轻的学生批评我:姚雪垠跟金庸根本是不能比的,你为什么要拿他们两个人去比呢?”而对金庸一度公开表示对自己的武侠小说不是看得太高,章培恒认为:“我想这个倒是对的,因为他原来说他写武侠小说只是为了自娱娱人。我想一个文学作品能够做到自娱娱人,那已经是相当好了。娱人可以有不同的层次,觉得好看好玩是一种,写得惊心动魄也是一种。”(李怀宇《章培恒:文学的人性解放》)
1988年11月,在姚雪垠的《李自成》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之际,复旦大学的章培恒著文将《李自成》与金庸武侠小说作了比较。文章指出,“纯文学和通俗文学的这种分类法并不能用来判断《李自成》和金著武侠小说的高下”,若以现实主义的真实性标准来衡量,则金庸武侠小说的假中见真更具艺术感染力;若都以消遣性作品而论,“金庸武侠小说比起《李自成》来更具想象奇特,结构紧凑,富于幽默感等优点;而且还能于消遣之中给人某种有益的启录,因而不失为上乘之作。”(注:章培恒:《金庸武侠小说与姚雪垠的〈李自成〉》,《书林》1988年第Ⅱ期。)
杨: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喜欢哪个人物的?
金:他说你的武侠小说我喜欢看,没有指出哪个人物。跟我谈得很详细的是。看我的小说,他常常去考人家,我小说有幅对联,如果人家讲得出,他就说,你可以跟我谈谈金庸的小说了。
“海到天边谁着岸,山登绝顶金为峰”。此为素有“巴蜀鬼才”的魏明伦先生在华山之巅赠予金庸的联句。以“口锐者,天钝之”为铭的贾平凹先生也不肯让“巴蜀鬼才”专美于“大侠”之前,捧了一顶“一代文豪”的帽子慷而慨之
张贤亮:我早就邀请过金庸
中国作协主席团成员、著名作家张贤亮告诉记者,金庸加入中国作协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张贤亮表示,早在香港刚刚回归、中国作协提议吸纳香港 作家时,他就在北京当面向金庸发出了邀请:“可能是当时时机不成熟,金庸听过后未置可否,这事也就耽搁下来。让享誉全球文坛的金庸先生加入中国作协,毫无 疑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著名学者 冯其庸
看过《笑傲江湖》的次数连自己都数不清了……我最欣赏(书中)风清扬的出招无形,却无招胜有招。
——马云
金庸先生的作品以大历史为背景,视野广阔。由于他的成功,奠定了武侠小说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日本国际创作学会会长 池田大作他把儒释道,琴棋书画等中国传统文化通俗了,所以金庸小说可以作为中国文化的入门书来读。
——著名学者 陈平原
金庸武侠小说包涵着迷人的文化气息,丰厚的历史知识和深刻的民族精神。
——北京大学教授 严家炎附录二:答网友
李银河告诉《博客天下》,中国作家中很少有能入他法眼的,他只提到过一个作家(王朔)和一部作品(《枫》)。
王小波称赞王朔“对死亡比较有感觉”。《枫》是作家郑义撰写的一部描绘“文革”武斗中情侣相残的小说,曾被改编成电影。
王朔和王小波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大概是1996年下半年,王朔曾经请王小波去自己的公司,后来李银河看到王小波拿回来一份合同,合同上有着王朔那种嘻嘻哈哈的气质——王朔签下了王小波小说的出版权,没有书名,就写着“下一部长篇小说”。王朔瞧不起的人很多,但是从来没有贬低过王小波和他的作品。这份充满英雄气概的合同因为王小波的猝死而没能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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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识猷
英国的中世纪童谣有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英国亚瑟王遇到了一个难题,只有一个极丑的女巫能解。女巫提出,解答的代价,是她要与亚瑟王的外甥高文爵士结婚。
高文爵士答应迎娶女巫。难题解决,到了新婚之夜。高文爵士惊喜地发现,丑陋的女巫居然变成了一个绝世美人。女巫说,她可以白天丑陋,而晚上与他独处时做美人;也可以晚上丑陋,白天大庭广众之下做美人。白天还是晚上?任他选择。
高文爵士想了又想,最后决定他的意愿不重要,应该让女巫自己选择。
女巫听后笑着说,女人最想要的,就是能自己做决定,因此她选择,白天晚上都做美人。
这个故事当然也有个“从此他们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结局。但读过这个故事的大多数人可能都不会去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提出“女人最想要的,就是能自己做决定”的人,是一个女巫?
***
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当梅琳达·盖茨开始做慈善时,她以为自己知道答案。
一开始,梅琳达和盖茨基金会的关注点放在了公共卫生和母婴健康上。
当她们想用科学让世界变得更好些时,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选择。最能提升人的平均寿命的办法之一,就是建立有专业助产士和医疗设备的诊所,让产妇去那里分娩。同时用疫苗和卫生措施,来降低婴幼儿死亡率。
有一次,梅琳达去印度走访了一个刚在这样的新诊所分娩的产妇米娜。米娜很喜欢诊所,觉得她和新生儿在这里安全有保障。
双方相谈甚欢,直到梅琳达问了个问题,“你还打算再生孩子吗?”
米娜突然怔住了,她盯了一阵地板,说:“老实说,我不想再生孩子了。我们实在太穷了。就连这个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如果我早知道避孕就好了,你们来得太晚了。”
然后她问梅琳达,你能把这个新生儿带回去吗?还有这个两岁的孩子,把他也带上吧。
梅琳达无言以对,米娜虽然度过了分娩的危险阶段,但在未来的人生里依然面对如此多的苦痛折磨,以至于她宁愿和自己的骨肉分离,也不愿他们陷在永远贫困的境地里。
对米娜来说,卫生安全的分娩诊所固然重要,但能“自主计划生育”甚至更重要。许多发达地区的女性之所以能好好上学,能事业有成,能在自己觉得“可以了”的时间生儿育女,其实离不开现代避孕手段的帮助。
然而,对于米娜这样处在偏远地区的贫困女性,“自己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完全是一种奢望。有些女性压根不知道怎么避孕,有的女性知道但买不到,有的女性即使得到了避孕手段,也无法使用。
在非洲马拉维,梅琳达遇到过步行二十公里去打长效避孕针的女性。当地女性喜欢打醋酸甲羟孕酮,因为她们已经生不起更多的孩子了,而打一针就可以避孕三个月。更因为如果她们带安全套回家,丈夫也会拒绝使用,甚至会打她们,安全套好像暗示着“女性认为丈夫有艾滋病”,或者“女性自己出轨而染上了艾滋病”。对这些女性而言,安全套用处不大,长效避孕针才是刚需。
然而,长效避孕针却常常缺货,许多女性花一整天时间来到诊所,却失望而归。她们告诉梅琳达,一旦意外怀孕,对她们的生活、她们已有的孩子将是毁灭性打击。
这些直言不讳的女性教会了梅琳达,能由女性自己主导的计划生育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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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说:“茅盾是我的长辈,他跟我爸爸是中学同学。我年轻的时候,我爸爸带过我去见他的,他姓沈,沈叔叔,还一鞠躬,他给我拿点糖果什么的,作为长辈,我说不能跟长辈比,心中一直拿他当我的长辈。”
金庸也喜欢端木蕻良,曾经举端木蕻良在香港写作《科尔沁前史》为例子,作为在港作家文字极好的代表。
金庸还曾经为了刊登端木蕻良的一篇文章,而惨遭特务告密。
但是端木蕻良对此一无所知。多年之后端木蕻良也丝毫没看过金庸小说,在丝毫没看过的情况下,却对金庸梁羽生的武侠小说流传到大陆非常不满,他形容当时是“沉渣泛起,武侠这种烂东西都出来了”。据说端木蕻良还说过一句“金庸是什么东西!”
那么,金庸其实特喜欢萧红,金庸曾经说:「蕭紅在香港寫的《呼蘭河傳》感人至深,我閱此書後,逕去溗疄乘骨皯{弔一番,深恨未能得見此才女……」
八十年代,老作家孙犁接过了胡适之的棒,继续抨击武侠小说:“在中国大地上,忽然又刮起了一股武侠小说风,这是什么道理呢?此风,先从香港电影传过来。香港这个地方,有人喜欢看这种影片,是不足为奇的。有它特殊的历史和文化的原因。在内地,则是十年动乱,教育废弛,社会风气败坏。稍后之时,这股风究竟助长了什么,迎合了什么,现在稍有理智的人,都已经看得很清楚。这种小说,重新宣扬我们民族那些封建的、不科学的,甚至愚昧的东西。重弹这些老调,迎合国内外低级趣味和好奇之心,这在晚清、民初,稍有民族自尊心的作者,也是不肯干的,要遭到严正指摘的。但目前,却有一些人醉心于此。这确是一种反常倒退,使人感到迷惑的现象…… 回顾一下“五四”以来,仁人志士,呕心沥血,为新的文学事业,奠定的创作和批评的路,使我们能够判断目前的这种混乱情况,不受迷惑。”
以孙犁老先生的文坛地位,在1985年带头批判武侠小说,针对的就是金庸武侠在大陆流行的现象。孙犁老先生所采用的论调,也正是金庸犀利回击过的胡适论调。这件事永载金庸小说研究史。
但是..金庸又是如何对待孙犁的呢....
2001年,不小心有位金庸迷给刚做完心脏手术的金老送了一份礼物……《孙犁全集》。当时金庸却望着《孙犁全集》无比温柔地诚恳地说:“我喜欢,我也喜欢孙犁先生。”
王安忆还提到了自己特别喜欢莫言的另一部小说《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她觉得这部小说无论是情节的展开,还是人物一个接一个地出场,还有里面挖地道的情节,都像极了武侠小说。随后,王安忆即兴发问:“这个问题我从来没问过你,你平常是不是喜欢看武侠小说?”
莫言则笑着回应,确实有一段时间痴迷金庸的武侠小说,“1989年是我武侠小说集中阅读的一个时期,我去朋友家吃饭,她老公是一个武侠小说迷,有全套的金庸小说。我就拿着大提包把金庸所有的书装回去了。看了一个暑假,这一看,确实是很着迷,废寝忘食。凌晨三点了,好像不睡觉也不对,睡一会儿睡不着再起来看。”对于挖地道的情节,莫言称并非来自武侠小说,“其实在《水浒传》里就有挖地道的情节,宋朝皇帝为了跟李师师相会,就让人挖了一条地道”。
莫言:中国再出个诺奖作家 我就可以退休了
2014年03月12日 07:50 来源:京华时报
采访者:有些人将您认作鲁迅的传人,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余华:鲁迅这样伟大的作家不可能有继承者,但他的精神反过来又会影响无数人。很难说他影响了我,我阅读他已经比较晚了。我读鲁迅缘起于刘毅然的建议,他曾要我把鲁迅的作品改编成电视剧。我这才找来鲁迅的作品阅读,看的第一篇是《狂人日记》,我被吓了一跳。看到第二篇《孔乙己》),我就给刘毅然说,鲁迅的作品是不能改的。我马上买回他的作品全集,真是喜欢他的作品。
    采访者:请评价评价您的老乡金庸先生吧。
    余华:我就把金庸和鲁迅放到一起来评论。我最难忘的阅读经历就是读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根本就放不下手。《射雕》我差不多连续读了40个小时,读完后头脑昏昏沉沉,好长时间恢复不过来。金庸的小说太吸引人了,王朔说他读不下去,我就觉得奇怪。读金庸小说,我感到是对身体的一种摧残,也是一种放松和享受。写完手头这部长篇后,我要抱回他的作品全集好好享受两个月。读鲁迅的书速度很慢,好像进入了一座教堂;读金庸的书好像进了赌场,进去就出不来,直到把身上的钱输光了才能出来。金庸和我是真正的老乡,他是海宁的,我是海盐的。
    采访者:您对当代作家怎么看?
    余华:当代作家我喜欢莫言和苏童。
余华访谈录
 (2007-05-20 14:44:57)
 
    采访时间:2001年8月8日晚
    采访地点:欧典正派名人语茶
采访者:   郭建强     马钧
李泽厚点评当代著名作家
我一直也不大喜欢老舍。老舍多数作品流于油滑,甚至连他的最著名的《骆驼祥子》也不喜欢,看了这部作品,使人心灰意懒。我记得是十几岁时读的,和鲁迅一比,高下立见。我不否认他的某些成功的作品,《茶馆》的前半部相当成功,后面就不行了。但从总体上我不太喜欢。我很早注意到胡风对老舍的批评,胡风一点也不喜欢老舍。我读鲁迅,总是得到力量;读老舍,效果正相反。也许我这个人不行,总需要有力量补充自己。
文学界把茅盾的《子夜》这部书捧得那么高,奇怪。《子夜》是政治意识形态的形象表述,它想在书中表达对当时中国社会最新的认识和回答中国社会的出路,然而,认识一旦压倒情感,文学性就削弱了。茅盾不满意冰心,正是不满意冰心没有改造中国社会的革命意识,只关注超越意识形态的“普遍”心灵。可是,如果人类心灵没有美好的积淀,能有美好的未来吗?老实说,要看茅盾的作品还是看他的《霜叶红于二月花》等。我以为《动摇》就比《子夜》好,当然这可能是我的偏见。《子夜》有一些片段很好,但整体不行。
金庸说:“茅盾是我的长辈,他跟我爸爸是中学同学。我年轻的时候,我爸爸带过我去见他的,他姓沈,沈叔叔,还一鞠躬,他给我拿点糖果什么的,作为长辈,我说不能跟长辈比,心中一直拿他当我的长辈。”
金庸也喜欢端木蕻良,曾经举端木蕻良在香港写作《科尔沁前史》为例子,作为在港作家文字极好的代表。
金庸还曾经为了刊登端木蕻良的一篇文章,而惨遭特务告密。
但是端木蕻良对此一无所知。多年之后端木蕻良也丝毫没看过金庸小说,在丝毫没看过的情况下,却对金庸梁羽生的武侠小说流传到大陆非常不满,他形容当时是“沉渣泛起,武侠这种烂东西都出来了”。据说端木蕻良还说过一句“金庸是什么东西!”
那么,金庸其实特喜欢萧红,金庸曾经说:「蕭紅在香港寫的《呼蘭河傳》感人至深,我閱此書後,逕去溗疄乘骨皯{弔一番,深恨未能得見此才女……」
八十年代,老作家孙犁接过了胡适之的棒,继续抨击武侠小说:“在中国大地上,忽然又刮起了一股武侠小说风,这是什么道理呢?此风,先从香港电影传过来。香港这个地方,有人喜欢看这种影片,是不足为奇的。有它特殊的历史和文化的原因。在内地,则是十年动乱,教育废弛,社会风气败坏。稍后之时,这股风究竟助长了什么,迎合了什么,现在稍有理智的人,都已经看得很清楚。这种小说,重新宣扬我们民族那些封建的、不科学的,甚至愚昧的东西。重弹这些老调,迎合国内外低级趣味和好奇之心,这在晚清、民初,稍有民族自尊心的作者,也是不肯干的,要遭到严正指摘的。但目前,却有一些人醉心于此。这确是一种反常倒退,使人感到迷惑的现象…… 回顾一下“五四”以来,仁人志士,呕心沥血,为新的文学事业,奠定的创作和批评的路,使我们能够判断目前的这种混乱情况,不受迷惑。”
以孙犁老先生的文坛地位,在1985年带头批判武侠小说,针对的就是金庸武侠在大陆流行的现象。孙犁老先生所采用的论调,也正是金庸犀利回击过的胡适论调。这件事永载金庸小说研究史。
但是..金庸又是如何对待孙犁的呢....
2001年,不小心有位金庸迷给刚做完心脏手术的金老送了一份礼物……《孙犁全集》。当时金庸却望着《孙犁全集》无比温柔地诚恳地说:“我喜欢,我也喜欢孙犁先生。”
王安忆还提到了自己特别喜欢莫言的另一部小说《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她觉得这部小说无论是情节的展开,还是人物一个接一个地出场,还有里面挖地道的情节,都像极了武侠小说。随后,王安忆即兴发问:“这个问题我从来没问过你,你平常是不是喜欢看武侠小说?”
莫言则笑着回应,确实有一段时间痴迷金庸的武侠小说,“1989年是我武侠小说集中阅读的一个时期,我去朋友家吃饭,她老公是一个武侠小说迷,有全套的金庸小说。我就拿着大提包把金庸所有的书装回去了。看了一个暑假,这一看,确实是很着迷,废寝忘食。凌晨三点了,好像不睡觉也不对,睡一会儿睡不着再起来看。”对于挖地道的情节,莫言称并非来自武侠小说,“其实在《水浒传》里就有挖地道的情节,宋朝皇帝为了跟李师师相会,就让人挖了一条地道”。
莫言:中国再出个诺奖作家 我就可以退休了
2014年03月12日 07:50 来源:京华时报
采访者:有些人将您认作鲁迅的传人,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余华:鲁迅这样伟大的作家不可能有继承者,但他的精神反过来又会影响无数人。很难说他影响了我,我阅读他已经比较晚了。我读鲁迅缘起于刘毅然的建议,他曾要我把鲁迅的作品改编成电视剧。我这才找来鲁迅的作品阅读,看的第一篇是《狂人日记》,我被吓了一跳。看到第二篇《孔乙己》),我就给刘毅然说,鲁迅的作品是不能改的。我马上买回他的作品全集,真是喜欢他的作品。
    采访者:请评价评价您的老乡金庸先生吧。
    余华:我就把金庸和鲁迅放到一起来评论。我最难忘的阅读经历就是读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根本就放不下手。《射雕》我差不多连续读了40个小时,读完后头脑昏昏沉沉,好长时间恢复不过来。金庸的小说太吸引人了,王朔说他读不下去,我就觉得奇怪。读金庸小说,我感到是对身体的一种摧残,也是一种放松和享受。写完手头这部长篇后,我要抱回他的作品全集好好享受两个月。读鲁迅的书速度很慢,好像进入了一座教堂;读金庸的书好像进了赌场,进去就出不来,直到把身上的钱输光了才能出来。金庸和我是真正的老乡,他是海宁的,我是海盐的。
    采访者:您对当代作家怎么看?
    余华:当代作家我喜欢莫言和苏童。
余华访谈录
 (2007-05-20 14:44:57)
 
    采访时间:2001年8月8日晚
    采访地点:欧典正派名人语茶
采访者:   郭建强     马钧
李泽厚点评当代著名作家
我一直也不大喜欢老舍。老舍多数作品流于油滑,甚至连他的最著名的《骆驼祥子》也不喜欢,看了这部作品,使人心灰意懒。我记得是十几岁时读的,和鲁迅一比,高下立见。我不否认他的某些成功的作品,《茶馆》的前半部相当成功,后面就不行了。但从总体上我不太喜欢。我很早注意到胡风对老舍的批评,胡风一点也不喜欢老舍。我读鲁迅,总是得到力量;读老舍,效果正相反。也许我这个人不行,总需要有力量补充自己。
文学界把茅盾的《子夜》这部书捧得那么高,奇怪。《子夜》是政治意识形态的形象表述,它想在书中表达对当时中国社会最新的认识和回答中国社会的出路,然而,认识一旦压倒情感,文学性就削弱了。茅盾不满意冰心,正是不满意冰心没有改造中国社会的革命意识,只关注超越意识形态的“普遍”心灵。可是,如果人类心灵没有美好的积淀,能有美好的未来吗?老实说,要看茅盾的作品还是看他的《霜叶红于二月花》等。我以为《动摇》就比《子夜》好,当然这可能是我的偏见。《子夜》有一些片段很好,但整体不行。
巴金有热情,当时许多青年走向延安,走上反封建之路,并不是读了《共产党宣言》,而是读了巴金的作品。但他的作品热情有余,美感不足,可以说是缺少艺术形式。
钱锺书是大学问家,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无须来者了。他读了那么多的书,却只得了许多零碎成果,所以我说他买椟还珠,没有擦出一些灿烂的明珠来,永照千古,太可惜了。当然,这并不是否认他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但把他捧得像神一样的,我觉得不可理解。对小说《围城》也是这样,我认为小说《围城》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真是硬着头皮看完的。他卖弄英国人的小趣味,不仅不喜欢,还很不舒服,这大概又是我的偏见?!
钱锺书是大学问家,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也无须来者了。他读了那么多的书,却只得了许多零碎成果,所以我说他买椟还珠,没有擦出一些灿烂的明珠来,永照千古,太可惜了。当然,这并不是否认他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但把他捧得像神一样的,我觉得不可理解。对小说《围城》也是这样,我认为小说《围城》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真是硬着头皮看完的。他卖弄英国人的小趣味,不仅不喜欢,还很不舒服,这大概又是我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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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笔下的孙中山 《随笔》 张耀杰
孙中山生前与《新青年》同人中的蔡元培、陈独秀、胡适、李大钊,都有过直接交往与合作,他对于“托名”鲁迅的《新青年》同人、教育部佥事周树人,却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出现在鲁迅笔下的孙中山,也与普通人的理解大不相同。
一、《中山先生逝世后一周年》
孙中山比鲁迅大15岁,两个人都是被奉为楷模的历史人物。鲁迅在孙中山生前,虽然站在国民党一边,直接参与了国民党元老李石曾、吴稚晖、徐谦、易培基等人所发动的驱逐女师大校长杨荫榆的学界风潮,却从来没有在作品中提到孙中山的名字。
鲁迅第一次公开谈到孙中山,是写作于1926年3月10日的《中山先生逝世后一周年》。这是他应国民党北京党部的机关报《国民新报》的约稿,为“孙中山先生逝世周年纪念特刊”而写的纪念文章。文章通过对于“我们大多数的国民”的贬低否定,把孙中山抬高为整个中华民国的“第一人”:“凡是自承为民国的国民,谁有不记得创造民国的战士,而且是第一人的?但我们大多数的国民实在特别沉静,真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而况吐露他们的热力和热情。因此就更应该纪念了;因此也更可见那时革命有怎样的艰难,更足以加增这纪念的意义。”
接下来,鲁迅把矛头指向“几个论客”:“记得去年逝世后不很久,甚至于就有几个论客说些风凉话。是憎恶中华民国呢,是所谓‘责备贤者’呢,是卖弄自己的聪明呢,我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中山先生的一生历史具在,站出世间来就是革命,失败了还是革命;中华民国成立之后,也没有满足过,没有安逸过,仍然继续着进向近于完全的革命的工作。直到临终之际,他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为了证明孙中山的“革命”精神,鲁迅还专门引用了苏联共产党领袖人物托洛茨基的观点:“他是一个全体,永远的革命者。无论所做的那一件,全都是革命。无论后人如何吹求他,冷落他,他终于全都是革命。为什么呢?托洛斯基曾经说明过什么是革命艺术。是:即使主题不谈革命,而有从革命所发生的新事物藏在里面的意识一贯着者是;否则,即使以革命为主题,也不是革命艺术。”
按照1981年版《鲁迅全集》的注释,所谓“几个论客说些风凉话”,首先是1925年4月2日《晨报》所载署名“赤心”的文章《中山……》,其中写道:“孙文死后,什么‘中山省’、‘中山县’、‘中山公园’等等名称,闹得头昏脑痛,……索性把‘中华民国’改为‘中山民国’,……‘亚细亚洲’改称‘中山洲’,……‘国民党’改称‘中山党’,最干脆,最切当。”其次是1925年3月13日《晨报》所载梁启超的答记者问《孙文之价值》,“诬蔑孙中山先生一生‘为目的而不择手段’,‘无从判断他的真价值’。”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鲁迅与孙中山一样,是主张“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一名“战士”。他在写给许广平的原信中表白说:“倘人权尚无确实保障的时候,两面的众寡强弱,又极悬殊,则又作别论才是。……叫喊几声的人独要硬负片面的责任,如孩子脱衣以入虎穴,岂非大愚么?……我以为只要目的是正的——这所谓正不正,又只专凭自己判断——即可用无论什么手段,而况假名真名之小事也哉,……”在写于1933年12月28日的《答杨邨人先生公开信的公开信》中,鲁迅面对来自郭沫若、成仿吾、李初梨、潘梓年、蒋光赤等“革命文学家”的政治围剿,依然坚持这一观点:“革命者为达目的,可用任何手段的话,我是以为不错的,所以即使因为我罪孽深重,革命文学的第一步,必须拿我来开刀,我也敢于咬着牙关忍受。杀不掉,我就退进野草里,自己舐尽了伤口的血痕,决不烦别人傅药。”
二、《中山大学开学致语》
《中山大学开学致语》,是广州中山大学教务长兼文科教授鲁迅,专门为1927年3月出版的《国立中山大学开学纪念册》写作的表态文章,这也是他第二次公开提到孙中山的名字:“中山先生一生致力于国民革命的结果,留下来的极大的纪念,是:中华民国。但是,‘革命尚未成功’。为革命策源地的广州,现今却已在革命的后方了。设立在这里,如校史所说,将‘以贯彻孙总理革命的精神’的中山大学,从此要开始他的第一步。那使命是很重大的,然而在后方。中山先生却常在革命的前线。……结末的祝词是:我先只希望中山大学中人虽然坐着工作而永远记得前线。”
中山大学“贯彻孙总理革命的精神”,其实就是中国教育史上颇为著名的“党化教育”。在为中山大学专门负责“党化教育”的政治训育部所编印的《政治训育》第7期“黄花节特号”而写的《黄花节的杂感》中,鲁迅再一次提到孙中山。
所谓“黄花节”,就是用来纪念1911年4月27日即阴历3月29日在广州起义中牺牲的黄花岗七十二烈士的节日。中华民国成立后,曾经把每年的公历3月29日定为“黄花节”。鲁迅在文章中写道:“黄花节将近了,必须做一点所谓文章。但对于这一个题目的文章,教我做起来,实在近于先前的在考场里‘对空策’。因为,——说出来自己也惭愧,——黄花节这三个字,我自然明白它是什么意思的;然而战死在黄花冈头的战士们呢,不但姓名,连人数也不知道。”
为了表示自己与国民党当局在“党化教育”方面立场一致,鲁迅回忆说:“我还没有亲自遇见过黄花节的纪念,因为久在北方。不过,中山先生的纪念日却遇见过了:在学校里,晚上来看演剧的特别多,连凳子也踏破了几条,非常热闹。用这例子来推断,那么,黄花节也一定该是极其热闹的罢。”
为了达到“训育”的目的,鲁迅特别谈到孙中山的政治遗嘱:“以上的所谓‘革命成功’,是指暂时的事而言;其实是‘革命尚未成功’的。革命无止境,倘使世上真有什么‘止于至善’,这人间世便同时变了凝固的东西了。不过,中国经了许多战士的精神和血肉的培养,却的确长出了一点先前所没有的幸福的花果来,也还有逐渐生长的希望。倘若不像有,那是因为继续培养的人们少,而赏玩,攀折这花,摘食这果实的人们倒是太多的缘故。”
查《鲁迅日记》,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逝世当天的记录是:“晴。上午寄赵其文信。复许广平信。得梁生为信。午高歌来,……晚为马理子付山本医院入院费三十六元二角。晚吕蕴儒、向培良来,赠以《苦闷之象征》各一本。”1926年3月12日孙中山逝世一周年时的记录是:“晴,午后得寄野信,即复。晚紫佩来。”在1926年3月12日前后,《鲁迅日记》中并没有留下参加大型集会或观看演剧的记录。所谓“中山先生的纪念日却遇见过”,在鲁迅自己的《日记》中,并没有留下确凿的文本依据。
由于拒绝与《语丝》周刊同人、前厦门大学同事顾颉刚在中山大学共事,鲁迅于1927年4月21日愤然辞职并且搬出中山大学。在他此后发表的文章中,再也没有出现孙中山的名字。
三、孙中山的“足不履危地”
鲁迅笔下最早出现孙中山的名字,是在1925年4月8日致许广平的私信中:“改革最快的还是火与剑,孙中山奔波一世,而中国还是如此,最大原因还在他没有党军,因此不能不迁就有武力的别人。”
鲁迅笔下最后出现孙中山的名字,是在1935年2月24日致杨霁云信中:“中山革命一世,虽只往来于外国或中国之通商口岸,足不履危地,但究竟是革命一世,至死无大变化,在中国总算是好人。假使活在此刻,大约必如来函所言,其实在那时,就已经给陈炯明的大炮击过了。”
“足不履危地”,是鲁迅对于孙中山最为真切的盖棺定论。比起“只往来于外国或中国之通商口岸,足不履危地”的孙中山,黄兴、陈炯明、赵声、秋瑾、徐锡麟这些人,才称得上是“常在革命的前线”冲锋陷阵的革命斗士。
长期居住在大上海的日本租界区的鲁迅,之所以要指出孙中山的“足不履危地”,根源于他极为复杂的革命意识。1928年,他在江湾实验中学演讲时回忆说:“人家叫我去革命,我却要问‘你呢’,当我年青时,人家叫我去暗杀,暗杀之后怎么样呢,我想不出……”
另据增田涉介绍,鲁迅晚年曾对他说过,“他在从事反清革命运动的时候,上级命令他去暗杀某要人,临走时,他想,自己大概将被捕或被杀吧,如果自己死了,剩下母亲怎样生活呢,他想明确知道这点,便向上级提出了,结果是说,那样地记挂着身后的事情,是不行的,还是不要去吧。”然而,当增田涉把这段话写入《鲁迅传》并请鲁迅审定时,鲁迅把它删除了。
在此之前,鲁迅也曾经向许广平表白说:“革命者叫你去做,你只得遵命,不许问的,我却要问,要估量这事的价值,所以我不能做革命者。”当许广平问到关于暗杀的意见时,鲁迅的回答是:“第一,这不是少数人所能做,而这类人现在不多,即或有之,更不该轻易用去;还有,是纵使有一二回类此的事件,实不足以震动国民,他们还很麻木,……第二,我的脾气是如此的,自己没有做的事,就不大赞成。”
在《学界的三魂》中,鲁迅对于暴力革命另有解释:“中国人的官瘾实在深,……总而言之:那魂灵就在做官,——行官势,摆官腔,打官话。顶着一个皇帝做傀儡,得罪了官就是得罪了皇帝,于是那些人就得了雅号曰‘匪徒’。学界的打官话是始于去年,凡反对章士钊的都得了‘土匪’,‘学匪’,‘学棍’的称号,……然而国情不同,国魂也就两样。记得在日本留学时候,有些同学问我在中国最有大利的买卖是什么,我答道:‘造反。’他们便大骇怪。在万世一系的国度里,那时听到皇帝可以一脚踢落,就如我们听说父母可以一棒打杀一般。” 在随后写作的《通信》里,鲁迅又表白说:“我到中山大学的本意,原不过是教书。然而有些青年大开其欢迎会。我知道不妙,所以首先第一回演说,就声明我不是什么‘战士’,‘革命家’。倘若是的,就应该在北京,厦门奋斗;但我躲到‘革命后方’的广州来了,这就是并非‘战士’的证据。不料主席的某先生——他那时是委员——接着演说,说这是我太谦虚,就我过去的事实看来,确是一个战斗者,革命者。于是礼堂上劈劈拍拍一阵拍手,我的‘战士’便做定了。拍手之后,大家都已走散,再向谁去推辞?我只好咬着牙关,背了‘战士’的招牌走进房里去,想到敝同乡秋瑾姑娘,就是被这种劈劈拍拍的拍手拍死的。我莫非也非‘阵亡’不可么?”
由此可知,在鲁迅的革命意识中,是充满着行动上的拒绝与思想上的怀疑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凡做领导的人,一须勇猛,而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不易勇往直前,二须不惜用牺牲,而我最不愿使别人做牺牲(这其实还是革命以前的种种事情刺激的结果),也就不能有大局面,……”
鲁迅笔下的孙中山,只是他的一家之言。要评价孙中山在中国政治史上不可替代的历史贡献和历史地位,应该依据他作为同盟会创始人和国民党最高领袖的历史事实,而不是“足不履危地”的片面事实,以及“在中国总算是好人”之类既难以量化又难以操作的道德判断。要评价鲁迅在中国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历史贡献和历史地位,也同样不应该采用“足不履危地”的片面事实,以及“在中国总算是好人”之类的道德判断,而应该依据他作为现代杂文和现代短篇小说的开拓者的历史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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